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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宠妻大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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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你我二人待在马车中就好。”陆慕游道。
“啊?”花重锦都已经摆好了洗耳恭听继而鼓掌夸赞摇旗呐喊的准备,听陆慕游如此道,直接愣在了当场。
陆慕游从盘中拿过一块点心,准确地塞进了花重锦的口中,道:“兆朝的国师手无缚鸡之力,这是众所共知。我看你也不是习武之人,难不成你想要拿着跟绣花针跟人搏命?”
“你也不知道会遇上山贼?”花重锦嚼着口中的点心,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道。
“我又不是算命的。”陆慕游不屑地“哼”了一声,“再说了,即便我能掐会算,我也不会浪费力气在这种事情上。”
陆慕游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花重锦,道:“慕容皓在前面,自然知道如何做。他们不过是求财,给他们便是。若是想要剿匪,日后算账便是。我们队伍中虽都是会武之人,但是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消耗人力。”
花重锦咽下了口中的糕点,没有接过陆慕游手上的水,倒是伸手摸索着又拿了一块点心。
陆慕游伸出的手顿了顿,将水放在了桌子上,这可真的不能怪花重锦,毕竟她黑暗中无法视物。
再说回首当其冲,面对众多山贼的慕容皓和赵盈楠。
慕容皓扶住了赵盈楠,替她将拉住了受惊吓的马儿,迅速地扫视了一周,心中对于形势已经做出了判断。
慕容皓微微颔首,道:“壮士,我们不过是赶路的商旅,若是你们需要什么,尽管拿去便是,务必放兄弟们一条生路。”
贼首点了点头,对于慕容皓的识时务很是满意,道:“大家都是谋生路的,我们只求财,只要你们不动手,我们绝不伤人。”
“大胆,真是嚣张,这里不过距离京城两日的路程,你们竟然占山为王!”赵盈楠从慕容皓怀中挣扎了出来,指着贼首的鼻子就开始开骂。
慕容皓心中一惊,此时闹了起来,国师的人若是袖手旁观,任由他被贼人杀了,恐怕也可以回去交差,说不定,国师巴不得贼人杀了他,若非如此,这么大动静,陆慕游为何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嘿呦,这小娘子倒是脾气不小。”贼首咧嘴一笑,脸上的蜈蚣好似会动一般,甚是吓人。
赵盈楠脸往下一耷,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慕游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赵盈楠重重地摔在一旁,差点儿摔下马,赵盈楠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慕容皓,只觉得头嗡嗡直响,耳边耳鸣声不断,嘴中迅速弥漫了浓浓的血腥味。
“壮士,实在是对不住。去了趟京城,见唱曲儿的小娘子长得好看,便赎了过来作妾室,本来我兄弟们不同意,我还执意要纳,现在才知道这些戏子还真是不如大家闺秀懂事。”慕容皓陪笑,脸上的笑意却是带着一丝对贼首的讨好,和对她的鄙视。
赵盈楠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千挑万选的驸马,怎么可以放下尊贵的身段讨好一个贼人?她费尽心机抢来的驸马,怎么可以流露出对她的鄙视和不屑?
赵盈楠怒火中烧,再想想今晨他对莲雾的褒扬,赵盈楠不管不顾地一巴掌甩了回去,清脆的巴掌声让整个山贼的人都静了下来。
“慕容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掌掴本公主?若是本公主上书,你这只手都别想要!”赵盈楠高高地仰起脖子,居高临下睥睨着贼首,道:“告诉你,你立马放本公主走,本公主既往不咎,若是再敢上前一步,别怪本公主上书朝廷,将你们连根拔起!”
慕容皓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赵盈楠竟然会蠢到自曝身份。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慕容皓扑上去一把捂住了赵盈楠的嘴,道:“壮士,她脑子有点不清醒,时不时地犯病,认为自己是公主殿下。”
贼首不屑地哼笑一声,道:“对不住了,这位郎君,我们兄弟们担不起这风险。若我们真动了皇室人,除了神不知鬼不觉除掉你们,没有更好的法子保全我们自己。兄弟们,将他们拿下,带回去!”
原本还算和善的山贼们齐齐拿起手上的家伙事,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贼首先上前一步,一把将赵盈楠拉下了马,扔给了后面的贼人,贼人熟练地将赵盈楠嘴塞上,捆了起来。
赵盈楠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扭动着想要慕容皓救她,而慕容皓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护在慕容皓身边的人迅速上前几步,将慕容皓围在中间,慕容皓抬手打了个手势,众人又稍微散开了一些,却还是呈戒备姿态。
马车中传出了一声哨响,队伍中原本想要拔刀的众人纷纷将刀入了鞘。
第93章 齐齐毁容
马车中传出了一声哨响; 队伍中原本想要拔刀的众人纷纷将刀入了鞘。
花重锦略微有些讶异地转向哨声的方向; 陆慕游放下搁在唇边的手指,迅速从侧旁暗格中拿过一个胭脂盒,顺势拉过花重锦; 带着温热的手指轻柔地划过花重锦的眼角腮边; 花重锦知道陆慕游应当是为她涂了伪装物在脸上,却还是有些面上发烫。
“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动你。”陆慕游靠在花重锦耳边; 低声道,不待花重锦回应,便移开了身形; 将胭脂盒扔回暗格并从中拿过一个面具扣在脸上。
“马车上的人都给老子下来!”马车外一声吼。
贼首站在马车底下,仰头看着黑漆漆的马车,不敢擅自进马车,手拿刀戒备着; 却见一位脸上带着素白面具身形颀长的男子伸手拉开了车帘; 优雅地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还不忘拉了一把另一个身穿侍卫衣衫; 红色胎记布满半张脸的女子。
“你们二人是何人?”贼首上下打量着陆慕游和花重锦,见二人似是虚弱得很,向前走了两步。
陆慕游轻咳了两声,不着痕迹地将花重锦挡在身后,朝着贼首一揖; 长身而立长袍素色,加之站的近了才看到的素白面具上那一点红,满是书卷气,倒是让贼首眼前一亮。
“这位壮士,在下木呦,不瞒您说,我乃是郎君手下的账房先生,郎君本是商户,身旁没个人帮衬着算账,未免有些操劳了。”陆慕游开口,声音与之前判若两人,沙哑得好似吞下火炭伤了嗓子一般。
“木什么?”贼首心中有些感叹,看起来兰竹一般雅致的一个人,竟然是这种嗓音。
陆慕游淡淡一笑,虽然隔着面具,依旧可以看到灿若星辰的眼睛微微弯起:“呦,‘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呦,本来在下不是这个呦,为了感谢郎君的知遇之恩,遂改成了这个名字。”
陆慕游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伸手轻轻抚过脸上的素白面具,道:“本来拜见壮士,应当见面具脱下,可木呦的脸实在是见不了人。我本来是读书人,因为得罪了权贵,被人陷害,受了墨刑,毁了整张脸,并吞下了火炭,毁了嗓子,自此绝了贡举之路。多亏了郎主肯让我当账房先生,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花重锦极力掩盖中脸上的惊讶之色,反倒让整张脸微微有些抽搐,加之陆慕游替她画上的红色胎记,更显得面目狰狞。
贼首似乎是察觉到了花重锦不自在的面色,看向了花重锦,花重锦从未遇到过这种对峙时刻,不免有些紧张。
陆慕游叹了口气,道:“这位是郎君为我请的神医。不知道壮士有没有听说过‘红梅’圣手的称号?”
贼首面上严肃,朝着陆慕游和花重锦拱了拱手,道:“原来是红梅圣手,久仰久仰。我虽然是个粗人,平日里却是最为敬重读书人和大夫。”
红梅圣手是谁?花重锦看向了陆慕游,难道是江湖上新起之秀?她却是从来没有听过。
陆慕游眨了眨眼睛,我怎么知道红梅圣手是谁,信口胡诌罢了。
“还劳烦木呦先生和红梅圣手与我们走一趟吧。”贼首没有难为二人,反倒是商量的口气问道,虽然也不容他们反驳罢了。
“叨扰了。”陆慕游甚有礼貌地行了一礼,好似不是被山贼劫了,而是去友人家中做客。
贼首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两条布巾,道:“二位自己将眼睛蒙起来吧,我们的人动手未免有些粗鲁,”贼首眯了眯眼睛,“不过二位可别耍什么花样。”
陆慕游满怀感激地躬身双手接过布巾,道:“壮士肯给我面子,我们自然不能不要脸,还请壮士放心。”
陆慕游先是替花重锦系到了眼上,颇有技巧地打了个结,既不会掉也不会感到难受,又按照相同的方法将布巾系在了自己脸上。
贼首从怀中拿出一把铜质匕首,呈牛耳尖刀状,中间还开有血槽,乃是戳刺利器。贼首猛地将匕首戳向了花重锦眼前,花重锦面上只有视线被阻挡的迷茫,没有任何惶恐害怕,也没有躲开,而她身旁的陆慕游依旧神情淡然,手牵着花重锦的小手,什么反应都没有。
贼首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了匕首,摆了摆手,几个山贼上前引导这二人朝前走去,贼首继续指挥着山贼将其他人都捆好蒙上眼睛。
陆慕游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虽是蒙上了双眼,其他感知也是灵敏无比,方才贼首的动作他能够通过风声来判断,若是贼首有一丝伤害花重锦的行为,他拼着暴露武功也要护着花重锦,还好他只是试探。
花重锦却是对方才一触即发的形势丝毫不知晓,虽然被蒙上了眼睛,但是手被陆慕游牵着,她心中竟然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慌张,就算是听到了破空之音,她也毫不害怕,因为陆慕游说了,有他在。
“还有谁没干完活儿?”贼首问道。
无人回答,贼首满意地挥了挥手,道:“走。”
滞留在树林边上的队伍重新开始移动,只不过这次不是去往驿站的方向,而是往树林深处走去。
花重锦跌跌撞撞地跟在陆慕游身后,时不时被树根拌一下或者被石头滑一下,陆慕游总是能够及时地扶住她。
不知走了多久,花重锦似乎有听到潺潺水声,花重锦侧耳听了听,拉着她的陆慕游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勿闻。”
花重锦恍然大悟,连忙专心跟着队伍走,对其他声音充耳不闻,从古至今,只要是贼人都害怕受害人记住自己的生理特征或者是通往老巢的路。
似乎翻过了一座小山,贼人这才停了下来,道:“可以摘下眼上的布巾了。”
眼前豁然开朗,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村边的大柳树下,坐着几位白发老者,而老者膝下还有几名垂髫小儿在嬉闹着,赫然便是那桃花源。村头还立着个牌子,上面写着“韦夼”。
陆慕游眯了眯眼睛,心中便有了计较,这帮土匪不是别人,正是让朝廷头疼不已的黑风寨,黑风寨神出鬼没,打劫的时候人数众多,可是每当朝廷派兵出来剿匪之时,黑风寨全体不见了踪影,一拳打在棉花上,经过那么几次,这出力不讨好的烫手山芋无人愿意去接。
原来,这黑风寨从外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指不定官兵们还在这里落过脚,讨过水喝。这些人定是表面上感恩戴德地奉承着官兵们,心中指不定笑得多大声。
花重锦没有关注到村中人,她的目光全部被旁边田地中,混在庄稼苗里的几株植物吸引了目光,这几株植物不是庄稼,也不是杂草,长得好似茶叶一般,花重锦却是在千年之后某次展览中见过,这植株叫做恰特草,形似茶叶,却能够成瘾,换言之,就是高端版的大~麻。
“爹爹!”几个孩童见贼人们回来了,欢呼着跑了过来,分别抱住了几个贼人的大腿。
贼首顺势抱起了一个孩童,大摇大摆地朝着村中走去。
远处一位手上拐着竹篓子的少妇脸上露出笑意,快步上前几步,想要伸手将孩童抱过来,“你爹爹出门谋生计多辛苦,你还让你爹爹抱,羞不羞?”
孩童扭了扭身子,抱住了贼首的脖子,贼首哈哈一笑,抱紧了孩童,道:“他爹爹力气大着呢。”
花重锦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黄发垂髫怡然自得,就是不知道被打劫的人会不会因此失去了活下去的基础。
贼首转头看了一眼慕容皓诸人,道:“来者是客,我是这里的大当家韦泽,从今日起,劳烦诸位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按照规矩,我们这里没有单独的牢房关押你们,你们会被打散到各家各户。”
韦泽顿了顿,缓缓地环视了一周,问道:“有没有人降?”
见无人说话,韦泽摆了摆手,伸手指了指慕容皓和赵盈楠,道:“这俩人关到我那里。”
这时一个山贼站了出来,看了一眼韦泽,道:“大当家,我想要那个神医,我家娘子还病着。”
韦泽看了一眼花重锦,又看了一眼说话的山贼韦池,点了点头。花重锦猛然回神,她根本就是沽名钓誉的神医!
陆慕游捏了一把花重锦的手心,这才松开了一直牵着她手的大手。花重锦看了一眼陆慕游,乖乖地跟在韦池身后。
“二当家,你看着这位先生,务必小心以待。”韦泽继续交代道。
二当家韦湖点了点头。
韦泽摆了摆手,随着妇人向村中走去,口中无所谓地道:“其他人随意挑去吧。”
众人一哄而上,菜市场上挑拣待宰的猪猡一般,这里转转那里看看。跟随在慕容皓身边的人眉头直蹙,山贼们上手就是两巴掌,倒是陆慕游的人,面色淡定,任由山贼们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第94章 善恶有报
稀松平常的砖土房子毫无特色; 房子上面搭着茅草; 相比较旁边房子上面砌着的瓦片,显得有些寒酸。进了大门之后,乃是个一进的房子; 院子不如花重锦的院子大; 却是空旷得多,没有葡萄藤子也没有石凳石桌,甚至连颗树都没有。
一进门便是一口大铁锅支在一侧,连同着隔壁卧房上的石炕。铁锅里熬着有些稀的米粥; 米粥上面架着木梁,梁上放着两个混着菜的窝窝头,已经有些凉了。
韦池放下手上分给他的战利品; 喊了一句:“黛娘,我回来了!”
花重锦偏头看了一眼韦池,方才刚见到他的时候,人高马大的汉子眉眼中满是愁; 恳求韦泽的时候; 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低声下气,而现在; 他在面对自家娘子的时候,却是满面笑意,语气中带着一丝收工回家的雀跃。
花重锦收回了目光,他们虽是山贼,却也是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但她并没有怜悯他们之意,她不信鬼神,不代表她不信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谁没有苦难,苦难并不是成为土匪戕害他人的理由。
“官人,您回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房中传了过来,伴随着一阵悉悉数数的穿衣下炕的声音,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娘子扶着墙撩开了帘子,一见花重锦,先是一愣,而后脸色有些灰白,脸上所剩无几的血色也全部褪去。
“黛娘,你怎么下床了?今日可还好?烧退了吗?”韦池快走几步,上前将黛娘拉入怀中。
黛娘微微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推了推韦池,道:“官人,别靠我这么近,万一传染了你可怎么办?”正说着话,一道鼻血顺着人中流了下来。
黛娘伸手擦了一把,手上立马被染成了红色,方才还是细流的鼻血已经开始汹涌而出,好似决了堤坝的河水一般。随着黛娘的呼吸,血水翻腾着,还带着细小的沫沫。
韦池赶忙松开黛娘,颇有经验地将水盆旁边搭着的布巾拿了一条过来,拧了拧布巾的角,塞在了黛娘的鼻子中,将鼻血暂时堵住了之后,从水盆旁拿过一条沾湿的布巾,擦拭着黛娘的额头。
花重锦这个名义上的医者圣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韦池已经处理好了,只不过没到半刻,鼻血又开始向外涌出,布巾在刹那间便被染成了红色。
韦池手脚麻利地将布巾抽下来,随意往水盆中一扔,拿过另外布巾,效仿前一条布巾的做法,又塞进了黛娘的鼻子中。
黛娘微微咽了咽唾沫,将已经冲进喉咙的血咽了下去,约莫着过了半盏茶的工夫,这才将鼻血止住了。
韦池小心地将布巾从黛娘鼻子里抽出来,用手上那条沾水的布巾擦了擦黛娘脸上沾染的血。
韦池看了一眼花重锦,道:“红梅娘子,劳烦进屋坐吧,我家娘子身子不适,不能在这门边吹风。”
花重锦点了点头,也想上前搭把手,黛娘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靠在了韦池身上。
花重锦耸了耸肩,她只是客气一下,不让她扶更好。
倒是韦池,看到了花重锦的动作,心中却是感动得很。村中不少人都知道黛娘病着,原本还会过来串串门,跟黛娘说说话,自打有个娘子回去伤风之后,现在全村人都担心黛娘会将病传染给他们,鲜少有人敢到他家中,更别提扶着黛娘。
韦池小心地替黛娘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又替黛娘将被子盖好。
黛娘看了一眼韦池,又看了一眼花重锦,道:“官人,大当家之前从来不让你看守劫来的人,是不是看着我不行了,已经开始给你塞女人了?”黛娘说着,眼泪盈眶。
韦池连忙摆手,慌张得磕巴了起来:“不不不不是,黛娘你别别哭。”
花重锦翻了个白眼,道:“娘子,关于这点儿,你大可放心,我已经许配了人家。”
黛娘身子轻轻抖了抖,道:“我当初也是许配过人家的,现在不也是在这韦夼中?许配过人家又有什么用?”
韦池心疼地抱住黛娘,道:“是不是腿又在疼?”
黛娘伸手推了推韦池:“你都有了新人,还要管我疼不疼?”
“我只要你,她没有你好看。”韦池将黛娘抱得更紧。
花重锦有些无语,这黛娘莫不是土匪版林黛玉?韦池也是个磨叽的,说了这么半天,腻腻歪歪都没说到点子上,还嫌弃她长得丑,不过花重锦当媒婆扮丑习惯了,倒也没觉得如何。
“还真是对不住,我实在是不想嫁给你家官人,我们俩相互看不上。你家官人之所以求着大当家让我过来,是因为我略通医术。”花重锦靠在床边,看着那对苦命鸳鸯,冷冷地道。
“对!黛娘,她是大夫,你快让她看看。”韦池一拍脑袋,赶忙放开黛娘,看向了花重锦。
花重锦正准备上前,黛娘却是一偏头,道:“若她真是大夫,她怎么不先将脸上的红胎记除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者,你瞧着狰狞的胎记,我却是觉得别具特色。” 花重锦却是一笑,低头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皱的袖子,“黛娘,我不用上前诊断,便知道你得了什么病。”
黛娘一惊,看向了花重锦,从最一开始流鼻血开始,她便跑了各个镇子上的医馆,没有一位大夫能够准确说出来她是何病症,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症状一天天加重,最近几日就是睡梦中也会被疼醒,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黑白无常的气息了。
“还请神医救救我娘子!”韦池身子一矮,“噗通”跪了下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能让郎君下跪的,无非三种情况,一则天地皇权,二则父母恩师,三则赎罪求恕。
花重锦并没有侧身避开。在韦池眼中,他的跪乃是第二种,若是花重锦能够救人,便等同再生父母,而在花重锦眼中,她并不是真正的大夫,但是她却是遭受土匪劫持的受害人,自然是担得起赎罪求恕。
韦池见花重锦没有避开,大喜过望,道:“红梅,你能够救黛娘对不对!”
花重锦没有正眼看韦池,开口道:“方才见你面色苍白,经常流鼻血,又伴有发热以及关节痛的症状,我再问你,你身上是不是有肿块和斑点?”
黛娘面上不再是桀骜高冷,惊恐和臣服轮番切换,最终脸上呈现出半哭不笑的神情,黛娘撸起了袖子,胳膊上一片红斑,“你说得没错。”
韦池满怀希望地看向了花重锦,花重锦心中轻叹一口气,面上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不过是血证罢了。明日我去抓些药来。”
韦池点头若小鸡啄米,五大三粗的汉子,眼中竟然有了泪花。韦池慌忙偏头擦了擦眼泪,道:“我带神医去休息。我家中还有个偏房,虽然许久不曾住人,也比柴房好了不少。”
花重锦高冷淡漠地点了点头,跟着韦池走进了偏房,其实偏房离正房不过五步之遥,就在正房正对面,不过无论是大小还是舒适度都欠妥。
韦池恭敬地鞠了一躬,道:“神医有什么事情敲门喊我便可,神医早些休息。”不等花重锦说话,韦池关上了门,门外响起了锁门的声音。
待韦池一走,花重锦绷着的脸便垮成了苦瓜脸,血证,说白了就是白血病,而且按照黛娘现在的症状,别说在这医术不发达的古代山沟沟里,就算是千年之后大都市,治愈的几率都不大。
花重锦心中有些发慌,偏房中有一面小小的窗户,花重锦爬到床上,看着透过窗户渗进来的星光,将手举到了面前,星光透过指尖缝隙洒到了花重锦的眼底,随之还有手上戒指散发着的柔光,好似陆慕游看向她的目光,花重锦淡淡一笑,微微有些安心。
与花重锦这边的待遇不同,慕容皓和赵盈楠被人推搡着推进了大当家韦泽的院子中。韦泽的院子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晒干的玉米棒子等粮食,还有半筐苹果放在旁边,院子也比韦池的院子大了一倍有余。
赵盈楠眼中满是惊恐,嘴上还堵着布巾,“呜呜”地叫着。压着赵盈楠的山贼不客气地朝着赵盈楠脸上就是一巴掌,道:“吵什么。”
韦泽看了一眼赵盈楠,没有说话,山贼拖着赵盈楠便扔去了西边的柴房之中。昏暗潮湿的柴房有只老鼠见有人被扔了进来,淡定地继续啃着柴木棒子磨牙,丝毫不怕。赵盈楠吓得眼泪直流,奈何手脚被绑着,嘴也被堵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鼠斯条慢理地磨完牙大摇大摆地从她脸边路过。
慕容皓倒是没有被堵住嘴,他旁边的山贼见赵盈楠被扔去了西边的柴房,便想着拉慕容皓去东边的柴房,还没来得及动手,一路上安静听话的慕容皓手臂一用力甩开了山贼的手。
“你想做什么!”山贼猝不及防在大当家门前丢了脸面,脸上有些挂不住。
慕容皓没有搭理山贼,双眼盯着闻声看过来的大当家,道了一句话。
第95章 折翼凤凰
慕容皓没有搭理山贼; 双眼盯着闻声看过来的韦泽; 道了一句话。
“地振高罡,溪山黄粱换一梦。”
韦泽身子一僵,随即愣在原地;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跟在慕容皓身旁的山贼见韦泽目光不对; 也不敢贸然上前,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院门,道:“大当家,我先回去了。”
韦泽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山贼; 山贼只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待韦泽一点头,忙脚上抹油溜了出去; 还不忘将门关上。
“谁教你这句话?”韦泽看了一眼在房中带着孩童洗手的娘子,转头盯着慕容皓,眼睛一眨不眨,一字一顿地问道。
慕容皓嘴角微扬; 眼中冷意快要结成冰; 没有理会韦泽的问话,又将方才的暗号重复了一遍。
韦泽舔了舔嘴唇; 他自然是明白慕容皓是何意,他在与自己对暗号,若是暗号对上了,便说明是自己人。他现在可以认人也可以装傻,不过若是装傻; 万一慕容皓乃是权贵阶层,恐怕他的黑风寨不够人家塞牙缝。
韦泽心中迅速地盘算了一番利弊,开口道:“门朝海河,波澜庄生化双蝶。金沙江畔哪一堂?”
“南诏持香。”慕容皓高高抬手,将路上被他用袖中匕首割断的绳子扬起,手指一松,绳子顺着慕容皓的掌心滑了下去。
韦泽身子一震,心中对于慕容皓所言有些畏惧,慕容皓其实并没有告诉他是哪个堂口,但是他却从慕容皓的回答中感受道了一丝不屑和高傲。韦泽开口道:“郎君还请屋里坐。”
慕容皓抻了抻被捆得有些发皱的衣袖,眼角睨了韦泽一眼,道:“倒是不必如此客气,毕竟我们才是被强行请过来的,反客为主就不妙了。”
韦泽点了点头,心中却是通透,慕容皓身边的人,并不知道慕容皓在巫毒殿的身份,一则慕容皓在村头并没有暴露身份,二则方才慕容皓的话,也是在警告他不要告诉其他人。
慕容皓颇为满意地正眼看了一眼韦泽,对于韦泽的通透颇为满意,“既然都是为殿主做事,何必打打杀杀。你想要钱或者公主,都可以随意,过几日找个理由放我走便可,我还有殿主交代的任务要去做,若是误了事情,”慕容皓阴森森地看了一眼韦泽,“恐怕,恰特草也救不了你。”
韦泽身子一抖,却是被他及时止住了身子的颤抖,没有在慕容皓面前露太多怯,毕竟也是手上沾了几条人命的山贼贼首,只不过当年巫毒殿洗牌之时,殿主的凌厉手段若埋在内心深处的刺,不碰则已,一碰恐惧若潮水一般涌起。
韦泽的恐怖不为别的,就算是巫毒殿中的身居高位的堂主们也不一定知晓恰特草,而慕容皓如此轻巧地道出了恰特草的名字,何止是知晓,简直是熟悉。
“大人,公主乃是您的妾室,我哪里敢动?大人莫不是想要消遣我这个粗人?”韦泽恭顺地道。
“粗人?若是我没有殿主的帮助,恐怕比你这粗人还过得猪狗不如。公主根本是皇家强行塞给我的,我心中另有其人,皇家却是将她许配给了我的对头。”慕容皓冷笑了一声,“她的郎君可是心心念念要取了我的性命呢。”
韦泽看着眼前的男人,方才的温文尔雅好似是他眼花臆想出来一般,站在他面前的慕容皓双眼通红若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一般。
“若是有天皇家的人真的敢剿匪,你手握公主,这便是最大的保命符牌,指不定到时候公主已经诞下孩儿,到时候朝廷要么招降承认你,要么连公主也不顾,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丢尽皇室的面子。”慕容皓面上带着残忍的笑意,看了一眼关押赵盈楠的柴房。
韦泽后退了一步,他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与绕着灶台转悠的自家娘子,就算当时她是众山贼强行塞给他要他传宗接代的女人,这么多年,他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将她拱手相让,还是以这种极尽侮辱的残忍手段。
慕容皓脸上的笑意更甚,眼中的寒意也是更甚,“大丈夫,何患无妻。”
韦泽连忙应道:“大人教训得是。”
慕容皓弯身将地上的绳子捡了起来,简单地绕在手上,假装依旧被捆着,道:“做戏做全套,送我去柴房吧。晚些时候你便动手,占了公主的身子。”
韦泽伸手搓了搓脸,恢复了之前凶神恶煞的面色,将慕容皓推搡着推进了柴房,落了锁。
另一边,在所有人之中住宿待遇最高的花重锦,合衣躺在偏房的床上,身上还搭着有些潮湿的被子,尽管潮湿阴冷,也总比柴房还多了。本就身子不适,从一大早开始,被赵盈楠奴役,被陆慕游吓唬,又遇到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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