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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看起来很能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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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歌正要给阿潇打眼色,女记者又招呼她了:“你去端些点心来。”
流歌气呼呼地去了,不知道是因为被随便使唤生气,还是因为满地的花粉花瓣生气。
段悦逢在店里的小餐桌旁坐了下来,流歌端上一份提拉米苏——装在白瓷小花盆里,洒满可可粉,插了罗勒叶,伪装成盆栽样子的大路货。
毕竟提拉米苏必须长得像盆栽,这是业内行规。
“……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吃热松饼的。”流歌放下叉子的时候,听到段悦逢小声开口道。
她一愣,低头看到对方正仰头望着她,黑眼睛闪闪发亮。
“你那天说,这里的热松饼很好吃,就是得坐下来吃,所以我今天过来了。”他继续小声说道。
流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记者挥手赶开。然后摄像师拍到了“男顾客品尝点心后露出满足表情”的镜头。
“很好吃啊,味道很醇厚,朗姆酒和咖啡应该是自己调的,不是市面上买的现成,所以这个苦味非常特别,很有回味。奶油也是手工打发,入口即化。感觉用舌头一压,它就自己滑下去了。总之……bravo。”段悦逢对着女记者的话筒说出一番很专业的评价,然后比了比拇指。
第17章 少女,忙
流歌非常意外,她原本都做好被段悦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准备了。没想到对方认真地吃完之后,对着镜头把这大路货的提拉米苏洋洋洒洒夸了一通,眼神温柔又真诚。
……一会儿让点心师给自己也做一个提拉米苏吧,流歌想。段悦逢夸得她都想吃了。
拍摄工作在那句“bravo”里结束了,剧组撤离,网红回家,段悦逢买了几份点心之后也走了。
流歌看着他的黑色轿车转向拐角,那个长翅膀的小圆圈标识越来越远,终于不见。她回过身,看到店里的两个男人又回到了往日的工作状态,只是各自有不同程度的无精打采。
“嗨呀好气啊,”汪泽一边收拾桌椅一边说,“到最后我就这么两三个镜头……到底谁才是老板啊!”
“拍完了我可以把这身衣服换了吗?”流歌问。
“换吧换吧,”汪泽没心情搭理她,“真是,连个打工妹的镜头都比我多,早知道就不给你租衣服了。”
汪泽的话刚说话,流歌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湿冷湿冷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裙摆——虽然也没扯下来多少。
流歌转过身,看到阿潇倚着厨房的门望着她。
“干嘛?”
“今天那家伙怎么过来了?他也太闲了吧。”
“他说他来吃松饼啊,而且……而且那个网红还不是很闲。”流歌翻了个白眼。
那边很久没有回答,流歌把眼睛翻回来,看到阿潇斜挑嘴角,笑容相当微妙。
看起来像是生气的冷笑。
……这个人怎么又生气了?流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来不是正好?而且人家也没说什么坏话,很配合啊。我们上次……简直跟砸场似的,他都没跟我们计较……”
“他当然不会当面说难吃了,”没等流歌说完,阿潇马上抢白道,“就算说了难吃,镜头也肯定被剪掉,说了又有什么用,白白得罪人?还不如夸几句,刷个印象分……”
“印象分是什么?”
阿潇不说话了,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刷烤盘。
流歌也一步一拖地转进仓库,关上门,摘了发箍,正准备换衣服,突然又想到什么,于是把发箍戴了回去,打开门回到厨房。
点心师还在那儿刷烤盘,挽着袖子弯着腰,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得像奶油上的刮刀痕。
流歌走到他身后,试着鼓起腮帮,撅起嘴,委委屈屈地瞪大眼睛——刚才那个网红,对着镜头好像就是这么做的?
然后是把右手比成剪刀,放到下巴旁边,左手也比成剪刀——
面前的人突然转身了:“……你在干嘛?”
流歌吓了一条,剪刀瞬间缩成爪子,腮帮像漏气的气球一样飞快地瘪了。
“小白兔”进化失败,她还想先拿这个人试试手呢。流歌很丧气地转过身,回仓库换衣服。
“……你是不是学会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身后的人又说话了。
流歌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刷你的盘子吧!”
摔门声。
*
新一期《接头暗号吃吃吃》播出之后,小店一下子就成了附近几个街区的人气地点。不止下班放学的时间,这一星期里,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生意几乎就没有停过。
流歌穿着汪泽为她准备的新制服——黑裙子白衬衣——把托盘里的餐点放到客人的面前,微笑着小声说:“你们点的‘一触即发的暧昧’和‘迷乱的爱’。”
——也就是蛋奶酥和黑森林蛋糕。
对,在点心师的建议下,店里的点心还都有了新名字——全都是他亲自取的。虽然本体完全没变,但一叫名字,格调就像坐上火箭的小鸡仔,“蹭蹭蹭”地振翅高飞。
座位上的两个姑娘马上拿起各自的手机,“咔嚓咔嚓”一阵拍:拍蛋糕,拍自己,拍同伴。互相拍完之后,其中一个妹子朝流歌笑笑:“能叫你们的点心师出来,跟我们合个影吗?”
——除了《接头暗号吃吃吃》之外,那位网红小姐似乎也在自己的微博上给小店做了宣传,配图是她和阿潇的合影,配字:一直喜欢的点心店,东西很好吃,点心师很帅【爱心】没想到今天居然上电视了,让我也蹭了个镜头【偷笑】【偷笑】我说你,会不会一炮走红去做明星啊?【小狗】【小狗】
于是有更多的女孩子慕名而来,吃蛋糕赏鲜肉,隔着毛玻璃拉门朝厨房里探头探脑,想见见传说中的明星点心师。
“不好意思,他这会儿在工作,比较忙。”流歌笑着回答,然后收了盘子,回到柜台,听到厨房里传来烤箱计时器的声音。
这两天的外卖订单也一下子多了许多,汪泽天天开着他的小车送货,很少能在店里连续待上半小时。所以流歌又要送餐,又要上货,又要结账收款,又要打包点心,忙得晕头转向。
她十分怀念那些没有生意的日子——平静得睡午觉都会流口水的日子。
身后的厨房门飞快地开了一道缝,从里面丢出一句话。
“布丁、红丝绒、冰淇淋泡芙好了,来拿。”
“知道了,来了。”流歌应了一声,回头发现厨房门已经更快地拉上了。
这个人以前不是挺喜欢和女顾客扯东扯西吗,现在客人多了,怎么反而缩起来不见人了?
“你不会是害羞吧?”流歌问。
点心师皱着眉头,把装满点心的托盘往她手里一塞,什么也不说,转头去忙自己的了——只是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红。
*
电视节目和网红带来的人气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汪泽每天上班下班都笑成一尊弥勒佛——这半个月的收入,比阿潇刚来的时候,头两个月的营业额加起来还多。他又感觉很快就能和门前门后这几个肌肉大汉说再见——
不行,打住,不能往下想了。
上一次他才刚起了这念头,马上就打脸似的天降饭桶。这饭桶不但吃光他的存款,让他多背了十万块的债,还在他店里蹭吃蹭喝到如今。现在虽然看起来顺风顺水的样子,但是今后的事谁知道?再来一个饭桶怎么办?
保险起见,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汪泽朝门神们挥了挥手:“辛苦辛苦。”
时间是下午四点多,汪泽赶在托托放学前送完了最后一单外卖,停了车回到店里。
天色看着快要下雨了,他有些担心托托没带伞。
汪泽推开店门,看到店里坐着一个客人,站在柜台里的是最近当红的明星点心师。只是点心师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难看。
“怎么了?流歌呢?”汪泽上去问道。
“对……对啊,她她她她呢?”旁边的餐桌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好像卡带了。
“她去送外卖了。”阿潇说。
“外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送还快点呢。”说着汪泽朝刚才说话的人看了一眼——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眼镜男,缩头缩脑地坐在角落里。视线相触的瞬间,眼镜男立刻低了头,好像被烫到了眼睛。
“这家伙最近天天来,每天点一份蛋糕一杯饮料,然后坐一整天不说话,”阿潇说,“昨天你不在,他在那一直坐到打烊。流歌跟他说我们要下班了,他就跟她要联系方式。今天我一看他过来,就打发她去送外卖了。”
“……所以他是谁啊?”
阿潇朝眼镜男不屑地瞥去一眼:“一个普通的痴汉,估计是看到电视之后迷上了我们的打工妹。”
“你你你你你才痴汉呢!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走之前,她不会回来了,”阿潇平静地说完,闪身进了厨房,“这里就交给你了老板,我看了他一下午,眼睛和心都很累,需要休息。”
毛玻璃拉门被关上了。
汪泽和格子衬衫眼镜男互望了一会儿——大约两秒,然后对方又飞快地把头低下了,仿佛一片含羞草。
“我说你……可别打我们家打工妹的主意啊,”汪泽说着抽出一根烟,咬上,“她人又凶,饭量又大。你看到门口的肌肉/棒子没?像那样的,她一个能打五个。前两天她遇上个小偷,光天化日之下抢老奶奶的包,她一招就把人打出鼻血了。”
眼镜男似乎抖了一下。
“还有饭量,哎呀,不是我吓唬你,你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工作吗?她来第一天,就把我刚进满货的仓库吃空了,没钱还,只好打工抵债。她来了之后我们店再也不用担心点心卖不完了,反正卖不完全给她吃——你想想自己养不养得活她吧。”
眼镜男畏畏缩缩地抬起头,从油腻腻的刘海间望向汪泽:“那……她欠你多少钱?”
“啊啥?你不会是要替她还债吧?”
“不不不……我就随便问问……”
汪泽吸了一口没点的烟,长长地出了一口没烟的气,望向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她欠我三十万。”
餐桌的方向传来稀里哗啦一阵响,店门被拉开,眼镜男老鼠似的跑了。
——还是得我出马。汪泽满意地嗦了一口烟。
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滚滚雷声紧跟着炸响。汪泽才刚一抬头,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下雨了啊。”阿潇也从厨房里出来了。
“是啊,也不知道托托带伞了没。”汪泽说。
阿潇没理他,径直走到柜台前,翻起登记外卖的小册子。册子上记录了每一单外卖的收货地点和送货时间。
不知道托托带没带伞,送外卖的打工妹是肯定没带。
第18章 少女,所谓痴汉这种东西……
流歌抱着蛋糕的纸盒子站在公交站牌下,看到远处钟楼的分针已经从3走到了4。
她身上脸上湿成一片,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小水珠,头发全都湿哒哒地贴在脖子上,搂在怀里的蛋糕盒子却干干爽爽,一滴水都没沾到。
半小时前她被阿潇打发出门送外卖,地点是步行时间大约20分钟的办公楼。本来这会儿应该已经顺利送到了,然而半路一个雷炸开之后,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于是现在她就在公交站牌两尺见方的雨棚下,和一个同样不幸被淋的小学生一起,数着雨滴,等待放晴。
流歌望了望天空。从雨云的厚度,风向,风速,以及降水量判断,这场雨至少还要再下20分钟——不过这些都是她前世的经验,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是否还适用。
旁边的男孩子突然拿手指戳了戳她。
“……盒子里是什么?有点香啊。”边说边咽口水。
“是蛋糕啊,巧克力慕斯,”流歌说,“不过不能给你吃,你看我也没用,要吃就去我们店里买吧,这是别人订的。”
脑袋才齐她腰的小学生“切”了一声,鼻孔里不屑地喷出一条鼻涕。他立马拿手背抹掉,然后在裤子上蹭了蹭手。
“谁稀罕吃了,我就是问问!”
“哦,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学生朝另一边扭过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小声。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他一拧腰,撅起屁股朝流歌顶了过来——目的很明确,撞翻这个外卖小妹,就算不能撞翻,至少也能撞歪她手里的蛋糕出出气。
然而他自以为电光火石般的动作,在流歌眼里慢得像幻灯片。
流歌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好多了。看穿小学生的诡计之后,她居然只是后退一步,闪开他的屁股——要是在前世,这个崽子大概已经被她提着衣领挂到公交站牌上了。
小学生察觉到自己的臀击落空了,一愣神,立刻发动二段攻击,朝着流歌的小腿抬腿就踹。
这就有点过分了。
流歌腾出左手,膝盖一曲,稳稳地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小学生被她提着一只脚,原地单腿蹦了几下,整个人站成一个歪倒的“土”字。
“……放手!”鼻涕又流下来了。
“你猜我放不放手,”不但没放,还把腿绷直了,“你不知道我们店有什么了不起?回家去看电视啊!晚上八点半,本地娱乐频道,我们店——哦我们店的节目已经播完了,”流歌有些尴尬地挠挠鼻子,“总之了不起的可多了,我们的点心师是最了不起的!超厉害!”
小学生擦掉快流到嘴里的鼻涕,咬牙切齿地憋出一个字:“切……”
“吱”的一声,一辆黑色轿车在站牌前停下了,车头顶着一个长翅膀的小圆牌。
车窗摇了下来,段悦逢探出头,看看流歌又看看“土”字鼻涕仔。
“欺负小学生有意思吗?”
“有啊,太有意思啦。”流歌说。
段悦逢一愣,“噗”地笑出声来:“你在等车?”
“我在等雨停,”流歌提着小学生的脚说,“这份外卖还没送到呢。”
段悦逢又是一笑:“那上车吧。”他看流歌愣在那里没有反应,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送你去送外卖。”
流歌眨眨眼,这个人难道和老板一样,都是日行一善的老好人?
手里的小学生还在使劲扭啊扭,流歌终于反应过来,松开他的脚脖子。他单腿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咚”的一声,还挺响。
“你家在哪啊?”流歌问。
*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段悦逢送流歌去送外卖,之后再送流歌送小学生回家。
天知道他原本以为流歌肯定会拒绝,才随口说句客气话的。
大意了,段悦逢有些后悔。早在流歌说“太有意思”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这个女孩子的脑回路,不能用常理去揣测。
不过送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捎上那个小学生?
“谢谢你啊,幸亏遇到你了,”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说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不好意思——就在前面的写字楼,很近的。”
段悦逢看了看她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把他的真皮座椅也弄湿了,于是关了车内空调,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腾出手拿了条毛巾:“把头发擦擦吧,会感冒的。”
脑回路有点奇怪的女孩子接过毛巾,道了谢,开始用毛巾小心地吸干蛋糕盒子上刚沾到的水珠;那个盒子此刻的价值大概比她自己还重要。
要是自家员工也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段悦逢叹了口气,把车靠在路边停下,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探过身,亲自替她擦起头发。
女孩子的头发是深褐色的,一碰就滴出水来,看起来之前似乎淋了很久的雨——那家店也真是的,看着天色不对,也不会让她出门带个伞。
段悦逢擦了没几下,就成功地把她的辫子擦乱了。
“……不要紧不要紧,”流歌赶紧把脑袋挪开,脸上红红的,“我自己来就好了。”然后她一只手解开发带,一只手抢了毛巾,往脑袋上胡乱一通抹。
围观全程的后座小学生觉得,大人真是可怕,一言不合就开始演偶像剧。
*
半小时后,送流歌送外卖和送流歌送小学生回家的任务终于完成,雨也差不多停了。
“真的太谢谢你了,”流歌说,她的辫子已经重新绑好,端端正正,平平顺顺,任何一个强迫症看了都会感到满足,“不好意思啊,耽误你这么多时间。”
“没事,反正我今天休息。”所以本来想去别的地方来着。
流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捋起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你下次来,我让阿潇给你做松饼吃。”
“阿潇?”段悦逢重复了一遍,“是那个小伙子的名字吗?”
“是啊。”
段悦逢想了想,笑了:“这么一说,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流歌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又转了:“他们叫我流歌。”
“他们叫?那不是他们叫的呢?”
“……反正,你也叫我流歌就好啦。”流歌说着就要往前走。
身后的人叫了她的名字。
“我送你回去吧。”段悦逢说。
*
流歌回到店里的时候,店门锁了,门上挂着临时休业的牌子。她朝里面望望,一个人也没有。
“你们老板刚刚送女儿回家去啦。”隔壁开书店的阿姨说。
“那还有一个人呢?”流歌问。
“你说那个小帅哥?不知道啊,他好像走得比老板还早。”
并没有钥匙的流歌左右望望,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伞。
段悦逢在离店还有二十多米的地方把她放下,然后从后车厢里拿了一把伞塞给她,说是防着路上又下雨了。
“没关系的,就这么一段路,下雨了我跑两步都到了。”流歌说。
然而对方说什么也要她收下,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等下次再还给他就好了,流歌想。伞是纯黑的,长柄,又大又结实,看起来不太便宜。
“你没事的话,帮我看会儿店好伐?”旁边的阿姨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我也要去幼儿园接孙子了。”
流歌点点头,反正她也没别的地方好去。
*
阿姨的书店里一半是小学生的教辅参考书,一半是各种杂志漫画,每到放学和节假日,总有小学生站在书架前白蹭书看,赖好久都不肯走。
今天因为下雨的关系,在店里一边看书一边等家长的孩子特别多。流歌坐在柜台后阿姨的位置上,看着一屋子的小学生,感觉脑袋有点疼。
“又在这里断了!”“上周也是,刚刚念完大招咒语就未完待续!”“烦烦烦!又要等新刊!”“《伐鬼录》出到哪儿了?”“垃圾《伐鬼录》,小学生才看。”“你才垃圾!看废萌漫的垃圾!”
杂志架那边传来几个小男生的声音,个子小小的,嗓门倒挺大,说着说着都快吵起来了。流歌趴在桌上堵住耳朵,还好自己只是个帮忙看店的,她可不怎么擅长和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打交道。
刚才要是段悦逢没有突然出现,她说不定会一直提着那个小学生的脚,直到雨停。
她忍不住又朝墙边的雨伞望去一眼。
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流歌想。明明死了,还能被创世神复活;复活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还能遇到好心收留自己的大叔;出来送外卖下雨了,还有一面之缘的人出手相助……
对,除了那个故弄玄虚的家伙——不然她的“好运记录”里还能加上一条:虽然失忆了,但是一来就遇到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的同伴,原原本本地把前因后果全部告诉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一句答十句还带插图——
“你怎么在这里?”故弄玄虚的家伙突然出现在书店门口,一脸惊讶,还微微喘气。
“……我送外卖回来,看到店门锁了,隔壁阿姨说你们都出门了,然后让我帮她看店……”流歌一边回忆,一边组织语言,“话说你去哪了呀?”
“你没被雨淋到吧?”没有回答,还丢来个问题。
流歌一愣:“没有啊——哦,开头是有,不过后来没有了。”
“……什么情况?”阿潇皱了皱眉头。
流歌从柜台里探出身,看到他一手拿着一把伞,额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不知道是因为汗水还是雨水。
“我在路边等雨停的时候,遇到上次的段先生了,”流歌说,“然后他就送我去了。”小学生的事不重要,可以略过。
阿潇勾起的唇角慢慢垂了下来。很快又是一笑,像弹簧:“下次还是让老板去送外卖吧,反正那个痴汉也被他吓跑了。”
“好啊——不过痴汉是什么?”
“就是对你不怀好意的人。”
“……那不就是你?”
一屋子的小学生都静下来了。
“怎么会呢,”阿潇笑得像锅里炸开的爆米花,“我可一直都是充满好意地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吼!这里是这本书第一期的“虽然没用但是确实有设定”小栏目!
先对新读者们介绍一下_(:з」∠)_这里也就是字面意思的不定期放出的创作设定
同样按照字面意思,这些设定大多没什么用就对了,比如角色名字里藏的冷笑话之类的……
接下来是惯例先介绍的主角身高!
我执着身高是因为知道身高差之后会方便脑补画面!
并不是因为我本人什么的原因!
流歌身高162,点心师178,汪泽因为原型的原因其实是很高的!高达185!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也经常把他脑补成啤酒肚大叔呢……
总之那个说脑补成葛优的同学去走廊上罚站!
然后托托一米一,段悦逢一米七(多一点),接下来还有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嗯大概一米吧
以上!大家下一期“虽然没用但是确实有设定”小栏目再见!
第19章 少女,想吃什么下季新品
距离“快乐王国糕饼屋”的“上电视纪念日”已经过去一个月; 节目带来的热度渐渐褪了,特地赶来看小哥哥和小姐姐的人也一天天地少了;不过扣掉这些不花钱的围观群众,每天的营业额还是比往日翻了一番。
托托的校长对上次联欢会的纸杯蛋糕评价也很高。电视节目播出之后; 教务主任很快就打来电话,不情不愿地表示; 校长想和汪泽签个长期订单,关于学校的课间点心供应; 等这次厂家的合同到期; 就正式谈这件事。
“不错不错,”汪泽叼着烟笑眯眯地看账本,好像望着满仓谷子麦子抽旱烟的老农,“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说到一半他意识到不对,于是强行改口; “很快就能给托托过生日了。”
“托托生日啊; 什么时候?”流歌突然很感兴趣地凑过头来; 她正在厨房里给点心师帮忙搅面糊,“你要给她做蛋糕——”说到一半她也意识到不对; 于是强行改口; “我们要给她做蛋糕吗?”
“做什么蛋糕; 她可是著名点心店的大小姐,天天吃蛋糕,”汪泽似乎没听出来流歌语气的变化,“周末带她出去玩!穿新衣服!吃好吃的!”
流歌“哦”了一声; 把脑袋缩回去搅面糊了。
“话说你家那儿——就是你那个名字很拗口的老家,孩子生日都是怎么过的啊?”汪泽随口问了一句。
“过生日啊,”流歌想了想说,“左邻右舍的叔叔阿姨会把家里的东西拿给我吃,虽然有些是馊掉的……不过反正我也吃不出来,也吃不坏。”
汪泽嘴里的烟又掉了。
“我说你……真的是吃过很多苦吧?”
“也没有啊,”流歌说,“那时候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太好,所以应该不是故意给我吃馊掉的东西……而且后来我去——后来我认识了很多人,他们都很关照我,也就没吃过剩饭了。”
“认识了很多人?你不会是被什么儿童福利机构发现了吧……”
“不是不是,”流歌摇摇头,“他们是——”
“晚上想吃什么?”旁边一直没做声的点心师突然开口了。
“吃热松饼啊!”流歌想都不想就说。
这天晚上的热松饼,是流歌吃过最大,最饱满,用料最扎实的。像床垫一样的热松饼包裹着草莓蓝莓覆盆子樱桃,还有厚厚实实的蜂蜜,清甜不腻的奶油……盘子里堆起了一座层层叠叠的小山,轻轻一碰就有莓子滚下来,落在透亮的糖浆里。汪泽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红茶,让阿潇泡给流歌。
“这种东西只能当点心啊,”汪泽说,“饭还是得正经吃才好。”
“没事没事,”流歌用叉子戳起一个草莓,蘸了蘸糖浆,放进嘴里,“我当初的心愿就是天天都能吃零食,现在实现了,还要谢谢你们——话说为什么今天突然对我这么好?”
因为感觉自己收留的不是打工妹,是走出大山的贫困儿童——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
这个周末就是托托生日,店门口挂上了“庆祝女儿生日,特此放假一天”的牌子。店休的前一天,流歌打扫了店面,刷干净了厨房,往仓库窗口附近的行道树上喷了驱虫液,洗晒了床单被套,临睡前拉严实了窗帘,锁好门窗,关掉了店里除了空调冰箱之外的所有电器——总之就是做好了第二天能睡个懒觉的一切准备。
毕竟睡眠是非常重要的,不但能补充体力,还能恢复记忆。
然而她这一觉睡得像融化的巧克力,又黑又甜,一个梦都没做成。早晨朦胧醒转的时候,她想也许是最近忙累了,那就认真休息吧——然后被开锁的声音彻底弄醒了。
流歌看了一眼电子小闹钟:早上七点。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像任何一个工作日一样。
前一天她还特别提防了一下,生怕那个人突然又嬉皮笑脸地说什么去约会吧之类的话——顺便准备了一长列拒绝的理由。然而到了打烊关门的时候,点心师还是像平时一样道别下班,然后带走了门口的垃圾,什么奇怪的话也没说。
“所以你是忘记今天店休了吗?”流歌打开门,闻到一阵烤面包的香味。
“我知道店休啊,”背对她的点心师声音里带着笑,“所以我趁着店休不开门,过来研究一下新品——顺便给你做饭。”
流歌没话说了,该说的肚子都替她说了。
早饭是香煎培根和鸡蛋芝士三明治,虽然也是打饱嗝的好吃,但是流歌宁愿多睡一会儿。
*
开发新品这个事,从流歌开始工作以来,就一直听汪泽挂在嘴上——比如“你这么闲不如去想想新品啊?”“没事干?没事干倒是做几款新品出来啊”“夏天都要过完了,我们的下季新品呢?”“有时间撩妹怎么没时间做新品?”
但流歌一直没弄明白,“新品”是什么东西。
“就是新品种的商品啊,”阿潇一边刷锅一边说,“不能老是来来去去就这么几种点心,顾客会腻的。”
“那你要做什么呢?”流歌问。
阿潇想了想:“一般是根据季节来,比如时令水果,当季节日什么的……话说你想吃什么?”
“热——”
“除了热松饼。”
“哦……”流歌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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