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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弃妇当家-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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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夫人直身而起,而后向素珍施身行礼,态度极其恭谨,双膝微弯,随即准备跪下。

 第一千零壹佰二十八章好坏,尽在个人(下)

    “司空夫人这是做什么,简直就是折煞小妇人了,休要如此!”

    素珍急忙站起,然后伸手去扶司空夫人。话语急出口腔,眼中亦掠过一抹难以抑制的讶异,令她的呼吸亦充斥着一抹急促。

    幸好她眼疾手快,而且这司空夫人也不过是假意跪拜,不然两者一旦接洽不上,接下来的情景也就甚是尴尬了。

    不过眼前这女子的反应,却也在她的意料之外。虽然她话语之意,便是拉拢于她,好借此机会探听到城主府的虚实,从而以她之力帮扶阿墨阿清那边予以脱身。

    但是她的领会之力和配合之力,却大大超出她的预想,令她不得不由衷自心中发出一抹喟叹之意,脑中不由下意识地怀疑这期间是否有诈,然而仅仅持续了一瞬,便消失殆尽。

    毕竟摆在她眼前的路,也仅仅只有她这一条尚能行得通而已。痛快应允也好,省得她费力费神了。

    “姬夫人莫要推辞。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刚刚小女之为却是未被人伦常理,令我真是捶胸顿足,愤懑不迭,不然也不会出手打骂于她。若不是夫人从旁提醒,只怕我真的会夺了她的性命。

    但心中虽愤恨,却也是舍不得的。夫人亦有子女,定能体会这番苦楚。若真的夺下她性命,只怕我亦存活无趣了。

    说起来,鸾儿是我此生唯一的指望,从前我一直希望她可以成为人中龙凤,但如今看来,她能够安稳度日,我亦是心满意足,不敢多加奢望了。”

    司空夫人一边说,一边握住素珍搀扶于她的手,眼中闪过点点泪光,尽是真情实意,令人动容。

    “夫人爱女情深,小妇人怎能不知?但是凡事皆要讲求个公平,才可讲究个心中和乐。夫人并非寻常妇人,想必也是明白期间之理的。”

    素珍反握了一番她的手,然后借机推开,径自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司空夫人看着她翩然落座的身影,眼中不禁涌起一抹焦急,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亦是有求于人,能做的不过是隐忍,所以也就咽下了这口气,径自走回位置处坐下。

    “司空小姐豆蔻年华,性子难免鲁莽,这点素珍可以理解。但是她的所言所为,直到如今亦是寒我心魄,令我至今仍胆战心惊,想必无论是我,乃至于我的属下,皆会噩梦缠绵,辗转反侧。”

    素珍说到这里,神思不由回想到当时场景,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苍白,眼眸投向伫立在一旁神色亦是不好看的如槿,一抹凛冽随之划过。

    “姬夫人……”

    司空夫人见方向骤然变化,关心则乱的一颗心登时紊乱不已,准备开口反驳,却被素珍冷冰冰地打断:

    “司空夫人,且听小妇人将话说完。”

    她神色猝然转变,大有狂风暴雨之意,逼人的气势不禁令原本祥和的气氛变得冷凝不已。令那司空夫人不由自主地浑身僵硬,心中大叫不妙,觉得自己似乎将一切搞砸了。

 第一千零壹佰二十九章 换取解药,千金身份

    “您想救令爱的心情,小妇人刚刚已经言明,可以理解。但在小妇人的心中,理解亦不代表可以为之,不然很多规矩也就就此被打破无疑了吗?

    所以夫人这一套,还是少用些比较好。尤其是日后你我谈话之时,莫要如此,以免陷入僵局,也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素珍眼中冷芒迸射,径自低下头颅,以额前碎发消磨些许眼中的冷意,但浑身到下流淌而出的刺骨冰寒却叫坐在对侧的司空夫人心头一片冰凉,后悔之意丛生不止。

    方才在进门之前,她心中火光冲天,掌风霍霍,却强行抑制,并且反复叮咛自己,绝对不可对眼前这女子掉以轻心,更不能急功近利,一切定要徐徐推之。然而如今,却终究还是未曾避免,以至于进入了绝境之地。

    她承认,自己刚刚说出那番话,便是隐晦地想要好找素珍讨要解药。但显然,她的诚意不够,甚至又有敷衍的嫌疑,大有愚弄人心的趋势。也难怪她会突然如此。

    看来她这根深蒂固的轻视仍在兴风作浪,且混淆她的视听,扰乱她的意识。只怕眼前这女子若不是盯着个村妇的名号,她亦是不会如此的。

    素珍以余光扫视着花桌地面如坐针毡的女子,心中一片冷清,对她此刻所经历的折磨和煎熬视若无睹,全无感觉。

    轻视应敌,且老派固守,足以令一个人一败涂地。这司空夫人如今对于她的非难束手无策,实则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她凌素珍素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亦非轻易便能蒙骗打发,这一点这司空夫人早已知情,如今又落于下风,却因为她有意无意而做出的温和行事而选择糊弄于她,全然将她当个无知傻子进行游说,她又如何能放过她?

    不过,凡事皆有个度,尤其像司空夫人这般易生怨怼之人,绝不可因此将她逼至绝境。她此番主要是想给这司空一个下马威而已,令她日后行事多上一番忌惮,亦是令接下来的话题顺利进行,以成功转到她想要说出的那件事上。

    “姬夫人,我……”

    司空夫人开口道,眼中复杂难辨,但是最多的还是对那半颗解药的关切,忐忑不安尽数体现。

    但是素珍对她的吞吐不以为意,放在花桌上的手指微微敲打动,声色时急时缓,仿若捶打在人的心房之上,同心跳一同行进。

    “姬夫人,我刚刚那番话语的确有失偏颇,望你莫要与我计较。但是这解药,我……定是要求的,而且定要让鸾儿体内全无毒素,康健而活。

    作为解药的交换条件,夫人且提便好,只要是我及司空族中可以完成的,我定是义不容辞,绝无二话。不知这样,可否让夫人稍加垂怜?”

    良久,她才恢复一部分理智,且和素珍说上这样一番话。说起来,自己的女儿在她面前败得一塌糊涂,而她亦是用着这平生第一次行进的低声下气来恳求于她,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气血上涌,头晕目眩。

    但心有不甘却也是毫无法子的,眼下之境,除却如此并没有别的法子。况且这女子对于谦王而言至关重要,而她见今日城主府之惨况,便更加想为整个家族寻求一条新的出路,所以她如今就连憎恨的资格都尽数剥夺。

    “司空夫人可是经过深思熟才如此言语?”

    素珍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停顿,而后抬起头,神色淡淡地问道,但是心中却已微微松弛,而后泛起丝丝释然。

    “绝无虚言,日月可鉴。”

    司空夫人立即回答,但是唇齿之间却带着一抹咬牙切齿之意。

    “既然司空夫人如此说,那小妇人相信便是了。希望夫人可以一直保持着如此行事态度,这样会令接下来的很多事宜都得以顺利进行。”

    素珍点头示意,而后嘴角间扬起一抹淡然的弧度,轻轻唤了一声如槿,而后便接过她不情不愿递过来的一只玉瓶子,推至司空夫人的面前。

    “姬夫人……”

    司空夫人神色之间扬起灼灼激动,整个人不禁蠢蠢欲动,想要将那药瓶子握入手中,径自冲出去给鸾儿喂入口中。

    但是经由刚刚的那一场教训,她心中已经对此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贸然而行。更何况这素珍将药瓶摆在她眼前,试探的意味尤其明显,如此明显她若是再按捺不住,可就真的陷入绝境之中了。

    于是,她双眼看向素珍,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但一颗心却都扑在那解药之上,以至于有些心不在焉。

    “我说过,只要夫人坦诚以待,眼下这些困窘之境便不是困窘。这剩下的救命解药您可以拿去,只要吃下,两个时辰之内令爱便可以恢复如常,绝无后遗。

    而我想要的,亦是司空夫人的掩护以及令爱的身份,得以进入城主府,与我夫君以及友人汇合在一处,而后在这两个时辰之内成功出城,且毫发无损。司空夫人,您可能帮我这个忙?”

    素珍轻咳几声,以唤回她的意识。而后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自己接下来想要完成的事由,清晰不已。

    “夫人你……你……”

    这番话一出,不仅令心不在焉的司空夫人暂时抛却了心中的焦灼,对她所言瞠目结舌,而且也令位列身后的如槿神色大变,一直憋闷的嗓门在此时终于得到释放,径自而出去再无顾忌。

    “夫人,您如此妄为,王爷定会气愤的。而且还要冒充那司空小姐,简直就是荒诞不经。当初若是我知晓您有这番想法,我说什么也是不会助您到此的!……”

    如槿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太阳穴的青筋跳动不迭,令她呼吸几近紊乱,语调高亢不止。

    她真是蠢笨不迭,这夫人既然从那地下通道而出,必定是要想法子去到王爷身边一探究竟的,尤其听说王爷险些被毒针所射,更加忍耐不住心中的焦灼之情。可是她却一味单纯,全心全意相信素珍的话语,以至于如今措手不及,也是活该。

 第一千零壹佰三十章 要挟入府,药汤苦极

    如槿当初之所以会同意素珍参与到魏嬷嬷的那番“危险会面”之中,全是因为素珍所想出的计策够毒够狠,足以令那对母女尝尽苦头,且为她们那肮脏的一颗心付出涤净的代价。

    后来,计划得以实现,这对母女皆被逼入死角,再无回寰之力,且将在城主府所见所闻尽数告知,更令她的注意力自这方面越离越远,以至于她突然提出,令如槿她完全措手不及,直至如今皆有些恍若梦中。

    司空夫人言及情况清晰无虞,王爷等人在城主府的近况可谓十分乐观,若是照此下去,只怕很快便可以在地下河流与夫人相会。

    可是夫人竟要前去,且冒着不一般的危险,无疑是下下之策,怎能让她不予担忧?

    “姬夫人,三思而后行。如此行径,于你我皆是不利,若并非到此绝境,还是莫要如此为好。”

    司空夫人开口道,眼神之中含着浓浓的否定之色,令她的一双秀眉亦是紧紧蹙起。

    虽然这凌素珍的要求令人惊愕不迭,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说,却并没有到至于她的的底线之内。毕竟暂借两个时辰的身份,换来鸾儿的苏醒无虞,并非无法接受。

    “司空夫人,现下我要的不是你的分析,而是你的回答,交换与否,希望您可以尽快决定。”

    素珍淡淡开口,毋庸置疑的神色致使她一双眼睛染上冰霜之色,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伸了过去,径自在那药瓶前停了下来。

    “至于阿槿你,更应该清楚无条件服从的代价,不然后果并未是你我之间可以想象的。”

    说罢,便抬眸看向如槿,眼神清冽,却也刺骨,看得如槿面色逐渐苍白起来,一颗心更是乱得不像话。

    有些时候,有些话的真正意义,唯有她们主仆之间才能明确清楚。例如这“后果并非你我所能想象”,便不似字面上笼统,反而明确无疑。

    因为以往,夫人对她提及这句话时,便是不准备亲自处置于她了,且将她送至王爷那边,让王爷这个派遣者做出相应的具体处置事宜。那样,后果的确不可想象,对她而言无疑便是一场诛心虐身的酷刑。

    这样的话语,算上今日这次,她共听到两次。乃是素珍之于她的最后通牒,言下之意很明确,若是她再不好生听话服从,所谓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想到这,如槿不禁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多说言语,乖乖退至身后,整个人都有些奄奄的,闷闷的。

    素珍注视着她这番样样子,心中亦是放心了不少,随即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以示慰藉,而后便迅速松开,双眼望向司空夫人,等着她的回答。

    “夫人,两个时辰说是漫长,却也短暂。若您应允,此刻便可以直接拿走解药,让令爱再也不用受这苦楚折磨。但若是思虑时间过久,无论是对咱们,还是对她,亦不是一件好事。”

    素珍说到这里,神色之间突然扬起一抹恍然,而后凑近司空夫人,轻声道: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似乎忘记告诉夫人了。这烟毒乃是我从谦王府一擅长制毒的暗手中所得。

    他曾和我说过,此解药若是分开而服,必定不能相隔时间过长,不然那半颗解解药便会成为另一种毒,与前面的毒素相融相和,还不如不服解药来得好。

    好了,我且说完了,该是夫人自行决定的时候了。”

    素珍停下口中话语,眼中流出一抹清亮。凑在药瓶旁边的手指渐渐收回,正襟危坐等待着司空夫人的回答。

    “姬夫人真是会说话,所谓决定,夫人已经为我选好了不是吗?”

    司空夫人不禁涌起一抹嗤笑,眼中尽是啼笑皆非。但一双眼睛却继续看向那药瓶,所有淡然从容彻底与她无缘。

    “我选好了又有何用?最重要的还是要夫人首肯才是。夫人,您究竟意下如何?”

    素珍继续追问,一双眼锐利至极,且继续等着司空夫人的回答。尽管意义已然不大,但事已至此,还是多确定几次比较好。

    *****

    且说风月楼那边的喧嚣闹得不可开交,起伏不定,城主府这边却显得萧条零落,到处皆是死伤的气息。

    由于陨殁的九成皆是分支的府兵,所以城主府内的侍卫仆从皆未曾有大范围的死伤。此刻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们皆开始出来,且去请示御公子可否清理那苑中的鲜血死尸,而后得到了同意。

    于是,整个府上皆进入一番无声无息的清洗扫除活计之中。

    疗室之内,床榻之旁,一袭墨色身影伫立在旁,无声无息。在他身旁,一袭白衣的凤清尘无言无语,眼中神色莫辩,嘴唇不禁紧紧抿起。

    南宫御自后室走过来,而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汤,径自走到一旁的案几旁,将其缓缓放下。不远处的雨鸢不由捂住鼻子,而后躲至很远,眼中一片惊恐不迭。

    “怎么会这么苦……”

    凤清尘亦是捂住鼻子,视线不禁投向那案几,一双剑眉不禁紧紧蹙在了一起。他的声音不小,惊动了前方的姬墨谦,亦令他将目光投了过去,神色间却全无不适。

    “谦王,且过来服下吧。稍后在这小榻上闭目,我以此为你行针一番,以加速毒素的逼退,待落日之前,你便可摆脱这寒毒了。”

    南宫御低沉有力地说道,示意他过来即可。神色间一片如常,但若是细细观摩,便发现那如常之中透着一抹死寂,再无半分光彩。

    刚刚,他邀谦尘二人进室一叙,将他大哥昏迷之前所托于他的心愿说给他们二人听,令他们二人皆眼露惊讶,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其一,南宫御表示同意姬墨的提议,不再对复国之念心存妄想,自此之后安稳度日,将城主府好生支撑下去,令无疆城安居乐业,百姓和乐安美。

    其二,则是要医好谦王身上的寒毒,且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若非要有个由头,那便是感谢他驻守无疆的厚意,望他可以连年如此。而完成此项问题的关键,一副强健的体魄至关重要。

 第一千零壹佰三十一章 雨鸢摔药,真假立现

    两项条件皆利于墨谦这边,一时之间竟让他们此番来此的所有目标悉数达成,无一遗漏。如此完满,着实令人难以置信,以至于到现在,每每想起,就好似如坠梦境一般,恍然不已。

    说起来,少城主南宫晰之所以成了如此样子,皆是因为救墨谦才会如此。那惊心悚然的一幕,仍旧在他的心中循环往复。以至于在那漫长的等待之中,他虽然冷静而候,但却觉得每一时都煎熬难耐。

    因此,在那南宫御请他们进入疗室一叙,而他看到躺在榻上安静沉沦的南宫晰,心中已经做出决定,若是南宫以此作为筹码来迫使他答应一些什么,只要不触及原则,他都会应允。

    殊不知,却是如此一番场景,实在令他错愕。

    “阿墨,药已经摆在那里了,你……”

    凤清尘眼中流一抹凝重,话中言语竟出现了罕有的不决之色。尽管南宫晰出手相救令他心生感激,而他最后这番对南宫御的嘱托更是让他无语凝噎,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如此顺利圆满,让他不得不生疑。

    说到底,这南宫晰乃是南宫中人,如此奋不顾身去救一个与他持对立敌视状态的男子,若说没有私心,基本上毫无可能。只怕寻根而论,无非是以一己牺牲换来城主府的安定祥和罢了。

    因为他太过了解南南宫御的性子,若不能如此极致,只怕这南宫二公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然而,以南宫御那扭曲的性子,当真会乖乖听话,不将分毫情绪迁至在墨谦身上?而他眼下唯一的迁延手段,便是眼前那碗解毒药。

    姬墨谦不语,对凤清尘持有的担忧并未发表分毫言辞,只是将视线自那南宫晰的身上转移到他身上,沉沉落落,令人看不清期间情绪。但耽搁片刻,他却将视线移开,径自将视线投射到一旁的南宫御脸上,淡淡问道:

    “你且说实话,少城主他可还有希望?”

    “有希望又当如何,无希望又当如何?说到底,这与王爷都已经无关了吧。”

    南宫御微微一怔,而后冷声以对,话语刺耳:

    “事已至此,皆不可后退。王爷还是珍惜眼前,趁御某还未改变心思,抓紧过来疗毒,眼下午时已过,佳人必定等急,还是珍惜光阴,莫要再蹉跎了。”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姬墨谦眼神未变,眸光深挚,声调依然风轻云淡。

    “回答了你又当如何?你能令时间倒流吗?品如高洁的谦王爷,收起你的烂好心,好生将你体内的毒清除,回到你的地盘上去。若有可能,除却无法回避的场合,御某都不愿在私下与你再见了。”

    南宫御竭力令自己冷静,但是当他提及“少城主”三个字时,所有的理智全都崩塌殆尽,眼中顿时扬起漫漫猩红,一颗心痛楚难当,若是此刻心疼致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他自幼在医术之上天赋异禀,而后又触及了毒术,更是天赋惊人,很快就到达无人可及之境。

    多年来,他以此技傍身,成就了很多事宜,亦令天下都知道了他的厉害,即使对他深恶痛绝,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但如今,他却恨死了自己的天赋异禀,恨死了自己的天赋惊人。若不是这番技能,大哥又何至于躺倒至此,性命垂危?

    他这一生尝尽人生冷霜,想必血亦是冰冷的。但唯独面对大哥和小妹,他仍能感知到一抹融融的暖意。

    他曾发誓,要以己之力捍卫他们周全,令他们无需担当愁苦,只祥和安定便好。可如今,他做了什么?说到底,像他这样的人,却是连十八层地狱都不愿接纳的。

    “二哥……”

    南宫雨鸢悄悄走过去,然后伸出葱白娇嫩的小手,拽住南宫御的衣袖,眼泪瞬间而下,将她那才消肿的眼眸又一次洗刷,模糊得不成样子。

    她自小到大,从未见过二哥如此,失控崩溃激动难捱,皆是在他未达目的演绎假装之时才会出现。他总是对此能大大方方地承认,但她很清楚,他从来没有过。所以她才会对他心生恐惧,就连撒娇亦是不敢。

    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真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虽然她从未质疑过二哥对于她和大哥的手足情谊,但是她从未想过竟到了如此深切的地步。而到如此深切地步,她是该任性胡闹,且有恃无恐的。

    “鸢儿,这一日也是辛劳你了,回房间歇息一下吧。”

    南宫御背脊一震,藏在衣袖之中的手掌蜷曲到了极致,手背青筋几乎快要爆裂。发鬓之上猛然渗出些许雪白,而他浑然不知。

    可深知期间缘故的南宫雨鸢却神色大变,径自从衣襟之中拿出一只方帕,在他鬓发间擦拭了两下,才令那雪白重新恢复墨黑,一切发生得极快,若是无从留意,只怕亦是稍纵即逝。

    “二哥,鸢儿不走,说什么都不会走的,你且死了这条心吧。”

    南宫雨鸢猛然抬起眼眸,厉光微闪,将她小小的脸庞肆意照亮,光线耀眼,令南宫御有些负荷不住。

    只见她越过南宫御,朝那案几而去,径自举起那托盘,朝姬墨谦而去。南宫御起身想拦,但喉咙间频繁涌起的腥甜令他呼吸沉重,头重脚轻,险些就跌倒在地,彻底将蛛丝马迹暴露在不想任其知晓的人面前。

    “王爷,鸢儿知晓您心中有所顾虑,对这碗药的真实性亦是有所怀疑。这点无可厚非,鸢儿深表理解。

    但有些肺腑之言,鸢儿想对您好生说说,若您听完之后,且停下这番僵持,且让事情进行下去。因为无论是我的大哥二哥,还是整个城主府,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修生养息的,无论您出于什么目的,都莫要再如此了。”

    “鸢儿,回来!”

    南宫御神色阴沉得可怕,浓浓的担忧亦是袭满了他整张面容。虽然五脏疼到极致,令他不由咬紧牙关,但他还是疾步上前,准备将雨鸢抢夺回来。

 第一千零壹佰三十二章 施针错位,险伤心脉

    雨鸢眼神一黯,手中力道猛然倾斜,热气腾腾的汤药顿时向地上倒去,令南宫御神色大变,以极速之势去稳住雨鸢的手,眼中冒着浓浓的火光,不假思索便吼叫道:

    “给我拿稳了!这药世间只有一碗,容不得有丝毫差池!”

    话语即出,微微倾倒的药碗以极速之势回归如常,连一点一滴都未曾倾洒而出。南宫御心中猛然清明,神色震荡无虞,一口鲜血顿时令他意识尽碎,但幸好在关键之时及时隐忍,才免于将如此窘状暴露于众人之前。

    “王爷,如此情态,真假分明。您和凤公子皆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如此情形,也该得知其间真伪了吧。”

    南宫雨鸢将托盘稳稳扶好,强行稳定自己的心,令自己的话语不至于因为身后射来的凌冽视线而颤抖不迭,神色之间不再怯懦无依:

    “方才那南宫仪挟持于鸢儿之时,若是没有王爷中途相助,只怕鸢儿此刻早已经被那丧心病狂之人伤及不已。此等恩情,该是雨鸢好生感谢的。而后来,那南宫仪死性不改,又想伤及王爷,相距最近的大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虽然大哥成了如此样子,但于他心中去却是安然不已的。于他而言,这世上情义最深,当时若他袖手旁观以至于苟活于今,眼睁睁看着您此刻倒在这床榻之上,那感觉同凌迟之痛毫无迥异之处!

    恩怨两消,毋庸置疑。鸢儿愿以终身幸福担保,不必有虑,即可信任为好。眼下就算再有转圜,只怕南宫府也禁不起分毫折腾了。”

    南宫雨鸢说到这里,眼中不禁再次淌出晶莹的泪水,所有的勇气在一时间尽数消却,只余下浓浓的哀伤之情。

    她生于无疆安宁之时,自小父兄皆为她挡风遮雨,令她活得并不知何为愁滋味。尽管骨子之中亦有恶劣之性情,但毕竟未经历过雪雨风霜,所以终究稚嫩。

    但今日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幕以画卷铺展之势一一呈现在她的眼前,令她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目睹了族人的陨殁,心惊的挟持以及仅剩一口气的存活,令她如何能释怀,又如何不去成长?

    成长皆是从失去而起,她如今深有体会。

    现在,大哥已经成了那副样子,而二哥为了救下大哥那一口摇曳不止的气息耗得满头青丝变白雪,内力尽毁唯靠意志予以支撑,唯靠配制的染色药液予以支撑,稍有差池便会露出蛛丝马迹。

    若她再不做些什么,恐怕她日后只能活在悔恨之中,再难自拔。

    无力阻止,亦无法明白,那就尽她所能予支持。无论如何,他是她的兄长,就单单以此,她就无法置之不理,不是吗?

    “鸢儿,莫要再说了。”

    就在这时,微微恢复了些许气色的南宫御支起身子,然后夺过雨鸢手中的托盘,径自将她拉至身后,伫立在神色未变的姬墨谦面前,一双视线与之对视,猩红尽褪,恢复了淡淡的平和之色。

    “王爷,此药乃是解寒毒的药引,必须以滚烫入口,不然喝下去也是无用的。眼下,御某放在药中发散的热石已经快要冷却,若你此刻喝下去,药力尽可发挥,但若是稍作耽搁……”

    话语未落,托盘之上的药碗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而后送至唇边。片刻须臾,药碗被重新放回,却是一滴都不剩。

    “本王最后一次问你,少城主可还有希望睁开眼睛?”

    姬墨谦喝下那苦涩且烫喉的药液,眉头都不眨一下,无知无觉的唇舌令他躲避了这众人皆受不得的味道,无形之中也算掠过了一场煎熬。

    再他身旁不远处,凤清尘和南宫雨鸢皆因为这发散而出的苦涩而将气力憋在口中,意识尽有些模糊,并未听清他的话语,唯有南宫御一人听得清晰无比,眼神之中危险丛生。

    “呵呵,王爷真是执着,直到现今亦还是要问个彻底。难道这个问题,比你现下这毒素的解除还要重要吗?”

    南宫御冷冷看着他,平和之色渐渐尖锐起来,令他面容之间露出狰狞之色。

    “重要。”

    姬墨谦简明扼要地回答,眼前视物渐渐模糊,显然是那药引迅速发挥功效,令他有些负荷不得。

    无奈之间,他强行令自己维持着基本的清明,声音强行镇定从容,但呼吸的急促亦是反应了他此刻的难捱,声色之间竟掠过丝丝颤抖。

    “不过,你也可以不予回答。毕竟本王只想出了一种可能的答案。若是少城主有望治愈,那么你从中需求的药草物什皆可找本王商量。不必说你不需要,因为有些事情只有本王才能办到。你应当心里有数。

    可若是啊没了希望……本王亦没有想好应对,待以后想好会和你进行商榷的……”

    说到最后一个尾音,突如其来的黑暗磨灭了他的意识,令他骤然失去了支撑,径自朝前倒去。

    “阿墨!”

    凤清尘失声叫道,而后径自去抓姬墨谦的衣衫,但一袭掌力却挥开了他的双手,令他神色一变,立即大喝:

    “南宫御,你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开始接下来的疗毒。现在药引已入,行针逼毒迫在眉睫,不能有丝毫差池,还请你移步于外,莫要在此扰乱在下的心神。”

    南宫御一边说,一边将姬墨谦的身躯扛至不远处的软榻之上。由于内力尽损,仅仅一番气力的耗费就让他汗流浃背,深知此情的南宫雨鸢径自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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