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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紫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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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号。”阿离冷脸一黑,生硬地道。少爷脸上眼角全是笑意,他可没看出半点哭的迹象。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花间蝶也好,是偷心郎也好,抑或又是什么朝庭要犯。我们姨娘已守诺将你们治好,你们便该早些离去,何故还将我们姨娘置于如此险境。”听到玄衣男子调笑的声音,飘雪神情越发冰冷,快步从房中走出,指着玄衣男子冷声道。
  方才若是被那群人发现他们的存在,她真不敢想像姨娘会遭受什么样的境遇。名声尽毁不说,若是还被安上个藏匿朝庭要犯的罪名,那姨娘这一辈子想要翻身怕都难了。
  此时她尚没有发现那领头男子身份的诡异,若是知道方才王卉凝很有可能以身犯险,此时她的表情怕就不只是冰冷了。

☆、第六十六章 又是路人

  “我们并不知他们竟会追寻到此。”阿离瞄了一眼飘雪寒霜般的脸庞,又连忙移开双目,沉着声音道。
  他那晚出去查探时,又刻意将一路行来未抹灭的行迹重新掩盖了一番,哪里想到他们还会追查到此。这只能说明那群人嗅觉灵敏,也说明他们一心想要斩草除根除去少爷。
  但,少爷伤口才刚刚有了点起色,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这个时候,他是绝不可能带着他离开的。想到王卉凝的医术和她方才再次相助的情形,他的眸间闪过一抹坚定:“你家主子的相救之情,离自会铭记于心。”
  “你一个以刀剑说话之人的话不信也罢,我要的,只是我们姨娘平安无事。”飘雪神情凛然,坚定的神情丝毫不弱于阿离,一番话却说得阿离唇角微抽,眸中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愧疚。
  他没想到,面前的女子如此记仇,那一晚他忧急之下习惯性的以刀剑相逼的情形,她竟时刻铭记于心,每次都会拿出来刺激自己。他已是极力放低姿态,她却依然毫不退让。
  “方才那些人可真凶。”缓了一会儿,白芍才从惊吓中醒来,看了看阿离又看了看飘雪,见他们都冷寒着一张脸,也不知要如何劝说,只得后怕地拍着胸口对玄衣男子道,“涵少爷,他们不是都进去搜了吗?怎么竟没发现你们?”
  白芍很喜欢玄衣男子爽朗中透着幽默的性格,不过几日的时间,倒是与他混得很熟,也因此听到有人搜查来了,会替他担心。
  不过她至如至终都被拦在外。只知道玄衣男子二人进了王卉凝的房间,却并不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所以对于领头男子进去搜了竟没搜到,担忧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奇怪。
  “那是因为他们笨,而你家主子又特别聪明。两相较量,自然就发现不了我们了。”玄衣男子半倚在阿离身上,看了两个各自护主的冰坨子一眼,星眸含笑地对白芍道。
  除夕之夜,无论是面对丫环的迫害,还是面对阿离的长剑,又抑或是面对他深可见骨的血肉伤口和戏谑的试探。王卉凝表现出的沉稳淡然与睿智,都是他极为欣赏的。
  也因此,他才信她,能够放心悠然地藏匿起来,静待她与那群人的周旋。
  只是,他先前只以为她是某个权贵府中的妾室,对她这样聪慧不可能任人拿捏之人处在这种偏远庄子上过着清苦日子尚仍为不解。却不想她竟是文远候的侧室,还是皇后娘娘亲赐的。以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处于如此境地。其中的缘由,就更令他不解了。
  玄衣男子脸上戏谑的笑意不减,英气的眉宇间却不知不觉敛上了一层疑惑。而想到方才在床上看到的那本《绝世医经》,他的眉宇间又更多了几许说不明的东西。
  那本书竟然在她的手上,这,难道亦是一种缘分?
  “他们并非真正的县衙兵丁。具体什么身份,你们心里怕是比我清楚。”就在玄衣男子眼中闪过疑惑之际,王卉凝从屋中缓步而出,站在门口神情淡然地瞅着玄衣男子。
  被人一路追杀至此差点丧命。还一直被人惦记着,若说玄衣男子对对方的情形一点不知。那他可就真是个糊涂蛋了。便是对他这双清澈中透着睿智的眸子都对不住。
  “他们确实是假冒的,”玄衣男子脸上的笑意微敛。望向王卉凝精致面庞上的双目中再次闪过一抹赞许,“只是你如何就看出来了?”
  他一直隐在暗处观察他们,却并未看出什么破绽,只是通过前因后果以及谋害他全家之人的身份断定这些人不可能是官兵。却不想她一面要费心机应付他们,一面却还能看出他们的破绽。
  “那领头男子里面穿着的是夜行衣。”王卉凝抬头望着空中的云朵,目光微有些飘渺。
  这种衣服,她曾见孙钧穿过。若非如此,她如何能够只凭那领头男子不小心露出来的一小片领角便辨认出来。
  “他定然想不到自己竟百密一疏了,哈哈!”玄衣男子暴发出一个爽朗的笑声,眸光却是紧了紧,眸底的最后一丝戏谑也消失殆尽,只余下浮于俊美脸庞表面的似真非真的笑容。
  王卉凝收回望向空中云朵的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玄衣男子流于表面的真假难分的笑容。一旁的飘雪却再度冷冷地对玄衣男子开了口:“你们主仆既要铭记我们姨娘的恩情,就该早早离去,免得哪一日再惹来一群不明来历之人,陷我们姨娘于危险之中。”
  她明日便要离开柳家庄去京中一趟,若是在此期间再有什么人来这儿,叫她如何放心。
  “哦?”玄衣男子唇角勾起,眼角再度含上一丝戏谑,扫过飘雪冰冷的脸庞,状似欣赏小院中的景致,笑道,“此处如此幽静无人打扰,若不用来养伤,岂不暴殄天物?”
  笑完,他一双墨黑星眸定定地看向只眸光闪了闪脸上神情却未见丝毫变化的王卉凝。那一晚,他的手段或许卑劣了些,用心或许险恶了些。只因他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生死存亡关头,他不敢有半点懈怠轻视。他无法保证一个陌生女子能否将他主仆二人收留下来,才没有阻止阿离的威胁。
  但,他绝对是个守诺之人。而只从这几日王卉凝的行事来看,他也绝对相信她同样是个守诺之人。纵然她的心里始终存着不痛快,对于他和阿离的伤、食,却没有半点怠慢。
  果不其然,王卉凝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向飘雪道:“飘雪,你不是还有事要同姜妈妈说么?”
  明日悄悄遣回京中一事,还须得与姜管事好好计较一番,要极力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否则,以后若是还要打听个什么消息,怕就极难了。
  “姨娘!”飘雪欲言又止,见王卉凝神情坚定,知道她自有计较,只得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王卉凝却抬眼再度看向玄衣男子:“我亦是守诺之人,既然当初许下承诺,自然会容你们继续养伤。”略略一顿,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坚定之色,“只是,待到你伤好之后,我希望,你们也能守诺速速离去。从此后,我们便又是路人。”
  纵然阿离那句别扭的“赴汤蹈火”很令她愉悦,但她很明白在这种情形下,它实现的可能性。她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得不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但,是她的,她也绝不会放弃。

☆、第六十七章 相同的怪书

  “正合我意!”玄衣男子微微颔首,嘴角噙起一抹称心的笑容,弯起的眼角却是僵了僵,心头泛起一丝极不舒服的东西。
  从前,只有他拒绝旁人的份儿,哪有人视他如附骨之蛆,恨不得立刻将他赶离。看来,那一晚他的所为,是彻底令她忌恨了。
  得到他的回答,王卉凝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向他左腰间的一抹鲜红,对阿离道:“你主子的伤口又渗出了血,速去替他清洗上药吧。”
  毕竟男女有别,除了除夕之夜的缝合和第二日查看伤口红肿的情形,之后,她便将玄衣男子伤口处理之事都交给了阿离。而阿离本就是习武之人,诸如清洗伤口上药之类的事情自然早就会做。
  “嗯!”阿离默然点头,欲将自家少爷扶下游廊,王卉凝又淡淡地补了一句,“他的伤正处于愈合期,一直跟着我们食素,并非好事。庄子后有一个山林子,眼看着再过些日子便要立春,许多动物也该出来活动了。”
  她可以找借口让姜妈妈仍如从前一般往小院里送食材,但这庄子本就偏远,大家平常都是以素为食,偶尔有佃户在庄后的山林子里逮到点野味送与姜妈妈,大家方能打打牙祭。
  可玄衣男子正是养伤之际,身上的伤口又大又多,想要调养好身子,必得好好补补。光靠阿离弄来的那支小山参却是远远不够的。她能每日按时给他们提供饭食,已是看在那一堆药材的份儿上了,再要弄出滋补身子的东西来,却是万万不能的。
  阿离看着自家少爷明显消瘦的身子,深有所感地点点头。两眼透过院中的梧桐树枝干,看了一眼远处隐约的山林。
  玄衣男子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王卉凝,略一沉吟,问道:“方才你看的那本可是医书?”
  王卉凝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嗯,确是一本医书。”
  玄衣男子泛出惯常的懒散表情,状似无意地笑了笑:“想必那是令师传于你的、对医术大有裨益之书吧?”
  王卉凝见他脸上并无异色,点点头道:“那并非吾师所给,乃是从一位朋友手中偶然得来。然对我的医术确实是助益不少。”既是赠书的大师,唤作朋友也无不可。
  玄衣男子眸间极快地闪过一抹异色,却是笑着点点头,又对王卉凝方才解围之举道了谢,方让阿离扶着回了矮屋。
  心中却仍是称奇不已。那医书古怪异常,她竟然能看出里面的道道来?难道,竟是与自己所想有所不同?
  “少爷,您躺好了我才好为您上药。”见玄衣男子走入屋中后径直坐在床上。半晌没有要躺下的意思,取了药水药粉的阿离郁闷地道。
  “把那本书给我取出来。”玄衣男子无视阿离盯视的黑眸,抬手指了指床头。
  阿离只得又放下手中的东西,掀起床头的被褥,从里面取出一个用布重新包好了的布包,递到玄衣男子的面前。原本包着书的布已被血染透。阿离只得从旧衣上撕下较为完整的一块,清洗干净后用来重新包裹这本书。
  玄衣男子接过书,看了一眼阿离再次端过来的药物,缓缓躺在了床上。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三两下将包裹着的布剥离。露出一本封面极为朴实却簇新的浅黄色书本来。
  浅黄色的封面上,“绝世医书”四个字似篆非篆。似行非行,朴素却不失雅致。轻轻地翻开书页,一幅艳丽的花卉图展现在眼前,玄衣男子眸中并无异色,眉头却是微微蹙了蹙。
  虽只是瞥了一眼,他却完全能肯定她那本医书与自己这本的封面是一模一样的。因为这样怪异的字体,便是他逛遍京城所有书社都不曾见过,是以印象非常深刻。
  可为何她说里面的内容对她的医术有助益,自己这本却只是一些花卉图呢?父亲曾说过这是一本奇书,难道这书里面有什么机关?她又是如何解开的呢?又或者,她的本来就是真正的医书?
  抬头见自家少爷端着本书蹙眉看得入神,阿离解开他伤口上染了大片血迹的覆着之物后,便径直取了药水替他清洗伤口。
  原本骇人的伤口,经过王卉凝的医治和这些天的调养,已渐渐有了愈合之势。只是因为方才的剧烈运动,使得方才开始愈合的伤口微微地有些撕裂,渗出了鲜血。好在因为缝合得极好,撕裂得并不大,阿离只稍稍地清洗了一下,便没有再往外渗血了。
  上好药包扎好伤口,阿离直起身来,玄衣男子竟还端着那本书蹙眉看着。阿离凑上前去,双目落在书页上的花卉图上,不由神情一愣。
  少爷不爱学医,偏喜欢吟诗作画、舞刀弄剑,却什么时候对花卉这般喜欢了,竟拿本花卉书当宝贝。
  “你可看到她床上放着的那本医书里有这样的花卉图?”玄衣男子目不斜视地对着凑过来的阿离问道。
  “既是医书,哪里会是这样的花卉图?”阿离撤回身子,一边放好药物,一边沉声说道。少爷一向口齿伶俐,没少在口舌上占自己的便宜,此刻莫不是又想将自己绕进去?
  玄衣男子终于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阿离带着几分戒备的脸,愉悦爽朗地大笑起来:“居然不上当了?”
  这家伙是被他绕怕了。不过,也用不着这般戒备吧,他刚才那句可是很正经的。不过想想,他那句话让不明真相的人来理解,确实会觉得有些前后矛盾。以阿离的经验,会以为他要捉弄他也是正常。
  或者,自己应该找个机会看看她那本书,或者将自己这本书给她看看?再次盯了一眼手中的书,玄衣男子眸光亮了亮,将书包好塞入了枕头底下。
  吃过午饭,阿离守着玄衣男子睡着了,将房门悄然从外面关好,提着剑纵身跃上了小院。他一直来到柳家庄外围很远的地方转了一圈,确定追查他们的那群人彻底从柳家庄消失了,方才身子一转,向着庄后的山林而去。
  正屋中,王卉凝捧着医书出神地看着书中养颜一章,对于其中所记养颜妙方甚觉奇妙,恍然没有听到飘雪滔滔不绝的叮嘱话语,唯有白芍站在一旁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第六十八章 不爱管闲事
  
  
  飘雪平时话不多,却因着不放心白芍一个人侍候王卉凝,硬是将平时的一应大小事都详尽细略地叮嘱了一遍。一番话说尽,竟已是日落西山,天色渐暗。
  
  
  
  看看天色不早,飘雪便又领着白芍去了厨房中做晚饭。照旧只是青菜、萝卜,外加了姜妈妈特意让人磨的豆腐和几个庄子里自产的蛋。柳家庄离镇子较远,偶尔地姜妈妈也会让人买点鱼肉送来,却比不得候府里日日锦衣玉食。
  
  
  
  王卉凝对此不在意,飘雪看着却难免心酸。以前在候府,即便老夫人不喜欢姨娘,候爷也没有多么放在心上,好歹吃穿用度上却是与其他人一样的。只有不愿意吃的,哪像如今这般,得了一小块肉还得想着留着点儿。
  
  
  眼中闪过一片黯然,飘雪将鸡蛋打碎,预备做个豆腐蛋汤,给姨娘补补的同时,也让那位重伤的少爷捡个便宜。
  
  
  “扑通!”一个暗影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重重地落在正在忙碌的飘雪和白芍脚边。
  
  
  飘雪和白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见地上躺着一只还算肥硕的野鸡,红黄相杂的花羽毛有些凌乱,脖子扭向一边,双目紧闭地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而在厨房入口处,一身灰衣的阿离挺身直立,一手握着长剑,另一只手上提着两只耷拉着的野兔,神情一如既往地凛然。
  
  
  看着阿离的手动了动,欲要将提着的两只野兔再次扔到地上,飘雪冷冷地开了口:“随意乱掷便是你们府上的规矩吗?”
  
  
  赠物是往空中一抛,求人也还是往地上一掷,这人就没学过半点规矩么?他打来猎物不过是为着帮他家少爷滋补身子。难不成还以为自己必须帮他拾掇干净么?
  
  
  阿离摆动的手硬生生地一顿,带得倒提着的两只野兔头部狠狠地甩动了一下。
  
  
  他只是进门的时候看她们二人正忙得起劲,站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发现,只得用野鸡来告诉她们自己的存在。
  
  
  
  “哇!阿离哥抓到野鸡了,这下可以拿给涵少爷和姨娘好好补补了。”白芍则是兴奋地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野鸡,又连忙跑上前接过阿离手中的野兔,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感觉,她脸上的喜意更甚,“还有两只野兔呢,阿离哥可真厉害。一下就捕到这么多野物。”
  
  
  白芍的这句话算是略略替二人解了围。想到野鸡汤可以用来给姨娘滋补身子,飘雪脸上的寒意略缓了缓,却仍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用筷子搅拌着打好的蛋。
  
  
  任由白芍兴奋地接过手中的野兔,阿离望了一眼飘雪纤瘦的背脊,默然地转身往外,一抬步跨出了厨房门槛儿。
  
  
  感受到阿离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飘雪将手中的筷子往碗上“啪”地一放,踢了一脚地上还在挣扎的野鸡。弯腰拎起准备让白芍好好拾掇一番。
  
  
  若不是想着可以给姨娘滋补,她很有可能会任由这只野鸡躺在地上发臭。没见过求人还不打招呼扔下东西就走人的,当真是没有半点教养。
  
  
  
  却不料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大脚,飘雪无比郁闷地闭了闭眼,准备将提起的野鸡扔回地上,却听得阿离一贯低沉的嗓音微有些怪异地响起:“有劳姑娘用这野鸡帮忙炖些鸡汤。”
  
  
  飘雪准备扔鸡的手一顿。还未来得及看到阿离别扭地扭头低言的模样,便又看到那一双大脚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厨房。
  
  
  “哈哈!”飘雪直起身时,厨房里已没了阿离的身影,只隐约听得玄衣男子的一声窃笑。
  
  
  “嗯。我们阿离学会求人了。”站在院中的玄衣男子抿着唇努力憋着笑,伸手拍了拍黑着脸闷头走过来的阿离的肩头。煞有介事地道。
  
  
  
  对于一贯用剑说话只一个冷脸便吓得一般人屁滚尿流的阿离来说,求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却没想到在此碰上个不怕刀剑同样冷脸的飘雪。一点不买他的帐不说,还对他的一举一动甚为看不惯。这样偶尔吃点软却坚决不吃硬的对手着实令他头疼,为了少爷,他只得再次放低姿态。
  
  
  
  对于自家少爷的幸灾乐祸肆意取笑,阿离投以狠狠的一瞥后,闷着头走向矮屋,中途对着地上躺着的一块石头重重地踢了一脚,直将它踢得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才骨碌碌滚出了小院。
  
  
  玄衣男子终于憋笑不住,捂着左腰上的伤口,小心地大笑了两声。那主仆二人,怕是天生是阿离的克星,每每总能令他吃鳖。
  
  
  
  在房中端着书的王卉凝侧耳细听了一会儿,猜测出大概的原委后,扯了扯嘴角,便又低头看着自己的书。怕是护主心切的飘雪又与那个冷面阿离闹起了别扭了。自发现阿离并未像初来的那晚一般动不动便动用手中的长剑,王卉凝对他也放心了,只是原本存着的气恼多少还残留着些。
  
  
  
  而想到这两人惹上的很有可能是什么高官权贵,她便巴不得他们的伤快速好起来,好早早离去,生怕一个不慎,将自己和飘雪几人一起搭进去。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还得留着这条命好好与秦含霜周旋,将熙儿救出来,报了前世仇恨,绝不能白白地陪在两个陌生人身上。
  
  
  
  飘雪和白芍一番忙碌,直到暗夜袭来,庄中家家都亮起了灯火,炉子上的野鸡汤才开始“嘟嘟”地翻滚着。却因飘雪事先将熬汤的锅沿抹严实了,才没有将香气飘散得太远。
  
  
  
  一直到半夜时分,王卉凝和玄衣男子吃过晚饭又坐了许久,飘雪终于让白芍将熬好的汤分成两份儿,送到了两人的房中。看着王卉凝完完整整地将那难得尝上一尝的野鸡汤喝了下去,飘雪脸上的阴郁才完全消退,收拾好一切又叮嘱了白芍次日好好地做一顿兔子后,躺在矮榻上,又回想了一遍明日出行要注意的事项。方安心地睡了。
  
  
  次日一早,飘雪早早便起来了,一番乔装后辞了王卉凝,悄悄地在后门处坐上了姜平亲自驾的马车,开始了京城之行。
  
  
  
  站在小院门口看着飘雪离去的背影,王卉凝的心头又是忐忑又是期待,更免不了对飘雪的担心。可她和飘雪都明白,要想谋划回到府中去,这一步是迟早要迈出去的。晚却不如早,趁着秦含霜根基未稳。熙儿没有危险之际,她才能完全放开了去做。
  
  
  
  “放心,只要不刻意对视,一般人很难认出她原来的面目来。”突然落入耳中的玄衣男子的话语令王卉凝心头一惊,回身看去,便见他不知几时出来的,此时竟斜倚在院中的一棵梧桐树干上,嘴里叨着一节枯枝。脸上是一贯的笑意。
  
  
  静静地盯了玄衣男子一眼,王卉凝不能确定他是否看出了端倪,淡淡地道:“她不过是去镇上买点东西,便是认出又如何?”
  
  
  “哦?是吗?”玄衣男子将嘴里叨着的枯枝吐出,对着王卉凝绽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来,“文远候内府里的丫环。这镇子上恐怕没几个认识吧?”
  
  
  那般刻意地乔装,怎么可能只是去镇子上买东西,当他和阿离一般好糊弄呢。哦,其实阿离也不好糊弄了。只是常常在他手里吃亏而已。
  
  
  看着玄衣男子眼中微露出来的一丝得意,王卉凝抽了抽嘴角。却是淡淡地道了一句:“公子慧眼如炬,心里自然也灵光得很。我很放心只是你看出了端倪。”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必是猜出些什么来了,不过,也用不着这般得意吧。毕竟,就算猜出来了,又与他何干,何况,他自己不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么。只要自己刻意打听,难道还能不找出点端倪来?
  
  
  “呵呵,”玄衣男子笑着摸了摸鼻子,“我没有刻意揣测你秘密的意思,只是见你不放心,好心安慰一句而已。”
  
  
  见王卉凝轻轻颔首,脸上并无怒色,又道:“就算我猜对了,亦不会说出去的。我向来是个感恩之人,且不爱多管闲事。”
  
  
  “哦,是吗?感恩不好说,不爱多管闲事却是见识过了。”王卉凝淡淡地扫了一眼懒懒靠在树上的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能冷眼旁观她被粉荷谋害而不出声之人,确实当得不爱多管闲事一说,且算得上个中翘楚。而如他这般擅用一切可用条件逼迫旁人就范之人,要说感恩一说,她还真不信。
  
  
  
  “唉,我就知道你心里会不舒服。”玄衣男子仰天长叹了一声,一副甚为伤感的模样看向王卉凝,“其实,那一晚我只是在你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只看到那丫环摔倒后拿铜镜敲你的头,本来是打算让阿离出手相助的,见你手中已取了银针,也就不好多管闲事了。”
  
  
  “哦,是吗?那我还得感谢你曾想着出手相救?”王卉凝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心里却是有些信他的话的。
  
  
  
  虽然玄衣男子神情中总带着几分透着懒散的真假不辨的笑容,但他没必要在此事上骗自己。毕竟只是陌生人,他便是当时没有存过相助之心,她又有什么理由指责于他,有的,也不过是对阿离用剑指着她时他心中也曾升起的逼迫之意的气恼而已。
  
  
  而他既已确定自己会助他,又何需去在乎一位陌生女子心里对此事的想法,压根用不着说假话。
  
  
  “谢倒是不必,”玄衣男子脸上毫无不自在之色,说得坦然无比,“只是……有人来了。”
  
  
  
  玄衣男子的手刚想摸向袖中,忽然身子猛然离开树干,一个眨眼便入了矮房之中。独留下王卉凝探头看向小院门口,想着莫不是飘雪落下了什么东西让姜妈妈来取了。
  
  
  毕竟各人走路的姿势与动静是不同的,玄衣男子既然能听到远处的脚步声,想必也能根据脚步声判断是不是飘雪吧。
  
  
  
  第六十九章 出诊
  
  
  王卉凝惊叹于玄衣男子身上带着重伤,行动竟然还能这样迅速,平常安好时,却不知身手该是何等的敏捷。便是能征善战的孙钧,与之相比,也不知能否胜出。
  
  
  想起孙钧,王卉凝便不可抑制地会想到自己可爱的儿子,心里便一阵阵地抽紧。熙儿那般聪明,此时可有学着走路说话,他若开口,第一个唤的人又是谁?
  
  
  
  四月初八,便是他的周岁生日,却不知那一日的抓周宴,她这个亲生母亲能不能到场。便是如今这个身份不能光明正大地护着他,只要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她的心里也能满足放心了。
  
  
  
  几瞬的失神之后,姜妈妈的身影出现在小院门口,意外地是,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位衣着不差的老妇,身旁搀着她的,却正是上次与姜妈妈一同求她救小夏子的年轻妇人。见着王卉凝,露出一个客气而谦卑的笑,并对着那老妇人轻语了一句。
  
  
  
  那老妇一身团花缎子袄裙,两鬓已见斑白,听了年轻妇人的话,微微抬首,望着王卉凝的脸上和眸中既有焦急又有期盼,微微一怔后朝她客气地点了点头,并在院外顿住了步子,任由姜妈妈一人走上前来。
  
  
  “这早上天凉,姨娘怎么一个人站在院中?”姜妈妈唤着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妇人,略蹙了蹙眉,似乎有什么话要讲却又不好开口。
  
  
  
  “早上在这院中走走,对身体有益。”王卉凝轻声道,目光扫过姜妈妈欲言又止和老妇人急得攥紧了手中帕子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又闪过一抹猜测。
  
  
  
  瞧这老妇的衣着打扮和举止气度。虽不似京中那些大户人家的主子雍容华贵,却也不像是下人。那年轻妇人与姜妈妈倒像是身份相差不大,然她对着老妇人的态度却谦卑有礼,显然是下人对主子的态度。王卉凝猜测着老妇人可能是居住在柳家庄的哪户殷实人家的主子。
  
  
  只是,她初来时,曾有周围的乡邻出于礼节过来拜访过,因她病着,由姜妈妈代劳应酬打发了。此时天才方亮,这老妇人匆匆而来,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而瞧老妇人焦急担忧以及望着她时期盼中带着点请求的眼神。王卉凝猜测着老妇人应是有求于她。至于求什么,她也觉得心中的猜测**不离十。
  
  
  
  “这位是庄子里柳大财主的母亲柳老夫人。”姜妈妈见王卉凝的目光落向老妇人身上,连忙笑着介绍道。略一沉吟,又道,“她今早来,是想求姨娘一件事儿?”
  
  
  
  见姜妈妈话中提了自己,那老妇人便连忙抓着年轻妇人的手急走几步进入小院来到王卉凝身旁,强压下心中的焦虑。对着王卉凝欠了欠身,道:“民妇柳王氏,见过姨奶奶。”
  
  
  
  王卉凝虽只是一个侧室,皇后娘娘亲赐的身份外人也并不知晓,然只靠着文远候家眷这样的身份,也是柳老夫人这样的普通人必须仰视的。再者。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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