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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紫竹)-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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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不硬下心肠来。
却说袁夫人骤然听到儿子在朝堂之上的壮举后,含在口中的一口茶当即喷了出来,险些没把她呛个半死,风韵犹存的脸上立时一片煞白。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可也从没做过太离谱的事情。这一回的行事,实在叫她大跌眼镜、心口堵闷。本来嫁娶一事,都讲的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她儿子倒好,竟是瞒着她这个老娘直接跑到朝堂之上去请皇上作主了,那求娶的竟还是个曾与人为侧室和离出府的女人,他堂堂四品大将军,做出这等事,岂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一时气急,经王卉凝几副药调理好了大半的袁夫人,再次感到了些不舒服,想到儿子行的荒唐事,当下便干脆躺在床上不起来,只等着他来了后问个究竟。
谁知,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没有等来儿子的人,却等来了儿子旧伤复发的消息。她再对着下人一细问,这才得知了儿子年前被箭射中胸口差点呜呼哀哉的消息,当下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正在生着儿子的气,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的不舒服也在惊吓之中去了大半。
“涵儿,涵儿!”还未踏入袁轶涵的屋内,袁夫人便急唤出声,三两步奔到了他的床头,见着他果真躺在床上,心里更是急得不行,一把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带着哭腔问道,“你受了重伤怎么也不告诉娘啊?这好好的,怎么又复发了呢?”
“娘,我没事。”袁轶涵缓缓睁开双目,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胸口,对着袁夫人凄然一笑,“只是有些事不顺心,心口又有些疼罢了。”
“心口疼还叫没事?没事你大白天的又怎会躺在床上不起来?快让娘看看。”袁夫人当下便断定他拉被子是想欲盖弥彰,二话不说地拉开被子掀开他胸前的衣服一看,并未瞅到伤口,只瞧着那又长又宽地粘在伤口上的纱布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颤抖地道,“这么大的伤口,你倒是怎么挺过来的,怎么还瞒着娘呢?”
“娘,我真的没事,伤口都快结痂了。”袁轶涵掩下心中的罪恶感,将衣服和被子拉好,在袁夫人惊恐失神之际,又轻轻地道了一句,“也就是不顺心的时候,内里的伤口会有些疼,熬过去就没事了。”
经他再次提醒,袁夫人方才听到了他话里的重点,当即一皱眉,问道:“现下咱们大仇得报,你又有了出息,正是人生得意的时候,倒是什么事让你不顺心?若是有什么办不到的事,你就同娘说啊,娘拼着命也会尽力帮你达成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袁轶涵当下心里一阵暗喜,却在袁夫人的左等右盼中,方才嗫喏着开口:“儿子自打当初被凝儿所救,后来又在她的一再帮助下报得了大仇,还得了现下的将军之位后,便对她存了心思。这一回的重伤若不是得她和恪王相救再加上她的一番细致调理,怕是不可能好起来,儿子对她的情意便也更深了一步。可她每每都以自己是和离出府的妇人、儿子娶了她定然遭天下人嘲笑为借口,断然拒绝儿子的心意。儿子无奈气愤之下,便干脆将此事在朝堂之上提出,却不想她现下竟是连理会都不理会儿子了。儿子一时生气,内里的伤口便痛得不行。娘,你说,莫说儿子娶了她旁人未必会多言,便是真有那看着别人好爱嚼舌根的,儿子的命都是她给的,便为着她受旁人几句嘲笑,又算得了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暗算老娘
其实,当袁夫人听到袁轶涵说王卉凝几番断然拒绝时,心中还是十分宽慰的,只是对于袁轶涵复发的伤势难免心中担忧。此时面对袁轶涵状似气愤实则有如陈述的问题,却是嘴唇动了几动,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让她回答不算什么吧,连她自己也不同意他将一个和离过的妇人娶回来呀,可若回答算什么,岂不又触了儿子的逆鳞,会不会让他气上加气,内里的伤口愈发发痛?
“娘,您说是不是?”袁轶涵却仿若没有看到自己母亲的尴尬,如懵懂无知的小孩般较真地望着她追问道,“您真的要拼着命帮儿子达成这心愿吗?都说娶妻当娶贤,如凝儿这般几番救我又几番帮我,岂是一个贤字能说尽的?璞玉尚有瑕疵,为何大家总要盯着她的那点过去不放呢?” 他越说眉头蹙得越紧,俊脸之上洋溢着幼时打破沙锅问到底时的茫然,右手更是轻轻地抚上了胸口,渐渐呈现出痛苦不堪却又极度隐忍的表情,看得袁夫人越发心疼。
“可是胸口越发疼了?”袁夫人眉头跳了几跳,上前跟着轻抚着袁轶涵胸前伤口的周围,眸中光芒闪了闪后,却是轻叹了一声,“娘一向是疼你的,可是今儿这事……”
“嗯……”袁轶涵隐忍的呻吟声打断了袁夫人后面的话,接着便听到有丫环急急喊道,“恪王来了。”
袁夫人一听忙起身让到一边,只看到一位年近六十却俊朗依旧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刚要见礼,却见他大手一挥,竟是直接来到床前坐定,轻车熟路地将袁轶涵的衣衫解开,一番细致认真的检查后又捏着他的腕脉号了半晌,好半天方才眉头拧得紧紧的,捋了捋胡须。状似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会这样?”
这一句声音并不大的话,却是直将袁夫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虽顾着礼仪缓步上前,话语间却难抑急色:“涵儿他这伤势可是很难办?还请恪王殿下妙手回春再救涵儿一回。老妇人愿做牛做马以报殿下救命之恩。”
谁知恪王却对她摆了摆手,尔后又摇了摇头,望着袁轶涵轻叹道:“这外面的伤势经本王父女二人一番调理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内里被箭刺伤之处一旦受了刺激便会疼痛不止,若是尽快达成心愿或是放下心结,减缓刺激,或许还能有些效用。而这,却非老夫能力所能及的。”
一席话直说得袁夫人眸中光芒交错、心中若有所思,袁轶涵靠在床榻上的身子动了动,对着恪王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唇角,便见恪王站起身来:“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袁夫人若能办到的,便尽量顺着武卫将军吧,如若不能……那便让人好好地侍候他几日。”
只侍候几日?袁轶涵微侧了侧头。掩饰住了自己唇角抽动满头黑线的神情。恪王果然是恪王,行事依然这么狠。好在他那一日及时制止,否则真不知道母亲会在他手里吃什么样的苦头。
“哎。你是说万一……涵儿他只能……”待到袁夫人回味过来恪王话中的意思,提起的心当即如同从高空落下的石块,摔了个粉碎,整个人惊得三魂去了七魄,待到六神无主地想要再次在恪王那儿确定时,却见恪王已走了出去,只留给她一个摇头叹息的背影。
恪王如此反应,直比直接告诉她“袁轶涵只能活几日”还让她揪心与慌乱,当下红了一双眼眶,噙着两腔热泪定定地望着床上蹙眉躺着的儿子。好半晌,见儿子竟是望着床帐微微出神,而嚅动的唇间溢出的分明是“凝儿”二字,袁夫人最终轻叹了一声:“涵儿,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只要是你喜欢的。娘便是拼了命也要帮你争取回来。你等着,娘这就去找那王大小姐。”
“娘!以她的心性,是定然不可能居于妾位的。无需您直接开口,只要她察觉到您有这层意思,她必然再也不会见儿子了。”袁轶涵眸中暗暗闪过一丝狡黠,缓缓转过头后慎重地望着袁夫人,直将她心底的那一丝想法直接掀了出来。
袁夫人神情一愣,脸上的温和之色僵住,却在目光扫到儿子按在伤口上的手时,再次低叹一声,像是下定了什么大决心一般,沉声道:“你放心,只要那丫头心中有你,娘保准帮你说服她。”
比起名声,比起被人在后面议论嘲讽,儿子的命才是她最珍视最在乎的。何况,那女子她瞧着其实也十分喜欢,听到她为了儿子的声誉断然拒绝,她的心中更高看了她几分。也许涵儿说得对,对于救命恩人,本该倾其所有报答恩情,现下不过是承受旁人几句嘲讽替自己觅一段锦绣良缘,他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生离死别她都经历过,难道还经受不住旁人几句闲言闲语么?
安慰完内心偷笑的袁轶涵,袁夫人转身离开之际,又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唉,也是个命苦的女人,但愿她嫁到我们袁家后,能够转了运,旺夫旺家。”
“一定会旺夫旺家的。”袁轶涵转身面朝里面偷偷笑着,暗暗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凝儿,现下母亲和满朝大臣都被我搞定了,你更舍不得让我“战死沙场”,你就好好等着被我迎娶入府吧。唇角再次扯起一个如狐狸般狡猾的笑意,袁轶涵转身对着屋里服侍的丫环挥了挥手,叮嘱她们未经允许不得入内,尔后从床上一跃而起,悄悄地从窗口跃了出去。
话说王卉凝站在窗前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后,想了想,还是让紫衣去外面打探了一回朝中官员的近况,自己则坐在矮榻上想着若真离开,又该何去何从?若袁轶涵仍然这般坚持,她藏身何处,才不会被他寻出?
待到紫衣返回屋中,果真说城中正议论纷纷,说三位曾在朝堂之上当众议论过武卫将军的老臣回家后均口不能言,现下正四处寻医查源,并积极寻找证据想要参武卫将军一本,直听得王卉凝眸光暗沉。这个袁轶涵,还当真是胆大起来就敢捅天,他一时兴起将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便是皇上再爱才,也不可能置几位老臣的感受于不顾的。他这样,岂不是再次将她置于了恶人之位?那些个老臣恨着他的时候,难道不要咬牙切齿地骂她?
正在她急急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心头繁乱之时,却听得有丫环进来通禀:“武卫将军府的袁夫人求见王大小姐。”
“袁夫人?”王卉凝微微有些错愕。袁轶涵不是方才才去请了恪王去府中替他娘治腿么,她怎么转眼就到了恪王府中,竟还直言要见她?
压下心中的狐疑,王卉凝让丫环前去通传,自己则掐着时间适时地在门前将人迎进了屋子。虽然王卉凝脸上的笑意清冷浅淡,看着她站在门前相迎,袁夫人心中甚是满意,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笑着道:“我一年多没与亲戚们走动,这突然回来后倒显得有些生疏了,待在府中又觉得有些闷,便想着自你替我施针又开了药后,我还不曾与你道一声谢呢,这会儿正好来你这儿走动走动,你倒是亲自迎出来了,着实叫我很不好意思。”
袁夫人表现出来的热情让王卉凝越发错愕,却又不好挣脱,只能浅浅一笑:“袁夫人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您是长辈,我出来迎一迎却是应当的。”二人说着,便相携着走入了厅中坐下。
袁夫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时不时地拿眼睛瞅立在屋中的紫衣,王卉凝本就心中疑惑她的来意,此时瞧着更觉得她必然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想了想,便寻了个借口让紫衣去取东西。袁夫人当即弯唇一笑,也将自己带来的丫环支使了出去,转而看到王卉凝侧着头等她开口的模样,便也不再迟疑,含笑道:“你和涵儿相识有一年多了吧?当初多亏了遇上的是你,否则真不知道他会怎样?听涵儿说,他这一路下来,之所以能够扳倒李淑妃母子报得家仇,都亏了有你帮着。便是腊月初九那一日,若没有你和恪王殿下在场,他怕也是凶多吉少。”
王卉凝眸光微动,抬头对上袁夫人定定望着自己的眼神,心中骤然生出些预感,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后,也不再说什么自作谦虚的话,略一沉吟后道:“夫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该来的总归要来,她已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怕袁夫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了。
“嫁给我家涵儿吧?”袁夫人微眯着双眼亲切地望着王卉凝,家中的巨变与一年的煎熬已让她的眼角生出了两缕浅浅的鱼尾纹,见王卉凝眸光一紧后不可思议地瞅着自己,她起身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再次重复地说了一遍,“嫁给涵儿,做我的儿媳妇,好吗?”
许是因着王卉凝与丈夫一样会医术的缘故,当日她被王卉凝救醒后看着她捏针浅笑的模样十分赏心悦目,心中更是自然地生出些亲切感来。待到袁轶涵说出王卉凝竟是帮了他那么多,她心中对王卉凝更是好感倍增。自抛下心中枷锁,不想去顾忌旁人的议论后,一路之上,她越想越觉得,能将她娶回去,也许会是一件幸事。
☆、第一百零三章 老娘出马,一个顶俩儿
纵然袁夫人语气不似作伪,脸上更满是慈和之色,王卉凝却仍然错愕地睁大了双眼,直到感觉到对方
握着自己的手心里传来一股暖意,她方才眸光一垂,收敛了心神,低低地道:“可是袁将军对夫人说了什
么?”
当初赵氏因着她出身及不上孙钧,就曾明里暗里地百般阻挠。此时她顶着这样的身份,袁夫人身为人
母,不喜不愿是极其正常的事,她既不会意外也无法去气恼。而想到袁轶涵的狡猾和他在朝堂之上的胡乱
作为,此刻看到袁夫人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态度,王卉凝第一反应便是,她也许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了一回。
袁夫人忽然低低一笑,望着王卉凝道:“倒难为你这么了解他,也难怪他对你如此上心。既如此,连
我这个老婆子都能放下,你又何必再坚持呢?”先前她的注意力全在儿子的伤上,等坐到马车上细细一回
味,她才瞧出了其中的门道。
她的儿子从小就不是个黏人示弱的主儿,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与苦痛,也从不在人前表露出来,只会
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与解决。纵然他是旧伤复发心情不郁,为着不让自己操心,也绝不可能在自己面前露出
一副小女儿姿态来。
转而一想,她方才完全明白了儿子的真正用意。那小子可是贼精贼精的,知道自己答应他后,定然会
努力放下心结,而事后即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顾虑既已抛开,岂不是只有顺着他心意的道理?
见袁夫人不只毫不避讳地将自己曾经的反对直言出来,更是回头劝慰着她,王卉凝抿着唇垂眸不语,
娇俏的脸上闪过复杂之色,袁夫人握着她的手一紧,另一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气更轻柔了几分:“想
来那臭小子旧伤复发的话也是诓骗我的。只是他如此煞费苦心,足可见他对你动了十成的心思,我只听着
你每每拒绝她就知道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情意的,既如此。千金难买两情悦,你便应了他吧?”
“可是。。。。”王卉凝没有掩饰眸中的思量之色,抬起头对着袁夫人缓缓地摇了摇头,却见袁夫人
正色道,“你的顾虑又何尝不是我先前的顾虑,只是现下我也想明白了,谁人身后无人说?只要你们是真
心喜欢对方。咱们且过着咱们的幸福日子,日后他们自然无话而说,只有羡慕的份儿。”
说完她又怕王卉凝不信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含笑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也合该我们有缘,打从第
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这种清清浅浅不招摇的性子。这怕就是所谓的眼缘吧。”转而,她又眉头蹙了蹙
,“只是我听说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在大殿之上一番胡作非为。也不知要如何得罪那几位大臣。他这样
跳脱的性子,若有你在身旁点醒点醒,我倒也放心了。”
连王卉凝自己都放不下,她更不曾想到,会是袁轶涵的母亲——这个最该对她在意的女人,亲自前来
开导她,这不只完全颠覆了她心中婆婆与媳妇难以相处的观念,更让她感受到了不亚于万氏带给她的亲情
。
那双清冷的眸子,不知不觉便盈上了一层水雾,面对紧捏着她的手的袁夫人期待满满的目光。终于轻
轻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夫人的。”袁轶涵为了她做到这个份儿上,面前的袁夫人又是如此一位开明和
气的妇人,她若是再错过,当真是要悔恨一世了。她从不惧旁人对自己的非议,之所以坚持是因着不想袁
轶涵因着她承受不该承受的一切,现下他们母子如此愿与她面对一切。她再矫情下去错失了老天补偿给她
的幸福,那就是傻子了。
“你答应了?真是太好了。那小子听到了,指不定得多开心呢。”袁夫人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依
然真诚,王卉凝微带羞涩地对着她浅浅一笑,却听屋内骤然响起袁轶涵愉悦的笑声,“我就知道没有娘出
马办不到的事儿,这回母亲大人可是劳苦功高,回去以后儿子定然好好地孝敬于您。”
听袁轶涵这话,明显他在一旁不只偷听了一时半会儿,纵然已不是纯情少女,王卉凝此时也不禁双颊
微微泛红,袁夫人见状,无声地笑了笑,却是对着儿子一指:“臭小子,你算计娘,将娘吓了个半死,娘
还不曾教训于你呢,你还躲在一旁偷听,看我不让人打断了你的腿。再说了,听你这话,今儿娘不跑这一
趟,以后若想得你孝敬,岂不是难上加难?”
“儿子哪敢不孝敬娘,这不是赶着送上来让娘教训来了么?”袁轶涵再次充分发挥起了他的无赖本性
,满心愉悦地走上前去,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落在王卉凝身上,直看得袁夫人抿嘴偷笑。
只要能放下心结,袁夫人可说是继恪王之后最乐于见到袁轶涵与王卉凝在一块儿的人,自然乐于看着
他们心意相通,彼此尊重友爱。再说她一向不是个禁忌多的老古板,并不觉得儿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家媳
妇就是那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想当初她丈夫那般敬爱她,对父母却同样孝顺有加。
想到丈夫,袁夫人含笑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恰在此时,紫衣走了进来,对着袁夫人和袁轶涵二人躬
身行礼后,将一封信递给了袁轶涵:“这是恪王殿下让人送回来指名交给将军的信。”
猜测到了儿子的良苦用心,对于恪王知道自己的儿子会跟着来恪王府中,袁夫人也只是眸光闪了闪,
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讶异,只是看到袁轶涵将信中内容看过后眉头微拧时,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王卉凝亦在袁轶涵接过信后便一直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此时同样露出疑惑的表情。
“寿王可当真不简单,谋朝篡位不成,现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还挑得邻近诸国都对南黎国虎视眈
眈,现下正有诸多部队扰境,欲要进犯我国。”袁轶涵将信纸重新抓好放回信封之中,尔后却是转目望向
王卉凝,“皇上已派了谢将军和孙大将军分别领兵前去南北二处抵御,康王爷也要赶回封地,却让福王前
去寿王曾经的封地就藩,只是那东地现下却是侵兵和匪乱都最厉害之处,已有好几位大臣联名上书让我先
行一步为福王清除障碍。”
王卉凝和袁夫人一听,立马反映过来那几位联名上书的大臣,定然就是今天上午在朝堂之上吃了袁轶
涵苦头的人,神情焦急的同时,眸光跟着一黯,王卉凝轻轻问出了声:“可是今日被你施了药的那几位大
臣?”
他们暗地里吃了袁轶涵的亏,正想着抓着他的错处参他一本,这会儿倒是让他们有了报复的理由。作
为一名武将,领兵上战场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而对于究竟去往何处,亦不是他们能够挑选的。那些所谓
的皇上忠诚,竟都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袁轶涵含笑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丝毫未见不快,倒反而更是称心如意:“倒难为他们看得起我。不
过,若真要是让我选的话,我自己也会选东地前往。毕竟南北二地我都曾去过,那些扰境的将领若是见着
了我,指不定如何不战而退呢。倒不如去东地会会那些陌生的人,让他们也尝尝我的手段,亲自领会一下
屁滚尿流的滋味儿,你们说是不是?上一回我用的是仇炎的假名儿,这一回却是要让他们牢牢记住袁轶涵
三字。”
说着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他却是丝毫不觉着脸红。袁夫人和王卉凝却没有他这样轻松不在意,想到对
峙战场便是将性命置之度外,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袁夫人蹙眉担心地看着这个才从鬼门关前过了一
回的儿子,忧虑地道:“这要领兵打仗也要等着你身上的伤好了再说啊,你现下重伤未愈,哪里经得住这
长途奔波?”
她以前不知道还罢了,此时骤然听到儿子要领兵上战场,比起丈夫亦是武将早已习惯了的赵氏,初次
遇到这种事的她,心里顿时忐忑不安到了极致。劝慰完了袁轶涵,还拿眼求助似地看着王卉凝。
方才确定心意,便得知心上人欲要远行涉险,王卉凝心中哪里又会好受?然而,当她接收到袁夫人的
暗示嚅了嚅唇时,却听袁轶涵道:“儿子的伤早就好了,娘不用担心,儿子还等着回来给您传宗接代呢,
您老就在家好好等着抱您的孙子吧。”
这状似调侃得令人脸红的话,却足以将他热爱战场的心思表露无遗。王卉凝嘴唇动了动,却是将先前
的话咽下,声音清冷而平静地道了一句:“我随你一块儿去。”
一句话,不只说得袁轶涵敛住了脸上的调侃之色,袁夫人更是震惊地看着她,她却是抬眸望向他们二
人,声音平静地接着道:“我进宫去求皇上下旨,让我作为随军大夫与你一道前去,皇上会答应的。”
“不行!”
“这怎么行?”
袁轶涵母子二人反对的话几乎同时出声,王卉凝却是浅然一笑,望着他们轻声道:“想必皇上也会思
量着将军现下身上的伤势能否领兵在外。”
一句话,却是同时说服了反对的袁家母子二人。他既那般喜欢战场,她便陪着他一起去,有又何不可
?倒是袁夫人,她定然是担心儿子的伤势的,若有她这个懂医之人在旁照料,也少了她几分牵挂。
☆、第一百零四章 大婚
没有出乎王卉凝和袁轶涵的预料,袁轶涵主动请缨前往东地,王卉凝请旨作为随军大夫一道出发后,
阿离作为袁轶涵副将的旨意立马就下来了。
俗话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也无法保证你平平安安地去了就能完好无缺地回来。王卉凝思来想去,
还是想赶在离开前将阿离与飘雪的婚事给办了,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
而她这想法,正合了孙氏和袁轶涵之意,大家都不是过于计较穷讲究的人,眼瞅着离出发还有至少三
五天的时间,虽然时间赶了些,一应诸礼和结婚所用之物,诸人忙碌些却还是能整治齐全的,只是飘雪的
嫁妆一样未绣,只能买现成的。众人一番合计,当下便将婚事定在了三天后的二月初八,倒是个适宜娶亲
的好日子。
只是,看着袁轶涵临离开前看着自己的亮晶晶的眸光,王卉凝不免有些疑惑,待要追问,他却像是火
烧了屁股一般,急急地离开了。
许是赵氏一病之后心性发生了改变,亦或是她想到阿离离家十多年乃是拜她所赐心中有愧,对于阿离
的婚事,她倒是未加阻拦刁难,竟是有意无意地做个甩手掌柜,让赵尔冬这个管家新妇去忙碌。她不加干
涉,再加上孙钧带着补偿的心思,阿离此次大婚的一应采纳、下定之礼,虽然都挤在了一个日子里,那规
模却是毫不输于孙钧当日迎娶秦含雪时,倒也令孙氏相当满意。
两家忙着一应礼制的同时,王卉凝这个曾经的主子,自然也少不得要拿出一份丰厚的嫁妆来给飘雪陪
嫁了。
她算了算,皇上赏下的那一千两银子,除了修建城西铺子大约要用去的二百两,还余下至少八百两银
子,便干脆分别给飘雪和将来的紫衣每人二百两用做添妆,剩下的再贴补上些她现有的嫁妆留给王家弟妹
。倒也不差。
只是,单拿这二百两银子给飘雪添妆,虽然无论是飘雪还是阿离都定然不会介意,她的心里却还觉得
太过单调了。想来想去,只能让紫衣去铺子里买了两个点缀了小花纹的半成品被面,打算利用这仅剩的三
天时间,熬夜将它们绣出来,到时候摆在嫁妆匣子里,也不会让人觉得飘雪是个不会针线的无能女子,竟
然全是买回来的嫁妆。
且说王卉凝为了飘雪的嫁妆日夜忙碌着。连出明月阁的时间都没有,对于前院发生的某些事,竟是丝
毫不知晓,更无从知晓自那日离开后便没再见过面的袁轶涵在忙些什么。
而比起阿离这个准新郎官,袁轶涵似乎比他还忙碌些,成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只是他,整个武卫
将军府的人跑进跑出都格外地忙碌。便连恪王这个平日里时常陪皇上下棋的闲人,似乎也被什么事给缠着
了。
却说二月初六这一日。袁轶涵意外地出现在了王卉凝置下的城西庄子里,将在庄子上居住着的王家人
接到了城中,在城中离恪王府不远的地方为他们另赁了一处院子给他们住着。
王家夫妇都是极会揣测事儿的。心里高兴推辞的同时,看着袁轶涵对着他们客客气气提起王卉凝更是
眼角唇边都带着笑,心里早猜着了七八分,只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在文远候府里受的委屈,又不曾听得城中
人的议论,便害怕袁轶涵仍是存了将王卉凝纳为妾室的打算,当下便少不得拿话试探。
谁知一番话探下来,竟是得知面前俊朗有加的武卫将军竟是要聘自家女儿为妻室的,言里言外更是十
分排斥纳妾,心下顿时喜得不行。再看到袁轶涵让人抬进院子里的一应物事。一个愣怔后,当即都笑得合
不拢嘴。
待到一行人到了恪王府中见到王卉凝,便少不得一个劲儿地说袁轶涵的好。
王卉凝没想到袁轶涵竟然连将王家人接来城中居住这层都想到了,并不知道真相的他定然是怕王卉凝
想念家人,心下暗叹他办事周全的同时,心中不免存了些感激。当着众人却只是对着袁轶涵笑了笑。虽未
言语,那眸间流淌的满意却令袁轶涵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当下更为精神地打理着手头上的事,成日成日
地都是笑意盎然,喜不自胜。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王家人住到了城中,万氏和王卉冰见着王卉凝因着替飘雪绣嫁妆熬得两只眼睛
通红,她们却连一句帮忙的客套话都没说,只是当日在恪王府里坐了一会儿,便急匆匆地与王家人一道离
开了。
王卉凝虽然有些意外她们似乎并不是这样冷情的人,却也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心思微转间便将之抛
到了一边,只专心绣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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