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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叛男二归我养[系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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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的身子,刚刚哭了一场耗尽了体力,很快就进入睡梦。
  董念醒来时怀里没了孟锦书身影,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呢喃着:“秋秋?”
  孟锦书耳尖听到声儿,放下书过来,看姐姐还在睡懒觉应该是无意识叫他了,他面带浅笑,拉着被子把姐姐露在外面的脚尖盖住,继续回书桌上看书。
  “咚咚咚、咚咚咚”他开门回忆了几瞬,哦,这是隔壁那小子,
  “小孟弟弟!明日书院就开学了,我娘让我来问董姐姐可准备好了束脩?”
  听到敲门声时,董念便醒了过来,打着哈欠出来,束脩…?
  一拍脑门!明天就是书院要招生了!她还得去问问肖大娘要准备些什么呢,“小宝你等会儿昂,我一会儿就去找你娘。”
  “那我可以和小孟弟弟一起玩吗?”肖宝林兴奋得问,
  “可以可以,去玩吧。”两小团子能玩到一起去她乐见其成。
  孟锦书见姐姐这么容易就把他扔下了,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还是忍不住皱眉头不开心,对面前的小不点儿说:“我要看书。”
  言下之意是不会出去玩的,肖宝林苦着张脸,自己出去玩也没意思,只好跟在小孟弟弟身后乖乖看书。
  “诶,小孟弟弟!”
  孟锦书挑眉,有什么事?
  “你进书院,有一个刘老夫子会让你到他案前回答问题,会根据你回答的内容来分班的,不过他提的问题可难了呢,要不是我之前恰好背了那本书,都不会分到现在的班呢。”
  孟锦书兴致缺缺的翻着书,这些小儿看的书,他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任那刘老夫子如何提问,想来他也是能回答上的。
  “小孟弟弟!你想不想去上次那家蜜果铺子看看,我先前听娘说他们家有新的果子了!”
  那儿的果丹皮姐姐挺喜欢吃的,他礼貌一笑,:“好啊,你带路吧。”
  小孟弟弟冲!他!笑!了!
  肖宝林从凳子上窜起来,心里觉得这是小孟弟弟终于不拿他当生人了,心里乐得都快冒泡了,面上也是傻笑模样,“那小孟弟弟!我们一起出门吧!”
  孟锦书:这小不点儿可能有点傻,他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担待着点儿。
  董念清点着束脩,“肖大娘你看这些东西可够?”
  “哈哈董娘你莫紧张,这些肉干蔬菜就是意思意思罢了,只要你银钱不缺,态度诚恳,青龙书院都不会拒绝的。”
  肖大娘准备出门了,“得了,我去看铺子了,你快带小孟过去吧,顺便帮我带着我家小宝昂!”
  “好嘞。”
  董念挎着装束脩的篮子,身旁站着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小团子,看着面前的青龙书院,左进门敞开着,给小学子们通过,右边门则排着队伍,都是带着束脩带孩子入学的。
  “小宝快进去吧,别误了课时。”董念揉揉小宝脑袋,肖宝林点点头,欢快的对小孟弟弟说:“小孟弟弟加油哦!”
  也怕误了时辰,哒哒哒的跑进书院里了。
  “秋秋,走吧,咱们去排队。”
  董念面上浅笑,牵着孟锦书去排队,心里小人慌得腿软,原来开了春要入学的人这么多啊,可别出现什么人数满了不予入学的事情发生。
  好在董念不是乌鸦嘴,顺利的递交了束脩,看着小团子被人领了进去,她则拿着书院发的统一服装,在门口等着小团子。
  按现代的话来说,今天就是入学考试,小团子这会儿正在考试呢,考完出来才知道被分到哪个班里,然后明天再正式行课。
  孟锦书跟在一溜小团子中间,跟着前面一个小厮向前走、再左拐来到一个院落前,抬头看了看月洞门上的字——菊园。
  入菊园内,依着顺序进房间,前后的小孩子们或有相熟的,紧张面色窃窃私语,他盯着脚尖看,这鞋是姐姐给他做的,针线歪歪扭扭的,但给他的鞋底塞了很多硬布,让他不管走在哪条小巷上都不会咯到脚,他眯眼笑了笑,原地偷偷动着脚尖。
  “这便是今年入学的小儒生们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菊园中响起,立在一旁的小厮连忙作揖:“回先生,正是。”
  一溜小孩子已有些抬头来瞧他,他一笑,“明日你们再见我的话,就该叫我许夫子了。”
  孟锦书注意力也落到这人身上,菊园里的这位青年穿着青色长衣月白半臂春衫,双手拢着长袖交叠在腹前,人偏瘦削站的笔直,面对着这么多小儒生显得有点拘谨。
  可面前这堆初上学堂的小团子们更加拘谨,相互懵懂的望着,也没言语,前方轮到孟锦书了。
  内里虽有香炉,却未曾熏香,一位老者端坐在书案之后,孟锦书迈着小短腿过去站定,从上到下作揖,声音清脆,毫不见怯:“见过夫子。”
  刘夫子举着书卷,看了一眼面前站如松的小儒生,“恩,你要应答我接下来所提问题。”
  “夫子请讲。”
  ……
  一些基础的书本问答罢了,尚未及之后童生试、乡试、会试所考的策论,孟锦书出去后在菊园和其他人等待最后一人答完,再由那小厮原路带他们返回。
  这一番过去,已将近晌午,肖宝林散了学也出来和董念一起等,看到那一抹水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董念就连忙走了过去,“秋秋,怎么样啊?”
  肖宝林:“小孟弟弟那刘老夫子可出了什么难题!”
  孟锦书见姐姐过来问,乖笑道“姐姐放心,我都答上了的。” 
  孟锦书果然是个聪明地,董念笑眯眯的牵起他的手,“现在也中午了,咱们快回去吃饭吧。”
  “呜呜呜……舅舅我没能答上来…呜……”正准备走的董念三人忽而听到有小男孩抽泣声。
  恩,考差了会哭也是正常的,董念继续牵着俩团子向前走。
  “哎呀,莫哭莫哭,不碍事的,刘夫子也不会因为你没回答上就不要你进学的。”一个青年慌张的声音在安慰着,孟锦书听得耳熟,倒是轻微驻足看过去,是刚刚的许夫子,
  见秋秋有停下来的倾向,董念自然也抬眼看过去,见是一个瘦削的青年蹲在地上正手忙脚乱的安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男孩。
  许夫子察觉到有人注意到这边,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让姑娘见笑了。”
  董念笑笑,“无妨。”
  走过去帮忙安慰到:“你叫什么名字呀?”
  “呜呜我、我叫许佑呜呜呜……”
  董念:“那许佑今日是没回答上哪个问题呢?”
  “呜呜嗝,呜…夫子问我鄂州南楼书事为何人所做…”
  糟,董念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囧。
  咳,“那既然没答上,今日回去多看几遍,好好记下来就好啦,今日没答上不代表明日答不上,上书院,求学精神是最主要的,你明日再去提问的夫子面前回答一遍,夫子不会责怪你的。”
  董念冲他安抚一笑,一番话下来,倒是让许佑止了哭,两眼红红的看着她。
  许夫子见侄子没哭了,长舒了一口气,向董念作揖道谢,“多谢姑娘了,不若如此,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噗w为人父母嘛,总是要辛苦些的。”
  “姑娘您误会了,这孩子是我姐姐家的,来镇上上书院托我照顾。”许夫子牵起许佑苦笑,抬起衣袖给他擦眼泪。
  孟锦书拉着董念手摇了摇,盯着青年说:“这是许夫子。”
  恩???
  董念:“许夫子?”
  “正是在下。”
  “原来如此,还望夫子今后多照顾我这两位弟弟。”
  许夫子连忙摆摆手,“姑娘我在书院里才疏学浅,教课也都是基础的,实在是…”
  “能在书院做夫子,自然是有文采的,夫子不必太过自谦了,”董念温和一笑,“此正晌午,便不耽搁夫子了,秋秋,小宝咱们走吧。”
  转身走了一段后,董念跟两边的小团子说到:“那就是你们书院的夫子呀?”
  “那是许夫子!我们书院最年轻的夫子呢,大家都喜欢上他的课,但是他呀,不像刘夫子一样凶巴巴的,就有很多人在他的课上捣乱呢。”肖宝林摇头晃脑的倒豆豆般说着这位许夫子的事。
  

  ☆、春日与香椿

  三月里莺飞草长,镇上大街行人络绎不绝,正是一年里青龙镇最热闹的时候,商人走街串巷叫卖声此起彼伏,茶馆说书也正是精彩之处,听得底下有闲心的公子哥们拍手叫好,肖大娘家的同福馄饨刚忙完一阵,董念和肖大娘这才有时间歇一口气。
  董念自腰间取出丝帕擦着后颈的汗,“这天儿越来越热起来,也不知道秋秋他们在书院会不会热到。”
  肖大娘笑道:“我瞧你呀,就是瞎担心,那些小子们在书院端坐着看书,又不像你我这般,哪儿会热到。”
  “也是啊。”董念又将丝帕塞回腰间,见又一位客人走进来,笑吟吟的招呼去了,“客官,里面坐!要点儿什么?”
  热闹长街往前蔓延,至尽头左拐,生生辟出一出清净之地,正是青龙书院所在。
  菊园内,小团子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布衫,将书本立在胸前,摇头晃脑的读着,最前面书案的刘夫子站起身,抚平一侧的褶皱,走到下面来巡视。
  待小团子们声音减弱,以刘夫子经验看是读到末尾了。
  清一清嗓,刘夫子用他那破铜锣嗓发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此作何解啊?”
  一一扫过下方学子的脸庞,“许佑,你起来说说。”
  “啊…是…是”许佑突然被叫到,在众多同窗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起身,向夫子拱手,“回、回夫子,玉不琢,不成器;是说:玉石不经雕琢,就、就不能变成好的器物…人不学,不知道,就是、是人不经过学习,就不会明白道理。”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是是说对了的。
  刘夫子闻言不甚满意的说:“坐吧,意思对了,但作答时,说得结结巴巴,不成体统。”
  “是……夫子……”许佑小团子应答一声连忙坐下。
  肖宝林坐他前头,用书挡脸偷偷转过头去看,果不其然,许佑坐下时小脸就涨得通红,噙着泪忍着哭,他趁刘夫子转身没注意,小小声地对许佑说:“诶诶,你站起来都说对了的,好厉害啊!”
  “肖宝林交头接耳作甚,起来将《学记》背一遍。”
  糟糕,被刘老夫子逮住了,肖宝林哭哈着一张脸站起来,“是…”
  发虑宪,求善良,足以謏(xǐao;小有声音)闻,不足以动众……
  许佑见肖宝林被自己连累站起来罚背,泪珠挂在脸上,担忧的看着他背,
  …今之教者,呻其占毕,多其讯言…讯言…后面是什么来着,这《学记》他才看没两天,本身记不太全,被突然叫起来更给忘了一大半,卡在这里背不下去了,低着头不敢看刘老夫子脸色,
  要是叫起来的是小孟弟弟就好了,他昨天见小孟弟弟翻看两眼就能背下来了……
  孟锦书听旁边这小不点儿要背不出来了,要是一会儿被罚留下来就会耽误回去的时辰了,半天没有见到董念了,他此时心思早就集中不了,索性翻到《学记》那一篇,将书摊开了放桌上。
  救星啊!小孟弟弟好样的!不枉我平日里对你这么好,肖宝林心下雀跃,微低着头,瞟着书上的文字,终于将剩下的内容悉数背出。
  …君子曰:大德不官,大道不器,大信不约,大时不齐。察于此四者,可以有志于学矣。三王之祭川也,皆先河而后海,或源也,或委也,此之谓务本!
  “恩……尚可,德行很高的人,不限于只担任某种官职;普遍的规律,不仅仅适用于那一件事物;有大信实的人,用不着他发誓后才信任他;因时制宜的人无所不可不拘于一途。懂得了这四点,也要抓住根本的道理。
  可知何谓根本的道理?哼,孟锦书你起来说。”
  “回夫子:正如《学记》中说的,古代的三王祭祀江河的时候,都是先祭河而后祭海,这是因为河是水的本源,而海是水的归宿。先祭源头,这便是抓住了根本。”
  刘老夫子翻着书页,“尚可,坐吧。”
  待孟锦书坐下后,他又说:“咳,你们来书院求学,将来科考,立得根本是时时刻刻勤勉积累,是将我给你们布置的课业牢记于心,今日讲完《学记》回去后多加温习,明日来默。
  今日到这里,散了吧。”
  说罢,刘老夫子卷着书过了屏风走了。
  等着刘老夫子一走,原本都跟焉了的小鸡苗一般的小团子们都一窝蜂的蹿了出去,肖宝林也快速的整理好书案,“小孟弟弟刚才多亏你了!咱们走吧。”
  孟锦书点点头,走在前面。
  肖宝林:“咦?许佑你还不走吗?”
  “我、我我、我等我舅舅来接我…”
  “哦!许夫子是吧,那我和小孟弟弟先走啦。”
  孟锦书走出书院时,暗叹一口气,这书院所授内容他早已熟读,他甚至知道今后科考的内容,是以这学或不学对他来说无甚么差别,但他又不能这样跟董念说,他现在是个孩童外表,说出这些来,恐被人当做精怪处理……
  而且,他也习惯了每晚挨着董念睡觉,什么君子之道也从不是约束他的教条,说了万一董念就不抱他了怎么办,不说对他才是最好的。
  孟锦书想着一会儿回家就能见到董念,眯了眯眼,嘴角微翘,身旁这小不点儿一直叽叽喳喳也悦耳不少。
  青龙书院出来,沿着院墙拐过几条小巷,穿过一条主街,来到主街背后,再往前走,就到了石子巷。
  不过每次在穿过主街时,肖宝林都会被那卖拨浪鼓的,那挑着担卖叮叮糖的,那用竹条编制的各种栩栩如生的小动物的各种摊贩吸引住目光,往往会停下来看个那么一两眼。
  孟锦书皱着眉头催促,他又不能丢下这小不点儿走,肖宝林被孟锦书冷然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又盯了两眼小竹老虎,恋恋不舍的走了。
  董念站在家门口等着,把肖宝林在路上耽搁的时间算进去的话,这会儿俩团子该到家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走过来。
  董念在门口等着他,孟锦书快步走起来,“姐姐等了多时了?”
  “董姐姐我们回来啦!”
  董念捂嘴笑:“没多久呢,欢迎回来~”
  揉揉肖宝林脑袋,“快进去吧,你娘正在做晚饭呢。”
  “恩!”
  董念则牵着秋秋回了自家,洗了帕子一点点细致而轻柔的给孟锦书擦脸,“今日在书院热不热啊,可发生了什么事?”
  孟锦书仰着头,乖巧的应答:“书院林木多,不热,没发生什么事。姐姐在担心什么吗?”
  恩……她怕有人欺负了小团子让小团子黑化,捏着帕子点了点小团子鼻尖,理了话头道来“看你小小一个,怕你在书院被人欺负了。”
  孟锦书摇头:“姐姐不必担心,没人欺负我的。”
  “那就好”董念笑开,“先去玩着,我去炒菜昂。”
  董念要往灶房走,孟锦书抓住她衣角,“姐姐今日做什么菜啊,我帮你吧。”
  “唔,今日我买了香椿芽和卷心菜,上次我买鸭子那户人家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
  “我今日路过他们家,又去买了几个鸡蛋。”想起今日去买蛋时她一下子几乎把他们家鸡蛋买完了,那人家女主人一脸肉疼的表情,董念忍不住笑
  “然后还买了一小块肉,今晚摊一个香椿鸡蛋饼,炒一盘白菜肉片,小瓦罐里已经熬好了粥,怎么样,馋没有啊?”董念念着今晚的菜单,孟锦书几不可见的咽了口口水,他以前本来不贪这些口舌之欲的。
  看着小团子是馋了,董念心下好笑,捏了捏小团子软软的脸颊,“好啦,我先去忙,你别进厨房来。”
  孟锦书愣愣的揉着刚刚姐姐捏过的地方,他以前七岁时,身上可没这么多肉,姐姐的手好暖,身上也很香,他见董念在厨房里忙碌,心里安定,在不大的院子里踱步。
  围着院子中央这颗枯木转圈,说是枯木不大恰当的,入春后,这树干上就发了新芽,此时枝头生出细细密密的绿叶,给他和董念的这个家增加了几分新绿。
  他和董念的家,他这样想着,心头有暖流趟过,带着酥酥麻麻的疼痛,他揉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进了房间。
  香椿蛋饼一口咬下去,外酥内软,香椿芽宰成碎末,经过油的高温和鸡蛋融合,在唇齿中留下奇特的滋味,像是一场洋洋洒洒的春雨隐入泥土之后的味道,卷白菜炒肉,董念多放了些盐,孟锦书皱了皱眉头,此道菜味道有些重了,在董念注意过来的时候连忙展了眉头,面色如常的吃了起来。
  “呀,这白菜炒肉我盐好像放得有点多,秋秋吃得惯吗?”
  孟锦书放下碗筷,掩唇微咳:“咳,还行。”
  “那你少夹这盘菜吃,我今后一定少放盐。”
  看董念认真的保证,孟锦书一笑:“没事,姐姐做得都是很好吃的。”
  这小团子最近笑得越来越多了,本身就长得不错,一笑起来隐隐得见书中描写他成年后温润谦和,端雅似仙的风姿,此刻在灯下,饭桌前,高兴地吃着她做的饭时满身的烟火气,董念看得脸微微红。
  今后慢慢养成一个大帅哥出来,想想还是有点兴奋的。

  ☆、包子与嫁娶

  “陈伯,你们家租金我就再给缓个月吧,下个月我再来,你看如何?”
  “诶诶诶,好好好,多谢石公子!”脖子上搭着汗巾的老伯弯着腰连连答应,“石公子坐下来喝盏茶再走吧?”
  石怀安摆手,“不了,我还要去下家,陈伯您记得我下月还来就行,实在是父亲那边催得紧,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是是是,我一定筹齐,一定一定。”
  石怀安走出茶水铺,心里默数着这上午看了几家铺子,余光看到一家许记米铺,心思一转,负手阔步地向米铺走去。
  许记米铺就在这条街的边角伫立着,大白天的,不像其他店铺一样开门迎客,反而是好生安着门板,外面的石阶却又不见染尘,石怀安见状摇摇头,轻车熟路地绕到米铺后院。
  后院的木门虚掩只留一条小小的门缝,
  石怀安推门喊道:“许显!许显,你们家米铺又不营业?”
  许显,也就是许夫子,今日不必去书院,在自家看着书,正阅到不解之处,冥思苦想时就被来人打断了思绪。
  略带恼怒地走出去,果然见到那人在院子里悠哉的踱步,无奈说:“上次摔的好全了?就出来关心铺子的事情了。”
  “那、那都去年的事了!早好了!”
  许显拢着手,皮笑肉不笑的转身,“进来坐吧。”
  石怀安拍拍袖子,跟着进去,见到书案上还摊着一本书,心知自己是打扰到自己这位好友看书了,这可是大忌,别看他这位好友平时温温顺顺,甚至唯唯诺诺,但看书时一等一的认真,最是恼被人打扰。
  石怀安用手指摸摸鼻头,扶了一把虚汗,坐在凳子上顺从的接过许显递过来的茶杯,浅抿一口才开口道:“我是见你们家米铺又没开门,才进来问问情况。”
  许显叹了口气,“去年收成不佳,存米不多,今年开春家姐就回去筹备播种的事情了,是以这段时间米铺都得关着。”
  “那你们这生活……”
  “不必担心,先前有些积蓄,倒还周转得过来。”许显提着茶壶给自己又续了一杯茶,先前看书被打断的恼意一盏茶时间便消下去,又恢复了那个温温顺顺的许显。
  石怀安就着手中的茶慢慢抿着,“今年你那侄儿也上书院了?”
  “你知道?”
  “嘿,我记得先前你跟我说过那孩子岁数,推了下时间约莫就是今年去书院。”
  许显点点头,“的确如此,那孩子学东西认真,就是性子有点像我。”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石怀安:“怎么像你?也是动不动就哭唧唧了?哈哈哈…”
  许显闻言更不好意思了,“莫再取笑我了,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束脩交了不少吧?”石怀安又紧接着说,“今后小侄子还得购进笔墨纸砚,古典著作吧?”
  “书本他可看我收藏的。”
  石怀安冲他摆手,抢着说:“这些个典籍,隔段时间又会推出新的注解,总不能老拿着以前的注解本看吧。”
  “的确如此……”
  “而这段时日你们家又无更多来源。”
  “这…的确如此……”
  石怀安将手中茶杯放回桌上,“我爹这些日子让我看了一部分铺子。我瞧着有家典当铺总是亏着,唉……”
  “哦?是哪家啊?”
  “主街那边那家。”
  “位置颇佳,怎会总亏着?”许显虽然是读书人,但家姐经营米铺,他又是自小和商贾家儿子一起长大,这些事情也了解。
  石怀安愁到:“所以我怀疑是那家老板拿着利润私饱中囊了,我一时冲动将那老板给赶走了…”
  “然后回去被你爹训了一通?”
  这下轮到石怀安不好意思了,向许显拱手:“知我者,许显也。”
  “然后呢?”
  “然后一时间找不到人替那老板的位置,我这不就……咳。”
  许显喝口茶,笑道:“就来找我了?”
  “你也知道…我就你这么个好友。你若是能来帮我,我给你比原先那老板多一倍的工钱。”
  许显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我一读书人,本身就不精于商人之道,怕是去了让你那铺子更亏,再者,我现在在书院任,很少能抽开身。”
  “那不若这样,你有时间就来,专管账面,我按原来一样的工钱给。”
  石怀安接着劝到:“你看今后你们家开销也不小…”
  “家中尚有积蓄……罢了,容我思考两三日,我还得同书院的刘老夫子商量商量。”
  “唉,刘老夫子啊,现在我想起他手板心都疼。”石怀安起身向好友拱手,“今日叨扰啦。”
  许显送走好友,看日头时间差不多了,在路边买了个包子,准备往书院去。
  这家包子皮薄肉多,馅料不是葱肉而是别出心裁的加了藕丁,有肉香又不油腻,藕丁切得稍微大颗,清脆爽口,董念在这里吃过一次就爱上了,这会跨了个小篮子打算接了秋秋他们回来就买一些,这会儿走在路上见包子摊面前围了一圈人,怕是一会儿回来时都给卖完了。
  连忙挤进去买了六、七个,自己拿着一个边走边吃,剩下的放在拷在腰间的篮子里,篮子底下垫了一层厚布,面上一层蓝花布,把大包子捂了个严实。
  两个大中午吃着包子往书院走的人,在路上碰到了。
  “姑娘?”
  “许夫子也在吃包子呢?”董念咬下最后一口,意犹未尽的眯了眯眼,“可是街头那家?”
  “正是。啊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姓氏,老是姑娘姑娘叫不妥当。”
  董念眯眼笑:“我姓董。”
  许显:“董姑娘也爱吃他们家包子?”
  董念:“ 他们家包子皮薄肉厚,我来青龙镇后常吃呢。”
  许显吃了两三个包子,“我是自小吃他们家的,习惯这口味了。”
  “许夫子这个时候去书院吗?”
  许显吃完后将油纸叠好放入袖中,“是啊,我去接许佑,董念是去接你两个弟弟的?”
  “正是呢,许夫子上课时他俩可有淘气?”
  “董姑娘说笑了,小孟和小宝在书院里都是安静乖巧的,背书也都很认真,课业完成得又漂亮,就是刘夫子有时跟我说都说不出他俩有什么不好的。倒是我侄儿性子敏感,我下来也开导他刘夫子是说的狠了点儿但心是好的,奈何佑佑还是哭,做不到像那天董姑娘开导的好。”许显将手拢在袖子里,不好意思的歪头笑了笑。
  许显人虽然瘦削,但也不是干瘪瘪的瘦竹竿,脸上带点肉,笑起来脸颊上一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也不怪乎是书院最受欢迎的人了,董念如是想。
  肖宝林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说:董姐姐你貌似想岔了地儿……
  “书院到了,许夫子不进去吗?”
  “下午才有我的课,这会儿我先接佑佑,便不进去了。”
  “对了夫子,这青龙镇可设有秋闱场?”
  “秋闱考场么?”许显摇摇头,“要禹州城才有,不过须得过了童生试才可去禹州城参加秋闱。”
  他微笑着看了一眼董念,“小孟天性聪慧,想来再过几年应能拿下童生试,董姑娘不必担心。”
  董念刚想说话,
  “姐姐!”小团子哒哒哒的跑过来扑到她腰上,肖宝林跟着也跑出来。
  孟锦书下了课就快步往外面走,没想到一出书院就看到董念正和身旁的许夫子说笑,这位许夫子还冲董念笑…
  “秋秋,小宝,你们出来啦。”
  她还看到跟在秋秋和小宝身后走出来的许佑,眼眶和鼻子都是红红的,想到先前许夫子和自己说的,猜想许佑是被刘夫子训哭了,了然的对许夫子一笑,许夫子又无奈一下,前去牵起自家侄儿的手,“董姑娘,我带佑佑先告辞了。”
  孟锦书回家途中闷了一路,紧紧握着董念的手,下午去上学时,小声问了肖宝林一句:“书院的许夫子可成亲了?”
  肖宝林惊讶小孟弟弟主动跟自己说话,而且还是这种问题,挠挠脑袋,“没吧……我以前听我娘说好多学子家里有姐姐妹妹什么的都问过许夫子家里,那会儿许夫子一心只读圣贤书,他家里就都给他推了。”
  “不过说起来你说许夫子干嘛不成亲呢?会不会是在孝期?许佑他们家我记得就是他爹娘和他舅舅。
  或者是许夫子现在还在走科举路,想做出点儿什么成绩再成家,恩,我要以许夫子为榜样。更或者,是许夫子一直没有心仪的人?”
  孟锦书抿着唇没说话。
  “我娘说,许夫子这样的,说亲的都该踏破门槛了,嫁给许夫子的姑娘,不用侍奉高堂,嫁过去是个好命的。”
  孟锦书紧紧皱着眉头,快步向前走,将肖宝林甩在身后。
  肖宝林见状拔腿跟上去,气不顺的说:“诶小孟弟弟你走慢点儿”
  “小孟弟弟你干嘛突然问许夫子成亲没有啊?我是觉着吧,和许夫子相配的女子应当不多…”
  孟锦书这下停下了脚步,让后面的肖宝林噗的一下鼻子撞到了他的后脑勺,疼得揉了起来,
  孟锦书:“如何说得上许夫子相配?”那许显依他看也不过是清贫之家,一个普通的儒生罢了。
  肖宝林挠挠小脑袋,“这……我也不知道呀。”
  孟锦书瞥了一眼小不点儿,这小不点儿说起这些事来倒豆豆般说个不停,严肃的劝到:“以后这些事情你听就听了,不要记在心上,多读些典籍,一会儿要默《论语》可有把握?”
  还有一两页记不全,肖宝林愁眉苦脸,下午坐在案前默着书时,抬头看到许夫子,反应过来,之前不是小孟弟弟先问的许夫子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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