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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重生日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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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简不顾众人的目光牵了谢凉萤往僻静的地方去。半晌,他道:“委屈你了。”
    谢凉萤摇摇头,“并不算委屈,阿云出事我也有份。连嬷嬷方才过来跟我说,早上她偷用了我桌上的脂米分。前几日那些引来过蜜蜂,想来是马儿被蜂蛰了才发的狂。”
    薛简皱眉,“那你带那劳什子过来这里做什么?”
    谢凉萤道:“我本想带过来找个地方埋了。家里头到底不好处理,万一被人重挖出来又要出事。”
    薛简冷笑,“那也是她自找的。不告而取谓之偷。拿你东西前,问过你了没有。”
    谢凉萤摇摇头,示意薛简别再说了。她把额头靠在薛简的肩上,心里却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前世谢凉云和柳澄芳合谋毒死自己,今世她却因自己而伤。
    因为八公主和谢凉云都有伤,所以谢家一部分人就跟着八公主的仪仗提前回来了。虽说跟着太医,可围场到底没有一些珍稀药材,东西还是京城全得多。
    谢凉云的腿算是废了,多个太医受了皇帝的令来诊治过,得出了一致的结论。下半辈子,谢凉云只能躺在床上,若想出门,就只能靠着人抬。她的双脚再也无法落地。
    从谢凉云受伤,再到太医的最终定论,颜氏的眼泪就没断过,差点把眼睛都给哭瞎了。与此同时,她的内心也更恨谢凉萤。
    不过颜氏不知道,等回了京,还有更大的风暴等着她。
    回来的谢家人方安定,颜氏就扯着谢凉萤去见谢家祖母,执意让女儿剃了发去庵里给谢凉云祈福。
    谢家祖母连呼荒唐,“阿萤是订了亲的人,你让她去庙里,难道是要悔婚不成?”
    颜氏歇斯底里地喊道:“阿云此生都不能出嫁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别想嫁出去!”
    谢凉萤平静地看着颜氏,“娘素日只顾着妹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竟然连爹和哥哥的事竟也不放心上,真真是令我心寒。”
    颜氏红着双眼,“这时候提你爹爹做什么?!我告诉你,今儿就是玉皇大帝下凡来都保不住你!”
    谢凉萤跪在谢家祖母的跟前,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祖母,我前些日子出门,听外头有些风言风语,道京中有一户人家,父子不知廉耻,令一女同侍。我原不过当谈资听,可谁知……他们说的是爹和哥哥。我自是不信的,可却亲眼见到了爹和哥哥一同出入一所宅子。后来才晓得,里头就是他们养着的那名女子。”
    谢家祖母如遭雷击,撑着拐杖往后跌了几步,颤着声音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孙女不敢有半分假话。那女子如今还怀了胎,只不知是我兄弟还是我侄儿。祖母若是不信,大可请人去双鹊胡同问问。那里的人都知道。”
    谢家祖母不由老泪纵横,“荒唐!真真是荒唐!”
    颜氏瘫软在地,脸上的泪痕未干。她拼命摇着头,说:“这必不是真的,老爷……明明并无外室啊。”
    这话正应上了先前谢凉萤所说的“不关心爹和哥哥”,谢家祖母心里登时深信不疑。她用拐杖不断打在颜氏身上,口中说的什么完全听不清,想是被气得不轻。
    颜氏撑着地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完全无力。她惊恐地看着勃然大怒的谢家祖母,和怜悯地看着自己的谢凉萤,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颜氏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想喊人也没有力气。她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想举手,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听到动静的谢凉萤撩了帘子过来。她看着颜氏,看了很久。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簪子来,在颜氏眼前晃了晃,“娘认得这个吗?”
    颜氏看着那簪子,初时有些模糊的印象,继而瞪大了眼睛。那是她从谢凉萤库房里偷的御赐多宝簪。
    谢凉萤把簪子重新收好,“娘,外祖家因为私自将御赐之物融了,被官府拘拿,如今金铺已经关了,外祖家也都下了大狱。”她俯下身子,在颜氏耳边轻轻道,“大夫说娘是好不了了,妹妹也好不了了。娘且放心,女儿会照顾好妹妹和你的。”
    颜氏想骂,想打,但她只能瞪着谢凉萤,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第32章

谢凉萤静静地看了会儿颜氏,转身出去吩咐下人,“派个外头的小子,把娘病了的事儿去告诉爹同哥哥。这可不是小事儿,咱们房里如今没了主心骨,必要叫他们回来拿个法子才是。”
    仆妇福了福身,应了话就去外头找人。
    谢乐知同谢初泉俩父子因秋狝出了事提前回京,但并非休沐的日子,他们照旧还是要去衙门坐班。气喘吁吁的小厮几乎跑断了半条腿,匆匆将颜氏中风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俩父子自然放下了手里的事,与上司告了假,急急地往家里头赶。
    谢府正屋,谢家祖母机械地念着佛珠,面无表情。半晌她问道:“阿萤去叫她爹同大哥回来了?”
    如嬷嬷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算算时辰,三老爷同五少爷差不多该到了。”
    谢家祖母手中一个用力,串着佛珠的绳子被挣断了,沉香佛珠一颗颗从绳上滑落,掉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她暗含着怒意,咬牙切齿地沉声道:“去把那两个畜生给我叫过来!”
    如嬷嬷一言不发地出了院子,就在二道门上站着,随时准备把人给堵了,带去谢家祖母跟前。
    父子俩的轿子在院中一停,刚探出头来,就看到如嬷嬷恭敬地朝他们行了一礼。
    “三老爷,五少爷,老夫人唤你们先过去一趟。”
    谢乐知微微皱了眉,与儿子对视一眼,见他一脸忧心忡忡外也是有些懵。谢乐知便放下了心,原还以为是自家这个混小子干了什么事惹来了亲娘的不快,要叫去训斥。现下看来,却应是为了嫡妻的病。
    如嬷嬷面色如古井无波,“三老爷还请快着些,老夫人还在等着。”
    谢乐知理了理衣服,走在了最前面。不过到底不放心,多问了一句,“可知道娘叫我们过去所为何事?”
    谢初泉快嘴插了一句话,“嬷嬷,祖母可是为了娘的病叫我们过去的?”他的眉头皱地越发紧了,“真的如此棘手?要不要去请个恩典,多叫几个太医过来?”
    如嬷嬷道:“老奴也不知道老夫人是为着什么事。老夫人只道叫三老爷同五少爷过去,旁的什么都没说。”顿了顿,又道,“老夫人已派了人入宫请老太爷求了娘娘,兴许晚些时候太医就到了。”
    谢初泉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有些安心,脸上不由得轻松了许多。他素来对太医的医术有信心,只要他们没发话说没得治,那颜氏必是还能好的起来的。
    谢乐知的心情却比先前要沉重得多。他熟知自己母亲的性格,这次去,恐怕并非为了颜氏。
    谢家祖母在正屋坐立不安地等着人过来,远远瞥见人进了院子,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她抄起手边的茶碗,在仆妇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子,狠狠砸在了父子俩的脚边。
    两人被这一出给整地一头雾水。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谢家祖母已经抡起了拐杖,重重地往他们身上打去。
    父子俩身上疼地要命,却还不敢躲,怕到时候传出了不孝的名声。
    谢乐知终于捱不住打,问道:“娘要打儿,儿不敢违。却也得叫儿做个明白人。”
    谢家祖母上了年纪,几下拐杖下去已经累得直喘气。她指着谢乐知的鼻子,不住点头,道:“好好,你要明白,我就叫你明白。我问你,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常去那个双鹊胡同里找个女子?”手一斜,又指向了谢初泉,“还叫初泉过去?”
    谢乐知心头一惊,他娘竟然知道了这事。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原本是想瞒着自己解决的,既然被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点头应了,“那是柴晋的宅子,儿子过去是探望故人。”
    谢初泉摸着身上的痛处,也承认了:“双鹊胡同名声不大好,爹没法儿经常过去,有时是我偷偷过去照看人家的。”
    谢家祖母气地全身发抖,她原以为谢凉萤不过是道听途说,没想到俩父子竟然一口承认了。
    “好一个探望故人!好一个照看!这个故人究竟是谁?怎么我还没见着就闻到了一股狐狸精的骚味?!你俩就这么探望着,照看着,把人给往床上带了?!”说着又朝谢初泉身上打了一棍子。
    谢初泉被打地嗷嗷直叫,“祖母都是听谁胡说的,我们和人家清清白白。从未半分逾矩之处!”
    “从未逾矩?没逾矩,人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谢家祖母被气哭了,她丢下拐杖,浑身乏力地倒在了身后如嬷嬷的怀里,“造孽啊,我怎么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竟生养出了这样的畜生。一女同侍二人,还是父子,这种事便是放眼古今都闻所未闻。”
    谢初泉没好气地嘟囔,“我管她孩子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就是你爹的!”谢家祖母在如嬷嬷不断地抚胸下缓过气来,“这种事……做了这种事,你还敢顶嘴?!”
    谢乐知忍着痛,踢了儿子一脚示意他闭嘴。“娘,这事儿是误会。”他看了看周围,本不欲把这事叫太多人知道,但现在不说清楚,怕是以后身上背着个名声脱不掉了。
    谢家祖母在如嬷嬷的搀扶下,立定,朝谢乐知扬了扬下巴,“你说。”私心里,她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会做这等事。她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娘还记得我当年在江南求学时的同窗么?他上京赴考时曾在家里小住过。”
    谢家祖母细细想了一番,不太确定地问:“你是说……那个吴彦?”
    谢乐知叹了口气,“正是他。”
    “他不是落榜之后回乡没多久就死了?怎么?这事还扯上了个死人?”谢家祖母冷笑,“你就是想给自己开脱,也给我找个好些的说辞出来。”
    “吴兄去世时,我恰好外放在他家乡附近,得知他病重便去探望。他曾叮嘱我好好照顾家人,我念及同窗情谊便答应了。可他妻子在他死后带着女儿改嫁,我也因此失了她们的音讯。”
    后面的话不等谢乐知说出口,谢家祖母就猜出来了。“你的意思……那个女子是吴彦的后人?”她见谢乐知和谢初泉点头,又问道,“那女子怎会又同柴晋扯上干系?”
    “这事儿倒说来话长了……”
    吴彦去的早,至死也只有一女,唤作吴怡。他妻子舍不下孩子,所以带着拖油瓶改了嫁。只是那吴怡不甘心久居乡间,听说父亲曾托京中高官照顾自己后,收拾了些细软,瞒着母亲北上京城。只是还不等入京,就羊入虎口,被拐子绑了卖进京城的勾栏地。
    这下倒是好,京城到了。但已为贱籍的她被青楼妈妈盯得紧,根本出不得楼。这日被逼得紧了,不愿卖身的吴怡索性把心一横,从楼上跳了下来,正好摔在经过楼外的柴晋跟前。
    这一跳,倒了了她的夙愿。
    吴怡拼着晕过去前,取了当年吴彦与谢乐知的信物,取信于柴晋,就此得了救。在养伤期间,得知了柴晋的身份,心思活络的吴怡自然不会放过这条大鱼。
    柴晋原打算等吴怡伤好了,把谢乐知叫来相见。只是没想到,惯来唯有他替人设下温柔乡的局,这一遭却把自己也给陷进去了。温柔小意的吴怡使出浑身解数,总算逮着了时机。那日被母亲和妻子吵得头昏脑胀的柴晋,在美人的疏解下不由得心生怜意。两人半推半就地成了好事。
    吴怡就此成了柴晋养在外头的人。
    不过柴晋心里还念着谢吴两家的事儿,到底还是把谢乐知给请了过去。
    谢乐知见了两人的相处情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不好当面对柴晋说什么,只得私下劝说吴怡离开京城。只是吴怡固执得很,眼下又得了柴晋的些许宠爱,怎愿就此罢手。
    “娘是知道澄芳的性子,同妹妹那般相像,若是晓得柴晋有了外室,怎可就此罢休?”谢乐知叹道,“老柴王妃又不喜她,若是就此生出些事儿来,怕是咱们几家都不得安生。我一面顾忌当年对吴兄的许诺,一面又怕日后……澄芳闹将起来,岂是说着玩儿的。”
    谢初泉此时却问道:“祖母怎知这回事的?”
    谢家祖母对谢乐知的话将信将疑,但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谢乐知。她对谢乐知的分析很是赞同。柳澄芳因为母亲的事,尤其厌恶小妾外室,若知道柴晋养了人必是会闹起来。心里正想着这事儿怎么解决,听到谢初泉问她,脱口而出,“是阿萤跟我说的。”
    谢初泉奇道:“阿萤怎会知道这事儿?”他与谢乐知对视一眼,又望向谢家祖母,“阿萤怎么同祖母说的?”
    谢家祖母眯了眼,回忆起谢凉萤当时的举动,当时不觉如何,如今想来却觉得处处可疑。
    谢凉萤彼时说“京城都传遍了”,这话是她在外头听人说的,还是夸大其实了?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若谢凉萤早就知道这事,为什么当时不来告诉自己,偏要选在那个节骨眼上?
    谢乐知与谢初泉看着谢家祖母的脸渐渐沉了下来,都不敢说话。
    谢家祖母深吸一口气,仿佛刚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她朝父子俩挥挥手,“你们先回房去。”
    谢乐知问道:“那……病?”
    谢家祖母顿了顿,“要好,怕是难了。”
    三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谢乐知打破了沉默,“等太医过来看过再说吧。”
    父子俩一同回去。谢家祖母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头,转身回屋子。
    “去,派个人给我盯着阿萤。”
    如嬷嬷搀着谢家祖母,同她一般以极低的声音问道:“老夫人想知道五小姐同哪些人来往?”
    谢家祖母眸光一敛,“我还要知道她现在常去哪儿,私底下到底在搞什么鬼!给我查的清清楚楚的,一丝半点都不准漏下。”
    如嬷嬷自是应下。

  ☆、第33章

谢凉萤坐在二楼,越过窗栏上放着的花草往楼下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往阴暗的小巷中躲了躲。
    魏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打东家的妹妹出了事,谢家似乎特别担心东家呢。”
    谢凉萤漫不经心地应道:“是么?”
    “楼下那人,我都见过好几次了。”魏阳把桌上散落着的杂物一一收拾归整,“人也没上铺子来问,只是呆着看。尤其东家过来的时候,看地尤其紧。”
    “我家这呆子,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薛简对魏阳道,“长公主让我过来取些要用的脂米分。”
    魏阳早就备下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包好。
    谢凉萤斜睨了薛简一眼,“说谁呆子呢。”
    薛简趁着魏阳转身,捏了捏谢凉萤的鼻子,“除了你,这屋里还有哪个称得上呆子。”在魏阳转过来的刹那,他又立刻收了手,装作一派君子模样,“我都替你赶过好几次苍蝇了。”
    “我背后又没长眼睛,哪里看得到有没有人跟着。”谢凉萤话说一半,愣了下。她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今日这事如果不是自己无意看到,怕是一直不知道。
    薛简抓起桌上谢凉萤喝了一半的茶,“咕咚咚”地一口闷下,“看你脸上就知道在想什么。”
    谢凉萤搓了搓自己的脸,“真有那么明显?”
    薛简故作认真地点头道:“有。”
    魏阳不动声色地走到薛简的边上,把包好的东西塞他怀里,“拿了东西赶紧走。”
    薛简手忙脚乱地拿好了塞过来的那一大包脂米分,“来者是客,就这么把客人往外头赶?”
    魏阳微微侧头,朝薛简眯了眯眼,“对东家动手动脚的,那可不是客人,是登徒子。”
    谢凉萤捏了根江米条用牙齿慢慢磨着,难得看薛简吃瘪是件很叫人高兴的事情。
    瞥了眼笑开了花的谢凉萤,薛简恶狠狠地道:“等晚上没人了再收拾你。”他这是要去和安长公主的府上,顺带路过这儿,取了东西就要走,并不能多留。
    慢慢下了楼,薛简心道,莫非方才自己对谢凉萤动手动脚被魏阳看见了?难道他后头长了眼睛?不然怎么看得到?
    魏阳等薛简走后,冷不丁地问:“云阳侯常在晚上去见东家?”
    谢凉萤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嗯,谢家也没人拦着,兴许想着我俩都定亲了,睁一眼闭一眼行个方便吧。”
    “如此成何体统!”魏阳突然正色道,“谢家没人顾着东家,东家怎可如此不知自爱。若叫人晓得你同云阳侯私会,难免于名声有碍。”
    谢凉萤被他说地一愣,有点懵地缓缓点头,“嗯……我知道了……”
    为什么会有一种被长辈训话的感觉。
    得了谢凉萤的保证,魏阳才缓和了表情,又恢复到往日那般。他也知道,这事儿怪不了谢凉萤。薛简有武艺,除了皇宫怕是满京城都是来去自如,谢凉萤就是想挡也挡不住。何况谢家还大行方便之门。
    不行!魏阳放下正在记账的笔。自己得想个法子,治一治这薛简才是。
    谢凉萤轻轻咬着唇,在魏阳背后探头探脑地看他。今天总觉得魏阳打薛简来了之后有些不对,他们两个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上次在蔡御医那儿也是这样。
    魏阳搓了搓手,决定今日早些给自己放工。他道:“东家,今日我有些事儿……”
    还不等他说完,谢凉萤一口应下,“放放放,魏先生有事尽管去就是了。”
    反正现在脂米分铺子差不多日进斗金,根本不在乎早关这半天门。
    魏阳放心地点点头,“那我送东家回去。”
    “不了。”谢凉萤道,“先生若办完了事,可否替我跑一趟腿?”
    魏阳挑眉,示意谢凉萤接着说。
    谢凉萤道:“这几日家里看我看得紧,我怕是去不了蔡御医那儿了。还请先生替我去见一见曾姨和清芳妹妹,莫要叫她们见不到我而担心。”
    “我今日就去一趟。”
    两人关了铺子,在门口分道扬镳。
    还没等谢凉萤想好从哪里找些人来保护自己,薛简就把人给送上了门。
    他还真是晚上来的,不过倒没有翻窗,大大咧咧地从谢家正门进来的。
    谢家正准备用晚膳,见门房送了薛简的拜帖来,忙不迭地叫人多加了一副碗筷。大夫人还略有愁意,“今日饭菜太过普通,要不要我另外再让厨房加几个菜?”
    谢家祖母摆摆手,“不用了,叫薛侯爷知道我们家平日简朴也无妨。”
    薛简看到了,就会放在心上。到时候在皇帝跟前提起那么一句,可比自己逢人吹嘘来的好得多。
    不过这位置怎么安排,却叫谢家犯了难。论爵位,薛简在谢家之上,可按辈分,薛简却是谢参知孙辈的。
    最后还是谢家祖母拍了板,“就放在阿萤边上。”婚事八字才有一撇,没正式成亲的情况下,还是叫这两个多培养培养感情才是正理。
    谢凉萤用余光不断地瞄向身边的空座。这还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跟薛简在谢家吃饭。回想起前世,谢家对薛简的态度还真是如出一辙。
    但众人都没想到,薛简并非一人前来,后头还跟着一个。
    薛简同谢家人见了礼,往边上走了一步,显出了身后的人来,“这是我特地给阿萤挑的人,双珏,来给谢大人见礼。”
    双珏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盈盈一拜,“奴婢见过谢大人,各位夫人。”又特地向谢凉萤行了一礼,“见过谢五小姐。”
    谢家祖母觉得自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说不出来也无法确定,只道:“侯爷这是……?”她看向一脸莫名的大夫人,“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给阿萤送个伺候的?”
    他们谢家可从没苛待过谢凉萤,旁的小姐该有的,谢凉萤都有。吃喝不说,身边伺候的人也是按例分派的。
    薛简轻轻笑道:“我听说这几日阿萤出门总有人跟着,我见她身边几个丫头同她一样都是弱质女流,便想着不妨从我手里挑挑看。双珏打小就在武馆长大,三五个寻常男子断不是她的对手。”说罢,他侧过脸朝双珏使了个眼色。
    双珏微微点头,身不见动,只脚下使力,几块青砖即刻列出蛛网般的碎痕。她收了力,往后退了一步,只见方才脚下站着的青砖俨然成了齑米分。
    谢家祖母觉得脑后发凉,她此时再去看薛简,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点警告,就连笑都有几分寒意。
    他知道了!
    谢家祖母藏在桌下的手微微发抖。回过神来她才自问有什么可害怕的。她所做的并不出格,难道做人祖母的,想知道孙女日常动向还过分了?
    想罢,谢家祖母收起了刚才的惧意,她微微抬高了下巴,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盯着面前的那盘菜。但身上却还在发抖。
    坐在她身边的谢参知有所察觉,轻声问道:“可是冷着了?要不要让嬷嬷去给你取件衣裳来?”
    谢家祖母僵着笑轻轻摇头。
    薛简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很是满意。他对双珏道:“你去问问谢府的管家,坏了人家的东西可不能就算了。该赔的,我们还是得赔。”
    双珏福了福身,“是奴婢想叫五小姐知道奴婢的本事,过了头,等会儿自去领罚。”
    谢凉萤转头对今日伺候的清夏道:“你去领了双珏回房,让连嬷嬷先教她些府里的规矩。”
    望着远去的双珏,谢凉萤心头有些微热。又能见到双珏了,真好。有她在身边,自己真是安心了许多。
    饭毕,谢家人极有眼色地各自找理由走开,剩下薛简和谢凉萤两个去花园散步消食。
    花园里影影绰绰的朦胧灯光下,薛简旁若无人地牵了谢凉萤的手,按着她的步伐,慢慢地走着——黑灯瞎火的,谢府花园也没什么奇珍异草,远不如摸着娘子的小手来的叫人动心。
    谢凉萤并不抽回自己的手,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薛简静静地呆在一起了。
    薛简清了清嗓子,“魏……先生在我走了之后有和你说我什么没?”
    谢凉萤奇道:“你这么怕他?还担心他背后说你小话?”
    薛简脸色一僵,片刻后又装作无谓状,“他有什么好怕的。”
    “啧啧啧,这话说的可真心虚。”谢凉萤幸灾乐祸地道,“魏先生说了,你老这么过来谢府不好。要想个法儿治治你。”前半句是真,后半句却是谢凉萤自己个儿蒙的。
    “真、真的?!”薛简登时有些方寸大乱。
    完蛋了,早知道就在魏阳跟前收敛着点。这不已经定亲了?马上就能把人抱回府里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急呢!
    薛简觉得自己可以预见后面的日子会有多苦。
    谢凉萤并不知道薛简内心在滴血,她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谢谢你……送双珏过来。”
    薛简扬起笑,“你好像很喜欢双珏?”
    “嗯。”谢凉萤应地很干脆,“大概……她面善吧。”
    薛简差点没笑出声来。双珏面善?那张连中等之姿都没有,整日里如棺材一样板着的脸能叫和善?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谢凉萤的眼睛在夜里熠熠发光,“谢谢你对我的用心,对我的好。”
    薛简心头一软,把人拢在怀里,“我却觉得再怎么对你好都不过分。”
    谢凉萤的脸有些烧,“起、起风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她从薛简的怀里抬起脸来,“今儿个可不许再呆很晚。”
    薛简揉了揉她的脸,“都听你的。”他用大氅把娇小的谢凉萤拢在衣服里头,牵着她慢慢往回走。
    灯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叫人不太看得清花园里羊肠小路上铺着的石子。谢凉萤走在上头,总是会被这些小石子给搁到了脚。每次她将将摔了的时候,薛简都会手上使力,将她扶住。
    前途纵坎坷,身边却始终有人不离不弃地保护。

  ☆、第34章

快是宵禁的时候了,谢凉萤披着斗篷把想赖着不走的薛简给送出了谢府。
    不过,与其说送,倒不如说撵来的更对些。
    回到房里,谢凉萤叫清秋让连嬷嬷和双珏两个过来见她。
    双珏亦步亦趋地跟在连嬷嬷的身后,表现地极为守礼。既不多连嬷嬷一步,也不少一步地跟着,始终都维持着两步的距离。
    重生之后再次看到故人,谢凉萤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招呼着双珏上前几步,到自己的跟前,握着她的手问:“嬷嬷教你的规矩可都明白了?谢家和侯府的规矩大差不差,你是新来的,便是错了些也无妨。”
    双珏飞快地看了眼谢凉萤,心里有些奇怪她对自己的过于温和的态度。不过旋即想到兴许因为自己是云阳侯的人,所以特别在意吧。
    京里的人都说谢五小姐与薛侯爷感情甚笃,现下看来果真不假。双珏在薛简身边待了几年,她也希望薛简能娶到一个彼此真心相待的女子。
    谢凉萤打量了她几眼,“你在薛简身边呆过几年吧。”
    “是,奴婢在侯爷身边五年了。”
    谢凉萤点点头,对清秋等人道:“今晚就让双珏守夜吧,我也给你们放个假,伺候了我这许多年,都没一道好好休息过。”
    连嬷嬷有些忐忑,“姑娘,双珏到底是头一天来,对姑娘的事儿都不熟悉呢,还是缓几天吧?”
    谢凉萤笑道:“嬷嬷怕的什么,她不会不知道,才更该在我身边留着。彼此熟悉了,日后不就知道了。”说罢,转头望着双珏,等她的回答。
    双珏迅速思考了下,“奴婢听姑娘的。今夜姑娘只管吩咐我便是。”
    在连嬷嬷的不放心下,事儿就这么定了。几人伺候了谢凉萤洗漱,锁了院子的大门,灭了灯。
    双珏抱着被褥,打算去外间的榻上歇下。却听里头的谢凉萤吩咐道:“进来里间睡吧。”她顿了顿,脚下一转进去里头。
    谢凉萤在床上支着手,看双珏铺好褥子和衣躺下。“你知道侯爷为什么派你来吗?”
    双珏转了个身,借着月光把谢凉萤看清楚,有些沙哑的声音慢慢道:“侯爷原挑了五个,都是在身边久了的老人。三个是男子,侯爷怕碍于男女之别不能贴身照顾姑娘。后来想送我和另一个过来,不过她前些日子伤了手,来不了了。”
    “你以后还会再回侯府吗?”手支地久了有些酸,谢凉萤换了个姿势,她想起前世双珏似乎有个右手不太灵便的妹妹,“回去之前跟我说一声,帮我带点伤药给她。啊,那个人是你的妹妹么?叫双环?”
    双珏有些惊讶,谢凉萤是怎么猜到的?不过她没把话问出口,只道:“奴婢先替妹妹谢过夫人。”
    谢凉萤一愣,“你……你叫我什么?!”
    双珏面不改色地道:“夫人。姑娘迟早都是要嫁到侯府的,自然是奴婢的夫人。”
    谢凉萤拿被子捂住脸。不愧是薛简的人,这厚脸皮一准是他教的。
    双珏看着在床上打滚的谢凉萤,嘴角渐渐浮出了笑来。她想起自己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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