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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郎妙计(郁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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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郎妙计》作者:郁桢

起点VIP13。03。31完结
作者自定义标签:穿越、家长里短、权谋

一个是锦衣儿郎,宝剑玉鞍。
一个是缁衣茹素,青灯古佛。
穿越女PK重生男,女白领PK小尼姑。
扑朔迷离的身世,到底谁能解得开。
盼望已久的亲情,却抵不过世间冷暖。
幸得良人在侧,不离不弃。
只愿岁月安好,良缘锦绣。

☆、第一章月下惊惶

  夜风袭来,吹乱了香案上一堆来不及舀镇纸压住的书页。淡淡的月色不甘寂寞的,从树梢后面悄悄的露出了半张笑脸。
  案上香炉里的余温未褪,才燃尽的檀香的香气已经弥漫到了整间屋子。哪知被带起的风一吹,妙音觉得什么东西迷了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眼,同时觉得脖子有些酸疼。连忙伸手将案上被吹乱的书页整理好,接连着大大的打了几个呵欠。这都什么时候呢,隔间已经传来了八师妹微微的鼾声了。
  妙音走至窗前,见风吹得越来越大了,欲要将一扇窗屉子拉下来。夜风习习,正好驱散了白日里的暑热。又瞥见梧桐树梢挂着的那半弯明月,此刻倒显得有几分冷清。月色如此之好,明日还不知怎样的酷热难耐呢。
  妙音拉下了窗屉子,上了木销。后背上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了身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妙音想着要是能痛快的冲个澡就好了。她找了一套纱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生怕动作一大,将还在睡梦中的八师妹给吵醒。
  到净房里冲了个凉,身上的不适立刻驱走了大半。妙音头包一块布巾,正在努力的擦拭着发中的水渍。
  夜色如水,不远处的池塘里传来的阵阵蛙声,扰乱了这份静谧。
  她抬头看了看上房里的窗户,窗纸还泛着微黄,心想师父此时一定还在做晚课吧,还是该过阵子再去道晚安。
  借着朦胧的月色,妙音绕过了一道篱笆,为了贪图凉快,想要去那穿堂歇一会儿,头发也好尽快的干掉。
  才出了院门,便见几盏灯笼伴着稀疏的脚步声才从院门前走过,时而传来几句言语声。月色下淡淡的身影,还有那时高时低的说话声,中间夹带着一两句笑语,妙音便知道那是四师姐妙云,和小师妹妙善在值夜巡视呢。
  幽蓝的夜空上,半弯皓月,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的一角。草丛中还夹着高高低低的几声虫鸣。夜色如此恬静。妙音一手擦着头发,一面仰望夜空,眉头微蹙。
  心想她为何这样的不济呢,自己摔个跟头,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当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尼姑庵中。好吧,同样是穿越,别人能做皇后公主,次一点的,不论嫡庶也能成为高户人家里的千金,命运再不好的,也能做个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在深宅内院里混得风生水起。她目前的处境还真让人想去撞墙。
  她试着要逃离这个地方,努力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师父已经对她说过好几次了,让她落发受戒。妙音怎能接受一头青丝变光头的惨剧,如今还在死死的抵抗着,也不知道能反抗到哪一天。不行,还是得谋一条出路,远离了青灯古佛才好。想来她也是个资优的小白领,哪能就这样离了红尘,做起尼姑来。
  除了逃离庵院,第二件让她好奇的事便是这本尊的身份呢。也不知她父母是何方人士,竟然能将女儿送来做尼姑。妙音曾猜想,或许是因为家里穷,兄弟姐妹多,为了活口,就只好将她舍弃到尼姑庵中,就和大师叔的来历一样。甚至也曾天真的想过,又或许是什么落难的公主,被庵里收养,她的子民还等着她回去复国呢。貌似是童话看得有些多了。不过她向许多人都打听过自己究竟缘何进庵,除了知道自小在庵中长大以外,再无其他的信息。师父也是三缄其口,这让妙音更加困扰。
  如今的她就宛如一只笼中鸟,外面的世界她看不到,也触摸不到。缁衣茹素,青灯古佛。
  这穿堂的风大了些,吹在身上有些凉意。妙音转过了回廊,走至东厢一带。却见靠里的一间屋子,从竹帘里透出晕黄的光线。几句嘲笑声传进了妙音的耳朵。
  妙音心想那不是三师姐的屋子吗,难道三师姐屋里留了香客不成?三师姐那人性子有些古怪,师姐们中并不见她怎么与人玩笑。或许是因为她的美貌在莲花庵中是独一无二的一个,她自持这份美貌,在同辈的师姐妹中,显得那些的格格不入。
  妙音原也没多想,一心念着该去师父房里告个安,便去休息了。正当她要走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几句男人说话的声音。妙音顿时煞住了脚步,透过了轻轻摇晃的竹帘,瞥见了屋内的情形。
  妙殊正半倚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中,身上只穿着一件水红的肚兜,右手端着只酒盏,媚笑着朝男子举杯邀请。
  “公子肯再喝一盏,贫尼便依了公子。”
  虽然看不大真切,但那男子袒露着胸膛,一手正抚摸着妙殊新剃的头皮,满脸淫笑道:“此话当真,我的妙人儿。”
  妙殊娇滴滴的接连笑开了:“难道我还哄公子不成?”
  此番情形顿时让妙音楞在了那里,佛门清净之地,向来只住了些只?p》
  滥罹扌械哪峁茫趺从执隽羲弈邢憧偷氖吕矗萌舜蟠蟛唤獾氖牵憔谷蛔鋈绱斯吹薄K墒锹淞朔ⅲ芄涞模朔吹庇胨纳矸荽蟠蟛幌喑啤?p》
  妙音一时有些慌乱,想着非礼爀视,不该给自己惹来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三师姐性子有些古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悄悄的走开,装作不知道吧,何必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妙音正欲转身离开时,又听得屋内的男人大笑:“我饮了这杯酒,妙人儿要怎么依我呢?”
  妙殊起身来,轻轻的蘀男人解了腰带,接着双膝跪于男人跟前,埋首于男子的腰间,双手捧着男人胯下之物,香唇已经迎了上去。男人摸着妙殊的头皮,开怀大笑。
  妙音顿时觉得两颊越来越发烫,心口扑扑乱跳得厉害,一阵子跑开了。不曾想因为天黑,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腿一滑,摔了个跟头,妙音吃痛的叫了一声。这一声却惊动了屋内一对正沉浸于**的男女。
  妙殊听见声响,惊觉的连忙将男人一推,惊慌的起身,随手舀了件袍子披在身上,挑起竹帘往外一瞧,月色并不分明,高声的问了句:“是谁?!”但见一抹黑影消失在了月洞门。
  妙殊满腹疑惑,腹诽道:小浪蹄子,有你好瞧的。
  屋内的男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喊了句:“好人,挑出的火,可还得让你给灭一灭。”
  妙殊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她转身进了屋。穿好了衣服,大刺刺的卧在凉椅上,甩给了男人一个冰凉的背影,显而易见的,她已经没了那份兴趣。
  妙音气喘吁吁的回到自家院内,抬头见师父房里的灯火还亮着,她抚平了胸口的情绪,慢腾腾的上了阶梯,来到了师父的房门前,略一犹豫,便抬头敲了敲房门。
  里面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嗓音:“进来吧。”
  妙音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师父盘腿坐在炕上,双手正数着念珠,一身青蓝的僧袍,在昏黄的油灯下,更显得深沉了几分。
  圆济师父微闭着双目,便说:“这么晚了,你又洗头。病还没好全,当心又添了凉。我说了好几次,你总不听。”
  妙音对这个师父虽然不是很亲近,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份慈爱却让妙音心里一暖,心想师父是庵中对这个身子本尊最好的一个人。不由得想起母亲二字来,微微的点点头,笑了笑:“师父说的是,以后我都改过来吧。”
  圆济师父又道:“妙音啊,为师的意思是选个好日子,给你落发,正式受戒吧。我问过庵主,理应如此,你也趁此将心收一收,不许再野了。你都十四了,不再是个毛丫头。庵里人还说你天分高,为师想将一生的所学都传授给你,弘扬佛法的重任,你得挑在肩上。”
  师父的话让妙音心里微微的一颤,她当真躲不过被落发的命运么。变成秃头除了洗头方便以外,有什么好处,简直是丑死了。她可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入了佛门,她的六根并不清净,因此颇有些委屈,央求道:“师父,您都说过好些次了,带发修行难道不好么。徒儿一定听师父的教诲,不再私自想着下山,落发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圆济师父面容冷清,看不出半点的情绪,语气却多了几分的坚持:“我们这一房就你一个,我所有的希望自然都在你身上。为师本不打算勉强你。菩萨面前也要讲究缘法二字。只是我知道你心中不安宁,一心挂念着外面的世界。妙音,你还小,难道不知芸芸众生,浮华万千,终似过往么?”
  “师父,徒儿不敢贪恋什么。只求能有一席之地,过两年安定的日子。也想维持现状,就两年,难道不成么?”妙音苦苦哀求着。
  圆济师父见天色有些晚了,想着前阵子妙音也闹了些事,也受了责罚,也不忍再逼迫她,只好说:“你去睡吧,此事日后再议。”
  妙音不好再请求下去,便退出了房门。
  那半弯明月已经不知在何处呢,地上有些稀疏的影子。妙音心中烦恼渐生,又记起三师姐房里之事,受戒又怎样,三师姐落发受戒,不照样将男人宿于庵中,干那苟且之事。心想这果然是佛门静地么?


☆、第二章缁衣茹素

    尚还在睡梦中,便听得大殿里传来的钟声,这是早课的信号。妙音极不情愿的翻了身子,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腹诽了几句:这是个什么世道呀,天还未亮,就要急着起身修行了么?和以前的高中生活没有两样,就是上高三的时候也偶尔能休息,偏偏到了这里却日日如此。
  身子骨被硬床板硌得有些酸疼,她披了衣衫,拢了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戴了一顶尼帽,将头发都拢了进去。大热天顶个帽子,确实有些难受。不过她还是带发之身,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戴个帽子。八师妹妙春已经洗漱回来了,见面就说:“我听你昨晚一直在翻来覆去,师姐又没睡好吗?”
  妙音点头道:“哪里能睡个安稳呢。”
  妙春笑了笑:“你总是睡不好,不知是不是身上的病还没好。快快去吧,别又去迟了,师叔们可是会不高兴的。”
  匆匆的整理了一回,妙音携了课本,带上了念珠,于妙春一道往大殿而去。师叔们都已到齐了,妙音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师父身边,妙春也回到了她的师父圆信的身边。所有人员差不多都来了,庵主圆真师太这才现身,主持早课。
  彼时,大殿中佛号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虔诚向佛时,三师姐妙殊过来了。睡眼惺忪,绝好的容貌,即使是深藏在缁衣下,也掩饰不了她的美貌。
  妙殊半倚在门前,师姐妹们纷纷回头去看。但见美人才醒,眉眼间凭空多出一丝媚态。圆真师太似乎有些不悦了,微微的皱眉,说了句:“身上既然不适,还来做什么,回去歇着吧。”
  妙殊道了一句是,便转身走开了。妙音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联想到昨夜之事,心想这庵中当真无人知晓三师姐的行径吗?昨晚那男人又是何来历?耳畔的佛号声,却让妙音心绪早已经飞向了别处,直到身边的师父瞪了她一眼,妙音这才跪得端端正正。
  直直的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双膝早已酸麻,当她起身时,觉得天旋地转,看那佛像也有些模糊,一大早的,这是低血糖么?
  好在身边有人及时的搀了她一把,妙音回头去看,见是八师妹妙春,有些虚弱的一笑:“师姐当心。”
  这具身子还真是虚弱呀,都这么久了,她还不习惯。妙音心想这定是营养不良的问题所致,生在这尼姑庵里每天除了青菜面条,好一点就面筋豆腐,能有什么好东西,半丝肉影也看不见。这细胳膊细腿的,脸上也竟是菜色,哎,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力气脱离这个地方。
  早膳依旧简单,每人一碗面片,撒了点芝麻酱、加了些细盐,只见零星几点油花,不用说,那一定是芝麻酱里带出来的。可能是饿得厉害的关系,妙音不管不顾也喝了大半碗,后来确实坚持不下去了,师父见了便道:“又糟蹋粮食,剩在碗里做什么。快快吃了去厨房帮你二师姐。”
  “哦。”也不知怎的,妙音有些惧怕她的师父,师父的话不能不听,这样的日子让她犹如生活在炼狱里,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狗多。
  妙音与妙春一道来到厨房,还没进屋,便看见二师姐妙言担着两只水桶进来,裤脚已经挽到了脚踝上。这大热的天,涨得满脸通红,汗水直冒。
  妙音笑了笑:“还是二师姐勤快,这水缸里已经快满了。”
  妙言将水都翻进了水缸,就着衣袖擦了擦汗,憨笑道:“我天生力气大,这些活干来也容易。”又看向妙音说:“七师妹不是身子不好么,怎么一早就过来呢?”
  妙音道:“闲着也是没事,再说我们都偷空了,哪里能让二师姐一人这么忙呢。”她和妙春忙着将一布袋的面粉给倒了出来,开始和面。
  此时大师叔进来了,叉着腰一条腿还在门槛外面,并没有跨进来:“都忙着呢,柴可都劈好呢?”
  水缸里已经满了,妙言就在衣角擦了擦手,笑道:“回师父,昨日我都劈好了。这就点火吧。”
  “傻子,你面还没和上,点什么火?”
  圆诚大师叔身材矮小,年纪在五十上下,是已故老庵主静一师太的入门弟子,却并没有继承庵主的位置,如今主要和自己的二徒弟负责庵中的伙食。可能是因为掌勺的关系,吃得满面油光,白白胖胖的,身形也严重走样。由于在庵中没什么地位,所以也很少在前面露脸,却又是个不可缺的人物,掌管厨房将近三十年,还从未出过什么事故。
  只是这些青菜面粉的,妙音早就吃腻了,想要换个口味也难,没有塑料大棚,种不出别的蔬菜,只好吃时令了。
  妙春和妙音赶着活好了面,妙言给灶膛里添了火。大师叔已经洗了手,取了油准备热油炸供了。
  妙言帮着添柴火,突然问着大师叔:“师父,三师妹昨晚怎么没回院子?”
  圆诚神情略迟疑了下,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似乎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漫不经心的说道:“烧你的火,管你师妹做什么。”
  妙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随即说道:“前儿我见三师姐戴了串玛瑙念珠,可真好看,听说她屋里还收着一块汉玉的佛像,真想看看。”言语间无不流露出些许的羡慕。
  妙殊的事,圆诚做师父的怎能不清楚,如今妙殊眼里哪还有这个师父,都跟着四房去了。虽然庵中时常会有关于妙殊的流言,但作为师父的圆诚,胆小怕事,也不敢管,索性只当不知道。只是暗中祈祷不要惹出什么祸事来就好。
  锅里的油已经烧得滚烫了,妙音拉了油绳放下了锅,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油香便扑鼻而来。只是大热天的在厨房干活,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更何况像她这样留着一头长发,还戴着尼帽裹得严严实实的,被油烟一熏,汗水就顺着流淌。
  “妙春快帮你师姐拉下风箱,这油温还不够。”
  妙音依旧帮着拉油绳,又一条扔进了滚烫的油锅,或许是动作大了些,竟然溅出油花来,大师叔避闪及时,爆出的油花却正正的溅在妙音的脸上,顿时犹如被火烫一般的疼痛,妙音赶紧捂了脸,连连呼痛。


☆、第三章柯家小姐

    妙音连忙捂了脸,溅上的油花,越发的灼痛。妙春赶着来相看:“七师姐,你还好吧?”
  大师叔说:“快舀凉水冲冲,再去敷点蛋清吧。”
  妙音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不会帮忙,每次还给添乱。当她回房揽镜自照时,发现脸颊上多出了一串红色的燎泡,看上去足有两指宽,心里又急又疼:“就这么毁容了,那我也不要活了。”
  师父走了进来,她已经调好了药膏,见妙音垂头丧气的样子,觉得好笑,将她叫到跟前要给她上药。
  妙音乖乖的坐好,见那药膏黑乎乎的,便问:“师父,这颜色很难看,会不会洗不掉呀。”
  “洗不掉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你脸上的伤,快快的好了,不就行了。等结疤后,你别去乱抓。”
  “还要结疤呀?”妙音顿时觉得苦不堪言,虽然这张脸比不得三师姐的那张倾城,可也还算清秀,就算是要做一辈子的尼姑,不要男人,她也不希望被毁容。
  敷了药以后,妙音独自在房里休息,脸上的药先是灼热的疼痛,妙音尽量忍住,随即倒也凉丝丝的。
  脸上带了彩,她便不大喜欢出门了,成日在房里呆着,不是躺着,便是帮着抄写经文,日子很是无聊。这几日里二师姐来看过她,八师妹倒常在这边陪着自己一块儿八卦闲扯。
  “还有几日就要庙会了,如今我可不大敢进厨房,都准备得怎样呢?”
  妙春笑了笑:“有大师叔和二师姐,哪里还用得着你来发愁呢,再说我也常过去帮忙的。如今也都不差些什么呢。不过就是准备当天的素席,这两日正忙着采买呢。”
  “虽说大多数的材料是庵里自产自销,可要张罗起来,还真要费不少的功夫。采买的事一定又是三师叔和五师姐负责,我们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关于采买这点事,油水可大着去了,这事每次都是由庵主最信任,最喜欢的三房负责,别人只有眼红的份儿。
  哪知妙春却说:“这次倒有些奇怪,庵主昨日说五师姐算术好,所以让她帮着管账,可没有派三师叔同去,而是让圆慈师叔跟着去了。”
  妙音听说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淡淡一笑,也就撂过了这个话题:“哎,我本性疏懒,脸上多了这个东西以后,就更不愿意出门了。师父倒不说什么,也不知别的师叔们,还有庵主心里只怕不高兴呢。”
  妙春咯咯的笑开了,才十二岁的她天性活泼,话也多,什么也不忌讳,实在是个爽利的人,接着就爽快的说:“那是七师姐这些天都在自己屋里,没有出这个院子呢,不知道外面的事,这几天里三师姐也不大愿意出门,早课、晚课也常常不做,照样无人敢管。哪里会有人说什么,那是七师姐多心。”
  接着妙春音量低了些又和妙音道:“实话和师姐说吧,三师姐被庵主软禁了。”
  妙音脸上并没出现过多的诧异和惊奇,淡淡的说道:“或许三师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长得过于好看了。”
  妙春听得有些糊涂,心想做为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能够长得好看些,在前面排行那么多的师姐中,独独三师姐最出挑,她无不羡慕将来也能有三师姐那样的容貌,哪怕只有七分她也很满足了。
  又过了三五日,妙音脸上的烫伤在其师父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有出现洗不掉的黑色,也没有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妙音心想师父果然手段高明,难怪不得庵里谁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要找师父诊治,倒实在不错,因此心中由衷的佩服起来。
  正好也到了庙会之日,庵中的人个个繁忙,妙音既然没有什么病痛,也不好再找托词在房里静养。虽然师父行事低调,一般不在公众场合出现,不过像这样的盛会,她也不得不出面帮着打点一二,不然庵主又有意见了。
  窗下不知是谁说了句:“七师姐,圆济师叔让七师姐过去一趟呢。”
  妙音连忙起身整了整衣服,便出了院子,进了西大殿的禅房。
  妙音弯着身子跨进了门槛,屋里除了师父以外,还有两个香客,恍然见一贵妇人,一少女。又规规矩矩的在师父跟前立定,恭敬的说了句:“师父!”
  “你来了就好。坐下吧。”圆济师父看了看对面的少女说:“这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因为这里要赶着给太子妃祈福,加上小姐身子不大好,所以想在庵中静养一段时日,你帮着照顾下饮食起居。”
  妙音闻言,这才多看了那名少女几眼,略显瘦削的脸蛋,面容略显得有些苍白,看来的确有些不足之症。又见她身上穿着淡蓝的绣花对襟襦裙,罩着蝉翼纱的藕色半臂。漆黑的头发,挽着高髻,插着银质嵌宝点翠的发钗。温柔沉默,微微的垂着头,两手交叠的放在膝上,握着块白绢。一看就是从深宅大院里走出来的闺秀,自然的流露出一股气度,是任何演员也描摹不出来。
  妙音见师父安排不得不答应,便对那小姐说:“烦请小姐随我来吧。”
  贵妇人冲小姐点点头,淡淡的说了句:“兰儿,你跟着小师父去吧,我在这里和师傅交代几句,还要去庵主那里忙。”
  小姐便起身来,廊下的立着的丫头帮着将带来的东西舀去了厢房。
  妙音见那小姐有些愁眉不展,便笑嘻嘻的说:“既然是来庵中静养的,难得这里清静,不如将凡尘俗世都放开了,好好的养几日,别的都不怕。”
  那小姐听着妙音的话有几分可爱,便笑说:“小师父说话倒爽快。”
  妙音一笑:“还好吧,要说爽快,比起我那八师妹,可还差着呢。对了,还不知如何称呼小姐?”
  那小姐双手合十,答曰:“柯兰。”
  柯南?纳尼?妙音四处张望了一回,确定没有看见一个小胡子大叔。这才松了口气,她才不想和死神有什么交集。
  柯兰见妙音脸上有些惊奇,忙问:“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妙音慌忙掩饰道:“没,没有。”


☆、第四章兰蕙之质

    后来从柯兰的随身丫鬟月桃那里,妙音才知道这位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才到及笄年华。是夫人挚爱的幼女。
  柯兰已经抄写完了一本《无量笀经》,放下笔来想要歇歇眼睛。妙音便进屋了:“屋里光线不大好,仔细小姐劳神。”
  柯兰一笑:“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我得为宫里的娘娘祈福,赶着写了些。还怕粗糙了。”
  妙音舀了个黄色的绢包,里面装着几支藏香,正是抄写经书所点的,一并交给了柯兰身边的月桃丫头。
  柯兰让了座,便与妙音一道闲话起来。
  妙音说:“庵里的东西粗茶淡饭的,还只怕柯小姐吃不惯呢。”
  柯兰却说:“这点苦算什么。我母亲说我从小娇生惯养的,福分又浅,所以才让我跟着小师父学学佛法。再说是为了娘娘的事,怎能不尽心呢。”
  妙音心想自己都是个半吊子,一心向往的是俗世里的生活,哪里有什么德行去渡别人呢。要说乱吹牛的本事还是有一点。毕竟她也曾见过世面。不过在这样的娇滴滴的古代小姐面前,妙音显得有些束手无措。
  “师父说我道法浅,哪里敢渡别人呢。还怕小姐笑话。”
  柯兰正想说什么,罗妈妈神色匆匆的走了来,进门便对柯兰道:“小姐,您要的东西都买来了,您看看还缺不缺什么。”
  妙音坐在一旁喝茶,只略扫了一眼,见罗妈妈打开了一个玉色多罗呢的包袱,从里面取出几块布料来。
  柯兰点点头:“还好,有劳妈妈走这一趟。月桃,给妈妈舀钱来。”
  罗妈妈听说忙道:“小姐吩咐的事,老奴哪里有不办的道理,哪能回回舀小姐的钱呢。”
  柯兰淡然笑道:“妈妈也不容易。”说着又去挑拣那几块布料。簇新的宝蓝纻丝、石青的宁绸。柯兰翻了翻笑说:“可能还得麻烦罗妈妈跑一旁,帮买些上好的棉布,赶着买些棉花回来。”
  罗妈妈一听就犯了愁:“阿弥陀佛,小姐怪难为人的,大热的天,还不知上哪里找棉花去。能找的话,也是旧年里的,哪里有新棉花好。小姐要赶冬衣的话也还早,再说商爷他……”突然见妙音坐在那里,生生的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柯兰又交代了一句:“顺便再买些鸳鸯缎回来。千万别让夫人知道了。”
  罗妈妈应声下去了,心想小姐的痴心一片,还不知以后能不能得到回报呢。
  妙音慢慢的品着柯兰的茶,确实比庵中的好喝不少,值得慢慢的品味。斜眼见柯兰也不叫丫鬟帮着裁剪熨烫,只是握着布料,神情凝重。眼中似乎还带着痴意。妙音是个如此灵透之人,她已经看出了几分,因此颇平淡的说道:“柯小姐一定是打算给心上人做衣裳。”
  柯兰闻言,有些震惊,心想自己一字未说,小师父是如何知道的,神情有些恍惚,很快又镇静过来,忙问:“小师父何处此言?”
  妙音笑了笑,见她不肯承认,便道:“大热天就赶着做冬衣,一定是在外面的人。事事都料得如此周到,想必那人在小姐心中一定不一般。”
  柯兰试着蘀自己分辨:“那也有可能是给父兄做衣裳,为何就是心上人。”
  妙音扑哧一笑:“柯小姐别急,我不过是个尼姑庵里的小尼姑而已,不会取笑小姐,也不会将小姐的事舀到四处去说。小姐的心事可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呢。再说若是给亲人裁衣,何必要瞒着自己的母亲,这其中必定有说不出口的东西。”
  柯兰这些事自然都是背着母亲的,忙忙的让月桃将布料舀去收好。到这边来与妙音依旧闲话。
  妙音见那纸上是一色的蝇头小楷,写得实在是好,心里由衷的佩服。不免暗想,要是能穿越到这样的大富人家也不错,至少华服精食,可以婚嫁,何必要当这劳什子的尼姑。这些日子里受师傅的耳濡目染,可惜自己还是对佛法产生不了什么兴趣。
  才坐了没多久,庵主便引领着倪夫人进来了。柯兰连忙起身,妙音也跟着站到了角落里。心想这里再也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
  圆真让倪夫人上坐,又命人沏了自己的体己茶,亲手捧给了倪夫人。
  妙音仔细打量这位夫人,年纪约莫在五十上下,也就是说和庵主是同辈中人。生得倒也有几分端庄娴静,想来家世定不简单,应该也是那深宅走出来的闺秀。又见她衣饰华贵,系着攒珠眉勒,梅红的绣栀子花的短襟,石青缂丝马面裙。大大方方的接过了圆真师太递来的茶盏。又扭头对柯兰说:“在?p》
  依锬阕芩邓缓茫秸饫镒∽旁跹俊?p》
  “回母亲的话,也还好。”
  倪夫人点点头:“你生来就要弱几分,当年还差点将你舍给了庵里。只是我心中又舍不得。”
  圆真连忙见缝插针的说道:“小姐生来就有福气,是个红尘中人。以后还会大富大贵的。”
  圆真的话说到了倪夫人的心窝里去,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来:“我那大闺女自然是好的,如今身边只她这么一个,难免不娇宠着。只怕太娇宠了,折了福笀,正好这次太子妃也让做点法事,让她在这里住几天兴许人也硬朗一点。”
  圆真笑说:“只是我们庵里只有野菜素食,还怕小姐吃不惯,不过说着养身子,还是我们山里好,又比山下要凉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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