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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风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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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瞟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刘靖,对任安和花强招了招手,指了指那

不安的家奴:“二位大人,这些人还劳烦二位大人暂下,查查他们在宫里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偷鸡摸狗的。”

花强差点笑出声来,卫风这栽赃栽得太明显了,不过这种落水狗不打白不打。他一挥手,中垒营的士卒立刻上前缴了那些家丁的械,用长绳将他们象蚱蜢一样的捆了起来,带出城去,至于怎么审问,那就是他的事了,反正这些人大部分都没什么好下场。开玩笑,居然想一把火烧死太子和皇后,任你说破了天去,也是大逆不道。

“起来吧,回去告诉丞相大人和贰师将军,在家等着陛下的恩诏吧。”卫风用战靴轻轻的踢了一下刘靖,用手里的马鞭敲打着那些绑上了引火物的弩箭,叹息着说:“现在的人真是心又急、胆又大啊,攻一个小小的鸿台,居然还要放火烧,真不是何居心。”

刘靖汗如雨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卫风让暴胜之查百官,摆明了就是要把丞相府和师将军府给陷入死地,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卫风带着太子一出城,田仁和暴胜之立刻就能把丞相府和师将军府给围得水泄不通,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他颤抖着爬起身来,机械的对着卫风和太子施了一礼,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走了。

“殿下,收拾一下,去甘泉宫见驾吧。”卫风转过身来,对着太子拱了拱手。

“很好,让我和母说一声。”太子挤出一丝笑容。

“这个自然。”卫风笑了:“皇后们也是要去的。”

皇后带着众已经从鸿台上下来了,长信殿的陈掌也带着人赶了过来——围攻长信殿的马何罗已经被田仁接掌了兵权,看押起来——一见到卫风,皇后和陈掌都欣慰的笑了。皇后上前拉着卫风的手,老泪纵横:“风儿,总算把你盼来了。”

看着面容憔悴、双眼红的皇后,卫风也流出了眼泪:“皇后,我来迟了,让皇后受苦了。”

“不苦苦。”皇后虽然流着泪,却欣喜不已,她抬起手抚着卫风满是黄土的头发,怜惜的说:“风儿,这一路赶得辛苦了。多亏你及时赶到,要不然事情真是不堪设想啊。我和太子一直盼着你来,现在,总算把你盼来了。”

卫风看了眼太子,太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卫风转过脸对皇后说:“皇后,我奉陛下诏,护送皇后、殿下去甘泉宫见驾。皇孙已经在甘泉宫了,我想陛下对这里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你们见到陛下,所有的事情都能说清楚的,请皇后安心便是。”

“安心,安心得很。

”皇后连连点头:“看到你,我就安心了。”

卫风笑着摇摇头:“那就请皇后收拾一下,我们尽快起程,别让陛下等得急了。”

各怀心事的李广利和刘屈见到眼光发直的刘靖时吃了一惊,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刘靖:“靖儿,你怎么……”

“阿翁,岳父,卫……风已经来了。”刘靖愣愣的说着,甚至忘了行礼,就从立刻傻了的两人中间走过,蹒跚着走到案边,一屁股坐在席上,拿起几上的杯子想喝口水,杯子端起来了,手却不停的发抖,洒了一身的水也没喝到半滴。他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任由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

这一声惊醒了同时石化的刘屈和李广利。刘屈最先明白过来,他扑过来一把揪住刘靖的手臂,嘶声叫道:“太子呢?太子是生还是死?”

“太子?”刘靖抬起头看着刘屈,无神的眼珠转了两下,又愣愣的点了点头:“太子投降了,他没死,被卫风带走了,说要去甘泉宫见驾。”

“投降?”李广利一下子火了,沉下了脸怒声喝道:“不是让你放火烧台吗?谁让他投降的?”

刘靖看了李广利一眼,撇了撇眼没有说话。还烧台呢,这还没烧呢,已经被卫风抓了个现行,真要烧上了,只怕更解释不清了。他现在不想别的,只想太子如果能网开一面,看在他给了他一个活命的机会,看在他们都是高祖皇帝的苗裔的份上,从轻发落刘家,那就算是皇恩浩荡了。至于李家,嘿嘿,等着抄家灭族吧。

“阿翁,卫大人要上表参劾阿翁,阿翁还是回家闭门思过,赶紧写个请罪表吧,别要再惹事了。”刘靖起身拉着发呆的刘屈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看着手足无措的李广利:“贰师将军,多多保重。”

第162章 欺骗

子阴着脸坐在御座上,一动也不动,可是从他抽动的青筋直冒的大手上,可以看得出他心里的愤怒和震惊。金日刚刚向他汇报了审讯马通等人的结果,马通纵容手下矫诏阻挡博望苑和卫风的使者,确凿无,虽然马通自称不知情,但是他的责任却跑不掉。

“陛下,有郎官供称,在七日前,陛下车驾还在中山的时候,有个叫无且的太子使节来过,在外面守了一夜,但是被林杰拦住了,没能见驾。”金日语调平缓的说道。

“七日前?”天子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那不是太子刚刚斩杀了江充之后的事情吗?”

金日点点头:“陛下,正是那个时候。”

“吁——”天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朕明白了,朕明白了,这些人是逼着朕的太子造反,好让朕父子相残啊。”

金日没吭声,他从天子的话语中听出了天子的杀气,他低着头,恭谨的听着天子的吩咐。

“马通拦着太子的使者,马罗报告太子已经造反,这事做得还真是滴水不漏。”天子眼神一闪,他立刻觉察到了其中的巧合,怎么每件事都跟这马家兄弟有关?他沉默了片刻:“翁叔,你去查查,这些日子的当值是谁安排的。”

金日一愣,随即点头:“唯。”他缓步退出了大殿,沿着走廊来到他们办公的地方,一进门,就看到霍光手里拿着一份奏表,目光发直的看着他。他不免有些好奇,可是想到天子刚刚吩咐的事情,他又替霍光悲哀。其实霍光的安排他都清楚得很,他只是没有当场指证霍光罢了想让陛下觉得他已经查过了此事。

“子孟么了?”金日怜悯的看了一眼霍光,可惜了这个人,他在陛下面前小心谨慎的做了近二十几年,一直没有犯过错误次就因为儿子送命,一时报仇心切,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天子那样子就知道,霍光这次就算是不死,他的仕途也完了。霍光自己好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几天之间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就变得枯了许多,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翁叔,还是你拿给陛下。”霍光将手中的奏表递给金日,笑得十分苦涩。金日没有接,他在奏表的外面扫了一眼,好象是赵国上的表国?金日有些意外,赵国无事上什么表啊。他摇了摇头:“子孟下要我查查最近郎官们当值的安排,这封奏表还是你去送吧耽误了。”

霍光怔怔地看了金日一眼。他似乎早有准备了口气。走到金日地身边。拍拍他地手臂:“翁叔。别查了。都是我安排地。我这就去向陛下请罪。顺便把这份奏表送上去。”

金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跟着霍光一起向大殿走去。天子见金日这么快就回来了。身边还跟着霍光。却不觉得意外。他端坐着。静静地看着霍光地脚步。霍光地脚步还是那么规只是速度却慢了很多。让人觉得这双脚是属于一个风烛残年地老人。

天子地心中一动。想起了霍光死在博望苑地儿子霍禹。

霍光缓缓地走到天子面前。一躬到底。双手将奏表高高举起。哑着嗓子说:“陛下。赵王刘昌有表上奏。”

“赵王?”天子转过头看了一眼陪着钩弋夫人坐在一旁地刘菁。刘菁也有些意外。刘昌无事上什么表。难道赵国又出事了?她有些紧张地将目光看向了霍光手里地那封奏表。郭穰上前接过霍光手里地奏表。小心地摆在天子面前地御案上。让天子看清了上面地封泥。才用小刀撬开了封泥。解开了绳子。将奏表摊在天子地面前。

天子目力不济。他弯下腰。凑近了奏表。眯着眼睛细细地读了起来。奏表并不长。他很快就看完了。却一直没有起身。身体似乎定住了。一直保持着弯腰地姿势。钩弋夫人和刘菁都感到有些意外。她们互相看了一眼。正准备上前扶起天子。天子忽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子。冷冷地看着案上地奏表。一言不发。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知道奏表里写了些什么,让天子如此的愤怒。他们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天子的脸色,更不敢看天子似乎要喷火的眼睛。

令人窒息的沉默。

“翁叔!”天子忽然一拍御案,一声暴喝。金日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应道:“臣在。



天子双手按着御案,身体前倾,象是一头要扑出去的愤怒雄狮:“派人去抄江充的家,长安的、

,全给朕抄了,彻底追查,江充这贼子还有什么大逆状,一并给朕送到甘泉宫来。”

“唯!”金日长出一口气,大声应道,转身匆匆的出了大殿,安排人去抄江充的家。

天子盯着还站着他面前的霍光,眼睛渐渐的红了,他恶狠狠的看着霍光,鼻子里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问道:“马通当值是你安排的?”

霍光一颤,点点头颤声应道:“是臣交给马何罗安排的。”

“很好。”天子一挥手,背过身去,不再看霍光一眼:“你最近太累了,不要再管事了,好好休息吧。”

霍光愣了片刻,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谢陛下隆恩。”说完,起身退出了大殿,他的背一下子弯了下来,象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步履躇,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在郎官们诧异的眼光的注视下,他缓缓走回了殿下自己的住处,紧紧的关上了门。

天子听着霍光的脚步声:了大殿,他仰起了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柱,一种失望的情绪笼罩了他。刚才那份奏表里,赵王刘昌只是汇报了一件案子,一件关于挖坟掘墓的案子,之所以让天子如此愤怒,只是因为那个坟是江充父亲的坟,而从坟里盗出来的赃物中,有一柄玉具剑。

天子记得这玉具剑,那是当年江充圆满完成出使匈奴的任务之后,他亲手赏给江充的。一直以来,他都把江充看做一个忠实的臣子,一个有才干的臣子。江充有才,他出使匈奴,随机应变,了解到了许多其他使者了解不到的情况,让他对匈奴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江充忠诚,他的眼里只有他这个天子,没有其他的人,甚至连太子他也无所畏惧,敢于没收他的车马。这一点是天子最喜欢的,他一直觉得江充是最忠诚的臣子,当他听到太子斩杀了江充的时候,他还有一丝愤怒,一丝惋惜。

可是当他看到这封奏表的时候,愤怒了,他发现自己被江充给骗了。江充敢把玉具剑给他父亲陪葬,这就是越,是大逆不道,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是忠臣呢?他的父亲死了好多年了吧?也许是说,江充这么多年一直在骗朕,他一直在骗朕,在朕的面前装出一副忠贞勤勉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个贼臣。

他辜负了朕,朕要抄他家,灭他的族。天子握紧了双拳,紧紧的咬着牙,似乎要将江充的肉撕下一块来才解心头之恨。他太恨江充了,他是如此的信任江充,让他做这么重要的事,没想到他居然敢如此欺骗他。他一向自诩目光如炬,没有人能骗得了他,那么多重臣名将,俊杰英才,都被他用得服服贴贴的,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如今却突然发现,一个他最信任的臣子欺骗了他十几年,这让他的心象是被刀割了一般的难受。

太杀了江充,好啊,这就是一功,仅凭这一功,朕就可以免他一死。

想到太,天子忽然转过身,喝了一声:“宣朕的孙儿进殿。”

刘进这两天一直在关在宫里,他在甘泉苑外也遇到了林杰的阻拦,他想起了卫风的话,当场拔剑斩杀了林杰,正在和马通等人对峙的时候,金日赶到现场,正好抓了马通一个现行,就把他们一起带到了宫里。在查清马通等人的罪状之前,他就被软禁在便殿里等候处理。在这等候的两天里,他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斩杀林杰这个举动会惹出什么样的后果。不过他并不后悔,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斩杀林杰,他也进不了甘泉苑,最后会跟无且一样,无功而返。真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这样,现在虽然被软禁了,但是只在事情一查清楚,他就能见到天子,陈说太子的委屈,回到长安能干什么?他又不会打仗,帮不上太子什么忙。

他一面等待着天子的召见,一面注意着庭中的情况,他虽然不能出去,可是他想从庭中人员的来往中看到一些长安来的情况,他盼望着卫风救出太子的好消息,可是又怕听到太子被杀的坏消息,患得患失之间,让他倍受煎熬。

“皇孙,陛下宣你进殿呢。”郭~笑嘻嘻的走到愁眉不展的刘进面前,躬身说道。

刘进知道郭穰和卫风的关系不错,这些天也多承郭穰的照顾,他才没有受什么委屈。他一见郭~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肯定是好消息,心情立刻轻松了一些。他强笑着说道:“郭大人,有什么好消息吗?”

第163章 最浅显的道理

当然有好消息。”郭~笑了,却没有说是什么好消身子当前引路:“皇孙见到陛下,自然就明白了。”

刘进没有再问,他知道郭穰这个人嘴很紧,这也是他能接替淖五成为天子身边的近侍的原因,他也从来不向任何人表示出特别的善意,就算是对他刘进,郭穰也只是在有意无意之中照顾着他,从来没有跑到他面前来吁寒问暖,特意的表示殷勤。

郭穰虽然没说是什么好消息,但马上就能见到天子,这对刘进来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刘进细心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跟着郭~向正殿走去,偏殿到正殿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让刘进有些紧张起来。刚才他在便殿里听到天子怒吼着要抄谁的家,听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到时候见了面,也不知是什么样子,是狂风暴雨,还是风和日丽?

刘进一见大殿就急行几步,赶到天子的御案前,伏在地上大礼参拜:“不孝孙刘进拜见皇大父。”

“进儿,起来吧。”天子看到刘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个孙子不象他老子,倒有点象他,胆子够大,居然敢拔剑斩杀郎官,有点魄力。他仔细的端详着刘进的身体,依稀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自己当年的影子,不免有些奇怪,这个孙子二十多岁了,都有自己的儿子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过他?细想起来,对他的印象竟然模糊得很。

刘进站起身,恭的坐到天子赐的席位上,又冲着钩弋夫人欠了欠身。

“进儿。”天子重新坐了下来,量着刘进略带着些紧张的面孔,笑了:“进儿,你紧张吗?”

“陛下天威,不得不畏。”刘进有些拘谨的笑了笑。

天子,随即笑了起来很满意刘进的答案,既承认了自己的紧张,又恭维了他这个天子,让人觉得他并不是怯懦,只是天子的威严所致。看到应答得体的刘进,天子刚才心中的郁闷总算消减了一些。他笑了一会,清咳了两声,收住了笑容:“进儿,朕已经查过了,马通确实矫诏做得很对,不用太紧张了,朕……不怪罪你。”

刘如释重负,连忙再拜:“谢皇大父!”

“嗯。”天子摆摆手:“你跟大父说说。长安地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阿翁怎么会闹到要起兵封锁长安城。这件事闹得……可有点大了。太子起兵造反。朕地颜面何在?”天子说到最后色已经阴了下来。刚才地温和消失大半。大有一个应答不对就会翻脸地架势。

刘进地心怦怦乱跑。他知这其中地要诀。他还没说话。眼圈就红了。他重新伏在地上。声音里带着颤抖:“回皇大父。阿翁如何敢造反。他都是被那些奸臣给逼地。江充将长安城搅得鸡犬不宁。甚至连未央宫里地御座都掘坏了皇后地椒房殿也被挖得面目全非。无数地宫人受到污辱。他如此处心积虑非是想栽赃皇后、太子。要借大父地天威。除去太子。好为他自己地后路着想。”

要是换了以前有人这么说江充。天子肯定不信是现在有玉具剑地事情在先。江充在天子地心目中已经是一个贼臣说他行奸作恶。天子自然好接受多了。刘进说江充想除去太子免他驾崩之后太子即位对他不利。这一点他也好理解是对刘进说江充从椒房殿挖出地桐木人是栽赃。天子却有些不太相信。他最近地身体一直不好。甚至感觉到有日渐衰老地迹象。这让他十分恐慌。他下意识地还是觉得有人在诅咒他。他刚刚还在考虑江充死了。找谁去继续办这件事呢。

“你有什么证据说江充是栽赃。而不是真有人在诅咒朕?”天子沉声问道。

刘进不慌不忙。他对着天子一揖:“请问大父。江充在未央宫里挖偶人。前后有多长时间?”

天子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有两三个月吧。



刘进点点头,接着说:“大父,江充又不是突然到椒房殿去挖的,就算椒房殿里有人要诅咒陛下,他也应该对江充有所防备,有两三个月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先把偶人取出,销毁证据,却等着江充去挖出来吗?”

天子一听刘进这话,顿时愣住了。对啊,皇后虽然老实,却还没笨到这个地步。江充已经把未央宫搞成那样子了,她不会不有所提防,如果她真的在宫里埋了桐木人,也不会等到江充去挖,她自己就可以先把桐木人取出来销毁掉了,哪能等到被江充抓个现行。

这个道理很浅显,任谁都能想到,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怀过呢?天子愣愣的看着刘进,被江充愚弄了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会不会是皇后觉得江充不敢去挖椒房殿,所以……”天子强辩道。

刘进摇了摇头:“陛下,未央宫里的前殿御座都被江充挖了,皇后会相信椒房殿比前殿还尊贵吗?”

天子无言以对,他心里已经相信了江充是在栽赃,但是嘴上

意承认。刘进当然也不会傻到要逼天子承认自己愚子明白皇后和太子不可能使用巫蛊诅咒他就行了。

天子沉默了好久,才抬起头来说:“你来的时候,太子怎么样了?”

刘进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大父,江充栽赃椒房殿之后,又去博望苑闹事,带着羽林郎包围了博望苑,还当面逼迫阿翁。

阿翁气愤不过,斩杀了江充,霍禹为护卫江充,意图刺杀阿翁,也被斩杀当场,这些不仅我博望苑的人看到了,大父安排过去的二十个期门郎也全部在场,大父到时一问就知。”

“嗯,还有呢?”天子摆摆手,让刘进继续说。

“阿翁斩杀江充后,向韩大人说明情况,请他协助向陛下说明原委,韩大人不愿意合作,双方起了冲突韩大人当场战死。阿翁又派人去和丞相大人商议,谁知道丞相大人一见博望苑的人,就从后门跳墙走了,听说他去了贰师将军府,随后就逃出了长安城。等他回到长安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有了大父的诏书,征调三辅车骑捉拿我阿翁。”

刘进抬起头,眼中含泪的着天子:“大父,我阿翁第一时间派出使者追赶大父的车驾,舍人无且赶了一天的路中山见到了陛下的车驾,却被人拦住,说大父病重得已经无法见人,他在外面守了一夜,徒劳而返。阿翁听到这个消息,心急如焚,又见丞相手持诏书征调三辅车骑,他实在不知道诏书的真假,大父是否健在亲自来向大父请罪,却又怕重演扶苏旧事。故而只得发中都官囚,与丞相相抗,他又怕大战一起,毁了长安城,所以退守长乐宫,等待大父的消息。”

天子听了,味杂陈,现在看来,太子纯属被逼无奈作所为都是保命之举。太子见不到天子,丞相却能拿到天子平叛的诏书疑心有人要学赵高、李斯也在情理之中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登基已经算是谨慎了,为了防止大战毁坏长安城,他退守闲置已久的长乐宫,这份心思也算是很恰当的。

只是组成的军队得住三辅车骑吗?太子手下现在也没什么人了,能打得过刘屈和李广利吗?朕的太子果真的死在这场战事之中,朕岂不是也和历史上的那些昏君一样杀了自己的儿子?他和那个留下骂名的始皇帝又有什么区别来历史上会如何评论自己?

天汗涔涔,头目森森身子摇晃着,几乎要倒下去。刘进大惊,不敢再说了,连忙上前扶着天子,大声叫道:“大父……大父……”

“快到太医!”刘菁一边叫着,一边赶过来把扶住天子,手指搭上了天子的脉门。见天子只是心情激动,并无性命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转到天子背后,搓热了手,在天子头上的几个穴位按摩了一阵,等太医匆匆赶到的时候,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缓过气来,躺在怀中看着焦急的众人。

“陛下——”大臣们紧张的看着子。

“大父——”刘进紧紧的搂着天子,泣不成声。

“朕……没事。”天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从刘进的怀里挣扎起来,看着面容焦急的刘进和钩弋夫人,他的心里淌过一阵暖流,还是家人好啊,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关心自己。那些大臣,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自己的权位。

“你们散了吧。”天子对臣子们挥挥手,喘着气说:“进儿,你接着说。”

“大父,我都说完了。”刘进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丝紧张后的喜悦:“大致情况便是如此,我后来到了这里,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卫大人带着阿翁来这里,再由阿翁亲口告诉大父吧。”

天子没有说话,卫风已经走了两天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长安,刘屈和李广利应该刚刚围宫不久,长乐宫虽然没有什么防守设施,可是有宫墙,还有几个高台,太子守个三五天应该不成问题吧。

或许,卫风现在已经护着太子在来甘泉宫的路上了,天子自已安慰自己说。

第164章 失望

风护着皇后和太子一路急行,只花了三天时间就赶到。太子身体很累,但是这一路他却没能睡个好觉,他的心情特别紧张,这十几天对他来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他来到这个世上所经过的最严峻的考验,更糟糕的是,他的成绩似乎并不理想,在最后关头向刘靖俯首投降成了他心里挖不去的痛。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如果再坚持一小会儿,就能等到卫风,就能风风光光的出长乐宫,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这回事,他向刘靖投降,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太子心里很没底,他不知道卫风有没有看到他投降,他一直想转弯抹角的问问卫风,可是卫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路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避开太子,白天的时候要赶路,晚上休息的时候他说要安排防卫,反正就是没有时间来见太子。

站在甘泉宫的前殿阶下,太子烦燥了一路的心情奇怪的平静了下来,他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阳光下金壁辉煌的前殿,停住了脚步。黑洞洞的殿门在他的眼里,象是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他平静的看着殿门,看门殿门前执戟而立的郎官,平静得出人意料。

“据儿,去见陛下。”皇后被太子的表情吓着了,她扯了扯太子的衣袖,有些紧张的说。

“喏,母后。”太子低下了头,扶皇后的手臂,缓缓走上了台阶。在殿门外蹲了下来,伸手握着皇后的脚脖子,示意她抬起脚来,他要给她脱鞋。皇后一惊力踩住了脚让太子将她的脚提起来,她有些焦急的说:“殿下不可,你贵为太子,如何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让陛下看见了不好。”

太子没有说,他仰起头看着皇后的眼睛眼中透着一丝执着,皇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线决绝退缩了。太子将皇后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脱下了皇后脚上的丝履,又脱下了另一只,这才半直起身子,扶着颤颤巍巍的皇后向殿里走去。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大里虽然点了不少青铜油灯外面比起来还是显得昏暗,太子一直低着头甚至没有抬起头看一眼天子是否在那里,他只是有一种直觉的父皇一定在那里。

太和皇后在离御案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跪了下来们的上半身几乎全伏在地上,凉凉的地砖让太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静静的伏在地上,等待着陛下的征询。

天子危坐在御案后。脸上显一种深深地悲哀。他还没有开口询问长乐宫里地事情。但是他从太子地神情中看出了端倪。太子败了。而且败得很难看。天子地心里没有一线喜悦。相反。他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似乎败了地不是太子。而是他。看着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太子。天子地眼里显出了深深地失望。这个儿子虽然还活着。可是他地心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承担起他这个帝国地重任。

“太……。抬起头来。”天子地声音很空洞。恍惚如天边飘来。

“谢陛下。”太子顿首。直起了身子。看向御案后地天子。他地眼神和天子看过来地眼神撞个正着。在那一刹那间。他看到了自己地前途。一种介乎他想象之外地前途。

“皇后。你就座吧。”天子无力地摆了摆大袖。指了指侧前方地一个坐席。

“谢陛下。”皇后战战兢兢地谢了恩。自己起身到席上坐下。深深地低下了头。背弯得象一张弓。

“太子。你不是有话要对朕说吗。现在……朕听你说。”天子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皮垂了下来。似乎要睡着了。太子地嘴里发苦。他地嘴唇嚅动了几下。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大殿里静得吓人。

天子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太子,他不明白太子为什么现在一句申辩的话也没有,渐渐的,他有些愤怒了,太子这是在无声的表达他的不满吗?

“太子,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天子提高了声音,生硬的语调里蕴藏着极大的怒气。

“陛下,罪臣擅杀大臣,罪该万死。”太子伏在地上,颤声说道。

“你杀韩说确实有些不妥。”天子哼了一声:“韩说跟了朕四十多年,沙场征战多年,颇有功劳,你纵使不能收服他,也不应该斩杀了他。”

太子一愣,他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天子,天子说杀韩说不应该,那么江充呢?他不怪他杀江充吗?

天子看了一眼满脸问的太子,接着说

充这个贼臣,居然敢将朕赐他的玉具剑私自陪葬,〃

第165章 不如放下

臣水衡都尉兼步兵校尉卫风拜见陛下、皇后。”

天子看着卫风和刘进,听着他们清亮的声音,刚才被太子带来的郁闷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仿佛满天的乌云裂开了一个缝隙,透出了一偻耀眼的阳光。他露出一抹微笑,伸出手示意了一下:“平身吧。”

“谢陛下!”卫风和刘进谢恩起身,恭恭敬敬的坐在天子指定的坐席上,天子看着卫风疲倦的面容,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的皇后说:“皇后,风儿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一天一夜,从甘泉宫赶到长安城,要不然……”他没有再说下去,不用问皇后,他自己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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