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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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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觉非!”

“是,觉非!”听在耳里,简直就不像是自己的声音,道:“一切真的成为过去了,是应该让它过去,不可强求的终不可强求,命定了的无法改变,人生是一场幻梦,有些事更是梦中之梦,到头来只是一个空字。”

“阿弥陀佛!”公孙彩虹深深一注之后收回目光。

老尼的眸光变成了两根线,有若电光的芒丝,直钉在东方白脸上,只是目芒而已,但东方白下意识里却有一种灼刺的感觉。

“缘已尽,孽已了,少施主带他走吧!”冷漠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东方白望了一眼垂着头的公孙彩虹,一声叹息到了口边又咽回去,上前抱起蒋大牛,默然转身挪步。

朝阳被云掩去,触目是一片阴黯。

回到农舍已是起更时分,比去时多耗了一倍时间。

蒋大牛是由一匹驮柴的老马驮回来的,这一路全是穷乡僻壤,无法买到骑乘,东方白不敢解开蒋大牛的穴道,因为他已丧失心志,但又不能抱着他走长路,只好向山居人以高价买了这匹快退槽的老马驮人。

把蒋大牛抱离马背,任由老马自去。

进了屋,摸黑把蒋大牛放在床上,然后燃亮灯火。

望着昏迷不省的蒋大牛,东方白半筹莫展,疯病是无药用治的。

苦苦思索之后,决定试着解开蒋大牛被老尼所制的穴道,如果他的发疯是暂时性的,现在应该已无大碍,如果症候依旧,可以再控制住他另谋别法。

心念之中,在蒋大牛身上略一探索,然后一指点落。

只一忽儿工夫,蒋大牛口发一声呻吟,张开了眼。

东方白定睛望着,心头陡地一凉,蒋大牛的目光仍然是狂乱的,这证明他疯症依旧。

蒋大牛眼珠子一阵乱转之后,翻起身来一式饿虎扑羊扑向东方白,东方白心理上已经有了准备,旋身出指,重新点上蒋大牛的穴道,在蒋大牛将倒未倒之际立即托住,又把他放回床上,现在可真的是和尚的脑袋——没发(法)了。

就在此刻,门外一个声音道:“我算准你两个今晚一定会回来,而且是五脏庙闹饥荒,错不了的,哈哈……”

东方白一听声音,大喜过望,笑着道:“老哥,您来得正是时候,快请进!”

话没说完,“狐精”卓永年已推门而入,手里大包小包抱了一大堆,还有个泥封的坛子,急急朝桌上一放,口里道:“还真是累人!”

说完,发现床上的蒋大牛,不出惊声道:“这头土牛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东方白脸上短暂的笑意消失。

“不管多长也得说呀!”

“老哥且请坐。”

“好,长话短叙,说吧?”卓永年在桌边坐下,手抚酒坛子,看样子他心里是急着想吃喝。

东方白吐口气,把前往大悲寺的经过扼要说了一遍。

卓永年的神色随着东方白的叙述在变化,等东方白说完,瘦脸已缩成了一把,目芒定着,握拳在桌面上一捶。

“老弟,咱们一件一件来谈。”

“好!”

“老尼是阴阳脸?”

“不错!”

“你听说过‘日月神尼’这名号么?”

“日月神尼?”东方白惊叫了一声,但随即又摇着头道:“只是听说过,但对她的一切不甚了解。”

“当然,你出道太晚,而她又早已息影江湖。”顿了顿又道:“日月神尼生来的异相,她未出家之前,叫做‘阴阳神女’,武功之高无法测度,四十年前,她出现的地方宵小绝迹,后来……听说她是情场失意愤而出家。”

“出家之后改了名号?”

“对,改号之后,留在江湖的时间不长,半甲子以来,已经逐渐被武林淡忘,想不到公孙彩虹会投她的门。”

“这么说……她的年事已经很高?”

“嗯,跟‘不为老人’是同时的人物,‘不为老人’投入少林也是半甲子光景,‘陆地神仙’与‘阴阳神女’在没进佛门之前是齐名的。”

“很巧,他两个会走上同一条路。”

“先不谈题外之言,说我们的正事,你说蒋大牛在寺里突然发了狂!”

“是的!”

“这……不大近情理,除非这是他的宿疾。”

“为什么!”

“很简单,他是练武的人,心志比常人坚强,而且他的生性憨厚,不是急躁之人,不可能轻易发疯,再则,他跟公孙彩虹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并无儿女之情,不会激愤到发狂的程度,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有宿疾。”

“那……该怎么办?”东方白皱紧眉头。

“让老哥我先看看看说!”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先探了脉息,然后翻开眼皮,仔细审视,口里“唔!”了一声,再察经穴,抬头栗声道:“他中了奇毒!”

“毒?”东方白既惊且震。

“是中毒,错不了……”

“难道……‘日月神尼’会用毒?”

“应该不会,可是……”

“让小弟我想想。”东方白回忆进大悲寺之后的每一个细节,最后摇头道:“不可能是‘日月神尼’下的毒,她震飞蒋大牛只是举手之势,要他的命也不费吹灰之力,何况她剃度的弟子是蒋大牛的同门师妹……”

“不管怎样,他中毒不假。”

“有了!”东方白欢叫了一声。

“什么有了?”

“小弟身边有‘三恨先生’赠送的解毒灵丹‘天露丸’……”

随说,随从身边取出玉瓶,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粒在手心里,塞好玉瓶,放回怀里,然后用两个指头捻着丹丸,捏开蒋大牛的嘴,塞入丹丸,再一点他的“灵泉穴”,丹丸顺喉而下。

四只眼睛在静观变化,工夫不大,蒋大牛睁开了眼。

“大事无忧了!”东方白喜孜孜地叫了一声。

第十八章围蛇捕鼠徒劳无功

东方白道:“你记不起在寺里发生的事?”

蒋大牛偏头想想道:“记得一些,但后来……”

东方白道:“后来你发了狂,见人就出手,连我和彩虹你都照样下狠手……”

蒋大牛瞪眼道:“我发了狂?”

皱眉苦想了一会,微点着头道:“是有点影子,我记得当时直想杀人。”

东方白道:“这就是了,你中了毒!”

蒋大牛栗叫道:“什么,我中了毒?”脚一溜,下了床,错愕地望望卓永年,又望望东方白,张大着嘴直喘气。

卓永年“嘻!”地一笑道:“大牛,老夫跟你还没直接打过交道,不过都不是外人了,这是你的窝,你是主人,喏!”

用手朝桌上一指,道:“瘪着肚子不是味道,现成的酒菜,摆开来,咱们边吃边谈。”

沈大牛毒性一除,人便已完全恢复正常,他应了一声,立即到灶房里搬来碗碟杯筷,把卓永年带来的菜包一一分装,只片刻工夫,连酒都斟上了。

三人坐下先默默吃喝了一阵。

东方白忽地想到了临去前这里发生的事故,道:“老哥,那化身天星道人的‘铁心员外’王三思你怎么处置的?”

“埋了!”卓永年淡淡回答。

“老哥……把他给做了?”东方白吃了一惊。

“不,是被他们自己人用飞刀灭口的。”

“飞刀?”东方白又是一惊,道:“这么说,是卜云峰那小子下的手,他怎么会被点倒在屋外?为什么要杀他灭口?他们想隐瞒什么?”一连三个问号。

卓永年喝光了一杯酒,手按杯子,不疾不徐。

“老哥我已经查明白了,点倒王三思的是‘击石老人’,因为他发现王三思在灶房的水缸里下毒……”

“啊!水缸里被下了毒?”蒋大牛叫了起来。

“别紧张!”卓永年抬了抬手道:“水缸的水已经换过,至于说他被杀灭口,显而易见是卜云峰和黑蝙蝠牟天怕他抖出他们之间的秘密。”

蒋大牛进了口气道:“对了,公子,我中毒是……”

东方白把蒋大牛在交手中途突然发疯的情况描述了一遍,然后凝重地道:“我怎么也想不透是何人下的毒,怎么下的毒,现场又没别人……”

沉吟了一下,又道:“大牛,你仔细想想,在你中毒发狂之前可曾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蒋大牛抓耳搔腮,认真地想。

东方白与卓永年默默吃喝,不去打扰他。

差不多是半盏茶工夫,蒋大牛才期朗地开口,道:“我想到一样……是有点古怪,不过……”

“说出来听听看?”东方白用一种鼓励的口吻。

“我跟那丑妇人动手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刺痒了一下,我想我没长虱子,八成是被什么小虫叮了一口,不一会我的火气大旺,心里光想到厮杀……”

“说下去!”东方白目芒连闪。

卓永年也竖起了耳朵,十分注意的样子。

“后来,嗯……我被‘日月神尼’震飞倒地,挣起后又遭丑妇人扣住,又觉得刺痒了一下,不知那来的神力,挣脱控制,以后……就很模糊了。”

“够了!”东方白抬了抬手,道:“照这情况看来,准是那丑妇人做的手脚无疑,可是……她是寺里的人……”

“她是新人!”蒋大牛接了一句。

“新人?”东方白心中一动,道:“怎么说?”

“我上次去见彩虹,她曾经现身赶我,据彩虹说,她是个伶仃妇人,夫死子丧,流落异乡,无依无靠,自己找到寺里请求收留做杂事,神尼念她也是江湖一脉,所以收留了她,她到寺里才只几天工夫……”

“啪!”东方白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瞪眼望着屋梁,似在深思一个问题,半晌之后,突地按桌而起,激声道:“我得立刻赶回大悲寺。”

蒋大牛错愕。

“老弟想到了什么?”卓永年开口道。

“黑蝙蝠擅于用毒,又精于易容,他在桐柏山冒充‘三恨先生’给我假药,险些得逞,而卜云峰从南阳来到徐家集,目的是公孙彩虹,那丑女人跟他俩是同路人,混入大悲寺的目的不问可知,如果让她的阴谋得逞……”

“日月神尼不是等闲人物。”

“暗箭难防,说不定此刻……”说着推开椅子。

“老弟真的要去?”

“非去不可!”

“那我们一道……”

“用不着,小弟一人足可应付,老哥还是留在此地查缉卜云峰和黑蝙蝠的下落,王三思如此死去,他们不会休手,这是好机会,如果我们全去,他们可能另出诡谋,应付起来便费力了,小弟这就……”话声未落,人已出了门。

“卓大侠,这……”蒋大牛着起急来。

“大牛,让老夫想想!”

大悲寺孤处在荒山野林里,既无邻也无舍,周围数里之内没有人烟,现在距天亮已经不远,但听不到鸡声报晓,而在屋子里的也无法看到天色星斗,只有佛堂里的香篆可以大略显示时辰,可是人不在佛堂里。

人在静室中。

公孙彩虹躺在云床上,双眸紧闭,面色酡红,生彷喝醉了酒,当然她不可能喝酒,“日月神尼”坐在床沿,黑白平分的脸沉重得像铅块,眸子里闪着可怕的精芒,丑妇人站在一侧,丑脸上全是焦急之色。

“师父,小师父莫非是中了邪?”

“你相信中邪这回事?”

“那……定是东方白弄的鬼。”

“……”日月神尼没接话。

“小师父的师兄叫什么大牛的先来过一趟,后来又搬来了东方白。”丑妇人自顾自地说下去,道:“他俩的目的是一样,想阻挡小师父出家,依苦命人我看,一定是东方白在临去时趁与小师父说话的机会暗中做了手脚。”

日月神尼紫电似的目芒射到丑妇人脸上。

丑妇人畏怯地垂下了头。

“奇怪!”日月神尼似在自语道:+潇湘书院+“人无缘无故晕倒,经穴畅通,脉象正常,这是什么蹊跷?”

说完,收回目光又在公孙彩虹身上探查了一阵,然后废然摇头。

丑妇人抬起头,嗫嚅着道:“师父……”

“你想说什么?”

“看来……非找到东方白不可!”

“人走了,如何找法?”

“小师父的师兄大牛犯了疯症不能上路,而东方白的目标是小师父,要是东方白捣的鬼,便不会走远,一定藏在附近观察动静,所以……”

“所以什么?”

“师父无妨到寺外查查,小师父由苦命人我看顾,如果由我出头,我怕……碰上了不是他的对手,办不了事还得赔上……”

“如果我离开之后他乘虚而入呢?”

“这……”丑妇人搓了搓手,眸子里飘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诡异之色,道:“师父,苦命人倒是有个计较?”

“什么计较?”

“把小师父暂时藏到香积厨的什物房里,苦命人守在香积厨的隔壁小佛堂装作做功课,神仙也料不到……”

“嗯!此法可行!”

“那师父就请动身吧!”

“我先在外面警戒,你快依计行事。”

“是!”

“日月神尼”离床沿站起,看了公孙彩虹一眼,然后步出静室。

丑妇人吹灭了灯火,这时才发觉天已大亮,她静立了片刻,然后离开静室,不一会又回进室来,望着云床上的公孙彩虹,嘎嘎一阵狂笑,喃喃地说:“可人儿,看了你才如道什么叫美人,难怪这么多人为你颠倒……”

回头朝门外望了望又道:“头发剃了可以再留,如果真让你当尼姑,那是暴殓天……”

她忽然感觉外面似乎有人,忙住口回身,静室外是大殿,空落落地没见人影,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是师父么?”她问了一声。

“叮!”佛桌上的铜磬竟然不敢自鸣。

抢到门边,伸头仔细探察,的确是没有人,她低骂了一声:“见鬼!”回头转身……

“当!”这回却是钟声。

如果没有敲击,钏磬不会自鸣,可是大殿里连个鬼影也没有,莫非佛祖显灵?丑妇人弹身到了殿里佛桌边,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大士法相,心里直发毛。

空气似乎有了异样。

眼角处好像有个影子,转过目珠,“呀!”她脱口惊叫出声,连退了两个大步。

眼前仿佛是平空冒出来的人,而这人,赫然就是“无肠公子”东方白,冰冷的眼神,像两把霜刃,眨也不眨地直钉在她的身上。

“东方白,你……不里已经走了么?”

“不错,可是又回来了!”

“想做什么?”

“杀你!”

两个字,带着栗人的杀机。

“杀我?嘎嘎嘎嘎……”丑妇人怪笑起来,笑声像午夜枭啼,又若荒原狼嗥,难听刺耳之极,好一阵才敛住笑声道:“东方白,你去而复返,为的就是要杀我这苦命的人?”

“完全正确!”

“为的是什么?”

“你心里完全明白。”

“我不明白!”

“嘿!”东方白冷笑了一声,寒飕飕地道:“你假充孤苦流离之人请求寺里收容,在‘觉非’身上下了毒,反诬是本人所为,刚刚你又借端支开住特,想完成你最后一步阴谋掳人上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你跟老娘混扯些什么?”丑妇人眼珠子连连溜转。

“到外面去!”

“你不在此地下手?”

“这里是圣洁的殿堂,菩萨不能亵渎!”

“你的行为已经亵渎了菩萨!”

“出去!”东方白厉喝一声,眼睛发了红。

“阿弥陀佛!”院地里突然传出一声佛号。

“师父,救人!”丑妇人狂叫起来。

东方白心里大急,他不想在菩萨面前杀人,但“日月神尼”在不明究里之下必然会出手干预,这便给了丑妇人脱身的机会,而这档事又非一言片语所能说清……

“东方白,离开佛殿!”老尼语重音沉,有一种无形的使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神尼,晚辈是特别赶来救觉非小师大的。”

“你出来!”

“凶手会脱逃!”

“谁是凶手?”

“就是她!”东方白手指丑妇人。

“师父,千万别听他胡说!”丑妇人像是急气交加的样子,道:“他此来的目的是要劫走小师太,小师太在没出家之前,跟他……”

“住口!”东方白暴喝一声,剑出了鞘,他的剑出鞘,就表示决心要杀人,这是他自己所订的规矩。

丑妇人住了口,但眸子里透出的诡色却相当惊人。

灰影一闪,“日月神尼”飘进殿门,三个人恰是鼎立之势。

“日月神尼”炯炯神目扫过丑妇人停在东方白脸上。

“东方白,你指苦命人是凶手?”!潇湘子扫描,黑色快车OCR!

“不错!”

“何以见得?”

“觉非的师兄蒋大牛突然发狂就是她做的手脚。”

丑妇人默不作声。

“日月神尼”深深望了丑妇人一眼,又回注东方白道:“根据什么?”

“蒋大牛亲口所说,他现在已经复原。”

“原因呢?”

“她受人指使混进寺中,目的是觉非小师太。”

“哦!何人指使?”

“一个是‘魔刀鬼影’的传人叫卜云峰,他不择手段,用尽心机,目的是要得到觉非师太;另一个是卜云峰的同路人,叫‘黑蝙蝠’牟天,江湖上恶名昭著的花贼,据判断可能是‘天不偷’的传人……”

“天不偷的传人?”老尼的神色变了变。

“是的,根据他的手脚身法判断。”

“天不偷没有传人!”老尼的语气是肯定的。

东方白怔了任,“天不偷”与“日月神尼”属同一时代的人物,她的话应该可信,那自己与卓永年先前的判断是错误了,黑蝙蝠究竟是何来路?

“即使来路判断有误,他们的奸谋不假。”

“你能解救觉非?”

“想来没问题!”

“没有绝对把握?”

“有!”东方白硬起头皮回答,他所恃的是“三恨先生”的“天露丸”,如果公孙彩虹并非受制于药物,那实在就很难说了。

“日月神尼”转面对着丑妇人、目如电炬,熠熠厉芒,似要洞彻人的肺腑。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苦命人!”

“对东方白的说法你承认么!”

“不承认?”

“那你有何辩解?”

“根本就是他弄的鬼,他做的手脚他当然能解。”这一反控的确够厉害,无论东方白所为成与不成,都将贻人口实。

“苦命人!”老尼语冷如冰道:“你的易容变声之术果然高明,若非东方施主点破,贫尼还真的被你蒙过……”

丑妇人立脚的位置是在静室门边,一看行藏已经败露,不等老尼话完,一闪身遁入静室,“砰!”地阖上了门,东方白欺身出剑,相当快,但就差了那么一点不及阻止,老尼反应之快当然也是十分惊人,毫厘之差出手落空。

情势突变,公孙彩虹已入丑妇人掌握。

一老一少空负至高功力,却不敢冒然破门。

“苦命人,开门,贫尼既往不究!”

“没这等便宜事!”

“你准备怎样!”

“我们交换条件!”

“你……竟然敢跟贫尼议条件?”老尼半边白脸泛了青,黑的半边发了蓝,显然这修为极深的佛门弟子已动了真火。

“苦命人!”东方白开口道:“如果你敢动觉非小师太半根汗毛,本‘无肠公子’要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嘿!东方白,现在轮不到你说报话,只有听我的,天仙美人变魔鬼老娘可以办得到,要使魔鬼回复天仙就是神仙也办不到,听着,给你们一刻时间考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取得‘须弥经’,用它换人。”

“须弥经?”老尼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错,少林宝藏之一的‘须弥经’,原先是‘不为老人’所有,现在已到‘狐精’卓永年的手上,而东方白踉姓卓的是同路,应该好打商量。”

东方白的身躯在抖战,“须弥经”就在他身上,是卓永年为安全而暗中交他保管的,而这经又是卓永年为了救坤宁宫公主小玲向“不为老人”商借的,“不为老人”为了此经被少林视作叛徒而追缉,物各有主,能擅用么?

“日月神尼”望着东方白,眼神表现的是困惑。

“贫尼久不履江湖,‘不为老人’是何许人物?”

“就是少林寺藏经楼主持‘无为大师’……”

“无为?”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是的,他目前是少林寺严命缉拿的叛徒。”

“叛徒?”

“是的。”

“就为了‘须弥经’?”

“是的!”东方白一连应了三个“是的!”

“经已到了别人手上?”

东方白点点头。

“苦命人!”老尼目注静室门,道:“把门打开,看着人才能谈条件。”

没有回答。

“不好!”老尼栗叫一声,扬掌隔空一按,“轰!”然一声,木屑纷飞,静室门已被隔空掌力震得粉碎。

“日月神尼”和东方白先后抢人静室,只见云床上空空如也,公孙彩虹与丑妇人双双失去了踪影,静室顶上天窗洞开,显然人是由此而遁,一个人带着另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无声无息地从天窗道走,这份门道弥足惊人。

东方白登时急煞,黑蝙蝠和卜云峰都是色狼,千方百计想满足色欲,如果不能把公孙彩虹及时找回,后用简直不堪设想,现在连“须弥经”都显得不重要了。

“日月神尼”闷宣了一声佛号,脸色更加不能看。

东方白一耸身穿出天窗,站在屋面上急急地四下瞭望,松林如海,一片起伏碧苍,要想发现什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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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日月神尼”出现寺边松林,她是从寺门出去的。

东方白飘泻落地,趋近老尼身前,吐了口气,人,在最紧张最激动的时刻吐气,有纾缓情绪的作用,现在,东方白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处在极端紧张的状态下,他非吐气不可。

这是始料不及的意外,一个是武林中煊赫有名的“日月神尼”,一个是后起之秀的奇材“无肠公子”,竟然吃瘪在一个妇人手里。

“少施主,你向北,贫尼向南,南北回搜,西边会合,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对方走不远的!”

随说随取出一块纱布巾覆在面上,显然她离寺行动时不愿示人以真面目。

“好!”东方白应了一声,立即起步。

由东回北,东方白搜索的路线是入山方向。

丑妇人扶持着公孙彩虹不外遁反而向山里行么?这可能性不大,但既然是分头搜索,东方白只有尽力而为。

山势陡然峭起,半土半岩,错综散布,属于土的部份长满了苦松,枝于盘虬,叶序层次分明,岩石部份变成了无数小峰穿插耸立松间,仿佛是木石盆景的放大,饶富诗情画意,可以称之为造物者的大手笔。

东方白来到了一个被杂木藤蔓绕脚的嶙峋石峰之下,由此沿峰脚西回,应该就是“日月神尼”预定的会合点。

一阵怪声隐隐传来,像野兽受了伤之后的喘息。

东方白心中一动,倾耳细察。

声音似远又近,而且时断时续,判不出确切的位置。

他向前走,声音在后,折回向后走,声音又似乎在前,如此往返走了两趟,大概判出怪声是发自一丛缠盖小树的藤萝中,他悄然迫近,耐心地候了片刻,怪声又起,位置已完全确定,现在的问题是发怪声的是人还是兽?

声音又停止了。

他是找人而来,不能因好奇而耗下去。

当然是找人要紧,他准备离去。

怪声又起,比先前微弱了许多,好奇是年轻武人的通病,很难克服,定睛细看,藤萝有被拨开过的痕迹。

好歹看个究竟,他下了决心,拔出剑来,挥扫了几下,枝藤披开,现出一个洞口,由于这一撩拨,再没怪声发出,洞里黑黝黝地,洞口仅能容一个人出入,东方白略作踌躇,一手仗着剑,另一手拉拨藤蔓,谨慎地迫向洞口。

只六七步便到了洞口边,他侧立内望,洞不深,约莫是两丈,在洞底的位置有团黑乎乎的东西,由于外亮内黑,一下看不出是人是兽或是什么异物。

如果是受伤的野兽,眼睛会发凶光,而且会特别亮,但是现在看不到任何发光的东西,而且完全静止不动。

如果是人……

东方白作好准备,以防猝然突发的情况。

“里面是谁?”东方白沉声喝问。

没有回应。

“是人就开口!”加大了音量。

“是……我……我是……”洞里居然是人。

东方由心头一紧,从声音听出是个重伤或是重病的人,但怎么会藏在这石穴中呢?

这一折腾,视力渐能适应,隐约可以看出洞底蜷曲着一个人。

“你是谁?”东方白横挪一步,正对洞口。

“是……东方老弟……”

东方白像被迅雷遽然轰了一下,抢步进洞,单膝一曲,光线很暗,但可以清楚地辨出躺在洞里的赫然是“狐精”卓永年,瘦小的身躯蜷曲,左手提着一把短刀,两眼失神,脸孔因痛苦而扭曲,要不是先听到他的声音,凭外表情状一下子还真的难以辨认。

“老哥,你……怎么回事?”

“毒……我……”急促的喘息。

“你中了毒?”

“右手……”

东方白急急转目,只见卓众年的一只右手掌比平时大了一倍,而且已经发黑,他再不多言,忙取出一粒玉露丸塞到他的嘴里,另取一粒用口嚼碎,和着口津,涂抹在他的手上,其实一粒已经足够,由于发急才多耗了一粒。

“老哥,没事了,包管灵效!”

“三恨先生”不愧是每道圣手,他的“玉露丸”真的是灵验如神,只片刻工夫,卓永年眸子重光,呼吸也恢复了正常,右掌的黑色在逐渐消褪。

“老弟,你再迟片刻到,老哥我……不废则死!”说着,居然撑着坐起上半身,道:“天意,你会到这里来。”

“老哥,怎么回事?”

“咳!”喘了口大气道:“我是尾随你到大悲寺准备必要时作援手,到了离寺半里的地方,碰上了姓卜的……”

“卜云峰?”东方白急接口。

“不错,那兔崽子在此现身,不用说是配台那丑婆娘的行动,碰破头要找的人凑巧碰上,我当然不会放过。”

“老哥跟他对上了?”

“那还用说,我用尽全力把他击倒,为防万一,我搜他的身,解下他的刀囊,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他的刀囊上涂有剧毒,我的右手染了毒……”

“啊!”

“他的毒相当强猛,来不及索解药,右手便已不能动弹,制人反而被制,他点了我臂弯穴道,把毒控制在小臂以下,他不让我毒发丧命!”

“为什么?”

“他在我身上搜不出‘须弥经’,要迫我交出来。”

“这把刀……”

“是他扔给我的,要我在毒势不能控制之时,自断小臂,以保住性命。”

“够狠毒,他人呢?”

“正巧赶上那丑妇人带着小尼姑来,他们会合一道,把我扔在这里!”

东方白虎地站起身来,道:“他们朝什么方向走?”

“不知道,我是在毒苦之中。”

“这……”东方白一副急煞的样子,公孙彩虹落在卜云峰的手中,后果不问可知了,要是公孙彩虹被他所辱,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惨剧,他实在不敢想下去,心头有一种将要发狂的冲激,全身的血管似乎就要爆裂。

“他一定会回头。”

“老哥,等他回头……一切都完了!”

“那我们马上……”

“老哥,你仍留在此地,剧毒刚除,不宜行动,同时他并不知道老哥的毒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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