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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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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顿了一顿,口气突然严厉了一些:“然而,张宾老自崇宁元年入京为吏部、左司员外郎,起居郎;二年,为中书舍人,迁翰林学士;三年,进承旨,拜尚书左丞;升迁之速足以让人侧目。这其中,圣上知其词章出众加以简拔固然是一点,但蔡元长的极力推荐又何尝不是他晋升的另一大原因?不管怎么说,臣对其为人不敢苟同。”

听完高俅的话,赵佶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不是那种毫无主见的天子,于人于事都有自己的判断,可是这一次,他却着实犹豫了。

第二十八章 说权相少蕴复出

“圣上微服去了高府?”

尽管家人报得清清楚楚,但是,蔡京还是又追问了一句,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后方才叹了一口气。他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然后便心烦意乱地在室中踱起了步子。

真正说起来,石豫的去职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打击,只是,他自从赵佶即位之后入政事堂以来,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挫折。每每想到张康国那副嘴脸,他便觉得心头犹如坠了一块重石似的堵得发慌。

他很清楚,赵佶用他的时候,其信任甚至可以比得上当初神宗皇帝用王安石,而对于自己的能力,他也有相当的自信。然而,他和王安石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他无法识别,那些攀附自己的人,究竟是为了做事还是为了谋求权力。当然,他自忖没有王安石那样的操守气节,也并非完全是为国为民,所以,他不可能像王安石那样完全蛮干,更不会做出以退出中枢作为要挟的举动。

可是,即使此番能保住相位,又该用什么法子来挽回天子官家对自己的信任?赵佶既然微¨wén rén shū wū¨服驾临高府,那么即是表明高俅昔日的宠眷已经差不多恢复,但是,这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赵佶病中的时候,他之所以摆出和高俅有所隔阂的姿态,一来是为了麻痹百官,以便清除异己,二来却也是为了能够趁机下手。

元丰改制之后,朝廷虽然设尚书左右仆射,但是,尚书右仆射这个位子有时也会空缺,就算真的置了右相,也不见得会让首相次相相互钳制。虽然高俅并没有给他找什么麻烦,但是,这样一种有人窥伺的局面实在不是他想接受的。蔡攸的所作所为他隐约能够感到一点,之所以一直隐忍不言,也是希望能够一举成功,想不到,仍是功亏一篑,如今善后反而更加困难。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叩门,紧接着便是家人的通传声。

“相爷,叶大人来了!”

蔡京闻言一喜,立刻出声吩咐道:“少蕴,进来吧!”

书房大门应声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正是叶梦得。兴许是因为大病了一场,叶梦得看上去消瘦了几分,脸色也有些苍白,就连精神也不如往日。他一进门便长身一揖道:“拜见恩相!”

蔡京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梦得,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怪不得人家说去岁年头不好,先是圣上病倒,然后蔡王跟着重病,就连少蕴你这一病也是数月。如今没事就好,只是你这瘦得着实不像话,应该好好补一补才是,待会回去的时候,让他们给你选一点药材回去。不拘燕窝人参之类,需得每日吃,才有效用。”

饶是叶梦得知道蔡京此举乃是有意笼络,心中也不由感到一阵烫贴,慌忙推辞道:“前时我在病中时,恩相就多次命人探视,诸多珍贵药材也送了不少,就连我的家人也得府中人照料。我已经铭感五内感激不尽,如今断然没有再受重礼的道理。再说我还年轻,不过一点小病,不碍事的。”

“少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道理你应该明白。总而言之,只要你把身体养好,我就安心了。”蔡京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叶梦得坐下之后,便徐徐开口问道,“如今的情形,你都知道了?”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我在家中都听说了。”叶梦得点了点头,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张康国在朝根基尚浅,此番并未动用多大力量便让恩相的计划落空,心计绝不可忽视。不过,他自以为得计,却不知也种下了败因。”

“哦?”蔡京眉头一挑,深感意外。自从叶梦得病倒之后,他听了蔡攸的劝,不得不起用了其他几个幕僚,而这些人的判断看似四平八稳滴水不漏,却不能像叶梦得这样一针见血另辟蹊径,此时听到叶梦得断定张康国种下败因,他不由心中一动。“少蕴此话怎讲?”

“恩相,恕我直言,圣上用恩相,乃是为了看重你的才干还是看重你的权术?”

蔡京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沉声答道:“唔,自然是看重我的才干。”他是极聪明的人,此时一经提醒,立刻领悟到了关键之处,“你的意思是说,张康国这一次看似赢了,其实却已经输了?”

“我正是这个意思!”叶梦得倏地立了起来,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恩相主政以来,用兵西北连战连捷,接着又是改茶法兴学校,是以巨额军费丝毫不动朝廷根本,是以天下士子尽皆归心,这是谁都能看得到的,圣上自然也不例外!可张康国之辈又干了些什么?”他越说越激动,索性在书房中踱起了步子,声音又急又快,“西征他反对,茶法他认为苛严,兴学校他认为花销太大,可他自己呢,提出了什么相当的政见?凡事都只是老调重弹,若是照我看来,别说远远不及恩相,就连较之高相公,张康国也差之远矣!”

蔡京越听越觉得回味无穷,最后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旁人都是让我如何退避如何应付,偏偏只有少蕴你说出了这么一番大道理!好,很好,果然不愧我一番期待。那照你看,我又该如何应对?”

“以不变应万变足可。”叶梦得自信地一笑,这才回到了座位上,“恩相在朝多年,门生故旧遍及天下,这便是谁都及不上的。圣上病中的时候固然会注意到何人擅权,但是,如今一旦临朝听政,最重视的还是政绩。西北战事胶着,辽国又和女真交战,对于我大宋而言,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如果高相公还是像以前一样矢志开边,那么,当下一道捷报来临的时候,恩相离三公三太,也就应该不远了!”

蔡京脸色一连数变,心中陡地掠过一丝悔意。当初他能够和高俅保持一致,是因为两人之间并无嫌隙,如今,有蔡攸干下的好事横在中间,要他争取高俅的支持,那可能吗?虽然赵佶召见蔡攸时没有任何人在场,但是,谁敢担保高俅会不知道其中隐情?他指望高俅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回复从前?

叶梦得何等聪明的人,见蔡京面色不对,立刻出口试探道:“恩相,莫非如今你和高相有隙?”

蔡京叹了一口气,避重就轻地道:“还不是为了攸儿,他做事不知轻重,此番又闯下了大祸,我已经替他告了假,命他在家反省。此次若是再不能悔过,我准备打发他任外官,免得他在京城再闯祸!”

蔡攸究竟干了些什么,居然会产生如此影响?叶梦得颇有些疑惑不解,但却知机地不再追问。很明显,若不是什么大事,蔡京绝对不可能如此讳莫如深,当然,也不会因此和高俅闹僵,只怕这蔡家大衙内干的不是什么小勾当。

“不管怎么样,圣上对恩相仍然是信任的,否则,先前便不会单单发落石豫一人。”叶梦得词锋一转,再也不提高俅之事,“倒是我听说圣上因为餍镇之事错怪了王皇后,不仅下旨让上清宫为皇后祈福,而且还似乎有大赦一路的念头。若是如此,恩相不妨上书,请赦西北熙河兰湟路的罪人。西北那边战事不断,罪人之中多有犯错军士,以此加恩,则他们必定感谢恩相。”

“嗯,这一条倒是可以去做。”蔡京脸色稍霁,对叶梦得的敏锐更加欣赏,不由笑道,“少蕴果然是心思敏捷,只是这么寥寥数语,便让我心头多日郁结一扫而空。我看朝中不少人自忖年少有才,却少有人能够及得上你。”

“恩相这么说,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叶梦得谦逊了几句,但心中却相当得意。他不到二十便中进士,新君刚刚即位便得蔡京举荐进京任官,平日亦是文采风流,当然算是少年得志的典型。此时他微微欠身,意味深长地道:“若无恩相举荐之力,我又何来今日?”

蔡京怔了一怔,立刻恍然大悟,也随即大笑了起来。

出了蔡府,叶梦得颇有些志得意满。这一病虽然不是时候,但也让蔡京看到,少了自己这个臂膀不行,所以可说是因祸得福。他今日原本是乘车而来,此时意兴大发,竟将一干仆从全数遣离,自己一个人安步当车地沿街而行。但见街市上四处人头攒动一副热闹景象,盛世气象显露无遗,他不由愈发感到心头感慨。正当他在一个小贩的车子上拿起一块木雕时,突然听到旁边的金银铺中响起了一阵说话声。

“你说河北那边有盗贼?不是开玩笑吧?”

“谁和你开玩笑,我这次的货色从大名府运过来的时候,路上就遭了强盗,要不是路上遇见路见不平的侠客,那真的得抹脖子上吊了。那可是好几千贯!”

“说得也是,你那东家到时必定是让你赔。只不过,这京畿周围的地方,居然也会有盗匪横行,实在是太离谱了!”

“嘘,小声些!西北一连打了好几年仗,怎么不得用钱,就是这税也着实太高了,好好的百姓也得被逼反了!还别说,要哪天税再高了,指不定我也该行当强盗算了!”

叶梦得耳力颇佳,一时听得清清楚楚,自然觉得悚然而惊。大宋的税赋太重他当然知道,和唐时税赋不同,大宋税赋不是量入而出,相反却是量出而入,这样一来,一旦遇到用兵或是天灾,百姓的负担不轻反重,可是,弄到京畿附近出现强盗,这却实在不可小觑。思量片刻,他放下木雕便进了那间金银铺。

第二十九章 金枝玉叶接连降

对于蔡卞而言,这半年来的朝局,无疑是自赵佶即位以来最乱的。只不过,他身为枢使,职在军事,因此对政事反而是撂开了手,任凭其他人折腾。即便如此,在赵佶病愈之后,他却仍受了这不掺合的好处,以西北战事顺利为由,进官一级,钦赐锦袍一袭,金带一条,竟是朝中谁都没有的殊遇。

“看来,圣上对你这个枢使还是相当满意的。”

王氏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根金带,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当年父亲主政的时候,神宗皇帝也不时有别样的赏赐,甚至曾经赐佩玉带三日。只是父亲一向不爱金玉之物,之后赐的多半是笔墨纸砚或是御制新书典籍,如今想来,真是恍若隔世一般。”

蔡卞少年得中进士,之后又为王安石选中为婿,虽在元祐年间郁郁不得志,但于绍圣时却也是叱咤朝堂,如今更是权掌枢密,心思早已是深沉无比。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并无半分喜色,反而是露出了深深的忧容。

“圣上的赏赐虽重,但是,对照之前发生的种种变故,我倒是怀疑,这是有意做给别人看的。”见妻子放下金带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他又补充道,“夫人不妨想想,前御史中丞石豫因为弹劾张康国而见罪,而众所周知,石豫乃是元长大哥的人,所以说,这一次大哥和张康国的较量,是大哥输了一筹。我听说圣上前两天微服去了高府,但没有听说还去过其他大臣府邸,由此可见,高伯章依旧是宠眷不衰,先前不少人的猜测就完全落了空。这个时候,圣上独独晋升我一级,又赐给我锦袍金带,你以为这真是赐给我的?”

王氏本就是聪明绝顶的人,细细一思量顿时脸色大变。她皱着眉头在丈夫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若有所思地问道:“照你这么说,圣上其实是借着嘉奖你而褒奖严均达的西北之功?”

“正是如此!”蔡卞重重点了点头,而后深深叹息了一声,“西北捷报频传,这是谁都无法掩饰过去的,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朝中臣子可以说是一事无成。就在今天,枢密院上下不少臣子都得到了赏赐,甚至连那些天天泡在枢密院推演辽国和女真战局的不少年轻官员也得到了嘉奖,于此看来,这意味已经相当明显了。”

“倘若严均达他日自西北归来,不是政事堂有人避位,就是枢密院……”王氏眼皮一跳,猛地望向了丈夫,“蔡元长当初支持严均达宣抚陕西,原本就是没安好心。不过,想不到他连你也一起算计上了。如此不顾兄弟之情,难道他忘了,他引入政事堂的张商英张康国,全都成了他的对头么?”

蔡卞听得妻子直呼蔡元长,知道其是动了真怒,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错了,元长的首要目的是高伯章,至于严均达是否会取我而代之执掌枢密,他却没有考虑这么多。”

“不管怎样,他确实不仁在先。”王氏冷冷地迸出一句话,随后便起身站了起来,呆立了一会便转头道,“相公,虽然我曾经劝你不要和元长大哥闹僵,但如今看来,他凡事只顾自己,我们不能一味忍让。枢使之位看似尊贵,其实却不能预政事,不能掌实权,形同鸡肋。如今张康国和元长大哥之争既起,两人中必有一人下马,倘若不能抓准这个机会,那今后便更难了!尚书左丞尚书右丞的位子固然太低,但是,如阮大猷那样占住中书侍郎,只等着左右仆射空缺,你还是有机会的!”

蔡卞听得王氏一语道破自己心声,不由愈发起了知音之感。他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妻子的手,微微一笑道:“知夫者莫若妻也!夫人,你放心,当初章惇在前时,我尚且能够将其如臂使指,如今我也不会输给别人的!”

“你知道就好!”王氏替丈夫整了整衣冠,心中颇感欣慰。虽然她是王安石的爱女,但是,每每念及长姊当初嫁入吴家的境况,她便觉得自己分外幸福。夫荣妻显,如今父亲已逝,她的满心希望,自然只能够系在丈夫身上。

数日后,空缺的御史中丞之位终于有了主人。赵佶以给事中侯蒙正直敢言,行事周正为名,进其御史中丞之位。这个任命让朝中正在观望的人全都大吃一惊,须知侯蒙一向不偏不倚,赵佶即位之后,从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累迁给事中,这一路全都是因言嘉奖,宠信自是不凡。

对于赵佶纳了自己之言让侯蒙出任御史中丞,高俅自然觉得非常满意。宰执掌控御史台已经是多年来的最大弊病,把侯蒙这样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提上去,一来是向赵佶表明自己没有擅权之意,二来则是给蔡京张康国设置一个障碍。没有御史中丞的支持,任何弹劾都会变得苍白无力。至于自己被侯蒙弹劾的可能,他倒是根本没有想到。

就在一片纷乱的情况下,内廷的两位嫔妃同样是产期临近。五月末,身怀六甲的韦美人产下了一个女婴,而六月初,郑贵妃则产下了一个男婴。算起来,前者算是赵佶的第八个女儿,而后者则是序齿以来的第七个儿子,如果刨除薨逝的两个儿子,这便算是皇五子。

皇子公主先后降生,内外自然少不得一番庆祝。高俅却知道,韦美人所出的那位公主暂且不提,而郑贵妃生的这个儿子却是历史上所没有的。历史上这位郑贵妃虽然曾经进位皇后,但一直到死在五国城为止,都没有生过一儿半女。这个儿子,无疑也为将来的储位之争埋下了变数。但这个时候,再为人父的赵佶无疑不会想到这一点。

同是生产,在淑宁殿大肆庆贺的同时,宁芳堂却依旧是冷冷清清。韦氏机关算尽,却没有料到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自然是大失所望,除此之外还怀着深深的忧惧。先是梁师成暴死,然后便是前时乔氏前来探望的时候,言词隐晦地说了锦帕之事,这已经让她有了东窗事发的预感。及至生产之后并未有晋尊封的诏令,她更是感到前景不妙。

果然,除了册封皇八女为崇庆公主之外,赵佶就再未踏入宁芳堂一步,甚至连赏赐也不过是按照规矩而来,一件不多一件不少,这无疑在韦氏本就冰凉的身上又浇了一桶冰水,而除了偶尔还来看看的乔氏之外,她竟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虽然已经有孕,但伊容仍旧是挺着肚子进宫给郑贵妃贺喜,回来的时候捎带了一堆孩童衣物,坦言乃是官家和郑贵妃所赠。只不过,看到那足足数箱的衣服,高俅还是禁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怪不得别人说有钱人家的衣服都不是以件来计算,而是以箱来计算,想不到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便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郑贵妃说了,这都是她早就令裁造院准备好的,所以图案都是按照你的官阶,绝对不会被外人指为僭越。”伊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忍不住用手去摩挲了一下小腹,“郑贵妃说,新生儿太过娇嫩,锦绣太多反而不美,所以此次连同皇子的衣物在内,都是精选的绸缎布帛,针线全部包在里面,所以穿在身上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对了,除了为还没出生的孩子准备的之外,里面还有嘉儿和鹏举的,足足两大箱子。”

见英娘和白玲同时露出了笑意,高俅不禁暗赞郑贵妃想得周到,若为了昔日姐妹而厚此薄彼,那就不是被称为后宫中最会做人的郑贵妃了。见几个大箱子全都开着,他也忍不住弯下腰拿起了几件衣服,反复比划了一下立刻哈哈大笑。

“这么大的尺码,恐怕连五六岁的孩子都能穿下了!”

“你不懂就别胡说八道!”英娘一把夺过高俅手中的衣物,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这原本就是给孩子准备了几年的衣服,你以为这么多的衣服就是让他们穿一年的?倒是你,一个月难得见孩子几回,恐怕他们现在多高多大,你也不清楚吧?”

高俅闻言尴尬地一笑,正想转过话题,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开口问道:“话说回来,如今蘅儿似乎已经十二岁了?”

“你现在才想起来?”英娘无奈地摇摇头,转头数落道,“一年到头除了喜庆节日,你这个大忙人去看侄女的次数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再过两年,她就是大姑娘了,若是有年纪相当的年轻才俊,你多少注意一些……”

见妻子似乎还要唠叨,高俅立刻顺势接上了一句话:“知道了,我的夫人,我会连嘉儿的份一并注意,这总行了吧?赶明儿我把那些和嘉儿年纪差不多的官宦子弟都让你挑一遍备选,免得你再埋汰我。说来鹏举也一岁多了,我再给他挑个先生,行了吗?”

“就你贫嘴!”三女不约而同地蹦出一句话,转而同时大笑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满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第三十章 十万大军征辽东

对于大宋而言,女真人举起反旗还在计算之中,但是,对于已经安逸了太久的强辽而言,他们自然是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卑躬屈膝,根本没有料到会遭到那些女真蛮子的背叛。当然,汉化已久的契丹人也没有想过,就在百余年前,他们也同样是中原汉人口中的蛮夷。

先是派去女真索取海东青的使者被执,然后是派去征伐的三千大军全数被歼,最后是丢了宁江州,甚至连主将也被一箭射杀。这还不算,女真人又一次漂亮的伏击,灭掉了辽国军队四千人。最后,女真派人送来了一封言辞卑切的国书,但其中意味却是清清楚楚——女真乃是辽国属国,并非臣民,除了岁贡之外,辽国不该以各种名义巧取豪夺。

看到这份国书,耶律延禧自然是勃然大怒,当廷便将文书撕了个粉碎,二话不说便喝令将所有使者退出去斩首。此时,廷上群臣谁都不敢触了霉头,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劝阻。可怜那被女真人放回国的几名宁江州契丹贵族,竟糊里糊涂地作了刀下冤魂。

“朕怎么会养了这么一群没用的东西!”下了朝之后,耶律延禧仍旧忍不住气,在寝殿中大发雷霆,满脸的杀气腾腾,“居然连宁江州也丢了,黄龙府还有祥州,那些地方的守军都干什么去了!女真各部总共也不过数万人,能打仗的最多不过万余,辽东守军少说也有将近十万,难道我契丹的骑兵都死光了吗?”

见耶律延禧如此暴怒,尽管萧瑟瑟一向受宠,此时也不敢贸然闯进,只是在门边站着踌躇。三千人被歼,宁江州失守,这虽然是辽国这数十年来难得的败仗,但却不是真正的大事。她虽然隐隐觉得女真的崛起不容小视,但仍觉得,真正的危机在朝庭之内。耶律乙辛虽然已死,但是,擅权的小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更有甚者借着铲除耶律乙辛余党的名义胡作非为,长此以往,就怕是庞大的一个帝国就从根子上烂了。

可是,她只是区区一个嫔妃,不是皇后。虽然前有太祖皇后述律平称制摄军国事,后有景宗皇后萧燕燕摄政数十年,但是,如今她有智慧,却没有后援。耶律延禧的两大宠臣萧奉先和萧芷因全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若是贸然进言,只怕一旦泄露便会被人指斥以妇人之身干预国政,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满心抱负俱化为烟土。

沉吟良久,她终究还是举棋不定,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折返寝宫。就在这时,内间一阵响动,几个满面惶恐的宦官匆匆冲了出来,一见萧瑟瑟全都一愣,慌忙跪倒。

“拜见文妃娘娘!”

萧瑟瑟正欲开口询问,只听得里头传来了一声叫唤:“是瑟瑟么,进来吧!”

萧瑟瑟这才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婷婷入内盈盈下拜道:“参见皇上。”

“起来吧。”由于心中有事,因此即便对这个一向宠爱的妃子,耶律延禧仍旧是板着一张脸。“宁江州丢了的事,你也知道了?”

“臣妾从内侍那边听说了。”萧瑟瑟偷眼觑看耶律延禧的脸色,见其神情阴沉,不由又是心中猛跳,但立刻强打着精神劝解道,“皇上,我大辽精兵强将入云,丢了宁江州,再派良将重新夺回就是,若是为此气怒,岂不是遂了他人心愿?臣妾以为,皇上在朝中择选一员良将,再大发诸道之兵,命他们前往辽东镇压。臣妾倒是不信,若有数十万大军,女真人还能翻天不成?”

耶律延禧闻言眉头一皱,转而大喜过望:“不错,听说女真人能打仗的不到五千人,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以一当百不成?朕就好好的挑选几员猛将,哪怕是踏平了辽东,让女真人族灭!”

“皇上有如此雄心壮志,臣妾就放心了!”萧瑟瑟终于松了一口大气,她并非如表面上那样笃定。只是,若真的动用十万大军,哪怕领兵打仗的再不济事,凭借契丹铁骑的威势,只怕也应该能够一举荡平障碍才对。

“瑟瑟,你如此关心国事,朕有了你,便觉得心安。”耶律延禧笑着将宠妃揽在了怀中,手中稍稍用了一点力,“你前时刚刚小产,有时间就多休息,别累着自己。”

骤然听到小产两个字,萧瑟瑟的身子突然一僵,好一阵子才恢复了过来。一个月前的小产对于她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也只有她知道,那所谓小产的真正内情是什么。耶律延禧酷爱打猎,后宫中的女人并不算多,位分高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余人,可是,即便她如今因年轻貌美而得宠,若是没有一个儿子,将来又该怎么办?恐怕,连一条活路都未必能够……

次日,耶律延禧当朝宣布,调东京道中京道上京道十万大军前往辽东平乱,但是,这立刻遭到了群臣的反对,这其中态度最坚决的便是萧奉先。由于打听到这是萧瑟瑟的主意,再加上对女真人丝毫不重视,因此,他几乎用尽了花言巧语从中阻挠。终于,耶律延禧也改变了主意。

由当朝国舅——萧奉先的弟弟萧嗣先作为都统前往辽东,领东京道大军六万人,号称十万人。一时间,辽国上下一片哗然。言者纷纷断定,只要大军所指,女真人必定闻风而降。毕竟,比起辽国大军的威势来,区区女真人的数千部队确实是不够看的。只有一些忠直臣子忧心忡忡,辽国承平日久,东京附近的兵将从来没有少压榨过女真诸部,再者诸府兵将新败于女真,士气已经是颓然不振,倘若此番再败,则局势危矣。

“十万大军?”

当乌雅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上不由笼罩了重重阴霾。十万人,那可是十万人!完颜部虽然勉强统一了女真各部,但是,所有部族民众加在一起只怕也只有这些。虽然有大宋暗中的援助,但从他们和辽国开战以来,大宋的商船便不敢冒险靠近,时至今日,所有交易和缴获得来的战马、兵器、盔甲,所有这些只够武装五千余人。五千人对十万人,这能有胜算吗?

阿骨打、迪古乃、习不失、石土门等人全部环坐在侧,听到辽国十万大军来攻的时候,脸上都有些色变。若不是辽主欺人太甚,他们也不会在没有做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举起反旗,毕竟,要献出女真青壮作为奴隶,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阿骨打看了座上的乌雅束一眼,见其脸色青白眼睛凹陷,知道这些天的操心让其精神憔悴。不管是谁,肩上压着这样的担子,只怕也同样会患得患失。此时,他沉声出言道:“大家不用这个样子,这一次,辽国动用的仍然是东京道的兵将。打下宁江州之后,我们女真勇士的威名已经深深种在了契丹人的心里,所以,他们虽然兵多将广,却未必一定能够取胜!”

有了阿骨打这句话作为铺垫,迪古乃也立刻接口道:“不错,此次辽国举兵号称十万,但是,算上殿后以及辎重兵,再算上诸多水分,大概最多也不过六万人。而我女真诸部世居辽东,对于地利远远比契丹人熟悉,只要能够出其不意,未必就会占了下风!”

奇兵出击!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就连座上的乌雅束也阴霾尽去。没错,本来就是以少敌多,谁说要堂堂正正和辽国决一死战。倘若能够借着辽军初到之际加以奇袭,趁其阵脚大乱的时候再进行掩击,说不定会有别样的战果。

“此次的统兵大将乃是辽主皇后的弟弟萧嗣先,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大本事,只不过凭着身为贵戚得到任用而已。辽国用此人作为大将,分明是小看了我女真勇士,送我们一场成功!”石土门适时站了起来,向正座的乌雅束抚胸行礼道,“请都勃极烈派出探马打探辽军行踪!”

“好!”乌雅束的信心和斗志同时高昂了起来,掷地有声地道,“那就让契丹人看看,前些时候我们的那三场大胜,绝不是侥幸得来的!”

辽主诏令下达后第六日,大宋中枢终于得到了消息。原本就热闹的枢密院顿时更热闹了,那帮子尝到了甜头的年轻官员更是没事就往枢密院跑,那个沙盘战事推演已经变得如火如荼,甚至还演变成了有人当擂主,有人专门攻擂的局面,就连始作俑者高俅也没有料到。

须知大宋重文轻武是自太祖朝就传下来的,所以,文臣对于武将总是抱着一种轻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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