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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乖过份是会怀孕的[穿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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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大黑天!你混账!你寡廉鲜耻无情无义!”亦棠在心底歇斯底里地骂着。
“七、八、九……”
“你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二十一、二十二……”
“大黑天!你今天把我卖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二十九、三十!好了!”红萝双手一拍,对着厉渊明朗一笑:“没有任何异议,我们开始拜堂吧?”
厉渊怔在原地,有些愕然,亦棠竟然……默许……了么?
默许了和他拜堂成亲?
想不到……
“来来来!拜堂了!”红萝兴奋地奔跑道亦棠身边,解开她身上的部分绳索,使她勉强能够行动,然后将另一部分的绳头放在自己的手里,再伸出另一只手伸手紧紧地搂住了亦棠的肩膀。
这个方式看似亲密,实则将亦棠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手里。
高台上,长明的红烛燃了已尽半数,红色的蒲团摆放在地上,无声地等待着它所要接待的新人。
“来来来!姻缘巧设此佳期,结对成双福泽眀!拜堂仪式正式开始!”
红萝笑语吟吟,手里抓着亦棠,嘴上却丝毫不曾怠慢。
“一拜……天地!自此成双成对两不弃!”
冠冕堂皇的词念完,亦棠和厉渊两人杵在蒲团面前傻站着,仿佛两根红色的柱子一般。
厉渊看着面前明晃晃的烛台,红色的台布,脑子里嗡嗡的,心底那汪原本深幽平静的潭水,此刻已经混淆浊乱。
红萝看着无动于衷的两个人,又气又恼。心里对着搀着着新娘子念了一声:“亦棠妹子对不住了!”然后卯足了劲儿,对准新娘子的膝盖猛地一踢。
“大黑天!你无耻!”亦棠在红萝的“关照”下,终于稳稳地屈膝跪在了红色的蒲团上。
微风拂过,烛火摇曳,亦棠这一跪,仿佛千生万世一般。
时光嘎然而止,厉渊双眸愕然,迟疑与惊讶混杂着在面上一闪而过,衣袍翻飞,他轻盈转身,对着门外的苍茫白雪,铿锵跪下。
薄唇轻抿,面容虔诚,仿佛信徒。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来来来,拜拜拜!”说着就按着亦棠的头按着一只小狗一般往下扣去,亦棠在红萝的“蛮力”控制下,身体不可抑制地向下前倾,然后头碰地面,重重一磕。
厉渊双手交叠,高举于头,然后手贴地面,面容清肃、目光沉炽地拜下。
两人双肩平齐,仿佛佛祖面前两个虔诚无比的信徒。
亦棠气得发昏,只觉得额头碰在地面疼急了,心里骂着:“大黑天你这是屈打成招,你是不是老了记性不好了,忘了有个女主的存在?”一边骂,她一边卖力挣脱,然而大黑天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她竟撼动半分不得。
挣脱无果,又被红萝拉着站了起来,亦棠心死如灰:“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再这么错下去…………”
“二拜……高堂!自此心心相印两不疑!”
烛火摇曳,高台明亮。
厉渊与亦棠两人,一个肃然跪下,一个暗中强迫,同时磕下,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生世相依,致死不悔!”
两人转过身来,都有片刻的犹豫,然而红萝却不容得亦棠犹豫,额头被再次按下,低头,行进她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仪式。
红色的喜帕里,亦棠低着头,脑海里混淆一片。
心底那一直被强压的、那未被证实的情感愈发强烈了。
除去对大黑天的愤怒,她胸腔里翻涌着一种叫悲凉的东西。
这个成亲一开始就是错的,错误的仪式、不真实的情感,她不是女主,他真正喜欢的,也从来不是她啊!
眼下,厉渊是失忆,现在他与她成亲,往后就要携手与另一个女子共同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君临天下。
而她,将在他的脑海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是什么?她算什么呢?
你不欢喜我,我离远远的便是了,可是实在不允许……与你纠缠又看你与他人欢好……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下章,以及下下章,请系好安全带~
第38章 千生万世(一)
厉渊与亦棠对拜完毕。
礼成。
厉渊起身,迫不急待地朝红萝伸手:“解药。”
红萝笑笑,不急不缓地将亦棠搀扶到椅子上,重新用绳子绑好。
厉渊皱眉:“你干什么?不是说拜了堂就给解药么?”
红萝绑好了亦棠,拍拍手,头一扬,道:“那我问你,拜堂之后是什么仪式?”
“拜堂之后……是什么仪式……”厉渊念着,旋即答道:“洞房。”
红萝笑嘻嘻:“那就对了!你和她洞了房,我就把解药给你。”
“你!!”厉渊清肃的脸上怒火翻涌,看着红萝就仿佛能在她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你别得寸进尺!”
红萝拿着朱红木桌上一个瓷白酒瓶,然后悬至空中,往面前瓷白的小酒杯不慌不忙地洒着酒:“我不给解药,你又有什么办法?”
厉渊朝红萝走来,一只手伸到半空中,就要触及红萝的衣衫,可是余光瞥到一旁被五花大绑成红粽子的亦棠,咬了咬牙,又放下了。
红萝笑容狡黠轻佻:“喝了这杯酒,我就出去,不打扰你们洞房了。”
瓷白的小酒杯递到厉渊面前,酒杯玲珑可爱,杯中的酒水泛着红色深幽的光。
隔着一段距离,一阵浓郁得令人心醉的香味传来,仿佛蛊惑人心的毒药。
厉渊额头青筋直跳,瓷白酒杯里的酒水源源不断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洞房?洞房……
香味太浓,仿佛失了神智。
该死!!
“喂,又不是要你真的洞房,喝了这杯酒,你俩在这房间待一会,也就算完成仪式了。”红萝脸上荡漾着明媚而狡黠的笑。
“不用……真的?”厉渊岔岔地说完,脸上的表情稍有和缓。
红萝点头:“对啊!”
厉渊将目光移到那杯红色酒水面前,按住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接了,一仰而尽。
“祝墨公子和亦棠姑娘百年好合!!!”红萝笑靥如花,她弯腰在亦棠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啪嗒关上了门。
而掩盖在红色喜帕的亦棠,双眸赫然张大,全身都觳觫起来。
红萝那吐气如兰的语气犹在耳边:“酒里放了两生花,还有……媚/药。”
亦棠:!!!
难道,她今天要失身于此?
红萝退了出去,厉渊忐忑不安地走到亦棠面前,一双手想掀开这心心念念的喜帕,但是到了手边,又停住了。
双手有些颤抖,喜帕下面,亦棠该是怎样一副面容呢?
不甘、愤怒、委屈、还是…………欢喜?
厉渊踌躇不安,喜帕里的亦棠却是急不可耐,她恨不得立刻掀了这帕子,接了捆绑,然后顷刻间飞奔出去。
厉渊修长的手指触到红色的喜帕,双眸一凛,最终喜帕翻飞落下。
一头墨发松挽,头上插着那只熟悉的蝴蝶钗,倾城的面孔苍白而无奈,新娘的唇上竟被紧紧地覆住了一条红色的布条,口不能言。
厉渊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亦棠竟是被封住了嘴,不能说话。
那么刚才红萝问她可愿和他成亲的…………默许,也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新娘抬眼,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恐与挣扎。
原来……竟是他一厢情愿么?
须臾,楼阁坍塌,廊柱和屋顶下坠、跌落,然后粉碎成片。
厉渊双手无力地下垂,指尖微微颤抖。
脸还是那样清贵华冷,但也抵不住从心底翻涌起来的苍白无力。他不敢解下覆住亦棠嘴唇的布条,不敢、甚至是害怕。
他怕布条解下,他会听到那些慌张委屈的字眼,他怕她的拒绝,怕她说出“不愿意”……然而更怕的,是心底那点微弱的火焰烬灭了,独留他一个人冰天雪地。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独自一人置身于那些魑魅魍魉的梦里,脚踏冰原,身经寒风,走得精疲力竭也走不到头。原本以为,亦棠在会是他心底长明的灯火。
驱散邪祟,温暖冰雪。
原本以为啊原本以为……
厉渊保持着脸上的冷沉,然后,终究,解下了覆在亦棠嘴唇上的布条。
布条自他手中滑落,翩跹落下。
如释重负也心死如灰。
亦棠见覆盖在自己嘴唇上的布条终于被取下,顾不得去体会厉渊眼眶中那些晦暗的光,胸腔里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四个字:“解开绳子。”
何其精简的四个字,亦棠虽然恼火,但是没有时间再和厉渊多纠缠了,她怕下一刻厉渊体内的媚/药发作,失身了不说,还要酿成大错!
然而这四个字听到厉渊的耳朵里,他却始终没有反应过来。
亦棠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先解开我的绳子!”这一次不仅加了字数,还加重了语气。
厉渊传身一震,按下心中的疑惑,依言去为亦棠解绳子。
禁锢的枷锁被缓缓卸下,亦棠没了束缚,立刻站了起来,跟亡命之徒一般往屋外冲。
一步、两步……就快了……
亦棠冲到门边,手触到门框,内心止不住的狂喜。
双手熟稔地往外一推,就要夺门而去。
一推,门没有开。二推,也没有开。三推,门还是没有开。
门,被锁了!!!
“大黑天!你卑鄙下流无耻!”
亦棠气急攻心,一边猛拍门板,一边怒吼。她不料也不信,那人竟会下劣凶残到此地步。
绝望呵!
她这是……要断了她的活路啊!
亦棠像个疯子一般拍打着门框,又叫又喊。
厉渊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疯狂的身影,他的新娘。
清肃的表态终于瓦解,无法伪装。
她竟是这般想要逃离自己么?
亦棠兀自拍打良久,手都拍痛了,还是没有人理会她。
与此同时躲在后山亭子的正吃着烧鸡的红萝忽然住了嘴,看着被自己咬得破碎不堪的鸡肉,凝神细听。
“嗯?我怎么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大黑天?又是我耳背了么?”
“唔,一定是我耳背了,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id呢?唉……人老了哟……”
得出结论,她复又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的鸡肉。
洞房内,厉渊看着那个拼命叫喊的新娘,终于抑制不住,轻轻开了口。
“亦棠,你就这么不愿意么?”
清冷的声音,虽然轻,却掷地有声。
亦棠停住了叫喊,顷刻间全身僵硬。
愿意么?不愿意?
该怎么回答好呢?如何回答?
……
厉渊见亦棠不回答,朝她缓缓走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亲?”
一字一句,最后一个字说完,厉渊已经到了她的身边。
她不敢看他的眼,踌躇着转身,眼眸低垂,温声道:“不是这样的,只是……”
“只是不喜欢。”厉渊答了。
声音孤寒,亦悲亦凉。
亦棠忽然怔仲,全身震动。仓惶抬眸,对上了一双委屈苍凉的眸子
这样的眼神,好像被抛弃一般……
唉……
我该如何回答你?厉渊。
她没有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厉渊看着亦棠想要辩解却又无法辩解的样子,忽然笑了。
哂笑……
“原来,一开始,你说没有和我偷/情,是真的……”
嘴角笑容无限放大,喉咙郁结,满口苦涩。
“是真的啊……你终于相信了……”亦棠心中如释重负,可是,为什么,会那么难过,那么难过啊……
厉渊笑着,隐约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小腹中生出,他原以为是心底的怒火,可是,那股灼热却愈演愈烈。
像火烧。
他转身,快步走到铺着杯碟的朱红木桌前,然后坐下,压制着那股躁动不安的烈火。
瓷白的酒瓶就摆在他的手边,放在那里,昭示着他。
厉渊双眸一凛,拿过酒瓶直接往嘴里灌去。
冰凉的酒水咽下,多余的幽红色汁液从嘴角流出,渗入到红色的喜服里,然后淹没不见了。
酒水是冰的,吞进喉咙是浓烈呛口的,然而酒水顺着肠道注入腹中,却演变成了一股热流,烧着他的小腹,须臾间,燥热更为助长。
吞进去的酒水,仿佛岩浆。
厉渊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扯着自己领衽交叠的领口,一扯,立刻露出里里面白皙的皮肤。
亦棠正杵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猛然一抬头,看见厉渊用手扯着自己的衣领。
顿时心下大骇。
媚/药……要起效了吗?
亦棠全身觳觫,心里狂念阿弥陀佛。
随着时间推移,厉渊小腹处的燥热已汹涌暴走起来,然后不断下移不断、叫嚣。
血脉里升腾起来的渴望,渴望幻化成千万只蚂蚁,啮噬着他的本心。
“阿墨,你、你…………”亦棠靠着门,心惊胆战地试探出口。
话还未说完,厉渊猛地一抬头,她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你、你…………”亦棠支支吾吾,颤抖地说不出话。
倏地,厉渊猛地起身,猩红的眸子盯着亦棠就仿佛盯着猎物一般。亦棠心想:“完了完了。”正思考着得用个瓶子或者把手什么的防身,顷刻间,一声闷响。
“砰!”
亦棠全身一颤,将将抬起头来,却看到厉渊的双手撑在朱红的木桌上、头颅下垂,全身颤抖。刚刚那一声闷响,是厉渊用手拍在了桌板上。
“我、这是怎么了……”
厉渊皱眉,墨色的头发挡住了他冷俊邪气的面孔,手指扣住桌板,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仿佛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又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亦棠恐惧害怕的心里忽然升腾起担忧,对厉渊的担忧,她低头去看厉渊的脸,然而厉渊的脸埋在臂弯里,什么也看不清。
“阿墨……”亦棠试探着叫出声来。
没有回应。
亦棠忽然害怕起来,另一种害怕。
她想起那天在破庙里,想起那个孜孜不倦绞杀着歹徒的厉渊。她记得她唤他“阿墨”她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却怎么也没有回答。
“阿墨……”
心底对厉渊的恐惧仿佛失去了效应,她鬼使神差地朝厉渊迈开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开始了,虽然夹杂着一点点悲伤~
第39章 与君相忘
一步一步; 亦棠越走近; 就越能够看清厉渊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阿墨……”
亦棠走到厉渊旁边; 轻声唤着厉渊的名字。
温柔的声音传到厉渊的耳朵里,更是心痒难耐; 厉渊越发用了狠力; 扣住木板。
亦棠站在厉渊面前; 面前的人依然对她置之不理。这么近的距离; 他没有理由听不到。
“该死; 大黑天不会下错药了吧!”
亦棠心中质疑着,伸出一只莹白纤弱的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厉渊的衣袖。
“阿墨; 你……”
一语未闭,厉渊猛地抬头,猩红的眸子里血光更盛; 隐忍的欲/望在血海里翻腾。
亦棠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厉渊此时感觉全身的血管仿佛要爆开了一般; 小腹下像是积蓄了一团火,见了亦棠,更是像饿虎见了鹿。
抑制不住; 他挥手,将朱红木桌上的那只瓷白酒瓶摔得粉碎。
“哐当!”
酒瓶分崩离析。
亦棠心底的恐惧重新翻涌上来; 她怔怔地看着那只粉碎的酒瓶,脑子翁翁的。
还未等她理清思绪,一张冷峻邪气的脸就凑了上来,随即嘴唇被死死地封住。
霸道而粗鲁的动作; 不是吻,而是啃噬、撕咬,厉渊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面前的人,是谁。
亦棠感觉自己像是招惹上了一只怪物,她挣扎、逃脱。
但是头被厉渊按着,身体被厉渊钳制着,怎么也逃脱不了。
“阿墨,你别……”亦棠负隅顽抗,而厉渊却攻城略地,步步紧逼。
她和他,一开始,就错了啊……
“阿墨,别动我……唔……”
亦棠双手抵着厉渊的胸膛,只感觉自己被吻得几乎窒息。
厉渊不放手,只想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阿墨,你别……唔……”
亦棠一句话都说不清,眼角忽然有泪,抑制不住地滑出,晶莹的珠子,仿佛水晶。
水晶骤然滑落,下坠到了厉渊的脖颈间。
一滴,倏地,厉渊停住了动作。
脖颈处温凉的感觉仿佛有某种魔力,召回了他片刻的理智,恋恋不舍离开亦棠的唇,一双噙着泪的眸子映入眼帘。
厉渊忽然慌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这个委屈不甘的女子,他的新娘,忽然愧疚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亦棠…………”
他叫着她的名字,还未说完,血管里叫嚣的欲望重新上涌,体内的恶魔蛊惑着他的心智。
厉渊狠狠地摇了摇头,抓着亦棠肩膀双手在逐渐收紧、用力,尖细的指甲扎进红色的喜服中,似乎要穿透衣料去吸食她血管里新鲜的血液。
亦棠不挣扎了,一张小脸因为被厉渊用力钳制而变得惨白,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
然后,倏地,加在她肩膀的力量消失了。
厉渊转身,怒气冲冲地掀翻了那一桌放着喜字的瓜果。
五六只白瓷的盘子和着红色的喜布一起,翻飞到地上,劈里啪啦碎了一地,一如那只瓷白的酒瓶,粉身碎骨。碎在红色血液的白骨。
“你不愿啊!你不愿!我怎么就忘了,你不愿…………”
厉渊哂笑,双手撑着空无一物的朱红木桌,耷拉着头,下垂的墨发盖住了他的侧脸。
亦棠忘了恐惧,白瓷盘子碎在她的脚边,像碎了一个华丽飘渺的梦。下坠的眼泪忽然停止,看着这样的厉渊,她忽然有些心疼,就像那天在雪地里,她的阿墨和她说:“有时候,真的很冷啊……”
很冷么?应该是很冷吧。
那些绝望而苍凉的记忆,即使他忘却了,还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折磨着他、冰蚀着他。
往事无情,可是尽管这样,还是得让你记起。
掘尸鞭坟、杀人剥皮、挫骨扬灰。
那些恨意还没有被偿还,那些邪恶的魂灵还逍遥法外。
她的阿墨,不该搁浅在这逼仄的穷乡僻壤,他的阿墨,是厉渊,是聂姜的太子,终究要踩着万千亡灵,登上帝位,成为那最无心无情的帝王,成就他的宏图霸业。
而眼下,他重新回到正轨的前提就是恢复记忆,而这恢复记忆,她恰恰就能够给他。
你还在奢求什么呢?亦棠?
抵住那可笑的尊严,高高地端坐于上?
从一开始,他没有杀你,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你还在奢求什么呢?
既然知晓剧情,就应该助他一臂之力。
即使这一切是错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到最后,他都会忘了你,没有人会知道的,除了你自己。
没有人会知道的。
亦棠迈开步子,在那些碎片上堂而皇之地踏过,轻轻地、轻轻地走到厉渊的身边,然后用手托住了他耷拉的头颅。
那是一张隐忍得几乎心疼的脸,亦棠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仿佛霰雪拂过脸庞。
“阿墨,我愿意啊。”
温声的话语,听得厉渊更加心痒难耐,亦棠说完,回应她的,是更加霸道强势的吻。
他已无法理智思考,去辩驳这句话的真假,血脉里叫嚣的欲望再也隐忍不住。
亦棠任凭厉渊啮噬着他的唇,任凭他死命的汲取,也任凭身上的喜服被他撕裂。
她闭上眼睛,承接着他所有的□□。
阿墨,第一,谢谢你给了我和楚涟不同的结局。
第二,谢谢你在破庙里带我回家。
第三,谢谢你一路追到何宅。
总之,谢谢你……
红色的喜服,一片片地撕裂了。翻飞着飘落到冰冷的地上,像一只只耀眼灼目的红蝶。
厉渊像一只贪婪的野兽,不断地汲取着亦棠的血液。
他横冲直撞,没有顾忌、毫不松懈。亦棠死死的咬住失去血色的嘴唇,纤若芦苇的手攥住身下的被单,指甲深深地陷入那红色里。
“疼,阿墨…………”
“疼……”
厉渊粗重地呼吸着,汗水混合着血水流下,一波一波上涌的快感冲激着他的头脑。他看不到亦棠脸上的痛苦,他是只发了狂的野兽,是只提着刺的蜜蜂。
他肆意蹂/躏、无所顾忌,他得到了,还想要更多。
罪恶的欲念冲刷头脑,血腥的气味氤氲弥漫。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接近傍晚。屋子里暗沉沉的,灯影潼潼。
红烛灯火摇曳,在闪耀着他最后的光。
亦棠稍微动了一下身体。
“嘶……疼……”
全身像撕裂了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侧头,旁边的人面容安详,睡得正熟。双眸微闭,凌厉的剑眉下睫翼轻轻拂动,白皙的脸庞不染尘埃,薄唇情抿,嘴角竟然荡漾些许微的笑意。
亦棠瞧着面前这个面孔,险些再次失了魂魄。
厉渊朝旁人笑的时候,笑容总是妖孽而邪气,带着点孤高轻蔑的意味,但此时,笑容却真挚纯澈,像极了一个吃到甜头的孩子。
纯澈而安逸。
亦棠的手不自觉地从红色的喜被里伸出来,轻轻地抚上厉渊的侧脸,抚摸那坚硬的线条,她的指甲颤抖发烫,沉睡着的人似是感受到了,轻轻地动了一下。
放下,笑容苦涩。
忘了吧,都忘了吧。
不该记的该记的,统统都忘了。
我的阿墨,是聂姜太子,未来的帝王。
掀开如血的喜被,试探着动了一下,还是疼的双手屈伸,紧攥成拳。
“呼……”亦棠握紧手,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坐了起来,瓷白的双褪缓缓着地,站起来,双腿觳觫,几乎要站不稳,她连忙扶住床棂借力。
目光垂落数寸,原本白皙的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斑驳,完全不能看。
亦棠叹了口气、挪到屏风后,扯过自己水蓝色的衣裙,然后在披上雪白的披风,立刻恢复到了以前衣冠楚楚的模样。
一步一步地、小心地走到门边,手指搭上窗棂,刚准备用力,门却兀自吱呀地开了。
门锁不知何时已被撤去。
“大黑天来过了?”亦棠愕然。
木门开到一半,映出外面暮色的山林,冬日的傍晚,残阳总是很浅,天边泛着点点余光,照着那些不落窠臼的乌鸦。
寒气慢慢侵入屋内,亦棠一只手搭在门上,手指冰凉,却迟迟没有出去。
犹豫了片刻,终于回过头来,最后瞥了床上那人一眼。
旖旎的红色喜被里,床上的人睡得依旧安详。
亦棠微微一笑,轻声道:“再见,阿墨”
双足前移,素白的披风拂过门框,木门轻轻合上。
与君相忘,不复相见。
第40章 狗血作者(一)
暮色四合; 红萝手持酒壶; 因为喝多了酒; 整个人醉醺醺的,正踉踉跄跄地正往木屋这边走。
红色的身影在满山的白雪里尤为刺目。
亦棠一抬眼见了红萝; 双目赫然瞪大; 双手屈伸; 紧紧握住。
红萝双眼迷迷瞪瞪的; 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亦棠; 自己却还是云里雾里,她笑嘻嘻地握着酒壶; 轻佻地吹了吹口哨,然后道:“哟,完事啦?”
亦棠一张脸黑成炭; 她竭力着克制自己,缓慢地朝红萝走去。
红萝半醉半醒;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濒临“死亡”,她见亦棠不答她话,仰头大口了喝了一口酒; 然后踉跄着继续走。
“亦、亦棠妹子……嗝……”红萝打了一个酒嗝,熏得自己皱了皱眉。她顿了顿; 又继续道:“我、我瞧着你面色有些发黑,不对啊,完事了不应该是面色红润么?”
红萝用自己的爪子抓了抓自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忽然停下来; 极认真地思考,一双大大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
此时亦棠已走到了红萝面前,深幽隐忍的眸子盯着红萝,仿佛要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然后将她磨成齑粉。
“我也像问问你,我什么我会脸色发黑啊?大黑天?”亦棠咬牙切齿。
大黑天!!!
红萝的眸子骤然睁大,酒这下是完全醒了,一张脸黑了又黑,简直和亦棠差不了多少。
“你、你你你……”红萝一根手指指着亦棠,全身由于惶恐慌张而发抖,支支吾吾“你”了半天,终于道“你怎么知道我……”
“呵!”亦棠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您老儿绑着我的时候,不自个儿说了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坑得我这么惨,到底安了什么心!!”
亦棠义愤填膺,一只手上来捉住了红萝的手,发狠了用力,掐得她生疼。
“哎哟,疼疼疼……我有隐情!”红萝呲牙咧嘴,连连求饶。
亦棠稍微放松了些,眼睛睨着红萝冷声道:“什么隐情?”
红萝看了看自己被亦棠捏得发红的手,一双眼睛止不住地心疼,她岔岔地瞥了亦棠一眼,倒是不急着说“隐情”,她先有条有理地先发了个问:“你也是穿书过来的。”
亦棠眼皮抬也没抬:“不然你以为呢?”
红萝吃了鳖,心底岔岔的却不敢对亦棠发怒,毕竟这事是她理亏,红萝定了定神,又道:“那你穿成的人,可是禾息国的公主,楚涟?”
“嗯。”亦棠不耐烦地答着。
听到回答,红萝叹了一口气:“这就对了。”
亦棠没有搞清楚状况,内心仍旧是一腔怒意,瞪着红萝道:“对什么对,大黑天你莫不是头脑发昏,把女主地剧本给了我。”
红萝想把手从亦棠的手掌中小心地退出来,不料一动,亦棠就将她的手钳制得死死的,又开始发狠了用力。
红萝眼中的狡黠全无,连忙软声道:“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了么?”
亦棠虽然恼怒,终究堪堪冷静下来,想看看红萝嘴里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还能把坑她的事说成为她不成。
第41章 狗血作者(二)
红萝将目光瞥向远处的冰雪; 开始娓娓道来:“其实; 我穿书过来的时间也不长; 一个月前因为走路玩手机撞了电线杆,穿过来的。”
亦棠嘴角抽了抽; 继续听下去。
只听得红萝道:“我穿成的人; 是厉渊的属下; 红萝。你既然是穿书过来的; 肯定也知道厉渊的属下是谁吧。”
亦棠疑惑:“我是知道厉渊的属下; 贴身的护卫就两个,有一个护卫叫七言; 还有一个鬼医叫百城,但是并不记得有个女的,叫红萝。”
红萝脸上忽然出现悲凄的神态; 她悠悠地道:“那是因为红萝是暗卫,不常出现; 就连在书中,都只出现了一次,那就是来茶岳庄寻找厉渊的时候死在了半路上。”
亦棠:…………
红萝叹口气:“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毕竟,我只出现了一次; 还死了。”
亦棠:……
红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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