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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娇妻来种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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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穿上了素衣?”
  齐妙听到这话,侧身行礼一下,说:
  “李大人、李夫人对我不错。如今李夫人去世,没有后人,自然我就……那个时候,李大人还不是罪臣。”
  最后一句补充,也算是堵死了王文良要找碴的窟窿。
  孙玉轩扭头,看着独孤楠,直言不讳的道:
  “太子爷,齐姑娘人心不错吧。”
  “嗯,是挺好。”独孤楠心里明白,今日有孙玉轩护着,他肯定没有任何办法动她。
  不过……
  他也护不了多久,总会有机会的。
  他独孤楠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跑掉的。虽然这丫头……
  没有及笄!
  孙玉轩伸手,拽着齐妙的手腕儿把人拽到身后,看着王文良故作开心的说:
  “王大人,还没恭喜呢。终于升官了,不错不错。”
  在灵前说说笑笑,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尊重。刚刚那个劳什子太子笑倒也罢了,这会儿孙玉轩怎么还能……
  齐妙很想发火,可她一点身份都没有,只能暗暗隐忍,记住今日发生的一切。
  王文良听到孙玉轩这话,忙抱拳回礼,说:
  “承孙少庄主吉言,下官这也是误打误撞。谁能想到一向本分的李大人,哦不,是李朝阳。谁能想到李朝阳竟然能勾结临镇的杂货铺,拿旧年的种子,以次充好……”
  巴拉巴拉一堆废话,说到底就如同百里银尘说的那般,扣了个屎盆子给李朝阳。
  齐妙恨得咬牙切齿,可眼神从来都有离开过李府的下人们。
  那些人,除了小婵、李嬷嬷等几个亲信一脸怒火好之外,其他人都很平静。
  显然,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只要祸不及死,去谁家伺候都无所谓。
  这就是人性的悲凉,让人感到寒凉刺骨。
  一个屎盆子扣过来,让一世清官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妻子难产,饮恨而终。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早早计划,早早预谋,而且还……
  不对,有哪里不对劲儿。
  孙玉轩嗤笑出声,看着王文良挑眉一下,幽幽开口道:
  “只能说王大人立功了。陈大雷如今畏罪自杀,李朝阳也就……唉,这都是你们要烦心的事儿了,跟本庄主没关系。走了,还得送这丫头回家呢。”
  独孤楠听到这话,当真配合的侧身让位置,容许他们离开。
  齐妙就那么傻了吧唧的被孙玉轩拉着,茫然的离开了灵堂。
  独孤楠瞅着二人的背影,玩味的挑眉,一点都不着急……
  就在齐妙要出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
  “日后在回答本宫的问题。记得,你欠本宫一个答案。”
  中气十足,清晰可听。
  齐妙咬着嘴唇,顿了一下,继续前行。
  孙玉轩连头都没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叹口气。
  看起来这丫头,惹上麻烦了。
  出了后宅后门,门口两顶轿子等在那里。轿夫见人出来,压轿、掀帘。孙玉轩扶着齐妙,把人安顿在轿子里之后,自己也坐上了另外一顶宝蓝色的轿子。
  两顶轿子,一前一后,缓缓地从县衙后门绕了出来。
  轿内,齐妙目光呆滞,脑子里特别混乱。
  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那就是晴天霹雳。
  张氏如果昨天出殡,可以风光大葬。
  但是今日……
  李朝阳戴罪之身,张氏是他妻子,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搞不好,暴尸荒野,也不无可能。
  至于李嬷嬷他们,估计也要重新变卖,前途堪忧。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有个什么空间,然后把人全都塞进去,就像塞进保险柜一般。
  唉,也只能想想了。
  双手捂着脸,揉搓了一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哦,是了。陈大雷!
  陈大雷是怎么回事儿?
  白淼那会儿曾经说过,陈大雷蹦跶不了多久。刚刚王文良也说,陈大雷畏罪自杀,这事儿是不是跟七虹有关?
  轰——
  想到这儿,齐妙突然心里“忽悠”一下。
  除夕那天的景象,重新渗入脑海。
  独孤寒的表情还有警告,如今想来……
  都像是给她提前打预防针一般。
  不是什么好人,做的坏事不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如今……
  算不算呢?
  等齐妙缓过神来的时候,轿子已经停了。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做轿子,可却一点好奇、新鲜感都没有。
  轿帘掀开,孙玉轩站在眼前,冲她摆摆手,说:
  “下来吧,休息一下,明儿我再送你回去。”
  此刻的齐妙,自然没有任何话语权。她必须留在这边,留在县里,好第一时间获得李朝阳一家的情况。
  从轿子里出来,仰头看天,有点晕。
  闭眼稳定,孙玉轩瞅着她,轻叹口气。
  一身素衣,没戴孝帽,面色惨白,显得她整个人憔悴、沧桑。
  带着她往院里走,故意放慢了步子。齐妙漫无目的的跟着,犹如断了线的洋娃娃一般。
  进到一个房间,屋子不大,能听到轻柔哼唱小曲儿的声音。
  很温暖,很温馨。
  齐妙抬头,仿佛沉睡清醒过来一般。一个嬷嬷抱着孩子,正坐在炕上。
  包孩子的包被她认识,快步走到跟前,仔细的检查着。
  孩子已经熟睡,而且睡得十分安静。
  看着没有长开的小家伙,仿佛就是误入人间的精灵。
  如此安宁,如此恬静。
  齐妙的眼泪瞬间彪了出来,有些激动地捂着嘴,生怕哭声吵醒了孩子。
  孙玉轩见状,心疼的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轻声道: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孩子如今换出来,也算是给李家留下了一点血脉。暂时就把他安顿在这宅子。等时机成熟,再把孩子送到你家去,让你母亲带。”
  齐妙闻言转身,看着孙玉轩想了一下,说:
  “找个地方,我有点事儿想问你。”
  “好。”孙玉轩点头,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带她出了屋子。
  没有远走,就在隔壁。
  齐妙心里明白,这是他故意带她来的。只为了让她亲眼验证,孩子现在很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推门进屋,齐妙连坐都没有,转身看着他,问出自己担忧一路的疑惑:
  “这件事儿,是不是独孤寒下的套?”
  “啊?”孙玉轩不懂,满脸疑惑的看着她,示意她说清楚一些。
  齐妙咬着嘴唇,盯盯的瞅着他,继续又说:
  “年前杀年猪的时候白淼跟我说,我大姑父陈大雷蹦跶不了几天了。如今他人死了,李朝阳又受连累。这其中……是不是独孤寒做的?”
  轰——
  孙玉轩听到她说这话,顿时失望了。一直都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竟然如此想他。
  苦笑一下摇摇头,重重叹口气,说:
  “你怎么能这么想世子爷?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
  再次叹口气,孙玉轩双手背后,黯然神伤继续又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世上谁都有可能这么做,唯独他独孤寒不会。”
  齐妙嘴角微抿,明白自己刚刚说的有多伤人心。可是……她……到底不了解独孤寒,只能问着自己心里的……她也希望不是他,更加不想是他。
  咽了下口水,哟着嘴唇继续追问的说:“可是……为什么这么巧合?陈大雷挂了,李大人也……”
  “那也不可能是独孤寒!啪——”孙玉轩笃定的说完,狠狠拍了下桌子。
  齐妙吓了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
  孙玉轩满脸严肃的盯着她,笃定地说:“成阳王当年动了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这才保住了李朝阳的命。如若想害他,十几年前他就死了。”
  “世子爷更是为了追查当年天狼大军的冤屈,只身犯险、受尽委屈。你怎么能这么想他?李朝阳的亲妹妹,是齐将军夫人。你认为世子爷会害李朝阳吗?”
  轰轰——


第161章 阴差阳错
  齐妙被这席慷慨激昂的话语,震慑的半天都没有动。
  呆目的站在原地,浑身上下都很冰凉。
  当然,自责、懊悔也占据了心头,更让她特别鄙夷自己。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的就是她!
  孙玉轩看着齐妙,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再次开口又道:
  “只能说造化弄人。原本种子这事儿,是七虹跟震天营连手合计王文良跟陈大雷,谁知却被王文良金蝉脱壳,搬来了太子独孤楠。”
  “阴差阳错之间,折了李朝阳,陈大雷也被灭口,死无对证。我明白你难过,可也不能这么揣度世子,这对他真的不公平。”
  “不公平”三个字,就那么捶打在齐妙的心坎儿,打的她,直接堆坐在地上。
  这一次,没有人扶她,跌坐的很瓷实。
  疼得她咧嘴,可还是固执的没有出声。
  孙玉轩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叹口气。起身走过来,伸手把人拉到椅子上坐下,倒杯水给她。
  他很理解她现在的表现。
  毕竟只有十六岁,而且从小就长在农家,生活简单。
  今日亲眼目睹割舌头,命悬一线。
  即便心思再多,终究……难以接受。
  无端端的卷入到这场阴谋论下,可以说是她的不幸,但也只能说是——命!
  孙玉轩轻拍她的肩头两下,回到座位继续喝茶。
  屋子里很静,眼前目光呆滞的小妮子,神游太虚。临走时独孤楠说的话,他不能不往心里去。
  想到这儿,放下茶杯,轻声提醒着说:
  “独孤楠性格怪异,色欲熏心。他府内的女人、侍妾、通房,不计其数。看得出来,他对你……感兴趣了,你得小心点儿。”
  “……”
  齐妙傻了,一脸懵逼的看着孙玉轩,难以相信的皱起了眉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个玩笑?”
  孙玉轩瞅着她,自嘲的上扬嘴角,道:
  “丫头,我是个男人,我了解男人的一切表现。独孤楠能在我带你走还说出那句话,你认为只是说说罢了?”
  一席阐述,弄得人很紧张。
  紧张的人,通常喜欢喝水。
  齐妙端着茶杯,“咕咚……咕咚……”如同老牛饮水一般。嗓子舒服了些许,看着他,难以置信的道:
  “你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对不?”
  孙玉轩瞅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轻叹口气摇摇头,说:
  “是真的。”
  齐妙一颗心往下沉,越沉越往下,最后——深不见底。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世子爷应该对你不会放手,所以独孤楠那边……他会来替你解决。”
  孙玉轩的这个安慰,对于齐妙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独孤寒,独孤楠。
  哪一个她都不想要,更不想与之有瓜葛。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也没有参与。
  重重叹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脑子很乱,好多事情她都没来得及捋清头绪。看着孙玉轩想了一下,说:
  “李大人现在……可还好?有没有……受什么伤?他们不会对他用刑吧。”
  李朝阳看似文弱,真要是打几下,估计也够他喝一壶。
  “早就死了。”
  轰——
  齐妙只觉得头“嗡——”的一下。
  孙玉轩重重叹口气,满脸哀伤的补充又说:
  “李朝阳曾经在天狼大军中训练过,功夫不错。他们怕出任何意外,所以当天晚上就把人害死。七虹、震天营,根本来不及营救。”
  “……”
  齐妙沉默,最后只觉眼前一黑,然后——
  “咚——”的一声趴在桌上,失去了只觉。
  这可把孙玉轩吓懵了,“猛”地起身走过来,按着她的人中。
  但是,毫无知觉。
  赶紧把人抱起,放在了炕上。焦虑的出屋,吩咐下人去找郎中。
  晚上独孤寒才能到,这会儿人要是出事儿,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番混乱,郎中检查之后,起身看着孙玉轩,恭敬的说:
  “少庄主莫慌,这位姑娘没事儿。就是连日操劳,体力不支,睡醒吃点东西就好了。”
  孙玉轩听到这话,重重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这丫头没事儿。若真是在他手里出了乱子,独孤寒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摆摆手,让人把郎中送出去,孙玉轩吩咐厨房,熬煮一些鸡肉粥。
  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守灵七天,不眠不休。再加上今日的那番事情,她一个丫头,的确承受不住。
  也不知道独孤寒来了,能不能治好她的心病。
  这么多的冲击,就算是个男人,也会招架不住。
  坐在炕边,看着熟睡中还皱眉的丫头,孙玉轩无奈的摇摇头。
  起身给她把被子盖上,这身孝衣还是不能再穿。喊来丫头,又准备了身鹅黄色的衣服,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院中……
  ……
  临近中午,齐妙还没有醒过来。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
  孙玉轩坐在桌前喝茶,听着回来的人汇报——
  “少庄主,七虹那边已经动手,太子爷闻训已经赶回去了。不过震天营已经设下埋伏,太子爷想全身而退,有点儿困难。”
  孙玉轩看着茶杯,满意的点点头。好一会儿开口说道:
  “李夫人呢?有没有入土为安?”
  “还没。”下人摇头,深吸一口气,又说,“七虹的黑子传来讯息,今天晚上就抢灵。李大人的尸首……我们已经寻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孙玉轩见他迟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下人“猛”地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少庄主请节哀。王文良那个败类,把李大人给肢解了,头颅找不到,其他部位也都……喂了狗。我们只是抢回来了……一双腿。”
  “砰——”
  话音一落,孙玉轩直接一张拍在桌上,红松木桌子瞬间崩塌。
  好在是在客厅,好在齐妙没有在这。
  但是……
  孙玉轩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随从,恶狠狠地说道:
  “早就让你们去找,怎么会这样?”
  “少庄主请恕罪。太子身边的‘血网’不是白给,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
  孙玉轩听到这话,重重叹口气。
  的确,血网是天家组织,从小培养,历经几代。以一敌百,绝对不是夸张。
  不过独孤楠一走,血网也跟着走。
  那么……
  想到这儿,孙玉轩沉稳的开口道:
  “今天晚上,你亲自动手。把王文良给本庄主带回来。本庄主要让他……活着享受李朝阳承受的一切。”
  “是!”那人闻言,不敢怠慢,忙抱拳应下。
  孙玉轩觉得不解气,咬着嘴唇继续又说:“让人把消息撒出去。就说王文良陷害忠良,独孤楠背后……”
  一番安排,那人额头全是冷汗。待孙玉轩说完之后,这才单膝跪地,冒死劝阻的说:
  “少庄主请三思。如果您现在这么做,七虹那边势必崩盘。震天营跟血雾宫如今已和七虹合作,中途出这样的茬子,有损七虹信誉。倒不如让江湖人依靠江湖规矩来解决。”
  孙玉轩是真的气炸了,当听到李朝阳被分尸的那一刻,就气的失去理智。
  看着眼前冒死谏言的人,摆摆手,妥协的道:
  “起来吧,先把王文良带回来再说。其他的……不着急。”
  “是。”那人站起身,看着他继续又道,“对了少庄主,阿金回来了。您要见吗?”
  “见!”
  只一个人,那人转身,不一会儿阿金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地上报废的桌子、茶具,恭敬地抱拳行礼,说:
  “少爷,阿金回来复命。”
  孙玉轩现在心情不佳,点点头,“嗯”了一句,算作回答。
  阿金显然习惯了主子这般,直起腰,恭敬地继续又说:
  “七家屯梁三爷家的地,已经全都种好。”
  种好了?
  孙玉轩堵着的心,算是放晴些许。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你们亲自做的,今年可能成功?”
  “回少庄主的话,我们也不敢保证。但是……苗都活了,应该不是问题。”阿金有所保留地说着。
  话不能说太慢,不然容易出事。见孙玉轩面色缓和不少,继续又道:
  “世子爷带回来的种子,都分派下去了。春耕……前后耽误了二十天。不过问题不大,桂森留在那边利用培苗,来缩减出苗期。”
  说白了就跟齐妙家种中药差不多,先把种子培育出苗,然后移栽到土里。
  只要水跟上,苗活了,就不是问题。
  可是……
  春耕整整耽误了二十天。
  二十天?!
  对于老农来说,这就意味着秋收时要晚一个月。
  晚一天收粮,损失不少。
  二十天……
  独孤楠,就你这样的心思,如何能做了东陵王朝的霸主。
  即便坐上,怕也不肖几年,就得亡国。
  孙玉轩微眯起眼睛,良久都没有说话。
  阿金就那么躬身在一旁呆着,好久都没有任何举动。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婆子在门外轻声的道:
  “少庄主,齐姑娘醒了。”
  孙玉轩听到这话,赶紧起身,看着阿金想了一下,说:
  “跟我一起过去吧。跟她说下家里的事情,让她也放宽心。”
  阿金在农家,也听说了事情。重重点头,跟在后面出了客厅……


第162章 揭穿谜底
  屋内,齐妙靠在炕头,机械式的张口喝粥。
  一口,两口,三口……
  目光呆滞,没有神韵,就是本能的张嘴、拒绝、咽下。
  丫头喂了一小碗,便不敢再喂。齐妙还那么张嘴,弄得她有些心疼。轻柔的开口劝说着道:
  “姑娘,您守灵七天没有吃东西。吃太多对身子不好,我们不吃了。”
  “……”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齐妙仍旧保持着那个动作。
  丫头有些为难,恰好这时孙玉轩进屋,赶紧起身屈膝行礼,说:
  “少庄主。”
  孙玉轩走进,看着仍旧张嘴的齐妙,伸手帮着把下巴合上,轻叹口气,道:
  “你先下去吧。”
  “是。”丫头再次行礼,冲阿金点点头,出去了。
  孙玉轩坐在炕边,瞅着一脸死灰的齐妙,故作轻松的说:
  “阿金回来了。你们家的地都种好了,你回去以后可以放心歇着了。”
  阿金闻言走上前,冲着炕上抱拳一下,说:
  “姑娘放心,培的苗都已经成活。农家的种子也都分派下去,有山庄的人指导他们培苗,种地。田台县今年虽然耽误了春耕,不过能缩短出苗期,损失还不算太大。”
  齐妙闻言缓缓扭头,看着一旁站着的阿金,又看了看孙玉轩,深吸一口气。
  她心里明白,之所以阿金过来跟她说家里的事情,是因为孙玉轩担心她,怕她想不通。重重叹口气摆摆手,苦笑一下,说:
  “放心吧。我虽然同情李大人、李夫人,可也知道分寸。只不过就是……一时之间想不开罢了。”
  孙玉轩听到这话,心里一紧。
  现在就想不开了,李朝阳的事儿万一听说,那就……
  孙玉轩不敢往下想,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冲阿金摆摆手,看着齐妙轻叹口气,道:
  “有些时候有些事儿,不是咱们能控制的。说到底在这个圈子里,谁都是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齐妙听他这么说,理解他的无奈跟担忧。
  这就好比现代上流圈子。
  可能今天你们还在一起喝下午茶、打麻将、消遣时间。
  转天就可能会疏远对方,躲避对方。
  富豪跟破产,是不可分割的一对词。
  齐妙搅着手指,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孙公子,李大人的事情……会不会波及镇上李军山一家?”
  他们虽然是远亲,可到底沾亲带故,万一有事儿,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世子爷已经到了。不管是谁,都再碰不得李家。更何况,李军山年年出资,口碑在这儿,即便独孤楠想动,他也不敢。”
  齐妙听到孙玉轩这话,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如此,甚好。
  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情,任何异变……
  ……
  这天夜晚,注定就是不眠之夜。
  齐妙在房里抱着李朝阳的遗腹子,轻柔的哄着,亲着。
  没有满月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特别省事儿。
  小家伙仍旧再睡,说起来这个孩子还真是命苦。
  刚出生父母就双亡,也没有给他找奶娘,奶娘都在奶子府有记录。
  一旦找了,这孩子……也就暴露了。
  非常时期,只能暂时委屈他,给他熬些小米汤,以此度日。
  齐妙难过,靠着被子,眼睛放空。
  她答应了张氏,要好好把这个孩子带起来。
  可是……
  怎么带呢?
  怎么把他带回七家屯呢?
  酉时末,房门推开。
  孙玉轩带着独孤寒、梁安还有曹氏,走了进来。
  齐妙一看到双亲,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滑落下来。
  这七天,她强壮镇定,故作勇敢。
  可当她看到双亲时,所有的坚强都崩塌,只顾着哭,没有别的想法。
  曹氏手里拿着匣子,轻柔的放在桌上。
  齐妙把孩子小心的放在炕上,快跑几步,扑进了梁安的怀里。
  一身黑衣的梁安,伸手把齐妙搂住。
  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
  曹氏看着他们父女,深吸一口气迈步,来到炕沿儿,伸手把炕上熟睡的孩子抱在怀里。
  小家伙仍旧在睡,曹氏看着怀里的孩子,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苦命的孩子,惨不忍睹的李大人。
  一世英名,却被扣了那么大的一个帽子,饮恨而终。
  村民们对于这些自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去考证。
  如今,“李朝阳”这三个字在农家,已经算是臭大街了。
  可要给他们正名,还需等待时日。
  独孤寒瞅着如此依赖梁安的齐妙,心里不是滋味。
  恨不得伸手,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紧锁眉头,出声打断道:
  “坐下吧。今晚夜长,有的是时间聊。”
  梁安听到这话,赶紧拍了拍齐妙的后背,深吸一口气,说:
  “妙儿,我们坐下说。有些事儿……你需要知道了。”
  需要?
  齐妙听着话里有话的言语,咬着嘴唇看着他们俩。
  孙玉轩诧异的看着梁安,想了一下,说:“世子,我们是不是……”
  “躲不过去,该告诉她了。”独孤寒清冷的打断他的话。
  齐妙拧着眉头,本能的开口躲避道:
  “我不想听。我可不可以……不听?”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躲避,要躲闪。
  独孤寒看着她,迈步走过来,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把云裳十八子戴在了她的手上,紧紧握着她的手,说:
  “傻丫头,你没有选择。这是你早就该面对的,懂吗?”
  齐妙闻言挣扎,想要抽回手腕儿,更想把手腕上的东西脱下来。
  可惜,独孤寒一把按住,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把人拉着坐在了椅子上。
  梁安跟孙玉轩互看一眼,也分别找地方坐下。
  房门推开,婆子从外面走进来,来到曹氏跟前,把孩子接走。
  等婆子抱孩子出去,曹氏将门关好,久久就那么站着,没有转头,更没有去桌前做好。
  众人都看着门口,梁安出奇的没有把媳妇儿喊回来。
  齐妙看着这一切,嘴角紧抿,心里“咚咚……”的开始敲鼓。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想逃,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逃走就行。
  如果可以,她想去找梁汉森,因为哥哥会保护妹妹,会为妹妹撑住一切。
  足足等了一刻钟,曹氏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转身,来到桌前坐在女儿的身边。
  独孤寒没有坐,就那么一直站在齐妙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像是恋爱多年的情侣。
  齐妙谨慎的看着眼前这些人,根本没去在意独孤寒的举动。
  她现在在意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哗……哗……哗……”
  孙玉轩拿起茶壶,倒了几碗茶。分别推到他们各自的面前,轻叹口气,道:
  “等李夫人的尸首抢回来,我们就下葬。李大人的……只抢回了一双腿。”
  梁安双手紧握,一言不发。
  曹氏咬紧牙关,滴泪不落。
  齐妙难以相信,一脸懵逼。
  独孤寒沉静自持,面不改色。
  除了孙玉轩说的这句话,其余的人谁都没有开口。仿佛高手过招时的对视,谁先动、谁就会露出马脚。
  梁安深吸一口气,将桌上的匣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齐妙都见过。
  那是还没分家之前,曹氏就拿到她那个小屋的。
  据说,是他们以前,在主家攒下的财产。
  曹氏看着匣子里的东西,伸手把匣子拿过来,从夹缝中掏出一个红色绒布小荷包。倒出里面的东西,齐妙倒抽了口凉气。
  啥情况,那玉髓她不都收好了吗?
  怎么母亲会有!
  她的举动,梁安跟曹氏都诧异了,不理解的看着她,面上有些慌乱。
  独孤寒仍旧那么站着,看着他们夫妻俩,沉稳的开口说:
  “那日之后,本世子便把成阳王府的信物交给了她。”
  “……”
  夫妻俩木然,谁都没有说话。
  齐妙颤抖着伸手,把那东西拿过来,出手升温,血红色玉柱。
  刚刚的对话她听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夫妻俩会有这个东西。
  梁安夫妻俩互看一眼,缓缓起身,然后夫妻俩一起面对齐妙,双双跪在地上。
  轰——
  齐妙看着这一幕,顿时惊得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跪坐在他们夫妻面前,焦虑的说:
  “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别跪我啊。”
  哪有父母跪儿女的,这不是折寿吗?
  容不得她想太多,只想赶紧把人扶起来,找借口离开。
  本能的觉得,这一切对她的冲击会很大。
  梁安稳如泰山,摇头阻止。曹氏一脸欣慰,执意磕头一下,说:
  “承蒙大小姐叫了……”
  齐妙伸手,捂住曹氏的嘴,直接打断她说:
  “娘,我……那个……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会儿,咱们……”
  曹氏把嘴上的手拿下来,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坚定说道:
  “承蒙大小姐叫了这么多年的‘娘’。今日,也该揭穿谜底了。”
  轰——
  齐妙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脑子里突然窜入了一个画面——
  “安哥,你说这事儿咱们什么时候才告诉香儿啊。”
  “别说了。一旦说了就有隔阂,到时候不好办。”
  “可是这些东西……总要物归原主啊。”
  “归什么归,她既然现在叫了‘梁桂香’,那就是咱们的闺女。那事儿石头大海,她也就是农家姑娘。”
  夫妻俩的话语,被小梁桂香听到了,然后所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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