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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弃妇多娇媚-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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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妙嘿嘿笑了一声:“不要驱离流民,也不要直接拿出银子去救助流民。而是……”
乔玉妙顿了一顿说道:“让流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齐言彻凤眸一睁,凑过来:“妙妙说得详细些。”
乔玉妙点了下头,正色道:“我也只是有个大概的想法。言彻,你看京城北门外,翠云山连绵不断,山林深处,荒芜人烟,翠云山的山脚下又有大片的土地没有用过。
与其让这些流民都聚集在北城门外,随时都可能因救助不利而发生暴动,不如干脆在京城北面,开辟一大片土地,建立新的村落、新的县城。”
齐言彻问道:“妙妙是说,在京城北面建立新城。”
乔玉妙微微点头。
据她所知,在古代的灾难史上,每一次天灾,便造成一次人类的迁徙,从受灾的家园,走到更合适居住的地方。这是自然规律,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过程,是阻止不了的。
若是驱赶流民,便是把几万人往死里逼。若是流民留在京城城门外,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暴动,祸及整个京城,天灾就会酿成人祸,事态一发而不可收拾。
对于流民,堵不如疏。
既然,天灾之后,人口迁徙不可避免,那么,朝廷需要做的就是帮助他们迁徙,让他们建立新的家园。
乔玉妙说道:“流民本也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是我们大景朝的子民,他们受了天灾所以才流离失所,才会从自己的家乡跑出来。既然他们失去了原本的家园,就让他们在新的地方重新建一处家园。
有了新的家园,他们便会感恩朝廷。受过苦的人,便会更加珍惜新的生活,他们绝不会暴动,京城城北门口的也不用积聚那么流民。”
齐言彻沉吟了一下:“另辟新城,这个法子确实不错,却也不容易。”
“嗯,对那些流民来说,他们新建家园,必然会非常积极,定会有一分力就出一份力,有十分力就出十分力,他们做不了的事情,朝廷就可以出手帮助他们。”
乔玉妙边想边说。
“嗯,翠云山上树木茂盛,土地肥沃,建造新城所需要的材料,可以就地取材。屋子建好了,冬日里就不用在外头挨冻。”
“嗯,现在虽然已经越来越冷,但好在没有真的进入隆冬,不如趁现在让他们开荒种地,还可以种些萝卜白菜什么的,种出来可以果腹,也可以换取粮食。”
“嗯,朝廷可以统一采购种子,分发给这些流民,让他们种植。”
“今年还可以多开垦出一些土地,等明年开春了,就可以春播,种粮食,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了。”
乔玉妙讲的零零碎碎,天马行空,齐言彻便安安静静听着。
“恩,翠云山上,常年没有人烟,一定会有不少动物,天虽然冷起来了,但还没有下雪,若是有会打猎的,还可以进山打猎。”
“恩,这些流民本来是普通百姓,原来是有各自营生的。会种地的就让他们接着种地,会做木工的就让他们接着做木工。会打铁的,就让他们接着打铁。会织布的,就接着织布。会制衣服的,就接着制衣服。会打猎的,就接着打猎。”
“恩,朝廷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组织起来,让他们自己动手,建立家园。当他们有办不成的事情时,朝廷才出手相助。若还缺少一些原料,就让朝廷给他们提供。这样一来朝廷就需要付出的银子就会少上很多。”
乔玉妙缓缓的,零碎的讲着自己的想法。
齐言彻听着听着,突然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言彻,你要去练剑?”乔玉妙眨巴了下眼。
齐言彻一勾唇说道:“不去练剑了,我去写折子。”
说罢,他转过身,双手扶住乔玉妙的脸颊,在她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起身离去。
乔玉妙想了想,便说道:“等等啊,我同你一起去。”
齐言彻笑道:“外头凉,我也怕你休息不好。”
乔玉妙嗔了他一眼,自顾自从床上爬了起来。
齐言彻便走回来,把她抱下床,又帮她穿好衣衫,随后,他又迅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两人走到门口时,齐言彻突然回转身,把乔玉妙紧紧揽在怀里。
他把头埋到她颈窝,低语道:“妙妙是世间无双的妙人儿,得你为妻,为夫何其幸也。我只怕爱你不够,护你不周。”
面对齐言彻突如其来的表白,乔玉妙愣了一下,随即,双手还上他劲瘦的腰身。
心中仿佛一股温泉流淌而过,在冬日里格外温暖。
她独自一人穿越而来,如今生母幼弟都在身边。
而镇国公府,就是她的家。
抱着她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乔玉妙让齐言彻从颈窝里起来,又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
她踮起脚尖,在他浓浓的剑眉眉心处,极轻的落下一吻。
齐言彻身子一进,抬头看她,撞见了那潋滟的桃花眼,满是温柔的情意,仿佛冬日的暖阳,洒在他身上。
突然,抱紧了她。
“妙妙。”一声低沉的轻喃,柔和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
——
夫妻二人进了书房,点了蜡烛,一边儿商量着,一边儿写折子。
折子写好时,已是东方泛白。
齐言彻随意的吃了点东西,换了朝服,便准备去上朝。
“言彻,这折子所写的事情,你准备在早朝的时候说吗?”乔玉妙问道。
齐言彻略微思索了一下:“不是,现在朝堂上闹哄哄的,乱成一片。建城事情,十分复杂,如今的朝堂并不适合讲这么复杂的事情。所以,我打算下朝之后,先将折子递到御书房去。皇上自会批折子的。”
——
散朝之后,御书房内。
“咳咳咳,”景弘突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凌素馨放下手中的墨,转到景宏的背后,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臣妾去唤太医。” “不,不用,不用唤,”景宏边咳边说。
他咳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凌素馨从案上拿起茶杯,递到景宏的嘴边:“皇上,先喝口水。”
景宏“恩”了一声,就着凌素馨的手喝了一口水,又顺手拿起案上的一本折子。
“皇上,您看折子已经有一会儿了,这会儿不如歇息一下吧。”凌素馨说道。
“不用的,咳咳咳。”景宏说着又咳嗽起来。
“皇上,身子要紧,您休息一下。您不休息,臣妾这回可就不依了。”凌素馨嗔道。
景宏见凌素馨难得露出这样的小女儿神态,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也不想拂了她的心意,便说道:“好,看完最后一本,看完这一本,朕就歇息。”
景宏翻开了这本折子。
这本折子非常厚,景宏看到落款是镇国公齐言彻,心中便有些讶异。
除了战报,齐言彻很少上折子,更是从来没有上过这么厚的折子。
带着心中的疑惑,景宏仔细的看起了齐言彻的折子。 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边看边思考,边看边划圈,一支朱砂红笔,在折子上圈圈划划。
林素馨十分着急,却也不敢再出言相劝,方才她娇嗔似的劝诫已是逾越了,现在见景宏看折子看得专注,哪里还敢再说?她只好在旁边侯着,心里再担心他的身体,却也不敢打扰。
景宏看着折子,心中暗道,建立新城?
这法子好,这折子写的也好。可以让流民有家可回,朝廷也可以节省不少银两。
只是,建新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组织数万人迁徙,组织他们劳作建城,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朝臣们,有谁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件事情。
忽然一个名字浮现在景宏脑中:“林恩誉。”
第161章 她不敢也不能绕过屏风,跟他说话
赣州知州的府上,林恩誉坐在小厅的客座上,等着知州钟承庭。
“林大人,我们老爷说他换身衣裳就过来,还请林大人稍候片刻。”一个青衣小厮,给林恩誉上了茶。
“好。”林恩誉应道。
小厮上了茶,给林恩誉行了礼,便退了出来。
林恩誉一人坐在客座上侯着。
殿试放榜以后,他因为名次不佳,只做了个外放的官员。
最初,他是到赣州府一个叫阳山的县城,做个知县。后来,他升迁至赣州同知。
他在阳山县任期未满,就被破格提拔做了赣州同知。
升任来的突然,时间也很仓促,他收到调令,便急急忙忙的从阳山县赶到了赣州城。
到了赣州城,他也没个落脚的地方,最初几天他是住在驿站里的。
原本,他想在赣州城里租一套院落落脚,但因为大旱和流民的事情,他每日公务繁忙,便也顾不上找院子落脚,所以就一直住在驿站里。
在驿站住了一阵子以后,那赣州的知州钟承庭知道了这件事,钟承庭就邀请林恩誉去自己府上暂住。
说起来,这钟承庭到赣州任知州,也没有多久。
前任的赣州知州因为瞒报灾情而被革职查办。钟承庭是从外省临时调到赣州任知州的。不过他比林恩誉还是早来了不少时日,已经在赣州置办下了府邸,举家都迁过来了。
钟承庭让林恩誉先在自己府上住着,等找到了合适的院子,租下来之后,再搬出去。
当时,钟承庭跟林恩誉说,如果林恩誉暂住钟府,他和林恩誉就可以随时讨论公务,晚上也可以在一起处理公务。
驿站是在赣州城外的官道上的,而钟府却离府衙极近,住在钟府,去府衙也比较方便。
流民和大旱的事情,确实比较紧急,钟承庭又热情豪爽。盛情难却之下,林恩誉便答应了下来,从驿站搬了出来,在钟府暂住。
今儿是沐休的日子,林恩誉和钟承庭都不用去府衙。尽管是沐休,但是两人都放不下公务,便约好了到这个小厅里讨论公务。
钟承庭是林恩誉的上峰,林恩誉便提早了小半刻钟到,在小厅里候着钟承庭。
现在,钟承庭还没有到,林恩誉便坐在客座上,打量起这间小厅。
这间小厅比正堂要小上不少,但是墙上挂了许多书法,楷书、行书、草书都有,横幅竖幅交错,写的内容有警句,也有诗词,整个小厅仿佛透着一股浓浓墨香。
林恩誉将墙上的几幅书法看了一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幅字。
这幅字很特别。
这是一整幅面儿的蝇头小楷。
林恩誉心里觉得奇怪。在墙上挂字,这很正常。很多读书人都有这样的爱好。
然而,那些字,不管横幅也好,竖幅也好,不管行书也好,草书也好,多是大字。字数不多,但每个字都是很大的,挂在墙上,远远望着,便一目了然。
像这样一整幅密密麻麻的工笔小楷挂在墙上,着实少见。
林恩誉心里疑惑便站起身来,走到这幅书法的面前,想仔细看看这工笔小楷的特别之处。
刚刚走到那幅字前,林恩誉就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恩誉,我来了。哦?你在看墙上的字?”
林恩誉一回头,看到了阔步走来的钟承庭,他立刻行礼道:“钟大人,是我来早了。”
钟承庭哈哈一笑,向墙上扫了一眼:“你在看这幅字?”
林恩誉浅笑道:“素闻钟大人喜爱书法。今日一见果然如世人所说,连这厅中的墙上都挂满了书法。其他的书法都是大字,唯有这一幅是蝇头小楷。满墙的大字中,便显得有些特别。我一时好奇,就走过来看看。”
钟承庭捻着自己的一把美鬃,双眼微微一眯,笑道:“恩誉觉得,这幅字如何啊?”
林恩誉闻言,便又重新看起墙上挂着的这幅工笔小楷:“这字端正小巧、娟秀清新、带着几分委婉含蓄。满篇小楷看下来,仿佛有人在耳边轻声细语柔和的诵读。这一笔工笔楷书,神形具备,是难得的佳作。只是……”
林恩誉迟疑了一下:“钟大人,莫非这一笔工笔小楷,是出自女子之手?”
钟承庭把胡子从上到下捋了一遍,笑了一声:“哈哈,恩誉好眼力,这字正是出自女子所做。嗳,实是我那小女儿胡乱写的,写完之后,非要让我挂到墙上。”
林恩誉朝钟承庭看着,见他眼角眉梢的带着几分得意,便知他是以女儿的书法为荣的,也是极喜欢这幅字的。要不然,就算女儿再胡闹,他也不会把她的字挂到墙上。
林恩誉礼貌一笑说道:“钟大人千金的字,当真颇有造诣。”
钟承庭笑道:“我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顽劣,一个比一个愚顿,读书功课没有一个是出彩的。倒是这个小女儿从小喜欢读书,天生钟灵隽秀。
倒不是我自夸,我这女儿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才识却不输于这世间的许多男子。一笔书法已是自成一派。”
林恩誉道:“钟大人过谦了,公子和千金都是人中龙凤。”
钟承庭摆摆手说道:“不说他们了,今儿是沐休,我们不用去府衙,恩,今儿天气又好,我们也别憋在厅里了,走我们去院子里,找一处避风且阳光好的去处,叫人泡上一壶好茶。你我边喝茶边谈公务。”
“听钟大人的安排。”林恩誉拱手道。
“好,走。”钟承庭爽朗一笑,和林恩誉一起出了小厅。
钟承庭带着林恩誉走到院子里一处背风又有阳光的地方,他命人搬来简单的木桌木椅,又命人泡了一壶好茶,随后,便和林恩誉开始谈起公务上的事情。钟承庭为人处事十分豪爽,但心思却不粗糙,反而很是细腻。他能从知县的位置上熬到知州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蠢人,混迹官场多年,自有几分眼力和心计。
眼前这位同知,虽然官位比他低,论起来还是他的下手,但是他对这位新任的同知早有耳闻。他知道他是本届会试的会元,只因在殿试上触怒了龙颜,才失了状元的名头。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失了状元的名次,但林恩誉在殿试上的所作所为,却为他在读书人和文官中赢得了美誉。
如今,他担任知县不过只有几月,就从知县的位置升到了同知,还是皇上亲自发的调令。
这不是触怒龙颜,而是简在帝心,皇上心底有他林恩誉的名字,他的前途就是不可限量。
钟承庭知道,现在他是林恩誉的上峰,但是日后,谁知道自己的仕途是不是还要靠眼前这位年轻人。
官场上峰回路转、起起落落,谁说的清楚。
所以,他在林恩誉面前不敢托大,尽量摆出一副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的模样。
林恩誉对人一向是彬彬有礼,更何况面前的钟承庭,论官职,是他的上峰,论年纪,是他的长辈,他自然也是恭敬有礼的。
两人在花园里讨论公务,认真而热烈,气氛十分融洽。
而花园回廊的隐蔽处,站着两个女子,远远的看着他们。
“小姐,林大人和老爷好像在院子里谈论公务。”说话的是一个十三四的丫环,长像普通,但是一边说话一边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伶俐可爱。
“恩,雁儿。”回话的是雁儿的主子,知州府的小姐、钟承庭的幺女钟若初。
钟若初轻轻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远远的看着院子中的父亲,和正同自己父亲讲话的林恩誉。
“小姐,林大人在那里,不如我们去打声招呼吧,也好让林大人见到小姐的美貌。”雁儿说道。
钟若初朝雁儿瞪了一眼。只这一眼却没有半点杀伤力,惹得那小丫头咯咯轻笑。
“雁儿,小声些,莫要让爹爹和,和林大人听到了。”钟若初说道。
“小姐胆子真小,都不敢上去跟人见个礼。”雁儿说道。
钟若初俏脸一红,青春娇嫩的脸庞顿时浮上了一层晚霞般的红云:“我,我是胆小。再说,他是外男,我是闺阁中的女子,他和爹爹在谈公务,我自当回避才是,若是回避不及,见个礼就是,哪有自己凑上去的道理?”
雁儿自小跟着钟若初,两人情同姐妹,说起话来也很随意。雁儿听钟若初这么说,歪着脑袋说道:“小姐可以假装没看到,先走过去,再假装突然看到林大人和老爷,再行礼,不就成了。”
钟若初红着脸,嗔道:“你这小丫环,哪里那么多鬼主意?我可假装不来,你要说我胆小,我就胆小好了。”
雁儿吐了下舌头:“小姐,莫要生雁儿的气,就当雁儿胡言乱语。”
钟若初叹了一口气,抬眸继续往林恩誉看着。
只见他一身淡清色长衫,气质淡然沉稳,眉目清朗,俊逸不凡。
钟若初爱看书,她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曾想,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男子?一定是古人杜撰。
当时,她只是一笑而过,不以为意,直到不久前,她见到了林恩誉。
钟若初远远的看着林恩誉,渐渐的看得入了迷,亮晶晶的杏儿眼中慢慢浮上了温柔的情意。
雁儿看到钟若初这般痴迷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恨不能大叫一声,好让那林大人往这边看上一眼。
院子里,林恩誉专注的和钟承庭说着公务,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身后,有一双美目远远的痴迷的看着他,就像当初他远远的痴迷的看着别人。
——
午后,钟若初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练字,雁儿在书案边给她研磨。
“小姐的字越发进近了。雁儿虽然看不懂,也看得出小姐的字写得好,看着就赏心悦目的。”
钟若初说道:“还不够好,还要多练练才是。”
“上次老爷说小姐的字如泣如诉,娟秀委婉,自成一派,雁儿也觉得好看。小姐的字就像是把女儿心思都融到字里,温柔含蓄,心思慧敏。”雁儿说道,“老爷对书法研究那么深,老爷说好,就一定是好的。老爷还说小姐的字,比府里的少爷们都好。”
钟若初道:“练字需要静心,哥哥们是男子,年少时,自是要好动一些的,等哥哥们心思沉下来,自然也会写好的。我也只会写这工笔小楷,让我写大字,我可就不会了。”
雁儿笑道:“小姐,您每次写字,一坐就要坐上许久,坐久了就容易冷。我去把碳火燃的旺些。”
“嗳,去吧。”钟若初说罢,继续在宣纸上写字,脑中却渐渐浮现出上午,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身长玉立的身影,想到那身影,她心弦便微微颤着,笔峰落下的字也越发柔和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钟若初面前的宣纸,已经写了大半。
突然,门口出现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钟若初抬头,疑惑的问道:“外头怎么了?怎么那么嘈杂?”
“刚才院子里还安安静静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就这么吵了,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雁儿说道。
“小姐,我出去看看?”雁儿接着道。
“嗳,你去看看吧,不知道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钟若初说道。
雁儿应了一声,便转身,打了帘子走了出去。
只一会儿,雁儿就跑了回来,一手打起帘子,一手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显然只一路疾跑回来的。
钟若初见状,急忙问道:“雁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雁儿摇摇头:“没有,没有,出什么事?”
“那你做什么这么慌张?”钟若初杏眼大睁,好奇道。
“是,是林大人要走了。”雁儿说道。
“什么?”钟若初心里一惊。
“是皇上亲自下的调令,要把林大人调到京里去,说是林大人要升官了。”雁儿说道,“老爷说要恭喜林大人升迁,今晚,让厨房好好备下酒菜。”
雁儿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外院的婆子刚刚从外头采买了许多食材,正往厨房里运。方才,路过这里的时候,运菜的车翻了,许多下人都赶来帮忙,所以才这般吵闹。”
“他,他什么时候走?”钟若初小声问道。
“说是后日就走,”雁儿说道,“调令来得急,明儿林大人去府衙交接公务,把手头的公务交接给别人,后日,他便启程南下,去京城。”
“小姐,小姐……”雁儿见钟若初不说话,便唤了她两声。
钟若初垂下了杏眼,手里还握着一管细巧的羊毫,墨汁慢慢的从笔尖滴了下来。
一滴墨汁滴在了宣纸上,慢慢晕开。
满页的工笔小楷,顿时模糊成一片。
……
傍晚,钟府开了宴席。
因为男女不能同桌,宴席便开了两桌,一桌是男子,另一桌是府里的女眷。
林恩誉坐在男子的那一桌,而钟若初在另一桌。
两桌之间摆了一张榉木底的山水绣屏风。
钟若初看不到林恩誉的样子,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她是知州家的千金,她是大家闺秀,她不敢也不能,饶过这一方屏风,跟他说上一句话。
她只能屏息凝听,听他清润的嗓音,听他温和的笑声。
——
夜里,钟若初洗漱好后,就坐到了床上,她头脑里乱乱的,思绪飘着飘着,就飘到了他的身上,飘到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
在他来府里住之前,她就听自己父亲提起过他,说他才情过人,前途无量。
那时,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个初涉官场,意气风发的青年人。
第162章 会不会另有一人,能让我如此欢喜
她爹倒是和她提过,会请林恩誉到府里来暂住,不过她不知道具体的日子。
后来,有一日,她从书上看到一个拆字令,这拆字令书上只有题目,没有答案。钟若初想来想去,也不得其解,就跑到书房去找她父亲,钟承庭。
钟承庭十分宠爱钟若初这个幺女,平日里,钟若初也时常去书房找他,所以,钟若初解不出书上说的拆字令,就想到了去书房,向钟承庭求教。
走到书房门口,钟若初敲了敲门:“爹,你可在里头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是钟承庭开的门:“初初?”
“嗳,爹爹,”钟若初突然停了一下,“呀,爹,你是在忙公务吗?倒是女儿莽撞了。”
钟承庭“恩?”了一声。
钟若初温和道:“方才,我看到书上的一个拆字令,我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下句来,所以就来寻爹爹,求教拆字令之解。”
钟若初笑容娇美,声音婉转:“走到门口,才突然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爹爹新任赣州知州不久,又有大灾和流民的事情,整日忙于公务。方才,我着急火燎的,就像往常一样来找爹爹求教,倒是忘了现在爹爹很忙。”
钟若初接着说道:“打扰爹爹了,我,我这就回去了,恩,回头等爹爹空了,再问爹爹。”
“不忙,不忙,”钟承庭说道,“爹确实在忙公务,不过解个拆字令的时间,还是有的,是什么拆字令啊?”
钟若初甜甜一笑:“恩,爹爹,这拆字令是这样的:淼字三杯水;秋心略有愁,水水水;举杯浇愁愁更愁。”
钟承庭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拆字令十分巧妙,把淼字拆成了三个水字,这……”
钟承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便笑道:“爹殿试放榜之后,就开始当官。几十年,忙于公务和应酬,这拆字的基本功夫倒是荒废了。现在,也只有书法一道还算擅长。”
钟若初小脸有些失望:“原来爹爹也解不出下句了,看来,我是得不了这解了。”
钟承庭不忍小女儿失望:“初初,爹解不出来,不过爹知道一定有人解的出来。”
钟承庭心道,他解不出来,但是书房中还有一人,那就是新任的同知林恩誉。
林恩誉是今年刚刚参加的科举的,会试得的是会元,殿试时若不是因为特殊原因,状元也应该是他的。林恩誉一定可以解的出来。
于是,钟承庭就对钟若初说道:“初初,你等等啊。”
钟承庭转过身,说道:“恩誉啊,我那女儿有个拆字令解不出来,这拆字的功底我荒废了许久,还想请恩誉帮个忙。”
钟若初吓了一跳,没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刚才她听爹爹叫他恩誉,那应该就是新任的赣州同知林恩誉了。
她俏脸一红,心中直道自己莽撞。
只听书房里传来一个清润温和的声音:“钟大人客气,恩誉自当尽力而为。”
钟若初听到男子温和好听的声音,便不禁朝书房里头看过去。
因为门口有钟承庭挡着,钟若初也看不完整,看不到他的长相,只看到了他半个身子。
只看到他穿一身天青色的袍子,料子说不上多好,但是剪裁得体,贴合的穿在身上,显得身长玉立。不是很健壮,但也没有半分书生常有的单薄柔弱,纤秾合度,恰到好处。
钟若初抿了下嘴唇,心里突然生出要把这个男子看个完整、看个究竟的想法。
意识到自己想法,钟若初脸上一烫,她怎么那么不害臊。
钟承庭接着说道:“好,我那女儿的拆字令说这样的。”
钟承庭说道一半,发现这拆字令他只记得大概,记不完整。于是,钟承庭就转过身,向钟若初问道:“初初,你刚才说的那拆字令是什么来着?”
钟承庭这么一转身,就把整个门口都让了出来。
视线豪无阻隔,钟若初终于完完整整的看清了林恩誉。
她的心突然扑通扑通挑了起来。
只见他星目明亮眸光柔和,就像晴朗夜空里如水的月色。目清秀,横眉远黛,肌肤白中透着健康的蜜色。
笔直的立在书房中,就是玉树临风,就是松下之风。
他眉眼间有几许意气风发,周身又有书卷气包裹,气质淡然沉稳,这般结合在一起,让他有着与众不同的华彩。
钟若初心跳的极快,又似乎停了心跳。心中只有一句话,君子当如玉。
长在心底十五年的花骨朵,仿佛突然开始绽放。
失了平日的乖巧伶俐,钟若初突然愣愣的。
“初初,你说的那拆字令是什么?”钟承庭见钟若初呆呆的不说话,就又问道。
钟若初这才回过神来:“哦,是,是,淼字三杯水;秋心略有愁,水水水;举杯浇愁愁更愁。”
林恩誉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拆字令确实巧妙,若说下句……磊字三块石,白水成深泉。石石石,月落松间石上泉。”
“哈哈哈,”钟承庭爽朗一笑说道,“这下句接的好,接的好。”
林恩誉对钟承庭欠身道:“钟大人过奖了。”
钟若初支支吾吾:“谢、谢谢。”
林恩誉淡然有礼:“不必客气。”
听到林恩誉跟她说话,钟若初突然行了个福礼:“女儿先告退了。”
也不等钟承庭或者林恩誉回答,她一跺脚,转过身,落荒而逃。
这就是钟若初第一次见到林恩誉的情景。
她坐在床上,在心里,细细品着当时的情景,还有后来,每一次偷偷看他时的情景。
想他的一言一行,想他的举手投足。
眉眼儿慢慢的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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