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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宠妻大业-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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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 朋友妻尚且不可欺; 她是我的妻子,还请兄长自重。”陆慕游上前护住了花重锦。
  “小娘子难道对我的身份不好奇?”郎君没有反驳花重锦和陆慕游; 倒是开口问道。
  花重锦拉住了想要说话的陆慕游,朝着陆慕游轻笑了一下,开口道:“陆慕渊。”
  陆慕渊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花重锦,道:“没有想到你与倾之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随意说这种事情的地步。”
  不待陆慕游反驳,陆慕渊面色一肃; 呵斥道:“你竟然可以将陆家这种秘密透露给外人!”
  陆慕游没有任何退缩,开口道:“兄长,花重锦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陆家的一员,为何不能知晓?”
  就在二人针锋相对之时,花重锦却是淡然一笑,道:“兄长误会了,倾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我偶然发现了陆慕渊这个名字,私下猜测而已。”
  陆慕渊看着花重锦,脸色微微好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便告诉你实情。陆慕游本是我,一年前因为祭祀时我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前任国师便将我和我亲爱的弟弟互换了身份,我的好弟弟便顶替我做了国师,现在还顶替我娶了非白家的娘子。”
  花重锦看向了陆慕游,似是要求证陆慕渊所言的真实性,陆慕游点了点头,补充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前有关于国师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甚清楚,要仰仗宅老提点。”
  陆慕渊缓缓地走进花重锦,微微倾身道:“若是我重新取回国师的位子,你可愿意继续做国师夫人?”
  花重锦一笑,学着陆慕渊的语调,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愿意。”
  “兄长,你既然已经醒来,国师的位子我自当还给你,至于阿锦,我尊重她的选择。”陆慕游道。
  陆慕渊摆了摆手,有些虚弱地咳嗽了两声,道:“虽然我二人自小没有一同长大,我终究是你的一胞同胎的兄长,你替我承受了这么多,我自当得替你试探一下你妻子的脾性。至于国师之位,你先受苦着吧,我身子还不好,别说占卜,就是观星都很勉强,根本不可能接手国师的位置。”
  陆慕游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兄长。”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便带着你的娘子去祭拜一下祖先吧,虽说过门的时候已经祭拜过了,终究不是在陆家本家祠堂。”陆慕渊挥了挥手,一副赶客的姿态。
  “多谢兄长提点,我自是会带阿锦祭拜祖先。不过在此之前,倾之有件事情想要问一句兄长,之玄阁刺杀南诏下任王慕容皓的人,是不是你拦下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兄长,我想不到还有谁与我相貌字迹一模一样。”陆慕游思路清晰,丝毫没有被陆慕渊打断。
  陆慕渊虚弱地一笑,道:“你还真是会开玩笑,依我现在的体力,别说是拦下之玄阁的人,就是多走几步都会喘。”
  陆慕游蹙眉与陆慕渊对视了片刻,道:“事情有急,若是有得罪兄长之处,还望兄长海涵。”
  陆慕渊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开了。
  陆慕游深深看了一眼虚弱得似乎摆手都有些困难的陆慕渊,拉着花重锦走了出去。
  “你与陆慕渊到底是什么情况?”花重锦沉吟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


第116章 真相大白
  “你与陆慕渊到底是什么情况?”花重锦沉吟了许久; 还是开口问道。
  陆慕游没有回答; 只是拉着花重锦走到一座巍峨的山峰下,隐世家族本就在山上,这座山峰相较之更加威严; 依稀可以看到山尖常年不化的冰雪。花重锦抬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伫立着一座峰塔,峰塔外四个方位分别镇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这便是陆家的祠堂,你随我进去罢。”陆慕游正了正衣冠,朝花重锦伸出手。
  花重锦也学着陆慕游一般将一路风尘仆仆有些褶皱的衣衫整理一番; 把手交到陆慕游手中,任由陆慕游拉着朝峰塔走去。
  果不其然,看似一马平川通往峰塔的道路; 走近了才发现岔路十多有余,不断变换,若不是陆家人,恐怕很难接近峰塔。
  及近峰塔; 花重锦与陆慕游并肩站在塔前; 花重锦不得不感叹峰塔的宏伟震慑,不愧是屹立百年的隐世家族。
  待花重锦仰头观瞻结束; 陆慕游先是一笑,而后恢复了原本严肃的表情,仔细看去,竟然还带着一丝紧张。
  “阿锦,你跟我来这边。”陆慕游道。
  花重锦挑了挑眉; 任由陆慕游拉着她走向了朱雀,在她的印象里,陆慕游虽然面上冷然淡漠,但是手心却是温暖干燥,带着一丝好闻的辛味,让人心安舒适。可今天,不知为何,陆慕游的手心带了点点湿意,时不时下意识地收紧手,却又松开一些,与她当年参加鸿胪寺考试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
  花重锦反手握住了陆慕游的手,开口道:“难道进祠堂还得进行一轮面试吗?若是面试不过,就把我们头朝下扔出去?”
  陆慕游先是一愣,而后唇角浮现一丝笑意,道:“你怕不怕?”
  花重锦面露惧色,道:“怕,本庵主的金钟罩大功未成,若是被扔出去恐怕九死一生。不过好歹我也是跟你拜过天地的了,你应该会护着我吧?”
  陆慕游笑着揉了揉花重锦的头发,松开了花重锦的小手。转身站在距离朱雀三步远的位置,双手结成一个复杂的结扣,向上一托,只见朱雀的石喙微微张开,一副硕大无比的家谱图铺陈开来。
  “阿锦,你方才不是问我与陆慕渊是何渊源?我现在告诉你。”陆慕游伸手指向了家谱图最末端的位置。
  花重锦顺着陆慕游指向的位置看去,只见陆慕游和陆慕渊的名字上有明显涂改过的痕迹。
  “一年前,我的名字还是叫做陆慕渊,是陆家二郎君,按照陆家的传统,我这一辈子都是兄长的影子,替兄长掌管之玄阁。”陆慕游转头看了一眼花重锦,继续道:“之玄阁,乃是陆家麾下的江湖门派,以神出鬼没著称,外人不知其宗。其实便是替风光霁月的国师大人干一些不方便干的事情。之玄阁分为三部分,清风阁、明月阁和朗星阁。
  “清风阁乃是江湖排的上名号的杀手组成;明月阁则是能人异士构成,无论是江湖之远还是庙堂之中,只有明月阁不想知道的,没有明月阁不能知道的;至于朗星阁,没有明确定位,所以也算是大杂烩的地方。”
  “一年前,祭祀之时,国师意外受伤晕倒,国师之位不能空缺,故而将你的名字改成了‘陆慕游’,让你们兄弟二人身份互换,你成为了国师。但由于陆慕渊始终没有醒来,故而之玄阁也在你手中。”花重锦借着陆慕游的话说道。
  陆慕游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我的卿卿真是聪慧。”
  花重锦咬着下唇,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胸口上,她许久不曾被巫毒殿的毒~药~所困扰,这应当是陆慕游拼死替她换来的平安,但是她还有不少事情拿捏在巫毒殿手中,花重锦暗暗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死,也不能背叛陆慕游。
  殊不知,花重锦的此番心里剖白却是让陆慕游误会了,陆慕游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果然是他奢求了,陆慕渊已经醒来,他自然应当将不属于他的东西交还出去。
  “不必勉强……”
  “我们进去吧……”
  二人同时道。
  “你说什么?”陆慕游眼中的光芒星火一般燎了起来。
  花重锦笑着挽住了陆慕游的手腕,道:“天地可鉴,我花重锦可不是朝秦暮楚之人,家谱也看完了,什么时候带我去祭拜一下先人?是不是祭拜完先人我就可以在陆家族谱上了?这可是关乎着我死后能不能进陆家祖坟的大事儿。”
  陆慕游喜上眉梢,伸手一挥,朱雀石喙闭上,家谱图瞬间消失,朱雀身后的塔门缓缓打开。
  “阿锦,你想清楚了,一旦进了这道门,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若是哪一天你后悔了,陆家上天入地,也要将你绑在陆家。”陆慕游携起花重锦的手,认真地确认道。
  花重锦不耐烦地一把拉住陆慕游,嘴里碎碎念道:“之前看你挺正常一郎君,怎么这么啰啰嗦嗦。”
  进了塔门,入目便是庄严肃穆的陆家牌位,陆慕游拉着花重锦跪下身。
  “列祖列宗在上,后人陆慕游携妻拜叩。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生生世世缘,朝朝暮暮伴。”陆慕游郑重地道。
  花重锦顿了顿,有些尴尬,这种掉书袋子的事情她还真不擅长,不过现在赶鸭子上架也顾不得了,花重锦跟着说道:“花重锦拜见列祖列宗,花重锦铁了心要与陆慕游一处,无论他是万人敬仰的国师还是村头巷口算命的,只要他还要我,我就不离开他。”
  陆慕游嘴唇弯了弯,花重锦白了陆慕游一眼,低声咕哝道:“你要是敢嘲笑我,我就去母亲那里告状。”
  陆慕游嘴角的弧度更甚,却是拉着花重锦深深地跪拜下去。
  而在不远处,陆慕渊不知何时也站在塔中,眼神深邃地看着跪拜的二人,微微移动了两步,闪身躲在柱子后。
  …………
  天色已晚,盈盈烛光下,陆慕渊带着与陆慕游往日带过的面具,坐在上首,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式,精致诱人。
  “兄长。”花重锦随陆慕游一同对陆慕渊行了一礼。
  陆慕渊抬了抬手,笑道:“我身子不适,只能让下人做了些简单的菜式,你们二人的婚礼我也没有出席,这一餐权当是补偿。”
  陆慕游毫无芥蒂地笑道:“兄长说哪里话,你能够醒来已经是倾之日夜期盼的事情。说来也是缘分,若不是顺着兄长昏迷的蹊跷之事追查到了阿锦家的泡泡,恐怕也不能结识阿锦。”
  陆慕渊笑道:“那更是应该饮一杯。”


第117章 喝酒误事
  推杯换盏; 酒酣耳熟; 不多时,陆慕游便不胜酒力,醉倒在桌子上。
  花重锦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陆慕游; 幸好之前陆慕游担心山上寒气重; 在她肩头披了一件披风,现在刚好披到他身上。花重锦细心地将陆慕游手上的杯子拿了下来,顺手掖了掖披风,陆慕游呢喃着花重锦的名字; 花重锦唇边露出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陆慕渊眼神闪了闪,花重锦眼中的笑意着实灼了他的眼睛。
  “花家重锦,我敬你一杯。”陆慕渊起身; 手执酒壶,将花重锦面前的茶杯添上了酒。
  花重锦看了一眼陆慕渊,虽然身形面具都与陆慕游一模一样,但是她闭着眼睛都能辨别出二人。
  陆慕渊放下酒壶; 一手拿着酒盏; 另一只手撑在矮桌上,缓缓地靠近花重锦; 口鼻中的酒气喷向了花重锦。
  花重锦微微矮身,从桌子上拿过了盛满酒的茶盏,向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瞄了一眼茶盏,茶盏下面还漂着一片茶叶碎片; 混合着酒精,却是有种鸡尾酒的感觉,鸡尾酒很容易醉人,就是不知道这杯酒是否也容易让人倒下。
  陆慕渊扯了扯嘴角,一抹带着些许酸涩的笑意转瞬即逝。陆慕渊放下手上的酒杯,伸手将花重锦手上的茶盏夺了过来,一饮而尽,道:“锦娘倒是不必害怕我,若是我想要害你,恐怕你没有什么机会还站在这里。”
  花重锦摸了摸鼻子,她还真是看不清楚这个阴晴不定的兄长,不过长期浸淫在官场,她首席媒官的称号可不是沽名钓誉,花重锦一笑,拿过酒壶斟满了陆慕游方才用过的酒盏,学着陆慕渊的样子一饮而尽。
  “兄长说笑了,锦娘没什么见识,头一次闻到如此冷冽的酒香,征愣了一下,没想到兄长误会了。”花重锦亮了亮空了的杯底,开口道。
  “看来巫毒殿把你教得不错啊,进可巾帼豪迈千杯不醉,退可娇俏柔弱不胜酒力。”陆慕渊把玩着手上的杯盏,脸色猛地一变,声音也随之拔高,“谁给你的担子接近倾之!”
  “啪嗒!”
  花重锦手上的杯子跌落在地,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就连方才饮了酒面颊上的红润也瞬间消散。
  陆慕渊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住花重锦的下巴,迫使花重锦靠近他,两人只有半寸之隔之时,陆慕渊捏着花重锦下巴的手指越发地收紧。
  “我告诉你,陆家的人不是你们巫毒殿的渣滓可以肖想的,我视倾之若珠目,自然是不会当面驳了他的面子,将你的底细透给他,不过假以时日,他知晓了你腌臜的身份,不用我出手,他自会弃你于敝屣。”陆慕渊口中的酒气喷在花重锦脸上,花重锦只觉得空空的胃里泛起了恶心。
  花重锦一手护住口鼻偏头看向侧后方,另一只手胡乱地推了一把陆慕渊。
  陆慕渊下意识地护住面具,还是被花重锦将面具推歪了,露出了满是刺青的面容,陆慕渊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迅速地将面具重新扣在脸上,看向了花重锦。
  花重锦蹲在地上干呕了两声,这才眼泪汪汪地看向了陆慕渊。
  陆慕渊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陆慕渊一把掐住了花重锦的脖子,将花重锦提了起来。
  “唔——”花重锦没有料到陆慕渊会突然出手,而且力气如此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陆慕渊面上的狰狞渐渐消散,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减少了不少,让花重锦得到了喘息之机。
  “咳咳!”花重锦挣扎着从陆慕渊手中逃脱出来,捂着有些发红的脖子,狠狠地咳嗽了一番,这才沙哑着嗓子,看向了陆慕渊,道:“兄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慕渊没有再难为花重锦,摊开的手掌上一颗朱砂痣清晰可见,陆慕渊对于花重锦看到朱砂痣这件事丝毫不在意。花重锦垂下眼帘,大约在他心目中,自己若蝼蚁一般,没有任何威胁罢了。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在乎。但是有一点,隐世山庄坐落的位置比较特殊,也有不少阵法加持,你作为巫毒殿的人,定是服过一些药,如果不想暴毙在这里,最好不要有什么床笫之事。”陆慕渊森然一笑,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话:“我知道你之前做得不错,继续保持。”
  花重锦身子震了震,方才陆慕渊一副置她于死地的姿态,忽然放开了她,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花重锦床上,花重锦揉了揉眼睛,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入手一片凉意,花重锦睁开眼睛看向了旁边,陆慕游早就起床出去了。
  花重锦往被窝里边又缩了缩,虽然正值盛夏,大约是隐世山庄的纬度比较高,故而温度有些低,这大清早还有些冷。
  昨夜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喝醉酒的陆慕游扛了回来,还好陆慕游酒后比较安静,没有吵闹,乖乖地配合她回到了床上,还自觉地替忙活完了才进被窝的她把被窝暖好了。
  花重锦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罢了,还是早些起来看看陆慕游去了哪里,昨夜宿醉,今天早晨可得好好吃饭,要不然肠胃准会不舒服。
  “娘子,您醒了?我家郎主说了,若是您醒了想要去找二郎君,便由我带着您去。”待花重锦起身之后,一位穿着夹棉比甲的侍女打帘走了进来,朝着花重锦福了福,开口道。
  花重锦眨了眨眼睛,更加不明白这位陆家大郎君心里在想什么,表面上与陆慕游不合,实际上为护住陆慕游恨不得杀了她,今天又派人过来给她指路,一副恶婆婆大彻大悟既视感。
  “娘子?”侍女见花重锦只是看着她发呆,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
  花重锦赶忙回魂,朝着侍女回了一礼,道:“劳烦娘子了。”
  侍女抿唇一笑,道:“娘子叫我缥缈就好了。”
  “缥缈?”花重锦一笑,看向了窗外云烟缭绕的山峰,道:“倒是与这山涧缥缈若纱的意境相贴合。”
  缥缈更是笑得露出小虎牙,“这位娘子真是妙人。”
  花重锦跟着缥缈向前走着,原本有些寂静的山中,传来了一阵阵呼嚎声和呐喊声,花重锦转头看向了一脸淡然的缥缈,问道:“二郎君在何处?”
  缥缈虚虚一指,道:“就在前方练武场。二郎君是之玄阁阁主,从小习得一身好武艺。”
  花重锦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其中的弯弯绕绕不需要缥缈明说,她也知晓。国师素来有身子孱弱的传闻,一方面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炼丹占卜,无暇顾及武力提升;另一方面,恐怕就是坐在高位之人的考量,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的国师大人叛变以及功高震主的可能性都会大幅度减少。
  花重锦偷笑一声,至于陆慕游,想必假装扶风弱柳也是累得很。
  “什么人在偷窥?”一位穿着短褐的郎君蹙眉低声喝到。
  花重锦赶忙想让缥缈解释一番,殊不知,缥缈早就不知踪影,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练武场外围。
  “哈!”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整个山头都要抖上三抖。
  花重锦眼中笑意快要漾出来,引得短褐郎君差点儿瞪直了眼睛。
  陆慕游在京城中被束缚久了,现在好似飞出来牢笼的金丝雀。只见陆慕游赤~裸~着上身,身上的线条流畅似豹子一般,不会肌肉虬结成一团也不像那些不事生产的富家子弟一般肥肉松弛。
  而在陆慕游周围,围了一圈人,看样子应当都是练家子,有些手上还提着刀棍斧钺,看向陆慕游的眼神里满是狂热和崇拜。
  “阁主,我来挑战!”一个虬髯壮汉一甩外衫,以手撑台子边缘,跳上了台子,一抱拳道。
  “好,老规矩,能在我手上走三招升一级。”陆慕游拉开架势,朝着虬髯壮汉一抬首。
  “这位娘子,这是之玄阁练武的地方,您还是赶紧离开吧,若是被阁主发现了,恐怕您可就遭殃了。”短褐郎君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不被花重锦灿若夏花的笑容迷晕。
  “我不过是看看而已,你们阁主又不是养在闺中的黄花大姑娘,怎生不让人看?”花重锦揶揄道。
  短褐郎君跺了跺脚,道:“这位娘子,我是为你好才劝你走,我家郎主看起来风流倜傥,实际上是个冰山疙瘩,根本不近女色,若你是来切磋武艺还好,看你这柔弱的样子也不像会武的,肯定是冲着郎主的美色来的!你不知道,之前郎主带着我们历练的时候,也有女子想要洗干净了送上门,被郎主当成了刺客,打了个半死扔了出去。”
  短褐郎君忽然住了嘴,后知后觉地看向了笑意盈盈的花重锦,颤抖地指着花重锦问道:“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好!”
  练武场中发出一阵爆喝,只见陆慕游飞起一脚,将虬髯壮汉踢下了台。
  “阿锦?”陆慕游顺着虬髯壮汉飞出去的方向看去,正巧看到站在练武场边上的花重锦。
  短褐郎君眼球快要瞪出来,练武场上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118章 见过主母
  陆慕游一伸手; 将放在侧旁的衣衫披到了身上; 穿上衣衫之后的陆慕游,君子儒雅,若不是额角上被太阳照得晶亮的汗水; 恐怕还真让人无法将方才的人同眼前的人联想道一处。
  陆慕游跳下台子; 快步走到花重锦面前,将花重锦身上的衣衫拢了拢,道:“怎么不多睡会?”
  花重锦从袖袋里掏了掏,袖袋中空空如也; 她真没有随身带帕子的习惯。花重锦有些尴尬地舔了舔下唇,拽起袖子就准备给陆慕游擦脸上的汗。
  陆慕游躲开了花重锦的手,笑着捏住了花重锦的手; 微微俯身在花重锦耳边道:“是不是又将帕子弄丢了?无妨,等官人回去再送你一条。”
  花重锦脸红了红,素来都是娘子送郎君帕子,她这里倒好; 郎君天天揣着帕子送娘子。
  练武场的郎君们更是面面相觑; 自己郎主什么德行他们再清楚不过,虽然也收到了风声; 郎主娶了位主母,可谁都没放在心上,这突如其来的打脸,还真有点难以置信。
  虬髯郎君最先反应过来,三招之内就能将他从台子上扔下来的人; 绝对是自家郎主,如假包换,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主母并不是他们之前猜测的样子,相反,主母在郎主心中的地位至高无上,思及此,虬髯郎君赶忙躬身,恭恭敬敬地道:“见过主母。”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赶忙躬身,大声道:“见过主母!”生怕声音不够响亮,郎主一个不高兴扔他们去雪山上特训。
  花重锦被突然起来的问候声吓了一跳,赶忙定了定神,故作淡定道:“诸位不必多礼,诸位既然是我家官人的兄弟,也自然是我的兄弟!”
  这气度,这措辞,这魄力,果然是主母!所有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句话,看向花重锦的眼神更加的尊重。
  陆慕游负手站在花重锦身侧,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揽住了花重锦的腰身,另一只手随意摆了摆,道:“你们玩吧,我陪主母回去。”
  郎君们一阵起哄,料准了花重锦在场,陆慕游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陆慕游笑着摇了摇头,边走边道:“这么长时间没活动筋骨,也该教训教训这些趁我不在偷懒的家伙们,没想到被你打断了。”
  陆慕游眼中似有红光一闪而过,花重锦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的手顿了顿,再仔细看去的时候,陆慕游眼中只是有些血丝,并没有看到异样。
  “怎么了?”陆慕游伸手握住花重锦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花重锦,“可是那里不舒服?头一次上山的话,可能会有些头晕目眩呼吸不畅,你若是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花重锦摇了摇头,嗔道:“我哪里有不舒服,不舒服的人是你吧?瞧瞧你,眼底发红面色憔悴,昨夜宿醉,今天又起得这么早,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哪里有那么脆弱?你是没有看到我方才在台子上英勇神武的样子!”陆慕游傲娇地扬了扬头。
  花重锦迭声道好,拉着陆慕游朝着屋里走去。
  …………
  夜色凉如水。
  一阵寒意袭来,花重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从睡梦中醒来,偏头看去,只见她身边的位置又是空空如也,伸手摸过,丝毫温度都无,不知何时陆慕游又出去了。
  花重锦揉了揉有些堵住了的鼻子,想起白天陆慕游眼中一晃而过的红光,不知为何有些担心,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夜晚的温度想比白日更冷,带着一丝刺骨,花重锦打了个冷颤,伸手拽过旁边的衣衫,披到了身上。


第119章 噩梦将至
  高山上的夜晚; 即便是夏日; 依旧温度颇低。
  花重锦随意从柜子里拽出一件陆慕游的披风披在身上,刚打开房门,一股冷风顺着领口的缝隙吹了进去; 花重锦打了个寒颤; 忙伸手将宽大的领口拢好。
  院子里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刀剑舞动的破空之音,花重锦回身关上了门,拽了拽拖地的披风下摆,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星光; 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陆慕游身上随意穿了一件浅色的短褐,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手中的软剑似是有生命一般; 随着陆慕游的动作游走在树木旁边,贴着树木劈砍斩杀,却是没有伤到树木分毫。
  花重锦不晓得陆慕游在练什么,但是她知道; 陆慕游舞剑正酣; 现在是不能打搅的。花重锦左右打量了一下,见旁边树底下放着陆慕游的披风和几个酒坛; 花重锦半分犹豫也没有,直接走到陆慕游的披风旁,一屁股坐在他披风上,反正陆慕游也不会心疼一件两件披风。
  在花重锦还没走过来的时候,陆慕游已经听出了花重锦的声音; 否则也不会如此淡然地继续练剑,恐怕剑早就架在她脖子上了。陆慕游本以为花重锦看到他在练剑,自会回去休息,没想到她直接坐了下来。
  陆慕游无奈地笑了笑,收了剑,看向了花重锦:“这天寒地冻的大半夜,你不睡觉过来坐着做什么?”
  花重锦挑了挑眉,道:“这天寒地冻的大半夜,你不睡觉过来练剑做什么?”
  陆慕游被花重锦怼得哑了声,张了张嘴,笑了出来,走上前捏了捏花重锦的小鼻子,道:“就你精。”
  花重锦顺势将陆慕游拉坐在披风上,解开领口的带子,将陆慕游也一同包在披风里,自己顺势靠在陆慕游身上。
  陆慕游伸手揽住花重锦,一边整理披风,确保不让花重锦吹风,一边道:“你倒是识货,满柜子最贵的一件披风就这么被你一路拖地擦了过来。现在我满是是汗,又被披风擦了个干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清洗干净。”
  花重锦有些肉疼地低头看披风,之前没有注意,只觉得配色有些亮,这么仔细看,原来是孔雀的尾翎以金线绣饰成曼陀罗花的形状,配饰都这么细致,可想而知整件披风的价值。
  越是贵重繁琐的物件就越是娇气,花重锦心虚地看了一眼仰头喝酒的陆慕游。
  陆慕游把酒坛往花重锦唇边递了递,道:“喝口酒驱驱寒。”
  花重锦小手缩在披风里,顺着陆慕游的手喝了一口坛子里的酒,入口辛辣,一路烧到了胃,身子却是有了些暖意。
  “不妨事,这件披风是我接手之玄阁的时候,前国师送我的。”陆慕游顿了顿,一笑道:“应该说是前前任国师送我的,上面的翎羽是孔雀,象征着尊贵,却永远屈居于凤之下,并且永远是凤的影子。”
  这么说来,陆慕游接手之玄阁的时候,陆慕渊应当是穿着绣凤的衣衫站在他身侧,本应当是他的盛典,却变成了陆慕渊的陪衬,还真担得起“影子”这两个字。
  “唔!”陆慕游一声闷哼,伸手捂住了头。这次,花重锦清晰地看到了陆慕游眼中的红光闪过。
  “倾之,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回去休息!”花重锦连忙扶住陆慕游。
  陆慕游微微摇头,用力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身上像是被汗浸了一遍,脸上甚至有汗珠滴落下来。
  花重锦顾不上找帕子,直接用披风替陆慕游擦了擦脸上的汗,口气中带了一丝不容拒绝:“倾之,跟我回屋。”
  陆慕游顺着花重锦的力道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将花重锦身上的披风整理好,这才弯身将地上的披风捡起来拍了拍,随意披在身上。
  花重锦看着陆慕游苍白若雪的面色,微微蹙眉,道:“陆慕游,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也见过陆家的列祖列宗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一直瞒着我?”
  陆慕游故作轻松地笑笑,道:“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不过是月色正好,出来活动活动。”
  花重锦气极反笑,抬手托起了陆慕游的下巴。迫使他向上看,“陆大人,陆郎君,陆阁主,您抬起您的尊首仔细看看,月亮在哪儿?”
  漫天星光璀璨,唯独没有月光。
  陆慕游有些发窘,他还真是没注意天上到底是月亮还是星星。
  花重锦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落寞刺痛了陆慕游的心:“想来是倾之觉得花家小门小户,门不当户不对,想要退婚却难以启齿,要不然怎么连同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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