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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炮灰她失忆了[慢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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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哪里经过这样的下/流对待,惊恐的叫一声。
  土匪头子像是被她惊恐的尖叫声取/悦到,笑得更是放/荡,目光更露/骨。
  李氏吓得急急的捂住自己的嘴,怕再惹来他更放肆的视线。
  “小娘子模样一般,这身子却是极品呢,极乐楼里的头牌怕是都比不上,咱大当家有福了……”
  土匪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剩下的也嗷嗷嗷的起哄。
  车上的孟启漳脸色有些难看,谁又能比他更清楚李氏的身子,是如何滋味儿呢?这会儿见她被恶匪们觊觎,他心里莫名有些恼怒。又想起她空有一副好身子,床第之间却如木头一般不知情不知趣,顿觉索然无味,突生的恼怒顷刻消散。
  孟启漳低下头。
  他现在可顾不上思虑这些,怎么活下去才是他该忧虑的事,李氏能暂时把这些恶匪的视线从他这边移开,于他来说不是坏事,孟启漳庆幸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 ̄3 ̄)╭


第20章 落单即为宰割肉(捉虫)
  对于这种以打家劫舍为生,且还有一定势力的强盗恶匪来说。
  能吸引他们无外乎两样,能让他们不愁吃穿的金银财宝,还有能供他们发/泄取乐的女人。
  “回儿,怎么办,该怎么办……”李氏很害怕也很慌乱口中不停喃喃询问,本能的抱着儿子躲在孟回身后,躲开了那恶匪肆无忌惮的目光。
  孟回皱了皱眉头,她没法安抚。
  土匪对孟回这种没长开的小丫头并没多大兴趣,看不到人就收回视线。倒不是突然失去兴致,只是李氏在他眼里早已经是囊中之物,随时可以把玩享用,没必要急在这一时片刻。
  老三那酸书生畏畏缩缩,不让他这杀狗屁状元郎,他偏要杀。
  什么时候他做的决定轮得到他来质疑了?土匪头子冷嗤。
  以为站稳脚跟了,翅膀硬了已经不准备把他放眼里。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当初要不是他收留,他能舒坦活到现在?更别说驼峰岭三当家这个位置,要不是他一手扶持,他做得稳?也不怕烫屁股半夜叫人宰喽。
  土匪头子哼了一声,心里对他的不满更多了不少,他今日还非杀给他看看不可。
  天高皇帝远,那昏君还有那些没用的朝臣能拿他怎么着。
  驼峰岭也称驼峰天险,地形复杂十里延绵不绝,是个易守难攻的宝地。只要他守住驼峰天险,这些狗官想剿灭他,简直白日做梦。
  孟启漳透过帘布,却见那匪首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被李氏吸引住,反倒驱着马儿朝他走来,顿觉不妙。
  那些护卫蒙面的没蒙面的也有些慌乱,很快又冷静下来,提着刀做出防备之势。
  若是保不住这人,他们一样不会被放过,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说不准没那么糟。
  与他们的紧张相比,土匪头子端的是气定神闲,压根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各位好汉,何必非要与官家作对,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更好?你们势大不错,可大得过数十万大军?”
  负责交涉的护卫,硬着头皮劝说,话里话外已经开始显露威胁之意。
  土匪头子讥讽冷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银票。
  以为他被说服了的护卫当下松了口气,扬着笑,正打算奉承几句,只可惜还没还得及说话。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头飞了出去,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脸上还带着笑。
  土匪头子用他沾了血的刀把那没了脑袋的身体推倒。
  “不长眼的东西敢威胁老子,哼!”
  土匪头子轻蔑一句,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喊着饶命的孟启漳,十分不屑:“到了老子的地盘,管你是谁,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以为是个当官的就想过我们驼峰岭?呸,老子最烦你们这些阴险狡诈的文人,不过屁本事没有的软骨头!”
  这话可以说骂尽了天下文人,也引起了三当家的不满。
  他即便落草为寇了,也还依旧以文人自居,尤其是这一伙人里只有他一人识文断字,那种优越感更甚。
  大当家这话哪里骂那状元郎,分明就是指桑骂槐,是在生生的把他的脸面给撕扯下来,还丢在地上踩上几脚。
  摆明了想让他以后没法在驼峰岭立足,三番两次当着众人的面不给他留脸,三当家早就心生不满。
  这人不过仗着一身蛮力,别的还有什么?
  不过就是个蠢笨如牛又冲动暴躁莽夫,之前几次谋划失策,那一次不是因为他太冲动轻敌而弄出来的,现在反倒全怪他头上,这让他如何能服?
  他也清楚的知道驼峰岭的人更信服的还是那人,现如今的他只能暂且把心里的不满压下。
  同样气愤的还有孟启漳,他一向最重自己文人身份,如今却被一个粗鄙不堪的恶匪这般轻蔑侮辱。顿时气得涨红了一张脸,满心忿忿想要与他争辩,最后还是畏惧占了上风。
  高高在上的状元郎她的夫君,天一样的存在。现如今被人鄙视轻慢,甚至辱骂,不过也是闭着嘴屁都不敢放一个。李氏不知怎的心中竟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混乱起得太快,山道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漫天箭雨已经破空而来。
  簌簌簌的声音不绝于耳,细小的黑点逐渐拉长变大,最终化成一支支箭/矢。
  幸好没有滚石砸落,孟回有些庆幸的想着,骡子马儿的车套早就被砍断,这会儿受了惊的嘶鸣着冲了出去。
  箭雨落下的时候,郑广带着手下迅速将车架子翻倒,一众人背靠山体借着车架子当挡箭牌,暂时没多大事。
  与他们相比,其他人就狼狈许多,孟启漳的马儿惊了,要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出手快砍断了套绳,他估计就没那么好运了。
  “哎呦我的……”停得太快,孟启漳哎呦一声从马车里滚了出来,还来不及多埋怨,数不清的箭正冲他这边来,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躲到了车底下。
  性命关头谁也不是傻子,还活着的几个护卫一股脑的往车底下躲。塞不下的学着孟回他们的做法,可惜他们没有车架这样大的遮挡物。只能背靠山体又用尸体把致命位置挡住,露在外边的却是顾不上了,被流箭射中手脚也只能咬牙忍着。
  土匪人数众多,虽说凶名在外到底也不过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一乱起来方寸顿失。
  本能的躲又无处可躲,只能用刀把落下的箭挥开。可漫天箭雨哪里是两只手挥挡得过来的,很多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就被扎成了刺猬,死得不能再死。
  离孟回他们近的,混乱一开始的时候就被郑广带着人先宰了,之后便是闪躲防护,有土匪要抢他们的地方,郑广几个也是十分凶狠杀红了眼。
  惧怕?开玩笑,生死关头不是你宰了我就是我砍杀你,惧怕有屁用。
  郑广几人打鸡血了一般,无所畏惧。他们也惜命再是杀红了眼也没踏出车架一步,只是来人就杀,没来人就躲。
  “杀!”
  箭雨停了,突闻一声令下。
  死伤惨重的土匪们还来不及高兴命大,山道两侧埋伏的兵将们一涌而下,带着惊人的气势,训练有素的兵将们见土匪就杀,毫不手软。
  “杀,杀,杀……”土匪头子如恶鬼一般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还活着,不过此刻也是狼狈不已,抽出肩上的箭,怒吼一声带着人开始反击。
  铁器碰撞的声音,擦出火花滋滋声,皮肉割开血花飞溅,断手断脚的痛苦哀嚎。
  孟回注意到兵丁中有一人很是悍勇,估计就是郑广说的雍城守将。确实是一位厉害的将领,只见几个土匪跟他对上没几个回合,脑袋就都被砍下。
  场面很乱,兵将虽多,土匪们人数也不少,即便被乱箭打死一部分,活着的还很多。
  现在谁也顾不上谁,不想出头的郑广一众也被搅入局中配合厮杀,保住自己已经不易,暂时顾不上别的。
  孟启漳他们同样不能幸免,被人逼着从马车底爬出,还活着的护卫把他护在身后,举着刀杀红了眼。
  一时间土匪们也近不了身,再加上对于恶匪们来说,官兵才是他们的死敌,打不下就越过他们和官兵厮杀。
  那些护卫得以喘息片刻,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命真大,孟回看了一圈正好看到他们,看到狼狈不堪但还活着的孟启漳。
  “娘,我怕,姐姐我怕……”小孟淮到底还小,即便一直被李氏搂在怀里不让他看到血腥的场面。
  但是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哀嚎声,还是吓到他了。
  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着。
  “不怕,不怕,娘在呢,不怕……”李氏也怕,但是她是他的娘亲,只能稳住慌乱的心神,颤着声不停安抚。
  落了单看上去又弱小的活物总是容易叫人盯上。
  匪首已经被控制住,混乱很快就会停歇,孟回拧着眉头将李氏和孟淮拉到身后,有些焦虑的盯着已经摸到眼前的恶人。
  心中隐隐懊恼,场面太乱,声音太杂,她竟没注意到有恶匪靠近。
  她身后的李氏看着身上全是猩红血液,扭曲着脸如吃人恶鬼一般的土匪,心下大惧,不停往后蹭着,可她后边是山,如何退得了?只能惊恐大叫。
  “滚开,别过来,滚开啊……”
  “老实点!再叫老子一刀砍了你。”三当家扭曲着脸,挥了挥手里的刀威胁道,脚步没停继续朝她们靠近。
  他哪里会如她的意离开,摸过来就是想抓几个寻常百姓,用以要挟那些官兵,好保住自己的命。
  颓势已显,压根没法挽救,他只能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其他。
  这里除了官和匪剩下的就只有之前被他们拦下的一伙人,他本来想去抓那个分量更重的官,可惜那狗官身边好手不少,他近不了身。
  只能退而求其次,瞄上了手无缚鸡之力还落了单的李氏母子三人。
  距离拉近了,三当家的伸手就要把人抓过来当人质。
  他一个人抓不了三个,所以他把手伸向了孟回背后的李氏母子。
  孟回这个在他看来已经吓腿软的黄毛丫头,他没放眼里,抓了她弟弟和娘够了,她要是敢跑,左不过一刀的事。
  “啊!!!”
  出于恐惧,身体本能动着,惊叫过后,脑袋空空只剩下惊恐占据的李氏,看着自己的手再次疯叫起来。


第21章 杀了她,就放了你(捉虫)
  她做了什么?
  李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便是逃避似的疯狂大叫。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这般恶毒的事。可她就是做了,她把自己的闺女推向了杀人如麻的恶匪。
  她不是故意的,更没想过害死孟回,她只是太惊慌太害怕了,只是一时失手,只是……
  没事的,没事的,我这都是为了保护淮儿,回儿她会明白我的,李氏一边尖叫一边不停地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太突然,三当家的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下意识的把人抓住,拎鸡仔似的把孟回提到身前。
  悍勇无比的将领一刀将匪首的脑袋割下,没人指挥的土匪们顿时乱了手脚,没一会儿就都被拿下。
  郑广他们回过头的时候正好见到孟回被恶匪抓住,顾不上身上的伤,急匆匆跑了过来。
  “别过来!谁敢过来,老子的刀可不长眼……”三当家眼带狠厉疾斥一声,也顾不上再去抓李氏母子,手中的刀架在了孟回的脖子上,出言威胁。
  “别冲动,别冲动……”郑广他们见状,连忙停住脚步,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开口好言安抚。
  “她不过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好汉你……”
  “对对对,你放了我闺女吧,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闺女,我一辈子记你的大恩大德……”李氏像是刚刚醒过神,忙不迭的跪在地上苦求。
  她看到了孟回得眼睛,她的眼里很平静,平静的不可思议,没有半点怨恨,像是什么也在乎。
  明明刚刚才被亲娘推出去送死!
  她应该怨的,怎么能不怨不恨呢?她宁愿她恨,宁愿她怨怪她,也不愿意她这样平静。
  如死水一般!
  李氏不敢再看她,低着头,只是哭求。
  “少废话。”三当家的不耐道。
  他又不是傻子,手上着倒霉的小丫头可是他唯一的活命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了。
  再说了,三当家的嘲讽的瞥了一眼苦求的妇人,这丫头难道不是她这个当娘的自己送他手上的?现在还在他跟前装什么慈母。
  “银子,对我有银子,我不要了全都给你。你放了我闺女,求求你……”李氏还在哭求,一边求着一边把身上的银子都掏了出来。
  三当家的对此不屑一顾,他要的是活命,谁要她那点破银子。
  劫后余生的孟启漳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好仪态,又掏出帕子将脸上的冷汗擦净,恢复到以往的从容自若。微微抬看了看远处那抚着骏马的年轻将领,想起刚刚他杀敌的英勇。
  心中思量一会儿,就决定去感谢一番,顺便结交一下,要是能让他派人护送他回京更好。
  他应是会答应的,孟启漳笑了笑。
  自己是新科状元,再加上有曹家的关系,这人应当只是附近城镇的官员守将,怎么可能会拒绝。
  朝廷重文轻武,孟启漳是个文人,以后走的也只可能是文官的。文官在武将的面前总是有股天然的傲气,他们心里眼里都瞧不上只知道舞刀弄棒的武人,嫌弃他们粗鲁无礼。
  他愿意放下身份,主动去道谢,是他的荣幸,孟启漳有些自得的想着,便走了过去,只是人还没走进就被那人的侍卫拦下。
  “什么人?”
  “鄙姓孟,乃翰林六品修撰,回京途中却不想遇上恶匪,幸得众位相助,是特来感谢你家将军的。”刚刚距离太远他没看清,走进了才发觉那年轻男子通身气度不凡,虽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但大抵也是不凡,孟启漳立刻就收起了心中的轻视,真诚又感激的说着。
  听他自报家门,知道了他还是朝廷的命官,那两个侍卫表情也没有松动,依旧尽职的守着。
  “我家公子不喜这些,孟大人不必客气,要走的话,自去就是。”一身长袍,书生模样的男子,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
  仿佛他脚下踩的不是遍地尸体,而是青石平路,又或者春日里花红柳绿,景色宜人的郊外。
  他脸上的笑,十分和煦,浑身上下透着悠然自得。
  孟启漳模样俊俏,却又稍显逊色于面前这人;与他的从容相比,孟启漳又顿觉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拒绝的话太过利落,即便心有不甘,孟启漳也不敢过多纠缠。且那样一个处事不惊气度不凡的人,都称那人为公子,孟启漳心下更是不敢小瞧他们。
  他的根基到底太浅,即便有曹家照拂也不能乱得罪人,有些人就是曹家也是吃罪不起的。
  明白是一回事,心底到底生了不满,一脸高傲的走了过去,然后灰溜溜的让人赶了回来,这让他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见那几个护卫不顶事的样子,便心生烦躁,斥骂几句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都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杀了她……”三当家可不想跟郑广这样的无名之辈啰嗦,特意提高了声音继续威胁。
  郑广无法,只能去求那些兵将,总不能真看着雇主去死,孟回这丫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雇主,要不是她细心,只怕他们早就被乱箭射/死。
  “诸位大人救命啊……”郑广一路跑了过去,被人拦下又猛地跪了下去,磕头求着。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可也不能干看着不是。
  “公子?”裴明远轻唤一声,抚着枣红烈马的人,始终沉默不语。
  “一命换一命,你们放了我,我就放了她。”三当家已经等的不耐烦,挟持着孟回走了过来。
  孟启漳看着孟回木楞楞的被那恶匪扯来拉去随意摆布,脖受伤了也不知道疼,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心中的郁气顿时散了不少。
  只觉得老天都替他不平,让她被恶匪抓住。在他看来,这不孝孽障被杀了,也是活该!不,应该说正好。
  没了这孽障在中间挑唆,李氏还能如何?只怕还得回来求他。到时候还不是他说如何便是如何,也不用担心名声有碍,坏了仕途。
  想到这里,孟启漳眼中精光一闪,便事不关己的站在哪里,冷眼旁观。
  孟回必须死,死在恶匪手里最好。
  萧屹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犹豫看蝼蚁一般的目光,惹怒了三当家。
  “放了我,不然我就杀了……”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冰冷不带温度的话从他嘴里说出,脸上还带着戏谑地笑,十分残忍。
  三当家猛然一愣,压根就没想到他会这样冷血,罔顾人命,顿时有些急切。
  “你是官,不顾百姓的死活,你……”
  “天下昏官何其多,草菅人命的常有,你觉得我像个良善的?”
  一旁的孟启漳已经被他狂言惊住,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他的心中已经肯定,这人的身份地位绝对尊贵。
  看着一地的尸体,血流成河的场面,三当家气得说不出,心中气馁不已,渐渐慌乱。这是他唯一的活命机会,现在却好似没用了!他不信,这人一定是在诓他,好趁他不备……
  三当家的顿时更加警惕,自以为是的笑了笑。
  “休要诓我,你要是真的不顾百姓死活,你又怎么会带兵来剿灭我们。”
  说罢又继续威胁:“再敢耍花招,我就杀了她。”
  萧屹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轻笑道:“认识这匹马吗?”
  三当家的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马了,但还是点点头。
  那马他当然认识,是那大当家近日才得来的宝贝。马是好马,可惜性子爆烈,为了抓它,他好几个手下差点没被它踩死在蹄下,所以他其实不怎么喜这畜生。
  “知道我为什么剿你们吗?”
  当官的剿他们还能是为了什么,说好听点是为了救黎明百姓于水火,说不好听的还不就是为名为利。三当家的不以为然,只当他是拖延时间,嬉耍他,顿时有些恼怒。
  “说什么都没用,放了我,我就放了她,不然,哼。”
  萧屹没理会他,兀自说着:“这马是我的,你们不长眼睛夺了它,本将很没面子呀,不剿灭你们,剿谁?”
  玩笑一般的口吻,可在场的人,包括三当家的都能清楚的明白他说的都是真话。
  为了一匹马,竟就出手灭了他们整个山寨。
  何其残忍的一个事实!
  一句话瞬间毁了他唯一的活命机会,三当家的如何能甘心,眼神阴鸷的瞪着马上那人。他眼睛已经充血,眼瞳飞速的收缩着,整个人已经处在疯狂边缘,一触即崩。
  “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她?”
  萧屹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是真的笑了,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若是有本事杀了她,我就放了你。”
  “什么……”
  惊喜来的太突然,绷得太紧神经,一时间找不到回路,三当家的怔了怔。
  可惜他再也没机会了,一把刀扎穿了他的肚子,孟回面无表情的转着手里的刀,绞烂了他的肝肠。
  另一只手抵着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早就已经鲜血淋淋。


第22章 好自为之(捉虫)
  剧烈的疼痛乍起,肝肠被绞碎,三当家当下控制不住惨叫哀嚎,拿刀的手已经颤抖不稳,孟回借机撞开那手。
  没有逃走,而是迅速转身。
  刚抽出的刀又扎进了他的胸膛。
  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三当家瞪着眼睛,低头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置信。不信自己会死在一个,一开始就没被他放在眼里的黄毛丫头手里。
  仇视又不甘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孟回。
  孟回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带出了浸满猩红的刀。
  下一刻,还温热的鲜血迸出,飞溅在她的脸上。孟回神色淡然的抬手擦掉,不知怎的就笑了。
  那一刻,仿佛一切都静止,所有人的眼中看到的都是乌黑猩红,她就像是置身地狱的修罗恶鬼。
  面对死亡,习以为常,不惧不悲。
  三当家僵直着身体倒地不起,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生前心有不甘怨愤,死了眼睛依旧瞪着,所以他死不瞑目。却无人觉他可怜,驼峰岭的恶匪,又是核心人物,死在他手里的人只多不少。
  孟启漳站在那里,看着面不改色杀了人还能无事一般笑着的孟回,他不知怎么就怯了,心中莫名生了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愧。
  这点大就如此凶狠,若是待她成长起来……
  孟启漳想着,又兀自摇了摇头。不会的,再厉害,她也不过只是个女子,能有什么出息。
  若她为男儿身,就凭她今日的胆魄,他会留下她好好培养。有他在背后掌着,日后定然能傲然于世,有一番大作为。
  偏偏生的是女儿身,可惜了!
  孟启漳叹息一声,索性他已经合离,他们与他再没有关系。
  他其实很不必要再与他们过多纠缠,即便这事传了出去,最多于名声有些妨碍,有曹家在,他的仕途断不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孟启漳突然像是想通了一般。
  心中的杀意,顿时消散不少。
  李氏保持着跪求的姿势,她跪的人求的人已经死了,她的闺女得救了,但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更不敢抬头去看孟回。
  抱着儿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李氏整个人愣在哪里,还没能从她闺女杀人的事中醒过神。
  小孟淮叫她,她也好似没有听见,只是呆呆的跪坐在那里。
  小孩害怕极了,看着几步之遥的姐姐,颤抖着身子,冲了过去。
  一头扎在了孟回怀里,依恋的喊着蹭着。
  “姐姐!”
  想抱抱他,孟回看着自己全是血污的手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只是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脑瓜子,全做安抚。
  “你杀了他?”萧屹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突然开了口,气势凌然。
  那匹性子爆烈的马儿,此刻也是十分的乖顺。
  “杀匪有错?”孟回掏出帕子,想要将受伤的手缠上,听了他的话,也不过淡淡一句。
  那人默了,突然又笑,十分舒畅的笑,肆无忌惮的笑。
  “无错,有功!便赏你了!”
  一瓶伤药扔到了孟回怀里,之后萧屹便带着护卫率先离开,鲜衣怒马,肆意张扬。
  兵将们自己将已经被斩杀的恶匪尸体处理干净,被活捉的也被捆绑起来带回审问,山道再次空了下来。
  只剩下冲鼻的腥臭味儿。
  “以后互不相扰,好自为之!”孟启漳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带着人离开。
  孟回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人,很快又收回视线,虽然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没了杀意。
  但,无所谓!他或许放过了,这不代表别的人也能放过。
  且看吧!
  侥幸活着,一众人或多或少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各自包扎好。
  郑广上前想帮着她把手帕缠上,摊开她的手才发现,刀割开的有多深,皮肉已经翻卷,看着甚是可怖。
  看着那伤,郑广顿时倒抽一口气,抬头看她。
  这丫头莫不是不知道疼?
  顾不得多想,让人把水壶翻出来,郑广一边冲洗,一边担忧问着:“你没事吧?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冰冷的水冲过,滋味儿很不好受,孟回笑了笑摇头:“还好,麻烦您了。”
  说着,又把那瓶药递了过去。
  郑广没有迟疑,冲洗干净便把药粉撒上,撒匀后用帕子缠上又用布条缠了一圈,这才觉得稳妥。
  都弄好后把药瓶还给她,其实他们自己也有备着伤药,只是他们的药断没有那人给的好。
  为了一匹马,剿灭了盘踞驼峰岭长久作恶的一窝恶匪,这样的人,他身上带的用的自然不会差。
  没有多想,郑广带着人把车架翻了过来,出去寻骡子的几人也回来了,只寻回来一匹骡子。
  孟回没多说什么,能找着活的,已经是万幸!带着小孟淮来到车前,郑广知她手不方便,便帮着把小孩抱了上去。
  “谢谢!”孟回笑着道谢,手流了不少血,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可怜。
  郑广摆摆手,让她不要客气。
  “回儿……”李氏虚弱无力的喊了一声,想靠近又不敢,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眼中带着关切担忧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害怕。
  “该走了!”孟回没有多说什么,气愤是有的,伤心并不会。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李氏的女儿,她只是孟回。
  李氏颤着眼眉,落寞的爬上了骡子车。
  一行人再次启程离开。
  空荡荡的山道,只剩下满地的血污,证明这里不久前曾有过一场厮杀。
  ……
  那天过后,一路上几乎无言,李氏对着孟回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
  气氛很尴尬,孟回没去打破这种尴尬,或者说无所谓,更懒得多想。
  她懒得想,李氏的烦愁却是一直没停下。虽然只有她跟孟回知道是她把孟回推出去的,但是还是会忐忑不安。她愧疚,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这事被人知道,害怕被人唾弃,唾弃她太过自私残忍。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害怕了,当时。
  愧疚着害怕着也担忧着,李氏小心的讨好着女儿,极力的想要挽回闺女的心,想要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
  回儿是她的闺女,是她十月怀胎怀着期盼生下来的。
  虽生下来是个闺女,她失落过,但再怎么也是她的骨肉,她不想她们母女俩的关系一直这么疏离下去。
  她其实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太狠心太过分。
  但隐隐又不后悔,她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是庆幸着他们都没事,都还活着。
  回儿比她厉害啊,若是她和淮儿被抓了,又哪里反抗得过那恶匪呢!她知道这样想是错的,但又止不住总是想着,这样能让她心里的负罪感稍减一些,让她还能如常喘息。
  ……
  又一月后。
  “这就是京城了!”郑广抬头看着巍然屹立的城墙,轻吐一句。
  终于到了,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李氏怯怯的看着那城门,想起了上一世,一时没控制住,眼中透着浓浓的怨恨恐惧,身子甚至微微颤抖着。
  郑广莫名的看了她一眼,也看出她的仇恨害怕,并没有多说什么,到底是是别人家的事,与他无关。
  “孟丫头,你们此番来京可有亲投?”郑广有些挂心的问了一句。
  这一路来,孟回这丫头确实叫他吃了一惊又一惊,话语间都亲近了不少。
  “没有!”孟回摇了摇头,唯一一个认识的也就孟启漳了,可惜他们并不是能投靠的关系。
  郑广想了一阵,提议道:“那先进去吧!我知道间中人铺子信誉不错,到时候带你们过去,看是找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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