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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家弃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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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邓头坐在院子里吧嗒地抽着旱烟,不时瞄一眼胡氏和邓富贵的屋子,双眉皱成个川字。
  邓老太黑着一张脸从胡氏的屋子出来,老邓头看向她问:“怎么着?”
  邓老太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道:“没生。平日见她一碗接一碗的吃,人是养成了一只猪似的,声大夹准的,生个孩子却叫死叫活的,这会子又说没力气了,生不了了。”她怨气冲天,道:“她不生也得生,要是把我孙子给闷了,我饶不了她!”
  老邓头心里一抖,斥道:“浑说,这关口你还说这些个混话,是给谁添堵心?还不若去菩萨跟前上两炷香。”
  邓老太此时也知自己刚才的话不吉利,连忙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手合十,呢喃道:“呸呸呸,老懵懂了,菩萨有怪莫怪,待我金孙出世,必定杀鸡还神。”言毕,又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小佛堂去。
  “娘,这水我不烧了,热死个人了。”邓凤珍从灶房出来,灰头土脸的,一件秋裙套在圆圆的身上,看上去就要撑破了似的,嘟嚷道:“这又不是我生娃,管我啥子事,找着我做活,累死了。娘,你也给我买个丫头吧,瞧人家秦。。。”
  “你给我闭嘴。”老邓头喝了一声,气得眼都瞪大了,指着她骂:“都十五六的人了,说话没个分寸,你嫂子在里头给你生侄子,你做点活计怎么着了?买丫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家里什么光景,你还不晓得?”
  邓凤珍被骂的满脸通红,哇的一声哭着跑进了自己屋里。
  “你这死老头子骂她作甚?生娃还能是她的事?”邓老太恼怒地道。
  “都是你惯着她。”
  “女儿娇养,我惯着又咋的了?你骂她,还不是拐着弯儿骂我。”
  两人争了起来。
  “你们邓家都当我是死人了,老娘在这痛的要死要活的给你邓家生崽子,你们合着在外头骂我,还是个人吗?不生了,老娘不生了。哎哟,邓富贵你这王八羔子,都怪你这王八蛋,疼死老娘了!”听得外头因了自己在叫骂,胡氏也不知那来的力气,从屋里大吼着骂了回来。
  “你就省省力吧!”邓老太气得不成,骂了一句,但也没再和老邓头对骂,毕竟孙子是最紧要的。
  “大郎怎的还不回?”听着屋里痛苦的申吟声,老邓头心里发急,道:“去,去让福旺找去。”
  正在此时,邓富贵满头大汗的拉着个大夫跑了进来:“爹,爹生了没?大夫来了。”
  老邓头嘴角抽抽,这时也不和他计较,只摇摇头。
  “我带大夫瞧瞧她去。”邓富贵抬脚就走。
  “你站着。”邓老太呵斥一声,道:“你一个大男人进什么产房,没得晦气。”
  邓富贵的脚步骤停,看了身后喘着粗气的大夫一眼,不知所措。
  “有你娘在。”老邓头也说了一句,邓老太已经领着那老大夫进了屋里。
  邓富贵满院子的走来走去,急得不行,不一会,那老大夫就出来了,写了个药方,道:“催产吧,不然这孩子怕是不成。”
  老邓头腾地站了起来,脸上变得十分难看,邓富贵已经抓着药方跑了,连在门口撞着了看热闹的人也不理。
  “难产么?”
  “哎哟,那可不得了,一个不好,怕是要一尸两命。”
  “你说邓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接二连三的出大事。”
  “还能造啥孽?年前逼得人跳了河,老天爷怕是看不过眼了吧!”
  门外,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邓老太听着了,气得七窍生烟,叉着腰走到门口怒骂:“放你娘的狗屁,你们才造孽,一个个闲得蛋疼没事儿干了,挤在我家门口看人生孩子,也不嫌臊,我呸!有本事回家里去看你娘你媳妇张个大腿生!”
  这一骂,可把外头的人给骂得脸红耳赤,也有比邓老太更厚脸皮的骂了回来。
  老邓头怒声道:“这功夫你骂什么街,还不去准备药煲熬药?关上门。”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阻挡着外界人的围观,邓老太仍止不住的絮絮叨叨的骂,听得人心里烦躁不已。
  秦如薇回到十里屯子的时候,已是黄昏时,进了秦家门,就被顾氏拉着说邓家那婆娘难产如何这般。
  “真是天有眼,那老贼婆当初将你休了回来,急哄哄的就将那胡氏抬了进门,自以为当是金菠萝宝贝疙瘩呢,现在还不是连孩子都生不下来?呸,活该,造孽的事做多了,活该!”
  秦如薇看她一眼,见她满脸俱是幸灾乐祸,便道:“嫂子,孩子无辜,口里积点德吧。”
  顾氏的脸一僵。
  “大人再怎么作孽,也不该报应到孩子身上,况且,这还没出生呢,何必挤兑着?孩子最是无辜。”秦如薇淡淡地道。
  “这,我不是说那邓家造孽吗?现在看吧,这孽都作到孩子上去了。”顾氏讪讪的,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这小姑是不是傻了,邓家现在有难,不是该高兴么?
  秦如薇却是说不上高兴不高兴的,她始终觉得,大人的罪,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所以,不管邓家从前如何对她,她都不会怨到那孩子身上。
  这年代,女人生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胡氏这么久都生不出来,若是一直拖下去,轻则就是孩子闷坏了飞,重则一尸两命。
  孩子是无辜的!
  秦如薇叹了一口气。
  “娘子 ,娘子,那邓家生了。”糯米大叫着跑了进来,自进了村,糯米就自告奋勇的去打探消息了。
  秦如薇心里微松了一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生了?生什么了?”顾氏满脸八卦地拉着糯米问。
  糯米喘了一口粗气,道:“不知道呐,邓家关着门,也没往外说。”
  顾氏一愣,道:“没报喜?稳婆子和大夫也没说?”
  “很是奇怪呢,我瞧着他们出来满脸惊恐的,也没说什么就走了,邓家里面有尖叫声和哭声。”糯米歪着头道。
  秦如薇听得也是一怔,眉头轻蹙。
  “这倒是奇了怪了,难道那孩子不成了?”顾氏嘀咕道:“生个孩子还这么神神秘秘的。”光
  秦如薇白她一眼,心里却兀自琢磨开,到底是什么事让邓家如此忌讳,难道真是个死胎?
  甩了甩头,秦如薇也不作多想,左右这也不是她该关注的事,何必纠葛?
  到晚膳时,秦大牛从地里回来,洗了把脸,顾氏便又将邓家的事给说了一回。
  秦大牛顿了一下,道:“才儿进村的时候遇着那稳婆了,听她嘀咕了一下,隐约听得那孩子好像不好。”
  “难道真死了?”顾氏睁着双眼问。
  “听着倒不是,就听得什么造孽,没皮眼啥的。”秦大牛捧起饭碗,道:“与咱家无关的事,休要去说是非。”
  秦如薇心里一紧,直觉邓家的那个新生儿确实不好了,不禁叹了口气。
  邓家捂得严严紧紧的,大门一直没打开,但还是隐约的有风声露了出来。
  老邓头再想捂严密了,也抵不过人们的好奇心,虽没亲眼所见,但很快都知邓家生了个怪胎。
  胡氏生子没皮眼儿!
  外边虽没看过那婴孩,但却传的沸沸扬扬的,有人说是个带把的,可惜没皮眼,有人说是个闺女,得那尿尿的地儿,没皮眼儿,屎尿都是一个地出了。
  传言越传越烈,邓家的门一直没有开过,只听得里头哭声和骂声断断续续的没停。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我邓家一没杀人放火,二没见淫掳掠,老天爷怎会如此惩罚?作孽啊!”老邓头颤抖着手从烟袋子去摸烟丝,手里一空,却是早已经被抽光了,不禁苦笑,老泪纵横。
  “遭瘟的瘟神,扫把星,丧门星,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生个什么东西,黑心的坏痞子。”邓老太口沫星子横飞,嘴里骂个不停,嚷道:“老大,去,去写休书,把这瘟神丧门星休回她胡家去,带着她那没皮眼的闺女回去,滚。”
  邓富贵蹲在屋门口,以双手抱着头,满脸痛苦。
  “休我?有本事就将我整死了去,你们邓家作的孽才多,下的种都是孽种。”胡氏在屋内破口大骂:“邓富贵,你给我滚进来,老娘豁出半条命给你生崽,你们汤水都没一滴我,是要杀人吗?”
  “我呸!”邓老太冲到她门口喝道:“你个扫把星生个怪胎,还妄想老娘伺候你,你做梦!大郎,还不写休书!”
  一声声微弱的婴孩啼哭声传了出来,像只孱弱的猫儿叫,听在众人心头,就像一声声魔咒,让人渗得慌。
  “哭哭哭,你怎么不死了算了,我打死你这瘟货。”胡氏在屋内骂,有轻微的巴掌声传来,邓富贵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冲了进去,一记大巴掌声传出,紧接着是胡氏的哭骂声。
  “真是作孽啊!”老邓头阖上眼,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整个人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小陌君是故意错字,因为禁字,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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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三章 求医没治

  不论古今,这骂人诅咒的话都层出不穷,听得最多的诅咒莫过于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还有就是生子没pi眼了。
  咀咒归诅咒,但若真是生子没pi眼,那就是前世今生作了孽,不然怎会这样的孩子来,那根本就是怪胎。
  这生子没pi眼,若是在大户人家里,那肯定是容不了的,首先这接生的婆子就甭想逃,伺候的丫鬟婆子也一概封口,想要秘密不泄露出去,不管怎么封口,都比不上死人,只有死人,是不会说出秘密的。
  而那样的孩子,下场要么就直接滃死,要么就对外称产下来便夭折,再寻个地方偷偷养起来,但是对外绝对不会承认的,这样的人也上不了族谱。
  别的人家添丁,都是高高兴兴的事,只有邓家,一片愁云惨雾,哀声连连。
  “这孩子要怎么办?”老邓头看向邓富贵,才察觉他的鬓边一、夜之间竟有了些许的白,不由一惊,他才二十来岁啊!
  “还能怎么办,这样的怪胎就该滃死了事,没得丢人现眼,再说了,又不是个男丁。”邓老太想也不想的就抢先开口。
  直接滃死!
  老邓头和邓富贵心里俱是一颤。
  在庄户人家,这穷困的,孩子多,尤其是闺女的话,养不起,狠心的就直接滃死了,这也不是没有的事。
  可邓家,虽也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从前颇有家底,现在虽然大不如前,但也远远没到养不活一个婴孩的地步。可邓老太却说滃死,仿佛滃死一只小鸡小狗那般,那么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着实让人心寒。
  “娘,那是我头一个孩子,是我第一个闺女。”邓富贵沙哑着嗓子艰涩地道。
  他瞧过那个孩子,小小的,红红的,哭的时候嘤嘤叫,跟着刚出生的小猫一样,惹人怜爱得很。那样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没有皮眼呢。
  看着那孩子屎尿都从一处出,那痛苦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也再不敢看第二眼。
  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他的骨血呀,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滃死,怎么做得下手去?
  “一个赔钱货,还是个没皮眼的赔钱货,要来做什么用?白浪费了米饭,留着也是丢人现眼。”邓老太不以为然,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生不出第二个孩子来?说来说去,就是你婆娘肚子不争气,生这么个扫把星,我们家的脸面可是被她丢光了。”
  要不是你,他也不会娶胡氏,更不会生出这样的闺女来,邓富贵心里怨怼地想。
  “再说了,留着养,还能养大?本来就是难产,又是这个样,还不如一了百了的,省得她痛苦。”邓老太又紧着说了一句。
  邓富贵痛苦不已,抱着头蹲了下来。
  老邓头颤着手点烟,连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燃了,脸上半丝表情都没有。
  不是他舍不得下一口吃食,而是,这孩子,能养大吗?
  “爹,我们给丫丫治吧。”邓富贵忽然抬起头来道。
  “什么?给她治?你疯了。”邓老太第一个叫起来,道:“家里哪来的银子给她治?这么个丧门星,怎么治,银子扔水里还能听着个响儿,给她治那是白扔。”
  “娘,您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呐!”邓富贵忍不住哽咽:“她再怎么着也是你头一个孙女。”
  “我可没有这样的孙女。”邓老太硬着老脸冷漠地道。
  “要不是您当初非要休了薇儿,也就不会娶了胡氏,也没有今儿的事。”邓富贵怨怼地道:“如今孩子出来了,您却不给她一条活路。报应,这是报应。”
  邓老太脸色一变,黑着脸道:“你这是在怪我了?”
  邓富贵闷头不吭声。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辛辛苦苦给你张罗媳妇儿,你现在是怪起我来了?你这白眼儿狼,你良心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邓老太嚎叫起来。
  “够了。”老邓头敲了敲烟杆子,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嫌不够堵心不成?”
  “老大,你可知道,这孩子这个样可能治好?谁家有治过这样的。。。”老邓头说不下去,在座几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诅咒人家生子没pi眼的谁都说过,可真正被诅咒成功的,又有几个,这生子没pi眼的,别说邓富贵,就是老邓头活了大半辈子,也是闻所未闻。
  他们邓家可是开了先河了!
  这没pi眼怎么治,又不是什么病,难道还能在那屁股挖个洞不成?
  “神医,找小神医。”邓富贵突然眼睛一亮,腾地站了起来,道:“没错,他肯定能给丫丫治,我找他去。”
  话说完,没等老邓头他们作何反应,人已经冲了出去。
  “他,他。。。”邓老太气的不轻,怒道:“你就任他出去丢人现眼?”
  老邓头长叹一声,吧嗒的抽了一口旱烟,疲惫地道:“随他去吧,这又怎会治得了?作孽啊!”
  对于邓家的那个孩子的传言,秦如薇也耳有所闻,但到底未亲眼看见,也不敢下妄言,可若是传言是真的,那孩子真的是没皮眼的话,那基本是活不下去的。
  若放在现代,这也就是先天性无肛,只要做个手术,那也是成的。可在这时代,别说动刀子做手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寻遍整个大夏国,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医者。
  所以,那孩子若真是先天性无肛,等待她的兴许就是毕生的鄙夷,甚至死亡。
  古人对于没皮眼的人太忌讳了,认为他们是不详的,会连累家族,所以,大部分都只会放弃。
  “娘子,不好了,那个邓家大爷来了。”糯米跑过来说道。
  秦如薇手中的绣花针顿了一下,邓富贵这个名字在她的耳朵里出现得格外刺耳,想起邓富贵当初做下的龌龊事儿,她就觉得胃部一阵翻腾,着实恶心难受。
  自从上次拒绝将她的地租佃给他们后,她就再没有见过邓富贵,如今他新当爹,家里又是处于谣言的风口浪尖之时,理应闭门不出才是,可今儿豁然上门,是所为何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可这人她着实不想见,哪怕已登门。
  “你去打发他,就说我不舒坦歇下了,问问有何事?”秦如薇嘱咐道。
  糯米应了一声,没一会,就跑进来回道:“说是要找司徒公子救命呢!”
  秦如薇一怔,随即明白他所为何事,乃是为他那孩子求医来了,可惜的是,他定是要失望了,这无肛,非动手术不可。
  但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秦如薇还是道:“你去把司徒公子寻来,我交付一二。”
  司徒芳很快就来了,还满脸的不耐烦,秦如薇只得安抚了下,并说明了邓富贵的来意。
  “他不是你的仇人么?你让我去给他孩子治病?”司徒芳皱起眉,满脸不解。
  秦如薇摇摇头,道:“这个病你治不了,只是让你去看一眼,算是让他们死心,日后也不必来找了。治不了你就直接说治不了,这病是要动刀子的,你做不来,也没人做得来!”
  听秦如薇这般说,司徒芳很是讶然,来了兴趣,道:“那我去瞧瞧。”人没皮眼,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呢。
  邓富贵没料到真会请到那小神医,直接就跪在地磕头。
  “你别急着磕头,你那孩子的事我听说了,我只去瞧上一眼,但你别抱希望。”司徒芳跳开道。
  邓富贵心里一凉,眼巴巴地看向他,司徒芳已经别开脸,不耐地道:“还不带路。”
  邓富贵忙的领着他往家里去,到了邓家,邓凤珍见着了梦中情郎,激动得晕了过去。
  对于司徒芳的到来,邓老太不屑,老邓头却是有些期待,若能治好了,也是一条命,也会让家里的名声好些。
  对于二人的心思,司徒芳是半点不知,也没兴趣,只接过了那孩子,解开襁褓,一看,双眉都皱了起来。
  这是个女娃子,也就四五斤重的样子,因为难产,头被夹得扁扁的,微弱得跟个小猫似的,不仅心生怜惜。
  再看她的双退,饶是有心里准备,司徒芳还是被惊了一下,也没细看,重新裹了起来,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只觉脉息混乱又微弱。
  这孩子太孱弱了,且不说她无肛,能不能养大都是个问题。
  “小神医,能治吗?”邓富贵满脸期盼地看着他。
  司徒芳摇了摇头,道:“治不了。”这不是他看过的病症,这不是吃药就能长出来的事。
  众人一听,大失所望,邓富贵更是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痛苦地抱头。
  “我早说了吧,分明就是个花架子,还神医呢!”邓老太嘀咕一声。
  司徒芳看向她,一拍袖袋,小白咻的一声窜出来昂起头,把邓老太和老邓头的脸色都唬得发白。
  “今天就可怜你们,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放小白了,哼!”司徒芳冷哼一声,道:“还有,我不是神仙。我敢说,整个大夏都没人能治。”
  邓老太已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双眼都直了。
  “没皮眼的人,也就在你们这听到看到。”司徒芳嘟嚷一句,又道:“这孩子很微弱,就给她多吃点好吃的,养到啥时就啥时吧,也算为下一个孩子积德!”
  为下个孩子积德,老邓头浑身一颤,嘟嚷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R1154( )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积福

  秦如薇安静地听着司徒芳在邓家的所见所闻,她是头一回看到这向来少根筋又没有坏心的人发火,显然在邓家所见,定然很不堪又恶心。
  “那老太婆,一个劲的说要滃死了那孩子,忒坏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坏心的婆子,还是当祖母的人呢,呸,没得恶心人!”司徒芳绝美的脸上满是嫌恶。
  秦如薇沉默,虽早是意料中事,只是当真听到这种话和想法,也不免觉得心寒。
  “这孩子投错胎了。”她摇头叹息。
  司徒芳默了一下,抿着嘴,道:“那孩子看着很可怜。我习医以来,从未见过此症,有心想治,也治不了。”顿了一顿,他突然又问:“倒是你,怎么知道此症?这动刀子就能好?”
  秦如薇窒了一下,他满脸的求知欲和好奇,想了想,便道:“前人医书上有没有医者见过此症我不知,但我却知有个地方能治此症。”
  司徒芳凑近了问:“就是你说的动刀子?”
  “此症叫先天性无肛,动刀子,也就是动个小手术,算是人工肛吧,手术成功的话,虽有点遗憾,但也和正常人无异。”秦如薇见他细长的桃花眼发亮,不免又道:“你想都别想,那样的手术这里根本做不到。且不说这手术的风险如何,术后的护理也很重要,尤其是刚出生的婴儿,没有麻醉,她就连刀子的罪都挺不过来。而且,那样的手术所需的用具也很是复杂严谨。”
  司徒芳闻言顿时泄了气,一张绝美的脸皱成了苦瓜脸。
  秦如薇也不宽慰,她说的是实话,在前世,医疗设备先进,这样的手术自然称的上简单,可在此,尤其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来说,单是没麻醉那一关动刀就抗不过,或许是能制出简单的麻药,但大夏国又有谁做过这样的手术,需要什么手术刀具,谁知道?
  啥,须有人打破传统试验?这是个人,不是动物,若是一个试验不成,要两个三个?有多少这样的孩子去让做试验,便是有,谁又会交出来?
  秦如薇是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她扛不起那样的舆论,因为一旦传出去,尤其对方是她的死对头,只会说她有歹心,蓄意报复云云。
  她不是什么能人异士,她只是个简单安静魂穿异世的女子,没有兴趣做什么拯救世界的盖世英雄,也做不来,她求的,只是安安稳稳的富足安详的过这一生罢了。
  “你知道那什么手术怎么做?”司徒芳看着她问。
  秦如薇摇摇头,道:“不知道。”
  “可你。。。”
  “芳芳,我也同情那孩子。可是,这孩子我们救不了,不是救不得,而是救不了!”秦如薇淡淡的语气,却带着肯定。
  司徒芳沉默,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她,就只能等死了。”
  秦如薇的目光看向那湛蓝的天空,那孩子能看多久这样的天空,这样的世界,端看她的造化了!
  邓家,正为着那孩子的去留而发出争执。
  “我决不同意。”邓老太抿着嘴,那本来就薄的唇已是抿成了一条直线,容貌更显冷漠刻薄。
  “娘。。。”邓富贵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不是我不让你治,人家都说没治,还浪费这个粮食做啥?现在咱家里还有啥银子?”邓老太沉着脸道:“你也不能只想着那赔钱货。不过是个丫头而已,你四弟还有妹子,可都要说亲呢,这要是留个这样的东西在家,他们还要不要说亲了?”
  “现在谁不知道咱们家的事?”邓富贵低吼道:“再说了,她一个牙都没有的丫头,能吃得了啥东西,不就喝两滴粥水,娘您这都不舍得?”
  “大哥,话可不能这般说,虽然吃不了啥东西,但我和珍姐都得要说亲呢,你倒是有婆娘暖炕头了,总得替咱想想吧?”邓福旺凉凉地道:“有你那闺女在,咱这一家的名声可都丢尽了。”
  “你给我闭嘴。”邓富贵狠狠地瞪着他,冷笑道:“名声?你也好意思提这话,早在你拿了家中地契去养妓子闹的那一场,咱们家就已经没名声可言了,你可别忘记,家里现在这光景,都是因了你这个大才子的错。”
  这讽刺,邓福旺的脸一烫,偷眼看向老邓头,见他黑了脸,不禁歪了歪嘴,嘀咕道:“总不能雪上加霜吧!”
  “老久的事,你又提它作甚?”邓老太心痛幼子,瞪了邓富贵一眼,道:“你要是担心那孩子在地下没依傍,顶多将她葬在祖坟旁,也吃上点香火。”
  邓富贵只觉心头发寒,知道这母亲是不能指望了,只得把目光投向老邓头。
  “爹!”
  老邓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是在衡量着什么。
  “留下吧,能活多久,就活多久。”直到抽完一管子烟丝,老邓头才疲惫地道。
  邓富贵听罢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老头子说能留下那就成了。
  “老头子,你疯了?”邓老太瞪大了眼,邓福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
  “我没疯!”老邓头平静地道:“只是个小丫头片子,能吃啥子来?顶大了就是喝些粥水,能活多久,都看她的造化。”
  “你。。。”
  “不必再说。”老邓头站了起来,道:“小神医有句话说得对,能养多久咱就养,别的不说,总要为下个孩子,以后的孩子积福,咱们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邓老太脸上一僵,看着老邓头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此时,那孩子又哭了起来,哇哇的听得人心烦,邓老太深喘了一口气,大声喝道:“孩子哭了也不晓得哄两声么?饿了还不给把奶,这懒遭瘟的是死了还是聋了?”
  邓富贵已经站了起来,向自己屋冲了过去。
  正屋里,就只剩了邓老太和邓福旺两人,邓福旺不满地道:“娘,真要留着那怪胎?”
  “儿啊,你爹的话说得中,不为谁,也为你和珍儿的孩子积点福!”邓老太哎了一声,那向来挺得笔直的腰背也没那么值了。
  邓福旺歪了歪嘴,心里暗自嘀咕道,我才不会生怪胎呢!
  邓富贵走进屋里,只见胡氏卷着被子在呼呼大睡,而那孩子,已经哭得脸都酱紫就快岔过气了,十分的凄厉可怜。
  邓富贵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就狠狠地拍在睡梦中的胡氏脸上一掌。
  胡氏嗷了一声,弹了起来,恼叫道:“谁,谁打的我。”
  “你是猪托世吗?睡得这般死,孩子哭成这个样,你都不晓得起来看一眼是饿了还是尿了。”邓富贵怒骂。
  胡氏捂着脸,反骂一句:“邓富贵,你他娘的还是不是男人,我才生了这孩子不到三日,你就动手打我,你还是个人吗?你也是她爹,你喂一把是会死还是怎的?”
  “我要是能喂,还用得着你?”邓富贵笨拙地抱着襁褓,一手拍着那孩子在哄,骂道:“还不快些,磨叽个啥。”
  胡氏看了一眼那襁褓,脸上不情不愿的,慢斯条理地解了衣襟,不满地嘟嚷道:“你娘那抠门的,连肉都没给我吃,我有什么奶给这死丫头吃的?人家坐月子我坐月子,人家坐月子是跟个太后似的被伺候着,我这是遭罪受难,呜呜,嫁来你们邓家,我算是前辈子造了孽了。”
  邓富贵脸色铁青,冷笑道:“你要是不愿意过了,你就回你胡家去,我这就给你写休书,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娶你。”
  胡氏身子一僵,低头看了一眼送到自己怀里的婴孩,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和惊慌。
  她心里虽然是怨,是恨,但心底其实是没有半点底气的,这孩子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传出去,谁还敢要她?
  “我娘家。。。”
  “你娘家,你孩子都生了,你娘家可有人来瞧上一眼?”邓富贵再度冷笑,道:“胡家怕是巴不得你别登门了吧!”
  胡氏心里一慌,脸上神色复杂,确实如此,孩子生下两天,娘家人却没有人来问上一声,这让她多少失了底气。
  被娘家嫌,又被夫家厌,她的日子,还能跟以前那般能横着过么?
  “孩子又不是靠我一个人就能生出来,总是你邓家的种。”胡氏心虚,嘴上却仍不肯认输。
  邓富贵正欲再说,孩子却是哇哇的哭起来,怎么哄都不是。
  “我都说了,可不是我奶她,这都没几滴奶水。”胡氏又急又是怒,将奶头塞过去,孩子都别开脸不吃。
  “看她是不是拉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心头一颤,胡氏更是手上一松,孩子跌落在腿上,哭得更厉害了。
  颤抖着手打开襁褓,两人不由自主地往孩子下头看去,都飞快地别过眼,果然是拉了,又屎又尿的好不狼狈。
  胡氏哇的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这两天的强装硬朗和镇定,在看到孩子残缺的样时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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