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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船-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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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岳苦笑一声,道:“古人说:烦恼皆因强出头。想想看,咱们这个年纪,何必来参加这个倒霉的劳神子‘武林大会’?!”
王小五到底与众不同,哈哈两声,道:“我说两位别觉得这魔卖不着了,俗话说,红粉应赐佳人,宝剑赠于英雄,咱们交上伍朋友,很值了!”
欧阳彤道:“你搅错了,我难过是对自己!”
那五岳接着道:“王兄试想,以我们在武林中的功力和声望来说,今竟一招败北,过往岂非是浪得的虚名?!”
王小五又一声哈哈,道:“话不对了,伍朋友年纪虽轻,功力的确是要比我们高,技不如人事乃平常,用不着这么伤怀感慨!”
伍仇这时接口道:“王兄说的对,若非三位功力罕绝,名非虚传,我也不会一心一意地要和三位结这盟约了!”
那五岳和欧阳彤笑了,虽然笑容上仍有些儿尴尬,但却已经不像先前那般难以为情的样子!
王小五这时突然神色一正,道:“伍朋友,今后我们是怎样的互称?”
伍仇道:“以年龄分长幼,但在对敌之时,我要作个全主!”
王小五看看其余两老魔,道:“就这么办了!”
那五岳却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我看为了称呼方便,号令统一起见,伍朋友应该有个超然的地位!”
欧阳彤道:“本卒业已过河,悉听主帅调动!”
那五岳转对伍仇道:“三军不可无帅,伍朋友,帅位是你的了!”
王小五动了豪气,道:“三魔自今为卒,伍仇弟就是魔帅,对敌卒先,咱们一言为定,只是老帅名下共有若干卒子却须见见!”
伍仇道:“明夜初更,凡我魔队中人,皆在雷家堡外东边二桌席上相会!”
王小五道:“现在是十三夜,还未过三更,走,回去喝个痛快!”
伍仇一笑,道:“对,顺便替主人帮个小忙。”
那五岳一愣,道:“主人?是指……”
伍仇接口道:“雷家堡的朋友们!”
欧阳彤似有所悟,道:“主帅是要找出那布谣的人来?”
伍仇道:“我生平最恨这种东西,是汉子,光明正大的出,面和主人约战,虽败亦荣,现在乱放谣言,人却躲在背后捣鬼,并想把所有来此地的朋友们,都埋在一个坑里,若容此辈成事,天理何存!”
王小五道:“主帅可是已有发现?”
伍仇道:“差不多了!”
欧阳彤道:“怎么下手?就在今夜?”
伍仇道:“今夜咱们只要认清他们,然后加以监视,当明宵彼辈开始放火的时候,再一个个的擒住交与雷家堡!”
王小五拍手道:“对,那时当着天下英雄,与主人们相约次夜之搏,非但光明磊落,并有先声夺人之威!”
伍仇微微一笑,道:“我还没打算这样作!”
那五岳道:“主帅不愿就谈谈方策?”
伍仇道:“明夜初更大家相聚时,我会详细说的!”
事已决定,自无话说,于是他们四个人,又回到了席上。
自定更摆宴,到现在,依然酒正浓而人未散!
不过适才他们四个人的坐处,却有人占了位子!
那五岳看看伍仇,道:“另找地方?”
伍仇摇头道:“不,仍坐此处!”
那五岳一笑,双目扫了占据座位的几人一眼,道:“朋友们饭用过了没有?”
内中一人,横了那五岳一眼,道:“有什么事?”
那五岳道:“我们本是坐在这儿的,有点事离开了一会儿,如今回来了,诸位要是已经酒足饭饱,请让!”
这人冷冷地说道:“这可不是酒楼饭肆,定了座别人不许来。”
王小五笑嘻嘻地说道:“就是为了这个,才和诸位打个商量嘛!”
这人把头一摇道:“没什么好商量的!”
那五岳着了恼,道:“人说人话,你对谁这么呼来喝去地发威?!”
这人一身杏色长衫,年纪仅有二十多点,黄焦焦的一张脸,掩过了他本来很够俊秀的面孔!
但却掩不了这人那天生的冷酷目光,那五岳着恼后的责问,也惹恼了他,他目射威凌,道:“对你,怎么样?”
那五岳气可不自一处来了,嘿嘿两声,把他那颗人头晃子,澎的一声,摔到酒席上面!
围坐在这一桌的武林朋友,共有七位,南面是和那五岳答对的杏衫少年,其余三面,每面都是两个人!
那五岳把人头摔在席上,杯盘筷盏自是四碎散飞,酒溅满了桌上,地下,和大家的身上!
奇怪的是,另外那六个人,动也不动,话也不说,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可是这杏衫少年,却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现的本领,哼!”
那五岳手往远处无人地方一指,道:“年轻的,咱们俩个那儿去谈谈!”
杏衫少年动也不动地道:“你这是叫阵?”
那五岳道:“你说它是什么,它就算什么好了!”
杏衫少年道:“我说这是叫阵索战!”
那五岳道:“就是,你敢不敢去?”
杏衫少年阴森的一笑,道:“小爷向来不受他人指挥,要打就在此地!”
邡五岳冷笑两声,道:“此地就此地,你报个名姓吧!”
杏衫少年道:“你就喊我声‘杏衫小爷’吧!”
那五岳钢牙一咬,怒叱一声,伸手抓下!
适时,伍仇倏忽抬腕,阻住了那五岳,道:“那大侠别动肝火,我来!”
伍仇说“我来”二字,不知是来圆场,抑或是他要亲自和这杏衫少年一战,因之三老魔都暂压下了火气!
伍仇本就是个冷脸的人,不太会笑,即便偶而笑笑,也没有办法令人觉得他笑的自然和亲切!
他阻住了那五岳之后,立刻转对杏衫少年道:“朋友,你的心肠太恶毒了!”
伍仇突作实语,不由令三老魔难解而惊心!
但那杏衫少年,似是受了震憾,猛地抬头,对伍仇道:“你说话最好当心些!”
伍仇依然冷着脸,道:“武林中人,难免结些怨仇,不论旧仇抑或是新怨,结局不外有人调解或彼此一战而了!适才事端极小,那大侠见你过份狂妄,相约一战,为免误伤他人,指在远处,是君子所当为!你却恨不能就在这数千人的酒席上,大打出手,司马昭之心,路人见之,说你恶毒并不为过!”
杏衫少年虎地站起,道:“鼠辈竟敢辱我,打!”
“打”字出口,杏衫少年正欲出招,倏忽人影一闪,在伍仇和杏衫少年面前,多了一位貌相威严的老者!
老者沉着一张脸,对伍仇和杏衫少年道:“今夜十三,明宵十四,十五夜的大会就到了,两位若是真有必须了断的‘过节’,请在十五夜解决如何?”
杏衫少年对老者横了一眼,道:“老头儿,你逞强出的哪门子头?!”
老者冷冷地说道:“年轻人,此地不容有人生心搅闹!”
伍仇看看老者,道:“您是雷家堡的人?”
老者摇头道:“不是……”
话没说完,杏衫少年已沉声说道:“那你管的哪门子闲事?”
老者不睬杏衫少年,却对伍仇道:“贵姓?”
伍仇道:“区区姓伍名仇!”
老者听了这个名字,微微一愣,道:“伍小哥可能看老朽薄面,换一桌用酒?”
伍仇道:“当然可以……”
话锋一顿,接着说道:“区区还没请教您的称呼。”
老者瞥了杏衫少年一眼,才答复伍仇道:“喊我声‘抓老五’就好!”
伍仇别看年轻,对武林中事似极清楚,神色一正道:“原来是名震天下六绝中的五爷!”
老者摆手道:“快别这样说,老朽浪得虚名耳!”
伍仇一笑,挥手对三老魔道:“三位,咱们掉一桌吧!”
三老魔也久仰“抓五爷”之名,立刻借此机会,彼此引介,抓五爷早知三人是谁,自是互道了久仰。
接着,抓五爷召来侍者,引伍仇及三老魔,到另外较远的一桌落坐,重布盘盏,送上酒菜!
抓五爷却没离开杏衫少年,此时突然面对杏衫少年道:“老朽有句话要嘱咐你,你任多聪明或狡猾,任有多好的易容之术,也休想瞒得过萧梦梅老弟去!他早就认出你来了,也十分清楚你散布那谣言的企图,并且你也早在人家的监视之下!如今我念在过往的关系,特来相劝,识时务,你最好别惹是非,否则怕你难以安然离开此地了。”
抓五爷话说完,根本不等杏衫少年的答复,转身大步而去,走向伍仇和三魔所坐的地方。
杏衫少年面上毫无表情,但在抓五爷走后,他也站了起来,另外那六个人紧随着他,向远远的无人郊野而去!
杏衫少年是谁呢?
在抓五爷的话意中,明指出杏衫少年就是艾天齐!
近五更了
雷家堡外,那百数十桌残酒,皆已收拾干净!
地上扫清了杂物,熄灭了明灯!
人已散尽,大地重归寂静!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出现了一条人影!
这人飞纵无比的迅捷,霎眼到了那空置的桌椅之间!
天色极暗,又无灯火,十丈外,已难见物!
这人找了个座位,悄然坐下。
他伏身桌上,设非有人早在—旁等候,则无论远观或近看,在许多桌椅间,休想能发现他的坐处!
他伏在桌上,不在挪动,似已入睡。
突然,不知起自何处,传来低低的话声,问他道:“事可办妥?”
他立即悄声答道:“请寄语小爷,一切都被小爷料中,抓五爷果然在管理着所有的临时棚屋,并且把我当作了小爷!”
原来这伏身桌上的人,竟是与那五岳争执不休的杏衫少年,也就是被抓五爷当成艾天齐的人!
此时,低低的话声又起,道:“好,小爷吩咐,一切按预计行事!”
杏衫少年道:“知道了,不过刀、蛇、人三魔在一起的那个小子,似乎不是个省油的灯,请小爷留心!”
低低的话声道:“小爷正注意他们,你不必费心了!”
杏衫少年道:“那很好,还有件事情,我奇怪小爷干么约在这个地方联系,这样怎能躲过雷家堡的耳目?”
低低地声音道:“小爷行事,向来谋定始动,你们不必多烦!”
杏衫少年道:“难道我问问就多余了?”
低低地声音道:“你火气很大,是对我发?”
杏衫少年冷哼一声,道:“总有一天,咱们两个要见真章!”
低低地声音阴森森地说道:“我希望那一天别来!”
杏衫少年道:“怎么讲?”
低低地声音道:“小爷正在用人的时候,你那身功力,还勉强可以凑个数,我不希望在这个当空杀你!”
杏衫少年闻言动了肝火,恨声道:“看吧,咱们不定谁宰了谁!”
低低地声音道:“你该走了,沿路小心别人追踪!”
杏衫少年冷哼一声,道:“不劳你‘猫哭耗子’!”
话声中,杏衫少年身形一闪,已远去了数丈,接着,一连三个飞纵,业已将身躯隐在了暗影之中!
四外,依然悄静无声,也再没有出现人影,真不知道这以低声发话的人,是藏在什么地方!
雷家堡西门外,那一排十座棚屋,最右边的那一座,此时却发生了奇特的事情和惊人的变化!
棚屋灯火有明有灭,这一座,却是黑黝黝的!
乍看上去,棚屋中的人是俱已安然入梦了,究其实、这座棚屋内的住客,却正在拚命的工作着!
棚屋的门窗,都从里面以厚毯遮掩着,因之屋内尽管灯光明亮,在外面却连一丝亮光都看不见!
棚屋里有六个人,分守门窗各处,手握兵刀,目注不懈,他们随时在防备着突然叩门的不速客!
突然!
棚门有人敲响,是一连着五下快的敲门声,一停之下,又是五下,再停,又是五声叩响!守门的汉子,手握着一柄锋利匕首,此时对其余五人道:“头回来了!”
说着,他拉开里面的小横闩,开了门!
门户微启之后,一人闪身而进,竟是那杏衫少年!
他随手将门闩闭,问大汉道:“有人来过?”
大汉摇头道:“没有!”
杏衫少年道:“工作如何?”
大汉道:“半更前,已开到堡内西门大街的街心了!”
杏衫少年颔首一笑,道:“距堡西门多远?”
大汉道:“约隔五丈!”
杏衫少年道:“很好,其余支道呢?”
大汉道:“我们这一队,该做的都做到了,比小爷所限的时辰,早了半天,并且已经和二,三、五、七各队联络成功!”
杏衫少年道:“好,唤他们都上来!”
大汉一愣,道:“天就亮了,您……”
杏衫少年双眉一挑,道:“莫非你另有主意?”
大汉道:“不是,我只觉得趁此时机……”
杏衫少年沉声道:“废话少说,照我的吩咐办!”
大汉无奈,步向床前,将床拉开,吓然露出了一个开深坑,这是在凿地道,不问可知,含着恶毒的目的!
第四十六章 地道之谜
深坑旁,有条特制的彩绳,大汉扯动彩绳,立刻传来非常细微的铃声,不用说,这是上下互遗消息的号铃!
果然,紧随着这一阵铃声,鱼贯由那深坑之中,上来了一队人,并且是一队装束奇特的人!
一共有二十二名,个个身强体壮,赤膊短裤!
每人手中,都拿着挖掘洞穴专用的工具,和一盏带有水晶罩子的小灯,灯虽小,光亮却大!
这二十二名大汉,肮脏不堪,头、脸上全是土和汗水,遮掩了他们的本来面目,令人难分那是那个!
不过这二十二个大汉,却都认得杏衫少年,所以当看到杏衫少年后,个个把身子一躬,叫声“头儿”!
杏衫少年点点头,道:“你们辛苦了!”
这队掘土的壮汉,也有个“头儿”,闻言道:“这算不了什么。”
杏衫少年对这人道:“黄阿七,日子可快到了!”
黄阿七露出了黄板牙,道:“放心吧‘头儿’,九条地道,以我们这一队掘的最好也最快,保证咱们不会落后丢人!”
杏衫少年道:“对这玩意儿我可是外行,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却动了疑心,你怎么知道其余八队不如咱们呢?”
黄阿七一笑,道:“说出来‘头儿’您就知道很简单了咱们已经掘到九道地道约定会合的地方了,其余的八队却还没有消息!”
杏衫少年闻言一愣,道:“真的?”
黄阿七道:“这假不了,‘头儿’您可以下去看看!”
杏衫少年双目一皱,道:“这不会呀?!”
话锋一顿,接着似有所悟般又道:“是不是另外那几条地道,还没动手掘?”
黄阿七摇头道:“都掘好了!”
杏衫少年道:“你是说,非但会合的大地道掘好了,那几条通向属于咱们这部份的小地道,也全都掘好了?”
黄阿七道:“大地道还差最后一点,那要等待‘小爷’租‘头儿’的命令挖通,小地道只剩一尺土,到时候……”
杏衫少年道:“不会误事?”
黄阿七道:“我阿七敢拿这颗‘八斤半’来打赌!”
(八斤半是北方人对“头”的戏称。)
“八斤半”三个字,说笑了杏衫少年,他耸耸肩道:“你那颗脑袋,就不会是七斤半?”
黄阿七一拍头顶,尴尬的一笑,道:“这………这个可也说不定!”
阿七的举动和答话,惹笑了大家,一时声传甚远!
杏衫少年突然双眉一挑,挥手道:“噤声!”
众人倏地止住了笑声,目注着杏衫少年!
杏衫少年侧目静心聆听久久,方始说道:“今后不许这般大意,别忘记,我们隔邻那座棚里,都是‘武当’一派的高手们,要多小心才是!”
众人颔首而应,杏衫少年接着又道:“趁天色未亮,我去各队转转,你们多加注意!”
众人再次点点头,杏衫少年开启门户,一闪而去!
天快亮了,因之杏衫少年步履加快,飞向右方疾纵而行。
正走间,面前人影一晃,多了个人!
这人阻住了他的进路,嘿嘿冷笑!
杏衫少年业已看清这人是谁,冷哼一声,道:“你想干什么?”
阻住去路的这人,低声的说道:“那老子人称‘人魔’,向来受人的尊重惯了,你小子乳臭未干,竟敢辱我,你当事就算了?!”
杏衫少年嗤笑一声,道:“不算你又能如何?”
那五岳道:“很简单,那老子料你小子是住在这些棚屋里,已经找你半夜了,没别的话说,咱们找个地方滚滚!”
杏衫少年冷冷地一笑,道:“要小爷教训教训你这老儿,自然可以,不过要小爷和你没有事‘滚’着玩,小爷没那多工夫!”
那五岳并没生气,道:“所谓‘滚滚’,就是说那老子要宰了你吃!”
杏衫少年耸肩一笑道:“这可难说,咱们不定谁宰了谁!”
那五岳道:“小子,有胆就跟我走吧!”
杏衫少年道:“去哪里?”
那五岳一指身后,道:“没看见吗,那边不是有两棵大树,咱们就在树底下干个痛快,那老子今夜要挤出你的‘黄’来!”
杏衫少年看了看那两棵树,时已接近天亮,极远处,已现曙光,是故杏衫少年看的非常清楚!
那是两棵半秃的古树,若非是古树的话,乡民村牧也早就把它连根掘出来了,至少它占了不少可供农耕的地!
杏衫少年在一眼看清之后,认定别无埋伏,不由暗中冷冷地一笑,立刻阴阴地对那五岳道:“你到很会选择坟地,那儿埋你是再合适没有了!”
以那五岳的脾气来说,他岂肯吃这口头上的亏,奇怪他竟然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道:“你敢去?”
杏衫少年道:“带路吧,那两株秃木要是有知,现在必然已经招手欢迎了,你和它们作伴,是再配也没有了!”
那五岳不再答话,一转身,首先走下!
杏衫少年相随其后,状至悠然!
箭远之地,刹那已到,杏衫少年伫步开口道:“到了你约的地方啦,摘下人头来吧!”
那五岳那颗手提着的人头,是晃子,也算得是兵刃,是故杏衫少年一语双关,暗讽不已!
那五岳一笑,道:“不慌,你既然来了,咱们大可先谈一谈!”
杏衫少年道:“没工夫相陪,姓那的,动手吧!”
那五岳嘿嘿一笑,道:“这可由不得我,有人非要和你谈淡不可!”
杏衫少年闻言一惊,左顾右盼了刹那,道:“谁?是谁要和我谈谈!”
那五岳道:“那专门耍‘长虫’的朋友!”
杏衫少年似是已知是谁,退后一步,道:“蛇魔在哪里?”
那五岳道:“不远的地方!”
杏衫少年怎肯再次上当,冷笑一声,道:“抱歉,小爷不想再多走一步路了!”
那五岳嘿嘿一笑,道:“耍长虫的是真有两套,他早已料到你不能再走路了!”
杏衫少年听出话中似乎有话,双眉一皱,道:“小爷是自己懒得动!”
那五岳正色道:“当然,你在三五丈内活动,没人管你!”
杏衫少年双眉皱成了一字,道:“小爷偏要多走几丈!”
话声中,杏衫少年才待挪步,那五岳突然沉声道:“小子,我话可说在前面,你若不信我的警告,走出五丈以外,要是突然莫名其妙而死的话,那是你自找!”
杏衫少年变了脸色,怒声道:“老狗,你捣的什么鬼?”
那五岳道:“我一点鬼都没捣!”
杏衫少年道:“那你刚才的话,是放屁?”
那五岳道:“你何不试上一试?”
杏衫少年沉思有顷,双眉渐渐展开,道:“小爷不惧你的任何埋伏………”
话未说完,那五岳已接口道:“我说过,我没埋伏什么,也没有捣什么鬼!”
杏衫少年冷哼一声,道:“现在小爷已经不关心这个了,你约小爷前来,小爷没有那多工夫陪你闲话,姓那的,拿命来吧!”
他话声中,伸手处已将背后剑取出,就待攻上!
那五岳挥手道:“没有用,你必须先和耍长虫的谈妥了才能动手!”
杏衫少年道:“我就不信!”
那五岳很快的接话,道:“我再说一句话,耍长虫的已经等急了………”
话未完,杏衫少年宝剑一震,道:“看剑!”剑尚不能随声吐出,杏衫少年只觉背后有物轻扫肩头一下,神色立变,慌不迭地收剑旋身而视!
怪也!
背后空无人影,心凛之下,急又转回!
怪也!
对面那被称为“人魔”的那五岳,就在他一旋身躯的当空,失了影,不!是变了另外一个人!
那五岳变成了“蛇魔”王小五,王小五正嘻嘻的笑着,双目闪射出轻蔑的光芒,看着他!
杏衫少年猛一闭眼重又睁开,没有错,面前这人是王小五,绝对不是那粗暴提着人头的那五岳!
他坚决相信,约自己前来的的那五岳,绝非是王小五化装而为,这两个人,不论身躯面目,完全不同!
于是他开口道:“那五岳呢?”
王小五嘻嘻一笑,道:“他没走,你也用不着疑神疑鬼,刚才是他,丝毫没错,现在换上了我,也是如假保换!”
杏衫少年左顾右盼久久,道:“这不可能!”
王小五道:“指着什么说的?”
杏衫少年道:“你们断难有这样迅捷的身法!”
王小五道:“你是说,刚才我巧饰那五岳?”
杏衫少年心中是认定事非如此,但却颔首道:“不会假的!”
王小五一笑,道:“请问那颗人头呢?换下来的衣服呢?”
杏衫少年语塞,刹那后,他沉声说道:“小爷管你是谁,反正乃敌而非友!”
王小五笑嘻嘻地说道:“这可不一定唷!”
杏衫少年眼珠一转,道:“当然,若是你们没有敌意,就能交成朋友!”
王小五又笑嘻嘻地说道:“这也不一定唷!”
杏衫少年火了,怒声道:“莫非你们三老魔,就会这种本事!?”
王小五道:“实话告诉你,我们三个人过的桥,都比你小子走的路多,宰你这个样子的笨娃儿,连手都不用动……”
话未说完,杏衫少年已怒声接口道:“空口说些大话何用,敢动手试一试不?”
王小五道:“古人有一句话,是‘孺子不堪教也!’,好像是说你这小子一样,早知你小子是个笨瓜……”
杏衫少年沉声道:“王小五,你认为我不能立刻动手……”
王小五接口道:“你不能,的确不能,你不敢动一动,你心里在怕,那五岳警告过你,所以你不敢走出五丈的范围!”
杏衫少年脸色一变,王小五接着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五岳,那五岳也不是我王小五,可是你因为想不通,我们怎会互换的这样快,就不如故作已知!
我警告过你,要杀你的话,连手都不用动,你却咬着发抖的牙,压着胆颤的怕,想和我动手!我说你不堪教也,是实话,那兄已经警告过你好多次,提醒你,说我是个‘耍长虫’的,而你却像块木头似的不知厉害!
小子,要不是我们‘一号’朋友,一再请我们留你这条小狗命,想你问几句话,你早就去见阎老五了!如今你给我乖乖地站那儿,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知道的不许撒谎,不知道的不许胡说!能这个样儿,话问完了之后,你小子滚你小子的,今夜事,你小子不说,老子保证没人知道!当然,你可以不服气,不听话,只是在不服不听之前,你必须能有不怕死的勇气,否则别丢人现眼!
现在老子的警告说完了,就要开始发问,你要是心有不甘,早点提出意见,好,轮到你开口了!”
半天教训,像老子之对儿子,使杏衫少年气为之结!
王小五说完之后,目射寒光,盯在杏衫少年身上,一动不动,静待杏衫少年开口接话!
杏衫少年压下闷气、怒火,扬声道:“放你的狗臭屁……”,话没说完,王小五倏忽伸出右手食指,对着杏衫少年道:“住口!你敢滿口乱喷脏东西,我要先责罚你!”
话声微顿,又道:“姑念无知初犯,仅鞭背三下以戒未来!”
说着,只见王小五食指一屈一伸连着三次,杏衫少年突觉背如遭鞭打般,一连三下,奇痛无比!
坏了!杏衫少年被吓坏了!
那本来焦黄的一张脸,如今变成了死灰颜色!
当然,在挨第一鞭的时候,他就迅捷旋身搜索,岂料背后没见敌人的影子,可是另外两下鞭击,却照挨不误,避之不能!他年纪虽轻,功了却已达到一等之属,背遭鞭击,旋身难见人影,这人的功力,自然高过他太多!
再说,假如这是王小五所为,他更害怕了,因为这样功力,他听人说过,是以意制敌的上乘绝顶神技!
所以他听得变了脸色,也乖得不再挪动或开口!
但是他却不死心,脑海中沉思着个中道理焉在!
王小五却适时嘻嘻一笑,道:“我要问了,愿你记住我曾警告过的话,别施弄狡狯,有什么说什么,莫拿你的性命开这玩笑!”
杏衫少年是恨,怨、怒、气到了家,少年人多盛气,心有所怨,则不免就现诸于形色。
王小五冷哼一声,接着又道:“你不服气是吧?”
杏衫少年道:“我不信你有如此高深玄奥的功力!”
王小五嘻嘻两声,道:“算你小子聪明!”
杏衫少年暗中放下了悬心,既知王小五没有“以意制敌”的神功,适才三次鞭击,自是他人所为!
虽说这隐身暗处相助王小五的敌者,身法功力十分高超,但杏衫少年却仍有自信,遇机必可脱逃!
王小五似是无所不知,又一声嘻嘻道:“小子,你在打想逃的主意?”
杏衫少年道:“小爷在想和你好好的打上一场!”
王小五道:“那是作梦!”
杏衫少年道:“你不过仗着隐身暗处的同党……”
王小五嗤笑两声,道:“天已经现出曙光来了,附近别无人能藏身的地方,你说老子另有朋友隐在暗处,岂不是活见了大头鬼!”
杏衫少年道:“刚才那三次击背……”
王小五耸肩打个哈哈,接口道:“小子你可真笨的能吓死人,直到现在,你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东西揍你的,真难为你能活到今天!”
杏衫少年极聪明,只是那五岳拦路而到现在,他处处落人算计之中,因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今经王小五连骂带损的一顿挖苦,已然有些醒悟,再回味王小五那句“是什么东西揍你的”话,不由面色陡变!
他双目现出了骇然之色,道:“是……是你的那条蛇?!”
王小五拍手嘻嘻一笑,道:“俗话说:人不说不知,木不钻不透,砂锅不打,一辈子不漏。你小子不含乎,刚告诉了你,你就明白了!”
杏衫少年被王小五挖苦的哭笑不得,脸上神色,越发难看,似是觉得那蛇儿正在全身游走,因之,一会儿抽抽肩膀,一会儿耸耸脊背,不知如何才好!
王小五却突地把脸一寒,道:“你乖乖地站着一动别动,我那‘大王’最烦人不听话,你动得它上了火,说不定就咬你几口!”
杏衫少年果然不敢再动,但他双眼却不停的向后顾盼!
王小五适时却又说出了惊人的警告,道:“它就在你颈旁,头别乱摆!”
杏衫少年嘴唇都泛了白,声调不寒自颤地说道:“你……你想问些什么,就……快问?”
王小五道:“你叫啥?”
杏衫少年道:“乔宏声!”
王小五道:“你小子这张脸,不是生来这么黄的吧!”
乔宏声:“是抹了姜黄!”
王小五道:“为什么?”
乔宏声道:“因为我除了脸色不对外,其余地方都很像小爷!”
王小五双眉一皱,道:“你不是自称‘小爷’吗?”
乔宏声道:“那是‘小爷’吩咐假冒他的!”
王小五道:“你口口声声所称为‘小爷’的人,是谁?”
乔宏声道:“他叫艾天齐,据说是‘天下一家店’的主人!”
提起“天下一家店”,王小五却十分熟悉,他盯了乔宏声两眼,冷冷地哼了一声,突然沉声道:“你胡说!”
乔宏声急忙分辩道:“都是实情!”
王小五道:“实情?你当老子没见过‘天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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