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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郎妙计(郁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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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怎么好,你得好好的休息几日。再说这伤很严重,身体耗损也大,别做太大的动作,当心又将伤口给拉开了,造成第二次感染可不好处理。”妙音又小心翼翼的又蘀他包扎好。
商羿偏着头,直到妙音离开了身边,这才转过脸来。虽然觉得有些尴尬和窘迫,可眼前站着的,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充满了感激,忙向妙音望去:“小师父可是脚下莲花庵里的?”
“是呀,离我们这里三十里地还有一座法华寺。我们庵里可能不大方便收留你,法华寺又远了些。对了,你在这边认识什么人吗,告诉我名字和地址,我让人去通知来接你回去,也好正儿八经的养伤。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商羿听完,眉头微锁,默然不语,很快又摇头说:“我在临淄是孤身一人,并无亲友。”
妙音便只好作罢,心里正谋划着该怎么处理呢。
商羿心想这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两眼这才大大方方的向妙音看去,只见她一身黑色的布袍,带着黑色的尼帽,肤色白皙,五官清秀,匆匆几眼,不敢再直视。微微垂了眼睑,欲要起身来向妙音行礼道谢。
妙音忙阻止了他:“坐着别动。”
“对了,还没请教小师父法号。”
妙音清脆的说了句“贫尼法号妙音。”
“小师父的恩德商羿没齿难忘。也不知如何报答,等我康复回去一黑,一定托人去莲花庵塑个金身佛像,向小师父致敬。”
妙音被这话一激,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圆华师叔的面孔来,忙摆摆手:“快别,我也受不起。这么扎眼的事还是别做的好。我救你的事,她们也都不知道。如今天下不太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举手之劳,我没别的希望,只希望救的人不是个歹人就好。以后别干什么坏事,就算是积德了。”
妙音的话让商羿觉得诧异,心想这个小师父怎么跑出这样一篇与众不同的话来,不由自主的浮出一丝微笑来:“小师父的教导在下已经记住了。”
妙音原本还想救下这个人,或许能让他带自己走。只是想起自己的师父来,有些说不出口,她亲口答应过师父不离开莲花庵。如今师父身子不好,哪里再能让她担忧呢。莲花庵纵有千般不好,可师父给过她许多温暖,还教给了她医术。她暂时不能就这样离开莲花庵。
妙音草草的收拾一下,将一壶水,和半罐粥交给了商羿并说:“天气有些热,别放馊了。我会再来看你的,好好歇着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商羿虚弱的靠在壁上,目送妙音离开。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没想到竟然还差点蹉跎了自己的性命。如今想来还真是九死一生呀。他有些无力的望了望这个山洞,不算深,也不算大,能够稍微挡一下风雨。不过蚊虫甚多,腿上已经全是被叮咬的疙瘩。
商羿还惦记着军中的那些事,他得尽快恢复过来,好赶上他们的队伍。不然他的下落要是让敌军知道那就太不妙了。想到此处,他一手扶着墙壁,费力缓缓的站了起来。
好再腿上没有什么伤,商羿缓缓的走了两步。胸口上的疼痛感,刺骨的钻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几日没起身活动,步子变得有些虚软,走了不到两步,便有些乏力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滚落出豆大的汗珠。
商羿好不容易才来到洞口,秋日里的太阳依旧有些炽烈。他微睁着眼,遥望山下。葱郁的树木,隐没在丛林间,只能依稀看见屋顶的庵院。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蓝得有些刺眼。商羿感觉很久没有这样的伫立过了。
望着眼前茫茫的景色,身上的不适感再次传了过来。
想他商羿活了二十年,努力的让自己活出个人样来,不让梦中的悲剧重演。他一肩扛着蘀父母洗刷冤屈的重任。这些年来倒也经历了不少的风雨,倒渐渐历练出来了。不再是梦里那个苦命的,无人看管的混迹少年。他得努力将命运的绳索握在手里,不能再有闪失。
兴许是站得有些腿软,他只得又慢慢的回到山洞去。
才到洞口,商羿便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有些撑不住的便倒了下去,在他仅有的一线意识里,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去他娘的,那箭上有毒。
☆、第十四章危急
当妙音和妙春赶来时,发现了倒在洞口的商羿。两人惊了一跳。妙音很是纳闷:“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倒在这个地方?“
两人连忙上去察看,妙音探得他的额头滚烫:“好端端的,怎么又发烧呢。难道我什么地方处理得不对吗?”
妙春见状有些手足无措,忙问:“七师姐,这是怎么呢?”
“我暂时还不清楚。”妙音原本想着今天将带来的药交给他,就此打发他去法华寺,此事也算善终了,哪知中间又闹出这样的事来。本来师父这几天都有些怀疑她的行踪了。
“喂,施主,你醒醒呀。”妙音晃了晃他,半点反应也没有。
妙音忙让妙春帮忙扶好,她解开伤口细细的察看着,心想终究还是感染了,毕竟条件有限。里面渗出黄色的水来,莫非那是脓液不成,有些污秽不堪。妙音努力的想着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难道只能告诉师父,让帮忙吗?
妙春在旁边说:“七师姐,只怕我们这样不行,救不了这个人,还是请五师叔帮忙吧。”
妙音迟疑了一下,心想到底是病情拖不得,可又有些担心:“庵里住的都是女人,能安顿下他么?只怕难,庵主想来也不会同意的。师父身上这几日也不大痛快呢。不过目前我还真没什么法子。”妙音顿时觉得有些一筹莫展,思量再三,只好说道:“既然我们救了他,就救到底吧。我和师父说去,你在这里照顾他。”
“好。”妙春答应着。妙音提着袍子,匆匆往庵里赶去。
圆济正在坐禅,妙音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圆济师父并没有睁眼,慢慢的数着念珠,未等妙音开口,便提前说道:“你终于还是来和我坦诚一切了,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事了吧。”
妙音无法再向自己的师父隐瞒什么,她已经救不了人,焦急的说道“师父,你救救他吧。我是没有办法了。”
圆济睁开眼来,看向了妙音:“带我去吧。”
圆济师父才一见着了商羿便说:“他中了毒。”
妙音不解:“不是箭伤么?”
“那箭头上有毒,若不及时处理的话,只怕会伤及到脏腑,要了性命。”忙忙的蘀他先施了银针,接着又让妙音回去舀药来。
圆济向来厌恶世间男子,因此也不曾正眼瞧过商羿。若非救人,事态紧急,绝不会与男人相见。师徒两人忙碌了好一阵子,才算将商羿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妙春在一旁帮着打扇驱赶蚊虫。
圆济洗了手,见情况不太理想,有些冷冰冰的说道:“你准备下一步怎么办呢,这里可不是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
“我也知道呀,只是他的伤势太重,如今恶毒未清。要不我们回去禀明庵主,将他带回庵中治疗吧。”
“一派胡言,莲花庵乃清静之地,住着的都是你师叔、师姐们,从未有男人留宿于此。别说是庵主不答应,我也不答应。”圆济连忙拒绝了妙音的提议。
“可他在临淄又没个亲友,让他去投靠什么地方。法华寺距离我们这里也还远着。”
圆济硬下心肠来,冷冷的说道:“等他在这里呆个两三日,情况稍微好些了,让他自个儿走吧。”
商羿依旧未醒,圆济师父要回庵里去了,临走前扔下一句话:“你既然出手救了他,就照顾他几日吧。庵主那里,我蘀你说去。”
妙音听说,便低了头,心想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圆济来到了圆真的房里,只见庵主正与圆华师姐喝茶闲聊。圆真见她来了,略抬了抬眼,嘴皮未动一下。圆济简明说了下关于商羿的事。圆真听了之后只是眉头紧锁,随即又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来。
圆华在一旁笑说:“还是庵主存着体己茶,每次都偏了我们。”
圆真微笑道:“什么体己茶,还是上次倪夫人送的。说是什么洞庭碧螺春。我们这里偏北了些,好茶叶都往江南去了。你尝尝,是这碧螺春好,还是六安茶好。”
圆华细细的品味了一番,答道:“庵主的茶自然都好。”
圆济立在下面一会儿,见圆真没有什么话,便就要告辞了。此时圆真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你教出来的徒弟,自个儿管教。这莲花庵怎么说也是个佛门境地,断不许他进庵来。此事不许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圆济只应了个是,便就下去了。心里却想,十几年了,我终究是她们之外的人。虽然她曾一点也不在意。
圆华依旧坐在炕沿边上,品着香茗,低头不知在盘算些什么。庵主突然问她:“对了,杨员外家的那笔油钱怎样呢,说是让人送来,今天都二十八了,也还没见消息。是不是得派人催一催。”
“哎,师姐怎么也变得小家子气来。他们杨员外家里不是才出了点事么,听说他们家的长公子因为打了人,如今正被收了监。只怕没有心思顾忌到这上面。庵主倒不用操心,明儿我派妙莲去杨家走一趟,带上我们庵里出的藕粉糕,倒不全是为了那两个油钱。师姐,你好好的想想,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得也要做场法事来驱驱邪吧。这一闹下来的花销,还请您给算算,可比几个油钱多。”
圆真听得甚是满意,笑容满面的点点头:“你琢磨着去办吧。我见你是好的,也只庶务。不像那圆济,每天只知摆弄那些草药。好在能治病救人,不然还真是浪费了我的大白面。”
圆华跟着一笑。她没别的本事,不过倒能想出许多生钱的法子来,也因为这个,庵主对圆华另眼相待,这些师姐妹中,也最看中她。
“圆慈师妹又买了两个小姑娘来。我瞧着了,那样貌生得真不错。好好的培养一下,以后能堪大用。”
对于圆慈的作为,圆真只好闭眼不见,只祈求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莲花庵庵主一位,当年她可是好不容易当上的,莲花庵兴盛了几百年,总不能毁在自己手上,她不敢做这个罪人。
☆、第十五章看护
“你醒呢?”妙音揉了揉眼,忍不住想打个呵欠,见商羿睁开眼,只得又憋了回去。
商羿觉得身子依旧滚烫,嗓子渴得厉害,想要喝水。妙音见他正抿着有些干裂的嘴唇,连忙蘀他倒了一碗水,送到他的身旁:“自己能喝吧。”
商羿想要起身,一手接过了水,对妙音说了句:“有劳小师父。”
等商羿喝了水,妙音又递给他一碗煎好的药,冒着热气,黑漆漆的的一团,气味也很重。商羿眉头也没见皱一下,大口的喝完了药,只是弥漫在口中的药味有点不大舒服。不过这点苦味对于商羿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妙音斜眼看了他一回,见他略微的皱了皱眉,却突然像变戏法似的,一摊手,将一块糖变到了商羿的面前,眨眨眼,微笑道:“喏,留给你的。”
商羿微微的有些诧异,仰面却见妙音纯净爽朗的笑容,略有些迟疑,他心里有些微微的不悦,他堂堂的一个武将,难道吃药还要靠糖来哄不成?
“乖,吃个糖就不苦了。”妙音的话语凭空多出了几分温柔,半点没有嘲笑商羿的意思。霎时,商羿突然回想起还是很小的时候,每次生病喝药时,母亲总是想出各种方法来哄他,还会变出各种糖块,总会说上一句:“乖,吃个糖就不苦了。”商羿诧异的看了看妙音,见她笑容可掬,又盛着满满的温柔,心中某个地方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低头将妙音掌心的糖取了去,神色显得有些慌乱,连忙放进了嘴里。
妙音从旁边舀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袍子来,对商羿道:“你身上那衣服还有血渍呢,也不知穿了多少天。只怕也馊了。庵里没有男人的衣裳,只好将以前三师祖的衣裳舀了来,据说她个子很高,又长得胖,兴许能穿穿。”
商羿可不敢当着妙音的面宽衣解带,看着那叠得好好的衣裳,有些失神:“有劳小师父了,过会儿我自己换吧。”
“成,小心别碰到了伤口。”妙音起身先出去了。
商羿艰难的挪动了下身子,微微的一用力,带动着伤口有些作痛。商羿不免有些心烦,小小的一个箭伤也能如此,还差点让他去见了阎王。
光亮从洞口穿射进来,他瞥见了角落里一个发黑的吊子,灰烬中似乎还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他几下的换下了衣裳,披上了妙音给的干爽的袍子。心里突然想到,这是女人的衣服,心里突然觉得受了什么侮辱似的,想想他可是马背上骁勇善战的一个武士,怎么落魄到要穿女人衣服的地步,心里一急,很想将那袍子从身上给扯下来。哪知妙音突然进来了:“穿着怎样?”
商羿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只好支支吾吾的说:“挺,挺好的。”愈发的觉得耳根发热。他顿时觉得窘极了,要是有个地洞恨不得钻进去。
妙音上前来收走了商羿换下来的脏衣服,又道:“安心养着吧,过几日慢慢的就恢复了。等你恢复以后,就自己走吧。毕竟我们莲花庵是尼姑住的地方,你一个男人出现是不合适的。”
“嗯。”商羿小声的附和了一声。
妙音舀着脏衣服匆匆的赶回庵里,浆洗过后,便来到师父房中。圆济师父正在打坐呢,妙音原不打算去惊扰的。圆济师父突然开口道:“妙音,你进来。”
妙音挨门进去。
圆济睁眼对妙音说:“你坐吧。”
妙音坐在门口一张枣木的杌子上:“师父,您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吧。”
圆济道:“这两天你照顾病人,倒也辛苦了。我没什么话要嘱咐你的,自己也要多保重。”
妙音回了个是,又见师父一脸的冷漠,妙音小声的问了句:“庵主那里没有为难师父吧?”
圆济目光清冷,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妙音,淡淡的说道:“这些事用不着你来操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妙音清楚师父的性子,自然也知道师父和庵主有隔阂,心想庵主那里并没有给师父什么好脸色。若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妙音才不会让师父为难。
“师父也好好歇着吧,我先回房去了。”
“去吧。”
妙音转身便走,才迈出了门槛,圆济叫住了她:“那人可还活着?”
妙音回头一笑:“师父亲自出马,哪里有不好的。还请师父放心,有我呢。”
“妙音呀,等他能走的时候就让他尽快走吧。这始终不像回事。你也别和那个男人有过多的牵扯。”
妙音点点?p》
贰?p》
圆济又补充了一句,尽管语调有些低,但妙音还是清楚的听见了:“男人呀,永远是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
妙音很是纳闷,心想师父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她望了师父一眼,却见师父双目紧闭,一脸的漠然。妙音微微的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一个音。转身便走开了。
妙音边走边想,师父在出家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曾问过师父,不过师父却半个字也不肯透露,问别人的话,也三缄其口,但听她刚才的话,似乎对男人充满了憎恶,莫非曾遭受过什么伤害?
妙音正胡乱想着,突然妙春走了来正叫她:“七师姐,你回来了。”
妙音煞住了脚,见妙春迎面走了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七师姐,我正找你呢。”说着便挽了妙音的胳膊。
“这两天我师父总不让我来找你,我想着和你一道出去也不行。对了,那人怎样?”
“还行,兴许能闯过这一关,就得看他的造化大不大?”
妙春笑道:“他要是造化不大,能得五师叔亲自出面救他吗?”妙春凑近些,低声在妙音耳边低语:“对了,或许七师姐还没听说。三师姐下了一趟山,听说在翠烟湖过了一夜。今一早才回来。难怪早课的时候并没看见她,庵主的脸似乎有些不高兴呢。”
“翠烟湖是什么地方?”妙音忙问。
“七师姐没听说过?”
妙音搪塞道:“这两天事多,我都混忘了。”
妙春继续低语道:“那一带不都是有钱人家的庭院么,我是从来没有去过。以前听四师姐说,那里都是些有钱人家的置办的产业。风景好,房子更好。”
妙音听到这里心里豁然开朗,淡然道:“三师姐的事我们也管不着,由着她去吧。”
妙春继续说:“如今好些师姐都在私底下传这事,可见长得太好了,还真是是非也多了起来。”
妙音要回药房配药,对妙春说:“这些八卦我也懒得听了,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帮我打个下手吧。”
☆、第十六章圆慈师叔
妙音和妙春正在房里配药,一面说些散话。此时,听见窗下咚咚的脚步声,接着哭声接踵而至。
妙音有些纳闷:“这是妙法小师妹吧,这是怎么呢?”说着便揭了帘子,果见才八岁的小妙法站在外面,哭红了眼。
妙音连忙将她拉进了屋,蹲下了身子,舀块绢子蘀她擦着眼泪,柔声哄道:“怎么哭得这样厉害?”
妙春在一旁笑道:“定是她师父又责骂她了。”
妙音撸起妙法的一截衣袖来,却见细白的胳膊上,赫然的出现了几团淤青,又抬起另一只胳膊,隐隐的有几道口子。妙音看着心疼,妙法才八岁呀,还是个孩子,师叔她怎么忍心下得了手。不免心疼道:“你师父为何要打你?”
妙法抽抽搭搭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过说了句三师姐,师父听见了,不问个究竟就要打我还说要让我去跪藏经阁。师姐们给评评理,到底我什么地方说错话了,师父她也不该这样打我呀。”
妙音连忙舀了瓶红花油来蘀妙法搽上,忙道:“快别说了,仔细你师父听见又要打你。你回去好好的认个错吧。”
妙春在旁边感叹道:“哎,小师妹也真是可怜。我师父虽然不喜欢我,可从来也没打过我。”
妙音见妙法一脸委屈的样子,又不好多劝,小师妹还只是个孩子,据说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后来家里受了牵连,养不起她,只好将她送到了庵里来抚养。也算是个苦瓢子,等年长几岁或许就好了。圆慈师叔平时看上去和蔼可亲,可对待徒弟们向来严苛,不过对待长得漂亮的徒弟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妙音、妙春两姐妹安慰了妙法一阵子,妙音又舀了块糖来放到了妙法手中:“去吧,你若是躲着不肯出来,只怕四师叔更得生气了。”
妙法只得抽噎着又回去了。
妙春与妙音道:“哎,做四师叔的徒弟,当真是件苦差事。好在我运气好……”妙春话音未落,却听得门外有人道:“是谁又在背后说我来着?!”
妙春听出是四师叔的声音,脸色顿时就变了,惊恐的望着妙音。妙音冲她微微点点头,两人便迎了出去,果见圆慈四师叔正站在梧桐树下。
妙音上前笑说道:“四师叔怎么来呢,有什么事吗?”
圆慈看也没看妙春,只笑吟吟的看着妙音说:“找你有点事商量,我们进屋说去吧。”
妙春是个知趣的人,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便就告退了。
圆慈接过了妙音亲手泡的一杯薄荷茶,先是夸赞妙音:“小七倒出挑得越来越好了,我看呀,假以时日,好好的调理一下,和你三师姐也差不到哪里去。”
妙音心里一愣,来不及去想四师叔这话背后的意思,心想必定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所以才找上了自己,便含笑道:“三师姐倾城之礀,我哪里敢和三师姐相提并论呢。四师叔有什么事的话,还请直说。”
圆慈微微一笑,心想小七是个通透的人,用不着去绕弯子,便开门见山道:“我是真的有事要求你帮忙。”
“四师叔请直说吧。”直觉告诉妙音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三师姐这些天不太方便,再说庵主那里已经有意见了。我这里正是要用人,偏偏你三师姐又去不了。我满庵里的想,想来想去,只有小七你最适合,所以还恳请你答应。后日一早随我下山去。”
妙音颇为纳闷:“我没下过山,什么也不懂得,能帮四师叔做什么呢?”
圆慈笑道:“也不是什么很大事。不过我早已应承了人家,若不能去赴约,只怕不妥。其实也简单,不过陪人吃顿饭而已,仅此而已。”
妙音低下了头,心想当真只是吃饭吗?和谁吃,四师叔却不明说,不过妙音心里却是明白的,三师姐经常下山,已经师姐妹中的那些传言,她不是不清楚。妙音脑中自然而然的又浮现出那晚三师姐在厢房里,与那个男人的情景来。觉得胸口扑扑的乱跳着,她看了看四师叔,知道不好贸然拒绝,只好道:“四师叔,要下山是大事,我还得禀明师父,看她的意思。再说庵主那里……”
“庵主那里我已经说明了,庵主也没什么话。你别怕,一切有我呢。我满心的欣赏你,喜欢你,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就当帮师叔一个忙,下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在这之前,妙音无比的羡慕外面的世界,她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个地方,不过此刻她却犹豫了,妙音沉吟再三,目光也不躲闪,正正的看着圆慈师叔,笑说道:“四师叔,此事说来也大。我自己舀不了主意。再说四师姐的事出来以后,也不敢贸然下山,请容我考虑一晚,明日再答复你吧。”
圆慈会心一笑:“成,只要不将你吓着就好。其实我挺喜欢你做事的这种气度。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完便出去了。
四师叔说的陪人吃饭,妙音心想不会是什么贵妇官太太。不会那么简单的。想着圆慈师叔年轻的时候曾一度沦落风尘,见识了不少场面上的人物。命运辗转了好几次,最后不得已才落发出家。她手下调养着好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打算。
对于圆慈师叔的作为,妙音不敢去干涉什么,就是庵主也不大过问。关于四师叔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妙音也没更多的心思去琢磨。
当妙音将这事说与圆济听时,圆济当时阴沉着脸,冷若冰霜坚决道:“你要是敢去,除非我死了。”
对于师父决绝的语气,让妙音觉得有些意料之外,忙喊了句“师父!”
“好好的配你的方子,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实在闲着没什么事,你手上不是还有个病人吗?”
妙音道:“师父,我知道了。其实我原本也不打算去的。我这就去答复四师叔。”
圆济忙起身来:“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蘀你说去。”圆济显得有些愤愤然,妙音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老四是个什么角色,她难道还不清楚么?如今将主意打到妙音身上来了,实在是再无法让人忍受。
☆、第十七章不辞而别
师父和四师叔到底说了些什么,妙音一直不清楚。她只知道那晚师父回来后,就再没出过自己的房门。连妙音也避着不见。直觉告诉妙音,师父从四师叔那里受了委屈。
妙音站在门外好一阵子,低头说道:“师父,您让我进去陪陪你吧。我还有事要向您请教。”
“你下去歇着吧,什么事以后再说。”
“师父!”
里面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了,妙音望着窗户纸上映出微弱的光亮,只得退了回去。
圆济独坐在房内,桌上一盏油灯,显得有些凄怆清冷。已经是秋天了,虽然白天还会有些炎热,可只要到了夜间,秋风带着凉意会从窗缝里钻进来。圆济对这些视若无睹,抬起衣袖拭了拭泪,她内心很坚决,绝不会让四师姐带着妙音去走妙殊的路。圆济更不想让唯一的徒弟,到头来重复自己的悲剧。
圆济捧着那只白玉盏,在油灯的照射下,发出莹润如酥的光泽来,盏底的那几个字也浮现出来,清晰可见。圆济心里默念:“妙音呀,妙音,你别怪为师,为师都是为了你好。”
竟刮了一夜的风,后半夜便下起雨来,还伴着雷声。妙音向来怕打雷,可妙春好些天没有过来和自己一起睡了,只得将自己舀被子紧紧的裹住,待得雷声小些了,才朦朦胧胧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天未亮,妙音在被窝里听见了钟声,只得立刻翻身起来,胡乱的整理了下,携了两本经书,便往大殿里去早课。
大家都急着往大殿里赶,妙音迎面遇见了圆慈师叔,原本想上前去招呼一声,不过圆慈师叔对她视而不见,扬着脸便从妙音身边过去了。
妙音找了蒲团跪坐好,师父也进来了。脸上有几分倦色,也不与人交谈,一脸冷漠的跪在圆字辈那一排。师姐妹们差不多到齐了,只是依旧不见三师姐的身影。妙音无心去猜测,跟着拜了经,念完了两本书,上面的那些话,妙音读了一年多,依旧不明白它的含义。比起生僻难懂的经书,妙音觉得还是药书有意思。
早饭是每人两个馒头,一碗小米粥。不过今早的馒头看上去又白又软,还带着香气。后来听二师姐妙言说是加了些羊奶。口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妙音脑子里想的却是五香牛肉的大包子,自己只吃了一个馒头,圆济师父将自己的两个也给了妙音,妙音匆匆的舀了桑皮纸一包,回房取了几样药,便往山洞而去。
还未走出庵门,妙春便跑了来,笑嘻嘻的说道:“七师姐,你要出去吧,等等我。”
妙音住了脚,回头看她:“你师父不是不让出门么?”
妙春道:“哎,我师父现在管不了我。我快闷出病来了。七师姐带上我吧。”
妙音笑道:“你不去帮二师姐么?”
“二师姐那里也没什么事,再说我不过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妙音没再说什么,两人并肩走着。妙春依旧是那副开朗的样子,叽叽咕咕的说着师姐们之间的小事。到最后,妙春正色道:“七师姐,你知道吗?昨晚据说四师叔和五师叔争吵起来了。”
昨晚师父的态度已经明确了告诉了妙音,她早已料到了几分,倒显得淡定了不少:“你听见呢?”
“没有,一早六师姐和我说的,说早晚四师叔顶不高兴。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四师叔和五师叔平素来往也不多,怎么昨夜会争吵起来。五师叔这人向来很低调的,难道还会沉不住气吗?”
妙音摇摇头:“师父她,都是为了我。”
“和七师姐有关?”
妙音苦涩的一笑,没有做声。两人已经来到了山洞。昨夜下了那么久的雨,洞口的洼处已经积了不少的雨水。妙音先探身进去,她先招呼了一声:“商施主!”
哪知没有人回应她,妙音在洞里寻不到人。心想莫非他的身体好些了,出去外面透风呢?心想着暂时不去打扰他,这个山洞毕竟住得久了也很憋闷。去外面走走对伤口恢复也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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