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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梅香(尤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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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嬷嬷立在下面,瞧着翠花母女傻呆呆的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见了公主怎么不行礼?”
翠花被这话一惊,赶忙拉着小梅跪在了地上,还不住地冲着夫人的方向磕头,边说道,“民妇给公主大人请安。”
“噗”褚红襄忍不住笑出声,一头埋进了长乐侯夫人怀里,其他人也是捂着嘴憋着笑。
梅香扫了两人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也不叫起,只望着长乐侯夫人等她发话。
小梅见没人搭理她们娘俩,脸色羞得通红,偷偷拽了拽翠花的衣角。
翠花一把打开小梅的手,扬起笑脸冲着钱珠玉道,“这位就是公主大人吧,刚才听我这闺女说,她的名字冲撞了公主,要她改了名字,这不,我就带她过来了,请公主大人给她重新赐个名字。”
钱珠玉看着翠花殷勤的目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翠花见状脸上的媚笑有些僵硬,她想不清楚这位公主怎么忽然这么开心,只隐约觉得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
小梅见娘亲出丑,又怕她惹得梅香不生气,急忙拉住翠花,小声说道,“娘,左边那位才是公主…”
翠花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只见她脸皮不停地抽搐,最后竟然又重新堆出一个笑,侧身朝着梅香磕了个头。
梅香挥了挥手,“免了吧,你们二人是府里新来的下人?”
“回公主大人,民妇母女不是府中的下人,民妇是…”
翠花话还没说完,便被梅香打断了。
“既然不是府里的下人,为何要我赐名?”
“这…”翠花扭头看向小梅,示意她来回话。
小梅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才民女与公主在碧蘅院门口相遇,公主身边的嬷嬷说,民女的名字冲撞了公主要民女改名字。”
梅香看向胡嬷嬷,“嬷嬷,可有此事?”
“回公主,确有此事,当时奴婢以为这位姑娘是府中的下人,故而才有此一说,原是奴婢误会了…”
梅香又转头看向翠花母女,“听见了,是个误会,两位既不是府中的下人就没必要改名字,你们在侯府做客,哪有客人为了忌讳主人而改名字的?”
小梅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她们个个表情都不太自然,分明就是憋着笑呢。
这下小梅可明白了,敢情人家还是把她们母女当下人了,这回还是她娘拉着她上杆子过来的,求着人家给赐名,那不成了自甘下人了…
小梅红着眼圈拉了拉翠花,翠花原本糊涂可是不傻,如今瞧着屋里这些人的样子,稍微一想便知道自个娘俩被人捉弄了。
小梅一时脸红地无以复加,以前别人虽然看不起她,她却从未这么自卑过,她也顾不得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了,站起身丢下翠花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翠花见女儿跑了,也顾不上再说什么,起身追了出去。她刚踏出屋门,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阵爆笑,顿时把她的老脸也羞臊红了,翠花抬着袖子捂着脸就跑了。
一场大笑过后,梅香趴到长乐侯夫人身上说,“夫人,虽然咱们笑过了,不过我看这娘俩倒是有些小聪明,她们会不会嫉恨上咱们,闹出什么事来?”
“她们嫉恨咱们?”长乐侯夫人冷哼了一声,“咱们还不一定会饶过她们呢,敢讹诈侯府,就得有丢性命的准备,她们闹出事来才好,我正想着激一激她们,让她们搞点动作出来好拿捏,省得她们真把侯府当成她们家了…”
翠花回到屋里,便看到小梅趴在床上哭。
翠花也觉得没脸,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这侯府的人怎么能这么下作,想这种法子来作弄人,那个公主也是,竟然跟着助纣为虐。
翠花心里越想越气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好了,你不要在哭了,瞧你那点气性,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想当年,老娘…”下面的话翠花没有说出口,应该实在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翠花把小梅从床上把起来,“别哭了,现在她们看不起咱们,以后有她们后悔的。等你将来成了侯府千金,想怎么笑她们就怎么笑。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李四那边不过来人,咱们就派人去找他们,你去把小红叫过来,就说我有事要找她帮忙,拿了咱们这么多钱,总不能不出力,老娘也不给她吃白食…”
第七十章 开场
这一日,碧蘅院正室内。
翡翠挑帘进屋,“侯爷,夫人,小红回来了。”
“快叫她进来,侯爷和夫人正等着呢,”阮嬷嬷道。
小红提着一个包袱进了屋,给侯爷夫人行过礼后,她把包袱递给了阮嬷嬷。
“夫人,她们让奴婢去后街找了李四的女婿赵显文,赵显文给奴婢这个包袱…”
阮嬷嬷谨慎地打开包袱,只见里面包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裤,把衣裤在地上铺开,众人只发现这身衣服十分的破旧,应该是有些年月了,除此之外,再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莫非这是你的衣服?”长乐侯夫人看向侯爷。
长乐侯眼角抽搐了两下,“这都快二十年了,谁还能记得,就这样一套衣服,当年村里男娃还不人手一件…”
长乐侯夫人心想也是,这样一件没有任何特征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衣裳,谁能认得出来,李四和那母女想凭这么一套衣服赖上侯府,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长乐侯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小红,这包袱是赵显文给你的?”
“是的,夫人,奴婢本是去找李四,谁知却是赵显文出来见了奴婢,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提着这个包袱,直接交给了奴婢。”
“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只说让奴婢把包袱交给那对母女,说是她们看了自会明白,其他便没有了…”
长乐侯夫人闭目沉思,过了一会,说道,“包袱收拾起来吧,原样交给她们母女。”
小红应了是拿了包袱退出去。
长乐侯不解,“他们这是搞得什么名堂?一身衣服有什么用?”
长乐侯夫人看了侯爷一眼,“你说一身衣服有什么用?”
长乐侯看着夫人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连你都知晓一身衣服没用了,他们难道会不晓得,他们这是根本不信任小红,没把真东西交给她,”长乐侯夫人哼了一声,“没想到啊,李四找了个好女婿,赵显文,他是不是入赘的?”
“夫人说的没错,”阮嬷嬷回道,“这个赵显文是入赘了李家,他三年前来京参加科举,名落孙山后一直留在京里,去年与李四相识后,入赘了李家。”
“这算什么,不怕无赖,就怕无赖太聪明,”长乐侯夫人的语气有些嘲讽,“读书人,难怪赵显文科举不中,心思不正,没有用在正经地方。”
长乐侯眼睛瞪了起来,“夫人的意思是…?”
“我早先就觉得李四这次这么沉得住气有些不像他,如今看来果然有高人给他支招,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赵显文了,”长乐侯夫人道,“派人去打听一下赵显文的底细,密切注意他最近有什么动向。”
日子转眼便到了元宵节,这一日按惯例,是侯府宴请后街众人吃酒的日子。虽然今年侯府跟后街的关系有些紧张不愉快,但是夫人仍然决定像往年一样在府里开宴。
中午,梅香几人陪着侯爷和夫人吃团圆饭,晚上宴请后街的人她们是不参加的,因为是十五团圆夜,许久不见的杜兰馨也出席了。
七个主子坐在一桌,相比起其他勋贵府邸,长乐侯府人口太简单了。
梅香打量着杜兰馨,她比以前瘦了白了,神色也有些恹恹地,看上去真的像大病了一场的人。
杜兰馨一直低着头,几乎不言语,举止中少了几分傲慢,看来那位宫里来的常嬷嬷“教导有方”啊。
吃过了团圆饭,梅香几人离开。
刚出了屋子,杜兰馨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带着人呼啦啦地走了。
钱珠玉看着杜兰馨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刚在屋里头看她挺老实了,结果出了屋子就露出本性了,瞧她依旧拿鼻孔看人的样子,傲慢的性子是一点都没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都这样活了十几年了,哪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她能在人前不出错,我们就满足了吧,难道还指望她在私底下跟我们亲热啊…”梅香说道。
薛碧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梅香发现她皱着眉头,便问道,“薛姐姐,你在愁什么?”
薛碧儿叹了口气,“今夜侯府宴请后街的人,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我担心李四会趁着人多势众发难侯爷和夫人…”
钱珠玉听了这话,可是叹了一声,“现在侯府和后街都闹僵了,夫人何必还要管他们,不如不要办这个宴会了。”
“不行啊,这是最后一次侯府招待后街的人了,夫人是要把戏唱全套,越是到最后,越不能叫外人找出错来,在后街上的人不满侯府的时候,侯府仍然不计前嫌设宴款待他们,只能说明侯爷和夫人从未看不起他们,也从未亏待过他们,外人听说了只会说长乐侯府高义,”梅香道。
薛碧儿和钱珠玉都沉默了,褚红襄站在一旁,听不太懂三位姐姐再说什么,也不太关心她们再说什么,她拉了拉梅香的衣角。
“梅姐姐,今天能不能去你那边玩啊?”褚红襄眨着大眼睛问道。
梅香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当然可以,薛姐姐,钱姐姐,你们也一起来吧,咱们四姐妹好好玩咱们的,晚上也在我那边用饭,宝珠最近又学了几个新菜式…”
薛碧儿和钱珠玉笑着应了,四人便一起往梅苑去了。
梅香四人下午在屋内玩耍,眼看着快到外院开席的时辰了,梅香心里有事,不时地往门口张望。
临近申时了,胡嬷嬷终于回来了,梅香借口更衣来到净房,胡嬷嬷和明月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嬷嬷,都安排好了吗?”梅香急切地问道。
“都安排好了,青木已经带着人藏在侯府附近了,只等咱们给信号,就让那几个人过来,”胡嬷嬷道。
梅香点了点头,转头吩咐明月道,“明月,带上葵香一起,去外院那边盯着,一旦发现李四发难,就点燃烟花,这些烟花分两次放,第一次点一支,第二次点三支。你跟葵香两个人互相照应着,千万不可误了事,小心一些,不要被人看到了,若是有什么意外,就先回梅苑来。”
“是,奴婢记住了,小姐放心,后街的人已经开始进府了,奴婢这就叫上葵香过去。”
望着明月离去的身影,梅香心里的担忧并未减少,她拉着胡嬷嬷往偏厢里去,“嬷嬷,先去喝点热茶暖一暖,我叫宝珠提前做了些吃的,你歇息一下吃点东西。
呆会还要麻烦嬷嬷出去一下,到二门上看着点,那里距离外院最近,外院有什么事能第一个知晓。明月和葵香这两个丫头头一次办这么大的事,我怕她们出了差错,还需要嬷嬷去看着点。”
胡嬷嬷看着偏厢里梅香为她准备的饭菜,她没有动筷子,只喝了几杯热茶便站起身,“小姐,老奴不在这里吃了,这就过去二门那边。”
梅香见胡嬷嬷一口饭菜也没吃,有些心疼,“不要这么着急,嬷嬷再吃些饭菜填填肚腹,你出去跑了这半天了,还是要吃些饭菜才好。”
胡嬷嬷中午便出了侯府去联系青木那边,因为不想惊动府里的人,她没有坐马车,而是徒步过去的,前日里下的雪还没化干净,外头街道上很不好走,胡嬷嬷这一来一回是费了不少力气。
胡嬷嬷笑着道,“小姐别担心,老奴是想把这些饭菜打包带到二门上去,守二门的婆子们想来这会还没吃饭,就算她们吃了,见了这些精致的饭菜也会再想吃的,这样正好老奴也有借口,可以边吃边在那里等消息。”
梅香想想这样也好,便让宝珠帮着胡嬷嬷把饭菜都打包起来,又送她出了梅苑,这才回到屋里。
回到屋里,梅香有些神不守舍,算起来今日是她第一次真正出手干涉府里的事情,以往那边不过是小打小闹,心里不免有些惦记,一遍遍盘算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细节。
薛碧儿看出梅香的心不在焉,猜测她也是担心外院里的事情,便劝慰道,“别担心,刚才我们派了翠纹和冬梅去外院看着,万一有什么事情,她们会回来通报。”
梅香闻言心里疑惑,自从上回李四伙同厨娘打宝珠的主意败露后,夫人便加强了内院的管理,小姐身边的丫环是不能随意出入二门的,必须有主子的吩咐才能通行。
明月和葵香之所以能溜去外院,是梅香动用了公主的身份收买了二门上的婆子,她们才能溜进溜出。
翠纹和冬梅是薛碧儿和钱珠玉身边的大丫环,怎么也能随意进出内院了?
梅香把疑惑问出口,钱珠玉笑着道,“我这几日看咱们布店的账册,有些地方看不懂,便差了她们去账房询问先生,所以她们就出去咯,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看这两个丫环自己的能耐了…”
梅香心中了然,看来钱珠玉这段时日把府里的关系经营地很不错啊。
其实梅香没想到点子上,她们现在有个布店开着,跟外头总要多些联系,府里守门的人都是有眼色的,少不得会多给几位小姐面子。
再加上,薛碧儿和钱珠玉手头宽裕了些,打赏下人也多了些,下人们自然就更不会妨碍小姐们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下人们不够尽职,现在府里无事还倒罢了,若有人真格算计起来,这可是长乐侯府的一大漏洞。
梅香和薛碧儿、钱珠玉这会的心思都飘到外院去了,剩下褚红襄一个十分不满,她拍了拍桌子,撅着嘴委屈地说,“三位姐姐是怎么了,今天下午一直心不在焉,难道是红襄惹怒了姐姐们,你们不想跟红襄玩了?”
梅香见她这个小样子,看得好笑,也知她的委屈都是装出来的,口却不敢不哄着她,“怎么会,红襄这么乖巧,姐姐们疼你都来不及了…”
第七十一章 骗
屋子里四个主子,三个心不在焉,最后只能梅香拉着薛碧儿陪她下棋,钱珠玉陪着褚红襄玩翻花绳。
申时一到,一长串鞭炮声,拉开了长乐侯府外院宴席的幕布。
不知过了多久,梅香往棋盘旁边看了一眼,那里放着一块怀表,显示时间才申时一刻多点。
这块怀表是今年过年三皇子送给她的,因为很实用,梅香便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又过了一会,屋外传来“嘭”地一声,好像是有人在放烟花。
梅香捏着棋子的手顿住了,这么早就开始了?等了一会,没有再传来声音,难道不是?
又过了一会,屋外又出来“嘭嘭”声,这次响了两下,随后又是一下,之后断断续续不时响个一声两声。
梅香皱眉,把宝珠叫了过来,“你去看一下,是谁这个时辰放烟花,不知道外院这会有客人,惊到了客人怎么办?”
宝珠应了是带了一个小丫环出去查看,没一会就回来,“公主,奴婢寻着声音找过去,是杜兰馨小姐院里的丫环在放烟花,奴婢问了一下,说是杜小姐忽然想看烟花,叫她们在院子里放的。”
梅香心中哀叹,这个杜兰馨,有意无意地总要给她们找麻烦,被她这一弄,也不知道明月她们的信号还能不能分辨出来…
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梅香放下棋子,有些抱歉地同薛碧儿道,“薛姐姐,我输了,你们先玩着,我去小厨房看看晚饭准备的如何了。”
宝珠跟着梅香出了屋,梅香拉着她到角落里吩咐道,“你即刻往二门上去一趟,告诉胡嬷嬷,若是明月她们燃了烟花一刻钟内人未出现,便让胡嬷嬷亲自出府去找人,且这事宜早不宜迟…”
“公主放心,奴婢晓得了,”宝珠应道。
宝珠去找胡嬷嬷了,梅香往小厨房转了一圈,吩咐厨娘晚饭弄地清淡一些。
从厨房里出来,梅香不想回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前日下的雪早已被丫环们打扫干净,除了角落里仍留有淤泥,再看不出一点积雪的痕迹。
梅香抬头望望天空,今日阳光充足,外面的积雪明日也该消融干净了,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余晖洒在屋檐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这一圈走下来,梅香的心忽然安宁了下来,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做这点破事就紧张成这样,心智上还是需要磨练啊。
长乐侯府外院,开了五十桌席面,百来号人在一起畅吃畅饮,场面热火朝天。
冬天毕竟天黑的早,日头刚刚西斜,侯爷便命人将灯笼点起来。
一串串红灯笼从这边的屋檐延伸到对面的屋檐,总共百来个灯笼一齐点起来,把院子映照地如白昼一般。
长乐侯夫人看着身旁的侯爷,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侯爷喜欢热闹,这也是他最初接纳后街那群人的原因之一,长乐侯府太冷清了,即使现在侯爷跟这些人产生了嫌隙,可侯爷心里对他们始终保留了一份乡情。
李四他们实在太不知足了,若是他们安分地过日子,有长乐侯府做靠山,何愁子孙后代不能混个好前程,偏偏却不惜福,只知道折腾,也不想想,若是长乐侯府没了,他们就能得了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吃得七分饱,这心里头惦记的就不光是酒菜了。吃得差不多的人开始凑作堆八卦家常,顺便消消食,呆会好再吃第二轮。
阮嬷嬷匆匆忙忙过来,附在长乐侯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长乐侯夫人的目光闪了闪,跟阮嬷嬷吩咐道,“让她们过来,不要拦着,拖了这么久也该了结了,府里的人都准备好了?”
“按夫人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那就行,咱们长乐侯府是以武起家,好人做久了让人误会咱们是软柿子随便捏了,有理没理不是他们说了算,平民不该跟勋贵平起平坐,那两个在府里住了有一个月了,再让她们住下去我怕脏了长乐侯府,今日就把这事了结了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梅苑里,梅香四人正在用晚膳。
今日晚膳的主菜是蒸小羊羔,嫩嫩的羊羔肉爽滑入口,厨娘精湛的厨艺下一点膻气已经消迹与无形,只余下满口甘草的清香。
还有一道菊花羹,也是梅香的心头好。
主料是菊花、冬笋、鸡蛋、豆腐,菊花是宝珠她们去年秋天采下来晒干的,封在密封的坛子里保存,不到半年拿出来做汤羹,菊花独特的香气仍然浓郁。
宝珠又舀了一碗菊花羹递给梅香,梅香接过来喝了一口,便听到外面“嘭”的一声,随后“嘭嘭嘭”三声,梅香端碗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一点菊花羹落在了她的衣襟上。
“怎么了?”薛碧儿问。
“没事,被刚才的烟花声吓了一跳,姐妹们先吃着,我去换件衣服。”
梅香进了内室换衣服,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到外院去看看,她这边衣服还没换好,冬梅慌里慌张地跑回来了。
“小姐,小姐,外院出事了,府里的家丁把外院围起来了,那些家丁手里头都拿着棍子,刚才有人想趁混乱离开,被家丁打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翠纹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薛碧儿急忙问道。
“翠纹姐还在那里盯着,她让我先回来跟小姐们禀报一声,奴婢们觉得里面气氛不太对劲,几位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要,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梅香换好衣服出来,正好听到冬梅的话,她本来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如今这样不过去看一下她心里实在放不下。
薛碧儿和钱珠玉也是很担心,跟梅香商量了一下,褚红襄就不要过去了,她还小,万一场面过于激烈吓到她就不好了。
褚红襄撅着嘴,显然对梅香三人丢下她的行为很不满,梅香只得许下一堆点心承诺,她这才乖乖答应好好呆在屋里。
梅香三人来到二门上,结果发现这里守门的婆子都不见了,在她们值守的小屋子里,桌子上还有几盘残羹冷碟,桌子旁边的炭盆已经熄灭了。
见此情景,梅香三人越发不安,脚步加快往外院行去。
冬梅领着梅香三人来到翠纹在的地方,这里是一个转角,伸头出去就能看到外院了。
梅香眯了眯眼,难怪二门上没了人,原来是都跑到这里来看热闹了。
几个婆子发现又有人来了,随意地回头张望了下,发现竟然是几位小姐,连忙扯了扯旁边的人。
“你们这当得可真是好差,二门上一个人都没了,里面的热闹好看吗?让你们连本职都不顾了,既然你们不想在府里做了,赶明儿禀了夫人,打发你们去庄子上种田算了”梅香斥道。
几个婆子唯唯诺诺地互相挤来挤去,想要别人出头求求情。
薛碧儿皱眉看着她们,“没听到公主的话吗?还不快回二门上去,难道真想去庄子上种地了?”
几个婆子听这话,知道梅香并不是真的要罚她们,连忙跪下磕了个头,推推搡搡地跑回二门了。
梅香头疼地抚额,怎么府里的下人们就是教不好呢,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将内院放空门…
长乐侯府外院,百来号人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做声,前面当中跪着两名女子,在她们旁边站着李四和他的女婿赵显文,长乐侯和夫人坐在上首默默地看着下面的人。
那两名跪着的女子正是翠花和小梅,翠花正苦苦啼啼地诉说当年她跟长乐侯李靖的“情史”。
根据翠花所言,李靖与她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无奈翠花家里看不上李家,翠花怕因此给李靖招来灾难,只好把这份情意深埋在心底。
后来有一次,翠花家里忙耕种,相亲们过来帮忙,那一次李靖也来了。
按照乡下的规矩,农忙换耕是要主家提供饭菜的,翠花的爹那时候刚赚了点钱,就打了些酒回来与相亲同吃。待大家散去后,翠花发现李靖已经醉倒了。
翠花本是好心送李靖回家,没想到在经过村里一片竹林时,李靖借着酒劲强要了她。事后,李靖清醒过来说是愿意负责,并将身上从小带到大的李家祖传玉佩送给了她,算是定情信物。
只是后来没多久,李靖竟然离开了村子投军去了,再之后,翠花便发现自个怀了身孕,家里怕漏了陷,只得将她匆匆嫁到了外村,再后来,翠花便生下了李靖的女儿小梅…
翠花哭哭啼啼诉说完毕,把李靖整个塑造成了一个负心汉。
长乐侯脸色阴沉,望着翠花的眼神犹如利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如此陷害他,当年他不过是调笑了她几句,便被她说成了青梅竹马。
当初以李靖的混性子,根本不会去参与农忙换耕,他唯独就参加了这么一次,原是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定要去投军,便想在走之前跟村里人搞好关系,希望他们能在他走了后照顾一下他的爹娘。
第七十二章 狡辩
李靖那一次跟邻居多喝了几杯,他确实如翠花所言醉倒了,可是后面发生的事绝不是翠花所说,他当时模糊记得要回家,半路上摔了一跤睡着了,第二天他醒来时是在竹林,可是身边根本没有翠花的影子。
李靖心里恨死翠花和李四了,他生平第一次不犯浑,竟然被人利用陷害。
李家的确有一块祖传的玉佩,不过是一块土不拉几没有几分成色绿黄交杂的玉块,根本算不上玉佩,原色原形没有怎么雕琢过,只是在一面上刻着一个模糊的“李”字。
据说李家祖上出过一个举人,这块玉佩就是举人祖先留下来的。
只是乡下人哪里懂什么玉,李靖虽然从小就带着这块玉佩,却从未真正把这玉佩放在心上,不过是听了爹娘的话才整天戴在身上。
当年李靖离家投军之前,把玉佩留在了家里,就放在他娘藏钱的瓦罐里,想着总归这东西应该能值几个钱,若是将来家里有个急用,爹娘可以把这个东西卖了或当了。
没想到,过了快二十年,这块玉佩出现在了李四手里。
李靖不是傻蛋,这玉佩怎么到了李四手里已经说不清楚了,谁来说什么他也不会再相信了。若说之前他对李四还留有一点乡亲情分,如今却是一点都不剩了。
李靖脸色阴沉着看着李四,若是当年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兄弟们在场,他们就会发现,此刻李靖望向李四的目光,就像看着战场上的生死仇敌,那是置对方与死地才肯罢休的眼神。
李靖不是圣人,他是真刀真枪在战场拼出来的,从无名小兵到建功封侯,他不缺勇气不缺狠心,他杀人的时候从不犹豫,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李靖少年时是个浑人,当了兵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能当到大将军,跟他身上那股子混劲分不开。
长乐侯李靖一直知道自个的性子有些拧,所以他才会故意克制自己,人年纪大了总不能再像少年一样蛮干。以前面对李四的无理要求时,他压抑了自己,没有暴露本性,而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压抑自己了。
李靖容忍了李四无数次,如今为了一块玉佩,他对李四动了杀心。
长乐侯夫人有条不紊地饮完一杯茶,这才转头看向长乐侯,“侯爷,您对这事有什么想法?”
长乐侯此时已是决定释放自己的本性,做回自己原本的浑人,浑人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那么好听了。
“夫人,这事明摆着就是这对母女伙同李四一家讹诈咱们侯府,这样的人直接拉去衙门,一顿板子下去他们就全招了,衙门在给他们判个死罪,秋后直接‘咔嚓’,这事情就结了,何需咱们自个费心?”
长乐侯夫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旋即便笑开了,她跟长乐侯老夫老妻几十年,一看长乐侯这样子,便知他是露了本性了。长乐侯要犯浑,可是没人能劝得了,就连她都要退避三舍。
长乐侯夫人心了乐了,李四一家这下肯定得不了好了,今儿这事估计都不用她言语,长乐侯也能办得了。
“侯爷说的是,亲身一切都听侯府的。”
长乐侯要发飙,夫人自然要鼎力支持。
翠花虽在下面装模作样地哭泣,可实际上却是注意着长乐侯和夫人的举动,她此时掩着面,遮挡住了她脸上的诧异表情。
不对劲啊很不对劲,怎么李靖和夫人到现在都没有发脾气,瞧上去还有说有笑地,还有李靖刚才那番话,他难道要直接把他们交给官府?他就不担心这事捅出去伤了长乐侯府的面子。
说李靖不在乎长乐侯府的面子,也不是,他还是很在乎的,毕竟他就是长乐侯,长乐侯府的面子就是他的面子。可要说让他为了侯府的面子委屈自个,他有的时候有可能会这样做,可是现在,他可不想这么做。
“李靖”
“啪”
一声呼喊,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令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在刚刚,李四喊了长乐侯一声,长乐侯随便便将茶杯丢到了李四的脚下,这赤luo裸的威胁,看得众人心中莫名,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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