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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逆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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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陈诲,带领二百亲兵,守着荆门到江陵的道路,只准人去江陵,不准人去荆门。”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诈门

清晨,江陵城戍军刚刚将城门打开。城头上就有军士叫道:“王校尉,您看,官道上过来一支人马。要不要关上城门呀?”

王校尉举目远眺,片刻之后,虚踢了一脚刚才说话的军士,道:“你个兔崽子,关个屁的城门,看清楚了,那是我们南平旗帜,是自己人,想必是前天出去请楚王使团的张亮回来了。”

那军士挨了一脚,却是一脸的欢喜,居然腆着脸干笑了几声。

“走,下去迎迎张亮。妈的,怎么每次这种好事都论到他姓张的人身上了。这小子肯定在外面的县城里打了不少秋风。咱爷们也去跟他分点好处。”说着,带着一队军士从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城门外列队迎接。

这会儿正是上午时间,进出城的百姓本就很少,南平军打仗行不行,那百姓不知道,可是欺压百姓,那可是花样百出,鸡蛋里也能找出骨头来。这会儿又看到有大队人马过来,这些百姓早吓得心惊胆颤,进城的也不敢进了,出城的也不敢出了,脚底下抹油溜了个一干二净。

唯有王校尉带着一队人马,意气风发的对着马上就要走到身前的南平军,笑喝道:“张亮呢?赶紧给老子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见对面“自己人”领头的那个,骑着高头大马,在马上还下意识的攥攥了手里的大刀。王校尉心中有丝疑虑闪过,骂道:“***,张亮呢,还不出来,不出来老子就关门了。”

对面为首那人,听了这话,似乎有点吃惊,往前伸了伸脖子,看了看城里面的情形,又往后看了看,似乎准备叫人去找张亮。

王校尉看了看这人的表现,心中纳闷:张亮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愣头青了。就在这时,那人突然用大刀猛的拍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儿受惊冲着王校尉疾驰而来。接着,那人大喝一声:“兄弟们,跟着老子冲击去,占了南平城,五王爷重重有赏。”这人正是张文表。张文表脾气暴躁、性如烈火,这装扮掩饰的功夫比起陈诲,那就差多了。不过他粗中有细,看着自己距离对面那个军官也就一箭之地,距离城门也很近,就仗着武艺高强,直接杀了进来。

王校尉看到形势不妙,掉头就跑,边跑边说:“快去禀报大王,有贼人攻城,快,快关上……”话还没说完,脑袋后面一股冷风呼啸而来,王校尉肝胆俱裂,再也顾不上说话,当时就来了个赖驴十八滚,险险的避过了这一刀。

张文表也不再追他,运起大刀活劈了几个当道的南平军士,一马当先冲进了江陵城。后面的曹芸指挥一面指挥军队向江陵城里冲击,一面派人发送信号,告诉后援的马云,城门得手了。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南平王高从诲正在王府议事厅和梁震、王保义商议怎么发放军饷,赈济归州,进而讨平“七寨”。有了楚王贡献的十万两白银,南平就可以勉强渡过眼前这段困难时期了。南平王高从诲两个月来难得的有个好心情。

这时候听到这个混乱的叫声,刚才还采奕奕的他,不由得把脸色沉下来了。

“魏璘,有什么事呀?这么大惊小怪!”看到走进来的人是禁军指挥使魏璘,相国梁震有点诧异的问道。

魏璘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大王,大事不好了,这个这个,一伙贼人打进江陵城了。”

“啊!”

见高从诲吃惊的有点犯晕儿,梁震连忙问道:“魏璘,你可查清楚了,是什么人敢偷袭江陵城?”

这下把魏璘给问着了,他也是刚接到有人偷袭江陵,已经占据东门冲了进来了,而且东门外还有大批贼军正源源不断的进来。当下魏璘就心急火燎,外加心惊胆颤的跑到王宫来报告这个天大的坏消息,顺便听一听最高指示是什么。

魏璘有点迟疑的道:“相国,这个,只知道目前大批贼人已经占领了东门,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来路啊。”

梁震被他气的花白的胡须乱颤,指着他说道:“那他们有多少人,想必你也不知道了?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

魏璘有点委屈的眨眨眼睛,不敢说话了。

梁震突然醒道:“魏璘你跑到王宫里来了,是谁负责指挥战斗啊?”

魏璘诺诺的说道:“荆门军牙将李端在指挥。”

梁震面色潮红指着他,说道:“你,你,你……”居然背后气去了。

王保义在梁震身边,看梁震神色不对,晃晃悠悠的就要向后跌倒,连忙扶住他,唤道“相国!”

南平王高从诲也从最初的惊愕中醒了过来,连忙跑了过来,连连说道:“相国,相国,你快快醒了。快,快找大夫来。”

“大王,”梁震醒了过来,说道:“荆门军牙将李端怎么指挥的动禁军呢。贼人诈城而来,想必军士不多,为臣请王爷您亲自指挥,带士卒与贼人巷死战,另一方面,臣请王爷派快马到荆门,到峡州,调集两路军队迅速赶来救援,否则我南平不保矣。”

高从诲连忙点头,说道:“好,好,魏璘马上按相国说的,派人去救援。”

魏璘刚刚出去,又有人扶着相国梁震到一旁的厢房休息,王保义走过来说道:“大王,事急矣,相国之言虽善,可是大王亲自督战万一有失,那就万劫不复了。”

高从诲满面疑虑的看了一眼王保义。

王保义接着说道:“不如让魏璘指挥,再留下王子誓与决战,王爷您还是先退往荆门吧。”

正在高从诲犹豫不觉的时候,又有人高叫着跑了进来。

“父王,大事不好了,荆门军牙将李端已经战死,贼人的先锋甚是厉害,已经要杀到王府门前了。”来的这人正是高从诲的五儿子高保勖。高保勖自幼好兵,一直在禁军中兼着官职,刚才楚军偷袭,他也一直在死战,现在眼看南平军支持不住了,才跑来王府,要劝父亲赶紧逃亡。

高从诲眼睛一跳,说道:“好好,保勖,你赶紧率领800王府亲兵,从跟我西门出城,我们先去你大哥保勋的荆门军那里,以后再做打算。”

“大王,您不能走。贼人猛攻王府,说明他们人数并不多,现在江陵城中有6000士兵,城外的沙县还有1000驻军,说不定他们已经来救驾了,你一走,这局势就立马土崩瓦解了。这个时候,您要誓死一战,说不定还有机会呀。”

“老相国,局势危急,您还是跟着大王一起去荆门吧,还有三千荆门军,再会合了峡州的7000兵,未必不能在夺回江陵城啊。”

梁震用尽全力,厉声说道:“王保义,你这……你这……你这贪生怕死的糊涂虫。大王,一旦丢了这城高墙厚、易守难攻的江陵城,天下哪里还有您安身的地方呀。荆门军虽然精锐,但是人数太少了。没了江陵,久欠粮饷的峡州兵一出城,说不定就是一场兵变啊。大王,这个时候,您不能犹豫了,丢了江陵,什么都没有了。这里离荆门不过百里之地,只要您坚守一会儿,那江陵就化险为夷了。”

看了看梁震焦急的面孔,又看了看王保义、高保勖惊慌的表情,高从诲心如电转,迟迟不能决定。就在这时,浑身是血的王府侍卫刘知谦,跑来说道:“王爷,那贼人别处不打,死命的冲击王府,现在已经杀到王府门口了,您这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这么快。

当下王保义、高保勖互视一眼,架起高从诲从王府向后门奔去,只有下梁震一人在后,满脸泪痕,喃喃说道:“大王,您不能走啊,您一走就全完了。”

正文 第三十章 攻克江陵

随着南平王的弃城而逃,南平军仅有的斗志也很快就消散了,就连南平禁军指挥使魏璘都做了识时务的俊杰。马云听到南平王逃跑的消息后,立刻命令张文表带领岳州仅有的三百马军追击,同时命令丁思瑾帅其部稍事休整,立即向荆门县进军。比起峡州来说,南平王和荆门军要威胁更大一些。

虽然陈诲已经在江陵去荆门的路上布置了疑兵,不过他们人数太少,万一碰上拼死逃生的南平王,说不定就会吃亏。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捉住南平王,那么这个政治意义就更大了,峡州和归州就更加没有名义了。如果马云手里要有两万兵,他一定会在通往荆门和峡州的官道上设伏,这样南平王就插翅难飞了。可惜马云手里就只有000岳州兵,连一万都不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然不能到处分兵了。就连对付江陵城附近沙县的救兵,他都让钱清压阵,用上了昨天在监利收降的俘虏军。

现在江陵已经平定了,沙县也平定了。南边的石首县,因为有大江相隔,石首的2000驻军,未必会知道江陵的消息,就算知道,石大还有一千兵马在石首附近,想必石首的守将也不敢乱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北边的荆门和西边的峡州,他们估计很快就会知道江陵的战事了。峡州兵马有7千人,可是分散在下面县城的驻军都有两千人,救兵如救火,峡州守将高保正(高从诲的二个子)、倪可福等人仓促之间,未必会集聚七千人一起来江陵救援,同时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发饷,这军队的战斗力恐怕也不怎么样。而荆门就不一样了,荆门军是专门对抗中原王朝的军队,久经沙场,兵精饷足,虽然人数不多,但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而且他们一旦得知江陵已失的消息,西逃到峡州,这又是一场攻坚战了。对于缺兵寡将的岳州来说,可就大大的不利了。所以马云命令丁思瑾稍事休整,立即整兵进逼荆门县,最差也要把南平王和荆门军给围困在荆门县。

另一方面,马云带着李骧、赵普、吴班、范质(带范质是因为马云想展示一下个人魅力,让范质看看岳州的精兵强将)等人在曹芸的陪同下来到了南平王府,就见李二狗在指挥着军士从议政大厅里抬出了一具老者的尸体。

马云心情甚好,询问道:“这人是谁呀。”

李二狗上前拱手说道:“禀王爷,这人是南平王的相国,叫什么梁震,听王府的仆人说,刚才我们破城以后,这老头一直篡夺南平王跟我们决一死战,后来南平王跑了以后,他就在议政大厅上吊了。”

马云神色一窒,缓缓说道:“原来是梁相国……”

马云正想说要好好厚葬,旁边的赵普突然说道:“王爷,这梁震往事多有辱骂王爷,今日他死了也不能轻易绕过,不如鞭尸以谢心头之恨,然后派兵捉拿妻子,灭他满门。”说完,悄悄地给马云递了个眼色。

一旁的李骧、魏璘,听了这话,心里面都是一跳。魏璘心中略略有点不忍,这老相国虽然处事严厉,对他向来也是不假颜色,可老相国做事公平,更严于律己,魏璘不但没有心生怨恨,反而很是仰慕。李骧则暗暗奇怪,赵普应该不是一个说这样的话的人呀。

马云看到了赵普使的眼色,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边的魏璘,心思一动,说道:“赵大人,此言差矣。小王在岳州时,时常听说梁相国,爱民如子,看到南平王倒行逆施,往往拼死劝谏,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小王向来也是钦佩不已。小王奉旨讨伐,以仁伐不仁,怎么能像南平王那样行此不义之事呢。哎,可惜啊……小王此来本想能够见到他老人家,向他讨教一下治平之策。现如今长者虽已逝,道德文章在。他老人家虽然去了,但是他拳拳爱民之心,却是值得我们不断的学习的……”原本因为投降了马云,心中一直忐忑不定的魏璘,听了这番话,心情自然安定下来了。五王爷既然能够宽恕辱骂过他的梁相国,那么对投降了他的人,定然也不会亏待,至少不会为难的。

马云继续说道:“恩,老相国年纪虽大,但听说向来身体康泰,他老人家怎么会就这么去了呢?”说着用眼睛看了看魏璘。

魏璘虽是军人,却不是张亮那样的老粗,平常的人情世故也是懂得,当下答道:“南平王倒行逆施,横征暴敛,老相国是,老相国看着是着急啊,多次相劝,可是南平王就是不听。老相国心里恐怕也是,也是死了心了。”魏璘边说边偷眼看马云的表情,这位五王爷一直负手含笑而立,神色间异常的从容淡定。

魏璘暗暗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这次王爷奉旨罚罪,所到之处无不,无不弃暗投明,所向披靡,老相国想必是想劝解南平王,这个……这个……被南平王逼死了。”魏璘本想说梁震是想劝南平王投降,话没出口,心中不由得浮现出梁震白发苍苍、一脸正气的样子,这话就又咽回了肚子。

马云的怒气,仿佛就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的激发出来,怒骂道:“南平王,逼死忠贞义士,离心离德,众叛亲离,这是自绝于天下。小王以正讨贼,南平王又安得不败呢。”

马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现在局势一定,赵兄,你赶紧写一篇安民的告示,安抚百姓,我大楚绝非是为了南平之地,而擅兴兵甲,实事替民伐罪,来解救南平百姓之苦的。恩,南平王的法令自今日起尽皆废除,除作奸犯科、杀人越货;造谣生事、阴谋叛乱;囤积居奇、扰民生活外,余者皆不论罪。李先生、魏将军,你们二人暂代小王,安抚一下弃暗投明的军士,点清人数,做好军士的伤亡抚恤,奖励安置的事宜。吴先生,你带人清点南平王库府,恩,军械库,也由你来清点。”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定策(上)

看着李骧等人一一领命而去,马云领着范质缓步走到南平王的议事厅里,这议事厅建的极是雄伟,丹砂涂染,黄帐修饰,最里面向上拱出的是纯金王座,王座前是碧玉长案,上面是白玉长梁,两侧从里向外分布着八个雕龙玉柱。

就这这栋房子恐怕也得有花个几十万两吧,就这南平王还叫穷?马云心下不仅腹诽道。而后他突然想到一事,不由得左看看,东瞧瞧,大厅这么开阔,这个梁震他是在哪个地方上吊的?

范质见马云东瞄西看,神色淡然,对这黄白之物,视若无睹,当下难免就有点心折。这趟出使让他也看出了不少东西,大楚确实重文,连武将都能赋诗作曲,不过楚王骄奢,其下文恬武嬉,压根就不是什么命世英才。现在楚国好像一片安详,其实是暗流涌动,一来楚王尚奢侈,横征暴敛;二来楚国与汉国交恶,两国为争夺岭南的桂州等地大大出手,楚王为了解决军粮,强制百姓服徭役运送军粮,搞得怨声载道。要不是武穆王留下的底子厚,恐怕不用中原动手,楚国自己就要玩玩了。

当被强留在岳州的时候,范质自然不敢硬辩,但是他压根就不愿意在楚国呆,一个就没有前途的地方,不仅没有他这样的大才施展的空间,而且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因此,他就抓住楚人尚文,而文人又素重承诺这个毛病,提出那四个条件。前三个条件,就是想把马云给捧得高高的,让马云觉得自己还真是明主仁君,这样再缓缓提出第四个条件,想比马云也不会立时翻脸的。马云的反映,也印证了他的猜测,正好中了他的计。在范质看来,马云是不可能在三个月之内完成他的要求的,没成想啊,这才一个月,马云就把江陵城给打下来了。这人说不定真的是英才啊。

范质看马云在议事厅东看看、西瞧瞧,对这富丽堂皇、骄侈奢靡显然是漫不经心,心下暗暗赞赏,自古成大事者,大都是不喜财物的。另一方面,现在江陵已被攻克,那么归、峡二州估计也是指日可待了,这位五王爷马上就要完成自己的诺言了。范质也是文人,家眷都在岳州了,自然也不能食言。范质一点也不糊涂,马云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了,吴班忠厚有余、才具有限,比自己可是差远了,赵普脑子是挺灵活的,可惜没有什么从政的经验,石文德大局观好,处事仔细,不过年纪大了,更关键的是,他是老臣了,有时候连楚王的帐都不怎么卖,更不要说马云了,从这次讨伐南平就可以看出来,马云对石文德是重而不信,看起来是事事推崇,步步仰仗,其实却不怎么亲厚,不然就没有捕风房成立,没有赵普插手刑名的事情了。

马云东瞧西看的好半天了,他终于得出来结论,这梁震可能站在长案上,把腰带给寄在长案上面两三米高的白玉长梁上,上吊的。心下当时就有点别扭,这么好的一间房子,可惜了。

范质看马云负手站在大厅里,不禁笑道:“王爷,何不上去试着坐坐?”

马云看了范质一眼,这家伙好久没有主动说话,遂笑道:“南平王骄奢而亡,这是前车之鉴啊,小王又怎能重蹈覆辙呢。等下把这间房子给拆了,换成钱粮也好奖励诸军,安抚百姓。眼下南平败亡已定,我和岳州诸位先生也是商量了一些安民的法子,不知道范先生,可有建议吗?”

到了此时,范质自是不能再推脱了,当下说道:“范质有七条治理南平之策,供王爷参考?”

“哦。”马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阵惊喜,丫的,老子想了好久也没想出点什么来,只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照着武穆王的法子来。没想到范质张口就来七条,人才啊。要不是哪句话现在有点歧义,马云真是想说:你太有才了。

马云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说道:“先生,请讲,安民如救火啊。若是良策,早一刻实施,则早一刻有效,就能早点救助百姓了。”

范质将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道:“王爷,请上座。”

马云看了看那金座,下意识的又看了看那白玉长梁,总感觉脖子紧巴巴的,当下推辞道:“南平王高高在上,搞得天怒人怨、离心离德,小王岂可学他,来人哪,搬两把椅子来,我与范先生促膝长谈。”

听了这话范质的神情,有点异常的激动,其中还夹杂那么一点感激。当下在椅子上坐定后,说道:“自梁晋纷争一来,北方百姓多流落到南方,在南平的人数就不少,这些人由于并不在籍,一方面屡受欺压,另一方面不能开荒种地,往往只能租种大户人家的土地,而且其不在籍,一些大户人家往往靠次来逃避赋税,臣请王爷,典明法政,将这些人正式收编为荆南人士。”

哦,搞了半天就是黑户口的问题啊。作为当代人马云对户口的问题可是认识的相当深刻的,有多少人,花了多少钱,才农转非,才由小城市转到大城市的。有了户口才能享受到政府的相关待遇,有了户口,才有了安定的感觉,有了户口,才能按户交粮服役。

马云当下点点头正准备说话,突然他猛地看了范质一眼,忙说道:“小王只是岳州刺史,先生万万不可以‘臣’自称,小王是当之不起的。”

范质一笑说道:“大楚看似安逸,事实上已到危亡的关头,这点王爷相比也明白。王爷若不振作,危在旦夕啊。王爷不留臣也就罢了,既然留下了臣,那么王爷之志也可以管窥一斑。臣只侍尧舜之主,愿王爷为尧舜之君。”

这个马屁把马云给拍的晕晕乎乎,范质、赵普、潘美,轻松的攻下了南平,背后还靠着22州的大楚,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做点事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定策(中)

看着这谈话有点跑题,范质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第二嘛,自晚唐以来,土地兼并剧烈,多有百姓失去土地,不得不委身在豪强之家,为奴为婢,这些人不事生产,不拿赋税,不服徭役,一来导致国家财政损失,二来又导致粮食等物价上浮,丰收之年倒也罢了,一旦庄稼歉收,那么很可能进一步导致饥荒的出现,臣请大王,对南平王府的下人,登记在册,进而释放他们,略分土地,使他们能够自力更生。对其他的豪强,王爷可制定相关礼仪法规,明确法令,严格规定什么样的地位,最多可有奴婢多少人。”

释放奴婢,这一招多好人都用过,比如说光武帝刘秀等,这些马云都知道,但具体怎么个放法,他却不清楚。毕竟把自己的奴婢给放出去,恐怕很多人都不乐意干吧,特别是现在南平王在逃,大楚在南平还没站稳脚的时候,万一……

马云沉吟了一下,说道:“先生眼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关键。不过这个具体应该如何操作呢?”

范质轻笑了一下,说道:“王爷,主要你办下法令,一方面严肃奴婢数量,一方面宣布由官府负责这些奴婢的安置费用,同时对好强大户略作补偿,这样南平三州的豪强大户,必然依令行使的。”

马云脸色一窒,神情就颇有点不以为然,丫的,老子既不是汉武帝,又不是李世民,那些豪强能会这么听话吗?

范质看马云神色间似乎有点犹豫,继续说道:“若在别的时候,这个‘释奴令’一下,地方豪强肯定是反对声一片,不过眼下去不会这样,今夏南平颗粒无收,秋收的情况也不太好,这大灾之年是眼看就到。而且南平王近些年来,盘剥极为苛刻,这些豪强多是爱于脸面,家里的实际情况并不算好,如果王爷下令释奴,而且由官府负责安置,那么必然有一些豪强乐意听从的。而且南平三周,蓄奴最多的一是南平王,还有一个就是司空熏,王爷能严惩司空熏,那么其他的人想必就不敢为仗马之鸣了。”

一软一硬,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吃,倒也可以。马云点点头。

范质继续说道:“司空熏欺上瞒下,收受贿赂,横行南平,南平百姓对其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王爷若能重罚司空熏,以平民愤,那么王爷收拢百姓之心,就容易的多了。而且,司空熏贪污**,家里应该聚敛了不少钱财,若能夺其财,也是多少解了我们点燃眉之急啊。”

马云看了一眼范质,心中乐极:抢人钱财,还抢的那么有理,这好事要是天天有就好了,他慢慢点点头,说道:“司空熏罪大恶极,死有余辜,那些贪墨的钱财自然充公,恩……,先生如何知道岳州钱粮不多呀?”

范质笑道:“王爷,臣听说大王的命令只是对南平佯攻,吓唬吓唬南平王就算了。即然这样,王爷出兵花的钱应该就是岳州自己的积蓄了,岳州一州之地,又能有多少钱财啊。”

马云哈哈大笑:“范先生,真是细微之处显文章啊。”

范质谦逊道:“王爷能以一州之力,巧取南平,这份眼光胆识,更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看马云神色间颇有得意,又继续说道:“现今,南平三州转眼可下,王爷对今年过冬可有想法吗?”

马云问道:“吴班他们正在千方百计愁粮,准备赈灾。”

范质说道:“粮食当然要筹备了,不过以臣之见,既要筹粮,更要平抑粮价。”

马云一愣,这话有点意思。《》

范质继续说道:“自古官员向来都是出现饥荒才想到赈济,以臣看,这绝非良策。饥荒的出现,主要是因为粮价升高,而粮价升高,一方面是由于粮食歉收,而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不法商贩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所致。百姓买高价粮食,很快就不积蓄花光,最后官府不得不出面赈济。所以,臣以为要赈灾,首先就要平抑粮价,使不法商贩无利可图,同时,南平粮价向来都比淮南的粮价要略高一些,只要我们降低粮食上的税收,使商人有利可图,就有可能吸引商人从淮南贩粮而来,这样官府赈灾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了。”

前面的三条,马云并不认为怎么出奇,特别是第三条赵普很早以前就提出这样的建议了,只不过司空熏在光猛手上,还没押解过来。但是第四条建议,不得不让马云对范质刮目相看,好一片济世的经济文章啊。其实这也是马云对历史不了解,古代有识的士大夫可不是像后世文学作品里面那样不言利、不懂商的,早在唐代的时候,张说就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马云兴致勃勃,忍不住就往范质那边挪了挪身子。

范质继续说道:“南平用的是铜钱,而我大楚用的是铁钱,王爷扫平南平以后,开始要改用铁钱吗?”

袁世凯的时候有袁大头,国民政府有法币,在党的领导下,新中国实行人民币。这个货币不久代表着一个王朝的更替嘛,不是从一个侧面证明改朝换代了吗?换了货币,也免得老百姓怀念前朝,整出来些遗老遗少。

因此,马云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范质接着问道:“那么王爷可知这铜钱和铁钱有什么区别吗?”

马云出门一般都是别人付账,大楚的铁钱他还真没见过,不过孔方兄还是见过的,想必铁钱也是这样吧。

马云有个优点,比较谦虚、诚恳,关键性的问题,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尴尬的笑道:“正要请教。”

范质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钱帛一道,关系天下苍生,多少施政者,就是跌倒在这钱帛之上,牵一发而动全局,稍有不慎,就使富者更富,贫者更贫,进而饿殍遍野,海内沸腾,王莽等人便是前车之鉴。为上位者一定要了解清楚,臣试为王爷解说一二。”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定策(下)

见范质说的这么严肃,马云也不禁来了兴致,催促范质赶快说。

范质略顿了下,整理整理思路,说道:“我华夏百姓数以百万计,其中小民居多,这些人手中用的多是铜钱,而不是贵重的帛和白银。而朝廷也向来用铜作钱,这是铸造铜钱花费很大,向来有‘费四得一’的说话,而且铜制品价格极高,这样不法的商人往往会收敛铜钱,铸造为铜器。朝廷对此是屡禁不止。”

马云一愣,***,这些老祖宗们还真是强,各行各业都有人才啊,什么事都想的出来。

范质继续说道:“这些不法商人这么一搞,天下流通的铜钱就变少了,也变贵了。”看马云有点不太明白,范质继续说道:“比如,原来一匹布1000铜钱,现在铜钱少了,一匹布就可能只值六、七百铜钱了。”

铜钱少了一定会涨价嘛。

范质看了看马云,继续说道:“可是铜钱涨价的弊病并不在这里,若只是导致铜钱升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有些商人,或者地方官府,居然私自造钱,这些铜钱,与官造铜钱相比,含铜量过低,导致字迹模糊,不耐用,结果亏得往往是百姓,这也就算了。可铜钱和白银的兑换,因此有了官价和市价两种,比如说一两银子按市价等于700文铜钱,按官价等于1000文铜钱,在税收的时候,一亩地一年征收一两银子,可是百姓手里没有银子,一来消息又闭塞,二来有些地方官员只收铜钱,这样百姓往往按官府规定缴纳足足的1000文,而地方官员则把收上来的铜钱,有按市价兑换成白银,这么一转手,官员中饱私囊居然有一半之多。百姓他又怎么会不穷困呢?”

马云吃惊了,他不是惊古人居然也会算这种经济帐,他是惊在这些官员居然如此贪墨,吏治清明真的就那么难吗?

马云愣了半晌,方才说道:“范先生,那这铁钱又是怎么回事啊?”

范质笑道:“这铁钱吗,其实不过是铜钱的一个变种,自晚唐一来,天下动乱不堪,这铜的产量是远远不能满足市场的需要,因此,朝廷往往对私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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