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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紫竹)-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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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别说为师有意隐匿了行迹,便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除了那个醉成了烂泥的孙候爷,旁人也察觉不到。”怪医很有些得意地说着,毫不在意地对着王卉凝摆手,“为师忙了一阵子,近日闲得发慌,便来看看徒儿在这文远候府里待得可习惯。你放心,为师这些日子天天都有好酒喝。那几坛子酒你暂且帮我存着吧,待到过几日我再来要。”
会不习惯吗?飘雪有些怪异地望了怪医一眼,姨娘本是在候府里待得好好的,去到柳家庄倒是不习惯,如今回来了,怎么会不习惯呢?
忽略掉怪医异于常人的问候,王卉凝听到孙钧醉成了烂泥,心中有些不解。却是放了心。轻声问道:“师傅上次离开,也是来了城中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又问道,“师父如何知道我回到了候府中?”
依着怪医话多的性子,他若是走了冤枉路去过柳家庄才知道自己回到了候府,一开始便要唠叨一大堆。而他没有。是不是表示他其实是知道自己回来了的?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怪医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为师来城中,其实是为着救一病重之人。前日恰巧在街上看见你们,才知道你回到了候府,故今日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一回来就忙活开了。”
“是治一位侍婢的腿。”看着他笑得有点心虚的模样,王卉凝虽轻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想想,她回府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知道的也就是府里这些人。怪医不可能是从她们的嘴里知道的。何况,他这人神出鬼没的,当真见着了也说不定。
“是治腿啊。”怪医没什么兴趣地道了一句,接着却是眸光一亮,定定地望着王卉凝,“哎,对了,我听说城中十几日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缝合之术极为精妙的女人,之后又突然消失了。现在城中的医者对此事议论纷纷,只要谈起那人,便满脸的钦佩之色。我方才在暗处见着你的丫环头上还缠着绷带,所伤之处正像传言所说,那人,是你吧?”
这回却是轮到王卉凝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她从不想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当初本是情急之时,为着白芍的性命,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引起关注了。好在,她当时是易了妆容的,除了康王爷,是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不过想到有些事不能隐瞒一辈子,便如她突然精进的医术和藏在身边的两本绝密医书,她既已决定在有人质疑时将怪医这个师傅拿出来做挡箭牌,此事便不能再瞒着他了。
“是。”王卉凝对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徒儿不想引人关注,所以并不想让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至于在府里的这些事儿,相信有老夫人在,府外之人是必然不会知道的。
“这个我明白,便如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便是怪医一样。”怪医了然地点点头,接着一声感叹,“哎呀,真是名师出高徒啊,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
一句话直将飘雪冷淡的脸上炸出一个怪异的表情来,便是王卉凝也嘴角一抽。这手艺不是从您那儿学来的吧?您既已名声在外,就更不必如此自吹自擂了吧?
“嘘,有人来了,徒儿把酒准备好了,为师几日后随时会来取的。”怪医伸出一指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临走前还不忘那些酒。接着身形一纵,竟是直接踏着树枝和墙头,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东面。
想到那些酒,飘雪却是有些为难了。虽说孝敬师父是应该的事,可姨娘如今处在候府之中,别说身边的银子不多,便是有银子,平白无故的让人买些酒回来,却要怎么同候爷和老夫人解说。
王卉凝却是一瞬的为难之后,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既不用花钱又能孝敬师父的好法子,不由得唇角一弯,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意来。
清月阁的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各自提着灯笼的白芍和茉莉来。白芍一见王卉凝和飘雪站在院外,立马笑着迎了上来:“姨娘,您回来了?奴婢正想和茉莉一起去迎迎您呢?”
她怕王卉凝没带灯笼夜黑难行,一个人又不太敢走夜路,便生拉硬拽地将茉莉说服了。
“嗯,都回屋吧。”王卉凝对着白芍点着头,眼睛却瞄了一眼不情愿的茉莉,对上她扫视的目光,茉莉垂了垂头,
王卉凝心头的恼恨因着怪医的到来,暂时消散了一会儿,却仍是一夜的辗转反侧,第二日早上醒来,便觉得有些头疼。好在因着老夫人的厌恶和秦含霜的戒备,她不需每日去与她们请安,倒也乐得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再起来时,精神便好多了。
喝下飘雪热好的甜粥,略坐了坐,王卉凝便起身去往靠着凝香阁的绿影轩。
“王姨娘来了,我们姨太太刚从禅房出来,您可来得正是时候。”开门的正是绿竹,因着昨日白芍来说了,见到她们并不意外,笑着将她们让到了院内。
这却不是凑巧,而是王卉凝从飘雪的嘴里知道了孙氏每日上午和下午都要理一个时辰的佛,才掐着时间来的。否则,怕是要扰了孙氏的虔诚。
绿影轩的大小与秀朱阁不相上下,却与秀朱阁里的布局完全不同,便是每一棵树和每一株花草都经过了精心的布置,却又显得那样自然,整个院落透出的是与孙氏的气质一样的幽然明净,让人全然没有走入秀朱阁的那种压抑无趣感,反而有一种融入自然释放自我的感觉。
瞧着这样的景致,王卉凝不难想像当初的老候爷为什么宁愿绕路来到偏僻的绿影轩,也不愿意就近住到赵氏的秀朱阁里。都说人如其物,能布置出这样的院落,不难想像孙氏是个怎样雅致的人儿。据说她当初在宫中便擅侍弄花草,甚得当时的怡妃也就是康王爷的母亲所看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王姨娘在柳家庄可还住得习惯?”一道明净透亮的声音响起,着了一身浅灰色状似道袍衣物的孙氏缓步走入了厅中,身后随着一位发髻齐整的中年妇人。
“多谢姨太太挂心,那里虽偏远清冷些,住着倒还算习惯。”王卉凝连忙站起身来,脸上异于以往的神情却是引得孙氏微微一怔,深深地望着她,半晌,才轻叹一声,“都说深宫之中是险恶之地,却不知这高门大户的后院同样非安全之所啊。”一声感叹,仿佛道尽了她这么多年来在候府里艰难立足的辛酸,原本宁静的脸上,骤然透出几许疲惫来。
离得近了,王卉凝才将她的容貌看得更清楚,越发发现孙氏长得比赵氏好看多了。便是此刻穿得如此素净,也会让人一瞧便觉得比一脸精致的赵氏顺眼。
“自古以来女人之间的争斗便比战场上的厮杀更可怕,姨太太有此感叹,实不为奇。”王卉凝微抿了抿唇,接口道。
“你变了,”孙氏紧紧地盯视着王卉凝,仿佛以前并不认识她,对着她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开口道,“变得沉稳、成熟了,也变得淡漠疏离了。仿佛你已不是你了。”那直直打量的目光,令王卉凝努力镇定的心有了些忐忑。
许是长年理佛下来形成的,孙氏脸上透出的是安静祥和的神情,此刻仔细打量人时,那透着宁静的眸光却同样不失犀利,仿佛要将人看透一般。
“经历了那么多,总要学会成长。”王卉凝紧抿着双唇,强装镇定地道。
半晌,孙氏点了点头:“这未必不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人才不会在同一处跌倒两次。这世上有多少人是真心待你,对他人多一份防备,其实是给自己多一份保障。”
若是当初她也如王卉凝一般单纯,别说在候府里得宠多年,便是能保住这条命安然待在府中,都是一种奢望了。她是真心希望王卉凝经此一事后,能真正改变心性。单纯活泼纵然可贵,然在深宅大院里保住性命,才是最为关键的。
第一百三十章 碧纹暴露
感受到孙氏眸中渐渐敛去的打量,王卉凝悄然地舒了一口气,深为赞同地点着头。孙氏的目光果然犀利,竟是比旁人将她看得更透彻,好在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这话亦说得颇有道理,让深有体会的她深感赞同。
“她当初既将你遣去了庄子上,又如何会突然让你回来?这其中的原由你怕也要仔细想想。”孙氏看向王卉凝好心提醒道,“你、我虽不是京城的世家女子,没有强硬的娘家,可同宫里的那层联系只要自己不抛弃,谁也不能忽视。”
赵氏是什么人,她与之斗了这么些年,又如何会不知晓。
王卉凝抬眸对上孙氏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的神情,知道她此言是提醒自己千万莫要主动断了与皇后娘娘的联系。略一沉吟,她缓缓地道:“此次回来便是得皇后娘娘相助。”凭着孙氏的聪明,定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孙氏平静的眸光闪了闪,接着点了点头:“看来你是真的成长起来了。”顿了顿,她又将王卉凝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仿佛看到了她日后的打算,缓缓地道,“我如今虽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能力有限,更是多年不问府中之事,但若你需要,稍稍出些力还是能办到的。”
她知道,凭着赵氏的性子,其对王卉凝的厌恶与为难,多少有些迁怒的意思。对这个同是从宫里出来的女子,以前觉得她的活泼开朗可贵,现在倒觉得她的沉稳淡然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便越发想要帮一帮她了。
“多谢姨太太。”王卉凝平静的脸上绽出喜意,一旁的飘雪也有些激动。
又在绿影轩略坐了一坐,王卉凝便带着飘雪告辞了。一番交谈下来,她发现孙氏并无意去提以前待在宫中的旧事,更觉得与孙氏谈得很投机,许多看法与想法都有些相似,这令她心中甚喜。
孙氏与赵氏斗了那么多年,对彼此的性格与为人处事应该都是极为了解的。有了她的帮助。或许能慢慢扭转赵氏对她的态度。
接下来的几日,表面上的候府显得很平静,大家各自在自己的院落里生活休息。王卉凝除了间或去一趟清风轩看看孙雨熙,便是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翻看医书,一边等着碧纹出府时将东西交于自己,另一边却让飘雪寻机再去查探一番翠竹家的情形。以免掌握到更全面详实的信息。
两日后,当飘雪把翠竹家搬家了的消息带回来的时候,王卉凝同时得到了碧纹突然被送出府外的消息。这令得原本与碧纹约好次日去看腿的她有些措手不及。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不妙,甚至觉得翠竹搬家与碧纹突然被送出,其中有着某种联系。
“怎么会这么突然?难道碧纹竟是再次骗了我们?”飘雪不安而气愤地开口。脸上的沉郁之色更重。
“不像,我怀疑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送走。”王卉凝紧蹙着眉头,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难不成秦含霜听到了什么风声,或是察觉到了什么?茉莉呢?她这段日子可有单独出过院子?”
“自那日后。我一直让白芍有意看着她,不曾见她单独出去过。”飘雪肯定地道。
王卉凝转念想想,若是茉莉那日真听到了什么而向秦含霜送什么消息的话,她与紫衣交谈中并未提起碧纹,秦含霜要对付的也应该是紫衣才对啊。难不成是那日在清月阁中被察觉出了异样?
“喵,喵!啊……”窗外突然传来猫吼声,紧随其后的是茉莉惊恐的叫声和慌乱的脚步声。飘雪快步拉门而出,便见茉莉一脸惊恐地跑下游廊,小黑则呲着牙向她扑去,很快便纵到了她的后背,两只前爪使命地抓挠她的发髻,吓得她拼命地甩着身子两手胡乱地拍打,嘴里一个劲儿地叫着“救命”。
飘雪看了一眼茉莉方才发出叫声的地方,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冷眼看着小黑将她的一头发髻抓成了一堆枯草,才对着小黑喊了一声:“小黑!”
“喵呜!”小黑讨好地对着飘雪叫了一声,才收回爪子,转身一纵而下快速来到了飘雪的腿边。
这时白芍和刘家的亦从另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见此情形,都是一惊。
“你不是在小解吗?怎么弄成这样?”白芍是亲眼看着她进到放了尿桶子的矮房里才进屋的,这才转身的功夫,便成了这样,不由有些不解。
站在屋门边的王卉凝却是赞许地望了一眼小黑,冷冷地对着茉莉道了一句:“进来吧。”
没想到,专门让白芍盯着都没能阻止她偷听,倒是让一只猫抓了个现行。看来,她真是没白将这只猫留下,倒是有些灵性的。
茉莉头发蓬乱、惊魂未定,听着王卉凝冷如冰霜般的喝声,更是吓得身子一颤。垂眸盯了一眼地面,才挪着步子随在王卉凝的身后入了屋子。
“你速去碧纹家看看情形,若是发现异常,千万不要现身。再让白芍在外看着,我要好好审一审她。”王卉凝转身对着飘雪耳语了一阵,待到她点头离去后,方拿眼冷冷地盯着茉莉,沉声问道,“说吧,你立在我窗外,是想干什么?”
“不要拿我当三岁小孩,秦含霜是如何交待你的,我猜都能猜到。”见茉莉身子微颤,眼神闪烁地抬眼偷瞅了她一眼,王卉凝再次冷喝了一声。她倒是机灵,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有白芍特意看着,还能跑了出来。
茉莉再次一慌,双腿微微发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她没想到,姨娘去了一趟庄子上,竟再不像以前那般性子弱又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看这架势,也分明不再像以前对待张平家的那般。
“你一共偷听了几次我说话?”王卉凝冷眼看着她跪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却并不发言的模样,声音冰冷地追问完,又冷笑了一声,“你可看清楚了,我再不是以前的那个王卉凝,休要以为只要你不开口,我便拿你没辙。”
说着,竟是变戏法儿一样地,指间突然多出一枚银针来,举到空中,状似自言自语地道:“谋害夫人的罪名我都受了,也不怕再多一个虐待下人至死的坏名声。”
茉莉心中的惊恐达到鼎盛,终于撑不住,瑟缩着开口道:“奴婢只偷听到了这一次。”见王卉凝的眉头蹙起,指间有意地摩挲着手中的的银针,忙磕头哭道,“奴婢真的只听到了这一次,前几次虽然也想偷听来着,可白芍看得太紧了,奴婢始终没有寻着机会。”
微眯着眼睛看着茉莉披头散发地趴伏在地瑟瑟发抖的模样,半晌,王卉凝才接着问道:“将秦含霜是如何交待你的,以及你一共向她禀报了几次我的情形说个清楚。”
显然方才她拿捏着银针的举动已经成功威胁到了茉莉,如此情形之下,说出的必然就不是假话了。
“是,”茉莉抬起身子,一五一十地将秦含霜如何让她监视王卉凝,她又是如何半夜通过爬窗子将王卉凝的消息传给秦含霜说了个清清楚楚。
王卉凝细细思量,茉莉所言并无虚假,那些事却也都是她故意做出来给茉莉看的,对她并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对于今日突然得到的两个消息,便越发地不解与不安。
“你既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王卉凝皱眉思索了片刻,再度抬眼看向已跪得膝盖酸痛的茉莉,她一听,立马再次磕头带着哭腔地道,“奴婢没有听到,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还求姨娘给奴婢一条生路。”
“哼,你倒是挺机灵的。”王卉凝冷冷一笑,却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静静地看着她。茉莉趴在地上等不到回应,后背上的汗都出来了,又不敢抬头,只得再次哭求道,“奴婢以后一切都听姨娘的,如有违反,但凭姨娘处置。还求姨娘给奴婢一条生路。”
“那好,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不得踏出这个院子半步。若是被我发觉你有半点异样,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王卉凝冷然的声音中透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茉莉一个啰嗦后,急急地点着头。
王卉凝再次向她投去一个警告的锐利眼神,随后对着她挥了挥手。茉莉出去后,她却是独自坐在桌前,静静地出神,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
翠竹明显已全然被秦含霜拿捏住了,若是真让她察觉到了什么,抢先一步对碧纹下了手,那她怕是再难寻到翻身报仇的证据了。可她一直行事小心谨慎得很,表面上不敢露出半点痕迹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让秦含霜瞧出异样了呢?难道,竟是碧纹做出了什么异常的举动?
“姨娘,不好了。”夜色中,正在王卉凝烦躁不安时,去而复返的飘雪匆匆跑了进来,冷淡的神情中带着深深的忧虑,“碧纹应该回到了家中,不过奴婢远远瞧着她家门口有生人出入。拿钱唤了个小童过去看,说是听到里面有喝骂声和女子的哭求声。”
“什么?”王卉凝脸色一白,右手紧紧地抓着桌角。果然不出她所料,真的被秦含霜察觉到了。如今她故意将碧纹送回家去,怕就是逼她将藏起的证据拿出来毁尸灭迹。如此一来,自己竟是白白看着机会流失,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秦含霜的局
不,不!无数个铿锵的声音将王卉凝心中的挫败感驱散。她猛然站起身来,急急地在屋子里转着圈。
若是能赶在秦含霜的人动手之前,将碧纹救出来,便是那些证据不复存在了,有了碧纹的指证,或许她还有些机会。
可是,除了飘雪几人,她的身旁再无可用之人,却又要用什么去救人呢?想到孙氏才给过的承诺,她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急忙对着飘雪道:“孙姨太太在府外还有没有人?我们去求求她,看能不能将碧纹救出来。”
她当初既能与赵氏抗衡,光有身边几个人,怕是不够吧。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不知道她的那些人还能不能立时召拢来。
才走到院中,王卉凝却是心中陡然一惊,步子骤然顿住。秦含霜既能察觉到碧纹的叛变,又如何会对她的举动不格外关注。她就这么走出去,岂不是主动告诉秦含霜自己要干什么?
“怎么了,姨娘,可是有什么不妥?”飘雪紧随其后,因着她突然顿住的身形,差点一头撞到了她的后背之上。猛然后退一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王卉凝盯着院门口,眸光深邃,“我们不能就这么出去。”她自诩凡事都做得极为隐秘,却不想到头来还是着了秦含霜的道,反而使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怎么样,徒儿见到为师前来取酒,便吓得掉转头回去了?”小院门口人影一闪,怪医施施然地背手踱步走了进来,“唉,为师想想都觉得心痛啊。”
“师父来了!”王卉凝两世头一次觉得有人来得这么凑巧,当真如所谓的及时雨一般,心中一喜。对着飘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将院内的茉莉和刘家的安顿好了,自己则迎上前对着怪医浅浅笑道,“师父能来,徒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请屋里坐。”
一面说着,一面将他引到了偏厅之中,亲自沏了一壶茶奉上:“徒儿为师父准备了几十坛的好酒。其中还有好些是珍藏了多年的。据说喝起来味道甚美。但徒儿想求师父办一件事儿,不知师父愿不愿意帮徒儿这个忙。”
上次他如抓小鸡一般抓着花间蝶在空中行动自如的风姿,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凭着他的身手,莫说救一个碧纹,便是救十个碧纹,怕也不在话下。秦含霜再有能耐。身边也顶多是养几个壮汉,是断断不可能阻得了怪医的。
只是,怪医的性子一向古怪。她还拿不准他会不会帮自己。不过,她故意提到的几十坛的好酒,相信会有一定的诱惑。
“几十坛的好酒?”怪医双眼微眯了眯。有些向往地舔了舔舌头,立时将他的俊美形象破坏了个精光。下一瞬却是望着王卉凝,侧着头一本正经地道,“不过,为师是看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才答应帮你的,并不是被那几十坛的好酒给馋的。”
“那是,那是。”王卉凝悄然一笑,点头附和,怪医方才满意地点点头,“嗯,那你说说,要我帮你什么忙?”
“帮我去救一个人。”王卉凝说完,脸上的神情沉了沉,“实不瞒师父,我当初被赶去庄子上,便是被人诬陷谋害了候爷的前任夫人,如今这人不但知道真相还答应帮我证明清白,所以此人对徒儿至关重要。”
“嗯,原来如此。”怪医捋了捋短须,了然地点着头,心里却在暗骂着这个什么文远候,也太差劲了。竟然连自己的老婆是如何死的,都查不清楚,还由着别人指鹿为马。
在王卉凝热切的眼神注视下,怪医无奈地站起身来,抬步前却是再次望向王卉凝,强调道,“为师这就去与你将人救出来,你可要记得准备好酒接待为师啊。”
“那是自然,徒儿一定不令师父失望。”王卉凝对于怪医时时不忘酒的言行甚想抚额哀叹,连忙应下后,又对着他指了指飘雪,“师父可否先将她带去一个地方,再将她一同带去?”
既要将碧纹救出,就必然还要为她先寻一个容身之所,是断断不能让怪医将人带到清月阁来的。此时在这个府中,她也未必能保得碧纹的安全,万一她出个什么事,不但白忙活一场,还会节外生枝。而这个容身之所,怕还得靠孙氏帮忙才行。众人都知道,当初她得老候爷盛宠之时,老候爷可是给了她一处庄子的,差点没将赵氏气死。
“没问题。”怪医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飘雪,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王卉凝便赶快对着飘雪叮嘱了几声,看着怪医带着她飞檐走壁地向着绿影轩的方向而去,才走回屋子,斟了一碗茶轻轻地抿着,强自镇定地等待着他们的好消息。
因着怕被秦含霜看出什么来,没过多久,她便让白芍将屋中的灯给熄灭了,在黑暗中等着。
飘雪和怪医这一去,却是直到天将亮时才回来。也不知道是顾着白天人多眼杂或是知道王卉凝有麻烦在身不忍心,又或是自己本就有事在身,怪医竟是未提酒的事儿,便一个闪身溜出了文远候府。
“怎么样?一切可顺利?她可曾将那些东西给了你?”送走怪医,王卉凝看向飘雪,急急地问道。
瞧怪医那得意的神情和飘雪的神色,事情应该是顺利的,却不知道碧纹有没有将那些东西守住。毕竟她便是再恨秦含霜,因着顾忌到自己的父母,也未必就能死守着。
“很顺利,那些人全被怪医老先生放倒了,没有人知道她们全家是如何离开的。”飘雪沉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意,旋即望向王卉凝,“因为她死活要带上她的父母,奴婢无法,只得同意了。”
“嗯,既然无人知晓,便没甚要紧的。”王卉凝没有异议地点了点头。她没有明言不救他们,便是知道碧纹必然不会独自离开。好歹秦松夫妇曾对她不错,便是恼恨碧纹,也不致看着他们被害死。
见王卉凝并没有责怪之意,飘雪放了心,接着道:“因着那些人以她父母的性命相威胁,她便将自己重新伪造的纸条交了出来,那些人以为是真的,却并无意放她们全家一条生路。所以,碧纹现在对秦含霜是恨之入骨。她告诉奴婢,那些纸条,就压在这张床的床板夹缝之中。里面,还有一些她自己写的东西。”
“就藏在这儿?”王卉凝微微一愕,有些半信半疑。飘雪却是上前,按着碧纹所言,将床上的被子掀起,抬起最里面的一块床板,在双层床楞的夹缝之间,果然藏了一个小纸包。
当飘雪将纸包取出的时候,王卉凝不得不感叹碧纹的心思灵巧。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秦含霜怕是做梦都想不到,碧纹会将东西藏在她日日酣睡的大床之下吧。
吹去纸包上的灰尘,王卉凝双目一敛,缓缓地将它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张的纸来。就着灯光,她将那几张原本应该烧成灰烬的纸张上的内容看了个一清二楚。
“夫人,妾身有几句话想同您说,冷月亭风景甚佳,妾身在那儿等您。”
“王姨娘,请来冷月亭一叙。”
两张纸上未有落款与日期,显然是事先写好了,一旦找到合适的时机,便随时都能用上。而那字迹,略略一扫,也仿如本人所写。若非本人,或是十分熟识之人,当真不易区分。
“就是这张,当初秦含霜给老夫人和众人看的,就是这一张。”飘雪盯着第一张纸,神情难得地有点激动,“也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高人,这字迹竟是模仿得如此之像,便连奴婢,若不是心中认定姨娘是什么样的人儿,怕也会相信。”
“确实很像,也难怪她能将老夫人和候爷玩弄于股掌之间。”王卉凝冷冷一笑,蹙着眉头又将另外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打开。
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杂乱,一看便知道是不常写字之人在匆忙之下写就的。飘雪将灯移近了些,王卉凝低头仔细地辨认之下,看懂纸上所书内容后,不由得暗喜。
碧纹竟将秦含霜如何吩咐她和翠竹设局布局写了下来,便连那模仿之人是花了什么代价从哪儿找来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两日你暂时不要出府,你想办法让孙姨太太帮我把这人找到。”王卉凝将纸条重新放回纸包中藏在身上,对着飘雪道。
这边飘雪才应完,院外却传来了极响的捶门声。秀朱阁的两个婆子走入了院中,见飘雪打开了房门,直接到了王卉凝的屋门口,故意探头对着屋内义正严辞地道:“老夫人和候爷、夫人都在秀朱阁等着,让王姨娘速去。”
飘雪心中咯噔一下,心中虽隐约猜测可能是秦含霜又在老夫人和候爷面前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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