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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宠妻大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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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庵主做亏本买卖是不是,不劳而获可不是我的风格。”陆慕游道。
“可是,我现在只剩下一张霸王票了,就算是国师大人得了,也兑换不出来册子。”花重锦默默地收好手上的其余霸王票,今天这个局就是给杜梓依设的,怎么可能只剩下一张霸王票。
“没关系,我告诉庵主三个隐秘,庵主送我一张霸王票,再记得明日将书送我便可。”陆慕游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
花重锦汗毛都竖了起来,总觉得她现在是站在大灰狼身前的小白兔,虽然大灰狼一脸慈祥。
“不过,我可是亲自过来答疑解惑,不如庵主先告诉我,为何要知道我的隐秘?”陆慕游手指已经抚摸上了帷幕,帷幕随着陆慕游的动作有细微的晃动。
在帷幕对面的花重锦兔子毛都要吓掉了,赶紧裹紧兜帽,也体会了一把国师当年洗澡被人偷袭的感觉,生怕国师大人手一抖,就变成了大型掉马现场。
慌乱中,花重锦灵光一闪,道:“国师大人在我等小民心中,乃是神秘若天上的太白仙君,我等小民是既仰慕又好奇,若是用国师大人的隐秘来换霸王票,必然可以得到广泛的关注,我的新册子也就可以得到宣传。”
花重锦默默地朝后退着,已经快要退到窗口,“若是用高衙内这种人的隐秘,恐怕区区几张霸王票根本不够,而且也达不到正面宣传的效果。”
花重锦瞅准了时机,一步蹿上窗台,就要跑路。
陆慕游放在帷幕上的手一顿,眉头一皱,猛地掀开了帷幕,只见一个严严实实裹着兜帽的身影灵巧地翻下了窗台,头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陆慕游弯身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一张霸王票,花纹别致地缠绕着霸王票三个字,不是平日里见到的字体,却也赏心悦目得紧,上面还压了桃花暗纹,可见颇费了一番工夫。
…………
幽暗的巷子,花重锦一路横着小曲,往自家走去,轻松逃脱国师大人的魔爪,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花重锦猛地站住了脚步,看着巷子尽头,站在她家大门不远处的黑衣男子。男子全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手上也带着皮革手套,而在他之间,一条小花蛇吐着信子看着她。
花重锦嘴角抖了抖,上次狼狈地掉下了墙头,这次是带条蛇来挽回他的权威吗?
黑衣男子见花重锦回来,小心将小蛇收回了袖子中,开口道:“花重锦,殿主有新指示。”
说着,黑衣男子将一个小瓶扔了过来,带着一丝嘲讽,道:“殿主说上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解药提前给你。没看出来啊,花重锦,你可以啊。”
花重锦接过瓶子,“多谢。”
“城东孟员外气数将至,也就这几天了,待孟员外去世,孟员外的遗孤棠姜,我要你替她做媒,嫁给将军崔朱。”黑衣男子道。
“可是,按照颂朝的习俗,孟夫人是要服丧三年,怎么可以立马成亲?”花重锦脱口问道。
黑衣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花重锦,袖口一掀,一阵烟气袭来,花重锦连忙转头避开,待烟雾散开,男子又不见了踪迹。
…………
国师府,书房中。
陆慕游端坐在书桌前,手持狼毫,眉头微蹙,不时在奏折上添几个字。
花重锦如坐针毡一般坐在陆慕游书房的椅子上,十指手指快要搅成了麻花。
陆慕游身侧的云捷飞死死地盯着花重锦放在桌上的木盒,生怕花重锦携带了杀伤性武器。
“花助教,请用茶。”诸葛越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木盒,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回身不留神被云捷飞瞪大的牛眼吓了一跳,“云侍卫,大白天,别跑出来吓人成不?”
云捷飞没有搭理诸葛越,继续狠盯着木盒,仿佛木盒分分钟就会射出来暗器。
陆慕游揉了揉眉心,将狼毫放了下来,起身道:“花助教,找我何事?”
“不瞒国师,是有人相托,给大人送东西。”花重锦赶忙陪笑,她在这里坐了快一盏茶的时间了,终于有存在感了,真是感动得涕泗横流。
陆慕游目光转向了木盒,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花重锦拿过来。
花重锦刚伸手想要取过木盒,云捷飞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剑已经微微出鞘,蓄势待发。
陆慕游站起身,随手将云捷飞已经出鞘的剑推了回去。云捷飞一怔,陆慕游轻轻摆了下手,云捷飞盯花重锦的眼睛瞪得更大,近乎脱眶而出。
“云侍卫,别这么紧张,只是一本画册子而已。”花重锦微微转身,身子刚好挡在木盒和陆慕游之间,却又能够让众人看到她手上的动作,既做到了避嫌,又证实了自己无害人的心,当然,也敲打了云捷飞的小人之心。
陆慕游忽而一笑,这世间的女子他见得也不少,花重锦可以担得起七窍玲珑心这个夸赞了。
“就是这本册子。”花重锦手上托着一本装帧精美的册子,双手递过给陆慕游,目光蓦然看到陆慕游的笑颜,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脑子只闪过一句,傅粉何郎,朗朗如日月入怀。
只见册子封面之上,一位异域女子头纱被风掀起,眼眸微阂,一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呼吸间就要掉落。一双玉手护在胸前,纤细的腰肢上还挂着金色的腰链,冲击着男人们的理智。
桃花庵主惯常的画风,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却让人遐想无限。这一次,封面上没有一个字,却又胜却言语无数。
“妙,妙啊!”云捷飞直勾勾地盯着册子,眼中的戒备早就化作对册子眷恋。
陆慕游伸手将册子收起来,朝着还征愣的云捷飞打了个响指,换回了云捷飞的神,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花助教讲。”
“是。”云捷飞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陆慕游收着册子的方向,被诸葛越不耐烦地拉了出去。
陆慕游伸手敲了敲桌子,道:“过来,替我磨墨。”
“啊?”花重锦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没想到陆慕游只是让她磨墨,这就好似准备了一宿的功课,夫子只是让你背背静夜思。
“啊什么啊,不会磨墨?”陆慕游又拿起了笔。
“会。”花重锦巴不得陆慕游不要搭理她,赶忙撸起袖子上前,顺手还搬了个小凳子到陆慕游书桌前。
陆慕游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花重锦,没有多说,继续看折子,顺手将桌子上的蜜饯推给花重锦。
花重锦眼亮了亮,不客气地伸手拿过一块蜜饯放入口中,入口便有淡淡的梅子清香散开,花重锦微微眯起了眼睛。
“桃花庵主?”陆慕游猝不及防地忽然开口。
第21章 思慕新寡
“嗯。”正在品味蜜饯的花重锦下意识应了一句。
花重锦猛地停止咀嚼,缓缓转头,碰到了陆慕游满是笑意的眼睛。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桃花庵主。”花重锦咽下蜜饯,解释显得苍白而又无力。
“嗯。”陆慕游应了一句。
花重锦破罐子破摔地又吃了一颗蜜饯,算了,越描越黑,还是吃蜜饯吧。
陆慕游放下笔,看着花重锦,声音放缓,道:“你为何会识字作画?又为何要画这种册子?”
花重锦缓缓抬眼,继而露出一抹笑意,道:“当日,国师大人说要用隐秘换书,现在,书我给您送来了,您是不是该兑现一下了。”
陆慕游一笑,“花助教,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把主动权交到我手上吗?”
花重锦舔了舔手指上沾染的蜜糖,另一只手微微撑腮,看向陆慕游。
陆慕游说得没错,她来这里的确是有事,而且连她都是今晨才决定过来碰一下运气,难不成这位国师大人真的能掐会算?
陆慕游微微垂目,“花助教,我并没有掐算,毕竟卜筮还是很伤神的,而且陆家对于占卜也是有规矩的。”
“那……你是怎么知晓的?”花重锦顿了顿,道。
“不可说。”陆慕游笑。
花重锦咬了咬牙,狠狠地抓起好几颗蜜饯扔进嘴里,人在屋檐下,只能化悲痛为食欲了。
“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陆慕游顺手拿起旁边的茶壶为花重锦添了杯茶。
被蜜饯齁到的花重锦赶忙喝了一口,竟然发现茶杯里不是茶,而是水。
花重锦看向了陆慕游,陆慕游依旧浅笑,又替花重锦添了杯水。
花重锦手指轻轻滑过茶杯杯沿,道:“我娘本就识字,我的启蒙恩师就是我娘,而后我未婚夫婿家中请了夫子,当时段员外还没有辞世,喊我作为书童旁听。”
“实事求是,段员外对我家还是恩惠颇深。所以当年就算我不喜这门娃娃亲,也没有闹。” 花重锦微微低头,一缕秀发从鬓间滑落。
不知为何,陆慕游忽而觉得有些心疼,抬手刚想替花重锦将散落的头发掖进耳后,却是猛然想起花重锦方才“未婚夫婿”的说辞,抬起的手微微僵住,又放了下去。
“郎主!城东孟员外归天了,孟家……”云捷飞推门而入,被房中二人惊得忘了说话,果然是没有最吓人,只有更吓人。想当年在陆家,就是从小一同长大的那位娘子也没近过郎主的身,这花助教是何方妖孽?
花重锦一把冲上去,抢了云捷飞手上的帖子,正是孟家的白事讣告。
云捷飞一把抢回来,道:“你认识字吗?”
花重锦“切”了一声,开口道:“显考孟梧源府君,卧病数日医药罔效;不幸痛于永和元年甲子二月二十七日申时寿终正寝,距生于建兴十五年辛亥二月二十九亥时,享年四十有八岁。不孝等侍奉在侧,亲侍含殓,遵礼成服,遵母命谨定于永和元年甲子二月二十八日殡出,叩在恭候。亲世友赐奠哀此讣。”
云捷飞瞪大了双眼,脸快要埋进讣告,竟然一字不差。
陆慕游上前,伸手将云捷飞手中的讣告拿了过来,笑吟吟地看着花重锦,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花重锦大大方方地点头,道:“带我一起去吧!”
陆慕游笑着坐到榻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讣告,讣告若玄色蝴蝶一般翻飞在陆慕游的指尖上,“若是我根本没打算去孟家的丧礼呢?”
“城东孟家乃是大户,万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坏了咱们大颂朝的气运怎么办?”花重锦有些着急地道,一抬眼撞进陆慕游打趣的眼眸中,心中了然,语气也不由地放缓了,“若是郎君执意不肯去,那我问郎君讨要了帖子,代郎君去。就是不知道我一介不会卜筮的小媒婆,会不会砸了郎君的招牌。”
陆慕游收起了讣告,将桌子上的蜜饯连盘子一起塞进了花重锦的怀中,道:“明日我去接你。”
花重锦喜不自胜地揣着蜜饯胡乱朝着陆慕□□了一礼,连蹦带跳地出了国师府。没想到今日之事如此顺利,还赚了个一碟蜜饯,好兆头,好兆头!
陆慕游看着花重锦的身影消失在院中,面上的笑意敛去,重新坐回了书桌,拿起了毛笔。
“郎主,那孟家可是有不妥?”云捷飞看到砚台里磨得不走心的墨,微微蹙眉,重新帮陆慕游磨墨。
“从目前看来,天上的星宿各司其位,可是我最近总是隐隐觉得,这种平静恐怕会被打破。”陆慕游下笔游龙,没有抬头。
…………
孟家祠堂,迎春花已经初初绽放,鲜黄色的花瓣在微微有些冷的春风中飘摇,尚且没有长叶子。
“不要去动那花。”陆慕游刚下车就见花重锦站在迎春花侧旁,女子白色衣衫微微歪头嗅花香,青丝散落花间,煞是好看。
花重锦转头,只见陆慕游今日也是一身素色,衣衫上依旧可以看到点点银色的星纹,腰上玄色的腰封,凌厉若出鞘之剑。
“我见这迎春花开得灿烂,还想着掐几支种到院子中。”花重锦放开捏着花枝的手,走到陆慕游身侧,虽说陆慕游去接她一同而来,却是乘了不同轿辇,她先一步到了。
“不可。虽说这迎春花是隆冬之后,迎春进门的花,但却不是吉祥如意的花。你可知这迎春的‘迎’字,与坟茔的‘茔’字乃是同音,这迎春花又名茔上花。你看这里是孟家的祠堂,这里便遍布着迎春花,实在不宜放在家中养。”陆慕游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朵素白的绢花,别到了花重锦头上。
花重锦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绢花,道:“多谢国师提点。”
诸葛越站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家郎主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传道解惑?想当年,他们没少被他怼,“难道本阁主是夫子?滚去训练场呆十日出来告诉我!”这句话到现在都是众人心中抹不去的恐惧。
云捷飞张着嘴,一副痴呆的样子,看看花重锦,再看看迎春花,当年他在训练场被一群饿狼追得上蹿下跳还历历在目。
“今日总算是好好地梳了梳头发,没有直接扎个马尾敷衍。”陆慕游顺手将手上的梳钗别到了花重锦头上。
“多谢国师。”花重锦心中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国师出手的绢花,估计一两银子跑不了,还有这梳钗,刚刚一晃而过,这色泽,莫不是小叶紫檀?
“绢花戴过了就别要了,素色的不吉利。”陆慕游被花重锦窃笑的样子逗得心情甚好,开口说道,算是准许她卖了这绢花。
“国师大人,助教大人,多谢二位来为亡夫送行。”素服的棠姜站在孟员外灵枢前,转头看向了他们。到底是古人诚不欺我,都说要想俏一身孝,白里透红的脸庞,泪珠盈盈欲滴,躬身肃立的戚容显示出恰到好处的身形曲线。
“娘子有礼了。”花重锦还礼,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棠姜,眼神却溜到了陆慕游的身上。方才与他谈笑的陆慕游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面容肃穆,不曾多看棠姜一眼,浅浅地点了一下头,真真是霁月清风遗世独立的国师大人。
而在陆慕游身后,一位身形健壮的汉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棠姜,久久不能移开视线。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位郎君,一位略矮,倒吊眼扫过棠姜和她身旁的灵枢,而另一位身形单薄,面色有些不好,一看便是身子弱,久病造成。
“表哥。”棠姜目光看向了那位倒吊眼的郎君,开口喊道。这位郎君正是东郭祝。
东郭祝不着痕迹地拉了一把身前的健壮汉子,道:“这位是崔朱将军,另一位是南诏的慕容世子。”
花重锦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能够见到南诏的慕容皓,南诏乃是颂朝的附属国,官家不放心山高皇帝远的南诏,在南诏上一任王还在位的时候,便将慕容皓送来当质子,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想当年,慕容皓也是惊才绝艳的郎君,现在确实整日病歪歪。说是水土不服,大家心里各有猜疑。
慕容皓淡淡地扫过花重锦。
没有缘由,花重锦觉得慕容皓看她的眼神有种欲言又止的意味。花重锦摸了摸脸,今日她特地将脸涂黑,本就不算倾城,现在站在棠姜旁边更是蒹葭倚玉树,况且,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结识过慕容皓这类人物。
崔朱一双牛眼快要长到棠姜身上,被东郭祝匆匆拉着完成了祭礼,而后匆匆而去。反倒是那位面色苍白的慕容皓,优雅地完成了整套祭礼方才告辞。
花重锦薄唇紧抿,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第22章 倒打一耙
花家的小院中。
花重锦斜楞着躺在葡萄藤下的吊床上,微微眯着眼睛,午后的阳光洒在脸上,连睫毛都带着金色的光泽。而在花重锦的肚子上,泡泡慵懒地躺着,与花重锦一同享受这春日难得的阳光。
花重锦动了动身子,泡泡随着花重锦的动作调整了一下身子,花重锦有些无奈地睁开眼,伸手戳了戳泡泡的大屁股,“泡爷,你能少吃点儿吗?我觉得午饭快被你压出来了。”
泡泡动了动屁股,没有搭理花重锦。
花重锦孜孜不倦地戳着泡泡的屁股,碎碎念道:“你说,为啥崔将军还没过来找我?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找别人,我就不信这京中除了我,谁还敢给他保媒。”
“喵呜!”泡泡猛地站起身,看向了门口,耳朵动了动,转身跳下了花重锦的肚子。
“哎呦,我的泡姑奶奶,你小心着点儿。”花重锦摸着肚子坐了起来,正巧看到东郭祝探头进来,见花重锦坐在院中,这才走了进来。
东郭祝微微弓腰,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贼眉鼠目的小厮,手上端着个小盒子。
“花助教,久仰大名。”东郭祝进门便寒暄道。
“东郭郎君有礼。”花重锦笑着从吊床上跳了下来,吊床摇晃着,泡泡小心翼翼地躺在吊床上,生怕栽倒掉到地上。
“哈哈,听闻花助教将京中人脉谱尽数记在心中,这样一看,果不其然,我还没有介绍,助教就知道我是谁。”东郭祝笑着,转身从小厮手上拿过小盒子,恭敬地递了上来,道,“一点儿小意思,还请花助教笑纳。”
“东郭郎君谬赞了。”花重锦心中道,若不是为了巫毒殿的任务,谁闲着没事记这么个长相不佳的已婚中年油腻大叔?想归想,花重锦还是一脸很荣幸见到你我记得你很久的神情,道,“郎君,无功不受禄,想必你也知晓。”
“哪里的话,花助教肯接下崔将军的媒事,自然是有功。”东郭祝伸手把箱子打开,只见箱子里边放着小金元宝,足足有六个之多,足够把她这小破院子买下来翻新成二层小楼了,她娘的药也可以换点儿好参来用了。
花重锦笑了笑,伸出手,在东郭祝志在必得的目光中合上了箱子,推了回去,“东郭郎君,我不能坏了规矩。”
“好一个不能坏了规矩。花助教,这个媒自然是不能做的。”云捷飞用手上的剑把花家的门推开,恭恭敬敬地将陆慕游迎了进来。
“国师,这可是关乎崔将军的婚姻大事。”东郭祝皮笑肉不笑地转身,看着陆慕游,道,“想必官家也跟您说过,崔将军的婚姻可是大事。”
陆慕游冷冷地看了一眼东郭祝,他说得不错,官家确实有提过,崔家掌兵,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若是朝廷手上没有人质在手,未免有些心中无底,所以年末崔将军的娘子过世之时,官家特别准许崔将军只守孝三月即可。
“喵咪~”泡泡看到陆慕游,激动地眼睛放光,原本恋着吊床不想下来,现在想也不想就直愣愣地冲了下来,摔了个跟头打着滚儿滚到了陆慕游脚边,猴急地抱紧了陆慕游的大腿。
陆慕游直接傻眼了,泡泡每蹭一下,陆慕游的汗毛就立正一次,千算万算,他竟然忘了花重锦家中的猫咪。
陆慕游旁边还站着东郭祝,东郭祝虽说只是崔朱年少时期的伴读,多次名落孙山,但是能够一直跟在崔朱身侧,怕也不是等闲之辈。
反应过来的花重锦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捞起泡泡,泡泡眼睛微微眯着,一脸痴汉状。花重锦蹙了蹙眉,泡泡平日是个不亲人的公猫,别说人了,就连街头巷尾的母猫都爱答不理,花重锦心中一咯噔,莫不是弯了?她还想要萌萌的小猫崽子!
陆慕游刚刚松了一口气,只见抄着猫蹲在他脚边的花重锦一脸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去将猫放进了屋子里。
就这么一个啥都写在脸上的小娘子,他为何总觉得她身上有他看不清的东西?
花重锦看着陆慕游忽然有点儿心虚,凑近了陆慕游,还没来得及说话,“哈秋”一个喷嚏差点儿没遮住。
见花重锦左掏右掏也没掏出来个帕子,陆慕游抿了抿唇,从袖子中取出一方帕子,想要替花重锦擤鼻子的手顿了顿,拐了个弯,将帕子塞进花重锦手上,道:“洗干净了还给我。”
花重锦揉了揉鼻子,应了一声。
陆慕游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他方才在丹炉室,听闻东郭祝在几个官媒处碰了一鼻子灰,去往花重锦那里的时候,他顾不上快要起炉的丹药,拔腿就往这边跑。
“东郭祝,你应当知晓,这件事不是官家应不应他服丧几日的问题。”陆慕游冷冷地道。
东郭祝不由地打了个冷战,看向了花重锦,花重锦斯条慢理地将手帕折了折,塞进袖子里。
有什么问题,花重锦都知道,若是郎君娘子们的生辰八字和籍贯都记不住,她还吹什么牛,回去吃自己算了。
东郭祝来之前,她就知道别人不会接这档子事。一方面是两人都是新丧新寡,另一方面则是追溯两人的祖籍,棠姜的祖父乃是崔家流落在外的外室子,这件事在早年间闹得颇大,没几个人不知晓。所以,这二人实际上是同姓,不宜婚配。
花重锦摸摸鼻子,这事儿在鸿胪寺都是有备案的,作为鸿胪寺卿的陆慕游绝对没理由不知道。不过花重锦倒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表哥表妹都照样结婚的年代,这都隔出去这么远了,比表哥表妹结婚生傻子的概率不知道少多少。
一时间,整个空气都凝固了,陆慕游看着花重锦,花重锦自知有些理亏,但是又不能说不做这个媒。云捷飞和东郭祝两个大眼瞪小眼,更是不想退步。
“国师,在我来之前,将军跟我说,若是国师大人执意要阻挠,那么,还请国师和花助教三日后移步一趟将军府,习俗是人们形成的,那么遵守不遵守,应该是由神明来决定,还请国师出手卜一卦。”东郭祝终是退了一步,道。
言罢,东郭祝转身走了出去,跟在东郭祝身后的小厮看一眼手上的盒子,再看一眼东郭祝离去的身影,揣着盒子跟了出去。
陆慕游薄唇紧抿着,一把拽过花重锦的手,看了一眼屋中瞪着亮晶晶眼睛看着他的泡泡,还是没有拉花重锦进屋中,转身看了一眼跟在他身侧的云捷飞。
云捷飞二话不说,直接闪身出了院子,顺手将门也带了上去。
“花重锦,这门亲事你不能接。”陆慕游开口道。
花重锦想也没想,“不行,我必须接。”
“花重锦!”陆慕游微微蹙起眉头。
“大人不用多说,我已经打定主意保这门亲事。”花重锦打断陆慕游。
陆慕游伸手抓住花重锦,手腕一个用力,将花重锦扔在吊床上,非常有技巧地一手牵制住花重锦,另一只手卡住了花重锦的下巴,不待花重锦反应过来,陆慕游屈膝压住了花重锦的腿,让她无法动弹。
花重锦瞪大了双眼,下巴被紧紧地卡着,没法发声,现在花重锦心目中的后悔之情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之前担心她娘接受不了同姓的问题,提前让花容带她娘出门了,现在她的看门猫也被她自己关了起来,真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花重锦,你明知道他们同姓不宜婚配,而且我之前便暗示过你,鸿胪寺不方便插手军队的事情,不要搅和到党派之争去。”陆慕游一扫方才的云淡风轻,声音中带了一丝气闷。
花重锦眯了眯眼睛,那日从孟家回来,陆慕游的确有跟她略微提过此事,但是她心中满心都是巫毒殿的任务,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完了,这下可好了,万一得罪了顶头上司,鸡飞蛋打。
见花重锦没有反应,陆慕游微微倾身,身上带着微微辛味,让花重锦又想要打喷嚏,偏生陆慕游钳制了她的下巴,花重锦酸意顺着鼻子冲了上来,泪水便掉了下来。
陆慕游慌忙松开手,有些无措地,他不喜女子近身,尤其是那件事情之后,更加避之不及,今日鬼使神差想要训斥一下花重锦,没想到刚说了一句,花重锦便哭了。
陆慕游忽然想起来在陆家的时候,想要知晓外边的世界的风土人情,便随意翻看本话本子,其中里边有句话,说是女人是水做的,现在想来,说得真是对极了。
花重锦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在往下掉。陆慕游拼命想着话本子里边秀才的应对法子,有些生硬地将花重锦揽进怀里,迟疑了一下,还是在花重锦后背轻拍了几下,叹了一口气,道:“话还没说几句,怎么就哭了。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花重锦乖巧地缩在陆慕游怀中,手指悄悄戳了戳陆慕游的胸肌,花重锦不禁有些诧异,本以为弱不禁风的国师大人应当非常孱弱,花重锦默默收回了爪子,可怜兮兮地道:“这东郭郎君气势汹汹地就来了,我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红娘,哪里敢说句‘不’?国师,你也不早点儿来,你若是早点儿给我撑腰,我就不会应下来了。”
花重锦可怜巴巴的声音传进了陆慕游耳中,带着一点撒娇,带着一点儿鼻音,更让陆慕游觉得方才言辞过于激烈,花重锦又不是他手下那些钢骨铁皮的糙人,现在倒好,吓哭了佳人。
“罢了,是我不好。”陆慕游开口道,花重锦轻靠在他身上,却让他有种岁月静好的恍惚感,“只是鸿胪寺惯常不参与党派之争,无论是夺嫡也好还是争权也罢,陆家都不在意。”
花重锦抬手抹了一把脸,从陆慕游怀中抬起头,看着陆慕游的眼睛,道:“国师,若是你占出来的卦并没有如你所愿,你会私下改掉卦象吗?”
第23章 强词夺理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徐徐向前驶着。
画舫上,花重锦一脸菜色地靠在一旁,一动也不想动,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脑袋晕头转向。在地面上不好吗,非要跑来这湖面上,花重锦幽怨地看了一眼棠姜。
棠姜因为新寡,不太好穿着艳丽,便只是穿了个淡青色的衣衫,头上别着一朵海棠绢花,微微垂眼站在一侧,看来对于这姻缘也是颇为中意。
花重锦咽了咽唾沫,抬手捞过桌子上的杯子,大喝了一口水,心中的翻腾微微地压了下去。早知道要来坐船,她就不吃早饭了。
“崔将军,这事本不应当由我来卜,看在我鸿胪寺官媒的份儿上,我才出手。”陆慕游理了理袖子,说道。
“国师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鸿胪寺。”崔朱虽是个武人,却也心思通透。
棠姜倒是没有说话,淡淡地抬眼看了一眼崔朱,崔朱却是上前两步,将棠姜的手握住,低声道:“莫怕,我们二人是天缘巧合,不会有什么阻碍。”
棠姜低低地应了一声。
诸葛越看着小厮们将台子放好,上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躬身退到一侧。
花重锦有些恹恹地抬头看了一眼台子,与她想想得不同,台子上没有蜡烛,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祭品,只是放着一堆硬而结实的锯齿草,大约有五尺之高的样子。
花重锦抬手想要再喝口水,却发现杯中已空。花重锦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上的杯子。
一杯水出现在她面前,花重锦抬头,正是身着华服带着金色半阙面具的陆慕游,陆慕游将杯子塞进花重锦手上,顺手拉过花重锦的小手,拇指和食指发力,掐住花重锦的虎口,微微按压了一下,道:“等会儿我占卦的时间比较长,你去吹吹风,别总是喝水。”
花重锦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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