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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宠妻大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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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隐藏在宽大袖子下面的手紧紧握了握瓷瓶,耐心地向前倾了倾身子,道:“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见赵凤仙有松动之意,白君继续道:“自打您过来之后,也没好好同国师吃顿饭,今晚就由我亲自下厨,您将国师并花重锦一同叫过来,咱们吃个团圆饭。”
赵凤仙伸手拍了拍白君,道:“君儿,你才是最委屈的,现在倒好,前后替我奔波着。”
白君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去准备。”
…………
绿树浓荫夏日长,一只彩蝶顺着大开的书房窗户飞了进去,绕着书房飞了一圈,停留在花重锦肩膀上。
陆慕游坐在榻子上,手上拿着一册书,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近处看来,正是诸史子最新的话本子。而花重锦半卧在榻子上,靠着陆慕游的肩膀,呼吸均匀,已然是睡着了,肩膀上落着的蝴蝶闪动着翅膀,在诸葛越打开门之时都没有飞走。
诸葛越走进书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如画场景。诸葛越脚步顿了顿,之前也见过陆慕游在书房中看书,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姿态,那时只觉得这位乃是天上谪仙下世,不知道何时便会羽化登仙,明明就在你面前,你却觉得遥不可及。但是现在的陆慕游,平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似乎触碰间能够感到一丝温度。
陆慕游微微侧头,看着花重锦肩膀上的蝴蝶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上的书,朝着诸葛越道:“宅老,身子可大好了?”
诸葛越简单行了一礼,道:“谢郎主关心,已无大碍。”
诸葛越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包,还隐隐作痛。那日虽然陆慕游举起了剑,可是他清楚地看到,陆慕游是用剑背对着他的脑门,若是陆慕游劈下去,恐怕不会到现在还在痛。罢了,都是命,诸葛越心中叹了一口气。
“郎主,方才夫人传话过来,说晚上请您和花助教一同前去用餐,白娘子亲自下厨。”诸葛越开口道。
陆慕游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诸葛越便行了一礼,退下去之时,回身看了一眼陆慕游,只见陆慕游小心翼翼地伸手从旁边拿过一件外衫,披到了花重锦身上,花重锦在陆慕游身上蹭了蹭,嘴中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陆慕游又是一笑。
停在花重锦身上的蝴蝶展翅飞了起来,绕着花重锦和陆慕游飞了一周,拍着翅膀飞出了窗外。
…………
白君独身一人站在膳房中,膳房所有人都被她遣了下去,她正在做最后一道菜,而这道菜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不外传压轴菜,故而侍女们见她做最后一道菜,自然会回避。
白君面前摆着一盘水晶鸡,正是赵凤仙比较喜欢的一道菜。白君看着这道水晶鸡,当初为了讨好赵凤仙,她强迫自己拼了命地忍受沙姜的味道,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白君从袖带中掏出瓷瓶,手指划过瓶塞,又有些犹豫,脑海中却回荡起莹郡主的话。
“呵?装病?先不说国师能不能看出来,装病有用吗,能让国师不娶花重锦吗?愚笨。”莹郡主染着蔻丹红指甲虚点了点白君的头,眼中一丝狠戾划过,“若是只想引起国师的注意,那么就给凤仙公主下药,让公主真的生病;若是想要阻止二人的婚礼,那便需要猛药,一不做二不休,送凤仙公主归天。”
白君一哆嗦, “送凤仙公主归天”几个字却狠狠地刻在白君的脑中。若是赵凤仙殡天,那么国师势必要丁忧,嫁娶之事一应延后,她便有三年的时间扳回僵局。
莹郡主看着白君,嘴角咧开一抹笑,好似罂粟花一般,“若是你肯与花重锦争,我倒是愿意帮你一把。”说着,莹郡主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了一个小瓷瓶,扔给了白君。
“这药乃是南诏进贡而来,无色无味,吃下去之后便会发热晕厥,与伤风的症状一模一样,停药之后,三日便会退烧,恢复如常无迹可寻。但若不停药,最多三月。”莹郡主没有继续说下去,白君已然了解。
从何时起,她心中开始存了害人的念头?白君有些瑟缩,伸手抱住了自己,缓缓地蹲下身,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去。白家还不知道她回来的消息,若是知道了会将她当做白家的女儿吗?她在陆家长大,与白家无一丝情意,若她对白家无用,就是一枚弃子,弃子的下场如何,白君不敢想,但是,赵凤仙对她很好,她有些下不去手。
“娘子,国师已经到了,夫人让我来催一催。”外边候着的侍女喊道。
“知道了。”白君赶忙擦了擦眼泪,应道,慌忙将瓷瓶收进怀里,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还有些菜在桌上,你们去端了。”白君仪态端庄地拿着水晶鸡,头也不回地嘱咐道。
陆慕游和赵凤仙已经就座,看着白君端着水晶鸡走了进来。
“国师安好,怎么不见花助教?”白君笑意盈盈地将水晶鸡放在桌子上,坐在赵凤仙下首,问道。
陆慕游看了一眼陆续端上来的菜,开口回答道:“阿锦身子刚好一些,不适合多食,所以我让她休息了。”
白君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对于想要给赵凤仙下药之事有一丝愧疚,现在这丝愧疚已经被嫉妒所覆盖,她本来以为陆慕游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没想到与花重锦有关,陆慕游竟然回答了,她清清楚楚地在陆慕游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花重锦的宠溺和喜爱。
赵凤仙伸手夹了一块鸡肉放在陆慕游前的碟子里,道:“你离开陆家也有一段时日了,快尝尝白君做得水晶鸡,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陆慕游点了点头,咬了一小口,道:“白娘子手艺一如既往地好。”
白君看了一眼陆慕游,她知道陆慕游不喜欢沙姜的味道,可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这是她在膳房费尽心思准备了整整一下午才做出来的。
白君面上神情依旧,将鸡腿肉夹到了赵凤仙的碟子里,道:“夫人,鸡腿肉好吃。”
赵凤仙也跟着笑笑,咬了一口水晶鸡,赞叹地看了一眼白君。
“国师,我听说花重锦乃是被人退过婚的,你堂堂陆家嫡系,实在是不妥。”赵凤仙伸手夹了一块青菜放到陆慕游碗里。
“母亲,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求过您。”陆慕游吃掉了赵凤仙夹给他的青菜,“这次,我求您接纳花重锦。”
赵凤仙拿着碟子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对了,我还熬了汤,我过去看一眼。”白君笑着起身,又走回了膳房。
膳房的灶台上慢火温炖着龙骨老火汤,白君咬了咬牙,无论怎么说,国师是赵凤仙的亲生儿子,方才已经有些心软,若是她还不采取行动,恐怕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白君伸手拔开了瓷瓶瓶塞,滴了一滴在赵凤仙碗中。白君双手颤抖着塞回塞子,蹲下身嗅了嗅汤的味道,与方才的气味无异,白君这才略微放心,现在已经来不及重新做,白君心一横,将汤端了出去。
第62章 双双挨训
“郎主; 不好了; 夫人一直咳嗽不停。”诸葛越伸手敲了敲偏房的门,道。
陆慕游身上穿着里衣,有些匆忙地打开了房门; 能让诸葛越大半夜将自己喊起来; 说明赵凤仙是真的病了。
陆慕游看了诸葛越一眼,径直向外走去,诸葛越赶忙进屋随意抓了件外衫,追上陆慕游; 披在了陆慕游身上。
花重锦从床上爬了起来,向来作息规律的国师府鲜少半夜又奔走的声音,花重锦有些好奇地披上衣衫; 打开了门,刚好看到陆慕游~行色匆匆走出去的身影。
花重锦连忙跟了上去,陆慕游看了一眼跟上来的花重锦,伸手揽住了花重锦的腰; 没有放慢脚步; 却是带着花重锦向前走。
花重锦看了一眼陆慕游,虽然陆慕游面色如常; 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陆慕游心中的焦急,便也没有询问,任由陆慕游揽着她向前快速走去。
“咳咳咳!”
赵凤仙趴在床上,手指紧紧地攥着床单,脸有些涨红; 不停地咳嗽着,好似要将肺都咳嗽出来。
白君半跪在赵凤仙身前,伸手替赵凤仙拍着后背,看见陆慕游的身影,眼中打转的泪水哗地流了下来。
陆慕游放开花重锦,低声道:“你站在门口便好。”
花重锦乖巧地点了点头,陆慕游不让她靠近自有他的道理。赵凤仙不太喜欢她,此刻不宜刺激赵凤仙。况且,她身子还没有痊愈,若是此刻被赵凤仙传染了伤风,反倒给陆慕游增添负担。
陆慕游上前拉过赵凤仙的手,将手搭在赵凤仙的脉搏上。
“倾之,你怎么才过来,吓死我了。”白君梨花带雨地拉住陆慕游,就要往陆慕游身上靠。
陆慕游躲开了白君,道:“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白君抹了抹眼泪,道:“本来将将入夜的时候,夫人便有些发热,夫人说大约是晚上开着窗着了凉,不想惊动你,说睡一晚就好了,然而就在刚才,夫人忽然剧烈地咳嗽不止,我被吓坏了。”
陆慕游松开赵凤仙的手,将赵凤仙扶着坐了起来,道:“我刚刚把脉,的确是伤风的症状,没有大碍。先让宅老熬了药吃下,若是明日再不好,我去给李院士夫人递帖子。”
赵凤仙看了一眼门边,见花重锦站在门边,哼了一声,道:“若不是那个红颜祸水,我也不会被气病了。”
陆慕游叹了一口气,道:“母亲,我不知道谁在您面前嚼了舌根子,阿锦是个好姑娘。而且陆家家大业大,若是一位攀附权贵,反而给陆家引来灾祸。母亲您是公主之身,父亲明明心中有您,却不敢与您亲近,怕的就是功高震主啊。”
赵凤仙瞪大了眼睛,道:“你父亲心中有我?我不信。”
陆慕游又叹一口气,替赵凤仙拉了拉被子,没有说话。
一旁的花重锦看着赵凤仙,总觉的赵凤仙的症状不像伤风,具体为什么不像,她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慕游拉起花重锦的手,道:“母亲好好休养,白娘子也回去歇着吧。我和阿锦也先回去了。”
“陆慕游,现在凤仙公主病了,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若我还留在陆家,未免给公主添堵,反正我身上的伤也没什么大事,我明日便回去吧。”花重锦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色如水,看起来明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陆慕游转头看向了花重锦,月色下花重锦面容坦然,眼睛明亮而有神,没有丝毫对赵凤仙的怨恨,陆慕游道:“你为何没怨恨我母亲?”
花重锦莞尔,“我之前有听人说过,父母养孩子就像种果树一样,每天带月荷锄归,浇水施肥捉虫缺一不可,辛辛苦苦养了好多年,倾尽了所有的心血,也期待果树有朝一日能够结果回报。但是,就在果子马上就要成熟的时候,冒出来一个叫做媳妇的人,毫不客气地将果子摘掉了。”
陆慕游握紧了花重锦的手,道:“明明是我摘了果子才是,我母亲应该偷着乐。”
花重锦摇了摇头,道:“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我理解你母亲的心情,我想好好地陪你一起孝顺母亲,而不是让你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
陆慕游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花重锦被猛地一拉,直接扑到了陆慕游怀中。
陆慕游紧紧地抱着花重锦,道:“好,明日我陪你回去。”
花重锦唇角微弯,伸手回抱住了陆慕游。
…………
第二日一大早,果然不出花重锦所料,晴空万里无云。
此刻,花重锦和陆慕游低着头站在花家的小院子里。
花重锦朝着陆慕游做了个鬼脸,陆慕游拧紧了眉头,用口型告诉她,好好站着!
在花重锦和陆慕游前面,花溪面带愠色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花重锦,现在胆子大了,翅膀硬了,学会骗娘了?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要忙,若不是今天陆慕游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自己闺女受了伤!”花溪伸手点了点花重锦的脑门。
花重锦一脸乖巧地抬头,道:“娘,我不是怕您生气担心吗?你说我皮糙肉厚的,受了伤抗一抗就过去了,若是您病倒了,我不得心疼死?”
花溪一转头,不想看花重锦,从小到大,花重锦只要闯祸了,必定得回家摆出这一幅乖巧的面容,典型地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的类型。
花重锦朝着花容眨了眨眼睛,花容上前扶住了花溪,道:“夫人,小娘子也是为您好,这不身子一好就赶紧回来坦白了吗?”
花溪甩了甩花容的手,奈何没有甩开,花溪瞪了花容一眼,道:“你也过去站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花重锦眉来眼去,定是老早就知道花重锦不回家的真正原因,你也跟着瞒着我!”
花容哭丧着脸站到花重锦旁边,朝着花重锦吐了吐舌头,乖乖站好。
花溪训斥完花重锦,鼻子哼了一声,花重锦一惊,陆慕游可是当今国师,虽说挂职的鸿胪寺卿只是正三品,可是整个朝廷上下,不用跪拜官家的可就只有他一人。
陆慕游伸手握了一下花重锦的手,用行动告诉花重锦,无妨。
花溪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中更是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忧愁感。
花溪毫不客气地行使未来丈母娘的权利,直接像点花重锦额头一般点了点陆慕游的额头,道:“你还没有将我家闺女娶回家,竟然就能让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受伤?你说我怎么放心把闺女交给你?”
陆慕游被花溪的“一指禅点头”点的往后仰了一下,赶忙稳住了身子,这对于陆慕游还真是个新奇的体验,不管是在陆家还是到了京城,无论是武术奇才之玄阁阁主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国师大人,还真是没有人用手指点着他额头训斥他。
陆慕游赶忙毕恭毕敬地躬身道:“夫人,花重锦受伤之事的确是我不好,我没有护住自己的女人,我保证,绝对没有第二次,若我再犯错……”
“就惩罚你给花重锦洗脚,还得把她的洗脚水端出去!”花溪打断陆慕游的誓言,接口道。
陆慕游猛地抬头看向了花溪,只见花溪沾沾自喜地惦着脚尖晃了晃,道:“怎么,不满意?那就再加一条,给花重锦擦脚,擦的时候还得说‘娘子我错了’。”
陆慕游有些发愣地点头,看了一眼偷笑的花重锦和花溪,这花家夫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花溪又伸手点了一把陆慕游的额头,道:“哎,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对锦娘好,我怎么忍心让你发毒誓?若是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锦娘不得跟我拼了命?”
花重锦上前拉住了花溪的手,嗔道:“娘亲,人家陆慕游还给你送了好多药材呢。”
“是,是,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不也没有对你未来的夫君做什么吗?”花溪任由花重锦摇着她的手,正色地道:“陆慕游,这次念你是初犯,花重锦不愿意计较,我也便不再计较。但是你要记住,若是花重锦再因为你而受伤,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别怪我对你不好。”
陆慕游连忙称是,花溪这才露出笑意,招呼众人进屋。
…………
转眼半月过去。
花重锦坐在院子葡萄架子下面,几年前刚刚买下院子的时候,她便栽种了葡萄,现在夏日炎炎,葡萄藤下乘凉正好。
花重锦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手上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瓷瓶,正是今天一大早黑衣人给她送的解药。
半月有余,赵凤仙的伤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高烧不退,开始咯血,请了李夫人去诊脉,每次都说是伤风,可怎么治就是不见好转。
花重锦看着手上的瓷瓶,心中却是有了些怀疑。之前总觉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看着手上的瓷瓶,花重锦终于忆起来这种熟悉感到底是什么了。
第63章 冲喜请期
花重锦看着手上的瓷瓶; 心中却是有了些怀疑。之前总觉得有点熟悉; 却想不起来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看着手上的瓷瓶,花重锦终于忆起来这种熟悉感到底是什么了。
虽然她只是巫毒殿不起眼的一个小棋子; 但是巫毒殿几年前的腥风血雨实在是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心中; 没有人愿意提及。当年,巫毒殿前任殿主正直不惑之年,虽已经不是年轻力壮,但是四十岁乃是男人事业腾飞上升的时期; 而就在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前殿主忽然患了伤风,半月前开始咯血; 不出三月便溘然长逝。随后新殿主以极快的速度和凌厉的手段继位,那段时间,巫毒殿每日以血洗地,人人自危。
花重锦收起手上的解药; 无论如何; 这位新殿主也算是间接替她报了一部分仇,而且新殿主目前看来; 对她也算是不错,起码还能让她苟且偷生。
花重锦站起来身,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她得先去问问她娘; 说不定她娘有什么清热解毒的方子。虽然赵凤仙对她不是很好,总归是陆慕游的亲生母亲。而她母亲当年在巫毒殿也算是有一席之地,说不定能够帮赵凤仙一把。
…………
御书房中,皇帝坐在御书桌后面,奏折被随意地堆在一旁,而在皇帝面前摆着的,却是一本厚厚的皇历,埋头翻看着。
“爱卿,听闻凤仙公主来了京城?”皇帝头也不抬地问道。
陆慕游端坐在下首,闻皇帝问话,不急不慢地答道:“正是,本来母亲打算休息一日,容光焕发地来面圣,不料染了风寒,便拖延到了今日,往陛下勿怪。”
皇帝翻了一页皇历,道:“朕听闻,凤仙公主的病来势汹汹,颇为凶险?”
陆慕游点了点头,道:“已经请李夫人诊过脉,确是风寒。当天晚上便咳嗽不止,原本以为只是稀松平常的伤风,没想到近日开始咯血,实在是有些不妙。”
皇帝点了点头,赵凤仙是皇家御封的公主,即便是他甚至不曾与赵凤仙说过话,此时也必须表现得情谊深刻。
“国师,你知不知道民间有种说法,叫做冲喜?”皇帝开口道,“凤仙公主离了隐世山庄,便一病不起,恐怕是陆家忧国忧民泄露了太多天际,才有此降罪,不若你与花重锦早日完婚,说不定可以让凤仙公主痊愈。”
陆慕游略微一想,心中便明了。若是赵凤仙不幸仙逝,皇帝夺情尚可理解,毕竟国师一位不可久缺,若是开口让他娶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丁忧三年不可嫁娶,祖宗的规矩决不能破,但这么拖着,皇帝心中也是一桩心事,朝廷上下总有心怀鬼胎之人。
陆慕游起身,道:“殿下九五之尊,故臣斗胆请殿下为臣指婚期。占卜者不宜卜己,会招致厄运。”
皇帝赞赏地看了陆慕游一眼,将手上的皇历一合,道:“朕翻看了许久,一月后,农历六月初八,正是良辰吉日,宜嫁娶。”
陆慕游跪下身,道:“臣谢主隆恩。”
…………
“什么?”白君猛地站了起来,手上的茶随着她的动作翻了下来,正巧洒在她新换的橙红色下裙上,晕染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白君顾不上擦拭下裙上的物资,一把抓住了侍女的手臂,“你说得可是真的?”
“娘子不信可以去国师书房去看,国师应当在准备纳征的事宜了,估计官家的圣旨明天就会到达花家,随着官家的圣旨到达花家的,定是国师的聘礼。”侍女手臂被白君抓得生疼,飞快地说道,以期白君能够松开手。
白君一把推开侍女,挥了挥手,让侍女下去。侍女见状连忙跑了下去,没有再停留。
白君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下裙上的茶慢慢地冷掉,而后慢慢地浸染衬裙,连同衬裙一同贴在她身上,与心中的寒意渐渐地连在一处,酷暑盛夏,竟然让她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白君脑子乱成了一团,头也跟着嗡嗡直响。按照她的计划,三个月后赵凤仙应当神不知鬼不觉地仙去,而后她便有三年的时间慢慢筹划,可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皇帝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直接下旨让二人完婚。
白君用力地咬着唇,直到将唇都咬出了血,脑子这才清明了一些。白君深吸了一口气,疾步走到了衣柜前,从衣柜里挑拣出了一件缃色下裙,换下了身上满是茶渍的裙子。待白君从屋中走出来之时,脸上的焦急狠戾已经不见了,也就是单纯可人的模样。
“你去帮我办点儿事。”白君对着站在门口的侍女交代了一番,侍女领命出去。
白君若往常一样,手上拿着一枝花走进了赵凤仙的房间。
赵凤仙转头看了一眼被白君换下来的花,道:“难为你这么费心,现在我就想那缺了根的花,也活不长了。”
白君慌忙将换下来的花拿开,道:“夫人,您别这么说,李夫人都说了,这只是伤风,用不了多久就好了。这花儿能被放在夫人房中,乃是它们的福气。”
赵凤仙看着桌上的花,没有说话。
白君走到赵凤仙的床前,道:“夫人,今天阳光甚好,我见花园里有一条通体金色,阳光下发着灿灿晶光的锦鲤,咱们去花园里走走,沾沾锦鲤的喜气,总是在屋里待着,反而不好。”
赵凤仙看了眼外边的日头,现在还不到中午,最近国师都是晌午才过来看她,左右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出去走走也好。
赵凤仙任由白君将自己扶了起来,披了件外衫,便一同出了房间。
阳光倾洒在赵凤仙身上,赵凤仙伸手挡了挡阳光,她这一辈子也没干什么事情,倒是把自己搞得像怨妇一样,天天埋怨丈夫儿子不亲近她,每天绞尽心思去引起他们的注意,都已经忘了晒太阳的感觉了。
“夫人,国师似乎没有与花重锦退婚的意思,我听闻这几日国师还是有去与花重锦见面。”白君状似随意地开口道,却是立马改口,“算了,我们不要谈她了,夫人好不容易出来走走。”
赵凤仙倒是摆了摆手,道:“没事,这几日病了,我躺在床上也想了不少。国师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他想娶便娶吧。无论国师娶了谁,你都是在陆家长大的,我和郎君都会把你当成亲女儿待的。”
白君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抬起头来的时候,满目都是欢欣,“我知道夫人待我最好。夫人,我们去那边,我就是在那边看到的锦鲤。”
赵凤仙任由白君拉着,朝花园深处走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方才被白君差使出去的侍女,现在刚刚到达花家门口,刚刚想要伸手敲门,刚好花重锦拉开了大门。
“这位娘子,找我有何事?”花重锦看了一眼侍女的打扮,心下知晓是赵凤仙身边的侍女。
侍女行了一礼,道:“花娘子,我家夫人请娘子去叙一叙,夫人说她恐怕时日不多了,想见一面娘子。”
花重锦摸了摸袖袋中问她娘讨要的方子,刚巧要去一趟国师府,既然凤仙公主想要见她,她定是要一同前去。
花重锦应了一声,跟着侍女便往国师府走去。
…………
国师府花园里的假山池塘旁,赵凤仙同白君正弯身看着池塘里的鱼。据说是国师来了府中,卜了一挂说水龙龙脉依水而活,故而引流来了一汪清水,建了这个小池塘。
鲤鱼跃龙门则为龙,便在池塘中放养了一些鲤鱼。
“君儿,你说得锦鲤在哪儿?”赵凤仙伸手扶住池塘边的山石,探身看去。虽说是国师府自建的池塘,却也深七尺有余,池中荷叶遮挡着,看得不太清楚。
“我今晨就在这里看到的,夫人您再仔细看看。”白君也跟着探身往下看去。
“那里!夫人您快看!在那里!”白君猛地叫了出来,指着假山的方向,激动地拉着赵凤仙的手臂,让赵凤仙看过去,“夫人,真的有锦鲤,看到锦鲤有好运气的,夫人,您的病一定可以痊愈!”
赵凤仙听到白君的呼号,赶忙顺着白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假山旁边的水泛着粼粼波光,哪里有鱼?
“夫人,您站在这里,这里能看到!”白君往后退了退,扶着赵凤仙朝着她刚才站着的地方挪动了一点。
赵凤仙学着白君的姿势,刚要探身去看,忽然背后一个大力推了过来,赵凤仙脚底一滑,头朝下“咕咚”一声栽进了池塘里。
白君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水,不着痕迹地往后推了一步。
“救命!”赵凤仙狠狠地喝了一口水,忙扑腾着呼救。
白君站在池塘边上,看着赵凤仙在水里挣扎,呼叫的声音越来越低,相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才面带慌张地转身向后跑去,边跑边喊:“救命啊!”
第64章 生死攸关
正跟着侍女穿梭在国师府花园的花重锦脚步顿了顿; 道:“你有没有听到; 好像呼救的声音。”
侍女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花重锦,道:“哪里有呼救的声音?”
花重锦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刚刚似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呼救声。”
侍女脚步没有停顿; 也没有回答花重锦的话,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那边好像有水声!你……”花重锦一转头,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花园中,侍女早就不知所踪。
“……”花重锦有些无语地顺着路往前走; 应该是这个方向吧?花重锦本来方向感就不佳,国师府的花园更是弯弯绕绕,即便是来了多次; 她还是搞不清楚该走哪边。
“救命!”
花重锦脚步猛地一顿,这次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有人呼救的声音,声音略显微弱,夹杂着水声; 有人落水了!
花重锦脚步一转; 循着水声便跑了过去。
只见池塘中落水的女子已经停止了扑腾,看来情况非常不妙。花重锦顾不上喊人; 直接跳下了池塘,一把捞住落水女子,将落水女子的头拉出了水面。
花重锦这才看出来,落水的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她未来的婆婆赵凤仙。花重锦紧紧地抱好赵凤仙的腰; 朝着池塘边游过去,旁边的鲤鱼惊惶地躲开花重锦。
幸好池塘不大,否则以花重锦的体力,很难带着一名成年女子远距离游泳,花重锦没划几下就到池塘边,花重锦伸手摸了摸池塘壁,似乎有些滑,无法让她上去。
花重锦无奈地眨了眨眼,她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去想能不能上去,现在只能先把赵凤仙托上去了。
花重锦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水中猛地一推赵凤仙,将赵凤仙推上了池塘边,这才又把头露了出来。
花重锦重重地喘息着,后背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花重锦转头一看,一条水蛇狠狠地咬着她的后背,可能是方才用力推赵凤仙的时候踩到了它,这才让它咬了上来。
花重锦头皮一麻,不知道哪里来的爆发力,“噌”地窜上了池塘边。
大约是花重锦的动作太猛,将水蛇震回了水中。花重锦趴在池塘边喘了几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似乎没有中毒。
花重锦顾不上处理第三度受伤的后背,赶紧爬到了赵凤仙身旁,试了试赵凤仙的鼻息。
赵凤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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