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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大美人[快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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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小孩伸手去抓,她连忙挡住,“这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带走哦。”
“可是我想要,我最想要小白兔了……”小孩见央求她无用,就缠着妈妈耍赖,“我就要这只兔子,你把它买给我,不然我就不吃饭……”
村妇的解决办法简单直接,一耳光抽到他脸上,打得他哑口无言。
将儿子夹在腋下,村妇朝自己最喜爱的杂技表演处走,临走前还丢下一句不屑的话。
“什么狗屁魔术,不都是骗小孩的。”
两人走远了,魔术桌前面再次陷入冷清。
苏瑶姬吁出一口气,掀开面具擦了擦脑门上憋出来的汗,左脸上印着一块青紫色的胎记,覆盖了半边面颊。
来到杂技团已经好几天了,苏瑶姬清楚的记得那天刚到时,少昊给她发布的任务。
“改命人:苏夭。
待改命运:苏夭是一名魔术师,从小被父母遗弃,由师父、也是月亮杂技团的团长老金抚养长大,老金教授其魔术,让她成为团里唯一的魔术师,却也与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十四岁时苏夭为老金生下一个儿子,为了防止遭人检举,儿子被秘密的养在杂技团里,不许对外人透露。
苏夭对老金惟命是从,老金却不独宠于她,和团里其他的女演员有染,也从未给过她名分。
团中有着相当一部分的未成年人,老金总是被人举报虐待拐卖儿童,可惜从未被抓到过证据。
一次在外演出时,老金最喜爱的一个杂技女演员同其他男人私会,他发现后一怒之下杀了他。为了保住自己的自由和杂技团,二人找来苏夭,用儿子威胁她,让其帮忙顶罪。
苏夭同意,在入狱后的第二年,染上重病身亡。”
苏夭,三岁时被老金带进月亮杂技团,八岁开始学魔术,十二岁正式登台表演,如今已经十九岁。
她那些三脚猫的魔术并不怎么受欢迎。就如同那个村妇说得一样,在大人眼里,魔术只是糊弄小孩的玩意儿,远不如杂技和马戏来得刺激。
杂技演员能把自己的身体扭成个麻花,马戏演员可以把脑袋伸到老虎嘴里。
她除了变糖果和兔子,还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照常更新,么么哒
☆、蒙面魔术师(2)
宿主也很想多学点魔术; 可老金是她唯一的师父; 对方不肯教,她也没办法; 只能日复一日的用这些小把戏混日子。
不过在一次去大城市演出时,他们吃饭的地方有台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魔术节目。
一个亚瑟的魔术师当着街头众人的面,将一台小汽车硬生生的变没了。观众吓得惊叫,宿主心中也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才叫魔术师; 自己这点本事算什么?活该被人嘲笑。
杂技团里小孩多,众人把老金称为老金爹。老金爹年过六十,早就不自己表演了,最常做的事是在团里走来走去,观察每个表演处的人流量。一来防止人偷懒,二来也会以此作为标准,给每个演员发放薪水。
近几年来,宿主一直是薪水最少的那一个; 比表演用脑袋顶球的还不如。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年代,钱都是个好东西,这点毋庸置疑。
苏夭来到宿主的身体里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只有手里随时备着一笔充足的钱,才能随时谈自由。
她看看外面热闹的景象,拿起道具之一的小喇叭吹了几声,成功吸引来一个小女孩和她的妈妈。
苏姚打起精神准备魔术; 却在表演过程中出了岔子。兔子大概是在帽子里闷得太久了,不等她掀开红布就自己跳出来,后腿登在她的面具上。
面具啪嗒一下掉在桌上,她脸上巨大的胎记显露在外。
小女孩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冷不丁出现这一幕,被那个丑陋狰狞的胎记吓得尖叫一声,嚎啕大哭。
“我的天,那是什么玩意儿?有传染病就不要出来吓人了!”
妈妈气得指着苏夭大骂一句,抱起自己的女儿匆匆跑远。
魔术桌前又没了人,苏夭面无表情地捡起面具,为自己戴上,安安静静地站在桌后,等待下一位观众的到来。
第一天表演结束了,按照往常的习惯,众人在晚饭前聚集在老金爹的帐篷前开会。
村民们已经走光,剩下的都是团里人。众人再也不用强行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一个个跟颓了的茄子似的,疲惫不堪地站在空地上。
帐篷帘子掀开,老金爹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着油腻腻皮夹克,一条厚实的帆布裤,脚踩一双咸鱼般的大皮鞋。花白头发不知多久没戏了,一缕一缕地耷拉在头上,脸上长满络腮胡。
从脸型和鼻梁倒是可以看得出他年轻时相貌应该还不错,只是双眸浑浊,时不时露出一道精明阴险的光,实在让人无法产生好感。
有人为他搬来椅子,他坐在上面抽了两口烟。呛人的烟味随风飘向众人,大家已经早已麻木,一个个呆滞地站在那里。
“今天我看了下,杂技吸引的人最多,你们表演也很卖力,继续保持下去,等这个地方演完我给你们放两天假,拿钱去市里玩一玩。”
几个杂技演员眉开眼笑,“谢谢老金爹!”
“钢丝和马戏也还不错,就是胆子太小了,大胆一点嘛,观众看得就是刺激,你们小心翼翼他们还看什么?”
“是……”
几人传来一声沉闷的应答。
最后老金爹冷眼看向站在队伍边缘的苏夭。
“魔术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咱们团是不养废物的,要是再这样下去,你以后别吃晚饭了。”
他话音一落,其他团员们就幸灾乐祸地看向她,很想看看她饿肚子的模样。
杂技团是个小江湖,团员们大多自懂事起就开始学表演,经历艰辛,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看老金爹批评其他人,批得越狠越解气。
苏夭是最常被批评的,因此最被看不起,虽说与他们日夜相处同锅吃饭,却连个朋友都没有。
如同当众凌迟一般的晚会结束了,团员们去大锅旁吃饭。苏夭知道他们吃起饭来有多凶残,于是匆匆跑在大部队前面,拿起两只碗冲到大锅边。
给饭的是老金爹的助手莉莉,也是这个杂技团进来最早的女演员。之前表演杂技,在一次演出中受了伤,现在改为管理后勤事务。
苏夭被她讽刺了两句,没反驳,只举着碗。
莉莉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将今天的晚饭打给她。她赶紧往怀里一揣,怕被夜风吹凉了,于是用外套半遮半挡,快步跑向自己的木箱子。
为了方便搬家,团里只有几个帐篷,其他人都睡在装货的大木箱里。箱子有门,把里面铺上被子放张小板凳,然后将门一锁,就变成了一个简单的房间。
苏夭停在门前面,腾出手敲了两下,轻声问:“醒了吗?”
“嗯。”
门内传来一个细细软软的童音。
她打开门走进去,把碗放在小板凳上,摸摸躺在被窝里那个小小人儿的大脑门。
“吃饭啦。”
尼尼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柔嫩的脸颊被粗糙的枕套硌出一条条红色的痕迹,像个小花猫。
“今天咱们吃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习惯性地睁着一双清澈大眼睛看向苏夭。
苏夭因为知道他是老金爹强迫宿主生出来的产物,本来印象不太好,可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可爱的模样和乖巧的言语差点让她的心融成水儿,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塞给他。
“今天吃面条呀,里面有肉哦。”
苏夭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小铁勺,找不到纸巾,用袖子擦了擦递给他。
他接过来捧着碗,微翘的鼻尖凑过去深深嗅了一口气,叹道:“好香啊。”
“好香你就多吃点。”
苏夭拿起筷子,把自己面条里的肉一点点挑出来放在他碗里。
尼尼起初没注意,埋头苦吃,越吃碗里肉越多,于是抬起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明白发生了什么后说:“你自己吃,不要给我。”
苏夭道:“我肚子不舒服,不想吃肉。”
“唔……那这次你给我吃,下次我给你吃。”
“好呀。”
尼尼与她达成约定,敞开肚皮吃起来。吃完后他一抹嘴,又钻回被窝。苏夭则将碗拿出去洗干净,放回杂技团装碗的大箱子里。
她回到自己的木箱前,虚掩的门突然开了,尼尼穿着一套皱巴巴的里衣冲出来,抱住她的大腿喊:“妈妈你回来啦。”
苏夭心里咯噔一声,忙竖起一根手指。
“嘘。”
尼尼自觉失言,扁扁嘴。
“尼尼,不是跟你说过吗?在大家都还没睡觉的时候不许叫我妈妈。”
苏夭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把尼尼抱回大木箱里,关上门叮嘱他。
她其实挺喜欢听这样一个小包子叫自己妈妈,只要一看到他,无论白天多辛苦都不足为提。
但这是老金爹的要求,国家的法律已经很完善,与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是犯法的。苏夭今年19岁,尼尼5岁,要是他们的母子关系被人捅出去,老金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为此他警告过全团的人,绝对不许提他们的关系,尼尼也不许叫苏夭妈妈,要是被他听到,一顿胖揍是少不了的。
尼尼对这个规矩很不喜欢,但是不得不遵从,每天苏夭苏夭的叫着。白天她出去表演时,他就自己待在木箱子里睡觉,等待晚上相聚的时刻。
可是苏夭白天累得狠了,现在十分疲惫,脑袋一靠在枕头上,眼皮就像挂了铅块似的,情不自禁往下垂。
尼尼蹲在兔笼旁边喂兔子,精力饱满,盯着那雪白的身影好奇地问:
“苏夭苏夭,小兔子的耳朵为什么那么长?”
苏夭迷迷糊糊地回答:“因为它们要听声音。”
“那他们的尾巴怎么那么短?”
“因为它们要逃跑。”
“苏夭苏夭,小兔子会在你的帽子里拉便便吗?”
“……不会。”
“为什么呀?”
“它们都很乖,像你一样怪。”
“嘿嘿……”尼尼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安静了不到三分钟又叫起来。
“苏夭苏夭,你说……”
苏夭不胜其烦,一把将他搂进被窝里,按在枕头上。
“不许动,我来教你玩一个游戏。”
尼尼眨巴着大眼睛。
“剪刀石头布知不知道?”
尼尼摇头。
“这个是剪刀、这个是石头、这个是布……剪刀可以剪破布,布可以包住石头,石头可以砸坏剪刀,明白了吗?”
尼尼继续眨眼睛,半懂不懂。
苏夭道:“来,我们一人伸出一只手玩一把……三、二、一!”
尼尼笨拙地伸出了一个拳头,想了想又换成布,苏夭收起两根手指,用拳头碰了碰他热乎乎的掌心。
“哇,你好厉害,你赢了。”
尼尼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巴掌喃喃道:“真神奇……”
两人玩了二十几把,每一次都是尼尼赢,弄得他心花怒放,恍惚以为自己是天才。
苏夭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圆脑袋。
“我要睡觉啦,不玩啦。”
尼尼难得撒娇,“可是我还想玩……”
“你不是有两只手吗?那就左手和右手玩。”
尼尼果然照做,右手出石头,左手出剪刀。他欣喜笑道:“我的右手赢啦。”
“真棒。”
苏夭夸了一句,困得再也撑不住,不知不觉睡着了。
尼尼躺在她身边自己玩,左手和右手比划好半天,突然听到兔笼里传来两下磨牙声,没再玩了,停下来看着苏夭宁静的睡颜。
她没有戴面具,胎记一览无遗。尼尼看了很久,觉得那块印记像极了一个苹果。
这是他妈妈,就算他们不许他承认,苏夭也是他妈妈。
杂技团里没有其他小孩,尼尼看到过一些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观众,他们身边的妈妈有胖的也有瘦的,但是无一例外都很平凡。
只有他的妈妈不。
她会变小白兔,会变好吃的糖果,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妈妈。
尼尼抱住苏夭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发出“啵”的一声响,然后为二人盖好被子,闭眼入睡。
夜风寒冷,木箱为他们遮风避雨,是个温暖的小“家”。
杂技团通常上午十点开始演出,他们七点就要吃早饭,吃饱后着手准备接下来一天需要的道具,以及整理舞台。
苏夭帮尼尼穿好衣服,还给他戴上一顶宿主亲手织的红色毛线帽,拉着他去到大锅边。
团里其他人都起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碗。
早饭是白粥,每人发点咸菜和馒头。苏夭如同往常那般,冲举着大勺派粥的莉莉递出碗。
莉莉已经三十多岁了,小鼻子小眼睛尖下巴,身材干瘦,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是五年前演出时留下来的旧伤。
她轻蔑地瞥着苏夭,双臂抱在胸前,阴阳怪气地哟了声。
“都多大的人了,还好意思拖家带口的来吃白饭呐。再这样下去,杂技团怕是要被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给吃空了。”
对于莉莉突如其来的嘲讽,苏夭并不感到惊讶。
早在当年老金爹第一次把她叫道帐篷里去的时候,莉莉就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眼中刺。
尤其是她后来摔跛腿不能再登台演出,而苏夭又为老金爹生了个儿子,她愈发看她不顺眼,尽管这个儿子并没有给苏夭带来任何好处。
跟她争不值当,还容易暴露自己。苏夭表情平静地举着碗,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
莉莉哪儿肯这么轻易放过她,抓住机会当然要好好嘲讽一顿,又道:“你不是魔术师么?自己变出早饭不就好了。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难怪没人看你变魔术。”
苏夭依旧不吭声,牵着她的手站在旁边的尼尼却忍不下去,嗓音嘹亮地说:“明明大家都可以吃饭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你欺负人!”
“你这臭小子!”
在莉莉心中,要是苏夭的碍眼程度排第一,那尼尼绝对能排第二。
他虽然是老金爹的儿子,可是老金爹从来不承认,基本上话都不和他说。于是她也懒得把他当回事,扬起手就要抽他耳光,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苏夭眸光一紧,弯下腰把尼尼护在自己怀里。
“没事,没饭吃我们就不吃了,反正饿一顿也死不了人。”
莉莉冷哼,抓起一个大包子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刻意显摆似的。
苏夭朝她手边的蒸笼看了眼,抱起气呼呼、又馋得直流口水的尼尼说:“走,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坐坐。”
“为什么我们不能骂她?大家都要听老金爹的话,可她又不是老金爹。”
尼尼被她放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想起刚才的事就愤愤不平。
苏夭笑笑,“她不是老金爹,可她是老金爹的助手啊。要是她告诉老金爹你不乖,你可就惨啦。”
“唔……”
尼尼委屈地低着头,“我没有不乖,我只是不想你被人欺负。”
“是,你是个勇敢的小英雄,所以这个奖励给你。”
苏夭的手在他面前的空气里轻轻一抓,张开手掌时里面已经多出个香喷喷的大肉包子。
尼尼惊喜地看着她,“这是从哪儿来的?”
“我变出来的呀。”
“苏夭你太厉害了!!!”
苏夭轻轻嘘了声,把包子塞到他手里,“这是给你的礼物,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快吃吧。”
“嗯。”
尼尼到底是小孩,被肉包子的香味勾出馋虫,顾不上想其他的,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苏夭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挡住他的动作,以免被人看见。
可是她只堤防了后面,却没堤防侧面。
在距离二人不到十米处,一个红黄相间的人影坐在枯树杈上,状若无意地看着二人,将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
他身材高大,手脚修长,身上却穿着一件很滑稽的连体服。鞋子和帽子都是尖尖的,手上戴着白手套,脸上画满油彩,嘴巴被红颜料勾勒出一个很夸张表情。就算他一动不动,看起来也像在疯狂的笑。
前方母子二人还在对话,尼尼吃完包子,苏夭要他回木箱子里去,等待自己中午回来。
尼尼不愿意,待在箱子里实在太无聊,没人跟他说话,四面八方都黑漆漆的。
苏夭安慰他,说自己一定会尽快回来,还给他带糖果。
尼尼这才答应,要起身回去时,感觉一道红黄相间的身影从自己背后快步走过,帽子上多了点异样的感觉。
他抬手一摸,摸下来一个大馒头,咦了声。
苏夭根本没注意,听到声音才回头,看着馒头吃惊地问:“谁给你的?”
尼尼摇头,“我不知道。”
他望向那人影走去的方向,可那里站了很多人,几乎都穿着色彩鲜艳的演出服,根本无法分清谁是丢下馒头的人。
苏夭满头雾水,正想问问是谁掉了馒头时,尼尼把它往她演出服的口袋里一塞,挥挥手就跑。
“这个给你吃,我回家里等你。”
“家”这个字让她心里暖洋洋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躯自己跑进木箱关上门,她走过去上了锁,轻声道:“你要乖哦。”
“你也要乖,把馒头吃掉。”
尼尼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点故作的老成,苏夭忍俊不禁。
她拿起馒头闻了闻,白面的清香勾起她的食欲,看着不远处的团员们,苏夭心中仍存在那个疑惑。
馒头是谁给的?
她咀嚼着朝自己的小舞台走去,走到时馒头正好吃完。苏夭把兔子从笼里抓出来,将它塞进帽子的夹层,准备迎接第一批客人。
☆、蒙面魔术师(3)
老金爹背着手走过来; 身后跟着踩高跷般步履蹒跚的莉莉。
两人如同皇帝出巡; 一路被团员们殷切的伺候着,最后来到苏夭面前。
老金爹拿起离自己最近的礼帽看了两眼; 皱眉。
“你根本没有放好,到时兔子提前跑出来,不就露馅了么。”
苏夭把礼帽拿回来,重新塞了一遍,放在桌面上。
老金爹训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上点心; 别总觉得自己是老人就可以偷懒了……现在杂技行业越来越难做,要是月亮杂技团也关门了,你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苏夭低眉顺眼地听着,看起来在听训,实际上正偷偷打量老金爹。
他身上的江湖气息和烟味儿一样重,手指粗糙,骨节粗大,看着就不是一个善茬。
苏夭的视线悄悄移向他另外一只手; 惊讶地发现居然只有三根完整手指,食指和中指则连根截断,光秃秃的露在那里,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的手指去哪儿了?和莉莉一样在表演中受伤吗?可是那也不该断得这么整齐。
她努力回忆,没找到可利用的信息。而老金爹转悠了两圈后就背着手回帐篷了,莉莉尾随其后。
没过多久,热闹的音乐响起来。等候已久的村民们买票入场,新一天的表演开始。
苏夭很努力的想多吸引些观众; 可宿主只会这寥寥几种魔术。村里并非第一次来杂技团,他们早就看厌了,宁愿去看熊瞎子骑自行车,也不肯在她这里浪费时间。
苏夭闲得发呆,感觉有股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扭头一看,入门处站着个红黄相间的身影,正在给小孩们派气球。
她认得这人,是杂技团新来不到两个月的小丑。杂技团的团员基本都是由老金爹从小抚养的,从来没有外招过人。这人会一点西方的招揽手段,很受小孩子们的欢迎,加上团里收入一天赛一天的不景气,所以老金爹才把他留下来,按月给他发工资。
苏夭下班后会摘掉面具,他却永远画着油彩,几乎没有人看见过他的真面目。
刚才是他在看自己吗?
可他明明在派气球,难道出现了幻觉?
“又在偷懒,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嚣张了。”
尖锐的嗓音在面前响起,苏夭收回视线,发现莉莉不知何时又回到自己的舞台前。
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台面,淡淡道:“没有人过来,我也没办法。”
莉莉跟老金爹一起过来的时候,半个字都不说,就怕惹得他不高兴。
现在老金爹不在,她有什么说什么,恶毒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戳在苏夭的耳朵里。
“你是弱智吗?没人过来不知道想办法啊,要是团里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们还靠什么吃饭?”
“莉莉姐你身体不好,还是少操点心吧,毕竟老金爹最讨厌别人说咱们团不景气,要是被他听到,恐怕饶不了你。”
苏夭似笑非笑地说。
莉莉气得五官扭曲。
“你这人越来越不要脸了,是不是仗着自己生过孩子,就以为老金爹不会赶你走?我告诉你,别想得这么美,要是你……”
苏夭竖起手指嘘了声,指指离二人不远的村民们。
“莉莉姐,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万一老金爹被你害得去坐牢,那咱们才真是要喝西北风呢。”
“你……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婊…子!”莉莉愤怒大叫,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吓得小兔子从帽子里跳出来,躲去桌子底下。
她指着苏夭道:“你别张狂,要是今天看你表演的人还那么少,你跟那个兔崽子都别想吃晚饭!”
苏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莉莉姐这是在跟我打赌吗?谁输了谁就不许吃晚饭?”
莉莉丝毫没感觉自己是被她引入陷阱,张扬地抬起头,誓要搓搓她的锐气。
“行啊。”
“那赌一天的晚饭会不会太少了?咱们加点砝码吧,一个礼拜如何?你要是输了,就把晚饭都给我。我要是输了,我和尼尼的晚饭都给你。”
苏夭镇定的模样让莉莉心生困惑,怀疑她在骗自己。
苏夭看她迟疑,微笑道:“你还在犹豫什么?二比一,怎么算你都是赢的呀。”
饶是如此,莉莉还是不放心,抓起喇叭嘹亮地吹了一通,让众人放下手里的事聚集过来。
村民们看节目看得正在兴头上,见他们突然不演了,便也跟了过来。
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莉莉将他们的赌咒重复一遍,问苏夭:“我说得没错吧,你确定要跟我赌?”
苏夭点头。
有团员弱弱道:“莉莉姐,她不可能赢的,你随便惩罚惩罚她就行了,毕竟有个小孩,到时饿出毛病来怎么办?”
莉莉笑道:“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大家都看见了,我没有逼她跟我赌。”
她顿了顿,看向苏夭,视线在她的面具上扫了一圈,最后化作一个挑衅的笑。
“怎样?开始么?”
苏夭平静点头,“嗯。”
莉莉把喇叭朝她桌子上一丢,扭头便走,停在一根柱子下看着她,想亲眼目睹她门庭冷落的窘迫。
过了片刻,有团员小跑到她身后,通知道:“莉莉姐,老金爹让你过去一趟。”
莉莉不甘心现在就离开,可是老金爹的话就是圣旨,不得不暂时离开这边先去帐篷里。
演员们回到各自舞台上继续表演,却有一小部分观众被二人的赌咒勾起了兴趣,留在原地想看看这个戴面具的女人会耍什么花样。
几个月了,苏夭的舞台前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不过观众是世上最没耐性的人,要是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绝对掉头走人。
换做今天之前,苏夭和莉莉打这个赌就是自取其辱,现在却不一样。
她早有准备,凭空抓出一大把糖果丢在地上,小孩们都拉着各自的爸爸妈妈弯腰去捡。
趁无人注意自己时,苏夭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本书,翻到某一页,一目十行地阅览。
乾元丹不仅强化了她的体格,也让她记忆力大增,几乎可以称得上过目不忘。
短短一分钟里,苏夭就将书上的内容全部记在脑海里,从道具箱里翻出一副许久不用的扑克牌,放在手里反复切牌洗牌,对观众们问:
“你们当中有没有牌技高超的人?”
“牌技高超?那当然是老李啦,他可是我们村的赌神啊!”
村民们起哄,把一个看着挺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推出来。
苏夭问:“你玩扑克很厉害?”
“嘿嘿,还行。”
“厉害到什么程度?”
“那……打十把能赢九把吧。”
“那你肯定认识每一张扑克了。”
“这不废话吗?不认识牌还打什么牌。”
苏夭笑而不语,继续切牌,最后将整副牌递到他面前,背朝上摊开。
“你拿一张,可以给自己看,也可以给大家看,但是不能给我看。”
村民照做。
“你们记下这张牌是什么了吗?好,现在把它放回扑克里。记住,千万不能被我看到。”
……
几分钟过去了,村民们看得眼花缭乱,却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苏夭终于不再切牌,将其放在桌面上,摊开捏起左边第一张,微笑着问:
“是这张吗?”
“喔……”
村民们还没见过这种魔术,齐刷刷地发出一声惊叹。
老李更是叫道:“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是早就把那张牌藏起来了?”
“不信?那就再来一遍吧。”
苏夭把牌摊开,大方地说:“这次你可以选两张。”
上百个气球簇拥成一团,如同彩色树冠,枝干是棉线,线的尾部打了个结,被一只关节匀称的手抓着。
魔术表演处时不时传来一声惊叹,仿佛发生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小丑半侧着脸,瞥着那处嘴角微微上扬,油彩画成的笑容因此变得更加灿烂。
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走过来,踮着脚尖指气球。
“我要那个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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