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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梅香(尤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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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碧儿叹了口气,“人家未必看得上我的,夫人也不一定会同意…”
    长乐侯夫人虽然对梅香她们很疼爱,可心里却有颇多忌讳,她把梅香几人照顾的妥妥帖帖,却不会过多插手她们的身边事,正是因此,上回李四叔打宝珠的主意,夫人才会特别气愤,唯恐外人说长乐侯府算计小姐们。李斌是侯爷的侄子,若要将薛碧儿许配李斌,可能会犯了夫人的忌讳。
    再说李斌一家,三夫人不见得愿意给儿子找个孤女做妻子,李斌明摆着要走科举出仕的路子,薛碧儿没有娘家可以帮衬他,剩下那些薛碧儿父亲的旧友都是武将出身,同样也帮不上李斌。
    钱珠玉明白薛碧儿的思量,再想想自己的处境,只道四人同命相怜,不觉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咱们命不好…”
    “这就是命啊。”薛碧儿心里有些绝望,不觉湿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呜咽,连忙拿着帕子捂住了嘴。
    梅香心里也很难过,但却不像薛碧儿和钱珠玉一般绝望,她总想着,就算再差还能差过前世去?今生她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绝不叫大家再走回老路去。
    梅香给薛钱二人各倒了一杯茶,让她们缓口气,见她们情绪平稳一些,这才劝道,“两位姐姐不该如此,想我们四人虽无父母照顾,却还有长乐侯府保护。前朝乱世那几年,世间百姓流离失所,剩下孤儿寡母独自谋生的人家可不少,温饱对他们来说都是奢求。
    我们四人却能生活在长乐侯府中,虽然日子不是锦衣玉食,却比普通人家不知好了多少。我们能有如今的造化,就该惜福了。”
    薛碧儿擦了擦眼泪,摸了摸梅香的头顶,红着眼睛说,“梅香说的不错,我们是该惜福,那些生在百姓家的孤女,怕是平日连口饭都吃不上,我们却还有侯爷和夫人疼惜。”
    梅香大力地点了点头,“还有啊,刚才薛姐姐说的话,我可不赞同。”
    “哦?你觉得我说错了?”
    “薛姐姐说李斌家里看不上你,这话我是大大地不赞同的,”梅香说得认真,不自觉地背起了小手,在屋子里踱起了方步,“咱们先说说三夫人,她宁愿独自带着孩子在府外赁房子住,也不愿意占侯府的便宜,可是三夫人不是嫌贫爱富攀附权贵的人。
    咱们再说说李斌公子,他读书刻苦用功,为人又谦逊,看他这次来清凉寺帮着侯爷打点立牌位的事情,可知他也是一个知恩的人,试问一个立志靠自己努力出人头地的人,会愿意依附妻族谋生吗?”
    薛碧儿听了梅香的话,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梅香看了看有点迷茫的钱珠玉,又看看垂头沉思的薛碧儿,继续说道,“依我看,像李斌公子和三夫人这样的人找媳妇,看重的不会是女方的家世,而是女方的品性。”
    世人说婚多论门当户对,可真正令人动心的终究还是双方的品性。家世钱财皆可化为浮云,只有品性高洁坚韧者,才能长长久久阖家美满。
    薛碧儿恍然大悟般看着梅香,钱珠玉也眼睛闪亮亮地看着梅香。
    梅香忽然表情一换,笑嘻嘻地偎到薛碧儿身上,“薛姐姐,若是你真看上了李斌公子,想要嫁给他,就应该好好表现,让他和三夫人看到你贤良淑德的一面,让他们知道,你虽没有家世却不代表你不懂事,让他们明白,即使没有娘家支撑,你同样能为他撑起内宅,撑起家里的那片天…”
    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以薛碧儿的聪慧一定能想明白。
    高门大户对梅香四人来说不一定就是好去处,小门小户也未必就过不好日子,端看过日子的人想要怎么过法。
    李斌以后一定会中秀才,之后还能不能中举人中进士,梅香不知道,但是如果薛碧儿嫁给李斌,长乐侯肯定会对他们多加照顾,李斌将来谋个一官半职并不是难事。
    李家一家虽然没钱,薛碧儿手上应该还有点银子,布店经营的也不错,一年几百甚至上千两银子的收入应该不在话下,薛碧儿嫁给李斌未必会吃苦。
    再退一步讲,薛碧儿嫁给李斌好歹能做正妻,比嫁给三皇子做小妾强得多了。
    直到丫环们来叫午饭,薛碧儿还在沉思,钱珠玉也似有所悟,梅香心里高兴,中午多吃了一碗斋饭。
    饭后,梅香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胡嬷嬷拿了一个辟邪符站在一旁。
    “小姐,这是奴婢上午求来的辟邪符,据说是寺里的主持亲自开过光的,带着能祛灾病避小人。”
    梅香看着胡嬷嬷希冀的目光,微微笑了,接过辟邪符放入随身的荷包里,“谢谢嬷嬷了,还是嬷嬷最疼我记挂着我,这辟邪符我会一直随身带着的。”
    胡嬷嬷看着梅香把荷包挂回腰际,舒了口气,终于放心了。
    
    第二十四章 心疾
    
    当天夜里,天上皎月一轮,月色比城里明亮了几分,梅香望着头顶的明月,来了兴致,让宝珠搬了桌椅,她要在院子里赏月。
    山上的冬夜比京城里更冷了几分,又有微风阵阵从山顶吹下来,梅香披着斗篷还是觉得冷。
    胡嬷嬷见梅香望着月亮发呆,心里有些心疼,便过来劝道,“小姐,眼看着就要起风了,这山里的风不比城里的风,吹在人身上更容易伤害,您还是回房里歇着吧。”
    胡嬷嬷话音刚落,正好一阵山风从梅香面前扫过,梅香鼻子一痒,伸手打了个喷嚏。
    胡嬷嬷大急,把梅香身上的斗篷紧了又紧,“这可怎么是好,别是感了风寒,这里离京城那么远,找个郎中都不方便,小姐,老奴求您了,还是回房吧。”
    梅香见胡嬷嬷是真急了,自个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表情有些讪讪,“嬷嬷别急,咱们这就回屋,我这不是感风寒,不过是刚才风里卷了土,有些气闷才会打喷嚏,回屋就好了。”
    前世因为有心疾的关系,梅香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屋里,极少有机会出屋子。这一世自从她重生习武之后,感觉身体好了不少,这半年来无病无灾,也没犯过心口疼,是以她才会喜欢多在屋外呆呆。
    回到屋里,胡嬷嬷硬是让人去煮了姜汤,看着梅香喝下才放了几分心。
    梅香自我感觉挺好,热汤下肚全身暖洋洋,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次日,寺里举行了仪式,长乐侯府小公子的往生牌位自此在清凉寺安了家。
    梅香等人全程参与,给小公子上了香,陪着夫人落了几滴泪。
    一场仪式用去了半天,夫人触景伤情神情恹恹地回了房,侯爷也伤心,陪着夫人一起走了。
    又是剩下了梅香五人,考虑到侯爷和夫人都不高兴,天气又有些寒冷,五人都没什么兴致,也没多说什么,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梅香坐在窗前拿了后街册子来看,看着这册子里记的东西,她深切体会到长乐侯夫人这两年过得不易。
    近两百号人,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各家关系还错综复杂,根连着根,枝挂着枝。弯弯绕绕都跟侯爷拉上了关系,却没有一个是正儿巴经的亲戚。
    比如像连婶子一家,连婶子的兄弟跟李四叔二儿媳妇的娘家兄弟是连襟,虽然家里有人姓李,可跟侯爷一家的关系得往上数十代才能算得上。就是这样一群人,霸占着长乐侯府后街,跟着侯府混吃混喝。
    李四叔在这群人中算是个头头了,他比较有心计又会说话,很多人家都听他的话,买他的帐,后街在他的带领下倒是一条心了。难怪上次李四叔敢在府门前拦住侯爷,侯爷又不得不跟他一起去了后街。
    梅香想起那次葵香从家里回来说的话,心中不禁冷笑。
    那天侯爷跟着李四叔去了后街,这个李四叔不仅在侯爷面前告了夫人的状,还提出要给侯爷纳妾,想把后街一户人家的女儿塞进侯府里,侯爷当场拒绝后,李四叔竟然口出狂言,斥责长乐侯夫人不仅是妒妇还是毒妇,气得侯爷当场扬了马鞭,抽烂了李四叔家两张桌子,李四叔这才闭口罢休。
    难怪那次之后侯爷就对后街改了态度,竟然在侯爷面前说夫人的坏话,也不想想侯爷跟夫人几十年相濡以沫,侯爷驰骋沙场受伤的时候,只有夫人不顾安危照顾着侯爷,他们可是同历生死共患难的情分,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离间的。
    梅香又仔细看了看李四叔一家的情况,把他家每个人都记在心里,要处理后街,必须先从这个李四叔下手。
    胡嬷嬷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又是五日过了,又该喝药了。
    “小姐,该喝药了,宝珠亲自在寺里厨房熬的,没有让别人插手。”
    胡嬷嬷把汤药放在梅香面前的桌上,又从包袱里取了从府里带出来的蜜饯放在一旁。现在梅香喝药很自觉,并不需要别人催了。
    梅香放下册子,无奈地端起药碗,咕嘟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寺庙的客房小,苦苦的药香充满了小小的屋子,胡嬷嬷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散散药香,嘴里头咕哝道,“小姐这心疾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王太医也没个准话,别是他医术不好吧,应该再找其他太医给小姐瞧瞧,可别被他耽误了病情。”
    胡嬷嬷见梅香已经喝完了药,过来收拾药碗,嘴里的咕哝还没停下,“小姐这心疾的毛病小时候都没看出来,若是一生下来就寻医治病,说不定现在已经好了。”
    梅香正苦笑着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听着胡嬷嬷的嘀咕,忽然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脑中一闪而过。
    胡嬷嬷把药碗拿到门口,让小丫环还给寺里的厨房,转身又回了室内收拾东西。她低着头没看到梅香的表情,只听到梅香问她,“嬷嬷,我不记得小时候吃过药,是不是以前娘亲也没发现我有隐疾?”
    胡嬷嬷没有发现梅香的异常,实话实说道,“谁说不是啊,小姐小时候哪里像有病的样子,能跑能跳能笑,谁也没想到您会有隐疾,若是公主知道小姐有隐疾,肯定会为小姐遍寻天下名医,一定早早就把小姐的病治好了。”
    梅香低头沉思,是了,她的心疾在五岁之前并没有表现出来,会发现她有隐疾也是凑巧。
    那是在五年前,长乐侯夫人带着她入宫,她突然在皇**里晕倒,皇后召来太医为她诊治,这才发现她有心疾,还说这心疾从她出生便有了,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胡嬷嬷收拾好东西,过来要把蜜饯收走,她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梅香一眼,发现梅香脸色变得青紫,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胡嬷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梅香,“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口痛犯了?你忍一忍,老奴去拿救急的药丸。”
    梅香忽然抬起头冲着胡嬷嬷惨然一笑,身子抖了抖就向后倒去。
    胡嬷嬷手忙脚乱地把昏倒的梅香抱在怀里,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明月,宝珠,快点来人啊,小姐晕倒了。”
    
    第二十五章 觉醒
    
    因着梅香心疾发作,长乐侯府一行人只得延长在清凉寺停留的日期。
    梅香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胡嬷嬷一直守在她身边。
    梅香撑着身子坐起来,明月拿了枕头给她靠着,宝珠端了米粥过来,胡嬷嬷站在床边抹眼泪。
    梅香一勺一勺吃着熬得软烂的米粥,听着胡嬷嬷说着她昏迷后发生的事。
    梅香这里一碗粥刚下肚,长乐侯夫人就在翡翠的搀扶下来了。
    梅香见着夫人憔悴的神色,心下很是内疚。夫人还是很关心她的,先是情伤幼子后又担心她,年纪大的人是禁不住折腾的,情绪波折易伤心脉。
    长乐侯夫人拉着梅香的手嘘寒问暖,梅香安慰夫人,教她不要担心,有王太医开的方子吃着,不会有事。
    正说着话,薛碧儿和钱珠玉也来了,后头还跟着褚红襄。
    褚红襄一脸忧色,小脸皱成了一团,抱着梅香的手臂不肯放,大大的眼睛里还有泪光闪烁,薛碧儿和钱珠玉也是拿着帕子,一个劲地擦眼角。
    梅香看着一屋子的愁云惨雾,只得安慰了这个又安慰那个。
    长乐侯夫人见她们姐妹真情流露,心中甚慰,一扫之前的阴霾,拍着梅香的手,笑着道,“瞧瞧看,还是梅丫头懂事,我们一群来探病的,倒叫病人安慰起我们来了,你们几个还不快快收了眼泪,陪梅丫头好好说话。”
    薛碧儿和钱珠玉连忙收了泪,褚红襄趴在梅香腿上,奶声奶气地道,“梅姐姐,我给你拿了桂花糕来,是徐嬷嬷刚做出来的,可好吃了,姐姐吃了桂花糕,快点病好啊。”
    褚红襄童言童语听得人好笑,众人轮番拿她打趣,屋里的气氛热闹起来。
    因着梅香才醒过来,众人不好打扰她太多时间,又说了一会话,便都告辞了。
    众人离去,屋内静了下来,梅香见胡嬷嬷神色黯然,便撒娇道,“嬷嬷,我没吃饱,只一碗米粥不顶饿。”
    “小姐想吃什么,老奴这就去做。”
    “我想吃嬷嬷做的鸡丝面,热乎乎香喷喷。”
    “哎吆我的小姐,咱们现在还在清凉寺里呢,这里可不能吃鸡,”胡嬷嬷看着梅香苍白的脸色,十分心疼,“这寺里不知道有没有素鸡,老奴去厨房看看,小姐不如再睡一会,等小姐醒来,老奴保证让您吃上热乎乎香喷喷的面。”
    梅香听话地缩回被窝,胡嬷嬷看着她闭上了眼睛,才退身出去。
    房间里静悄悄,梅香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被子底下她手抚着胸口,想到那碗汤药,想到昏过去前她脑中闪过的想法,只觉一股郁气凝在胸口,怎样揉搓也散不去。
    梅香蒙着头苦笑,她之前活得果然是够糊涂,以前只当前世一切的冤孽都是遇人不淑所致,现在才晓得原来一切从她踏入京城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梅香憋在被子里头气息不顺,没一会便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景象一幕幕闪过,分不清是今生还是前世,一对夫妇出现在她脑海里,男子文雅俊秀,女子娴静安然,两人似乎在跟她说话,梅香撑大了耳朵细听…
    过了许久,梅香的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气息渐渐平顺,终于睡着了。
    梅香这一觉睡了个把时辰,再醒来时正好是晚饭光景。
    梅香吃了一碗素鸡丝面,也不知胡嬷嬷怎么弄的,那素鸡丝带着一股鸡味,不仔细咀嚼都尝不出来。
    胡嬷嬷见梅香吃了一大碗面,又喝了一大碗汤,脸色这才好了些。
    梅香把碗筷递给宝珠,跟胡嬷嬷说道,“嬷嬷,我好多了,你和明月宝珠这两天守着我,都没怎么睡过觉,今晚你们都去休息吧,派个小丫头值夜就行了。”
    一顿好吃之后梅香脸上已升起些许红润,胡嬷嬷见此便没多说,让明月宝珠先下去歇下,又叫了二等丫环春芽过来伺候,直到梅香再度睡下,胡嬷嬷又交代了几句春芽,这才下去歇下。
    梅香睡了一整天,到了夜里再无困意,她装作睡着的样子,等胡嬷嬷下去了,又睁开眼睛望着窗棱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梅香醒过神来,屋子里一点声响也无,院子里也静悄悄。
    梅香侧头一看,两个炭盆散发着幽光,将小小的屋子烘得暖暖地,春芽趴在桌子上睡地正香。
    梅香轻手轻脚地拉开被子,穿好衣裳又裹了大裘,拿了斗篷盖在春芽身上,轻轻推开门出了屋子。
    梅香自个也不知想去哪,只是觉得胸口烦闷,便想出来透透气,茫然地走了一段路,发现自己竟是到了佛堂了。
    佛堂的侧门露着一道缝隙,梅香也没多想,便推门而入。
    梅香双腿一软跪坐在蒲团上,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观世音菩萨发愣。
    当日梅香喝药,胡嬷嬷嘀嘀咕咕说了不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正是胡嬷嬷那几句话点醒了她。
    前世梅香从未怀疑过她的心疾究竟是怎么来的,只当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现在细想之下,这件事情却是透着不同寻常。
    梅香的母亲身为前朝公主,用得同样是御医太医,若是梅香真有隐疾,那时候怎么会没发现?
    梅香四岁前跟父母在一起,她虽记不得清楚的细节,但也能肯定她小时候健健康康,从未莫名晕倒过。
    那年皇后突然下旨召她进宫说话,当时她年纪小以为是皇帝顾念恩情,才让皇后召她进宫,可是后来宫里并未对她有特殊照顾,而且她还记得,她在皇**里晕倒前,曾在太**里吃过糕点,皇后赏给她的糕点她也吃了几块。
    梅香细细回想当年的点滴,似乎当年她晕倒前肚子疼过,记得她当时还以为自个贪了嘴想要方便,可是当着宫妃们的面又不好意思说,之后她便不记得了,因为等她醒来时已经回了长乐侯府,王太医当时是一起跟着去了侯府,正是王太医诊出了她有心疾,这五年来王太医每个月都会来给她复诊,她吃的药也是王太医从太医院直接带过来的。
    
    第二十六章 佛影
    
    前世里,梅香身体虽然弱了点,但是心疾在小时候基本没发过,反倒是随着年龄渐长,汤药吃地越多,心疾发作才更加频繁。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后来思虑过多,才导致心疾频发,现在想想,好像她吃的药越多,身子越弱。
    有人下药在害她!
    梅香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心里却十分肯定,不由悲从中来。
    五岁开始被人下慢性毒药,究竟她犯了什么错,要这般对付她?
    这件事跟皇后有关,跟御医有关,能支使动他们,又跟她有关联的人,除了永安帝,再不会有别人了…
    永安帝为何这样做,不念恩情恩人救命之情倒也罢了,还要毒害他们留下的唯一骨肉?
    梅香想到此处,只觉绝望无比,本以为前世种种今生可灭,现在却发现自个早已中了毒,就算再怎么努力,这一世只怕也不会比前一世活得更久,而且,还要继续受这心疾之苦。
    梅香想起前世所受的种种委屈,临死时的不甘和狠决,还有今生所作的努力,所有的希望都被一碗碗汤药击碎了,既然已经注定了要早死,还去争什么呢?!
    梅香望着观音菩萨,不觉已泪流满面,菩萨如果你在上面看着这世间,为何要让无辜的人受苦受难?
    泪眼模糊中,菩萨温润的脸庞变了样子,梅香仿佛看到一位温雅如玉般的女子在对她微笑。
    这女子对梅香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许多年不曾想起过,以前早已忘记了,却在上回昏倒之后出现在了梦里。
    这女子正是前朝长公主赵婉清,也是梅香的亲生母亲。
    梅香望着娘亲愣愣地呆住了,女子身后又徐徐行来一位男子。
    谦谦君子如玉,青色的儒衫掩去了风华,却盖不住男子旷世的才华。
    这男子正是前朝驸马梅松柏,也是梅香的亲生父亲。
    男子与女子并肩而立,目光慈爱地望着梅香。
    梅香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们,想要他们带她走。
    可是女子微笑着摇了摇头,男子与身边的女子对视一眼,后转头对着梅香说了什么,迷蒙之中,梅香没有听到男子的声音。
    眼看着男子与女子转身将要离去,梅香心中一急,想要站起身拉住他们,奈何跪坐太久,起猛了腿软,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待梅香爬起身再看,眼前除了那尊高高在上合眼微笑的观音像,哪里还有父母的影子。
    梅香心中悲凉,闭了眼睛,想要再忆起父母的身影,可她越是想要回忆却越是无法想起,连父母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了最后父亲微动的嘴唇。
    父亲说了什么?梅香没听到声音,只看口型似乎是一个字,是什么字呢?
    梅香收起了眼泪百般思索,终于她想到了,父亲最后说的那个字是“书”!
    梅香浑身一个激灵,她怎么会把这件事忘了呢,父亲还留给她一箱子书稿,前世,就是为了这些书稿,李家才会千方百计要把她弄到手,这一世,肯定还有人知道父亲的书稿在她手里。
    是了,她跟李家从未有过来往,也没听胡嬷嬷说过李家跟她父母有过什么交集,李家为何会知道父亲留了书稿给她,再者说,这一箱子书稿,胡嬷嬷不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李家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父亲的这箱书稿,知道的人怕是不多,前世也只有李家明里谋算过,其他知道的人怕是在暗地里谋算了。
    梅香有八成的把握是永安帝给她下的毒,永安帝曾是父亲的弟子,跟随她父母学习过多年,他如果知道这些书稿的存在并不奇怪。
    说起来,李家能兴盛跟那个人脱不开关系,而那个人又是永安帝的身边人,很可能是那个人在永安帝那里听说了这些书稿的存在,然后告诉了李家。
    前世因为时间有限,梅香只略微翻了翻那些书稿,虽然没有细看,她也能看出这些书稿很重要,可以说是逆天的存在。
    永安帝若是知道这些书稿的存在,为了他江山稳固,定然会想着把这些书稿据为已有,再不然也要销毁掉,他绝不会希望别人拥有这些书稿。
    当年梅香去皇宫的时间是在入京一年后,永安帝一定是已经查清了她身边并没有书稿,而且多半也知道了她并不知道书稿的存在,但是他又不能冒这个险,便让人给她下了慢性毒药。
    因为梅香父母的原因,永安帝不敢让她猝死,若是她突然死了,永安帝不能保证那些曾被她父母救过的人会不出声,若是有了发现她死的有问题,永安帝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永安帝没什么本事,全靠操弄人心当上皇帝,若是他的名声出了问题,谁还会支持他,虽然大赵建国也有六年多了,但周皇室根基还不够扎实啊…
    梅香一瞬间想通其中关节,心情平复了许多,不再似刚才那般绝望。凡是搞清楚了原因,知道根在哪,总能想到办法解决的。
    梅香服汤药五年,身子肯定有所亏损,从她比较容易感染风寒便可看出,但是“心疾”却还没表现出来,除了当年在**晕倒的那一次,便是前天那次了。
    现在梅香知晓了汤药有问题,以后自然不会再继续服用,若是有机会,到京外找郎中看一下,说不定还能把亏损的身子补回来。
    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梅香看着菩萨的眼神也渐渐柔和下来,菩萨也许不是你没有管,若是你真视而不见,我又怎会重回世间再活一遭呢…
    梅香起身揉了揉膝盖,刚才情绪不稳没觉得,这会静下心来便觉得这佛堂冷地人打颤,毕竟佛堂里没有火盆,只有一盏长明灯还燃着。
    梅香看了看兀自燃烧的长明灯,俯身对着菩萨磕了三个头。
    梅香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到佛像后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盆钵之类的东西被碰到了。
    梅香心下一惊,她进了佛堂后也没留意周围,难道除了她还有人在此地?若是真有其他人在此,为何那人还要躲藏,畏首畏尾者多不是正经人!
    梅香心中一紧,转身便要发足往外跑去,忽听耳后有风声靠近,顾不得回头便要大喊,只是她喊声还未出口,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
    梅香张口便咬在那人的手上,那人吃痛手略微松了松,梅香见机便要挣脱,忽然后颈一下剧痛,就此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七章 梦兮?(求收藏推荐)
    
    梅香的身子软软倒下,被身后的男子抱在了怀中。
    观音像后又走出一老僧,老僧行到长明灯前,从袍袖中取出一物丢入灯油中,原本如点豆的灯火忽然大亮,火焰苗硬生生长了寸许高,把个昏暗的佛堂照地亮堂堂。
    老僧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望着男子怀里的梅香似有话说。
    男子沉着面一瞬不眨地看着梅香,目光深沉而久远。
    “男女授受不亲,你还不把她放下?”老僧道。
    “地上太冷,你这佛堂里也没个可以躺的地方,我抱着好歹冻不着她,”男子道。
    “你这人,做起混账事来总有一堆理由,既如此心疼她,刚才又何必下重手?”老僧揶揄道。
    “我不过是怕她叫出来,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这寺里头见了贼人了,再说,我也没下重手,不过用了一分力气罢了,是她太娇弱了,”男子狡辩道。
    “听说她前日心疾发作昏倒了…”老僧道。
    男子目光暗了暗,“…皇兄在长乐侯府里安插了人手,我以为他会把她照顾的很好,可是刚才瞧她分明哭得难过,这是为何?”
    “她今年才十岁,终究只是个孩子,小孩子的伤心事,是弄不明白的,”老僧语气颇为感慨。
    “师傅和师母就只留下她这一条血脉,若是她出了事,叫我和皇兄如何同他们交代。我原以为她来了京城会得到照顾,皇兄将她交给长乐侯夫人抚养,又派了眼线在侯府里,我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好,可是现在看她瘦成这样,一定是有人亏待了她!”男子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她不是有心疾么,听说是从娘胎带出来的,喝了几年的汤药了,兴许是因为有病才会这么瘦的。”老僧安慰道。
    “智能大师什么时候回来?”男子问。
    “出去有半年多了,该是快回来了,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了?”老僧答道。
    “师傅当年在清凉寺住了不短的时间,与你们也算有缘,你多照看下这孩子吧,”男子说。
    “来过我们清凉寺的人多了,我这个主持,跟他们全都有缘,就为这个要照看他们了?”老僧似乎有点不乐意。
    “我听师傅说过,他曾跟智能大师辩法三天三夜不休,智能大师若是知道师傅的女儿有病,一定不会不管的,”男子道。
    老僧双手合十呼了一声佛号,“孽缘啊,既如此,我便帮你传个话给他。”
    ……
    梅香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看身周,发现自个已经回到了寺里客房,正躺在自个屋里的床上。
    梅香刷得一下从床上坐起,伸头看了看窗户,外面天色还有些黑,大约是卯时初刻的样子。
    春芽依然趴在桌上睡得香,旁边两个火盆虽然不在发出红光,但仍然散发着热气。
    梅香疑惑,难道佛堂里发生的事只是她在做梦?
    梅香侧头摸了摸脖颈,一阵刺痛从后颈传来,疼得她呲牙咧嘴。
    梅香小心翼翼地走到妆台前,拿起桌上的镜子往后颈一照,果然一片青紫。
    这么说并不是做梦,那个把她打晕的人是谁呢?
    梅香又回到床上,细想之下觉得那人应该没有歹意,不然就不会安然把她送回来了。再说,当时她进入佛堂,佛堂的门是开着的,那人很可能早她一步进了佛堂,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她打扰了别人。
    梅香手掌在后颈摩挲了一会,小嘴撅了撅,不就是怕她喊叫么,用地着下这么重的手,亏了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若不然铁定会被胡嬷嬷发现,那才是真麻烦了。
    梅香钻回仍留着热气的被褥里,忽然又感到一阵后怕,幸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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