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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重生日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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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说到底,生的也不过是庶子,同你如何能比。”
柳太傅点头,“无论男女,能给子嗣单薄的恪王府开枝散叶,你便直得起腰板来。澄芳,后宅女子要想立身,无非夫婿的宠爱,还有便是子嗣了。我虽是男子,却是也不得不说,从来男子都爱美人。可美人总有迟暮的一日。唯有子嗣一途,方是正道。”
柳澄芳郁卒地摸了摸肚子,“那也不是我说有就有的啊。”
柳夫人笑着安慰她道:“我同你一道回去,到时候陪着你向柴晋道个不是便好了。夫妻打架,岂有床尾不和的道理?别看你祖父如今生不起气来,年轻的时候却是个暴脾气,我都不晓得同他吵过多少次。你看我俩现在不是好好儿的?”
孩子……
柳澄芳一咬牙,“好,就听祖父祖母的。”他们是这世间最不会骗她的人了。
“这才是我的乖孙。”柳夫人把孙女搂在怀里,“你啊,甭听你祖父的。只要我和他还在世一时,便总为你打算一分。”
“嗯。”
柳澄芳带着柳夫人回了恪王府。临去见柴母的时候。柳夫人推了推孙女,“去吧,去找柴晋,好好同他赔个不是。若他还恼你,我便收拾他。”
看着鬓边连着一片白发的祖母,柳澄芳颇感自己不孝。总是要叫他们为了自己操心。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缓缓地朝柴晋所在的书房而去。
这次一定不能叫他们失望!
另一头,因为没了谢家祖母的管束,出门越发自由的谢凉萤正在自己的脂米分铺子里,和周掌柜、魏阳讨论铺子的事儿。
如今脂米分生意越做越大,早就超了书画营生。谢凉萤就打算把楼下的书画铺子给改了,统一都做脂米分生意。
“这些书画不少还是名家所做。”谢凉萤点了点册子,“挑一些捐给太学吧,反正他们也用得着。另一些,讨女子喜欢的,就搭着脂米分一道卖。”
周掌柜把谢凉萤说的都一一记下来,“那我这就去做准备。”
“嗯。”谢凉萤点头,又想起一事来,“掌柜你说,咱们铺子……要不要找些落魄人家的女子来店里招待客人?原先那些虽不错,却是男子。买脂米分的大都是女子,怕是不大妥当。”
周掌柜道:“好是好,但是原先那些伙计上哪儿去,东家可有安排?他们也指望着这点子钱养家呢。”
谢凉萤笑道:“这倒好办,我近来正看地方呢,预备着另外再开个米店。那些伙计正好血气方刚人高马大,搬几袋子米,总不成问题吧?”她取了算盘,啪啪啪地打了起来,“铺子没开业前,咱们还是照常付薪水,他们若要去另寻别家,也可以,但钱就不给了。”
想拿两分钱却只做一份工?哪来那么好的事儿。
周掌柜向魏阳点点头,径自下楼去找那些伙计谈事儿。
魏阳舔舔笔,在纸上记着账,“东家怎得想起要开个米店?先前不是说要开绣铺?”
谢凉萤笑眯眯地道:“但是我发现另外再开一个绣铺争不过那些老字号,所以想着,倒不如直接把绣品放在脂米分铺子里面卖。反正来来回回逛的都是姑娘家,正好一起买了,不用去别家。”她把算盘收好,“就算卖不掉也没事儿,我就拿绣品当赠品,买一百两脂米分,送一块绣帕。”
魏阳轻轻摇头,笑出了声。“说起来,东家,近来咱们铺子有些客人不常来了。”魏阳把笔放下,“都是官宦人家的贵夫人,往常是自己亲自过来挑的,现在则是遣了下人来。”
“这样不好吗?”谢凉萤问他,“丫鬟也是要用脂米分的啊。”
“我并不是指这个。”魏阳道,“大概今年算是个不错的年头吧,总觉得好多人家都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了胎。”
谢凉萤细细一想,点头赞同,“我也这么觉得。我表姐和恪王府的吴姨娘不都刚生产?比我大些的京中出嫁闺秀,也都差不多该有孕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魏阳的表情,“我二姐姐前些时候也捎信回来,说是有了身子。”
魏阳一脸风轻云淡,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似乎丝毫没有被谢凉萤的话所影响。“那还真是要恭喜东家了。”
见魏阳心里没什么芥蒂的样子,谢凉萤就放心了。“我还想着,过些时候去看看二姐姐。我俩都许久不见面了,我很是想她。也不知道李家到底对她好不好,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东家可知道,曾夫人与蔡御医好事将近?”魏阳把话题扯了开去,似乎不欲在谢凉晴的事儿上谈太多。
这倒是谢凉萤不曾想到的,她被惊得话都快说不清了,“蔡、蔡荥,和曾夫人?”她不确定地追问,“是……我知道的那个曾夫人吗?”
魏阳点头,“自然。难道东家还认识旁的曾夫人?”他道,“柳姑娘也应了。前些日子蔡御医还来铺子找我打听,说是曾夫人寻常爱用什么脂米分。大约是想买些放在聘礼里头吧。”
谢凉萤一脸嫌弃,“我就没听说谁家送聘礼还送脂米分的,也就蔡荥想得出来了。”
不过,“曾夫人终于可以找到个好归宿了。”谢凉萤拍着手,“蔡荥虽然有些讨人嫌,但人还是不错的,医术又高明。曾夫人日后怕是不愁身上有个小病小痛了,御医就在边上,还担心个什么。”
魏阳笑道:“大夫又不是神仙,人……总归是要一死的。”说到最后,魏阳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
谢凉萤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能活一日,就要过一天的开心日子。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也是。”
出了铺子,谢凉萤对双珏道:“阿简可在侯府?”言下之意,她想薛简了。
双珏岂会不知谢凉萤的意思,不过她略显为难道:“主子如今忙着呢,前些日子奉了帝命,要查什么事。”
这倒叫谢凉萤起了兴趣,“你可晓得……是什么事?”
双珏方才并不在楼上,所以不知道魏阳与谢凉萤提过京中贵妇接连怀孕的事。她道:“具体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我在侯府妹妹说,是和近来京中妇人怀孕之事有干系的。”
“诶?”谢凉萤眼珠子一转,心道,难道还和方才魏阳提过的有关联?
双珏将谢凉萤扶上车,“也不知道是何人兴起的,说是京郊有个庙里头的神医,专治无子。不少子嗣艰难的贵夫人都重金去求了方子。那方子倒是有用,许多夫人服了之后不久便怀了身孕。”
谢凉萤打马和宇之后,就对那些冠以“神医”之名的大夫嗤之以鼻。“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马神医’。”
双珏笑道:“可那些夫人们的确怀上了啊。顺天府尹的小儿媳,过门都十几年了,肚子都没见动静。但服了那药后没几个月,就叫诊出喜脉来了。”
“真有这么神?”谢凉萤有些不信,“真要那么有效,那送子观音怕是就没人拜了。大家都去拜那位神医算了。”
双珏故作惊讶道:“夫人怎得晓得?如今不少夫人都供了那神医的长生牌位在自己个儿家里头呢。”
“就知道拿我打趣儿。”谢凉萤耸了耸鼻子,噘嘴道,“定是跟薛简学坏的,以后不许你和他见面了。”
双珏掩嘴笑道:“好好好,奴婢不见主子,这样夫人就不会吃醋了。”
“吃……吃什么……我才没有!”
双珏服侍谢凉萤坐稳,隔着帘子扬声对车夫道:“走吧,回府。”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谢凉萤推了推双珏,“后来呢?按说这是好事啊,为什么圣上要查?难道……圣上他还想再生……几个?”
虽说当今圣上的年纪的确还能再生几个皇子皇女出来,但谢凉萤还是被自己的这个臆想给吓到了。她赶紧摇摇头,“还是哪个皇子公主有此类隐疾了?所以圣上特地找阿简去查查那神医的底细,若是妥当就带进宫里头去。”
双珏摇摇头,“奴婢听说倒不是这个。而是……”她皱着眉,“虽说许多夫人如愿怀上了身孕,可小产的却不在少数。”
这个倒是没什么好惊讶的。谢凉萤道:“我倒是听蔡荥提过,常年不孕的女子若是强行怀上,的确很容易小产。这个应该无甚太大关系吧?本身底子就不大好,然后还行不能之事,难免会伤着身子。身子一伤,自然怀不住了。”
“姑娘说的没错。”双珏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不过那些夫人小产后的死胎,与旁的不大一样。如今京中一些大夫间都已经传遍了。”
谢凉萤眨眨眼,“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
双珏压低了声音,“听说都是鬼胎,有的还不止一个,而是好些个。”
谢凉萤比了比肚子,“你的意思是……那些多年不怀胎的妇人,要么不怀,怀上就是好几个?”她想象了一下,若是真能保住,那肚子得多大啊?吴怡临盆前,谢凉萤就觉得自己光是看着都觉得可怕,那肚子似乎都要被撑破了。
吴怡还只是怀了一个而已,要是肚子里塞着好几个婴孩,岂不是……
谢凉萤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姑娘没事儿吧?”双珏看着脸色不大对劲的谢凉萤,关切地问她,“是不是我今儿褥子铺地不够软,颠着夫人了?”
谢凉萤摇摇头,示意双珏接着说,“每一个都是这样吗?怀鬼胎,还流产的。”
“倒也不是个个皆如此。也有妇人平安生下孩子的,不过大都是好几个孩子。还都是早产,所以活下来的婴孩倒在少数。但越是这样,越有人对那求子方趋之若鹜。多子多福总归是福气的。”
谢凉萤撇嘴,“这样的福气我可不要。辛苦十月,一朝分娩。结果孩子却养不活,换我是做娘的,得多难过。”
双珏轻笑,“是啊,见到亲生孩子夭折,做母亲的一定是最心痛的。”
☆、第55章
谢凉萤总觉得双珏的笑里头有些苦涩,不过她没多问什么。
谁都有些难以对人言的过往。
马车在夯实的土地上骨碌碌地往前走着,车中的谢凉萤和双珏都静默着没再说话。
一只鸟从马车顶上飞过,略过重重的宫墙,停在了中宫。
白皇后正隔着帘子,听着白相说话。
“我问过太医了,虽说皇后年纪不小了,但还是能生的。”白相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想办法,再生一个。”
即便隔着帘子,白皇后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父亲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她不自然地把头扭过去,避开父亲的目光。“陛下已经多年不曾踏入中宫,我一个人,爹叫我怎么生?”
白相把身体靠在圈椅背上,“你怎么生,我管不了,这是你与陛下的私事。我对你的要求,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再生下个皇嗣来。”
白皇后双手紧紧抓住裙子,“皇长子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即便再生……也于事无补。陛下看不上的并非是皇长子,而是白家!只要是我所出的,必有白家的血脉,陛下怎会容得。”
白相冷冷道:“这些你不用管。我担心的是有朝一日,皇长子的身世被陛下所知,白家将会满盘皆输。这些年来我不管你,那是对你还抱有信心,以为你能再生侠几个孩子来。谁知道你竟这般不争气!”
白皇后咬着唇。
“陛下一直以皇长子是你为良娣时所出的孩子,所以不能记为嫡子,自然也失去了夺位的最大优势。你如今贵为皇后,只要再生个皇子,便是陛下也再无其他借口来推拒立太子一事。”白相整了整袖子,“朝上的事,由我做主,你只要听我的话,把该做的做到位就行了。”
白相似乎察觉到了女儿的些微抗拒之心,他目光如炬,几乎要射穿帘子,“你可别忘了,你的皇后位置是怎么来的。没有白家,没有我,你现在也不过是二品妃位罢了。”
“爹和家里为我做的,我始终不敢忘。”白皇后僵着脸,“我会想些法子的。”
白相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我等你的消息。”临了,他仿佛想起一事,“我听说京城如今有妇人对一庙里的大夫趋之若鹜,说是他有生子良方。你不妨托人去寻寻看。”
“女儿知道了。”
白相深呼一口气,起身离开中宫。
白皇后端坐在上首,看着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座椅。
皇后欲求子的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了开来。
周贵妃听说后冷笑,“就她?陛下都多少年没在私下见过她了。竟然还想着生孩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从宫女的手上接过胭脂,对着镜子在脸上点了两下,“我倒要瞧瞧,她是怎么一个人生的孩子。”
八公主笑道:“母妃说的是,现在京里头谁不在看母后的笑话。”
周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胭脂盖上,随手放在妆台上头。
太后见传闻越演越烈,终于将皇后招过去。当着太后的面,白皇后只道自己见皇长子越发年长,日后封王建府后自己身边怕是会冷清。若有个孩子教养着,也能少些深宫之中的寂寞。
太后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失宠的白皇后过的是怎样的寂寥日子。她叹道:“我虽明白你的心思,但你也不该将这事儿传了出去。现在多少人在等你的笑话看?皇帝的心思多少年了都不见回转,心里头只有死了的那一个。”
她把白皇后拉过去,“我也不是要劝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看得开些。皇长子就算做不成太子,皇帝也必会给他藩王之中最好的那一份。只要他是好好的,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放眼整个宫里头,除了你,就连周贵妃怕也是整夜寂寞独眠。”
“皇帝,到底是天下的,而不是哪个人的。”太后语重心长地对白皇后道。
白皇后低眉顺眼地应道:“媳妇知道了。这就回去约束宫里头的人。”
太后点头,“我也会替你分辨一二。你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安分守己些,出不了大错,就是皇帝都没法儿废了你。你嫁进皇家,就是皇家的人,别整日听你父亲的话。你于他而言,早就是外人了。”
白皇后连声称是。
回到中宫,白皇后从女官的手里接过了要来请安的帖子。她一个个地看着,有些不想见的,就顺手给了女官。厚厚的一叠,最后只剩下了薄薄几张。
女官看着手里的帖子,为难道:“娘娘不见白家人吗?”
“不见。”白皇后冷冷道,“如今这风尖浪口上头,她们进来还不是给我添堵吗?生怕外头传我的名声还不够坏的?”
白皇后把手里的帖子往桌上一放,推得远远的。论真心,她是一个都不想见的。年轻时候,她刚做良娣,看着高高彼时高高在上身为皇后的太后,心里着实艳羡。心里便暗暗下决心,终有一日,自己也要坐上那个位置。
可等她真的坐上了后位,才知道一个皇后并不像她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要端庄大体,不能嫉妒,要皇帝雨露均沾,不能只守着自己一人。宫里任何一妃嫔出了差错,她都要上折子向太后和皇帝请罪,说是自己管教无方。
白皇后疲惫地闭上眼,这么多年,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皇后又如何,她至始至终都是那个白家的小姑娘,受着父亲的约束,母亲的教导。年岁虽渐长,但她却始终都被白家约束着。
她不由得想到那个已经过世的女子,倘若今日是她来做这后位,又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大约,会与皇帝红袖添香,与他琴瑟和鸣。所生的孩子也都会得到皇帝青睐,而不是像皇长子这样,一直被皇帝厌恶。自己虽然位居中宫,可这偌大的中宫,不过是另一个冷宫。没有了皇帝的临幸,这里冰冷彻骨。
“娘娘,恪王妃来了。”女官向沉思中的白皇后禀告。
白皇后收起自己的思绪,道:“让她进来吧。”
柳澄芳见到的白皇后,一如先前所见的。她觉得无论自己再见多少次,白皇后始终都是这个样子。不假言笑,对稍有姿色的宫女冷眼相待,与皇帝相敬如冰。
“娘娘。”柳澄芳向白皇后行礼,“近来家中琐事缠身,不曾入宫向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
白皇后浅笑道:“我知你要做柴晋的贤内助,自然轻松不得,怎么会怪你。坐吧。”
柳澄芳谢过座,余光扫过白皇后的笑脸。白皇后长得不算美,随着年龄上去,比起同龄的许多妃嫔越发显出了老态,早早地就生了许多皱纹。
也许正是因此,看着年轻的美人一个个入宫,而自己始终都被皇帝排斥在外,所生的长子也迟迟不被立为太子,白皇后人前虽不显,但心里还是焦急的。
柳澄芳不知道自己今天进宫的目的能不能达成,但起码她得试一试。柴母提出的平妻,在她的祖母柳夫人的劝说下已然放弃。但柳澄芳心里头怕得很,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倘若以后自己那婆婆再想出什么花样儿来,自己可是防不胜防。
不过亲王家的嫁娶,多少都会和皇家通个气,到底是要下了金册正式封诰命给朝服的。若是皇后现下领了自己的情,到时候驳回柴母的请求,简直易如反掌。
“今儿进宫来,我特地给娘娘带了些宫外头如今时兴的东西,让娘娘赏个野趣儿。东西粗鄙,还望娘娘莫要嫌弃了。”
女官将柳澄芳带进宫来的礼单递给白皇后。
白皇后接过,扫了一眼,没看出上面有什么不妥来。她向柳澄芳点头,“你有心了。”
柳澄芳笑道:“能服侍好娘娘,便是替陛下和皇长子分忧了。”
白皇后看着柳澄芳略显殷勤的笑脸,柳眉几不可见地轻轻皱了起来。她捏着礼单的手不断摩挲着礼单所用的纸张,心道恪王妃今日是打的什么算盘。
恪王府发生的事,白皇后是不知道的。她也没那份心思去打听,白相的话对她而言虽是极为难,但她却不敢辩驳。这是打小以来养成的性子了。白家从来都是白相说了算的。
柳澄芳见白皇后没什么反应,特地提醒她,“里头有一瓶药丸,是京中如今最为盛传的补身妙方,娘娘不妨试上一试。若是见效,我再给娘娘进一些来。”
补身妙方?白皇后的目光在礼单上搜索着,最终锁定在了柳澄芳所说的那瓶药上。药名很寻常,与白皇后寻常所服用的养身药丸并无什么不同。
白皇后突然福至心灵。莫非柳澄芳意有所指的并非是补身?
这……大概就是先前白相所说的,京中妇人重金相求的求子方了吧。
白皇后将礼单折好,收在了袖中,“有劳恪王妃费心了。待本宫吃完太医开的养身方子,便试试你这药。”
柳澄芳见白皇后领了自己的人情,喜不自禁。“多谢娘娘厚爱。”
☆、第56章
有了白皇后这颗定心丸,柳澄芳总算从先前地位不稳的焦躁中安下心来。
但这还不够。
柳澄芳把面前的账册翻得哗啦啦地响。
恪王府的产业虽算不上少,但因为老恪王和老恪王妃并不擅长理财之道,所以铺子大都是在一般的位置,庄子也算不上是好地方。靠这点收入,想要支撑一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吃用,倒是够了。但对恪王府而言,则差得远了。若不是皇帝常常赏赐些东西下来,怕是早就入不敷出了。
柳澄芳用手点了点账册。柳夫人对她说要拿出诚意来。生产一时半会儿还没找着落,自己不妨想想其他门道。
心思一转,她想起了谢凉萤。这个表妹自打有了铺子之后,一直就做得风生水起。要不,同她一道合伙开个铺子?在京城这地界开个新铺子,前期得扔进去一大笔钱,铺子的租赁银子就是其中一个大头。柳澄芳不觉得谢凉萤会有这么大一笔周转资金。
虽然心里也极不甘愿,但是柳澄芳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仅仅忍下这一时,后头等她缓过气来,手上钱多了,立即撤了资去做别的也是行得通的。
前后想了一通,柳澄芳觉得此事的确可行,便去谢府找了谢凉萤。
不过她却扑了个空。
谢家祖母现在是谁都不想见,就连平时极宠爱的外孙女来了也竟吃了闭门羹。柳澄芳见的是谢凉萤留在府中主事的清夏。
“姑娘去了贡院那头的铺子。”清夏问道,“王妃要不要在府里等一等?”
柳澄芳心里一合计,“大约什么时候去的?”
清夏道:“出门有些时候了,此时大约已经到了铺子。”
“不必了,我去找她便是。”柳澄芳朝清夏一笑,“有劳了。”
清夏向她一福,将柳澄芳送上了马车,“王妃路上小心。”
“嗯。”柳澄芳放下了门帘,让车夫速速赶车去找谢凉萤。
这是柳澄芳第一次踏进谢凉萤的铺子。她从来不曾用过谢凉萤名下铺子的东西,虽然身边的官妇小姐们都对她家的东西赞声不绝,但柳澄芳却固执地觉得老字号的东西总是更妥当些。
一进铺子,柳澄芳就闻到了清淡的茶香。并不是这个季节该喝的龙井或碧螺春,而是微微带着点火气的焙火茶。她举目四望,发现角落里正有个妇人打扮的女子焙着茶。青茶香气正是从那处传来的。闻着虽有火味,但却不失茶叶本身的韵味。
柜台是新漆的,后头站着的笑意晏晏的伙计照旧是女子,身上穿着和焙茶女子一样的衣裳。想来大概就是店里头的伙计了。
柳澄芳挑眉,看着高高柜子上整齐排列着一盒盒的脂米分。她随手取了一个米分釉手绘桃花的瓷盒,打开凑近一闻。原本以为茶香会掩盖住脂米分的香气,却没曾想,偏偏是这茶香,衬得那脂米分香气越发雅致。
看来能被人夸,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柳澄芳将瓷盒放回原位。
一个伙计打扮的妇人上前,先向柳澄芳行礼,“这位夫人先前可曾用过咱们铺子里的东西?若是没用过,我倒推荐这款。”她从柜台上拿了一个靛色釉绘白梅的瓷盒,“这个看着似乎颜色重些,但若是肤色不够白皙是断不能用的。夫人本身白肤瓷肌,用这个最是合适。”
柳澄芳用指尖从瓷盒里沾了点胭脂,在手腕里试了试颜色。的确就像那妇人说的,显得她肤色越加白皙,看着几乎都发光透明了。
她点点头,对身边的丫鬟道:“把这个收了。”又对脸上笑颜更盛的妇人道,“你们东家可在这儿?”
妇人一边将她往二楼引,一边道:“东家在上头和我们账房先生一道呢。二楼有更好的胭脂,夫人不妨上去瞧瞧。”她朝上头喊了一声,“有客到。”
谢凉萤的声音从更深处传了出来,“知道了。”
片刻后,一个打扮比下面的伙计更显体面的妇人出现在楼梯口,“这位夫人,还请随我来。”
楼上楼下的伙计难道还有什么不同?柳澄芳一边跟着妇人往上走,一边想着。
二楼的摆设果然和下头不同,上面并没用茶香,而是燃了提神醒脑的清远香。这种香乃是寻常家里看书时常用的文人香,方子简单,香料也易得,成本并不算高。
柳澄芳不觉猜测,在这里用这种香,大约是想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叫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倒是用心。
柳澄芳暗思,倘若是自己的话,恐怕断想不出这些法子来的。
二楼与楼下不同的,不仅仅是焚香一途。墙上挂着名人所做的字画,还有柜子的用材。楼下用的是普通木材,上头用的则是名贵的木材。只是看着都有些旧了,但被擦拭地很干净,有些明显的破损处也仔细修补过了。倘若不仔细看,只会当这是铺子里用了许久,极其宝贵而舍不得丢弃的老家具。木材上的包浆入眼非常舒服。
京中人多偏爱用一些老家具,这能叫来客觉得自己家里头是有些经历的,轻易垮不掉。
不知道谢凉萤是不是也想叫来铺子的客人有这种感觉。虽然并非是老字号,却处处营造出一种老字号的感觉。
谢凉萤正支着下巴,一个个试着魏阳新研制出来的脂米分。她听到上楼梯的声音,抬头去看,却见柳澄芳正立在门口。
“澄芳表姐?”谢凉萤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过来了?”
柳澄芳笑道:“我从来没进过你的铺子,一直听说你颇是上心,今儿路过,便想着过来瞧瞧。”她环视了一圈,“的确值得叫人夸奖。”
“表姐谬赞了。”谢凉萤示意伙计去招呼其他客人,将柳澄芳引到魏阳的跟前,“这是我嫁去恪王府的表姐,这位是铺子里的账房,这些脂米分多亏了有他,否则就我一个人哪里能有这么多的巧思。”
魏阳早就知道谢凉萤有个柳姓表姐嫁去恪王府做了王妃,不过并没见过。原来就是这位……
他放下手里的湖笔,朝柳澄芳行了一礼,“王妃。”
柳澄芳向他点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账房眼熟得很。但她确定自己绝对不曾见过他。
“表姐今日过来是要来买脂米分的?”谢凉萤问道,“上头要比下面的更好些,若是要买,不妨在上面挑一些。”
柳澄芳摇摇头,“我有事要同五表妹商量,此处……”她眼光左右巡视,“可有适合谈话的地方。”
“自然是有的。”谢凉萤将柳澄芳带去一个特地辟出来的小厢房。这里原是给一些不愿在外头露面的夫人们所准备的试物房,不过此时没有人,把门关上,就是带窗的密闭空间,很适合避着人商量些什么。
柳澄芳先和谢凉萤客套了几句,然后便问她,“妹妹近日可有打算另外再开个铺子?”
“表姐指什么?”谢凉萤在她喝尽的茶碗中斟满。
“比如……在城南再开一间脂米分铺子。”柳澄芳道,“这家铺子虽说地方好,但要叫远一些的人过来,到底不太方便。何况边上还有条花街,怕是有人会顾忌这些吧?”
谢凉萤摇摇头,“铺子里的脂米分根本来不及做,若是再开一家,怕是越发供不上了。更何况,银钱哪里是赚得完的?”
柳澄芳有些失望,“那……你可曾想过开家别的铺子?”
谢凉萤总算品出柳澄芳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了。“表姐是想同我一道合伙开铺子?”
被人揭穿心里的想法,柳澄芳有些不好意思,“正是。我手里银钱不多,若要自己单独开一个,怕是有些艰难。我也不大擅长于此道,若是你有这个想法,那咱们就正好可以一起了。”
柳澄芳也算来对了时候,谢凉萤本身就打算另外再开一家米铺。难得柳澄芳来找自己,她总得给这个面子。“不知表姐对米铺有没有兴趣?”
“米铺?”柳澄芳挑眉,顿时想到了恪王府和自己的庄子上那些不愿意吃用的陈米,“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若是开个米铺,怕是不愁生意呢。”
谢凉萤笑眯眯地道:“我也这么想,近来京畿都不大太平,常常遇上灾民。若是开了米铺,到时候想在城门那儿摆个施粥铺子,也算方便了许多。”哪里像现在这样,想开个施粥铺子,都得先问过谢家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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