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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宠妻大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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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抿唇一笑。
…………
月色如水,倾泄到花重锦房间的窗棂上。
花重锦靠在窗前,微湿长发散在身后,风咋起,吹得头皮有些发凉。
花重锦恍若没有察觉,低着头翻看着手上的荷包,彼岸花被一刀斩断,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倒是可以看到藏在里边的线头,着实不是精致的针脚。
“陆慕渊。”花重锦喃喃念到,将荷包内层翻过来,手指轻抚过绣着字迹的地方。
“喵呜~”泡泡跳上窗台,亲昵地用头蹭着花重锦的手臂,谄媚地叫了一声,竟与花重锦向陆慕游讨要吃食的神情有三分相像。
花重锦顺手从桌子上的猫粮罐子里抓了条烘干的小鱼干,递到泡泡面前,泡泡就着花重锦的手开始吃小鱼干。
花重锦收起了荷包,腾出另一只手摸着泡泡的头,泡泡吃着小鱼干,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咕噜”声。今日若不是泡泡,恐怕不会阴差阳错地被徐妃划破荷包,这个“陆慕渊”到底与国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出现在国师随身携带的荷包上?
花重锦磨了磨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恐怕陆慕游自己都不知晓这个荷包里层绣了字吧。
泡泡将最后一口小鱼干吞进肚子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花重锦的手心,跳下了窗台,熟门熟路地摸上了花重锦的床。
花重锦看向床,却被床上的鹤氅吸引了视线,墨色的鹤氅上以金线绣着她看不懂的星象图,即便是微微有些暗的房间,也因为些微的月光而折射出了微光。
花重锦轻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而后将彼岸花荷包团了团,塞进了自己的荷包。
花重锦走到书桌前,挑了挑灯芯,拿起桌子上的炭笔,想了想,换成了毛笔,托腮想了片刻,写道“承蒙殿主谬爱,未发现国师的不妥之处,愿明日动身去辰林观。”
…………
崎岖的山路上,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在路上,马车时不时碾过石头,发出巨大的“哐当”声,似乎下一瞬就要就地散架。车夫靠在车厢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花重锦靠着窗子,大约是年久失修,窗帘颜色破旧,阳光透过窗帘的破洞洒在花重锦手上拿着的书页上面,花重锦微微斜了斜书页,一脸淡然地继续看书。
“锦娘,你头不会晕吗?”于洛虚弱地揉着头,一脸菜色。
车子又是一阵颠簸,于洛猛地捂住嘴巴,坐在她身侧的段凯连忙叫停了马车,将于洛带下去了。
花重锦放下手上的书,打开了帘子,只见段凯体贴地替于洛拍打着后背,于洛背对着她,一手抓着段凯的手,另一手撑在路边的树上。
“娘子,你的身体真好。”车夫站在车下,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花重锦,再看一眼吐得天昏地暗的于洛,笑道,“这种山路,一般的娘子都受不住,你看那对夫妇,这一趟路下来吐了好几回了,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
花重锦也跟着笑笑,并没有纠正车夫对那对表兄妹的称呼,反正她从来就没打算嫁给段凯。今日一大早她走得时候遇到了来找她的于洛,听闻她要去辰林观祈福,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段夫人不知道是不放心她还是不放心于洛,非要让段凯也跟着过来,于是就变成了买一送一。
“车夫,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天黑之前应该到不了辰林寺了吧?”花重锦问道。
“可不是,不过小娘子不用担心,辰林观的道长已经料到了这个情况,在前面建了个茅草屋,咱们今晚可以歇歇脚。”车夫朝着前面虚虚地指了指。
花重锦顺着车夫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小茅草房,虽然破旧,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是有人打理过的,而在茅草房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条河流。
花重锦见段凯扶着于洛转过身,便放下了窗帘,虽然放不放下差别并不大。
入了夜,花重锦看了一眼合衣睡在她旁边的于洛,于洛似乎是白天折腾得狠了,花重锦起身她丝毫没有察觉。
花重锦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看来,带着于洛并不是带了个拖油瓶,是带了个吉祥物兼人证啊!若不是她晕车晕的七荤八素,她们早就到了辰林观,她大半夜的再过来就显得很可疑,现在她在这里简直是情理之中,而且于洛与她同榻,不在场证明也有了。
她方才查看了,巫毒殿让她阻断的水流正是在这一带,虽然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项任务,相比较杀人,这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第30章 不期而遇
花重锦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整了整衣襟,悄无声息地出了茅草房,另一边,车夫的呼噜声和段凯的磨牙声清晰地传来。
花重锦袖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月色下水流潺潺,颇有一番清泉石上流的意境。花重锦伸手拢了拢头发,跳下了石头,从旁边拿起了一个铁锹。
花重锦蹲下身,细细地观察了方才她站在上面的石头,原本以为这填河是个大工程,没想到这条河流另辟蹊径,竟然从石头下面流过,大约当时只是个小溪,长年累月成了小河流。
花重锦“嘿嘿”一笑,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花重锦撸了撸袖子,开始铲石头下面的土。
…………
夜色深处,国师府书房中依旧灯火通明。
陆慕游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着一册竹简,龙飞凤舞的古文字,恐怕鲜有人能看懂,陆慕游一目十行,看得很快。
西方忽而传来一声轻啸,陆慕游抬眼望去之时,只见一簇火光冲天而起,似乎是国师府着火了。
陆慕游面上无一丝波动,侧耳细听窗外的动静,只听到火舌舔舐着窗棂的声音,并没有其他声音。
陆慕游冷笑一声,放下手上的竹简,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一点一点蔓延进来的火光。
“喵呜!”
一声猫叫从门口传了进来,带着一丝凄厉,好似被这火光吓到了。
陆慕游眉头蹙了蹙,国师府是禁止猫进入,若是说有哪只猫进来过,非花重锦家中那只抹布莫属。
尽管他知道这个火光很大可能是巫毒殿之流搞出来的假象,也知晓这只猫可能是调虎离山,陆慕游眼前浮现出那日花重锦掉眼泪的样子,他叹了一声,循着猫咪的叫声走了过去。
而就在陆慕游快要接近猫咪的时候,猫咪龇了龇牙跳开了,陆慕游这才发现这只猫咪是一只黑猫,并不是花重锦那只灰扑扑的狸花猫,陆慕游心下一惊。
“郎君!救我!”
一声凌厉的惨叫在陆慕游身后响起,陆慕游心中一抖,回身看去,只见花重锦一身红色的衣衫,不知何时陷入火舌当中,红色的衣衫与火光连为一体,绝望的眼神和眼角的泪滴让陆慕游心头一痛。
“不要!”陆慕游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静谧的夜色下,月色透过琉璃窗户洒了进来,洒下一地银辉,没有火光没有猫咪也没有花重锦的泪。
“郎主,您还好吧?”诸葛越披着一件外衣,从外边走了进来。
“无妨。”陆慕游揉着额角,回答道。
“郎主,喝口水吧。”诸葛越连忙去桌旁,替陆慕游倒了杯水。
陆慕游接过杯子,杯中水摇曳着月光。陆慕游脑海中不断重复这花重锦在梦中的绝望,陆慕游闭了闭眼经,这才看向诸葛越。
“所有的梦都有征兆,我已经好久没有做梦了。”陆慕游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赤脚站在地上,地板上的凉意终于冲散了一些脑海中盘亘不去的花重锦。
“可是将有不祥之事发生?”诸葛越回身将陆慕游的鞋子拿了过来,“郎主,先穿上鞋子吧。”
陆慕游摇了摇头,赤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向了夜空。夜空中一轮明月已经西下,周围稀稀拉拉几个星星。
“恐怕西方有事。白虎乃是西方,主战伐之神。”陆慕游双眼微闭,脑中京城周边的地图已然铺陈开来,“明日一早动身,去一趟辰林观。”
“郎主,您前几日耗费了太多的气力,这还没恢复过来呢。”诸葛越一手提着一只鞋子,有些犹豫地道。
陆慕游没有说话,靠在窗棂上,仰头看着窗外的星空。
诸葛越叹了一口气,弯身将鞋子放在陆慕游脚边,转身走了出去,明日一早就要出门,给他的准备时间不多了。
不多时,国师府上一盏连着一盏灯亮了起来,下人们井然有序穿梭着,没有喧哗,只有脚步声。
陆慕游握着窗框的手渐渐收紧,细细地回忆梦中的场景,却避不开花重锦一直出现的身影。
“花重锦,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夜色中一声轻不可闻的喟叹,恐怕只有叹出之人知晓。
…………
一扇约莫有七人高的石门伫立在山顶,看起来甚是宏伟,可是近到门前才会发觉,门楣破旧,就连石门上的浮雕都已经斑驳到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
“辰林观”三个字有气无力地嵌在石门上方。尤其是“林”字,长长的两竖向下延伸着,似是要戳到站在下面的花重锦脑门上。
花重锦仰头看着辰林观这三个大字,要说是道观寺庙,她见得也不少了,可是总觉得这个辰林观有点儿奇怪,没有道观应当有的威严和令人景仰。
花重锦掰着指头数了数,达官贵人圈子里经常去祭拜的道观里的确没有辰林观,在这道教盛行的年代,这么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了的道观,为何没有艳冠京城?
“花重锦?你怎么阴魂不散?你跟踪我们郎主?”云捷飞惊诧到破音的声音在花重锦身后响起。
花重锦翻了个白眼,转身道:“云侍卫,你看清楚了,我先到的,若说阴魂不散,是你跟着我,不是我跟着你,你搞清楚状况好吧?”
面前的三人均是风尘仆仆,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陆慕游,脸色比一路吐过来的于洛还要苍白。
“下官见过大人。”人在屋檐下,花重锦连忙跟顶头上司先行礼。
“不必了,本来就是在外面,不用这么客气。”陆慕游伸手拦住了花重锦的手腕,止住了花重锦欲作揖身形。
花重锦就坡下驴,顺势站直了身子,冲着陆慕游笑一笑。
陆慕游缓缓松开了花重锦的手腕,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的花重锦绝望的泪眼这才稍稍消散。
“花助教方才在看什么?”陆慕游笑着回应花重锦的笑意,问道。
诸葛越和云捷飞对视一眼,自觉地回身去帮着车夫卸下车里的东西。
“宅老,你去劝一下郎主吧,郎主身子不适,还执意步行上了山,恐怕现在疲惫得紧。”云捷飞小声地道。
“你怎么不去?”诸葛越毫不客气地怼了云捷飞,胖胖的身体确实灵活地钻进了马车里。
云捷飞呲了呲牙,幽怨地看了一眼谈笑风生的陆慕游和花重锦,俊男美女,格外惹人嫌。
“我总觉得这辰林观的招牌有些怪怪的,按理说,这道观的招牌虽然不能跟店铺的招牌比,但也还是有相似之处。店铺的招牌一定要吉祥招财吸引人,道观的招牌怎么样也要吉利吧,可是我看这招牌总觉得触霉头一样。”花重锦双手环胸,抬头看着这辰林观的招牌,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
陆慕游笑了一声,“没想到花助教还真是有慧根,这个招牌的确是不太好。”
花重锦眼神亮了亮,找到知己一般看向了陆慕游,“我就说嘛,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不太好?”
陆慕游伸手指了指“林”字,道:“这‘林’字虽然从木,但是为了写起来遒劲有力,往往是木下添钩,你看这个字,有气无力,奄头耷脑,整个山门都显得晦气了。”
“听闻有名士过来,迎接不周,望先生海涵!”道观中穿着道袍带着黄冠的住持急匆匆地提着衣摆迈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三名小道士。
陆慕游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还是点头以示打招呼。正准备抱拳作揖礼的住持不禁有些尴尬。
花重锦笑着将陆慕游拉到身前,道:“住持,这位先生乃是我的师傅。”
住持看不出陆慕游的深浅,还是将揖礼行完。陆慕游蹙着的眉头松了松,这住持看起来没有慧根,倒是礼数周全。
“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住持问道。
“陆。”陆慕游答道,要说道号,他自小便有,但是他却不怎么想要提及。
住持神情一震,还好方才礼数周全,姓陆,十有八九跟隐世山庄脱不开关系,住持连忙让开身子,道:“陆先生请进请进,陆先生来,没有倒履相迎,实在是有失礼仪。”
陆慕游应了一声,抬脚踏进了道观。
花重锦咋舌,就说了一句“陆”,住持立马就跪舔了,要是知道这位就是当今国师大人,恐怕得五体投地了吧。
辰林观不大,进了山门,便是供奉着三清的殿,而在三清殿的侧旁,亦是供奉的殿堂,花重锦倒是没有看出来供奉的是哪位。
大殿之后,便是后堂,也就是道士们居住的地方。
陆慕游忽而止住了脚步,看向了三清殿前面的台阶。
只见台阶上缓缓地浮现出来一个人形,风一吹,人形渐渐被吹散,似乎还带着声声啼泣。
住持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了陆慕游的视线,站在住持后面的小道士赶忙上前,拿过扫帚将台阶清扫干净。
“先生头一次来辰林观,恐怕不知道辰林观供奉的尊神吧?辰林观与别家道观不同,供奉的尊神别有特色。”住持伸手指向了侧旁的殿。
第31章 位列仙班(修)
“先生头一次来辰林观,恐怕不知道辰林观供奉的尊神吧?辰林观与别家道观不同,供奉的尊神别有特色。”住持伸手指向了侧旁的殿。
“辰林观乃是前朝便存在的道观,最大的特色便是时机合适,就会有位真人羽化而登仙,而肉身则会化成一颗星辰留在观中供奉,这也是为何辰林观占着一个‘辰’字。”陆慕游面无波澜,如数家珍。
住持更加肃然起敬,陆先生竟然知道得这么详细。当今辰林观,已多年没有真人羽化登仙,他的慧根不足,观中除了他只有三个小道士,这也是辰林观才如此萧条的原因之一,这些年越发破败,他急得头发都快掉没了。
花重锦也是瞠目结舌,原来这辰林观曾经这么辉煌。
“今日天色已晚,先让我家郎主歇一歇才是正事。辰林观也算是几百年的道观,我家郎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就这么没落了。”云捷飞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开口道,生怕陆慕游立马就答应替他们算卦。
“多谢先生!”住持喜形于色,连忙行了一礼,就在住持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住持,住持,大事不好了!”小道士慌得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我与你说了多少次,要稳重一点,你看看你的样子!”住持面色不佳,呵斥道。
小道士顾不上住持的呵斥,伸手拽住了住持的道袍,道:“住持,我们山门前的小河断流了!咱们‘辰林观’祖宗留下来的一条不就是不能让山门前无水吗?这不就是无水了!”
住持脸色猛地变得煞白,抬脚就要走,似是想起来陆慕游还在,忙道:“先生,观中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招待不周,先生见谅。”
说罢,住持匆匆地跟着小道士离去。
“郎主,您得去休息一下。”云捷飞一个闪身蹿到陆慕游前面,挡住了陆慕游。
“方才听小道长说,有位先生莅临辰林观,说是掐指一算,就对辰林观的往事娓娓道来。”段凯拢了拢袖,从正殿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慕游,道,“都说,大慧之人必身子孱弱,看来陆先生也不例外啊。”
陆慕游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段凯,虽是没有见过段凯,但是他心中已有数。
段凯走到陆慕游身前,道:“先生若是身子不适,还是赶紧回去京中好好休养,至于这辰林观的事情,还是交给身子骨爽利的人比较好。”
“敢问你是何方神圣?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云捷飞哼了一声,问道。
“不才,我一进来就发觉这道观有问题,所以查明这辰林观前断水以及这些奇怪的灰还是绰绰有余。”段凯说道。
陆慕游轻笑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往后堂走去。
“哼。”段凯看着陆慕游的身影,轻哼了一句。什么高人什么国师,不过沽名钓誉而已。
…………
幽暗的小路上,即便是只有几步路,依旧让花重锦走得毛骨悚然,花重锦站在陆慕游门口,左右看了看,“喵”地叫了一声。
正在屋中看书的陆慕游唇边含笑,起身替花重锦开了门。
“怎么不敲门?”陆慕游刚一开口,花重锦一把捂住了陆慕游的嘴,闪身进了屋子,做贼一般地看了一眼屋外,关上了门。
软弱无骨的小手覆盖在陆慕游唇上,陆慕游只觉得从后背升腾起一股暑气,赶忙把小手拉了下来。
“嘘,小点儿声,这屋子之间隔得这么近,保不住就有人偷偷听壁脚,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偷偷溜过来找你。”花重锦小声道。
陆慕游眼神暗了暗,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便知晓了,花重锦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同行的还有她的未婚夫婿,她顾及未婚夫婿的想法,也是天经地义。却是不知为何,陆慕游只觉得心头有些发酸。
花重锦可没想到陆慕游已经想歪了,她只是不想引得所有人都跑来陆慕游屋中。
“大人,你觉不觉得这个道观很是蹊跷?这个住持说话做事都藏藏掩掩的,而且今天台阶上那人形的灰也很奇怪,傍晚的时候,我转了转,发现道观后面似乎是有不少这样的灰,有点像骨灰,却又不是。”花重锦随意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陆慕游坐到花重锦身旁的椅子上,替花重锦倒了杯水,就着滴在桌子上的水滴,以指为笔,写下牌匾上的“辰林”二字,道:“进道观之前,我便在心中以‘辰林’二字,试占了一卦。”
花重锦眼睛发亮地盯着陆慕游,都说工作的男人最帅,陆慕游每次占卜,她总觉的陆慕游谪仙一般,她本不信这种东西,却喜欢看陆慕游占卜。
“听云捷飞说,你近来身子不适,现在占卦会不会对身体不好?”花重锦想了想,问道。
陆慕游笑了笑,“只不过是随意试占而已,无妨的。”
花重锦点了点头,“今日你说这‘林’字写得不好。”
“是,‘辰林’的‘辰’在在前,自然是作为上卦。为了准确统一,凡是转笔就算一画,不管提不提笔。这样,‘辰’字也没有转笔,所以是七画,根据不足八以八除的原则,八卦自然顺序当为艮卦,所以上卦是艮。”陆慕游比划着“辰”字。
花重锦点了点头,伸手沾了沾杯中的水,重新描了描已经有些干的“林”字,边描边道:“照你这么说,下卦应该是‘林’,若是按照一般木下添钩的写法,‘林’字应该有十画,但是偏偏这‘林’没有钩,所以是八画,对不对?”
陆慕游笑盈盈地点了点头,道:“对。所以下卦是坤。”
“上艮下坤,是不是情况不太妙?”花重锦伸手将桌子上的水痕抹去。
“艮者止也,无水而止。这也就是为何住持听到山门前的水断流之后如此慌张。当然了,仅仅是个艮卦也就罢了,问题是接下来的下卦也不好。离境坐忘,于上观道,天地之元,这道观映带是纯阳之气,而下卦为坤,乾坤乾坤,坤自然是纯阴之象。”陆慕游开口解释道。
“纯阳之气?我看着道观阴森森的,还有今日台阶上那灰,也不正常。”花重锦撇了撇嘴。
陆慕游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想到,我出了隐世山庄以来,遇到的最有慧根的人,竟然是个不信卜筮的小媒婆。”
不待花重锦说话,陆慕游继续道:“你说得没错,这本卦虽然弱,若是变卦比较强,也是可以补救的,偏偏变卦更加不妙。恐怕跟这观中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形灰有关。”
“啊——救命啊——”
一声凄厉的呼救声从侧殿传了出来,响彻在整个山头上。
陆慕游和花重锦对视一眼,匆忙站起了身。陆慕游直接拉开门向外走去。
花重锦看了一眼只穿着一身单衣的陆慕游,顺手拿过门边挂着的大氅,追着陆慕游走了出去。
“把大氅披上,别事情没解决好,你先倒下了。”花重锦快走几步,将手上的大氅披到了陆慕游身上。
陆慕游深深看了一眼花重锦,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看着花重锦清澈的眼神点了点头。
而此刻,二人都没有发觉,站在不远处的于洛。于洛看着二人从同一个房间走出来,陆慕游仅仅穿了一身单衣,花重锦替他披上大氅,这一幕若说是新婚夫妇,恐怕也断然无人反驳。
于洛压下了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朝侧殿走去。
“哈哈哈哈!”侧殿中,供桌已经被掀翻了,一个小道士道袍歪斜着,手上拿着一把铁锹,一边狂笑着,一边恶狠狠地挖着供桌下面的土,眼瞅着,供桌下面就被挖出来一个大坑。
“怎么回事?”陆慕游赶了过来,见住持和其他小道士都在。
“先生,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能不能先让他停下来?”住持见到陆慕游,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木板一般。
陆慕游看了一眼地上,只见地上布满了今日台阶上相似的灰,而正在挖土的小道士身上更不用说,好似在灰里边滚过一圈儿,青色的道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陆慕游微微阂眼,口中念念有词,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小道士哐当一声扔下了铁锹,一头栽倒在他挖的大坑前面,抽搐了几下,不动弹了。
就在小道士倒下的时候,飘在空气中的灰似乎也受到影响,都落在了地上。
住持身边的另一位小道士连忙上前查看,确认他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将浑身是灰的小道士背到了一旁。
当小道士被移开,众人这才发现,供桌下面还有个地窖,已经被小道士挖了出来,而透过大洞,可以清晰地看到里边放置的棺椁和长明灯。
“看来事实已经水落石出了。”段凯和于洛从外边并肩走了进来,段凯胸有成竹地道,“这棺椁中人定是枉死,浑身的怨气化为灰,在这道观中作妖。”
陆慕游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住持,道:“看来不用我算卦了。”
段凯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坑中的长明灯,道:“还算什么卦,这不是明摆着呢。”
住持深深叹了一口气,从门边拿过扫把,将地上的灰全部归拢到了一起,这才坐下,道:“福生无量天尊。这位郎君着实搞错了。众人皆知,辰林观以真人坐化化星而存于世间,可是无人知晓,除了辰林观的祖师爷之外,其他的真人都不是坐化留下星辰,而是活着的时候便羽化。”
“也就是说,每当道观陷入危机,就会有得道真人自愿自杀?”花重锦站在陆慕游身侧,开口问道。
“正是如此,真人先是七七四十九日不再食谷物,取而代之的是,辰林观留下来的神水,待四十九日之后,真人进入棺椁中,待长明灯熄灭之后,就会成为星辰,而真人本人也位登仙班。”住持道。
“你怎么知道他位登仙班?”花重锦面带讽刺地问道。
住持理直气壮地道:“肉体都化为星辰了,怎么可能不位列仙班?”
花重锦翻了个白眼,算了,夏虫语冰。
第32章 偏殿爆炸
“这些灰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云捷飞手上也拿着一件大氅,见陆慕游身上披着大氅,虽有些惊诧,却也没有多说。
住持长叹了一口气,道:“从辰林观真人自行羽化那时候开始,时不时就会有这种灰出现,但是根据辰林观的记载,这些灰并不会攻击人,只是出现一下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何,近些年,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这伤人还是第一次。”
“棺椁中的人是谁?”陆慕游盯了住持几个呼吸,才问道。
“我师叔。”住持回答道,“多年前,辰林观开始没落,师叔主动要求羽化,这么多年过去了,长明灯没有熄灭,我们也没有新的星辰出现。”
“飘静子?”陆慕游沉吟一下,问道。
住持眼睛亮了亮,“先生竟然认识我师叔!”
“飘静子乃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尤为清心寡欲,当年隐世山庄相邀,他都不曾去。这种性子的人,为了道观牺牲自己倒也不是不可能,既如此,为何还会有残念作怪?”诸葛越回忆着当年的事情,问道。
“定然是这位飘静子羽化失败,心中愤懑只好转为戾气。”段凯讥笑道。
“不得对我师叔无礼!”住持斥道。
“不如你将你师叔的棺椁抬出来,说不定这些灰也便不再兴风作浪。”段凯盯着住持。
“不,长明灯没有灭,不能动棺!”住持坚定地回答,看向了陆慕游。
殿中忽而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陆慕游眼光瞥了一眼花重锦,起身走出了偏殿。
“
这……”住持有些摸不着头脑。
“住持,我家郎主累了,这夜黑风高的,既然这位郎君已经断了案,我们就先回去歇着了。”诸葛越说完,跟上了陆慕游的脚步。
殿中忽而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陆慕游眼光瞥了一眼花重锦,起身走出了偏殿。
“这……”住持有些摸不着头脑。
“住持,我家郎主累了,这夜黑风高的,也不是占卜的时机,先回去歇着吧。”诸葛越说完,跟上了陆慕游的脚步。
花重锦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哎,大人,您走慢点,照顾下我的小短腿!”花重锦在后面喊了一声。
陆慕游的大长腿顿了顿,停下来等待花重锦跟了上来。本以为她会留下来跟段凯一同,没想到花重锦跟着他过来了,虽然知道应当是花重锦有话要跟他说,陆慕游心中不由得还是有些雀跃。
“大人,根据我的判断,这位住持没有说真话,或者说,他是真假掺着说的。”花重锦追上陆慕游,压低声音讲到,“他根本不和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对视,眼神很飘忽。本来他说起他师叔的时候,语调中都是动情,但是面上却没有对应的表情,如果住持不是面瘫,那么就是在说谎。”
陆慕游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花助教,你要不要考虑入我门下,我觉得你很有慧根。”
“不要!”花重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开玩笑,她当媒婆滋润着呢,谁去干这种劳心劳力还得端着架子走高端路线的活儿?
“咳咳!”陆慕游被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从来都是别人求着陆家,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过?
“你别激动,我考虑一下还不行吗?”花重锦连忙替陆慕游拍打着背部,陆慕游本就孱弱,若是被她气死了,可能炮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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