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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倾国:帝王独宠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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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淇儿躺在岩石上睡去,告诉他让他自便,反正没人会到这里来,小巫自便的趴在她的身侧睡着了,直到卯日星君驾着车从他们身旁经过,他才被热醒了。
    淇儿仍然在忘忧泉便舀舀水,便准备出去,小巫眼明手快的拦在她身前,问她去哪里,可不可以带上他。
    淇儿上下打量他一眼,说道:“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做的吗?”
    小巫对着手指,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也就是帮扫把星扫扫地,去司命那里看看簿子,帮御马监洗洗马什么的。”
    淇儿瞬间明了,告诉他自己要去天河另一边采些花回来,昨日渊清告诉她那边栽了些新品种,她想去瞅瞅,小巫殷勤的说要为她担起护花使者的责任,她还是答了句自便,小巫自觉方便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人来到天河边上,淇儿正准备腾云过河,小巫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说道:“那个,我不会腾云,能不能牵着你的手,你带我过去?”
    淇儿以手抚额,然后无奈的递给他一只手,小巫喜滋滋的抓紧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后,丝毫不觉得这样是一件非常掉链子的事。只满心欢喜的感受那只手的柔软,温暖。
    他再恋恋不舍也总有要放手的时候,因为淇儿一过河就主动的把他撂在了身后,他怨念的紧紧跟着。
    天河边比天界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冷,还好不是涨水的时候,淇儿按照渊清说的路,一眼便望到了一片花地,走近一看,却有些失望,小巫在她身旁站着,不禁感叹道:“花倒是好看,可惜太过单调,白皑皑的,还长着刺呢!”他说着伸手就去摸那花茎,冷不防地触上花茎上尖锐的刺,手肘一弯便撞到了淇儿摘花的手,她收回手的时候真好碰上了那花茎上的刺,一粒红珠迸出,顺着花茎一直流下,她的伤口很快便恢复如初,小巫却抱着手呜呜的叫痛。
    淇儿转头一看,他被划破的手指不停的流血,血液滴在几朵花瓣上,立时被染得鲜红,她毫不客气的拽过他的袖子,撕下来一截,为他把手指一裹,小巫气的直跳脚,“你。。你。。你竟然撕了我的天衣!”
    痛怒声里带着幽怨,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唯一一件能穿出来见人的衣服啊!我。呜呜呜!”
    小巫气的恨不得揍她,却只能朝她呜咽,他一打不过她,二人家是公主啊!私生女也是跟天帝混的啊!
    淇儿拿着手里那朵不知名字的白色花儿在天河边上散着步,只觉得清凉舒爽,她的忘忧泉太过冷清,而天河水汹涌澎湃,激荡着自信与博大,是她更加向往的,不是一个人孤单的守着那一眼泉,等待着渊清的探望,然后看着他明亮的背影远去,那光亮扎的她眼痛,他强大的仙元照明她的路,却也照亮着他一次又一次离开她的路。
    司命搭着卯日星君的顺风车回府,看着还在天河边上的淇儿,忍不住要提醒她一句快些回去,天河晚间涨水会越来越冷,却见到她身后粘着那个老在他府上捣乱的易小巫,他轻哼一声若无其事的便回了府邸。
    淇儿看着天河渐渐涨起来的水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时辰,想腾云飞回去的时候,看着身后的拖油瓶,她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不会腾云的家伙过来看花!天河一涨水她自己才将将能够飞过去,带着他说不定就会一起掉进河里淹死,要是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万一明天睡忘了时辰,再来找他的时候,他肯定被冻成哮天犬了。
    她痛定思痛,看着易小巫可怜兮兮的抱着手指头,动了动嘴唇,“今晚过不去了,在这边将就将就吧!”
    小巫却异常高兴,捡了她身旁的位置,一头倒栽下去就睡着了。
    一阵冷风吹过,小巫瑟索索的爬起来,他抖着肩膀,伸出手,默默握住了淇儿的手,淇儿转身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小巫捂着脸委屈道:“我。我好冷啊!只是想握着你的手暖暖,你用得着打我吗?好痛,呜呜。。”
    淇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心忖:这人是怎么升仙的?法力低微,不会腾云,睡个觉还喊冷。。司命星君是老眼昏花了,还是吃饱了撑的许了他成仙?天后娘娘的亲戚也不带这么丢人的啊!
    不等她反应,那头小巫已经把她的手叠在掌中,靠在她肩膀上呼呼大睡,她被压的睡不着,却没有想要推开他的念头,她似乎觉得,被他握着的手,很温暖,他的手很细腻,是整日闲散养出来的,不知不觉的,她就这么看着傻乎乎睡过去的他,忘了抽回手,她也不想收回手,收回手里的温暖。
    一身素洁白衣的渊清在天河边上站了整整一夜,他看着那一双依偎的身影,这次,他没有用仙元点亮她身边的黑暗,他只是觉得,自己此时点亮的仙元,对她来说,是多余的了。

  ☆、228。第228章

淇儿拿着手里那朵不知名字的白色花儿在天河边上散着步,只觉得清凉舒爽,她的忘忧泉太过冷清,而天河水汹涌澎湃,激荡着自信与博大,是她更加向往的,不是一个人孤单的守着那一眼泉,等待着渊清的探望,然后看着他明亮的背影远去,那光亮扎的她眼痛,他强大的仙元照明她的路,却也照亮着他一次又一次离开她的路。
    司命搭着卯日星君的顺风车回府,看着还在天河边上的淇儿,忍不住要提醒她一句快些回去,天河晚间涨水会越来越冷,却见到她身后粘着那个老在他府上捣乱的易小巫,他轻哼一声若无其事的便回了府邸。
    淇儿看着天河渐渐涨起来的水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时辰,想腾云飞回去的时候,看着身后的拖油瓶,她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不会腾云的家伙过来看花!天河一涨水她自己才将将能够飞过去,带着他说不定就会一起掉进河里淹死,要是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万一明天睡忘了时辰,再来找他的时候,他肯定被冻成哮天犬了。
    她痛定思痛,看着易小巫可怜兮兮的抱着手指头,动了动嘴唇,“今晚过不去了,在这边将就将就吧!”
    小巫却异常高兴,捡了她身旁的位置,一头倒栽下去就睡着了。
    一阵冷风吹过,小巫瑟索索的爬起来,他抖着肩膀,伸出手,默默握住了淇儿的手,淇儿转身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小巫捂着脸委屈道:“我。我好冷啊!只是想握着你的手暖暖,你用得着打我吗?好痛,呜呜。。”
    淇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心忖:这人是怎么升仙的?法力低微,不会腾云,睡个觉还喊冷。。司命星君是老眼昏花了,还是吃饱了撑的许了他成仙?天后娘娘的亲戚也不带这么丢人的啊!
    不等她反应,那头小巫已经把她的手叠在掌中,靠在她肩膀上呼呼大睡,她被压的睡不着,却没有想要推开他的念头,她似乎觉得,被他握着的手,很温暖,他的手很细腻,是整日闲散养出来的,不知不觉的,她就这么看着傻乎乎睡过去的他,忘了抽回手,她也不想收回手,收回手里的温暖。
    一身素洁白衣的渊清在天河边上站了整整一夜,他看着那一双依偎的身影,这次,他没有用仙元点亮她身边的黑暗,他只是觉得,自己此时点亮的仙元,对她来说,是多余的了。
    【五】
    易小巫似乎找到了他在天庭的另一桩差事,他陪着淇儿去天河边看花,去司命星君府中八卦,去御马监帮老官扫马粪,去各处的藏书阁查探淇儿母亲的下落。一晃便是百年,他不觉,自己这样的日子有多么的开心,陪着那个肆意洒脱的淇儿。
    只是,他们百年查探,仍然未曾得知有关她母亲的一点消息,天帝那边她不愿去触碰,而他对司命百般纠缠,司命终于答应,让他们看看天命轮。当他将消息告诉淇儿的时候,她眸中含泪,他替她拭去眼泪,却拦不住她想要看到母亲的迫切,她先行去了司命府上,他来不及追上。
    他招来云雾的瞬间,回头看着平日里幽静的泉水,湍湍急流的水,此时犹如女子幽咽的哭泣,他担心淇儿看到天命轮后情绪不稳,便急忙追了上去。没有看到此时泉水映出的女子的身影,嫣红的嘴唇,小巧却不够精致的鼻梁,那双眼中不知是忘忧泉水还是她眼中的泪。
    小巫渐渐加快了腾云的速度,却半路被一仙官拦下,说天帝传召,他被仙官带到灵霄宝殿,耽搁半日,天帝的意思是封他个职位,太上君上报,司命掌管事物颇多,想将他手上人间姻缘一职交与旁人,翻了仙官簿,见他升仙百年无所事事,便交由他此职。
    小巫觉得事出蹊跷,却心内挂着淇儿,满口答应谢恩之后急匆匆出了灵霄宝殿,却在殿门口撞见了躲着他的司命,他觉得不妙,上前便拽过司命的袖子,“淇儿不是去你府里了吗?你怎么在这?”
    司命见躲不过,硬着头皮抓住了他的手狠狠甩开,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说道:“小巫,此番给你了个正职,好好做你分内的事便好。其他的,别多管。”
    他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他,却被殿外的天兵给挡开,他们押着淇儿从他眼前走过,进了灵霄宝殿,他拼命的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殿内的太上君一拂袖,他便被那强大的法力弹出老远。
    司命见他可怜,好生劝慰了他许久,让他别再跟淇儿有牵连,他只是将司命死死的摁在地上,揍得上天入地都没人能认出他来。
    他在灵霄殿外跪候了许久,天帝带着受伤的天后从他眼前经过,渊清一身素净的白袍拂过他忧愁的面容,他上前拽住他的衣袖。
    渊清冰冷如的面容上,嘴唇一张一合,他跌落在殿外的玉阶上,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他的话,淇儿刺杀天后,天帝震怒,将她镇压于凌霄殿下,永世不得放出。
    【六】
    淇儿靠在无边的黑暗中,哭出了声,没有父母,她不曾落泪,被人看轻,她从来不哭,只是,在她看到天命轮中,母亲生下了她,身子渐渐变得透明,化作那一眼泉水,她在岩石上嘤嘤哭泣,而那高高在上的天后,却笑得狰狞,因为这天宫中,再也没有孟叶,那个将天帝之心占的满满的仙女。
    她怒不可遏,闯入天后寝殿,内里却连一个守卫甚至服侍之人都没有,她气的颤抖的身子,慢慢向幔帏内天后的身影走去,当她撩开幔帏之时,天后的腹中插着一把匕首,是司命府中的灵蛇宝刀,她时常拿着玩耍的东西,她再次看到了那张绝美却笑得狰狞的面容,她缓缓开口道:“你终于来了,你会跟你的母亲一样,哈哈哈。。”
    她第一次见到的父君,威严却难掩苍老的面孔上满含怒容,他向众仙宣判,将她压在凌霄殿下,永世不得放出!
    淇儿趴在这片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她伸手触上的,只有那波动的结界,而每到了一个时刻,她都能看见一身素洁的白袍,和无边的光亮,她有些刻意的回避,她总觉得,他的仙元,照的她的眼睛会痛,而她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抱着蟠桃睡在岩石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的易小巫,他支持一会儿便会嗷嗷叫痛的仙元,陪她四处游荡,喜欢握着她的手的易小巫。
    天帝批阅完奏折,盖上最后一个玺印,才将它放入盒中,玺,是他掌中之印,而天后乐玺,便如同这掌中印,朱砂鲜红,时刻提醒着他,他是三界之主,众生之望。他摊开布满皱痕的手掌,看似掌握着朗朗乾坤,打开时,只有可以吞噬灵魂的寂寞。
    轻抚着长长垂下的胡须,他走到大殿正中,打开玄光镜,镜中有个熟睡的女子,嫣红的嘴唇,小巧却不够精致的鼻梁,她此刻闭着双眼,他伸手想去触摸,却在下一瞬一拂袖,玄光镜应声而碎,苍老的面容盯着殿下,他镇压着的,他的淇儿,他最爱的淇儿,只有镇在他的宝殿之下,才不会受到伤害的女儿。
    天后乐玺受伤,天帝诸番安慰,灵霄殿上,天帝宣告众仙,将为天后修建瑶池天台,以示对天后的敬爱,众仙恭贺,“娘娘万福!”
    精致而绝美的面容上嘴角微微上扬,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她天后的端庄威仪,她想起那眼忘忧泉,她再得他宠爱又如何,连天妃的名分都没有,妄想与他比肩,她乐玺才是他的天后!然后他的下一句话却宣告了她的心碎。
    他起身站在众仙之上,面对着她,声如洪钟,“众仙听令!瑶池只为天后而筑,不得天后命令,连朕都不得擅入,违者,推出南天门,碎其仙魄,永世不得超生!”他狠狠拂袖,她耳边的云层里,回荡着他的暗示,碧琼华裳的瑶池,是他给她的牢笼,永世的监狱!
    【七】
    天上的时日,如同凝结在琥珀中的松脂,缓慢而悠长。直到天河彼岸的花儿都变得鲜红无比,小巫折了带着刺的花茎,将它收进袖子里,跑去了灵霄宝殿,他顺着十年来轻而易举钻进去的结界漏出的缝隙,来到淇儿身边,她身侧那层结界,他数十年来都不能损坏一点,他理了理鬓边的白发,尽量藏到那为数不多的黑发之中,再催动自身仙元,使周遭明亮起来。
    淇儿懒懒的爬起来,看着结界外拿着一支花傻傻的向她招手的易小巫,明知接不到他手里的花,仍然伸手覆上那只手。触不到他手心的温度,没有温度的结界壁,却在他的手心里缓缓融化,那真实可感的温暖,是从他的手中传来的,不是冰冷的结界,是他温暖的手!
    小巫抓住她的手,激动的叫着:“淇儿,我抓到你了,我能握住你的手了!”
    她看着结界外的明亮,唇角的笑意凝结了起来。
    灵霄宝殿内,淇儿用手挡着眼睛,她还不适应突然而来的刺眼的明亮。
    天后端庄的坐在天帝身边,如花的笑靥望着他,轻若银铃之声缓缓开口,“陛下,他们二人私自动情,有违天规,该如何处置?”
    天帝握紧的双拳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开口道:“将她。。”
    天后乐玺及时提醒道:“陛下,请念及孟淇。始终是您的血脉!”一双凤眸之中似有泪花溢出,她略思量一番,回禀道:“前日阴司上报,地底人手不够,鬼魂不宁,不如将孟淇贬入阴司,永世不得返回天宫!如此,还是饶她一命吧!”她盈盈下拜,俯首恳求。
    众仙和道:“请陛下将孟淇贬入阴司,饶其性命!”
    天帝挥手示意,天兵上前抓住孟淇,他继续说道:“将易小巫推出南天门,请火神执火刑!”
    “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淇儿反抗抓住她的天兵,跪在殿内不停的向他磕头,奋力嘶吼道。
    “陛下,不如洗去易小巫的记忆,命其终身为月老,掌管下界姻缘,不入轮回,让他们天下地下,永不相见。”淡泊却不容置疑的声线插入,众仙噤声,天后亦看着殿中的太上君,她涂满蔻丹的指甲嵌入掌中,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
    淇儿第一次在灵霄殿中与他对视,不是她柔和的师父,他是众仙之首,权威的上仙,负起监察天帝的责任,他清冷的谭眸中没有一丝波澜,死寂的如同兜率宫的炼丹炉,百万年如一日的宁谧。
    【八】
    这是淇儿第一次与他单独相处,至高无上的天帝,他带着她来到忘忧泉,她看见他苍老的面容上掩不住的心痛,他袖手一扬,那一眼忘忧泉化作他手中的两片晶莹,他同她招了招手,她走近,他将那两片晶莹放入她眼中,缓缓道:“这是你母亲的精魂,她仍旧会陪着你。。”
    她湿润的双眼淌下两滴水珠,却笑着开口叫道:“父君。。”
    天河边,渊清拎着昏迷的易小巫,在那里等她,淇儿握起小巫的手,轻抚他这些年催动仙元而斑白的长发,她笑道:“连我们的血染红的花儿,他都会忘了吗?”
    “他再没有过去,没有与你相识的记忆,甚至不再是易小巫,而是月老,月下老人。”渊清依旧淡淡说道。
    淇儿看着被风吹起的他素洁的长袍,缓缓开口道:“以后,你便不用再催动仙元了。”
    她远去的身影在他眼中凝成一个光点,直到黄泉路口,天河潮水涨起,他猛地咳出一口血,倒映在天河里他的模样,皱纹爬上脸颊,鸦羽般的黑发化白,他轻轻揩去嘴角的鲜红,呢喃道:“我也该是太上老君了。”
    【九】
    兜率宫的童子取出丹炉中冉冉升起的丹药,对太上老君道:“师父,百年之久,丹药已成。”
    白眉上挑,渊清袖手一挥,带着丹药去了灵霄殿,将其呈给天帝,“不知陛下对我这千年来的努力,可否满意?”
    冕旒下的三千烦恼丝日渐消落,而瑶池仙台,天后的容貌却年轻的如同人间十七八岁的女子。他们都会老去,月老,太上老君,天帝。。只有她不会。
    他向渊清点点头,命他将丹药送去瑶池。
    太上老君得天后允许,进得瑶池,亲眼看着她将丹药服下,方才退出。乐玺笑着看着那素洁的白袍翩然远去,抚摸着身前只绣了一半的海棠花。
    千万年间,四季更替,那些海棠花都仅仅是绣了一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绣的不是海棠花,而是心底滋生出的寂寞。。

  ☆、229。第229章

楔子
    九清宫。
    顶坐之上,一人手指弯曲,轻敲着椅背,眼眸深邃无垠。
    “宫主,属下无能,未能将人带回来。”一黑衣人银面遮脸,请罪的口气说道。
    被他称呼为宫主的人,戴着黑纱斗笠,窥不清真容,开口的嗓音是嘶哑的:“在哪里发现她的?”
    “回宫主,洛阳城外,她救了一人,便匆匆离开。”叶祺答道。
    “她出现,只为了救人?那人是谁?”宫主予玦问道。
    “原是安禄山帐下谋士,叫王龙客。”叶祺答道,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诧异。
    叶祺迷惑,予玦命他追查那人已久,那人叛宫五年都未露丝毫踪迹,今次却因为一个救一名叫王龙客的人暴露行踪,实在诡异。
    “叶祺,若她忘了任务,不必手下留情,让她知道叛宫的下场。”予玦一手紧握住椅背,再放开时,椅背已经嵌入了他五指的形状。
    叶祺眉眼间盈着一抹焦躁,多看了予玦两眼仍是走了出去,予玦让他去追杀的人。。是予玦曾经最看重的。。弟子!
    【一】
    “燕羽!燕羽!燕。。羽!”
    急促的呼唤声跌落,床帐间一片沉寂。。
    幽雅清静的房间,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上悬着鲛绡罗宝帐,床头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床上男子面色苍白,眉眼微阖,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
    指尖的微凉落在王龙客的脸上,有点痒痒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缓缓移动到他的眉眼,停留在他眼角的那一刻,他微微睁开双眼,而那只手便像拥有神奇的力量,指尖一路上移,竟像引得重伤的他睁开了眼般神奇。
    想象如是,实则不然,这样的抚摸,持续了一个月,才让他微微睁眼。
    细长的手指离开细滑的肌肤,女子紧绷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喜色。
    不知是王龙客刚刚醒来,眼前有些模糊还是怎么,目光所及,看到的是个女子。
    清冷的眉,清冷的眼,额际一弯冷月银饰,他看她便如同雾里看花,犹感花之美好,却不知花之轮廓。
    女子见他醒来一言不发,将眼底的那片惊喜掩藏的极好。
    王龙客低低唤了她一声,“姑娘,请问。。”
    “可觉得哪里不适?”女子打断他,从容的在床边坐下,背脊笔挺,声音微凉,如雪莲清傲,话里却掩饰不住那一丝关切。
    王龙客试着挪动了一分,右肩上立刻传来剧痛,他眉目微拧,却答道:“并无。”高傲的性格和坚韧让他从不轻易说痛。
    王龙客坐起身来,眼光微微掠过那女子身上。
    他刚要继续刚才的问题,她却再次出声打断,“我叫冰儿,这里是洛阳城外的穷奇山,一月前洛阳城外你重伤昏迷,你身旁的女子救不了你,我便将你从她手中抢了回来,所幸救了你性命。”
    “是燕羽!?”王龙客惊讶。
    那一句,‘我将你从她手中抢了回来’,让他情绪陡然激动,不顾对方救命之恩,语气也变得急厉仓促,“她可有受伤?如今在哪里?”
    激动的情绪和对燕羽极度的关心使他连残存的理智都不顾,掀开锦被便要起身下床,无奈他忘记了自己昏迷许久今日才醒过来,哪里有力气能够去找燕羽?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他才刚撑起自己就触动了伤口倒了下去,额头渗出汗来,面色显得痛苦。
    他本是对冰儿心存的感激,一瞬间也因她对燕羽的伤害而化作愤怒。
    若是寻常姑娘见到自己费尽心思救的人对自己这般,还无丝毫感激之心,不泫然欲泣,也会面露委屈,反观冰儿却仿佛一点儿也不在乎,薄唇轻启,“我并未伤她,她见我带走你,后又有追兵,自然不会再与我争夺,而是先保全自己要紧。”
    王龙客听后心中稍安,嘴角却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尽管眼前的冰儿给他的感觉,她不会有一丝骗他的意思,而以他如今的样子,他又有什么值得她骗的?
    王龙客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礼貌,向冰儿微微欠身,低道:“方才是在下鲁莽,冲撞了姑娘,姑娘莫怪。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铭感五内。”
    “只是这样?”冰儿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有些不屑。
    王龙客自嘲一笑。
    “王龙客,我看上你了,不如你以身相许吧。”他正低头冥思,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漏了一拍似的,脸上带着丝丝震惊。
    冰儿说话的时候面上毫无变化,不羞怯做作,简单明了。她孤身一人,在山中的孤独岁月也让她无需对人隐藏什么,因而想什么自然就说什么了,王龙客面对她的坦率哑然无言,甚至有些不相信这是一个女子会说出的话,以至于面上震惊的神情保持了许久。
    且不说她没有女孩家的矜持,就凭她从燕羽手中抢回他的气势,普天之下就没有几个女子能及得上的,他想到此,面上微红,又不知开口如何接话,未免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姑娘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一般女子救不了你。”冰儿从他身边站起,轻道,带着一丝促狭的意味。似乎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她转身出门之时只留下了一句话,“我叫冰儿。”只是一个转身,便流露出她浑身冰冷的气息。
    王龙客看着女子稳健的步伐走出,眉峰微锁,她不喜欢他对她姑娘的称呼,因而强调了一遍,而她的身份着实令人疑惑,不过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她刚才那话,是玩笑吗?
    而且,她似乎对他很是了解。。
    他的注意回到刚才那句话上,对她‘以身相许’?这话怎么想怎么让人不舒服!对女子以身相许,这荒唐的说法是他闻所未闻,既未闻,当然他不可能答应。而且这不能与救命之恩划上等号。
    暂不去理会这个奇女子冰儿,王龙客想的更多的是燕羽,从小没有离开过他的妹妹!如今她是否安好?铁摩勒有没有找到她?战火纷飞,她能否无无恙?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重锤敲击在他心上。
    这样的担忧也使他迫切的想要痊愈,继续担任起他保护妹妹的责任。
    【二】
    不过五日,冰儿看着已经能够自己下床走动的王龙客,眉心淡淡蹙起。对他的伤势了如指掌,冰儿知道他在强迫自己,他伤势本不轻,又急于康复,说不定会适得其反罢了,这几****不动声色,不过是想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他罢了,而她也找到了他的弱点。
    ——那个叫燕羽的女子。
    “为了燕羽,如此勉强自己?”王龙客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插入,他转身,冰儿清丽的面容呈现在眼前。
    “在下很感激冰儿姑娘相救之情,只是燕羽于我,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人。”王龙客丝毫不掩心中所想,几日的相处,他竟也有些像了眼前的女子,不须与她多说,简洁明了即可。
    最重要之人?
    冰儿嘴角微挑,可她就是认定了,他是对她以身相许的男人,她不喜欢他有别的喜欢的女子,就算是他的妹妹也好。
    “你的妹妹现在洛阳城外唐军军营,你不必为她的安全担忧。”饶是心中有些异样,冰儿仍是告诉了王龙客,自己得到的消息,没有丝毫隐瞒。
    “还有吗?”王龙客一时情急,燕羽的任何一点消息都能牵动他所有的心绪,他几乎是失去冷静的脱口问出。
    “你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就没有了。”冰儿如往日一般的清冷淡然,眉眼间的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他不知道她费心救他那一个月里有多难熬!他呼吸微弱的时候,她就一直守着他,生怕下一刻他那像游丝一样的气息不知不觉就断掉了。每每想到那些时刻,她就会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王龙客一怔,冰儿话中的意思无非让他珍惜身体,只不过她的话就像她的人一样冰冷,王龙客并未在意,也没有体会出她话里更深的是对他的急切关心,还有那空气中弥漫的。。。令人不易察觉的酸味。
    【三】
    后面的十五日里,冰儿依旧每日都会来看王龙客,照顾他喝药,一开始其实他是婉拒的,可她为人淡漠,动作自然,他若再拒绝,反倒显得他有些忸怩了。
    过了几日,冰儿第一次带他走出了山庄,想让休养了多日的他散散心。不得不说,她虽清冷,对他却是极为贴心的。
    山庄建在山脊处,两人不过走了几步便已登山顶,草木渐尽,眼前一面湖水如镜,如今正是夕阳西下时分,五彩的暮霭将群山染的一片灿烂,湖水倒映细碎金光,直至两道山脊之中,正与夕阳辉彩连接,景色奇异炫目,令人惊叹。
    在房中休养了多日的王龙客见到眼前这一副场景,无疑是大开眼界,眼前景色奇异,令他顿觉身心舒畅。他微微侧脸,恰好看到身旁的冰儿,浅金色的光芒披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影影绰绰,折射出一种。。凄艳的绝美。
    冰儿的面容像是鬼斧神工雕刻出来一样的精致无比,眉目如画,唇如樱瓣,配上眼中那一股淡淡的清冷,直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感,如同狂风卷雨中水面上的碧莲,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媚态,以至于让王龙客一瞬间失了神。
    “穷奇山得天独厚,在这群山中易于藏匿,也易于观察山下情况。”冰儿看向王龙客,轻道。
    王龙客在她的话里找回自己的思绪,向下看去,隐约可看到洛阳城的轮廓,而他也察觉出这座山的妙处。
    微风如柳丝滑过,冰儿睨了眼王龙客,语气中的清冷变成了淡淡的温柔,她走在他之前带他回去,临走只说:“风凉,回去吧。”
    简短的五个字,已经是她表达的关切之情,王龙客唇角微勾,只想道:她实在不寻常。
    冰儿走在王龙客之前,王龙客久居山庄难得的想多走一刻,冰儿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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