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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紫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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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王卉凝的医术,她也只是略有耳闻,刚刚不是有人提醒,她压根就忘记了。现在有求于人,场面上的话自然是要说得好听些。
  “人命不可儿戏,我近日身体不佳心神不宁,恐一个不慎误了孩子,你还是速带他去最近的医馆求医吧,勿要在此耽搁。”王卉凝收回目光,抿了抿唇声音低弱而清浅地说完,手一松,放下了撩起的帐幔。
  此王卉凝已非彼王卉凝,现在的她跟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对医术根本一窍不通。而这孩子的伤口触目惊心,没有医术之人根本无法处理,她不是个拿人命当儿戏之人,如何能够滥竽充数置他的性命于不顾。
  纵然她知道这位庄子里的管事婆子,对这个被送来养病的王姨娘并不怎么待见。但事不及无辜者,她绝不会因此事而祸害这个孩子。
  可她又绝不能开口说自己不会医术,即便此事不一定能瞒得了很久,她也要努力隐瞒,直到寻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才好。
  然而她这诚心不想耽搁孩子的做法,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明显是有意推辞之言,粉荷和白芍两个常服侍的人均愕然不已。
  姨娘真的是变了,原来若是有病重之人到了面前,二话不用说,她主动会上前把人接过来医治。哪里会像此刻这般,出言推辞。
  “啪答!”寂静的屋内突然传来两声如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第十九章 触犯众怒
  更新时间2012…6…26 9:00:10  字数:2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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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妈妈骤然之间惨白的脸色更白了,身子晃了几晃才堪堪稳住。
  下一刻,她竟是把怀里的孩子平放在地上,猛力地对着床上的王卉凝磕着头,说话也没有以前那般有章法:“姨娘自来庄子上养身子,老奴多有照顾不周之处。老奴知道姨娘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定不会把对老奴的不快转嫁到我的小夏子身上,求姨娘看在老奴夫妻忠心为候爷办事的份儿上,救救我家小夏子吧。”
  听着帐外传来的“咚咚”的磕头声,王卉凝却只能无奈地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张布满鲜血的小脸和那道惊人的伤口。
  虽然她性子淡漠,却终究不是个完全无情之人。秦府里十数年的压抑痛苦生活,使她养成了有仇必报的性子,对于伤害过她或是试图伤害她的人,她会毫不客气地给予狠厉的还击。
  对于无辜之人,或许她不会像其他人那般热心,却也不会冷情到对一切都视而不见,关键时候,她也会出手相助。然而此时她却真是无能为力,唯有狠心相拒。
  “愚妇也斗胆恳求王姨娘救救小夏子。”突然从房门口冲进来一位仆妇打扮的年轻妇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姜妈妈的身旁,流着泪对着飘摇的帐幔道,“都说王姨娘菩萨心肠,求王姨娘以孩子性命为重,出手相救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姨娘今日积下这份德,来日一定会有好报的。”
  积德便会有好报?王卉凝扯了一下唇角,心里半分也不相信。据说她母亲善良大方,路上凡遇乞丐没有一回不施舍的,即便是坐着车轿错过了,也会让下人们捧了银钱追回去。最终,却也不过才活了二十一岁,余下她们两姐妹受尽人间冷暖。
  “哼,我就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人,如今这般见死不救你们可都相信了吧?”被白芍拦在屋外的张平家的歪了歪嘴,那听着让人极不舒服的说话口吻也不知是带着对王卉凝的揶揄嘲讽,还是为了让大家更加相信她原来的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平家的那一句话,便如鞭炮般在人群中炸出一片火花。围在屋外的众人纷纷议论开了,啧啧的几声感叹之后,便是一味的指责:“都说大宅院里的女人心肠硬,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怪不得会被丢到这么偏远的庄子上来呢,原来竟是一个心肠如此坏的女人。”
  “哎哟哟,你看小夏子多可怜,她怎么就狠得下心不救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王卉凝的房门口老老少少站了五六个。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越来越响,句句击在她的心头,让她有些烦燥,心里对张平家的气愤也越来越甚。
  她一句火上浇油的话,便让她有了触犯众怒之嫌,若是继续下去,不出一个时辰,便会让全庄子的人都认定她见死不救妄顾性命了。若是如此,她要如何在这个庄子上呆下去。
  可是,除了拒绝,她又能做什么?对于医术她一窍不通,要拿什么去救人?
  帐幔动了动,露出了王卉凝通红的一张脸,两腮和嘴唇红得像是要从里面滴出血来。姜妈妈和那位妇人见着她的情形先是一愣,接着却是脸上一喜,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咳咳咳……”王卉凝侧着身子一手用帕子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了数声,本就烧得通红的一张脸,涨得更红了。急急地喘了一口气,她刚想略抬一抬头对着姜妈妈说句什么,一口痰却又把她呛咳嗽了。
  “你们还是速去把最近的医者找来吧,孩子兴不得这样耽搁。”王卉凝眸光微有些迷离,吃力地吐出一句话来。
  看着她似乎难受至极的模样,姜妈妈微有些迟疑,可是看着躺在身旁还在不停流着血的儿子苍白的面庞,却又让她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望,再次祈求道:“老奴知道姨娘凤体欠恙,老奴所求有些强人所难。可老奴好不容易才于中年得了这么个儿子,还求姨娘同情老奴的一片爱子之心,勉力相救啊。”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外面张平家的却又突然插嘴道:“有些人是自己落难便也看不得别人好,指不定人家是记着你没有把好东西拿出来,便想眼睁睁地看着小夏子出事呢,我看姜妈妈还是别……”
  “你给我住嘴!”姜妈妈的声音哽咽着带些歇斯底里,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满脸通红的王卉凝,那一眼里,王卉凝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分明含了恨意。
  一个转身,她一拳捶在了身后年轻妇人的身上,眼泪吧嗒地流着:“李福家的,我们小夏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老头子也不要活了,上天怜见,我们千般磨难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却被你那狗崽子害成这样,你干脆一棒子打死我们全家算了。”
  那妇人一只手按紧了小夏子的额头,任由姜妈妈的拳头捶在身上,一句话也未曾反驳,看着双目紧闭血人似的小夏子,也是又惊又怕,哭得泪人儿似的:“小夏子不会有事的,姜妈妈,小夏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兴许孩子他爹能在半路上遇上医者呢?”
  说完之后,却是同样看了王卉凝一眼,神色间难免带上了些责怪之意。这话也只是嘴里说说罢了,别说姜妈妈和众人不相信,便是她自己也不相信。若有那般好运,面前的王姨娘也不会放着不医了。当真是大宅院里出来的女人心肠硬些。
  “小夏子,我的小夏子。”姜妈妈捂了嘴巴越哭越伤心,想到可能会产生的可怕后果,身子都禁不住颤了几颤。
  姜妈妈的声音凄厉中带着颤抖,直让闻者落泪,听者心酸。外面围观的人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
  “这个姨娘,忒是狠心,姜妈妈和李福家的求了这么久,她竟然还是不肯医治,这样的人也活该被弃到这庄子上来。”
  “这样的主子不侍候也罢,依我看哪,日后便就把她丢在这小院中不闻不问,看她还嚣张什么!”
  
  
  第二十章 飘雪的医术
  更新时间2012…6…27 9:00:46  字数:2229
  
  姜妈妈二人的神情和外面激愤的议论声,王卉凝自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眼看着事态再发展下去,她不只要成为众矢之的,还要成为柳庄人眼里的仇人,不得不开口试图缓解一下气氛:“我若不是以孩子性命为重,便不会劝你们另寻医者。如此做也不过是惹你们一时不快,可若我随意敷衍,能换得你们一时的感激涕零,却也会惹你们忌恨一辈子啊。”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王卉凝取了帕子拭着咳出来的眼角的泪水,拿着帕子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我对自己现在的情形却是明白的,小夏子这伤口甚深,我这手却是连拿针都拿不稳;一旦稍有失误,便是遗憾终生的大事。人命关天,我怎能因为一时好心而行儿戏之事呢?”
  冷淡暗哑的声音还带着些虚弱之气,却字字句句敲在众人的心头,迅速地平息了屋外的议论声。
  看着王卉凝红得不正常的脸和微微颤抖的手,姜妈妈眼神敛了敛,心中升起的恼意却无法完全消散。看着儿子的情形,心里更是无助惊慌,万分难受:“原本张家庄有个略懂些医的青年,前段时间却突然辞世,最近的医馆又远在数十里之外的镇上,小夏子这样,如何能够撑到医者前来啊。”
  “小夏子,小夏子你不要吓娘啊!”姜妈妈重新搂入怀中的小夏子忽然抽搐了一下,立时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又对着王卉凝猛力地磕着响头,“求姨娘救救我的小夏子啊,老奴求姨娘了。”
  “姨娘就行行好试一试吧。”年轻妇人也再次求道,“如今这个情形,就只有姨娘这儿还能给我们一丝希望啊。即便……即便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们也绝不会有半点怪姨娘之心的。”
  话虽难听,说得却是这个理儿。姜妈妈泪流得更欢,手都颤抖了起来,却是极其痛苦地点头附和道:“老奴只会铭记姨娘相救之情,绝不敢有半点责怪之心。”
  “王姨娘发发慈悲救救小夏子吧。”年轻妇人诚恳地对着王卉凝磕了一个头。人是她儿子弄成这样的,要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一家如何向人家交代啊。
  “姨娘就发发慈悲吧。”屋外有谁忍不住附和了一声,其他人立马也跟着叫了起来。
  沉目看着床前两双满含期待、祈求之情的眸子,王卉凝只觉得自己被推到了一个她无法站立的高度。面对屋内屋外投射过来的数道目光,她竟有些慌乱。
  怎么办?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再推辞不救,姜妈妈定是真真切切要把她忌恨上了,继而她的臭名立刻便要在全柳家庄散播开来。谣言可畏,这个恶名一旦传扬开来,谁也料不到会是个什么样子。若是传到京里去,她重回候府的路便又多了许多阻力。而若是一时回不了候府,她要在这里立足也是万难。
  可她分明半点不会啊,难道,竟要在这个当口把她不会医术的事说出来?可是此刻,就算她说自己不通医术,有人会相信吗?是否会让人觉得她仍是一派推辞之言?
  她一直都知道,不会医术,是她承了王姨娘的身体后,最最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始终希望寻找到最好的办法来解决,却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如此之快,让她避无可避。
  “孩子他娘,小夏子……他……他怎么样了?”恰在两厢对峙之时,小院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子粗犷的声音,焦急而微微有些发颤,略顿了顿,又急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告诉我啊。”
  “孩子他爹……”姜妈妈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捂着嘴哽咽着应了一声却答不下去了。数番哭求看似耽搁了许久时间,其实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因小夏子的伤口很大,纵然捂得紧,血还是顺着帕子渗下,胸前的衣襟被染红了一片,身下的青石地板上也有一小摊血迹。
  “人家不肯治,你儿子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流干血了。”张平家的似乎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往火里浇一把油,令大家的心火烧得更旺一些。
  “他……他不会有事的,对不?”院外的男子脚下一软,靠在了身后的院墙之上。缓了缓便想冲入院中,被随在身后的几个人拉住了。
  “孩子他娘,你快求王姨娘帮忙救一救啊。”男子的声音即便努力压抑仍然能听出其中的哽咽,到最后竟是放声哭了出来,“好好地求一求啊……”
  姜妈妈听了外面丈夫的话,果真把孩子放入青年妇人的怀中,膝行几步趴到王卉凝的床头,拉着她的手再次哭求:“姨娘是菩萨心肠如来转世,老奴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哭求之际,额头竟是在床沿上磕得咚咚作响,屋外的人群便又燥动起来。
  “你这又是何苦?哪里是我见死不救。”滚烫的小手托向姜妈妈还要往床沿上撞的额头,立时被带着重重地砸向了冷硬的床沿之上,酥麻钝痛身手背上传来,立时使她痛得发出了声,“咝!”
  在姜妈妈愣怔之际,她又抓了身上的被子轻轻地往上掀开,吃力地挪着身子下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只觉得眼花瞭乱,双腿一软,靠着跪着的姜妈妈倒在了床前。
  如今这个情形,光说已是无用,她必得做些什么,才能不让自己的恶名继续生满根须,深深地驻扎在众人的心中。
  “姨娘!”正端着一盆凉水进来的飘雪一抬眼看到王卉凝歪下去,手中的脸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顾不得湿漉的有些凌乱的裙摆和布鞋,一个箭步冲了上前。
  看着面对旁人总是波澜不惊的飘雪此时脸上露出的担忧,王卉凝感动的同时,心中闪过欣喜,身子软软地靠着姜妈妈和飘雪,却挣扎着向地上的小夏子而去,飘雪淡淡地扫了一眼血人似的小夏子,看向王卉凝时却满含担忧:“姨娘如今连坐都坐不稳,为何还要强撑着替他人医治?”
  王卉凝努力地扯出一丝苍白而凄楚的笑来,努力地伸了几次手都没能勾到小夏子垂在身侧的小手,“如今这个情形,我怎可袖手旁观?”
  飘雪无声地伸了一只手握住了小夏子的手腕,双指扣上他的脉膊,双眼冷冷地睃了一眼屋外抄手站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张平家的,生硬地吐出一句话来:“天下妇人哪里个个如姜妈妈这般聪明识大体,碰上那愚蠢至极的,便是姨娘这般为他人不爱惜自己,也只说是应当的,又岂会说姨娘半个好字。”
  
  
  第二十一章 缝合之术
  更新时间2012…6…28 9:00:38  字数:2357
  
  飘雪这一席话不轻不重,生硬不带一丝感情,重重地敲击在屋外众人的心头,甚合王卉凝的意。于是,王卉凝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又吃力地道了一句:“我又岂是想让谁说我一句好?不过是凭着良心罢了。”
  现如今为了以后的生计,为了日后顺利回到候府去,她不得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若在以前,便是恶名她也不惧,又何谓别人说她好还是不好。
  “只是如今,我却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王卉凝把手举到眼前,却只看到十指抖得厉害,墨黑迷离的眼眸中溢出遗憾难受之色。
  飘雪微敛着神色快速地探完小夏子的脉,看了一眼王卉凝盯着小夏子的额头微微发愣的神情,示意一旁的粉荷扶好王卉凝,便转身到药箱旁,从里面的一堆瓶子里取出一个,倒出一粒药丸回来塞进了小夏子的嘴里,托了几下他的下颌待他吞下药丸后又取出一块厚厚的软棉布蘸了些药汁把他头上已沾满了血迹的帕子换了下来。
  忽略掉姜妈妈和年轻妇人的目光,飘雪对着王卉凝道:“奴婢瞧着他的脉搏虽弱却还算平和,刚刚又给他服下了姨娘自制的药丸,应能减缓出血的速度,”顿了顿又道,“姨娘这个样子,是万万捏不了针的。”
  “我又何尝不知?”王卉凝应景的一脸无奈与内疚,心里却是叹息了一声,便是身强体壮时,怕也捏不了针了,除非是绣花针。
  正在姜妈妈和年轻少妇神色变幻,姜妈妈脸上几乎现出绝望之色时,飘雪却又道:“因钦佩姨娘的缝合之术,奴婢曾私下练过,姨娘若相信奴婢,便让奴婢代劳一次吧。”
  小夏子要治的是额头上的大伤口,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本不需要如何断病医治,只需要一位擅缝合的医者,再敷上或服下一些止血补血的药物便可。
  她没有学医的天赋,跟在王姨娘的身后也不过学了点皮毛,比旁人多认识些草药罢了。却唯独对王姨娘的缝合之术甚感兴趣,夜间无人寂寞之时,她便找树皮、猪皮等各种材料练手。就在姨娘出事的前几天,她还为伤口深及骨头的猫做过缝合,堪堪救下它一命。然而这些,她却没告诉王姨娘。
  而少年时被弃的遭遇使她觉得人性是那般的冷漠无情。直到后来多次得王卉凝相救,她冰冷的心才开了一个小角,却也只容得下王卉凝一人。除了她,飘雪仍然不想去关心任何人的生死。
  今日若不是为了不让庄子里的人对王姨娘存下见死不救的冷心印象,更因为先前求了姜妈妈为王姨娘买药,否则,即便是看着这个小男孩流血而亡,她亦不会有太多的情感波动。
  说她冷心也罢,说她无情也罢。自九岁被父亲哄骗着送入宫中的那一刻起,她便认为,人心都是自私无情的。亲人,亦不过如此。
  然,王卉凝却是个例外,使自认已心死情冷的飘雪,决定用自己的毕生余力来呵护她。
  屋子里陡然一静,王卉凝亦是眸光一亮,直直地对上飘雪清清浅浅没有波澜的双眸。即使她已不是原来那个王卉凝,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仍能透过那清浅无波看到眸子深处的那一抹坚定与自信。
  “我竟不知道你私下里刻苦练习了缝合之术,若真如此,便是小夏子的造化了。”对上飘雪眸底的自信,王卉凝脸上现出意外喜悦之意。
  真是柳暗花明老天助她,本以为飘雪跟在原来的王姨娘身边的时日并不长,缝合之术看似简单若伤口过大,却委实有些难。倒没料到她竟然会,还连原来的王姨娘都不知情。
  这清清浅浅一句自荐的话,既救她于水火之中,也让她没有半点有人不用的的嫌疑。若飘雪真能救得了小夏子,不仅缓解了众人心中对她的气愤,更可施恩于姜妈妈,对于日后的处境是极为有利的。
  转而,王卉凝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一脸急切地对着姜妈妈道,“姜妈妈也是知道飘雪行事的,现下这样,你要怎么说?”
  王卉凝表现出来的病重状态本已让姜妈妈甚觉绝望,此时飘雪的一席话无疑重新点燃了她心中的希望,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
  且自王姨娘入柳庄以来,她也看出了些飘雪的行事。一切均以王姨娘为中心,行事沉稳有度,令人挑不出一丝错来,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她既主动开口,定然是有些把握的。而以她的性格,绝不愿众人心中对王姨娘有一丝不喜与怨怒,所以,定然会尽最大的努力。
  “老奴一家定然一生铭记姨娘的相救之恩,至死不忘。”姜妈妈哽咽的嗓音明显比先前多了一份轻松,原本的精明也重新回到了身上。
  见姜妈妈重重地点着头,王卉凝苍白的脸转向粉荷:“你且不必管我,快帮着把人抬到榻上,让飘雪速速帮他清洗缝合。”喘了几口粗气,她又急急地道,“白芍快找人把炭炉往那边移一些,受伤的孩子经不得冷。”
  她话声一落,屋外已有两个婆子主动跑了进来同着年轻妇人一道小心地把小夏子抬着放到了窗旁的矮榻上,粉荷便连忙与姜妈妈一道把王卉凝扶到了床上。姜妈妈焦急地赶过去之前,分明对着她投来了感激的一瞥。
  虚脱般地躺在床上,王卉凝悄悄地舒了一口气,门口送进一阵微风,吹动床前的帐幔,使得后背上传来一阵凉意,额头持续的滚烫,令她的头昏沉得厉害,双手当真有些轻微的颤抖。
  “姨娘本发着烧,刚才又那般心急,挣扎着下床怕又受了些凉,你速去端了凉水来为姨娘敷着。”飘雪对着粉荷细细地吩咐了一通,直到她应了才折身取药箱走向矮榻。
  经过飘雪先前的一番处理,小夏子额头上的血已不像先前那般汩汩而出,却因伤口过大,即便用了药,仍时不时地有鲜红的血渗出来。飘雪取下那块蘸了药汁的棉布时,棉布的一面已染成了红色。
  飘雪半弯着腰站在矮榻前,薄薄的双唇微抿,双目紧视前方,眸光平淡无波,动作娴熟地用镊子夹了薄纱布在一个小瓶中沾湿,快速地在小夏子额头的伤口处擦拭了几下。
  很快,那道伤口周围便被清洗干净。整道伤口如同刚挖的沟渠,边缘整齐,红肉外翻,衬着周围白里泛着黑的肌肤,显得更加地触目惊心。如此大的伤口除了缝合一途,怕是没办法能够止住血。
  “咝!”看着那深得几乎可以见骨的伤口,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好奇而没有及时出去的两位婆子更是看得闭了双眼,姜妈妈却是心疼得眼泪扑簌簌直落,恨不得让那伤口落在自己的身上。
  额头传来的异样,令小夏子整个人颤了颤,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微微张开,很快又像是沉入了梦中一般,缓缓地合上了。
  
  
  第二十二章 无药
  更新时间2012…6…29 9:00:14  字数:2409
  
  想到飘雪一直平静无波的神情,众人忍不住抬眼向她看去。
  堪堪算得清秀的面庞之上,仍是了无波澜,透过微垂的黑长睫毛,能看到她墨黑的眸子闪了闪,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停顿,仍如先前那般有条不紊,娴熟小心。
  抬头望了一眼外面阴沉渐暗的天空,觉得此时的光线虽不甚明亮,却因处在窗前,尚能勉强照亮小夏子额头上的那一片伤口,飘雪没有开口让人去取烛台。
  她快速地地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瓷瓶,用镊子从里面夹出一支穿了湿线的有些异样的长针来。只略一停顿,便见她双手如蝶,手中针线翻飞。
  看着她翘起兰花指,捏着针轻巧而动作轻柔地穿过小夏子额头上外翻的皮肉将之缝合在一处,再将湿线打个结。众人只觉得,她便是一位绣工极佳的绣娘,手中捏着的就是平常所用的绣花针,此时便是要在小夏子额头上绣出一幅完美的绣品来。
  一时之间,大家竟是看呆了,没有谁注意到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以及她几次微一停顿时微闭双目的神情。
  直到飘雪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小夏子原本裂开的伤口上出现了一排还算细密整齐的针线,又被撒了药粉敷上了雪白的纱布,众人才反应过来,小夏子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
  床上的王卉凝已没有力气探出头来欣赏飘雪缝合伤口的风采,混身乏力地躺在床上,昏沉的脑子里却还在思量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她撑着病体下得床榻,本是想稍稍折腾一下自己的身体,最后以晕倒解今日之围的。幸得飘雪及时解围,否则便是她晕倒,免不了张平家的一番言语挑衅,姜妈妈还是会认为她有意躲避见死不救。若是小夏子有个什么事,姜妈妈夫妇怕是要忌恨她一辈子。更可怕的是,会不会有人从中挑拨,借着姜妈妈夫妇的手来害她。如此境地若还树敌的话,她便更是防无可防了。
  而如今的处境,即便还能当掉几样首饰撑些日子,也很快便会到身无分文的境地。即便今日飘雪把小夏子救了,姜妈妈或许会比以前稍殷勤些,也顶多是在日常饮食起居上不至太敷衍。她的药食调理和平时的用度却是不能指望的。
  况且她这病一直拖着不见好不说,即便是好了,有朝一日要想回候府,没些银子打点也是不行的。如今这个情形,却如何是好?
  “伤口已经缝合好了,姜妈妈现在可以把人带回去了。”用衣袖拭了拭额头的细汗,飘雪把手中的工具一一放入药箱里,语气平淡而不失客气地道。
  “哎,好,好!有劳飘雪姑娘了。”姜妈妈忙不迭地点头应了,话语间却自觉少了些敷衍多了些真诚的客气,低头看了一眼仍无动静的小夏子,略一迟疑,她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请问飘雪姑娘,小夏子他一直没有醒来?这,要不要紧?”
  飘雪自顾把药箱放回原处,转身向着王卉凝而去的时候,略一驻足,神情如常地道:“我给他喂的麻沸散的药效还未完全退去,两个时辰内他是会醒来的。”
  “那是不是要注意伤口不要沾水,不能吃辛辣和发物,要多给他喝一些补血滋补的汤?”姜妈妈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又想起养伤期间的注意事项,忙又开口事无巨细地问了一番。
  飘雪却是直到走到王卉凝床前,接过粉荷手中的湿毛巾神情专注地为她敷着,才半晌吐出一个字来:“嗯!”
  姜妈妈略晓得些飘雪的性子,只有涉及王卉凝的事,她的话才会多些,否则便有可能一日都不开口。虽只是一个字,好歹她也是应了,心里也明白是为什么,便决定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飘雪姑娘,小夏子何时需再来换药?”
  飘雪为王卉凝敷额头的动作一顿,缓了缓淡淡地道:“实在不好意思得紧,我们带来的药刚才已经全用在他身上了,我再拿不出什么来为他换药。”
  她原本想着庄子临着山,虽是隆冬季节,也总能挖到些可用的药材的。却不料姜妈妈百般敷衍,庄中竟然个个都是忙的,连个带路的也不肯为她指派。
  她本打算一个人前去,远远地却看到一个小丫头一直尾随在后。想到老夫人说的不许她们出庄子的话,她倒不觉得奇怪。中途回来找个趁手的工具,看到庄子里许多人闲晃荡,姜妈妈还坐在张平家的屋里闲谈,心里便有些气,再经张平家的那一事便没有去成。
  姜妈妈的脸僵了僵,微微有些尴尬。确实,半个时辰前,她才收了飘雪一个盘丝的银手镯,答应帮她在镇子上买些药,再请个好些的医者为王姨娘诊治一番。此时问这话,却有些搪突了。
  王卉凝略一沉吟接口道:“当日马车狭小,也想着来柳庄养些时日便要好了,便没带多少药材来。如今白芍伤成这样,我们还得请姜妈妈帮忙为我们在镇子上稍带些烫伤药来呢。”弱弱的声音顿了几顿,咳嗽了几声,才道,“要不这样吧,若有谁去镇子上办事,姜妈妈便请他帮我们买些药来,小夏子要换的药也一并带了来,药钱我们来出,也算是对姜妈妈这段日子照顾的感谢了。”
  王卉凝躺在床上被帐幔遮住了视线,并没有看到姜妈妈的脸再度僵了几僵,却扯出一个笑容来:“姨娘却是跟老奴客套了,照顾姨娘本就是老奴该做的。如今姨娘让飘雪姑娘救了小夏子老奴还不及感谢,倒反要姨娘买了药来感谢老奴,这却是折煞老奴让老奴无地自容了。”
  走近了几步,站到王卉凝的床前,姜妈妈对着王卉凝露出征询之色:“姨娘要买什么药,写了单子给老奴,老奴让人明儿一早便去镇子上抓药,再去请了镇子上最好的刘医师来,可好?”接着她又对着飘雪露出几分殷勤的笑来,“小夏子要用什么药,还得劳烦飘雪姑娘帮忙说一说,买来后少不得也要劳烦飘雪姑娘亲自动手帮忙换一换啊。”
  “姜妈妈客气了,到了换药的时日,我自会让飘雪过去。”王卉凝对着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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