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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善谋_凰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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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昂愣了愣,忽然拍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慕姑娘果然非同凡响,敢当面说我烂的人,怕只有你了吧。”
“没事吧你。”慕玉白用打量神经病人的目光上下打量段昂,刚被人骂还能这么开心,不会真是有什么神经病吧。
“你是不知,我年幼时是京中出了名的二混子,胆大包天,任意妄为,但偏就仗着一张脸讨太后的欢喜,即使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没人敢为难我,久而久之大家都怕了我,直至现在,心中骂我是烂人的,依旧不在少数,可偏就没人敢骂出来,你倒是诚实,胆子也大。”说完,段昂还用折扇点了点慕玉白的额头。
“哈~我小时候也是。”慕玉白听了段昂这番自白,颇有同感:“我小时仗着我哥厉害,我老爹官大,也在军属大院里作威作福,同辈的小孩都怕我,不愿意跟我玩,直到我上大学,进入了一个新环境,才交到朋友。”
“你很厉害,看得出来。”段昂转了转扇子,脸上还挂着笑:“你刚来时,我瞧你什么都新鲜。衣服新鲜,说话新鲜,行为也新鲜,所以我的第一判断是,你是不是哪个国家派来的细作,以新鲜的方式,吸引我们的注意。”
“所以你就想尽各种办法试探我?”
“一边试探,一边帮你。”段昂纠正慕玉白的措辞。
“好吧,我承认你帮了我。”慕玉白耸耸肩,真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计较:“后来呢。”
“后来啊,我发现你居然不愿意接近我和四殿下,就确信你可能,真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他乡之人了。”
“靠。”慕玉白忍不住翻了个骂了一句,同时附赠段昂一个中指:“您可真够自恋的。”
“这叫自信。”说这话时,段昂忍不住抬头挺胸,俨然开屏孔雀的模样。
“行行行,您最自信。”慕玉白有些败下阵来,却也察觉到,这一番交谈下来,自己对段昂的戒备减轻不少:“段大少,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但问无妨。”
“你家里是不是妻妾成群啊。”
“暗送秋波者居多,但没几家敢把自己姑娘送到我府上。”不知为什么,段昂话语间让慕玉白听出了一股淡淡的骄傲,都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你了,你到底得意个什么劲。
“不能吧,总有胆子大的,敢暗送秋波吧。”慕玉白眨巴眨巴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决定将八卦进行到底。
“我的床,岂是随便就能爬的上的?”段昂斜了慕玉白一眼,眸光中带着些鄙视。
“你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就没有一点,那方面的,那个……需求吗?”慕玉白没好意思说得太露骨,但她露骨的问题,依旧闹了慕玉白一个大红脸。
“你是要试试吗?”段昂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是被一个女人鄙视了能力?
“前提是你得能打得过阿山。”这回轮到慕玉白得意洋洋,她现在可是有男人做靠山的人了,怕段昂才有鬼。
“报……”一声尖锐的报令声传来,打断两人越发不着调的交谈,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两人,立刻整齐划一的换上了一副装模作样的架势。
“前线军情来报,瀚先被我军,一箭射落马下。”
“死了吗?”慕玉白全然忘记刚才自己的端庄,瞬间跳起来,两眼放光:“死了吗,死了吗?”
“戎狄人恸哭,该是死了。”报令官老实回答,但语气中全然听不出丝毫喜悦,然而沉浸在帮祁峰报仇喜悦中的慕玉白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快速冲出主帐,迫不及待,要去找祁峰分享这个好消息。
“还有事吗?”段昂相对于冷静许多,冲着慕玉白活泼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段昂沉下脸,一双桃花眼冷得能似乎能将整个军营冻上:“还有什么事?”
“还有……”报令官抿了抿嘴唇,不知该怎么说:“还有……瀚先倒地后,高勋彻底接管兵权,原先我们为了断了瀚先后路,分兵抗敌,高勋利用这一优势,将一部二部越拉越远,让我们的兵力越分越散……”
“然后?”
“然后四殿下见势不妙下令撤兵,奈何戎狄穷追猛打,四殿下又在二部与高勋作战,撤退艰难……为了保护二殿下,柏守备他……他……”
“他怎样?”段昂沉声问道。
“他为国捐躯了!”说到这里,报令官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哭腔,段昂则猛地抬起头,去寻找那活泼的身影。
可是慕玉白已经跑远了,他寻不着了。
“你先下去吧。”段昂抬抬手,却觉得自己手指上想被绑了大石,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喏。”报令官起身,恭敬回应。
“还有……这件事,先谁也不要说。”段昂喊住他,交代了一句。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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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真不是后妈,战场上毕竟刀剑无眼,你萌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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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落幕
既然下令撤兵,这仗,也就打不久了。
为了迎接自己的英雄凯旋,她中午还特地化了个妆,换上了胡景铭送她的那套特别艳俗的红衣服。
艳俗归艳俗,但一身红看着,喜庆。
换完衣服画好妆,她就一直坐在主帐内等着,见人也不说话,张嘴就是笑,嘴角咧得大大的,眼睛弯成一轮新月,叫人看着就喜欢。
段昂和祁峰陪她坐在主帐内,看她时不时掏出镜子来端详,生怕自己的妆有一点点不对劲。
下午两点半左右,一声绵长低沉的号角声从远方传来,接着是震天响的马蹄声,慕玉白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拽着祁峰就朝军营门口冲。
黑压压的大军,带着尚未散去的血腥气由远及近。慕玉白没见过他们以往得胜归来时是怎样的场景,只是觉得现在肉眼可见的人,每个脸上都挂着疲惫,不像是刚打胜仗的神情。
没有丝毫的兴奋与得意,只有累,那种她以前见过的,在刚通过特种兵选拔后,战士们脸上才会出现的,死里逃生的累。
呸呸!瀚先都死了,怎么会是死里逃生!慕玉白把这些不对劲的感觉抛诸脑后,一双眼睛在人群中不停探寻,为什么没看见阿山,他是在队尾殿后吗?
“阿山呢?”当大部队终于在自己面前停下,慕玉白忙跑到楚星顾马前,仰头问道。
楚星顾老远就看见了慕玉白,穿着一身红,打扮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女人与眼前粗犷且简陋的军营形成巨大反差。
更大的反差还有她脸上的笑,那发自内心的,对美好未来充满期待的笑。
“阿山呢?”见没人回答她,慕玉白便又问了一遍,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她心中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手也越来越冷。
祁峰一直被慕玉白牵着手,最先察觉到女人的一样,他扬起小脑袋,看着笑容有些僵硬的女人,忍不住用力反握住对方的手。
他能感觉到从那冰凉指尖传来的颤抖,慕玉白在恐惧。
“柏守备他……”有名将士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楚星顾扬手阻止,给后方一个眼神,远远的,有几个兵卒似乎抬着一样什么东西,慢慢走过来。
刚开始还有人挡住慕玉白的视线,当那几名兵士越靠越近,沿途的兵士自动退让开一条路后,慕玉白的目光,毫无遮拦的落在了那几名士兵所抬的担架上。
担架上趟这个人,应该是个很重的男人,否者不可能这么多人抬着还会显得吃力。
这男人也应该以是死了,否则不可能身体全无起伏,手还软踏踏搭落担架外。
慕玉白不明就里的望了望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的楚星顾,又不明就里的转身回望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军营门口的段昂。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我们不是杀了瀚先吗,干嘛一个二个都哭丧着脸,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慕玉白又笑了起来,可这个笑脸扭曲又古怪,她转回脑袋,第三次开口问楚星顾:“殿下,阿山呢?”
“是我。”这一次,楚星顾终于开口了,只不过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你们。”
你们,本该是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对不起。
“你说什么呐?”慕玉白笑着给了楚星顾胸口一拳,很亲,和在现代时,同哥们笑闹时一样的动作,奇怪的是,居然没有跳出来骂她放肆:“难不成你跟柏立山表白了,然后就把我未来夫君给拐跑了?”既然没人阻止,慕玉白索性就更放肆一些,第一次,开起了楚星顾的玩笑。
“我会,给柏守备,争取到最大的荣誉。”
“你在说什么呀,阿山立功了是吗,你要给他升职加薪?”慕玉白继续用调侃的语气说着,却觉得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伸手一摸脸,一手的泪水,混这脸上的粉,糊成一团。
咦?我怎么哭了,我为什么要哭?突如其来的泪水让慕玉白不明就里,明明为祁峰报仇了啊,柏立山还立功了,她为什么要哭?
终于,像是过了一个世界这么久,抬着担架的兵士们终于走到了慕玉白面前,慕玉白也终于看清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人的长相。
一脸浓密的胡子,黝黑却又健康的肤色透着一层如死灰的白。
柏立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慕玉白如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的走到男人面前,噙着泪的大眼里写满不解:“阿山这是受伤了?”
“我的马被砍死,柏守备把马让给了我,自己深陷戎狄的包围圈,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最后两个字,楚星顾说得极为沉重,将士们在战场上从来都信奉生死有命,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多了重,他亲眼见证开花结果的爱情,让他的死讯,格外难以启齿。
“走了是什么意思?”慕玉白蹙眉,她推了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柏立山:“喂,别装死啦,快起来啦,阿山你如此忠厚老实,怎么也跟他们一起恶劣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快起来啦。”
“白姐姐。”祁峰晃了晃慕玉白的手,将吸引过神态极不正常的女人的注意力:“白姐姐,他们没有骗你。”男孩的声音清脆,却也透着浓浓的哀伤:“师父他……真的去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慕玉白甩开祁峰拉着她的手,扑到柏立山身上:“我亲眼见过他一个人单挑了七个戎狄士兵,他这么厉害,怎么会死!他还答应过这仗结束后,就回来娶我,他怎么会死!他还说要带我回去祭拜他父亲,还要介绍我给他母亲认识,他怎么会死!他是我的阿山,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阿山,他绝对不会死!你们把他放下,他还能抢救,他只是重伤晕了过去,他还有的救,你们不救我来救!”慕玉白嚎叫着,泪水已经彻底模糊了她的眼,她强硬的让士兵把柏立山放下,她拼命的给柏立山做人工复苏,可是那魁梧,强壮且永远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山,你回答我啊阿山。”慕玉白趴在地上,趴在柏立山耳边,一遍又一遍呼唤,可是没有人回应她,那张粗糙却温暖干燥的大掌也没有一如往常抓住她,而后一本正经的教育她:“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啊……”慕玉白将脸埋进早已冰冷的颈窝间,嚎啕大哭,聚满了几十万人的大盛营帐前,回荡着她的哭声,没人说话,也没人打断,直到女人收敛起哭声,从恋人冰冷的怀中抬起身。
她脸上泪痕斑驳,却也不擦,只用能冻住人心扉得冰冷看想楚星顾,用不带任何波澜的声音开口道:“瀚先刚死,高勋定会趁着戎狄群情激愤,在于我们一战,因此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楚星顾有点被慕玉白吓到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玉白,眼神如刀,往日的飞扬神采在几息之间消失殆尽。
“届时,我想亲自上阵指挥,还望殿下成全。”
翌日,头戴白巾的戎狄大军再次逼来,他们对面,大盛军队也一身肃杀。徐连桥伪装成普通兵士站在戎狄的队伍里,不知是他眼花还是怎样,他看见对方的队伍里,有一抹一袭白衣的纤细身影。
战斗的号角吹响,戎狄骑兵率先扬鞭冲杀,厮杀声喊得惊天动地,慕玉白看着这一幕,眼睛却连眨也不眨。
她慢慢扬起手,纤细白皙的手指从孝服宽大的袖子内露出,而后猛地落下,大盛军万箭齐发。
当三波箭雨放完,四十万骑兵嘶吼这冲出阵地,他们跑过是带动一股股的风,扬起慕玉白满身素镐。
“阿山,我来替你报仇啦。”她微微动了动嘴角,小声呢喃着,谁也没有听清她的话。
天启三十二年,戎狄与大盛于北疆一战震惊四方,此一役最终,以戎狄可汗瀚先被杀,戎狄损失惨重,被大盛军队逼退几十里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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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二更~
阿山虽然走了,但是还有更好的男人在等着小白,是真的!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死得其所
五月的扬水城,正是春夏交界之时,早晚间,城内还泛着丝丝寒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横贯扬水城的俪河,娟娟流淌,挨着河沿岸,长满硕大且翠绿的荷叶,其中不少,已冒出嫩白的花苞,铺满沿河两岸。
俪河南岸,两个老妇一前一后从离河不远的一座宅子里走出来,这座宅子被一圈高壮的梨树包围,像是天然的卫士,包围这座宅邸的安全。
先出的老妇梳妆简单,衣着看起来比她身后的那位要好些,神态也更平和。后出来的老妇眉间有深深的皱眉纹,形成一个川字,再加上一双吊梢眼,加上虎背熊腰,身材高大,显得有些凶神恶煞。
两人说笑着出门,同时看见家门口听着的一辆马车,都愣了愣。
“谁家的马车,怎的停在别人家门口。”开口的是那显得凶悍的婆子,她嗓门又大又粗,光听声,会让人以为她是个男人。
赶马车的年轻人没有答话,只是转身撩开马车帘,一个穿着一身孝服,怀里抱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圆球,和一根同样用布裹起来的细长物体的女人先从车里钻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背着一把明显比他身量还要长的斩马刀的男孩也跟着从车里钻了出来。
看到男孩背上的斩马刀,站在门口的两个老妇同时向后缩了缩。
“你们是谁?”那婆子又问,同时站到另一名妇人身前,将她护起来。
穿孝服的女人带着头上戴着孝帽,那孝帽有些大,她不由得腾出一只手,整整盖住她半张脸的帽子,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小脸。
慕玉白先对着两人深施一礼,而后冲着被护在婆子身后的妇人喊了一句:“婆婆。”
“你喊我什么?”一直未说话的妇人皱着眉,开口道。
“儿媳,拜见婆婆。”慕玉白又是一福,抬眼迎上那妇人的目光。
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刻,不大的朱门前,也没人说话,只留下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毫无预兆的,在与慕玉白对视几秒后,柏立山的母亲孙氏,晕了过去。
一时间,柏府的大门前,陷入混乱。
柏府并不大,陈设也简单,虽比不上大富之家,但也算小康。
府上唯一的丫鬟小芸恶狠狠瞪着坐在她对面,怀里抱着一堆东西,不知在想什么出神的女人,一瞬不瞬。
女人身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表情不善,眉眼间透着阴沉的小男孩,一个是低声细语,看着柔弱,却穿着一身官府的瘦弱男人。
小芸的注意力只在这两人身上停了几秒,她更关注的,是坐在中间的,穿着孝服张口就叫她家太太‘婆婆’的女人
“呸!”小芸毫不客气的呸了慕玉白一口,真是晦气。
慕玉白没理会小丫头的无力,这丫头长得眉清目秀,一双不算太大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颇为伶俐。
“你就是小芸吧。”慕玉白语气颇为和善,她本就长得讨喜,嘴角上翘,给人感觉永远一张笑脸,仔细看去才会发现,她其实并没有笑,反而眼底还藏着汹涌的哀伤:“阿山跟我提过你,说你最是聪明,还有一双巧手,吃了你做的东西,别人家的东西,再好,都索然无味。”
小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阿山是谁,仔细想了下,可不就是她家少爷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
“哪来的野女人,真不知羞。”小芸瞪着慕玉白的眼睛里又多了几分怨恨。
“我不是野女人。”慕玉白摇摇头,混不在意小芸对自己的谩骂,反而认真解释着:“我是你家少爷的妻子,你的少奶奶。”
“我呸!我家少爷从未娶亲,哪里来得少奶奶。”小芸掐着腰,指着慕玉白的鼻子,一副准备开骂的架势:“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主动凑上来,小心一会儿吴妈那大棒过来,帮你打出去。”
慕玉白静静看着小芸,端详半晌,浅浅点了点头,道:“甚好,甚好。”
“好什么好!”小芸肚子里的火气更大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她都这骂成这样了,她不仅脸不红气不燥,还夸自己好,难不成脑子有毛病。
“你得气势,很好。”慕玉白认真解释,小芸听了后,一副活吞了一百只苍蝇的表情,看得坐在一旁的韩不错直想笑,随即心中又升起一股悲哀,换做是从前的慕姑娘,早该跳起来和这小丫头对骂了吧。
可惜啊……
“小芸,不得无礼。”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从大堂外传来,声音的主人也很快出现。
孙氏是被吴妈扶进来的,今早见是还神采奕奕的中年妇人,不过几个时辰没见,便苍老了许多。她在吴妈的搀扶下,目不斜视的走到上座做好,这才把冰冷的,看不住哀乐的目光投向慕玉白:“你说,你是山儿的妻?”
慕玉白没答话,她走到大堂中间,孙氏面前跪下,而后将怀里抱着的两样东西,整整齐齐摆在众人面前,而后一点点拆开。
小芸看着慕玉白不疾不徐的动作,见她先拆开圆形包裹,是个漆黑的坛子,再拆长条形的那一个,是一柄剑,她家少爷的贴身佩剑。
见了这两样东西,吴妈和小芸的脸,在也绷不住了。
慕玉白倒是没什么反应,拆好这样两东西后,她规规矩矩给孙氏磕了三个头:“边关路远,儿媳只能带会夫君的骨灰与贴身佩剑,从今后,便由儿媳代替夫君来孝敬婆婆,颐养天年。”
“你个贱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少爷英武不凡,怎么会……怎么会……”小芸始终没说出,她捂着脸呜呜哭着,吴妈则背过脸去,使劲用粗布帕子擦脸。
“柏夫人。”韩不错从椅子内起身,走到孙氏面前,行了个礼:“咱家乃是四殿下身边的典簿,奉四殿下命,护送慕姑娘回来,此一役,柏守备在屡立战功,殿下已现已回京为柏守备求赏,想必封赏的圣旨不日将送至县府,由知县大人送来。”
“好,好。”孙氏轻轻拍了拍太师椅的扶手,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在听完韩不错的话后,又白了几分:“吾儿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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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更,稍后还有,千万不要错过!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守
“可是这个儿媳,我是万不敢认。”孙氏话锋一转,冷眉看向慕玉白:“你与我儿既无媒妁之言,又未过六礼……”
“这点请柏夫人放心。”韩不错打算孙氏的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卷轴:“说媒的是太常寺少卿段昂以及武显将军龙勇,赐婚的是四殿下,一应礼数齐全,慕姑娘的嫁妆,也会随封赏一同送来。”
韩不错话说得委婉,可意思表达的很明白,慕玉白这个儿媳妇,不是孙氏想不认,就能不认得了的。
听着韩不错阴柔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威胁,孙氏身后的吴妈瞪大眼,粗着嗓子嚷道:“你以为搬出这么些个官名,我家太太就会怕你不成。”
“不是要柏夫人怕我。”韩不错浅浅笑了笑:“慕姑娘与柏守备的婚事,是有军中几十万将士们做见证的,慕姑娘亦随柏守备在战场上厮杀过,甚至甘冒生命危险替深入戎狄,做四殿下的说客,能拿下瀚先首级,有慕姑娘一大半功劳。我与柏夫人说这些,不是威胁您认了这儿媳,而是想告诉柏夫人,有情人未能成眷属,已让兵士们伤心,您不认她,可是会让将士们寒心。”
“四殿下也说,能教养出柏守备这般顶天立地男儿的母亲,自然也不会拘泥于三礼六聘的俗礼,拒如此佳媳于门外。”
韩不错不愧是宫里的老人,连哄带吓,红脸黑脸都让他唱了一遍,让孙氏再找不到拒绝慕玉白的理由。
慕玉白跪在那里,至始自终一言不发,只静静盯着装着柏立山骨灰的坛子发呆。
这时,祁峰也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孙氏面前噗通跪下,使劲磕了三个响头:“柏夫人,我这条命是柏师父和慕姐姐从战场上救的,现在师父不在了,请让我留下来,替师父尽孝!”说罢,他又一个接一个的磕起头,每一下都重重砸在地上,很快,地面上就出现一团红印。
“小峰!”祁峰的动静,终于把慕玉白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手足并用爬到祁峰身边,拽住还在猛磕头的孩子。
果然,祁峰的额头上已血污一片。
“呵,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孙氏坐在上座,垂下眼睑,冷眼观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不是苦肉计。”慕玉白将孩子搂进怀里,仰起脑袋,以同样冷淡的语调回应:“柏立山是为国捐躯,不是为我,我慕玉白不欠他。我二人虽已有赐婚,但还未完婚,我如随四殿下回京,必有更好的前程,我慕玉白不走投无路。我就是爱他,想生活在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想替他每年六月为父亲扫墓,辞旧迎新时替他陪在母亲身边。我不会成为您的累赘,只是想能更接近他,等他哪天回来时,能看见我在这里,就够了。”
慕玉白说完话,大厅内没人再开腔,韩不错知道慕玉白说得句句属实,也是因为如此,他对慕玉白更是尊敬有加。
他见过那么多皇亲贵胄里,没人能做到这点。
“你是北疆人?”许久后,孙氏才又开口问道。
“不。”慕玉白摇摇头,孙氏的问题让慕玉白又回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柏立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她,她则一脸懵逼,各种出言谩骂,“我是阿山,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不过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她怎么觉得像是好几年前发生的一样。
“那就还是欠了他的。既然欠了,就留下来,慢慢还吧。”孙氏一抬手,示意吴妈扶自己离开。
小芸气鼓鼓的跟在两人后面,也出了大堂,留下慕玉白几人,松了口气。
她,留下了。
柏府是套二进的院子,府里除了孙氏这一个主子外,就剩下看门的老刘头,以及伺候孙氏的吴妈和小芸这一老一小。
老刘头住外院,内院除了孙氏的主卧,吴妈小芸一间外,还剩下柏立山的房间以及一间客房。
慕玉白原想带着祁峰一起住柏立山那间,但韩不错再三强调大盛不比军营,可事从权宜,便让祁峰去住了客房。
当慕玉白推开那扇简朴的木门,踏入柏立山的房间时,眼眶不由自主又红了。
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构成房间的全部,就如同柏立山那个人一样,简简单单,却又一切刚刚好。
“太太,您就这么轻易让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住进咱们家啦?”小芸的声音从孙氏的房间内传来,很快,吴妈喝止住了她。
“小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慕玉白在床边坐下,摸着柏立山曾睡过的床铺,对祁峰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是这里的人不欢迎我们。”祁峰其实是不愿意慕玉白来这里的,他想去京城,去哪里未来才能更宽广。
“傻孩子,头还疼不疼?”慕玉白摸了摸祁峰额头上,已经处理过的伤口:“下次别这样了,知道吗?”
“我们为什么不去京城,柏师父在那里也有房子,我们可以住那里。”祁峰坚持道。
“可这里才是阿山的家啊。”慕玉白将孩子轻轻拦入怀内:“没有亲人在的房子,再大,也不过是房子,是个名词,而是能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家。”
“再说,柏夫人也不容易,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刚听闻自己孩子去世的消息,就让她接受我们,是我们太强人所难了。”慕玉白揉揉男孩的小脑袋:“阿山告诉我,柏夫人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跟在她身边的吴妈也好,小芸也好,你早上见到的那个聋哑老伯伯也好,都是柏夫人救回来的。更重要的是,柏夫人更明大义,听闻儿子在战场上殒命,没有呼天抢地,而是拍掌称赞儿子死得其所,这样的胸怀,我们都要学习。”
“她明白有国才有家的道理,柏立山为守国而死,柏夫人为守家连遭丧夫丧子之痛,现在,换我们来守着这为英雄的母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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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保证,不会再有你们喜爱的角色狗带了,真的!真!的!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三婶
慕玉白早上带来了柏立山战死的消息,在韩不错的安排下,中午,柏家就祭起了灵堂,下午,柏家的一众亲戚们,便一个个登场了。
柏立山和慕玉白聊过自己的家庭,自然少不得要聊家族,当时男人就说了三个字‘少接近’,对于这群亲戚到底什么样,慕玉白就了然于胸了。
“哎呦~我命苦的老嫂子喲~”一个********哭天抢地的走进灵堂,那悲痛欲绝的架势,硬生生将柏立山的亲妈,从头到尾保持沉默但始终没有流泪的孙氏给比下去了:“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喲~”
“三弟妹,山儿喜欢安静。”孙氏开口淡淡说了一句,她这三弟妹的戏,就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好吐槽,慕玉白默默get。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拼了命,也要求我家三爷,拦住山儿,不让他从军啊。”那美妇擦擦眼泪。走到孙氏身边坐下,同时不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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