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农家幺妹-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宁婉却替封少奶奶解气,也知道由此一事封少奶奶就会在封家扬眉吐气,当然她也会与封典史彻底形同陌路,竟不知是替她喜还是悲,就一直瞧着她,就见她的手轻轻一动,原来正与付捕头太太的手相握了一下,然后立即就放开了。
付捕头太太如今已经不是先前的付太太了,付英接了父亲成了捕头,原来的付家少奶奶就成了付太太,她前些时候生下了儿子,而付英此时已经有了外宅,并且公开在外宅长住很少回家。
宁婉立即就感觉到她们间的默契,可以肯定今天的事情一定有付太太的帮忙,至少付太太也是知情的,无怪大家小聚时自己时常看到封少奶奶喜欢与付太太在一处说悄悄话!
然后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封少奶奶不会与自己重新成为好友了。自己嫁了铁石过着快乐的日子,与她的生活完全不同了,再也没有相似的苦恼,于是她也不会与自己说些心里话,反倒是与付太太同病相怜了。
第228章 心境
封家这一次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整个虎台县里自然到处都在议论,而且舆论完全是一边倒的,几乎所有人都同情封少奶奶,瞧不起封家。
明媒正娶的妻子在家里管教不了孩子,吩咐不动仆妇,昏过去了婆婆不叫请大夫,可见封少奶奶平日过的什么日子!亏她平时一个字也不向外露!
就算有封典史的那日的表态,许多人心里依旧将信将疑,封少奶奶那样一个病弱弱的人,恐怕还是会被封家欺负的。
总之就是非常非常的可怜呀!
羊大小姐来了就向宁婉说:“我听有人说封少奶奶之所以常生病,是因为魏姨娘给她下了毒,封典史包庇不了魏姨娘了,才让她搬到了庄子里。”
封家出了大丑,怎么也要将魏姨娘处置了给大家看的,因此就送到了庄子上,但是下毒的事宁婉可没听过,因此倒奇怪地问:“魏姨娘下毒?不大可能吧。”虽然有些话本里会写下毒的故事,但其实平常的日子里下毒是很少见的。
宁婉曾在典史家许多年,因此知道砒霜是极难得的,平日根本买不到。药店里只有确定必要用此药时才会出售,而且哪怕卖半钱的砒霜都要记在册子上,定期由官府查看;就算弄到了砒霜,一般人也不会吃下了毒的东西,因为会有特别的味道;而即使吃了中毒而死,与正常过世完全不同,哪怕放置许久仵作也能分辩出来。
“怎么不可能!我听说大夫当时就诊了出来,说是内里中了什么毒,”羊大小姐就问:“你当时就在封家,没听大夫说吗?”
大夫说的是内郁湿毒,可不是下毒的毒!可宁婉也无心去替封家辟谣。虽然是封少奶奶设计了封家,但是封家果然应该得这结果!
论起封少奶奶,出身人品才华样样都是上乘的,年幼时因家中长辈与封家老举人在一处做官儿定下了娃娃亲,及长大成人后,两家相隔虽远,却没有断了来往。当年封少爷迎娶妻子时,少奶奶娘家见未来的女婿中了秀才还十分高兴,备了嫁妆将女儿远嫁而来,不想娘家送亲的人才走,封少奶奶方知道封少爷身边有了妾室,而且还生下了个儿子。
丈夫家里瞒下了如此不体面的事,当年年少气傲的封少奶奶自然是不快的——她曾向宁婉承认过,当时她一时火起,的确对丈夫和魏姨娘使了些脸色,也算是不当之处。但是从此之后封少爷就对她冷若冰霜,两人成了有名无实的夫妻。
封少奶奶自然也曾向娘家说过,但是路途遥远,娘家也难以相助,且南边的诗书之家最重女子贞节,只劝她既然嫁了就要从一而终,性子和软些,过上几年封少爷明白过来夫妻自然就和美了。
但不想封少奶奶放下了身段,封少爷这是三代单传的独子却依旧拿着架子,又有从小相伴的魏姨娘和偏心自家孩子到极点的两重婆婆,封少爷依旧理也不理封少奶奶。
宁婉知道封少奶奶之所以俯就其实是想要个孩子,她是个要强的人,有了孩子也就有了依靠,好好将孩子养大,也无他求。但是封家就如此过份,封少爷一年到头都不进她的屋子,只给她留个名份,毕竟也是诗书人家,还是要面子的。但也只是面子,里子什么都没有,封少奶奶平日的吃用倒大半靠自己的嫁妆补贴。
当年封少奶奶发作出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嫁妆就快用光了。因着她是远嫁,带来的自然都是银钱锦缎之类,封家又不许她随意出门做事,连个铺子都没法子买,钱只能用一个少一个。
算着现在封少奶奶的嫁妆显然还会剩下不少,她之所以提前发作,还是因着封家做了典史,更要脸面,而她也更容易找到了机会。
果然,典史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在虎台县里的影响并非当年封家的一场小打小闹,现在不止魏姨娘去了庄子上,就连下毒的传言也出来了!
真是可喜可贺!
宁婉就一笑,“那日你怎么不去?我到了还找你呢!”
“我娘身子不好,我要在家里陪她。”
羊夫人身子是不好,但也不至于要女儿一直陪着,比如眼下羊大小姐不就出来了?其实还是羊大小姐不愿意与大家来往,既是因为妹妹的事丢人,又是因为她的亲事一直在蹉跎。她已经十八岁了,与宁婉同龄,生日还要大上两个月。妹妹嫁了她还在娘家,而虎台县里并没有向她求亲的。
宁婉一心想帮羊大小姐找个好人家,但也没成功,县城里与羊家差不多的人家总共也没有多少户,而适龄的男子就更少了,至于愿意娶羊大小姐的,根本就没有。她甚至请路少夫人帮忙在安平卫悄悄打听打听,也没有结果。而差许多的人家,不必说羊大小姐,就是宁婉也不甘心。
看到羊大小姐又蔫了下来,宁婉就说:“我们去骑马吧!”这一招百试百灵,羊大小姐立即就开怀了,“好,我们走!”
秋收在即,虎台县外面到处是成片的麦田,阳光照下,就似满地黄金。她们坐在马背上向远处望去,心情就无端地开阔起来。两人纵马飞驰,绕了县城跑了一圈,一路欢声笑语不绝。
看着神采飞扬的羊大小姐,宁婉突然间悟了:想当年,自己的日子过得虽然不错,但却总会有一种无望的情绪不知不觉地升了起来,正与封少奶奶相似,故而一见如故。但如今自己满心舒畅,就算铁石受到污蔑也不能影响心境,而好友中最不如意的羊大小姐也不是真正的坐困愁城,大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处境不同,心境就不一样,这才是自己与封少奶奶终究未能相知相交的原因吧!
想通这个道理,也就不再有遗憾,回了城先去了德聚丰,这些日子她每天都要来的,只怕爹娘担心,毕竟铁石还在被辽东总兵府和安平卫的人查着呢!
果然爹娘见了她急忙来问:“今天有人到铺子里来查去年女婿送到家里木头的事,我只实话实说。”免不了又问:“是不是那些木头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问题!”宁婉就说:“铁石送来木头不假,但那时安平卫还没有给他拨一两银子呢!而且木头是铁石带着亲兵们伐的,与他们何干?”
“对,对!女婿的亲兵可不是军中的人,也不拿军中的兵饷,伐的木头自然与军中无关!”爹就说:“我怎么就忘记了与他们分辩?”
爹娘虽然走出三家村,做了几年的生意了,处事的手段也好多了,但是他们对官府的事依旧十分陌生,也一直存留着对官府打心底里的畏惧,因此宁婉只告诉他们,“我们也不必分辩,只随他们查去!但若是有人敢对我们家的铺子怎么样,我绝不饶他!”
正说着,铁石走了进来,“他们不会再来了。”
“怎么?”宁婉就有些意外,“明明许千户上蹿下跳闹得那样凶!”
“查我也就罢了,如今竟连累到岳家,”卢铁石平日里面容不再似过去一般的严肃,但是见许千户查到了岳家,再不会置之不理,脸上早挂了一层寒霜,“他现在正想着怎么对人交待他自己的事呢!”
爹娘就齐声问:“可是许千户有什么错?”
许千户的错多着呢,只是宁婉也不知道铁石揪了他的什么毛病,因此也看向他。
“我将虎台县千户所的屯田查了一遍,报到了辽东总府和安平卫等处。”
铁石其实是个没有太多心思的人,性子非常直率,他亦不大关心除了打仗守城等等军中之外的其他事情,但是真被逼到了眼前,他又是顶有法子的。就比如虎台县里抓了两三年的贼他只用了半个月就捉到了,又比如他查了千户所的军屯也不过用了几天时间就揪到了许千户的软肋。
“无怪你这两天一大早就出门呢,”宁婉就笑了,毫无疑问,许千户一定会多占军屯的,这也是军中的常弊了,就连宁婉都知道,“秋收在即,许千户的田被查了,一定忙得焦头烂额。”
卢铁石点了点头,又向岳父岳母说:“过些天收了麦子,我给岳父岳母送些。”
“我们不用,家里如今也有麦田了,粮食够吃。”
宁婉就说:“爹、娘,铁石孝敬你们还不应该?一家人推让什么!”
秋收之后,铁石收到的麦子还真不少!想也是,他本就是副千户,在虎台县里除了许千户也就是他与张曹两位一样了,得的自然就应该多呀!这些麦子直接磨了面,给老宅里送些,宁家送了些,他们夫妻俩留了些,其余的都放在隔壁,阁冰就开着玩笑说:“这么多面!看来我一定能学会做面食了!”
至于损失颇多的许千户,谁管他怎么想!且他经了此事就老实下来,铁石不怕他为其一,其二就是许家内院里闹得太凶!新进门的一妻一妾没完没了地斗之外,过去收房的一个妾现在也不平了,再有家里的几个儿女,就没有省偷牡疲
当宁婉接了路少夫人进门时,就明白闹了这么久的事情应该有个着落了,让白氏将路少夫人身边的人都带了下去,等着路少夫人开口。
路少夫人面上就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公公真是尽力了,但是那边连烟花女子生的女儿都娶了回来当正头夫人,周指挥使是怎么都要保的。”说着拍拍宁婉的手,“你别难过,来日方长,铁石将军还会有机会的。”
第229章 剿匪
先前路少夫人曾经向宁婉吐露过,只要铁石将虎台县的城墙修缮好,路指挥同知就会一力举荐铁石做虎台县的千户。
宁婉自然愿意铁石升任千户,但却从没有真正相信。她不是不信路指挥同知,而是因为她早知道铁石修好了虎台县的城墙后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功劳,反而被贬成了百户到安平卫最贫瘠的虎踞山屯田去了。
当时的细节她虽然不清楚,但如今略一想就能明白,不论是周指挥使还是许千户,都会想法子往铁石身上泼脏水的,而卢铁石那耿介的脾气,又是根本不会与他们当面辩解或者背后走关系求情。
现在虽然有路指挥同知帮忙,但安平卫里两方相斗的结果还是周指挥使占了上锋。看来命运还是改不了的,宁婉只能接受了。不管铁石遇到什么难处,她都会站在他身边安慰他、帮助他,而铁石终将会顺利地渡过所有的难关。因此她听了路少夫人的话并没有多难过,只平静地问:“指挥使想要铁石去哪里?”
“你猜到了铁石将军要被调任?”路少夫人略微有些惊奇,毕竟新任命才从辽东总兵府里传来,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她一得了消息就打着回娘家的旗号坐车到了虎台县,卢夫人不可能在自己之前知道的,“总兵府调铁石将军到辽东东北的虎踞山里剿匪。虽然会辛苦些,但我公公保证给卢副千户配备最强壮的兵马、最好的军械、足够的军粮!”
原来铁石没有被贬职!宁婉这时真正惊讶起来,而且他没有被派去屯田,而是剿匪!
其实在宁婉的梦里,铁石去了虎踞山之后第一件事果然不是屯田而是剿匪,毕竟到处是匪的虎踞山是不可能不剿匪就开始屯田的。虽然当初的铁石只带着一百多老弱病残之兵,又是在秋后之季将冷之季。
所以名义上是屯田还是剿匪是有很大不同的,屯田只要派人就可以了,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充数,但剿匪却一定要派强兵!
为什么结果不同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时候没有路指挥同知帮忙,周指挥使一手遮天,现在路指挥同知还是尽了力。
路少夫人忖度着卢夫人的神色,竟似没有多恼火,就赶紧劝道:“虎踞山的匪虽然难剿,但铁石将军的威名在此,再多带些人去,一定能马到成功。那样再立下军功,我公公再坚持为铁石将军报请军功升任官职就容易得多了。”
“已经很感谢路指挥同知了,”宁婉理清了思路就说:“如果没有路指挥同知为我们家铁石据理力争,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路少夫人见卢夫人听了丈夫没有升职竟然还十分领情,就叹了一声气说:“我真怕你怪我公公,明明说好了的,但终还是不成。”又急急地道:“你不知周指挥使有多不讲理,瞪着眼睛能说瞎话,他本还要硬给铁石将军按个罪名然后降了他的职!最可恨的是铁石将军的亲爹,竟看着我公公和指挥使争得都拍了桌子也一句话也不帮亲儿子说一句话!”
“我都懂。”宁婉身为儿媳不好对外人说,还在铁石很小的时候,公公就不愿意他习武,不愿意他从军,他大约是希望铁石平凡些不与铁城相争,毕竟从真正的礼法上,铁石其实更有资格袭公公的军职。他的心一直偏着周夫人那边,因此怎么也不可能在周夫人的哥哥面前替铁石争的。
卢夫人如此通情达理让路少夫人更觉得愧疚,“若不是周家在京城里的旧相识襄武侯出面干涉,辽东总兵府也不会如此的,我公公先前早与总兵大人说定了。”
“没什么,铁石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宁婉反要来安慰路少夫人。不管怎么样,路指挥同知支持铁石,使得虎台县城的城墙修得更加坚固,将来会有许多人受益,已经一件大功德,而路指挥同知本想借此机会立下功劳,甚至升职的,但在也都成了泡影,心里恐怕也是难过的。
说到底,毕竟路家还是不如周家势大、后台硬。因看看天色笑道:“路少夫人先略坐坐,我亲手给你做几样小菜尝尝,我们再开一坛葡萄酒,上一次你不是说我酿的酒很不错吗?”
路少夫人赶紧拉住卢夫人,“我本就是打着回娘家的旗号出来的,因此倒不好在你们家多坐,你亲手做的小菜也留待以后再尝。如今我要赶紧出城,到娘家看上一看再回安平卫呢!”
宁婉就明白路少夫人要回去传话的,就也不再挽留,“等机会再聚时,我一定给你做几个小菜感谢。”
“那我可就记住了。”路少夫人就笑了,“而且还要有一坛葡萄酒!”
宁婉送了路少夫人出门,并没有立即就找铁石,近来他带着兵士们去离县城最远的军屯种秋菜,这是许千户分给他的田,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即便晚上回来,宁婉也没有立即说起此事,而是等铁石吃过饭坐了下来方把事情讲给他听,“路少夫人还说,大约再过一两天,安平卫那边才会把军令传下来。”
卢铁石听了却很高兴,“剿匪?听说虎踞山的匪当年高祖时都没有剿灭,我正好会会他们!”
宁婉看他神情开朗,不禁问道:“你用了这么多心血,还将自己的钱投进去了不少,才将虎台县的城墙修得坚固无比,现在却被排挤出虎台县,真一点也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卢铁石一笑道:“我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如今虎台县的城墙修得十分完善,真有夷人难下只凭此城便能多抵御许多时日,我心里特别高兴。”
尽管早就知道,宁婉还是叹了一声,“你心里想的果然只有这些!”
“那还能有什么?”卢铁石瞧着媳妇突然间想到了,不免有些内疚,“婉儿,我没能升职,你也做不成千户夫人,还有我娘的诰命夫人迟迟没有结果,所以也不能为你请封,你是不是很伤心?”
宁婉就啐了他一口,“我难不成就是那样小肚鸡肠、唯利是图的人!”
“虽然不是,”但是自己怎么舍得婉儿受了委屈呢?卢铁石就抱了她说:“但婉儿,我一定要再立下军功,让你当上诰命夫人!”
宁婉从不觉得自己不爱钱不爱权,事实上她很喜欢银钱,也很喜欢权势的,可她真心认为,“只要我们能一直这样好下去,什么诰命夫人我都不放在眼里。”
卢铁石看着媳妇清亮的眼睛,挚爱的目光,只觉得自己的心竟然可以如此的柔软,柔软得化成了水,将自己和婉儿包在一处,再想不起别的,“婉儿,我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永远好下去,相信我。”他的声音慢慢哑了下去,眼睛里的光芒让宁婉感觉到自己的脸似乎被烧灼了。
而整个夜里,他根本就不肯放松一点,紧紧地将媳妇搂在怀里,让她一次次地体味着他的爱意。
没两天安平卫来人传令,铁石接了令便去了指挥史府,当日回来,果然一切如路少夫人所言。他今日回来收拾行装,五日后就要回安平卫带兵出征了。
其实宁婉自接了信早悄悄开始给他准备行囊,但现在方才公开地又买了许多出门用的东西,什么牛皮水囊、油布雨披、厚毡垫等等,她一间间铺子逛着,只要遇到了合用的就立即买下来让伙计送到家中。
一路走到瑞泓丰门前,正好遇到王掌柜与太太出门,小王掌柜依旧娶了先前的太太,也因为成亲了变成王掌柜,他与宁婉的那点事早水过无痕了,王宁两家相临的铺子关系依旧十分好,时常往来,遇了事相互帮忙,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
宁婉一眼瞧见王太太的肚子微微突起,走路时紧紧地扶着丈夫就赶紧上前恭喜,“平日里常过来,可我竟才知道!看来王太太就要给王家添丁了。”
王家子嗣单薄,因此听了这样的吉祥话夫妻两个就都笑了,“借卢夫人吉言!”王太太便转过身道:“卢夫人光顾,我来陪着看看吧。夫人一定是要给铁石将军置行装吧,衣料、被面、棉花,恐怕都要买一些……”
王太太也是商家出身,眼光不错,生意经更好,到瑞泓丰的大姑娘小媳妇只要遇到了她一定会选到满意的衣料,绝不会空手而归。如今每季前她也会带着最新的衣料到卢家请宁婉先选,彼此已经很熟了。
宁婉笑着拦住了她,“你有事只管忙去,我早算好了买几丈细白布,几丈青色棉布、几斤棉花,只伙计们帮我量了就好。”
王太太见状就叫了伙计,“好生给卢夫人量了布,尺寸上要多让些,再帮卢夫人送到家里。”用心叮嘱了几句才走。
宁婉挑了布给了银子,就顺脚绕到了自家。娘正在炕上做鞋,见她就停下手里的针在头发中抿了抿说:“我听洛冰说,女婿要去剿匪了,原本做了一半的鞋子正要加紧做出来,明天就给你送过去,你给女婿多带两双,男人在外面最费的就是鞋了。”
“娘怎么又给他做鞋子?我自己给他做就行了,”宁婉就说:“家里这么多人的鞋就够累的了。”
娘就说:“今天袼褙打得多,我早给女婿和你纳出两副鞋底子了,现在上了鞋帮就行了。”却又不满地叨咕,“女婿明明才从多伦回来不到两年呢,怎么就让他去剿匪?明明虎台县里还有许千户和另外两个副千户,他们都闲着呢!”她自然不愿意女婿去剿匪,毕竟打仗多危险!要是女婿一直与女儿住在虎台县里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有多好!
宁婉不禁一笑,娘根本就不知道虎踞山根本就不属于虎台县所搳,而是安平卫的地盘,所以可派的五品、从五品将军至少有几十个。但是哪怕有上百人可选,周指挥使也只会选卢铁石一个!
因为剿匪着实不是什么好差使!
第230章 被骗
辽东的东北部以山区为主,自虎台县向东向北,过了两三个县城,便是作贫瘠的丘陵地带,且越是往东往北山更高了,地也就更荒凉了。
听说那里之所以贫瘠荒凉,是因为山上尽是石头,少有草木、而山下的地也尽是沙土地,十年九旱。“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正是说的这样的地方,因为穷得活不下去,就想出了其他的法子,于是当地最盛产的就是土匪。
这些土匪们多的上千人,少的几百、几十,耕种为主,打劫为辅谋生。
不错,这些土匪们也耕种,因为他们大多数同时也是寻常百姓,平日种地,因种地打的粮不够吃的才出来当土匪,当土匪打了劫有了饭吃就会再回家当百姓。如此一来,往复循环,当地土匪与百姓几乎成了一家!
这也是官兵几次剿匪都不成成功的原因。听说官兵还没到,土匪就会知道了,跑路的跑路,回家的回家,亦没有人指认,官员一走,土匪就又出来了。
平朝初定时,高祖弟上时曾令剿匪,大兵一到匪类全无,但大兵撤走之后又故态复萌。此后安平卫也剿了几次匪,甚至还曾围住了几批的土匪,可是当地山多,又有许多峡谷暗洞,终是让他们都跑光了,反倒是剿匪的军队损兵折将,军粮军需甚至军械都被土匪想法子抢去了,只能灰溜溜地退兵回来。
因此剿一次匪,安平卫吃一次亏,时日久了,也就无人再提剿匪之事,反正那些土匪们也只在当地,欺负的也是最贫困无能的百姓,与达官贵人们无关。
经历了上百年,土匪名气越来越大,实力也越来越强,也由最初吃不上饭抢些钱财度日的百姓变成了专门的匪人。在那片山地里,他们建了一个又一个寨子,俨然成了当地的土皇帝,自成一套规矩,甚至一套黑话,只要合了他们规矩送上过路钱就能安然无恙地自那里通过,不送的轻则被绑票勒索赎金,重则人财两空。
其中虎踞山的土匪是最有名的,甚至虎踞山这名字也是因为当地的土匪才有的。听说那山山势极为险要,又地处要塞、犹如一只猛虎般地蹲踞在当地,震慑着不想遵从土匪规矩的人们,也是当地众多土匪窝的首领。
当年铁石到了屯田所,从屯田所开始一点点地向周围的土匪动手,最后平了虎踞山,才算是彻底灭了当地所有土匪,真正开始在那里屯田种粮。当然他还挖了许多石炭卖到各地,因为那里种粮的确产量太低,养不活屯田的军队。
宁婉也由此得知了虎踞山这许多的事情。
现在她就坐到了娘身边,“你和爹不必担心铁石,他既然从军,也就要去打仗的,现在上面派了他去正是觉得他打仗很厉害。再者娘想一想,就连夷人都那样怕铁石,土匪又算什么!”
“你爹也这么说,”娘就叹了声气,女婿要出征她怎么也不能放下心,“你回家一定告诉女婿,刀枪无眼的,一定要小心。”
宁婉就赶紧答应,“我知道了。”
“你现在还没个喜信,”娘又说:“这一去怕不要两年三年的,岂不是耽误了?”
这半年来,娘时常会悄悄问自己的月信,每听了时日非常准便有些失落,先前娘还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如今忍不住就说了。
宁婉心里也有些急,但是毕竟有谢大夫的话,她还沉得住气,“孩子也是缘分,可能还没到呢。”
于氏也早后悔自己不该说的,这种事越是催越是没有,还不如平心静气地等等也就有了。因此就又转而道:“铁石不能与上官们说一说,过上一两年再去剿匪吗?”
宁婉就笑了,“娘,你以为这是做生意呀,还能与上官商量?没听人说过军令如山吗?”而且宁婉知道铁石是喜欢去剿匪的,他本就是将军,宁愿打仗,也不愿意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是以她明明舍不得铁石出门,却一点也不表露出来。
她要支持铁石,要帮助他得到过去的荣光!
决不做他的拖累!
听着幺女轻松的语气,于氏不禁也放松了许多,絮絮地又叮嘱了几句,突然想了起来,“你给女婿做了什么衣裳?我帮洛冰准备一份。”
自娘求了洛冰教石头写字之后,便事事不忘洛冰,特别是石头现在写得一手极好的字,连先生都夸赞不已,娘更是将洛冰与先生一样看待,每到换季都会做了全套的衣裳鞋袜送他,如今洛冰要去剿匪,她自然会给他备上行装。
论起请洛冰这位榜眼做先生,这点子东西还真不够看的,但是宁婉从不点破,毕竟娘要是知道得多了,恐怕就不敢与洛冰如此接近,眼下只笑着告诉了娘,“我想着他剿匪时必要穿铠甲的,就想着给他做件新棉衣穿在铠甲里面,身上的棉花絮得厚厚的能暖和些,袖子就薄些,活动方便;再做厚棉裤、厚棉袜子……”
娘俩儿正说着,爹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见了宁婉就说:“所有治伤的药我都买了一包,还让药铺子里的伙计把药名都写上了,你给女婿带去,防个万一。”
宁婉瞧着都觉得太多了,“不只他一个,就是所有跟去的人都够用了吧!”
“药材本就是救急的,多带些当然好,别人要用也送些没什么。”
宁婉就觉得爹说的话不错,她本忘记了伤药,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钱石似乎从不用这些。现在想起来有备无患总是对的,赶紧接了下来,“我给他带着。”
本要再安慰爹几句的,不想爹先开口劝她,“当初嫁的时候就知道女婿是骁骑将军副千户,现在被派出去打仗也是应该的,你帮他打点了东西多回老宅里陪陪婆婆。”
宁婉就点头,“爹说的不错,我也正想打点了东西后就回老宅呢,一则要告诉婆婆铁石出征的消息,再则就是让她帮我看看给铁石带的东西可缺什么了。”
爹娘就都道:“女婿先前出门时东西都是你婆婆打点的,正好让她指点指点你。”
正说着,又有大姑和大姐也听了消息过来,各自买了些东西给宁婉送来。宁婉瞧着许多已经重样了,但总归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便都笑着收下了,又道:“大家都不必担心,铁石可是自多伦回来的,怎么也不会怕那些土匪。我们明日回老宅,然后从那里去安平卫,因此也不用送,过些天我还会回虎台县,到时再见面。”
手头事情不少,宁婉又绕到了北门的铺子交待了几句,此后才回家。一进门,白氏就赶紧上来道:“洛先生来了,正在屋子里等夫人。”她既不好跟着夫人叫洛冰大哥,又不好称爷——洛冰还是流放的罪人呢,就跟着娘叫洛冰一声先生。
铁石此次去虎踞山自然要带着亲兵,他今日便去安排此事了,但洛冰怎么会在这里?宁婉想着快步进了屋子,就见洛冰带着洛嫣坐在桌前,正轻声地说着什么,见了她赶紧站了起来道:“弟妹,我有个不情之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