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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以和为贵-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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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不从这方面去费什么心思了,思绪已转到了其他的地方:“江青峰只带了一千人马,而史俊手里有一万五千人,他能留下三分之一的马都算是胜数了,我们现在要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走势才行。”
  定治汉已经非常习惯了齐懋生这种跳跃式的思维,他波澜不生地道:“爷的意思是?”
  齐懋生沉思了一会:“高昌我们决不能放弃,但总是派兵驻守也不是个事。不仅让我们在兵力的调配上捉襟见肘,而且也违背了我们征战高昌的初衷。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夷制夷,只是我先前看中的几个人都太过稳沉,不太适合目前的形势。”
  定治汉完全同意齐懋生的意见:“如果史俊的人马一旦进入眉州攻克了实合镇,除非和朝廷兵戈相见,否则,我们只有退出江中郡……”
  齐懋生笑道:“所以现在要你做三件事。”
  定治汉很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第一,派人去五君城,把左小羽的情况散布出去,怂恿五君城的人提前出兵;第二,派人去盛京,让我们的人在朝议上提出‘招抚’;第三,试着和皇贵妃娘娘搭上关系。”
  “两头并举。”定治汉两眼发光:“最好是让五君城出兵马蹄湾和史俊被围的情况一同到达盛京。”
  齐懋生点头:“我们才有资本和太后谈招抚的事。”
  “只是皇贵妃那里?”
  齐懋生沉吟:“想办法给她提个醒,不能让她轻举妄动丢了性命。她在内庭,总比哪天突然冒出一个我们根本就不了解的人好。”
  熙照的皇贵妃娘娘顾氏吗?那个比男人还彪悍的女人?我们了解吗?
  定治汉却不敢问。
  他怕齐懋生私底下还有什么安排。起身点了点头,道:“爷,今天都十月二十四了,时候不等人,我这就去办!”
  齐懋生点了点头。
  战事一触即发,谁快,局面就对谁有利。
  “哪个……”定治汉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背后的齐懋生突然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声。
  他转身恭立:“爷还有什么吩嘱?”
  齐懋生迟疑了良久:“听说你夫人前段时候身体不太好,现在怎样了?”
  定治汉心中哀叹一声,却不得不回答:“已经好多了。”
  “是请高惊鸿来瞧的病吗?”
  定治汉不敢犹豫,立刻应了一声“是”,然后就紧紧闭上了嘴巴,没有一点多议此事的意思。
  可齐懋生却不依不饶:“她还在春里吧?”
  “是。”定治汉回答得很无奈。
  齐懋生点了点头:“那你去办事吧!”
  定治汉嘴角微翕,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不语地离开了啸傲轩。
  定治汉走后,齐懋生下了炕,在清冷的屋子里踱步良久,喊了一声“四平”。
  四平轻手轻脚地一溜小跑进了屋。
  齐懋生伫立良久:“你把雍州送来的那四枚参果找出来,我晚上有用。”
  四平眼角轻抬偷偷地窥视了一下齐懋生,发现他脸色很凝重。四平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是”。
  “还有,把三爷叫来。”
  四平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齐懋生。
  齐懋生皱着眉头。
  他更是小心,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把龚涛也给我叫来。”齐懋生吩嘱道。
  “是。”四平垂手恭立。
  齐懋生眉头皱得更紧了:“算了,你把龚涛给我叫来,三爷那里,我还是自己去一趟。”
  四平低眉顺目:“是,爷。”
  * * * * * *
  不同于齐懋生那边的忙碌,顾夕颜心情轻松愉快地和柳眉儿度过了一个下午,她甚至有一种回到了高中时期和要好的同学趁着放假在家里做手工活的感觉。所以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段缨络借口要去找那些嬷嬷学规矩时,顾夕颜还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她正在绣一条树枝。
  用柳眉儿教给她的一种回针法,仔细地勾着树枝的轮廓。
  每针要绣得一样大小,好像这针绣得大了一些。
  顾夕颜拿起绣花的绷子凑到玻璃灯边仔细地观看。
  如果有电灯该多好啊!
  她哀叹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有点无奈地依在身后的大靠枕上。
  实际上穿越生活有着由奢入俭的艰苦,生活品质降低了很多……她在现代虽然出身市井,可也比现在的生活在方便很多。比如说洗澡的问题,还有上厕所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有月假的问题。
  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来月假了。
  齐懋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夕颜修长的眉头微微地蹙着,粉白的柔唇微微地嘟着,穿着一身臃肿的棉衣棉裤,像小狗似般无辜地眨着一双清丽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小几上的玻璃灯罩。


第一百零九章 家长里短(五)
  齐懋生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有巨大的阴影把顾夕颜笼罩在其中。
  她有点惊慌地抬头,看见了齐懋生亲和敦厚的笑容。
  “懋生!”顾夕颜目光如明亮的星辰。
  齐懋生笑容更亲切。
  顾夕颜的目光却暗淡下去了。
  她想起了不久前柳眉儿关于叶紫苏怀孕期间背后生疮的事。
  问,好像不合适;不问,又有点不甘心。
  顾夕颜抿了抿唇角,有点犹豫。
  齐懋生的喜悦也随着顾夕颜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夕颜,突然间就变得不高兴了。
  难道是情迷意乱后,知道自己……失了理数,心里责怪他……的孟浪……
  他突然想到不久前和定治汉的谈话。
  自幼丧母,小小年纪就被送到了舒州乡下……回到盛京,又被左小羽和蒋杏友逼婚,遇到了自己,又受了委屈……
  他的笑容就凝滞在脸上,不自然的顾目四盼,眼角落在了顾夕颜手上的绣花绷子上,忙找了一个话题:“在绣花吗?”
  他的不安落在顾夕颜的眼里。
  有一点点高兴,一点点不安,一点点酸楚。
  高兴的是自己的情绪也能对齐懋生产生影响;不安的是因为自己听了柳眉儿的话就给了他脸色看自己和那些在他背后议论他的人有什么不同的,让他受了委屈;酸楚的是自己对他的怀疑。有些事,你亲耳听到了,甚至亲眼看到了,都不一定是真相,更何况还是在这里无端的猜疑。
  顾夕颜心有惭意,脸色一红,低着头,轻声地道:“吃了饭没有?快到炕上来,地下太凉了。”
  像……小媳妇说的话!
  红着脸,是害羞吗?
  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齐懋生觉得自己好像看穿了顾夕颜心思,刚才的不快都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昨天那天如蜜似醴的感觉又涌上他的心尖。
  顾夕颜看见齐懋生嘴角含笑,如冰山消融般,身上清冷的气息变得暖和起来,她也很高兴。
  情侣间,谁会喜欢冷清的气氛。
  顾夕颜笑容更璀璨了,明亮的眸子如水晶般光彩夺目。
  她忙挪了地方让齐懋生上炕。
  笑起来了!
  齐懋生望着那灿烂的笑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凝视顾夕颜的目光就更温和了。
  他依言脱了大麾上了炕,拿起顾夕颜丢下的绣花绷子:“我刚吃过饭……在绣什么?”
  顾夕颜望了一眼被齐懋生拿在手的绣花绷子,上面是柳眉儿随手画的树枝,她讪笑道:“绣树枝。”
  齐懋生拿起来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嗯,好像是春天的树枝,还带着绿芽儿。”
  顾夕颜“呀”了一声,拿过仔细看了看:“真的哦!你观察的好仔细啊,我还没有发现这旁边有绿芽儿。”
  齐懋生回头,桔色的灯光把顾夕颜洁白无瑕的脸镀上了一层金光,额头上的绒毛都可以看得见。
  像春天新生的花瓣,粉嫩粉嫩的,淡淡的。
  怎么有人可以长得这漂亮!
  细致的像花一样。
  齐懋生含笑望着顾夕颜,眼中有让人不容错认的深情,让顾夕颜那些残留在心间的阴影一点点地褪去。
  “今天都干了些什么?”齐懋生的语气认真而关切。
  顾夕颜柔柔地笑:“嗯,也没干什么,就是跟着柳眉儿学绣花呢。”
  “好不好玩?”语气里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溺爱。
  顾夕颜灿然地笑,答非所问:“柳姑娘儿不仅人长得漂亮,绣功也很厉害,写字、画画都很有功底。今天教了我不少东西。”
  齐懋生不语,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顾夕颜身姿微斜,一张白净如梨花般的脸离齐懋生的肩头不到一肘的距离。她娇憨地笑道:“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有柔软、甜蜜的女人气息扑在脸上。
  齐懋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前所未有的恬然,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顾夕颜的脸庞。
  春意般的温意,小心翼翼地,带着不庸置信的怜惜、珍爱留恋在她的鬓角。
  这种暖意,让人留恋不已。
  顾夕颜轻轻地侧头把脸颊贴在齐懋生粗大的手掌,舒服地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地颤动着,带全然的信任,轻轻地落在他的手掌里。
  齐懋生的心柔柔的,把穿着像个棉球似的顾夕颜抱在怀里。
  顾夕颜软软地贴在齐懋生的怀里,头抵着齐懋生的下颌:“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齐懋生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头顶:“都是些很枯燥的事。”
  声音里有着掌控一切的笃定而里没有因事务繁杂而生出来的抱怨沮丧。
  顾夕颜猜测:“可是你很喜欢?”
  齐懋生微怔。
  就算是他的手足齐潇在他整日整夜的忙碌后都会怜悯地望着他,只有夕颜,说“你喜欢”。他沉思片刻。是的,他喜欢。他喜欢那算浴血奋战的勇者不惧义无反顾;喜欢那种旁敲侧击的盘弓弯马算无遗策;喜欢抽丝剥茧的洞察世事居高临下。他很喜欢……
  “夕颜,”齐懋生轻叹,珍爱地吻上她的嘴角:“嗯。我很喜欢。”
  “嗯,”顾夕颜紧紧地抱着齐懋生,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前,蹭了蹭,娇柔地道:“可怜的懋生。”
  搁在现代,齐懋生就是一工作狂,别人会说他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努力奋斗;可惜他在这个时空,大家只会觉看到他野心和破坏力。
  齐懋生不明白顾夕颜为什么会说他可怜,却被她口气里的怜惜逗乐了。
  “你知不知道,尝过血腥味的狮子它就永远不会吃草。”
  她原意是说齐懋生一旦味到胜利的滋味就会欲摆不能,总希望站在世界的最巅峰俯视芸芸众生……就像现在的那些社会精英一样!
  “又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齐懋生的大手穿进了顾夕颜如丝般顺滑的青丝里,“是不是有心事了?想不想跟我说?”
  顾夕颜讶然。
  “你每次有什么心事的时候,就说些我不明白的话。”齐懋生略一用力,顾夕颜顺着她的手势昂起了头,整个脸呈现在齐懋生的眼前。他带着好闻的男人气息热乎乎地慢慢靠近那张俏生生的脸,唇停在离她只有一个指尖的距离,眉角轻挑,“这次又是为什么不安?”
  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心绪突然被这个男人剥开,暴露在明亮光线中。
  顾夕颜有片刻的狼狈。
  越在乎一个人,就会越仔细地观察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齐懋生,那样一个生硬的人,竟然会对她有这样的细腻的心思。
  有一种情绪把她的心涨得满满的。
  齐懋生感觉到了顾夕颜不安,轻轻地吻在她的唇角。
  不带情欲,不带蛊惑。只有几许安慰,几许鼓励,几许纵容,轻轻地吻在她的嘴角。
  顾夕颜瑰丽的五官慢慢舒展开来,灿烂的如七月的夏花,绚丽的如黑夜的烟火,让齐懋生炫目至失神,明亮的日光灼热如火。
  她再次依进了齐懋生的怀里。
  懋生,总是在她失望的时候给她希望!总是在她怀疑的时候给她信任。
  顾夕颜去雍州的决心更坚定了。
  为了这个有着温暖怀抱的男子,值得去冒险!
  “你给魏夫人写的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哦!”齐懋生回过神来,“怎么了,可是有人说了些什么?”
  真是敏感!
  顾夕颜眸子中闪过狡黠:“哦,是柳姑娘啦!”
  齐懋生嘴角带着笑意,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抱着顾夕颜的手臂却紧紧地绷了起来。
  “她说……”顾夕颜亲密地抚上了齐懋生的手臂。
  齐懋生声音低醇如喑哑的大提琴般优美却透着如冰棱般的冷清:“她说了些什么?”
  顾夕颜抬头斜睇着他,目光流转,妩媚到了艳丽。
  齐懋生身体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沉重。
  顾夕颜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臂,缓缓地道:“她说……”
  齐懋生屏息静气。
  “她说段缨络根本不像一个婢女。”顾夕颜快言快语,俏然地坐起来。
  璀璨的目光,像最亮的灯,照亮他心底最暗的角落,让人无所遁形。
  齐懋生手汗如浆。
  夕颜,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顾夕颜笑盈盈地望着齐懋生,“所以我只好编了一个故事给她听!”
  齐懋生的思维有点混乱:“什么故事?”
  语气中,隐隐透着心虚。
  顾夕颜嘻嘻地笑。
  齐懋生,把我当傻瓜,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她笑眯眯地把在柳眉儿面前说的关于段缨络的事故又讲了一遍给齐懋生听。
  齐懋生怔住了,目光深邃地望着顾夕颜。
  黝黑黝黑的眸子,闪烁着顾夕颜不懂的光芒。
  为什么这样看她?
  这家伙太精明了,难道知道自己在调侃他?
  顾夕颜压抑住心底的忐忑不安,一本正经地道:“所以我们要把词套好,不然,魏夫人还以为我冒充你们家的亲戚……”
  齐懋生紧紧地握住了顾夕颜的手:“夕颜,我在信里什么也没有写。”
  顾夕颜微怔。
  “只是说有一个修罗门叫段缨络的姑娘通过修罗门的关系带了一个叫顾夕颜的姑娘来找我,说是魏家的亲戚,我会让柳眉儿带着这两位姑娘一起回雍州燕国公府,由她处置。”
  太意外了……不谋而合!
  齐懋生眼角眉梢带上了笑意,紧紧地抱住了顾夕颜。
  没有事先的商量,两人的说辞不谋而合。


第一百一十章 家长里短(六)
  齐懋生心里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紧紧地抱住夕颜,滚烫的唇贴在她的鬓角,脸庞,嘴角……带着叹息,带着呵护,一路吻下去。
  顾夕颜微微侧了侧脸,避开了齐懋生的亲吻。
  齐懋生感觉到了顾夕颜的回避,怔怔地放开了她:“夕颜?”
  现在不是时候。
  顾夕颜犹豫着,想找一个比较婉转的说辞。
  “你是在怪我没有把我们的事对魏夫人说明吗?”齐懋生疑惑地问。
  当然不是。
  只是有些事,我还没有确定。等我到了雍州,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懋生,我就会让你……予取予求。
  顾夕颜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的亲密片段,脸色如酡,微微地低下了头,喃喃地:“不是……是我,还……没……准备好。”
  顾夕颜的声音细若丝线,而且越来越低。
  齐懋生没有听清楚。他猫着腰,低下头去,想要看清楚顾夕颜的表情,却看见了绯色的面颊。
  是在害羞吗?
  怜惜地把那个小人儿抱在了怀里:“夕颜,是在我面前呢……”
  热气吹在顾夕颜的耳边,让她的背脊都酥麻了。
  不行,这样子太危险了!一个把握不住,两人就会又滚到一起去,昨天他忍得住,今天谁敢保证……
  顾夕颜用力想推开齐懋生。
  “别,别,夕颜,”齐懋生把她抱得更紧了,“我再也不说这话了,好不好。你别羞,我再也不说这话了,嗯。让我抱一会,就一会。”齐懋生的声音带着怅然,“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雍州去。等你到了雍州,我们见一面都难了……”
  不是说过几天再走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明天?
  顾夕颜愕然地抬头望着齐懋生,修长的眉头微蹙。
  出了什么事吗?
  齐懋生的目光带着惊艳望着她。
  夕颜,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神。
  弯弯的眉毛像小鸟的细羽一样密密匝匝的收敛着,弓一样服贴在额间。
  怎么有人长得这么漂亮!
  情不自禁,齐懋生轻轻地吻着顾夕颜的眉毛:“傻姑娘,我在前院,你在后宅……在大婚之前,我们都不会再见面的……”
  也好,在结婚之前,我也要好好地了解了解你,看你是不是我的良人。
  顾夕颜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
  前来投靠富贵豪门的小孤女,低眉顺目、畏畏缩缩的藏在无人的角落里……顾夕颜抿嘴而笑。
  一定会知道很多事情辛秘哦!
  顾夕颜抿着嘴,偷偷地笑。
  她的情绪感染了齐懋生,他感觉到顾夕颜散发出来的愉悦。
  暖香在怀。
  他心旌荡漾,手悄悄地伸进了顾夕颜的衣襟。
  “齐懋生,你,你……”顾夕颜又急又气。
  果不然,给三分颜色这家伙就会想着开染房!
  “夕颜,给我抱抱!”齐懋生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痛苦和衷求,“我最快也要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回雍州,就是回了雍州,也只能找个机会远远地看你一眼。夕颜,宝贝,给我抱抱,嗯……”说话间,手已急切地握住了她胸前的丰盈。
  细腻,滑润,手里像握着一团凝脂!
  怎么有人的身体可以这么柔软。
  他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力道揉搡起来。
  顾夕颜感到微微的刺疼,更多的,却是指尖上薄薄的茧子带来的悸动。
  她大为尴尬,迷迷糊地想,大婚前都不会面……真是好风俗……
  齐懋生也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
  抱着她,欲望总是来得这么快。
  尽快送她回雍州,真是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力量太过悬殊,顾夕颜狠狠地掐了齐懋生。
  透着厚厚的布料,四肢有点发软,当然没有什么效果。
  她又羞又恼:“齐懋生,你快放手!”可惜声音太过甜糯,就带了几份颐指气使娇纵,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齐懋生心里就透着了得意。
  只有那些有依仗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口气。
  夕颜,已是有家不能归……她还敢这样和自己说话,是不是,在她心里,自己就是她的倚仗……是她的一切呢!
  他蓦然就觉得自己在顾夕颜面前高大了不少,想起了那些甜蜜的抱拥。
  柔软的身体,像藤一样缠在自己的身上,像藤一样……攀付着自己……
  敞开怀抱,全然的信任。
  “夕颜,夕颜,”齐懋生低低的喃语像最醇的巧克力蛊惑着顾夕颜,“给我抱抱……嗯,只是抱抱……”
  齐懋生抽出了在衣襟里游走的大手,紧紧地抱住了顾夕颜,动情地低语:“夕颜,夕颜,我的心尖尖……”
  手从衣襟里抽走。
  不用和自己的欲望挣扎。
  顾夕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那口气还没有喘完,就被齐懋生的那声“心尖尖”雷倒了。
  口水在喉咙里打转,她被呛在了那里,咳了起来。
  齐懋生很紧张,急急地问:“怎么了,夕颜,哪里不舒服?”
  一边呛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齐懋生,再给你记一笔。
  怎么说出这么……嗯,土,的情话来……宝贝不行吗,或者是甜心也可以啊,怎么能说……心尖尖……
  齐懋生拍着她的背。
  力道不轻不重,节奏不缓不慢。
  顾夕颜慢慢地平静下来。
  齐懋生僵硬的手臂松懈下来:“夕颜,你没事吧!”
  顾夕颜摇了摇头。
  望着夕颜咳得红彤彤的脸,齐懋生不由暗悔自己的孟浪,他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刚才涌动的情欲如潮水般的退去,只留波涛涌汹后的宁静。闻着顾夕颜衣襟里隐隐散发出来的女人香,齐懋生身心都沉浸在恬静中。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只有烛台上的火花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节声。
  如果,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齐懋生真的对叶紫苏做过些什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些,顾夕颜脸色煞白,就觉得剜心般的痛。
  自己真的能舍弃这温暖的怀抱,这奢侈般的纵容吗……
  这一刻,顾夕颜对自己没有一点把握。
  齐懋生也像想起什么似的,他从一旁的大麾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核桃木的匣子递给顾夕颜。
  顾夕颜还沉浸在那种心痛的猜测中,她茫然地接过小匣子:“是什么?”
  齐懋生一刻也不想离开这个暖玉生香的人儿,抱着顾夕颜:“打开看看!”
  顾夕颜打开了匣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红色的果子,像玛瑙石雕成的长寿果,晶莹剔透的。
  “是什么?”顾夕颜拿起其中的一个。
  凉凉的,软软的。不是工艺品,好像是一种水果。
  齐懋生脸上闪过怜惜:“夕颜,这是参果。”
  “哦!”传说中价比黄金的参果。顾夕颜凑在玻璃灯罩下又仔细地打量了几眼。
  出身于彪垂史册的江南舒州顾家,却连这个也没有见过。
  齐懋生觉得有什么东西凝在了喉管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顾夕颜好奇地望他:“你是要我带给谁吗?”
  “傻姑娘!”齐懋生摸了摸顾夕颜的头,“这是给你吃的。”
  “我?”顾夕颜微怔。
  是药三分毒。自己没病没灾的,吃这些东西干什么。
  齐懋生握住顾夕颜手。
  脆生生,白嫩嫩的细腕。
  “瘦得这么厉害。”齐懋生摩挲着腕关凸出的骨节,“把参果切成片,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含在嘴里,能养气修颜。”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顾夕颜把匣子推给了齐懋生,“从盛京到现在,你还没有好好休息一回呢。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齐懋生根本不予理会。他从匣子里面拿出一个寸余长的细竹篾,轻轻地切下一块薄如蝉翼的参果递到顾夕颜的嘴边:“来,听话,含在嘴里。”
  顾夕颜接过参果把它塞到了齐懋生的嘴里:“你含着吧,再给我切一块。”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的眸子,张嘴把参果和夕颜的手指都含在了嘴里,吸吮着,还轻轻地咬了她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背脊。
  顾夕颜觉得自己要是还和不和他保持距离……搞不好自己先扑上去了……
  齐懋生只是想逗一逗顾夕颜而已,却没想到……夕颜明丽的大眼睛里就升起氲氲的雾气……
  那个生命中最黑暗的夜晚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懋生,你别哭!那不是你错。”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同情,“你知道吗,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骨头,找到了,她就会护着你的胸,保护你的心不受伤害……懋生,你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
  当时他不信。
  父亲曾经说过,只要用心,你就能干成你想干的任何事。
  可最终……他的用心,让她变成了一根刺,深深地扎在自己的心里。
  现在,他相信了。
  夕颜,就是他身体里的那根骨头。
  他什么都没做,她却能想着他的想的,感受着他所感受的。
  齐懋生的胸肺间被一种叫喜悦的东西充盈的满满的。
  他紧紧地抱住了顾夕颜,恨不得把夕颜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本已低醇的声音更加喑哑如嘶:“夕颜,我的心尖尖……夕颜……”
  又发了什么疯?
  顾夕颜被齐懋生勒得腰都快断了。
  “懋生,懋生……你把给我弄疼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家长里短(七)
  一个“疼”字,立刻让齐懋生清楚过来,他忙放开了顾夕颜,想起了被自己吞下去的参果,又帮顾夕颜切了一片。
  顾夕颜打量他。
  眼宇间一片温和,唇角轻轻地翘起。
  每次都这样……事后总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顾夕颜只顾着仔细地观察齐懋生,嘴里被齐懋生塞了一片参果都没有发现,只到嘴里充满了酸酸的感觉,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参果是这样的味道,比新鲜的柠檬还要酸。
  她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含糊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果啊!好酸啊!只能含着吗,能不能吃进去?”
  望着顾夕颜皱着眉头苦苦的小脸,齐懋生低低地笑起来。
  真像个小兽般的可爱。
  这家伙,有这么好笑吗?
  “齐懋生!”顾夕颜娇嗔着,话音刚落,她就脸色大变。
  齐懋生也跟着变了脸:“怎么了?怎么了?”
  顾夕颜指着自己的嘴巴:“吞进去了,吞进去了,要不要紧啊!”
  她听到参果的名字就想到了人参。自己现在身体这么虚弱,如果这参果和人参一样,虚不受补,会不会因此而丢了性命啊!
  你让她怎能不紧张。
  齐懋生笑得更厉害了:“不要紧,这是百年以上的参果,不是新果子。”
  顾夕颜奇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参果以一百年的为最好,是滋阴养体的好东西。新果子性热,身体健壮的人用了好些。”齐懋生细细地跟她解释,“参果不喜风忌铁,所以要放在不上漆的核桃木匣子里存放,吃的时候用削薄了的竹篾,不能用钢铁之类的东西,否则切面就会溃烂,果子就没用了。”
  顾夕颜想到刚才自己的紧张,不由讪然地笑了笑。
  齐懋生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连云山下的缨河旁有座拔节山,山高入云,是我们夏国唯一产参果的地方。我小的时候,父亲每个月只给五两银子的月例,我和齐潇就趁着休沐的时候到拔节山去采参果,然后利用燕国公府的名义卖出去……别人卖五十银一两,我们可以卖到八十银甚至一百银一两。这些药理都是药材店的老板告诉我们的。有一年,我们两赚了一千多两银子。”
  顾夕颜惊讶的嘴唇轻启:“你们,和齐潇吗?那时候几岁啊?”
  齐懋生笑着点头:“第一次卖参果的时候是在九岁。”
  “九岁,到山高入云的拔节山上去采参果?”顾夕颜瞪目。
  真是黑啊!小小年纪,就知道利用燕国公府的名气敲诈勒索了。
  齐懋生呵呵地笑起来:“嗯。那时候我和齐潇都在燕北大营,虽然是在那里当小厮,可长官们大多数都知道我和齐潇的身份,对我们干了些什么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后来齐潇拿着这些银子和军营里的长官们赌钱,把他们过年的赏钱都赢了个一干二净,有人到账房里支银子,被父亲发现了,这才露了馅。我和齐潇都被父亲罚到连云马场去洗马槽。”说到这里,齐懋生神色间就有一丝的兴奋,“大冬天的,滴水成冰。我还记得马场的总管是康伯,他不敢让我们洗马槽,就偷偷花钱雇了几个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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