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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紫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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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差池,便双罪并罚吧。”
  
  因着紫衣紫兰本是秦含雪的丫环,王卉凝出言相劝倒是没让赵氏觉得反感,反而开始思量她这个姨娘是不是真的有些关心孙雨熙。
  
  “妾身也是这样想着的。”秦含霜适时地开口,“她们二人对熙儿倒还算尽心,这次想必也是一个没留神。”
  
  或许王卉凝没开口之前,她亦会替她们二人求情。毕竟现在怀着身子,她可不想成天亲自照顾着孙雨熙。
  
  
  “你就不必替她们操心了,你这个样子,还是先去屋里好好躺躺吧。”赵氏看向秦含霜,扫着她一脸的倦容,摆了摆手,“青柳,你现在就去让人把清风轩收拾出来,吃过午饭,便让夫人搬离此处,不要再耽搁了。”
  
  
  先是碧纹摔断了腿,接着上秦含霜受了惊吓,此刻再是孙雨熙受伤,赵氏越想越觉得清月阁里当真有些邪气。带着两位孙家子孙,她如何还能任由秦含霜和孙雨熙在此犯险。但,因着方才王卉凝已经答应来此居住了,她纵然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岂不是陷秦含霜于不仁当中。
  
  
  “我先回去了,你让她们先收拾着,待会儿也不至太磨蹭。”赵氏在秦含霜答应起身之前,先站起身来,对着她说完,便由青枝扶着往外走,经过王卉凝身旁时,脚步顿了顿,想说点什么,想来想去,似乎又找不到什么可说的,最终吐出一句,“你也先回去吧。”说完,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孙雨熙才走出去。
  
  
  王卉凝见飘雪已经收拾好东西,也准备拿着药箱离去,却见秦含霜由翠竹搀着缓步踱到了她身边,对着她绽出一个假惺惺的笑来:“几月不见,王姨娘的医术像是精湛了不少。你以前便愿意帮着府里的丫环们瞧个病开个药什么的,正好这两天我的侍婢一直嚷嚷着断腿疼得厉害,你替我去瞧瞧她吧。”
  
  
  王卉凝抬眼望着秦含霜虚情假意的面容,觉得反胃得很。可一转目看到飘雪眼里的光芒,表面迟疑了一下,点头淡淡地道:“可以,却不知她住在哪间屋子里?”
  
  
  飘雪既示意她同意,定然有她的道理。要么是碧纹不同意,需要她亲自出面,要么就是碧纹已经初步答应合作,同样需要她当面与其商谈。纵然她知道秦含霜此举有着挑衅嘲讽之意,甚至还有着其他意图。但她此时一旦离开,那日若还想在秦含霜的眼皮子底下见着碧纹,就更难了。所以,她还是决定小心谨慎些,前去碧纹屋里瞧瞧。
  
  “哪,就在那间,我这怀着身子也吃不消,你自个去瞅瞅看需要开个什么药写下来便是。”
  
  秦含霜半带挑衅半带嘲讽地笑了笑,说完便由翠竹搀到了房中,却是隔着门对着王卉凝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王卉凝望着她走入屋中的背影,心里有着一丝异样的感觉,步子顿了顿,还是敲开了西厢房第二间的门,令飘雪藏在门内盯着外面的情形,她缓步走到了屋内仅有的一张床旁。
  
  
  “夫人说你的断腿一直很疼,让我来替你瞧瞧。”王卉凝清冷的声音没有压低,碧纹正靠坐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见她进来先是一愕,尔后跟着大声应道,“是的,平时还好点,一到阴雨天就酸涨得厉害。”
  
  
  说完,却是突然压低声音,盯着王卉凝道:“姨娘是如何知道我弟弟死了的?”提起这起变故,她的脸上不免现出愤恨之色,眸中光芒大盛,紧接着便敛了起来,“那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并不是谁造成的。”
  
  
  “只要有心,什么事查不到。”王卉凝回望着她,心里恼意满满,面上却是云淡风轻,若有所指地道,“除了这个,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你的父亲是如何疯的,是谁害死了曾经的夫人。”
  
  她待在此处的时间不能太长,其间还总要瞅瞅碧纹的腿才行。飘雪已经先前探了路,她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的了。
  
  
  碧纹倒抽了一口凉气,紧紧地盯着王卉凝,眸中露出复杂之色。飘雪只是将她家的变故和她要报复的意图点了出来,示意她帮着王卉凝澄清,她正在犹豫且绝口不肯承认自己报复的意图,却不想王卉凝会说出此话。只是,二小姐做得那般隐蔽,便是她虽然捏着许多证据,却是藏得极其隐密,王姨娘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呢?或许,她这是想诓自己?
  
  “ 你不必怀疑,我知道是秦含霜亲手将夫人推下湖去的。”王卉凝的下一句话,像一枚炸弹一般,将碧纹炸得面露惊色,急急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下一瞬却是反应过来自己中了王卉凝的圈套,脸色一白,否认道:“我知道姨娘是被冤枉的,也是我们小姐一时气急才会胡乱指认了你。可我们小姐与夫人是同胞姐妹,且情意深厚,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拿下碧纹
  “你心里真是这么想你家小姐的?”王卉凝只是淡淡的一句反问,便让碧纹无言以对默然无语。
  
  
  心中的仇恨已令她一提起秦家人便咬牙切齿,否则当初亦不会失去理智轻易便在秦含霜的胁迫下便致秦含雪于死地。此时言不由衷的话语,不过是想掩饰心中的想法罢了。
  她尚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若是让秦含霜察觉到一丝她的意图,她都将死无葬身之处。
  
  
  面色平静地瞧了她一眼,王卉凝弯腰将她腿上覆着的被子掀开,伸手撩起了她断腿上的裤管,用手指触着她包扎着的小腿两侧,手中传来的异样令她有些不解,“平时可是这里酸涨?”
  
  “嗯,”碧纹伸直的右腿一抖,痛得皱起了眉头,望了一眼王卉凝似乎忘了方才谈话内容的淡然表情,回道,“会有一股难言的涨痛,触着时尤其痛得厉害。
  ”
  
  “
  解开布条给我看看。”王卉凝坐在狭小的木床床尾,盯着碧纹的断腿说完,却又话题一跳,声音骤然变得极低,“我既这么笃定,自有自己的依据。便如纵然你千万百计不想让人知道你家的变故,而我仍然知道你弟弟是被秦家大少爷逼死的、你父亲是被秦家逼疯的一样,我有我查证的途径。”
  
  
  碧纹眸中的震惊之色,完全在王卉凝的预料之中,在碧纹解开布条的手顿住的时候,她却是抬起头,对上她的双眸,问了一个似乎不挨边儿的话:“你信梦吗?”
  
  
  肯定的答案却早已在王卉凝的心中。自打以前碧纹时常因着前晚之梦而或兴奋或惊恐并时常找秦府里擅长解梦的婆子解梦时,她便知道了这个答案,也才会有了她接下来的说法。
  
  碧纹一愕之后点了点头,王卉凝却是唇角一勾,噙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如果一个人连续一个月日日做着同一个梦。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在碧纹眉头蹙起陷入沉思时,她却又幽幽地道:“我也是信梦的,所以当夫人的一缕幽魂一再地入我梦中,口中不停地念颂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诗时,我知道,她是想让我这个一同被害的冤屈之人为她做点什么?”
  
  碧纹听得呼吸一滞,眸中闪烁着慌乱的光芒。抓着布条的手有些发冷。嘴唇嚅动了几下,却是未能发出声音来。
  
  
  怪不得,怪不得昨日院中会出现这样的字条,莫不真是夫人显了灵,魂魄在此游荡?碧纹打了个哆嗦,不自禁地抱紧了双臂。双眼扫视着屋内,仿佛秦含霜的魂灵此刻就在屋中游荡。
  
  
  “我要做的,只是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你。”王卉凝帮着把碧纹未解开的布条一圈圈的解开,眸光深邃地道,“既要向秦家报复。仅凭一己之力是不够的。何况,现在的秦含霜明显有与秦府和好的迹象,你觉得她若是察觉到了你的企图后,会由着你来甚至是助你一臂之力吗?”
  
  
  若非秦含霜与继母胡氏达成了某个协议,以胡氏恨她恨得牙痒痒还曾为了怕她强大而极力阻止她嫁给孙钧的情形来看。是绝不可能在她死后到孙家为她假意讨公道的,当初一定是受了秦含霜的授意。
  
  
  “嗯?这骨头怎么会长成这样?”王卉凝没有急着催碧纹给出答案,而是故意给了她一点思索掂量的时间,低头看到她的腿时,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碧纹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她小腿断骨处,不只摔成两截的下半截腓骨往外凸起,竟连断面两截的胫骨也错位得严重,怪不得方才触着时会有明显的凸起感,这明显是骨头没有接好的迹象,如这般长下去,她怕是一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碧纹颤抖着双手轻触着凸起处,声音中充满着怨怒与绝望。
  
  望了一眼她惨白惊慌的脸色,王卉凝稳了稳气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的断骨接好后可有过过大的举动,从而致使接好的断骨再次错位?”
  
  
  “没有,自接骨后便一直坐在这里。”碧纹气愤地道,“一定是当初那个医者未将断骨接好。怪不得都快二十天了,还一直疼,半点力都受不住,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走路?”
  
  她好歹从小服侍了一场,秦含霜竟不能找个好点的医者替她诊治吗?
  她当初便觉得前来为自己医治的医者手艺欠佳,曾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却不想果然忧虑成了真。若是就此瘫了,她还要怎么报仇?
  
  看着她眸中闪露的光芒,王卉凝不着痕迹地再加了一把力:“按理说只要医者稍微用点心,也不至于接成这样啊。”
  
  
  至于医者为何不用心,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碧纹是个聪明的人,如何会听不出王卉凝话后隐藏的含义,下一瞬便见她眸中的光芒更甚了一些,转而,却是面色坚定而带着期盼地望向王卉凝:“姨娘若能将奴婢的腿医好保得奴婢全身而退,奴婢便帮着姨娘证明清白,如何?”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既要照顾疯了的父亲和陡然苍老随时有可能倒下的母亲,还要为死去的弟弟讨回公道,若是这条腿不能行动,还谈什么报仇。
  
  
  原本对于恨意充昏头脑时帮着秦含霜谋害秦含雪一事,理智回复时她还会产生悔恨内疚之情,此刻对于秦含霜却是恨意加深。她从小服侍在侧,更是没为着她少受胡氏的折磨,她如今却这样对她,简直太不是人了。不过想想一个对自己的姐姐都能下毒手的人,没有人性也实在是太正常了。
  
  
  王卉凝眸中闪过一道异色,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好。趁着骨头还未愈合,我可以帮你掰离了重新接上,再配以一些特有的长骨药物,也还能恢复如初,只是却要吃上几倍的苦头,你未必承受得了那份苦痛。”
  
  
  对于碧纹,她心中不是没有恼恨的。若没有碧纹和翠竹的帮助,仅凭秦含霜一人之力,不可能亦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轻易将她弄死,还能彻底地置身事外。看着碧纹就此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她应该感到称心。可如今她却得靠着碧纹才能对付秦含霜,只有从她手里拿到那些证据,甚至是让她出面指证,她才能彻底翻身,这个时候哪里能拒绝?
  
  “只要能站起来走路,奴婢什么苦都能吃得。”碧纹敛下心中的恨意,神情万分坚定。
  
  
  “那好,一会儿禀明了老夫人和候爷、夫人,我便为你重新接骨。“王卉凝淡淡地答应过后,便端详着碧纹小腿处的凸起,与她一点点地说着她的做法以及碧纹将来要承受的苦痛。
  碧纹纵然听得脊背发凉,却是坚定地点头同意。
  
  
  适时地,王卉凝将自己说话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自始至终,她都十分注意,纵然与碧纹说着极为隐密的话,甚至有飘雪在门口守着,为了不让秦含霜看出异样来,都能十分有节奏地适当地穿插些关于碧纹断腿的话语。
  
  “那奴婢先行谢过姨娘。”
  碧纹却总因着心中的恼恨与繁杂而屡屡忘记,在王卉凝的提醒下及时地回应一两句还是能做到的。说完,稍想了想,却是轻声向王卉凝问道,“姨娘希望奴婢怎么帮您?奴婢当时并不在场,当面指认怕是老夫人和候爷不会相信。”
  
  
  “自不需如此。”王卉凝心中早有计较,看了碧纹一眼,没错过她眸中闪烁的光芒,摇头后缓缓地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秦含霜当初邀我去冷月亭的书信是被你取走藏起来了,便是秦含霜找人冒充我的笔迹写给夫人的信笺,你也能找到。”
  
  
  她知道碧纹顾忌的是什么,是怕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万一秦含霜能继续留在府中,她日后的复仇任务无法完成。不过碧纹想做的,也未必不是她想做的,帮着她隐瞒,又有何不可的。
  
  何况,虽然她比秦蕴之大了四岁,从小却没少受过他的欺凌,若说对他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碧纹真想除去他,她是半分阻止的意思也不会有的。
  
  
  王卉凝笃定的神情中没有一丝置疑,仿佛一切都是她设计的一般,样样都料得极准。这令碧纹终于彻彻底底地对面前的王卉凝刮目相看了,错愕地盯着她:“姨娘以前若是这样,秦含霜怕是不敢轻易动您。”
  
  王卉凝弯了弯唇,一笑置之。碧纹接着道:“奴婢当初因着怕被秦含霜发现,所以并未藏在身边。如今却是连路都不能走,想要取回,怕是要多等些时日了。”
  
  “无妨,”王卉凝接口道,“我想你的父母许久没看到你,心里已急得不行了吧。指不定这几日你的母亲便在候府周围打听你的消息呢。”
  
  候府里不敢藏,秦府里更不可能藏,王卉凝想来想去都觉得碧纹必是将那些东西藏在了自己的家中。
  而那日飘雪说碰到碧纹给家里送吃食,想必平时她是常常接济家中的。如今她摔断腿在床上一躺就要数月,而她又不敢让人知道她家发生的事,自然不会轻易让人去给家里送东西。
  
  看到碧纹抬起的脸上再次闪过的不可思议,王卉凝却浅浅地一笑:“我可以让飘雪悄悄地去你家瞧瞧,给你母亲递个信,顺便给她老人家送点东西。”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相候
  
  看着王卉凝如沐春风般的浅淡笑容,再想着她话中的含意,碧纹心里一点不认为面前的女子只是想澄清自己的清白那么简单,隐隐地有些为方才没有答应她的前一个要求反而是要求她为自己治腿并保得全身而退而感到庆幸)。
  
  
  “姨娘也是恨我的吧?”碧纹眸中还是闪过一丝担忧,嗫嚅着开口,有些不安地看着王卉凝。她要确定王卉凝能否做到方才的承诺,若是不能,她绝不能将最后的底牌抛出来。
  
  
  “是的,你帮着秦含霜诬蔑于我,若说对你没有恼意,那只是假话罢了。”王卉凝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碧纹先是一惊,尔后却反而放了心。一个当面承认对你有恨意的人,绝对比明明对你有恨意却还假惺惺的人更有诚意。
  
  “那如果奴婢能帮你说服翠竹出来指证秦含霜,你还能再答应帮我报复秦家吗?”碧纹小心地乜了王卉凝一眼,迟疑着问道。
  
  
  她亦发现了秦含霜与胡氏貌合神离的合作,但因着除了秦含霜,她实在找不出还有谁能助她报仇,所以方才并没有急着答应王卉凝。此刻越来越觉得她极有能力,甚至在心里怀疑她一直是在候府里韬光养晦,若能得她相助,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不必了。”王卉凝却是淡淡地拒绝了,思量了一瞬,补道,“不过你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亦会助你一把,必不食言。”
  
  
  她还要好好查一查,在害死她一事上,胡氏母子几人有没有出力,若是有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碧纹对秦家的仇恨,实在是难得的利刃。适当的时候,她亦会好好地用上一把。
  
  至于翠竹,若真被秦含霜拿捏住了,仅凭碧纹几句话,又如何能够扭转?到时指不定还会泄露消息。
  
  
  从王卉凝的眸中看到了承诺,碧纹才彻底放下心防,让她派可信之人去城南找自己的母亲陈香秀。王卉凝点头应下,又让她尽快禀报了秦含霜和老夫人与孙钧。待到准备好一应的药材器具。她可以于次日帮她矫正错位的断腿。
  
  出门前,她去正屋向秦含霜说明碧纹的情形,却被翠云以一句“夫人身体不适已经睡下”拦回了头。临出清月阁前,却迎面碰上翠竹。
  
  
  翠竹望了她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便低着头匆匆地入了秦含霜的屋子。王卉凝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她急匆匆的背影和她似乎有意藏着的右手。心里闪过疑惑,略一迟疑,却是快步出了院子。
  
  屋内立在窗口的秦含霜。眯着眼睛望着那一抹浅淡的藕荷色消失在院门口,唇角噙起恶毒而阴险的笑来。
  
  
  “翠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走出清月阁一段距离,王卉凝压低声音问向一路在想着什么的飘雪。她可以断定翠竹的神情有异。特别是翠竹看着她时那带着几分惊恐的眼神,让她直觉秦含霜又在谋划着用什么害她。可光用猜却是无法猜透其用的是什么法子的,却不知紫衣能否察觉到点什么。
  
  
  “我们进碧纹的屋子不久,她便匆匆出了院子。”飘雪收回神思,轻声回道。王卉凝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后,道,“你是不是在想我说的那些话是否都是诓碧纹的?”
  
  
  飘雪抬眼望了她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王卉凝却摇头道:“不,我确实常常梦到。你还记得我被粉荷下毒醒来后发烧的那段日子吗?便是那段日子的这个梦,让我开始怀疑一切都是她做的。方才看碧纹的神情,我便更加知道,我所梦到的,都是真的。”
  
  
  除了紫衣,她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她之所以认定秦含霜是凶手,是因为她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而这个她所编造的梦境,既可以解释她一个未亲眼目睹之人笃定的怀疑,又可以作为引子,首先打乱秦含霜和翠竹等人的阵脚,再将证据抛出,便能让她们无所遁形了。
  
  
  飘雪心中的疑问得到解答,了然地点着头。怪不得姨娘让她去查碧纹,又怪不得姨娘让她传话给紫衣说知道害死夫人的真凶,又能几席话便将紫衣说服,却原来都是因着那个连续出现的梦。虽不能尽信,却出于与王卉凝的情意,没有多疑。
  
  
  两人不过说了两句话,见路上有丫环婆子行走,便忙都噤了声。转过长廊,来到廊外的拐角处,她们直接往右拐向了通往凝香阁的小道。才走了不过几丈路,却见前面一株桃树下,立着一道果绿色的颀长身影,粉色的桃花映衬下,越发衬得那抹绿色耀眼。
  
  
  立着的男子仿佛是一转目间看到了她,温和一笑,迎了上来:“本王正在心中思量,这桃花曲径之下,通往的是何等雅致之人的院落,此时看来,莫不是王姨娘的,那可真是巧得很。”
  
  
  是真巧还是有意相候?王卉凝心里闪过对后者的怀疑,隐隐地有些担忧,脸上却是一派镇定,绽出一抹得体的笑容,福身道:“妾身不过一庸俗之人,可是污了雅致二字了,更扰了王爷赏花的雅兴。”
  
  
  “王姨娘那一手近乎神技的缝合之术,无论是头顶的命门之处,还是眼角的脆弱之地,都能游刃有余,实在不是寻常医者能做到的,若这样的人还称做俗人的话,那这世上人人都是俗人了。”轩辕翊脸上始终噙着一抹笑意,望着王卉凝温和道。
  
  
  果然还是被他看出来了。王卉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本来她还笃定康王爷认不出她来,却没想到出了熙儿摔伤一事,当时情急之下已顾不得许多了。此刻他的眼神分明是告诉自己,他已经笃定那日之人便是自己,若是他向孙钧提起,少不得又要引得他们母子厌恶记恨了。
  
  
  王卉凝抬起头迎视着轩辕翊,如同上一次一样,透过他温和儒雅的神情,没有看到丝毫的敌意,有的,反而是一丝善意。垂了垂眼睑,她再抬眼时,却是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眼。
  
  
  “孙钧他此刻正陪着孙太医去看世子了,我一个人在府里转转,瞧一瞧这多年未曾瞧过的景致。”轩辕翊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含笑说完,突然轻声道,“谢谢你的画,我想,你是有事让我帮忙吧?”
  
  
  说完,却是望了飘雪一眼。方才他无意中对上了飘雪沉沉的没什么神采的双眸时,亦觉得似曾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直到他确定王卉凝的身份,再想到她的妇人打扮,脑中突然反映过来。正是那日他去宫中看望皇后娘娘时,与一妇人兜头一碰,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双眸子,当时还特意的回头仔细多瞧了两眼,又向着宫人打听了几句,得知她竟是当街拦皇后娘娘驾的妇人。
  
  
  现在再观她的身形和举止,越发地能够确定。又恰巧那日皇后娘娘同孙钧谈起王卉凝的时候他正好在场,方才还无意中听得府中下人说王卉凝是刚从庄子上回来的,将前因后果接合起来,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侍婢为何当街拦凤鸾,而想到王卉凝去康王府的时候正是飘雪在宫里关了几日的时候,他才会猜测着她是有事求他。
  
  
  飘雪被看得心头一跳,垂眸盯着地面,目光深沉。她那日却是看见了康王爷的,好在当日皇后娘娘准许她保留改变后的妆容,所以她觉得康王爷应该是没认出她来。此时被盯着,却有点心虚担忧。老夫人和候爷本因着皇后娘娘借势让他们将姨娘接回府中来心中存着不悦,若是再让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姨娘谋划的,怕是会对姨娘表现得更加厌恶。甚至会引得秦含霜变本加厉地提防谋害姨娘。
  
  但听着他们的对话,又觉得疑惑。敢情姨娘竟是见过康王爷的,方才却又为何表现出初识时的模样?
  
  王卉凝却是想起自己那一日的怀疑,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莫不是当日便是王爷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的?”
  
  
  她当时便觉有些异样,皇后娘娘才醒来谁敢拿事去烦她,却是为何一醒来便让人将飘雪召了去,可见是有一个具有相当身份的人在她的面前提起了飘雪拦驾一事的。如今想来,以康王爷初见她便能热心相助的乐于助人的品性,倒确实像是他出手相助的。
  
  
  轩辕翊当时也对皇后娘娘一醒来便召见飘雪感到不解,此时听王卉凝提起,心中越发疑惑,却是摇了摇头,笑言:“看来我无功不受禄,却是要将那幅画还给你了。”
  
  莫不是除了皇后,在深宫之中,还有人在背后助她?
  
  
  王卉凝压下心中的不解,忙道:“王爷说笑了,那日得王爷再三相助,妾身本当登门道谢,无奈当时身份尴尬,还望王爷见谅。便是日后,”王卉凝的眸光暗了暗,“当日之事,若是能够,妾身还希望王爷能够帮着瞒一瞒。”
  
  心里却是没有把握的,毕竟,她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才见过一面而已,而他与孙钧只凭几句话便知道是多年的交情,让他替自己瞒着孙钧,是否让人觉得可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失望而归
  
  “所以这一幅画其实是用来堵本王的嘴的?”轩辕翊玩笑了一句,菱形唇畔的酒窝深陷,瞧着王卉凝眸中凝着的那一抹黯然,笑容一敛,轻声道,“放心好了,本王从来不是个多事之人。只要对孙钧无害,我会当做忘记了当日之事。”
  
  
  虽然对于她的事,他知道得甚少,但从小在深宫里浸润长大的,便是只凭着方才孙家人相处时的情景,他便能看出些端倪。显然王卉凝在府里并不受看重,不只老夫人不喜她,新夫人排斥她,便是孙钧对她也极为冷淡,甚至还含着敌意与恨意。
  
  这样的情形,令他很想知道文远候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人人都针对她?他觉得面前的女子就像一团谜,令他越来越想知道那个谜底是什么。
  
  “多谢王爷。”王卉凝福身行礼,神情真诚地道了谢,起身时轻声问了一句,“如今皇后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孙钧并未害她,且是她两世的夫君,纵然心里如今有些恼他,但终归是没有害他之意的。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罢了。她相信康王爷这么聪明的人,若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一定能了解自己为何如此做,便也一定能替自己守住这个秘密。
  
  
  至于皇后娘娘,不论她将来如何打算,这座靠山都是永远能发挥作用的。若是能够,她倒想进宫一趟。现在的她已有了能力再向皇后娘娘献养颜的方子。一旦失去了这与皇后娘娘唯一的联系,日后想再次建立起来,并未易事。
  
  
  “前几日又反复了,这几日瞧着应是恢复得不错,再过些日子便能好起来了吧。”轩辕翊的言语间带着些对皇后的关心,说着看向王卉凝,“我记得上次皇后娘娘同孙钧说许久没见过你,想见一见。如今瞧着。怕是还得等些日子了。”
  
  那日也是凑巧,他去看望皇后娘娘的时候,恰巧碰见她与孙钧说起此事,当时还猜测着这位她老人家亲赐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儿,却不想正是自己着人寻找之人。
  
  
  王卉凝知道轩辕翊已猜到了些什么,遂也不做作地表示自己对此事不知。道:“皇后娘娘协助皇上管理后宫,一天得有多少事要劳神,妾身能得娘娘惦记着。心中已是感激。若是有机会当面问候一声娘娘的身子自是好,便是不能得见,在心里想着亦是一样的。”
  
  
  轩辕翊浅浅地笑着。目光却落在王卉凝清冷平静的脸上。她在府里曾遭遇过什么?致使她要乔装改扮穿行在京城街道之上,又令自己的贴身丫环当街拦皇后的驾?难道没有皇后那一日的那一席话,她竟连这候府也回不了吗?
  
  
  “春开花暖,柳绿桃红,府里的景致还算不差。妾身便不扰王爷雅兴了。”王卉凝略躬了躬身,便向着轩辕翊告辞。她与轩辕翊唯一的交集便是那日所发生的事,他既已答应不说出来,再待下去,倒要找不着话语了。
  
  轩辕翊点了点头:“我四处走了这许久,孙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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