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白月光精忠报国[快穿]-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既然这么巧合就搬到了七皇子师傅的附近,那么就别怪她抢徒弟了。
而那七皇子前来拜师的日子,却是在半年以后了。
也就是说在半年中,她的名声,必须压过那若敏居士。让那七皇子小徒弟,好乖乖地送上门来。
***********
王二劈柴非常努力,柴房的柴已经堆得能用到明年了,骆雪便直接把王越提进了书房里面给她当书童。
骆雪原本的书童被留在了山下的骆宅里面,杏暖识字但是不多,倒是琴学得不错,骆雪干脆打发了杏暖去练琴,让王二过来给她帮忙。
骆雪差人将纸笔拿来,让王二在一旁磨墨,轻声嘀咕了两句,“策论?诗赋?骈文?”
那若敏居士便是以诗赋成名的,骆雪要在这方面超过他着实不易,作诗一向不是她擅长的,若在这上面做文章恐怕难以压过他。
骆雪仔细思索片刻,联系了最近的邸报上面的消息,当前朝廷最头疼的问题便是——水患。
淮南连月暴雨不休,淮南水系多处河道泛滥成灾,山间暴雨连带着泥石滚落,十分凶险,瞧着天气没有转好的意思,朝廷派了几批人前往都无甚效果,甚至于前些日子张大人修的堤坝都垮了,气得陛下龙颜大怒。
这一两个月的邸报上面都有关于治水的策论,想必是受到了陛下集思广益的诏令。
从此处着手,治水是长久之计,然而也有些立竿见影的法子,倒是比那若敏居士几首不痛不痒的酸诗好些。
骆雪嘀咕半天,才在纸上落下了墨,写下了《治水十三论》五个大字,略一思索便文思泉涌,提笔便写。
王二在一旁磨墨,应着骆雪的要求东跑西跑地去找邸报书籍,虽然王二听小姐说自己的父亲一位书生,但是对于自己能够看懂那么多生涩的字词还是让他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他这忙上忙下的,不小心微微一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很快就遮掩了过去,眼神微暗,这……若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内容,不是治水的麽?
可是小姐这么一个个文文弱弱的小娘子,如何要写这些东西?
王二越看心中越惊,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见地还是有的,这篇策论辞藻平实,但是句句鞭辟入里,内容也不是一贯的浮华空话,反而言之有物,十三条他虽然来不及细看,都觉得微微一震,有茅塞顿开之感,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要叫上一声“好”了
然而这样的策论,却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看着这个病弱的大小姐提笔写就的。
王二收起了之前对于这位大小姐的怜惜之情,可见得这大小姐身体有恙,却是一个才华横溢之辈,他掩住了眼底的惊讶,默默地为大小姐收拾桌上散落的宣纸。
骆雪也不避讳他的目光,约莫两个时辰之后便停了笔。
思索了一会儿,没有用自己的小字——玉尘,玉尘为雪,反而提笔写了一个明晦居士的落款。
骆雪便让人将这《治水十三论》快马加鞭,送去了镇上的驿站,再转送去了洛阳城内,若是驿站快马,自然比他们来时要快的多,大抵两日便可以抵达洛阳。
骆雪先前与那邸报的编修大人有些个交情,在那《治水十三论》中夹着一封简信,她并未说这是自己,幼安郡主的策论,而是假称这是自己偶遇的一奇人,让编修大人好生看看可否刊登。
骆雪到底是一届女流,在这盛世虽然民风开放,但是女子行走世间到底是麻烦,假借这明晦居士之名,要省下不少不必要的麻烦,也方便日后行事,毕竟骆雪的目标便是辅佐七皇子,避免节外生枝才是明智。
做完这些事情,骆雪便又乏了,王二看到她神色倦怠,便叫这杏暖进来伺候了——毕竟大小姐的身体不好,受不得凉受不得热更受不得累,是最最娇气的身子了。
长得冰雕玉琢一般,人也像是风一吹便会倒似的。只是写了两个时辰的字,便累得面色有些苍白了,杏暖赶紧上前来服侍小姐进屋,心疼得不得了了。
————————
快马送信去了洛阳,骆雪便耐心地等待着,谁成想,不过送信过了一日,便受到了一封邀函。
这邀函由一小童送来,落款处正是“若敏居士”,函上写着,望他前来赴三日后的孟兰亭诗会,与众位文友好好会上一会。
若敏居士那一日吃了闭门羹之后,便一直如鲠在喉,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好好羞辱他一番。
于是这一次的孟兰亭诗会,便特意给他发了邀请。不过这一次,不光是若敏居士想要煞煞这年轻人的锐气,其他人也想见识见识这位狂妄的书生。
骆雪敲了敲自己的掌心,她正愁没有机会呢,谁成想这个邻居就送上门来了。
杏暖自然不愿意骆雪去这劳什子诗会,就算是入夏了,这山上也是凉得很,要是着凉了,指不定还要怎么折腾呢。但是郡主铁了心要去,杏暖也没有办法,只能给郡主准备了一件秋日穿的披风。
骆雪这一次不打算带杏暖去,毕竟这书生身边跟的,自然是书童了。身怀武艺而不自知,还知书明理的王二自然是最佳人选,骆雪还另外带上了两个侍卫。
她起了个大清早,倒是没有穿杏暖准备的长裙,反而穿了一身青色的袍子,正是那最寻常不过的书生打扮,好在那披风倒是暗金纹的,男女不忌,骆雪便带上了,顺带抱了那只长得憨态可掬的小狗儿。
杏暖给她微微把发绾起一半,用一根碧玉簪固定,也是一般的书生打扮。
杏暖听到了骆雪的吩咐之后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后来想起主子这容貌在洛阳都是第一美人,要是放在这山野之中叫这些山野村夫看中了前来纠缠也是麻烦,倒是这样省事些个。
这一番折腾下来,杏暖再一看,端就是一个清清俊俊恍如天上谪仙一般的公子,只是面色苍白,略显得清瘦病弱了些,要是不知道这是女郎,当真会把这当做公子了。
*****
淮南水患阴雨,这儿却是晴朗的日子,孟兰亭便在长溪山的山脚下,有一条清凌凌的小溪穿过,时常有人来此聚会,对诗饮酒,谈古议今,风雅非常。
这集会在这些隐士雅客中,是扬名的好机会,也是结交友人于知己的好时候,自然不会错过。
今儿个孟兰亭诗会的主持便是那若敏居士。溪水边摆着案几,瓜果俱全,还有些野味,一众雅士来得早些,也都在那儿席地而坐,谈笑自如。
“听说今日张兄邀请了那青绒居的主人前来,也不知这小子可会前来赴约?”
“那日他扫了张兄的面子,回去若是打听了张兄是何人,这一次怕不是不敢不来。”
“此言差矣,若是知道了张兄的大名,怕是要躲在那青绒居里头不敢出来了。”
……
若敏居士便是姓张,就是他们嘴中的“张兄”。
他在文坛地位颇高,在长溪山这一片的地界独大,这些隐士多有仰慕他的人,自然瞧不上那扫了若敏居士面子的青绒居主人。
若敏居士笑而不语,很有一番高人风范。
然而下座的众人却对这青绒居的主人兴趣不减——
“听说这青绒居是长公主的宅子,怕不是这青绒居现在的主人就是长公主的远方亲戚,八成与骆府有些个关系。”
“这倒是不一定,长公主病逝之后,这些封底,陛下也没有一个准话,谁知道呢?”
“看来着青绒居主人八成是洛阳里头哪位世家里头不成器的公子,身份不显又没有本事,才来学那卢藏用……”
……
“大小姐,你要是没有换衣服便站出去,怕是他们的脸都得绿了?”王二低声道。
是啊,要是他们知道他们这般诋毁的,不过是一个来这边宅邸休憩的小娘子,怕是要找个地洞钻下去才是。
骆雪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声音清越若珠玉落盘,笑声刚刚传来,那边的人便都是一愣,忍不住望了过来,
“谁?!”
作者有话要说: 发红包啦,这章还是发红包的,大噶积极留言哒!
第55章 恶毒贵女成一代帝师五
***********
他们听那清越的低笑声从那一片竹林里传来; 都忍不住转过头朝那边看去,只是这一眼; 便叫他们都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古人言潘安俊美; 笑若玉山将倾; 他们只当作是后人神话,可真的见到了这样的人; 只觉得这仙姿玉貌; 当真和了那座“玉山”之言。
只见那竹叶青青下,正是一位年纪看上去不大的小公子; 他由仆从推着; 坐在那轮椅上头,一头青丝垂下,细长的眉,微微收敛带笑意的眸子; 薄唇微微勾起,面色苍白看上去有些病弱; 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直到那公子身边的仆从咳嗽了两声,他们才回过神来; 纷纷惊觉自己刚刚的失礼,颇有些个脸红。
朝堂上最尚风姿卓绝的男子,固以宽衣大袍为尚; 还有人涂脂抹粉,就是为了“美姿仪”的一句赞叹,在坐的不少人都赶着这潮流; 然而这刻意营造的风姿,却在这微微带笑的一眼中,仿佛芦苇与玉树的对比,让人自惭形愧。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艳。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人的来头来——以这人的相貌气度,若是有些个学识,能将将去殿上面圣,光是凭这丰神俊秀的样貌,那探花郎便是跑不了了。
只是他们的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他坐在了轮椅上,都微微一愣,顿时都有些可惜起来了……
若是有腿疾,仕途着实困难了。
“敢问公子名号?可有请帖?”
那若敏居士也被这人的风姿惊艳了一把,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欣赏,念他腿脚不便,便贴心地抬手让人搬来长腿案,如是问道。
他对于这风姿卓绝的公子也是非常欣赏的,只是实在不知道自己请过来的人物里头还有这么一号人。
骆雪抬手,让王二推着她过去了,身后的侍卫便上去送上了请帖,若敏居士接过来一翻,忍不住脸色微微一变。
“不才区区,正是那青绒居的主人,大家若是不嫌弃小弟,叫在下一声明晦便可。”
这人的声音也和他的人一般,像是某种玉器敲击的声音,好听是好听,却有些冷淡了。
然而,这话才刚刚落下,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不光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人便是那青绒居的居士,更加是因为刚刚他们才在后头议论此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回便被正主抓了个正着,也不知这人在那儿待了多久,莫不是全部听去了?
来的有十多个人,□□个都掺和了一嘴,没有掺和的自然好整以暇看着他们心中暗暗发笑,掺和的难免有一些被当面揭穿的尴尬之感。
小童给骆雪送上茶。
那明晦居士简单地介绍一番自己之后,便垂下了眸子,清越的声音悦耳极了,却不是什么好话,
“背后说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倒像是街头巷尾长舌之妇。”
这挖苦尖酸刁钻至极,让在坐的,掺和了一脚的雅客们红了的面庞变成了青色,有点儿难看,他们自诩君子,何时被人这般下面子过。
其中之前带头说的最起劲的便是那张玉英,此时听到了这话,脸黑之余,对于这明晦居士的好印象一扫而空,忍不住埋怨起这人实在不会做人了,正欲起来辩驳两句,便被那明晦居士,一句话给呛了回去——
“不过,诸位倒不会介怀,毕竟各位都不是君子,不必如此讲究。”
这话一出,他们都忍不住黑了脸,那张玉英更是一张面孔涨的通红,显然是气急了。
想来这青绒居主人当日傲慢至极,对若敏居士不敬的事情便是真的了?这人着实傲慢尖刻至极。
他们这些人往日最喜欢的便是自我标榜贤人君子,这般被人数落还是头一回,大家都不好受,然而到底是他们有错在先,又比这明晦居士长几岁,要是计较这么多显得太没有气度了,于是张玉英旁边的那有些胖胖的居士便拦住了那有些气急败坏,想要上去好生理论一番的张玉英,到底是没有把话说出口来。
然而不与这明晦居士计较,但是那些方才在看笑话却着实没有掺合进去的人无辜被牵连进“不是君子”的行列,自然不愿意,几位脾气大的都将杯子一放,一甩袖子,整个场上的气氛都有些尴尬。
若敏居士不曾想到这人竟然到了这么多人的地方依旧是这么嚣张无力,但是好好的宴会也不能被这人毁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低声训斥道,
“小友为何如此无礼?大家不过是好奇,议论了几句,小友何必器量这般小?此间的客人大抵都比你年长,需尊敬些个才是!”
“为君子需谦恭,你那僮仆便是如此无礼,老夫以为是管教不严的缘故,谁成想今日一见,小友这主人做的也与那僮仆一般,着实无礼得很。”
大家都听若敏居士说过这事,纷纷赞同,只觉得这年轻人锐气太重,着实不好,便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那若敏居士在这长溪山附近的文人雅客间,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年岁也要大些,素日里教训个后辈人家还要感恩戴德,便理所当然地对着新来的小辈教训了起来。
他瞧着这人风度非凡,要是多多指点,不定也是一个可造之材,他便心下微松,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罢了,念在你年轻,此番和诸位道个歉,这事便一笑而过,可好?”
还是若敏居士会做人,这一番话上下都打点到了,让几位客人的脸色都好了起来,觉得这人要是道了歉,也便算了,毕竟只是口角之争,算不得大事。
眼见得众人纷纷将视线投来,一个个眼睁睁等着他服软——只要这人有点儿头脑便知道顺着台阶下。
王二心中微微一紧,只觉得这些人过于咄咄逼人了,加之那若敏居士高高在上的样子,着实讨人厌的很。怕是这些人在长溪山久了,掌握附近的清议,便渐渐分了等级,叫那若敏居士之类的老骨头成了领头人,若要在此地混下去,便要与他们低头,免得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来。
王二忍不住去看了看她,心中莫名的觉得,按照大小姐的脾性,大抵是不知道低头是何物罢?
就在他们期待的眼神当中,然这明晦居士却并没有接这个话头,反而垂眸,淡淡地哼了一声,声音当中也带上了不悦,
“当天我那僮仆来报,只说门口一老翁带着小童要来拜访,僮仆要稍等通报,众位知晓明晦腿脚不便,速度到底是慢些,于是那老翁言辞中便非常不客气,我那僮仆见识短浅,着实没有把这老头与什么人联系上来,瞧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怕冲撞了宅邸中的女眷,便赶了去。”
“在下初来乍到,后来才知晓若敏居士便住在青绒居附近,近来身体不爽便未去拜访,若敏居士如何知道我这小童的品性的?”
骆雪淡淡道,神色间颇有不快,“在下可不知那疯疯癫癫,言语粗鄙的老翁,可与若敏居士有何干系?怎生得这事还被您知晓了?莫不是家中的老仆?还劝您早日辞退这疯癫之人,免得那日便冲撞了您。”
那若敏居士闻言,气了个仰倒,“疯疯癫癫”“言语粗鄙”这些字眼让若敏居士简直想要一口气背过去,这辈子还没有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关键是他还
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一通辩驳下来,竟让他不知从各处反驳——
要是生气,便是承认那日的“疯疯癫癫”的老翁是他;他若是反驳那日并无失礼的行为,也是坐实了那“疯疯癫癫”老头的名号;要是轻轻放下,他前些日子便把这事说与了众友人听,这要他张老脸如何搁?
若敏居士“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倒是那张玉英等人见此忙过去帮若敏居士说话,瞧见这的若敏居士气得胸口起伏的样子,忍不住纷纷斥道,
“还不和居士道歉?!”
“你这无礼狂徒,怎可如此不尊敬居士!”
。。。。。。
“人不敬我,我何必敬人?”
那明晦居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案几上面,面上已经有了几分薄怒,“在座的各位平白对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指手画脚,端听一面之词便妄加猜测,人还没有见过,便已经把人的品性家世都猜完了,莫不是在座的各位各个都是大罗金仙,有通天之能?”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君子当恭谦,然恭谦不等于缩头乌龟,但凡有些脾性,便容不得别人背后诋毁!”
“明晦初来不到半月,足不出户,没有与诸位有半分交集,便博来了这狂傲自大的恶名,实在不明白这顶帽子为何就扣了下来!”
这清越的声音掷地有声,让本来愤怒的客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听着他一条条数落罗列下来,都不由得一愣。。。。。。这明晦居士条理清楚,说得有理有据,他们听下来,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面面相觑——
似乎,正是他所说的那样。。。。。。
那明晦居士叹息一声,目光定定盯着众人,“初来乍到,在下非但没有得到诸位兄长前辈的半分欢迎,倒是人都没有见过便被如此不公正地对待。”
“既然众位觉得明晦便是那狂妄无礼之人,明晦要是不狂妄些便对不起诸位长兄的臆测?”
作者有话要说: 雪宝:都是你们逼我的╭(╯^╰)╮
第56章 恶毒贵女成一代帝师六
他的话音落下; 一干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按照这明晦居士的话; 他便是在家中养病; 接到了邀请便直接过来了; 谁成想还没有先认识人,便被他们背后中伤给气到了; 才怒而做下了刚刚的那些事情。
本来这事便是他们一开始做错了; 大家本也没有想要逼着明晦居士,但是不成想这明晦居士也是挺冤枉的; 这一番作为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失礼在先; 这些人都是自诩高风亮节之辈,之前不曾细想,现在被指出来之后便越发羞愧起来,绕是男儿的面皮也忍不住红了。
“这……”不少人都有想要将这事揭过去的意思; 想要上前来打马虎眼把事情糊弄过去。
然而那明晦居士却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话头一转; “诸位妄议长公主之事,在下与长公主沾亲带故; 这妄议刚刚仙去的郡主,着实让在下气愤不已,诸位身无半点官职; 便不怕官老爷问罪不成?”
“要明晦道歉不是不可,咱们可先去山下找找县令爷,先了解诸位妄议长公主之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 分明看的人便是那若敏居士。若敏居士才刚刚缓过来,听到这话,愤愤地朝着牙尖嘴利的小子望去。
当下众人都是脸色一变,忙来打圆场,谁也不愿意闹到县令面前去,你一言我一句,纷纷给骆雪道不是起来,不久便岔开话题,聊起这孟兰亭前些日子被张大人提的碑了。
明晦居士也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架势,反而可亲起来,接话接得行云流水,说话先带三分笑来,让之前被她唬住了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就怕他紧追不舍,现在这般是最好不过了。
到底是没有多大仇怨,第一次见是他们失礼了,前事揭过,加上这明晦居士谈吐不凡,言语间颇有见地,往往言之有物,这带上的三分笑意和那轻声慢语,闻之便如春风拂面,面对这样的明晦,也很少有人能够拒绝,纷纷你一言我一句地谈笑起来,热闹非凡。
然而这明晦居士这般,倒是让不少人心中都是一沉——这明晦可是个厉害角色。这些人多有从官场上退下来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到底是有几分见识的,官场上的机锋也未尝没有经历过。
可这明晦居士这般,一开始便掌握了主动权,三言两语便轻易挑动了大家的情绪,这黑白颠倒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先前那般咄咄逼人,现下便如此亲和玲珑,非但没有引得大家的厌恶,反而保全了自己的名声,也在这群人当中迅速立下了地位,着实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然而,最可怕的是,就算是知道他这手腕不凡,他们也没有办法对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厌恶之情……
他们这边聊得火热,那若敏居士却气得胡子都在抖,但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好直接说出来,接着喝酒平息自己的愤愤。刚刚那小子的一眼,分明是挑衅!
若敏居士看到她如此迅速地融入了这些客人当中,面带三分笑,礼貌又亲切的样子,便觉得堵得慌,明明他是想要让这小子难堪的,现在反倒是他里外不是人了,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之前对于这小子的那一点儿欣赏之情也都消失不见了,只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教训一顿。
不过这若敏居士也不是什么草包,平息了自己的怒气,作为这酒宴的主人的他,两三句话便引到了今日早就准备好的主题上来了。
诗会诗会,当然得作诗了。
若敏居士提的题目便是“隐”。
他断定了那小子是一介沽名钓誉之辈,今日一看,这心术和嘴皮子非常厉害,果然是世家里头滚出来的,更加认定了他的猜测。
一来这人大抵不明白何为“隐”,他便可以借此机会教育教育后辈,劝这黄口小儿莫要学那卢藏用,求那终南捷径,二来便是考究一番这人的学问,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事还是低调为好。
他冷哼了一声,便准备看看那小子的笑话。
这诗会也有规矩,趁着那小溪缓缓流,和着曲子击鼓,鼓声随曲而停,酒杯在何人面前停下,何人便要饮酒作诗,再叫大家点评一番。
王二站在骆雪旁边,替她接这酒杯。
然而不如那若敏居士的意的是,这鼓如何击,都没有停在骆雪面前,反倒是有些人面前的酒杯都停了两三次了。
骆雪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了那王二一眼,心中甚是满意。
若敏居士给那击鼓的小童一个眼神,那小童忙点头,果不其然,这次,酒杯便停在了骆雪的面前。
明明的曲子还没有完,而那鼓声却重重的一敲,骆雪淡淡地瞥了那小童一眼,不过她本来就没有想要躲,便便示意王越将酒杯拿来,骆雪却没有喝下,她这身子不行,这酒闻着味道烈,喝下去怕是待不住这诗会了。
只见那明晦居士举起了那茶杯一饮而尽,叹息了一声,“在下这破落身子可沾不得酒,以茶代酒,还望诸位多多担待些。”
大家看到她那样子便知道是有不足之症,先前的事情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便不再多言,看着骆雪喝下了这茶,便眼含笑意地等着。
毕竟他们也非常好奇,这玉山一般的人物,倒是绣花枕头,还是真实材料呢?不过大部分人都倾向于后一种,毕竟这人的谈吐着实不凡,在诗文上想必也是有些建树的。
大家之前作诗,一类诉山间雅事,讲山水意趣的;一类抒平淡飘渺之情,似“无案牍之劳形”之余;另一类便是叹息怀才不遇,暗喻报复远大的。
然,这隐者之诗大抵如此,身处于这远离朝堂的青山绿水之间,大抵也便是这些感情罢了。
然而那明晦居士却半晌没有说话。
那若敏居士看到明晦居士将那茶杯在手里头转了转许久,一直垂着眸子,心中忍不住冷哼一声,想到这小子怕不是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做不出诗来才是好笑,心中已经带上了三分鄙薄。
但是他嘴上还是说道,“既然这明晦小友还需要些时候,便让老夫做些诗作,给明晦小友些时间思索,众位觉得可好?”
大家纷纷叫好,心中也有些可惜这明晦居士竟然连首诗都做不出来。。。。。
不过更多地,j是觉得这若敏居士实在是宽厚,连带着之前他带头在人背后诟病别人与那“疯疯癫癫的老头”让他们对若敏居士的不满都冲淡了。
************
若敏居士在归于山野之后,便抛弃在朝廷之时的浮华,作诗语言凝练了不少,这《采桑女》便是一首很好懂的诗作。
但是其中的句子朗朗上口,让他们听了之后忍不住反复吟咏,不由得对这精巧的押韵和用词的浑然天成大夸特夸了起来。
若敏居士写那采桑女生得花容月貌,蕙心兰质,日日采桑不知歇息,空有美貌却被抛弃于山林,叹息那王孙不识这美人,让这美貌空对桑树。他这是将自己比作了采桑女,才华比作了美貌,王孙便是那圣上,借这美人无人赏识来宣发自己才华横溢却没能够得到重视的叹息。
若敏居士做官了十多年,也就是混得一个五品小官,这与他在文坛的才名极其不对等,让他郁郁了很多年,隐居之后时常自比卧龙,可惜却没有人来三顾茅庐。
大家纷纷联想到了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各个叹气起来,一顿愁酒浇下去,这惆怅越发浓郁了起来。
就在大家神思低迷之时,若敏居士将话头抛给了明晦居士,“明晦小友,老夫的诗已经做好了,不知道小友可准备好了?”
看着若敏居士抛给了明晦,大家都忍不住有点儿同情那明晦居士了,毕竟这若敏居士的诗作极佳,这一次的《采桑女》也极为优秀的作品,有了若敏居士的珠玉在前,这明晦居士就是做出了不错的诗作也得比成了鱼目。
那明晦居士却突然间开口了,“诸位,实不相瞒,在下诗作的确不佳。”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一片哗然。词作不佳的人的确不少,但是写得再不好也要写出来给大家看一看,大家也会给面子吹捧两句,不会踩人痛脚,可这一上来就说自己诗作不佳的人,这位明晦居士,可是第一位。
那若敏居士闻言,忍不住洋洋自得起来,对他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心中想的却是这小子还算是识相,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他,干脆就承认了自己的短处。
他一心觉得自己刚刚的诗作十分优秀,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的,这首诗的确是一首格律整齐,用词浑然天成,精思妙想的诗作。
然而那明晦居士却话音一转,眼中已经带上了三分笑意,清清俊俊的样子让人非常有好感,“区区不才,对这‘隐’之一字,有些自己的见地,诸位可愿听在下一言”
那若敏居士忍不住“哦”一声,冲他点了点头,心中想的却是,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能够说出个什么东西来?总之是个连诗都做不出来的草包,对于“隐”还能有什么特殊的见解不成?
那青衣男子,在众人的目光中,淡淡地开口了,
“在明晦眼中,所谓隐者有三:”
“上隐、中隐、下隐。”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孟兰集会是比较重要的剧情,所以长一点儿啦!
另外,这些关于隐士的内容,秃的参考资料是《李太白传》,具体哪个版本的没有记下来,以后有时间把作者放上来
然后《采桑女》有这首诗,但是和若敏居士这一首完全不一样,若敏居士这一首是秃胡扯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