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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房里的铜镜成精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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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成颔首。
“女学馆里的师傅们都说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小臣一直想一睹娘娘芳容,今日有幸得见关内侯,才知小臣的师傅们所言不假。”
薛子成疑惑地看着顾心兰。顾心兰笑道:“关内侯生得这么俊!皇后娘娘必定更是天人之貌!”
薛子成有些尴尬,轻咳道:“今后按照你的职责行事,你是女子科举第一人,不要辜负了圣上与皇后娘娘。”
……
徒兴城中。
薛盈收到薛子成的来信,信中都说了这些事情,她莞尔一笑,欣赏科选的这两名女子。
江媛摸摸信鸽,给信鸽喂食后说道:“娘娘,女学馆已经在重建了,这几日里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您打算何时回京去?奴婢都想小皇子了,娘娘心里肯定更想!”
这句话说到薛盈心坎上,她每日都在思念小五。
“等一切重建完毕我再回京,这背后兴风作浪之人不是还没有查到么。”
江媛一愣:“娘娘是有办法了?”
薛盈但笑不语。
翌日,薛盈嘱咐郡守刘项良坚守好女学馆的建设,去了邻近的阜远城,而原本镇守在女学馆的衙役与卫兵被调走,随行保护薛盈。
她离开的第一日徒兴城中一切平安,第二日与第三日亦是如此。
直到第四日夜里,新建的女学馆中有人纵火,被当场抓住。
薛盈出现在郡守府内,刘项良一头雾水:“皇后娘娘不是去了阜远城?”他忽然恍然大悟,这是薛盈的计。
她让敌人掉以轻心,才有了机会捉住这背后作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今天双更的,但无奈没写完。
请你们原谅作者啊,今天我挑了一天敬酒服,最后决定定做一件旗袍。
忙着国庆的婚礼,更新上有些力不从心,但我保证会日更的。希望你们体谅一下,谢谢小仙女们。
如果有状态明天加更,哈哈哈哈明天没加更就是后天,以此类推,捂脸,遁走~
第56章
被捉捕的人在审问中没有透露任何话; 刘项良来请示薛盈是否要严刑拷问。
薛盈摇头:“先将此人关押起来,明日再行审问。”
后半夜里; 刘项良匆匆出现在院中求见薛盈。
薛盈已经睡下; 白湘披着外衫从耳房走出:“大人,我们娘娘都歇下了; 你有何事不能白日再来。”
“是急事……”
薛盈听闻声音已经起身:“出了什么事?”
刘项良在门外禀报道:“皇后娘娘,那被抓住的犯人在牢中自尽了。”
薛盈一怔。
“确定是自尽; 现场没有别的蛛丝马迹?”
“仵作与卫兵都检查了; 确定是自尽身亡的。”
薛盈立在门处,许久才道:“此事就此过去; 此人不必再提。”
刘项良愣; 俯首应诺离开。
白湘走来薛盈身边朝她行礼道:“娘娘一心想揪出背后的人; 为何此事就此打消; 不再追究了?”
“牢中的人敢用命来博,势必下一个人也会如此,此事暂缓; 为今之计只能守着女学馆别再出差错。”
薛盈回房歇下,子时的夜万籁俱寂,她经这一惊扰已经睡不着,起身拿出一个锦囊。锦囊里装着一些短小的头发; 是小五的胎发。
薛盈握着锦囊许久才睡过去。
徒兴城中一切恢复如常; 女学馆在重建的过程一直未再出差错。薛盈这日里见天色好,便穿着常服去了街中想体验体验这里的民俗风气。
江媛与白湘陪在薛盈身侧,白湘是第一次来这偏远城邦; 瞧着摊铺上卖的首饰双眼放光。薛盈见她如此,笑道:“去看看,我买给你们。”
“奴婢们是陪着夫人出来的,不用去看了。”
江媛拉着白湘的手:“白姐姐去看看嘛,你瞧那对银镯子雕工很是细致,我带了月钱,我给你买。”
白湘拗不过,跟江媛在摊铺前试戴起镯子。银镯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款式,她二人手腕纤细,戴着很适合。薛盈见她二人高兴,吩咐随行的卫兵给钱买下。
白湘与江媛忙朝薛盈行礼:“奴婢们多谢夫人。”
薛盈头戴帷帽行走在热闹的街道,她瞧了许多商铺,转头问身边随行的老妪:“这里的炊饼卖得甚好,是因为徒兴人都爱吃饼?”
老妪是当地人,是刘项良特意派在薛盈身边陪同的。
“回夫人的话,正是。徒兴城往前几乎都以种地为生,大伙儿下地干活为图方便,便带着这炊饼在身上当干粮。到如今,这炊饼有了各种各样的口味,大伙儿更加爱吃。”
薛盈吩咐江媛:“去买几个咱们尝尝。”
老妪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嫌弃咱们这小地方,奴婢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在今日侍奉娘娘。”
薛盈抿起笑:“在外唤我‘夫人’即可。”
巷口有家铺子里走出二十几名魁梧壮汉,他们抬着重物吃力地往几辆马车上运送。薛盈被这阵仗吸引住目光,毕竟那二十几名壮汉都太过魁梧,阵势也大。
“他们在做什么。”
老妪眺望着道:“回夫人,应该是打铁铺子在搬运铁器吧。”
江媛拿回热腾腾的炊饼:“夫人,好香啊,咱们找个茶楼坐下吃吧!”
薛盈颔首。
傍晚,郡守府内。
霞光从远处山峦落下,信鸽飞入屋墙停在院中的一张石桌上。
江媛取下信忙小跑进屋里:“皇后娘娘,陛下又来信了!”
薛盈正在执笔记录今天在徒兴城中的所见所闻,忙停下笔接过。
“盈盈可曾念我?我与小五甚安,只是日夜思你。小五近日贪吃,能喝白粥大半碗,音容渐甚……”
薛盈读完信,瞧见落款有五个小小的手指印。那小巴掌印一瞧便知是小五的,这是盛俞顾念薛盈的思子之情而别出心裁为她留的。薛盈一笑,提笔写着回信。
三日后,盛俞在宫中收到信。
薛盈批评他婴儿肌肤娇弱,不能沾朱砂,并警告他下不为例。盛俞好笑,坐到御案前提笔写回信。
小五就在寝殿的摇床上睡着,眼下正巧醒来,一时啼哭个没完。
闵三焦急跑到御前:“陛下,皇子已经醒了,一直在哭,奴才怎么哄都哄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让宫人随你先照看着,朕写完这封信就来。”
盛俞皱着眉,头也未抬。
闵三不得已,回到寝殿跪在摇床前耐心哄着:“皇子别哭,奴才扮只白兔给您瞧瞧。”闵三两手放在头顶假装兔耳朵,噘嘴模仿萌态。
小五眼珠一滞,转瞬哭得更厉害了。
盛俞从殿门走来,瞧见这一幕一脚踹在闵三后背:“你这是哄皇子还是吓唬皇子。”他见闵三噗通栽在地毯上,忙低低呢喃“不能在孩子身前无礼,朕要做表率”。
闵三听不真切,请示了一句。盛俞薄怒:“瞧你把皇子吓成这样,去叫乳娘过来。”
盛俞记着薛盈的话,不能在孩子身前暴力,哪怕如今小五并不懂事。
他抱着孩子在殿中转圈圈,小五这才没再哭,咧着小嘴咿呀笑起来。
翌日早朝散后,盛俞问及薛子成两民女官的事。
薛子成道:“臣近日巡查,她二人已如常步上正轨,行事严谨专注。”
盛俞颔首,未再担心:“午时随朕去一趟练兵营。”
盛俞在整治军队,周朝如今是文盛武衰,他十分重视军队的改革。
薛子成陪练至傍晚才从军营离开。
他选了一条小道回府,这条街巷因为鲜有房屋,少有人至,只有京中乞讨者夜里会回到此处择个地方当家歇息。薛子成自从发现这条路后,在夜里回府都会选这条道,他会命侍卫施舍途中一些乞丐银两,却从不曾留名。
今日一如往常,侍卫施舍完银两便护在马车旁离去。
车行至一条巷口,宁静的夜忽然被一道呼救声打破。
是女子的声音,在喊着救命。
“侯爷,属下去看看。”侍卫请示完连忙寻向声源处。
薛子成也下车疾步走去,巷口那头临河,有女子被多名乞丐簇拥着要下石梯去河里“洗澡”。那些乞丐嘻哈疯笑,拖着女子不放手。
侍卫大喝一声拔剑喊着放人,乞丐一愣,转瞬又是疯疯癫癫地拖起女子要下河去。
侍卫提剑就要冲上前,薛子成疾步行来:“别伤人。”
随行的侍卫此刻统统跟在薛子成身后,乞丐们见人多,吓得跪下哭嚷着喊:“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我不敢了。”
临着月光,薛子成终于看清乞丐堆里的女子是顾心兰。
顾心兰也听出了薛子成的声音,她打着哭腔冲来:“关内侯……”
她一把握住薛子成手臂:“救我。”
“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我要回家,这是近路。我被他们拦截了,他们要拉我下河,要害我。”
“嘻嘻,一起洗澡啊……”几名乞丐嬉笑起来,瞧着神志不清。
顾心兰急道:“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不是要拉我洗澡,不,他们嘴上说拉我下河洗澡,但是他们想要我死,他们力气很大,我看出来了。”
薛子成沉吟一瞬,说道:“他们就是这条巷道上的乞丐,身着褴褛,神志不清。你没有受伤此事就罢了吧。”
“不!”顾心兰大急,但不知该如何解释,“你听说我,他们真的想致我于死地……”
侍卫道:“侯爷,不如把这群乞丐抓起来审问……”
“右平史是女子,她受惊此刻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跟着胡闹么。”
薛子成的薄怒令侍卫不敢再言,顾心兰却是一愣,她松开手臂,目中失望道:“关内侯,你为什么不听信我的,他们真的有问题。”
“我多次途径此处,此地的乞丐生活窘迫,十分可怜,这种神志不清者比比皆是。”薛子成道,“我时常施舍他们,难道你就不信我的话。我看右平史是受惊不浅,明日还是不要去寺里了。”
薛子成转身离开,顾心兰连忙追上他的脚步:“我原以为你关内侯是个睿智的人,但今日看你也不过如此!”
经此一闹,那些乞丐不敢再追,都在原地哭嚷着要下河洗澡。
薛子成回到车上命车夫赶车离开,沉声下令道:“派一人护送右平史归家,派两人守在巷道,莫让那群乞丐发现异常。”
侍卫不明所以,照做安排下去。
等到子夜里,侍卫匆匆回来禀报:“侯爷,有一名乞丐去了太师府!”
……
翌日朝堂,薛子成在乾坤殿上押解几名乞丐道出昨夜的事。
此事盛俞震怒,严查之下是太师刘钰的设计。
太师一官设立至今已历经四朝,但自摄政王掌权后此官职便形同虚设,盛俞继位以来也不曾让太师受过重用。他根本不需太师辅政,又提倡女学,才致如今的局面。
昨夜的计谋原本是天衣无缝,疯疯癫癫的乞丐拉着顾心兰下河“洗澡”,让她溺水身亡,一切都不会怀疑是刻意谋害。
顾心兰第一次上朝堂当证人,她怔怔看着薛子成,才明白昨夜一切都已在薛子成的掌控中。他救下她后发现不对劲,但没有当场透露,给了乞丐回去通风报信的机会。可昨夜里她回到家非但没有感谢那名保护她的侍卫,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底里将薛子成咒了一晚上。
刘钰被押解入廷尉寺等候发落,早朝散后,众臣离开,顾心兰冲出人群追上薛子成的脚步。
“关内侯,你昨日怎么不告诉我呢,害我误会了你,我……”她拱手作揖,深深一拜,“恕小臣昨夜冒犯你了,我向你赔罪。”
“昨夜你冒冒失失指责他们,却并无证据在手。记住了,今后遇事要沉稳一点,有了证据再出手才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顾心兰连忙点头。薛子成垂眸望向她腰,官服有些宽大,她的玄布腰带束得衣衫有些松垮。方才在指证时她似乎捂了下腰,那一刻他瞧见了,她蹙着眉心,有些痛苦。
“你身上受伤了?”
顾心兰点头:“不过是小伤,昨夜里那群乞丐太狠毒了,我觉得我应该习武,练好力气。”
薛子成颔首,准备离开。顾心兰唤住他:“关内侯,你身手了得,我能向你请教武艺,让你教教我吗。”
薛子成回首淡笑:“我奏请陛下,让他在女学馆内开设一门防身课,你得闲了便去女学馆请教吧。”
此事后,开设防身课的圣旨一下,薛盈远在徒兴城也知道了。
王旭负责在城中招募会武艺的男女当授课师傅,薛盈对这个新课程十分满意。这是她都忽略掉的问题,幸好被薛子成记起。
薛盈每日都在书房做笔录,白湘与江媛不知道薛盈都在记些什么,江媛伺候笔墨,一时好奇问起。
薛盈笑道:“记我们所到的各个城邦里的风俗啊。”
“记这些有什么用?”
“等回了京城,我要在各个城邦都开一家当地的小食铺。有着帝后的名气,这铺子便不愁赚钱,这些钱拿来做些善事或建设革新不正好么。”
江媛恍然大悟:“奴婢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还能开皇家食铺,娘娘英明!”
薛盈搁下笔,撑了撑筋骨。她久坐后人都变得慵懒起来,在书房踱步几回,“再去城中看看吧,我想吃上次那家糕点铺的点心了。”
薛盈换了常服,戴上帷帽去了城中。
白湘在一家三层高的茶楼订好了位置,靠着窗的雅致包间能瞧见街市繁华,薛盈目光远眺着街景,忽然滞住神,目不转睛望着一处地方。
白湘与江媛顺着她视线望去也不知所以,白湘问道:“夫人,您在瞧什么?”
“那家杂货铺是关了?”
白湘寻声望去,点头:“瞧着该是关了吧。”
“前日我想吃楼下的点心,你来买时说那家杂货铺里在搬运铁器,是么?”
“是,夫人,这有何干系?”
薛盈没有再开口,她想了许久,似乎觉得不对劲,但又觉得自己是操心得太多。
回到郡守府,薛盈在听王旭禀报女学馆的每日授课情况时游了神,她平常从未这般失神过,一时责怪是自己思虑过重,不再去想白日那间杂货铺的事。
时光一如平常度过,几日后的一个夜里。
原本熟睡的薛盈被帐内的蚊虫吵醒,等她睁开坐起身时才听到门外有江媛与白湘的呼声,还有刘项良与王旭、宋红玉等人急迫的声音,原来不是蚊虫吵了她。
薛盈透过窗纸望见庭院里似乎举着许多火把照明,她怔了一瞬间,猛地起身下床。
白湘见房门打开,噗通跪在薛盈身前,颤抖的双唇仿佛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气氛不寻常。
薛盈目光落在刘项良身上,刘项良噗通一跪:“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东朝与西宋联合攻打我周朝了!西宋巨轮自北疆广水由南北上,事出突然,北疆守兵不足,西宋军队攻破占城,屠尽城中百姓。东朝自南袭击我南疆扈城,也……侵占了扈城,进军南上了啊!”
轰然一声,薛盈仿佛如遭雷击。
她僵硬好久才厉声喝道:“快,快下令紧闭所有城门,严厉封查岭东、兴拥城、水昌等郡州的铁器杂货铺!一旦遇运铜铁者,押入大牢严加审讯。”
刘项良在问为什么,薛盈失神没有再回答,他连忙带着衙役下去安排。
薛盈终于在此刻明白前几日里的游神是为什么了,终于知道哪个地方是她想不通的了。
盛俞在举国重金收购铜铁,更是下令铜铁官用为先。可那日她在街头瞧见大批人押运铜铁,那时她虽诧异,却说不出原由来。而这般生意火爆的铺子却突然关闭,为什么他们放着钱不挣,因为他们不是周朝人,因为他们已经达到目的了,运空了周朝的兵器原料!
去岁东朝与西宋战火连天,可激烈的战争持续了四五个月便突然停战休和。
原来这是一个计谋啊!
夜风拂过庭院,薛盈浑身一凉,她耳边在这瞬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会带你走,但不是现在。”那场冬夜,山林中,封恒劫持她后说了这句话。
寒意从薛盈脚底窜起,她五指死死扶住房门。
第57章
王旭与宋红玉焦急地请示薛盈:“皇后娘娘; 国难当头,女学馆还上课么; 您会回京么?”
“本宫不回京。”
“娘娘!”白湘与江媛异口同声。
薛府吩咐:“女学馆照常开课; 本宫记得《开国志》里有许多金戈铁马的故事,有许多舍身抗战的英雄事迹; 近日开设这门课,让学生们都读这本书。”
王旭与宋红玉领命离去。
五名贵女听闻消息都披着外衫赶来院中; 姚宝凤惶恐地望着薛盈:“皇后娘娘; 扈城被东朝人攻下,明日会不会就攻下了水昌; 会不会能打入我们徒兴城?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臣女想回京; 想回皇宫……”
“求皇后娘娘开恩; 让我们回京吧!”贵女们齐刷刷朝薛盈下跪请求。
薛盈从门内步下石阶; 走到姚宝凤跟前:“抬起头来。”
这段时日里,姚宝凤与贵女们并不喜欢徒兴城这个偏远之地,这里没有长京繁华; 没有皇宫里衣食无忧。薛盈对五名贵女一直没有严苛要求过什么,如今,她只希望这五人不退步,不能丢了女子的脸面。
“你初入宫; 帮秦王做过什么; 本宫都不追究了。”
姚宝凤愕然一怵,慌乱地垂下双眸。
薛盈道:“你们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人,陛下虽没有选秀纳妃; 可你们是朝廷命官的子女,如今战火还没有波及徒兴城呢,本宫在前,你们慌什么。”
薛盈第一次如此严厉地颁下懿旨:“你们听令,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人私自回京,谁的家族便等着获重罪。”
贵女们吓得嘤嘤哭出声,薛盈心里颇有些无奈。眼前的这五人也是一个象征,象征着女学革新下那些不信女学,不愿进步的闺阁女子。她们循规蹈矩,她们安于现状,这样一拨人她是无力改变的。
“回去休息吧,这徒兴城很安全。”
姚宝凤与贵女们打着颤行礼告退。
白湘朝薛盈噗通跪下:“皇后娘娘,您不能留在这里啊,陛下如今该是有多担忧您,您该比奴婢都清楚!小皇子才半岁,哪怕整个长秋宫都在照顾他,可却不及您这位亲生母亲!娘娘,奴婢求您回京吧!”
薛盈望着这墨色无边的夜,许久才道:“陛下他懂我。”
“娘娘……”江媛动容地望着薛盈,跪在白湘身旁,“娘娘在哪,奴婢就誓死追随在哪!”
“回房歇着吧,我周朝是强国,不惧蛮夷。”
薛盈回到房中,她虽安慰了所有人,却无法安慰自己。
周朝的士兵安逸享乐太久,这次是两国联手,周朝受南北夹击,若城池攻破,长京城都将难保。
薛盈辗转反侧难入眠,从枕头下拿出装着小五胎发的锦囊,她握着那锦囊才安心些。
长京,皇宫。
盛俞得知这个消息时比薛盈早了两日。
他从龙椅上霍然起身,疾步穿过殿中臣子走出殿门,可他却又僵住脚步。他想去找薛盈,但是他身后有众臣,肩头有黎民百姓。
盛俞僵硬地回身,沉声下令:“温骞、胡驭广接旨,朕命你二人率领二十万□□军即刻出征,务必夺回失去的两城。”
他回到建章宫给薛盈飞鸽传书召她回京。
薛盈收到回信,写明暂不回京,要留在南方定民心。
盛俞拿到这封信时气得暴跳如雷,弘至在寝殿里哭,乳娘与宫人眼下已不敢让孩子再打扰到盛俞处理政务,忙抱着弘至从后门回到长秋宫。
盛俞下旨:“准备随行队伍,朕要去徒兴城亲自将皇后接回来。”
闵三大惊,跪地恳求:“陛下万万不能离京,这皇宫里不能没有陛下呐!”
“快去准备,再啰嗦朕废了你。”
“陛下——”殿门处传来两道声音。
盛俞抬头望见是薛子成与宋仕未经通传便走来殿中,两人朝他跪叩道:“陛下万万不可离京。”
“你们要皇后怎么办,她远在徒兴城,那里离扈城就只隔着四座城池,如若东朝真的打来了……”那后果盛俞无法想象。
薛子成道:“臣知道陛下爱护皇后,皇后是臣的姐姐,臣也希望她平安无事,可朝中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三思。”
宋仕道:“臣追随陛下,喜欢陛下提议的一夫一妻制,臣妄自揣度,陛下也是这钟情之人。那陛下一定知道皇后娘娘心中所愿,陛下一定懂她此刻希望的是什么。”
盛俞无言,望着御案上的玉玺失神。他想,如果他是薛盈,她不会在此刻选择离开,她会用她全部的智谋守住那四座城池,她会尽全力安定民心。
盛俞回身走向龙椅,九阶玉台,他走得缓慢而吃力。
他端坐在龙椅上下令:“关内侯领兵去徒兴城,务必保护皇后平安,一切听令于皇后。”
“陛下,请恕臣抗旨之罪。眼下长京更需要良将镇守,广水之后是邺州,卫将军会誓死守着邺州,臣便领兵守卫着长京。”
宋仕道:“陛下,关内侯所言正是。陛下下旨让温大人途径徒兴城时留兵保护皇后娘娘便可,皇后娘娘福泽在身,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盛俞打发了二人离去。
他眸中一片倦色,手掌托着额顶,他心中苦涩,薛盈哪有什么福泽,她的福泽都是他。她只是个小妇人,在他眼里甚至只是个小丫头,若无他在,她如何保全自己。
隔着三千多里,他们就这样靠着意志相爱与牵挂着。
……
温骞带领的十万军队日夜兼程赴往扈城,途径徒兴城时,薛盈带领着女学馆内的学生们在城门迎接。
温骞与各副将下马朝薛盈行着跪礼,薛盈道:“众位将士都平身吧。”
她招呼身后众学生们递上践行酒:“众位将士饮下此酒,他日凯旋归来时,本宫与百姓们还在此迎接你们,为你们再添上这一碗好酒。”
温骞先接过薛盈手中的酒一饮而下,身后众将士也都从女学生们手中接过酒。
温骞道:“陛下让臣留下五千人保护娘娘安危……”
“五千人太多,一千人足矣。”薛盈浅笑,“舅舅,你要平安。”
温骞重重点头。
薛盈道:“甚州就在扈城脚下,如若可以,请舅舅顾及一下母亲的安危。”
“皇后放心吧,臣一定全力以赴。”
薛盈目送队伍蜿蜒驶入城中,那些离开的马蹄扬起漫天的黄沙。身后有女学生感慨道:“如果我是男儿,我一定也要去守护我们的山河。”
回到郡守府,薛盈将自己关在房中许久。
白湘与江媛都担心她,姚宝凤带着四名贵女瞧见这般情况,心下更加焦急,唯恐自己的安危。
等房门再次打开时,白湘与江媛二人连忙冲进屋中。
白湘道:“娘娘,你方才在做什么,为何不让奴婢们进来?您想喝茶么,这里没有花露,奴婢去倒茶水来!”
“娘娘别多想,奴婢去城中给您买点心回来!”江媛说完便要跑出屋子。
“回来。”薛盈轻笑,“我只是想寻个安静的地方想些事情,我眼下想清楚了,你们告诉刘项良,让他带几个底子深的木匠过来。”
薛盈在想武器的事。
她今日瞧见这蜿蜒而去的十万士兵装备有限,她想到了制箭。
不多时,刘项良将薛盈要的木匠都带来。薛盈问道:“你们一日可做出多少箭头来?”
几名木匠一愣,年长的那人回道:“皇后娘娘,草民们虽然会,可没有再做过这东西。五百多年前咱们用过竹与木做的箭头,可如今都是用青铜为箭头了。竹与木制作的箭头远不及青铜烧铸的尖锐,退一步讲,连石子打磨的箭头都比木头尖锐。”
薛盈懂这个道理。
青铜难寻,需要用在刀尖兵刃上。石子打磨耗费工时,兽骨打磨更加麻烦,唯有回退到五百年前,用木与竹制的箭头最为方便,且容易携带。
“经过远距离的射程,就算是木头也有致命的杀伤力,本宫要你们停下手里的活儿,为战场制作箭身,一刻都不得耽误。银两本宫会给你们。”
众人一愣,连忙道:“为我周朝效力,草民们不要银子,皇后娘娘只需派人将竹子与树木砍来,安排些人当帮手便好!”
薛盈动容:“你们无私为国,本宫会奏请圣上赐封你们。”
刘项良请示薛盈制箭的场地,薛盈道:“将徒兴牢房开启,让老匠人们入院中指导,全部犯人都要参与制箭,这是为国效力的差事,做好了都能减免刑期。”
刘项良震惊地望着薛盈。薛盈面色稳重,一张花容不见女子娇态,明明此刻面目庄严,却给人无限的亲和,让人感动,甘愿臣服。
“娘娘母仪天下,不愧为国母,此举给了犯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又能让城中的士兵们安心镇守城门,保护徒兴城百姓。”
薛盈淡淡一笑,嘱咐:“快去吧,此事耽搁不得,即刻开始实行。”
白湘也十分动容,忙去为薛盈煮茶水。江媛深深折服,朝薛盈道:“娘娘,你今日吃得太少了,奴婢去城中给你买点心来吧!”
薛盈颔首。
众人走后,她独自一人信步在这院中的一条小径上。
院子不算大,是刘项良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处主院了。但院中种了许多花草树木,放眼一片红情绿意,瞧着景致怡人。薛盈唯独在一片姹紫千红中望见草丛里的一株观音掌。
观音掌又叫仙人掌,通体翠绿,浑身带刺。但它不惧风沙,哪怕缺少雨露滋润也能顽强生长。
在周朝,宫廷与达官显贵之家从来不屑养这种花木,观音掌虽生命力顽强,却不易照料得开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贱草。
刘项良应该是忽略了这一株观音掌,才让它得以出现在薛盈眼前。
薛盈蹲下身,吩咐院中的婢女:“拿铲子来,再帮本宫寻个小花盆。”
薛盈亲自动手将那株观音掌从地面抛出,种在花盆里。她被那尖刺扎到好几回,手背上起了红点,有些刺痒。
薛盈亲自召来一名卫兵:“将此花与这封信送到陛下跟前。”
卫兵领命准备离去,薛盈道:“身上有银子么。”
卫兵一愣,不敢抬头看她,埋首道:“回皇后娘娘,没有。”
薛盈从屋中拿出装好的银两递给卫兵:“去吧,路上别急,你与这盆观音掌都要平安。”
卫兵抬头接下,只敢抬头匆匆一瞥便领旨离开。
几日后,盛俞收到那名卫兵送到皇宫的观音掌。
卫兵日夜兼程,已经蓬头垢面,他跪在御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第58章
盛俞接过信背转身展开细瞧。
“君如灼日; 光照万民,虽道阻维艰; 然终能不负众望。妾在徒兴日日好; 心常思君、顾念稚子,然世间离别终有归期。陌上花开犹盛; 却终有衰败时。今寄观音掌,此物顽强; 悉心照料有花期。遥寄此物托相思; 花期时节妾当归。”
盛俞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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