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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特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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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咔狭徵缧模
而楚潇然也是默不作声,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秦仁这一系列的反应,她便知道已无需自己多费心解释。
再看看一旁一脸漠然的易邪,只谈笑间,自已于他便如透明人一般,被一眼看到底……秦仁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命中该有此劫,竟叫他遇到这两个难惹的“煞星”!
“一路劳顿,我先差人安排二位休息一下,然后再从长计议!至于皇上和骠骑将军的下落,只要一有消息,我一定立即通知二位,可好?”秦仁拱了拱手道,耗了一番心神,此时他亦面露疲惫之色。
易邪与楚潇然见状,虽然心内犹有余悸,却也不便再过多劳烦秦仁,照例说了些感谢之类的场面话,二人便由秦仁的随从引着,各自回到已经安排好的客房休息。
客房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凳、一床、一桌,就连桌上的泥质茶壶及茶杯,都是秦仁后来差人送来的,可见戍边地区环境之简陋。
但只要环境整洁,楚潇然便也能泰然处之,大概是这两日劳顿太过,再加上精神紧绷,倒在床上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仿若江南一般的潺潺烟雨下,笼罩着一条汩汩而淌的河流,百转千回,生生不息。河流之上,架着的是一座木桥,古老而陈旧的木板,凹凸着的,是历史的印记。
她清楚的看到,远处,桥的那一头,一个身影在向她招手,峨冠束发,白衣轻飏……楚潇然认得那张脸,濛濛细雨中,秦殇的面庞是那样的迷离而完美,俊逸如斯!
她微笑着向着秦殇的方向而去,却反而觉得秦殇离她越来越远,于是她加快步伐,直至最后变为小跑,仍然是追不上分毫。而此刻,楚潇然一抬头,竟正对上秦殇嘴角挂着的戏谑笑意,还有那满是捉弄意味的眼神……
楚潇然刚想暴怒,紧接着便看到,秦殇渐渐如雾气般蒸腾,之后,便是无尽的黑暗,死寂中,若隐若现的只有一抹摄魄的猩红。
“轰~!”的一下子,楚潇然整个人如被电击般猛地坐起,从梦中醒来,她的额头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儿,如同穿越而来之时一般,这样的背景她怎能不记得?!
那条河,名为忘川;那座桥,叫做奈何……
“咚咚咚!”几乎与此同时,一串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楚潇然有些失魂落魄道,隐隐的,她有种极不好的预感,刚才的梦、秦殇……这一切的一切,预示着什么吗?!
“将军……将军命我来通知您,人找到了!”进来通报的士兵,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可见跑得有多急。
“立即带我去见他们!”楚潇然这会儿完全顾不上形象,一下跳下床来,急切道。
“是。”士兵应了一声,两人便火上房一样,一溜烟的往秦仁的房中跑。
他只将楚潇然送到门口,因为避讳,便先行告退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呆立在门前。
刚才楚潇然跑的那么急,此时却是高高的举着手,愣是没有落下敲门,一瞬间空气中,静谧的仿佛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心跳声。
“呼啦~!”楚潇然最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竟直接一把推开了房门。
霎时间,房间中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只除了一道目光……
立于房中的秦仁和易邪,看向她的眼光均是有些错愕,并参杂一抹异样;而半躺在床上的江策,则是**着上身,古铜色的胸膛上缠满了白色的纱布,有些无奈的眼神也是牢牢锁在她的身上,只是……
只是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秦殇,此刻却是紧闭着双眼,吝啬的不肯分一丝余光给她,他的脸庞已呈现一种墨绿之色,嘴唇则是暗的恐怖的绛紫色,显然是中毒已深的迹象。
楚潇然看着如此平静的秦殇,他的嘴角竟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嘲笑她的张惶一样……忽地将手捂在嘴上,楚潇然哽噎着不叫自己出声,两行清泪却是无可控制的夺眶而出……
第六十七章 医寻八方(上)
“楚……”定定的凝视楚潇然半晌,易邪才率先开口道,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只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刚吐出一个字,便没了下文。
秦仁与其乃是初识,江策更是自己也只剩下半条命,一时间依旧无人接口,空气中的气氛却是更加尴尬。
“找大夫看过了吗?”楚潇然定了定神儿,伸手一把将眼泪抹掉,一边走向秦殇,一边向秦仁问道。
楚潇然的步伐很是坚定,尽管秦殇的状况看起来很严重,但也并非就是没有一丝办法,危急时刻,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营中的大夫,已经来瞧过了……”秦仁答道,声音中透着难隐的痛楚。
“怎么说?”楚潇然此时已来到秦殇床前,他的一张脸上已经完全脱了血色,墨绿之上仿佛犹笼着一层黑气。
“皇上……皇上所中之毒,恐怕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毒——忘忧……”秦仁眼神有些迷茫,愈说愈加沉重。
“接着说……”楚潇然听到“天下第一毒”的时候,瞳孔便迅速收拢了一下,难道真的如她所梦一般?!
“忘忧——无解!”秦仁顿了一下,颤抖着说出最后两个字。
“怎么会无解?是毒就一定有解!他是皇上,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什么天山雪莲,什么千年雪参,尽管开口要便是!”听到这话儿,楚潇然“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浑身颤抖的辩驳道。
“公主,您……”秦仁见她如此激动,一时语塞。
“潇然,”易邪开口道,他很少叫她的名字,此时见她痛心疾首的样子,语气却是少有的温柔,“忘忧之毒,便是配毒之人也是无解的,况且如今帝星已经暗淡……”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哽咽着说不下去,早知如此,就是拼死,他也不会让皇上出宫。什么占天,什么卜算,心高气傲的易邪,此刻觉得,终生所学不过全都是废物!
“什么暗淡不暗淡,我楚潇然偏不信这个邪,在我这,没有眼睁睁看着人喘气不救的理儿,易邪,修书宣御医来,秦将军,把附近的名医全都给我找过来!”楚潇然怒斥道,尽人事,而后听天命,她不能就这样任由秦殇死去,什么都不做。
“是。”秦仁本想劝慰些什么,最后还是拱手应道,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
“皇上最多已撑不过十二个时辰,便是太医赶来,也来不及了!”易邪侧过头道,眼神中满是黯然。
楚潇然闻言,“扑通”一下,整个人跌坐在床上,眼神中也没了一丝一毫的光彩,任她如何伶俐,有些事终究是她改变不了的,比如生、老、病,比如死……
楚潇然终于肯承认,秦殇于她心目中是不同的,从他第一次对她说“我”,而不是“朕”的时候;从他一次次温柔的,把她揽在怀里呢喃的时候;从他一次次别扭着,把她护在仍未丰满的羽翼之下的时候……
他的坏笑,他的执拗,他的笨拙……一切的一切,都叫她心里欢喜,又恨又爱!于楚潇然心中,秦殇是不同的,早就是不同的,很早……就不同了!
而此刻,秦殇的生命就仿佛沙漏一般,一点一滴的无情流逝着,看得见,却挽不回……楚潇然多希望,他再对自己说一次“他不放弃”……你不放弃,我便答应你!
只是此时仍噙着笑意的秦殇,已再不能……
“噔噔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蓦地打乱了楚潇然的思绪,来的正是秦仁,后面跟了大约有十来个人!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秦仁满头大汗的大声道,也亏他这么短的时间内,于这荒凉之地寻来这么多的大夫。
楚潇然赶快从床边站起身,让开道儿来,好让大夫诊治,即使只有一丁点儿的希望,她也希望秦殇能够活下去!
率先走上前来的,是一位一瘸一拐的老头,他净了净手,一边以丝巾擦拭着,一边上前端详道:“这位公子,中毒不浅啊!”
“吴大夫,拜托你,您再瞧瞧,可还有医治之法?”秦仁在一旁语意诚恳道。
将手搭在秦殇的手腕上,他望闻问切一番之后,蹙眉道:“这位公子中毒已有三个时辰,他又一直处于剧烈运动状态,亢阳之气过甚,更将毒素加紧冲于六脉之中,鸩尾和气海……”
楚潇然见他还欲长篇大论,简直急得快要跳脚,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要把一百零八个要害穴位分析个透彻不成?!赶紧厉声打断他道:“不要再啰嗦什么病理穴位了,你倒是说,这毒有没有解?能不能治?”
他也不急,只是用手捋了捋长长的胡须,摇摇头,叹道:“已入五脏六腑,医不得了。”
“哼,我就不信,这么多大夫,个个医不得他!下一个!”楚潇然神情一凛道,眼神中难掩失望之色。
吴大夫也只能无奈的摇着头退在一旁,又是一个人上前为秦殇诊脉,说了一通什么经络气血的,最终也是毫无办法的摇着头离去。
接下来,楚潇然就眼见着后面的大夫也来越没有信心,一个个都是以满脸失望的摇头晃脑而告终,十来个大夫,转眼只剩下眼前一人。
诊治之后,他用手扒开秦殇的眼皮看了看,顿了半晌,竟是不语的走到桌旁,提笔在纸上开了个方子一般!
众人看着他,眼中也均是闪着期盼的色彩,楚潇然一颗心更是难以平静,忐忑着问道:“这位大夫,你可能医得他?”
“我医不了……”随着这句话,最后一丝希翼之光,也在这一瞬间随之熄灭。
第六十八章 医寻八方(下)
“我研究了大半辈子用毒,”说着,老者将已写好的字笺递到楚潇然手中,神情淡然道,“却仍是参不透这‘忘忧’,它以七七四十九味毒物配成,无色无味,只需通过皮肤接触,便能使人毙命于三日之内,而且,‘忘忧’——无解药。”
楚潇然疑惑着接过老者递来的纸笺,扫过一眼,皆是些怪异的词汇,看样子多是花花草草一类生物,还有蜈蚣,甚至冰蟾等稀奇古怪的东西。于是,她忍不住问道:“这是?”
“这是‘忘忧’这种毒药的配方,只可惜,我只写得出四十七种,另外两种……哎,老朽不中用。”他摇摇头道,一瞬间显得如此苍老。
楚潇然眼眸一亮,似乎又重见曙光,上前一把握住老人的手,急切道:“大夫,你有法子救他,对不对?”
老人眼神又是一暗,苦笑道:“我确实没本事救他,不过……”
“不过什么?”他语锋一转,屋里众人顿时也都来了精神,抢着问道。
“不过,老朽有一个朋友,兴许他倒是有办法,和他斗了大半辈子,论起解毒的本事,还是他技高一筹。”老人平静道,似乎陷入从前的回忆一般。
“他现在在哪?”楚潇然又追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老不死四处云游,现在也有古稀之年了,不知还走不走的动……”老人摇摇头道。
“咝~!”希望的火苗每一次被点燃后,都是绝望的熄灭,这一次,也不例外。
“老大夫,您的好友,可有什么特点?我们去找!”楚潇然的眼中依旧闪着光彩,没有到最后一刻,她就决不抛弃,绝不放弃!
老人也为她坚定的神色所动容,回想了一下,才缓缓道:“上一次,我见他是三年之前,那时他还在江南繁华之地,说起来不怕大家笑话,我和这怪老头每逢三年便会比试一把,看看谁更高明,却都不会去约定好的地点……呵呵!”
“哦?”楚潇然这下听不懂了,这是什么打法?!
老人不紧不慢解释道:“拿三年前的比试来说吧,我们本是约于苗疆之地,而到了比赛之时,却在江南相遇,而今年,我们则是约在热带群岛之上!”
“所以,你来了塞北?”楚潇然脑筋一转道,有本事的人大多有点怪癖,她猜测,八成他们也是如此!
老人“呵呵”一笑,答道:“正是,三日后,便正是我们比试的日期!”
对着老者,楚潇然深深鞠了一躬,诚恳道:“老大夫,我相信,你们一定还会相遇的,三日之后,你便带着这位公子一齐去吧。”
“不是我不愿意带,而是,他已撑不到不到那个时日了!”老人摇头道,面露惋惜之色。
楚潇然心里“咯噔”一下,惊道:“你刚才不是还说,‘忘忧’使人三日内毙命的吗?!”
“不错,只是他这三个时辰内,行动太过剧烈,如今,恐怕最多只能再有十二个时辰的命!”老人无可奈何道。
“十二个时辰……”楚潇然喃喃自语,和易邪所说一样,难道这就是命?!不,她决不信什么命,若是如此,她也不会来到这个时空……
“老大夫,您说说,您的老友有什么特点,还有三天就是比试的日期,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在这附近,无论多艰难,我们一定找得到!”楚潇然依旧坚定道。
“他呀,是个快入棺材的老不死,兴致来了,就装装聋,做做哑,长的倒还慈眉善目的,就是心黑,我想想,还有……他是个罗锅!”提起他这位朋友,老人笑着说道。
装聋?!慈眉善目?!罗锅?!
楚潇然迅速反映了一下,一下子回想起那个将易邪认作大姑娘的老人,现在想想倒真的像是有意恶搞一般!而且,她忽然意识到,那个院子为什么叫她觉得那样毛骨悚然,是周围的植物以及淡淡的气味太过奇特!
“我……我知道他在哪!”楚潇然幡然领悟道。
“什么?!”她一石,激起周围一片惊诧之声。
“谢谢您,大夫,这张纸先借潇然一用!”楚潇然一边将那未完成的配方揣入袖中,一边打起精神道。
老人点点头,朗声一笑道:“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可是生死冤家,他那怪脾气,救不救还两说,再看到我的笔迹……哈哈,不救可不要怨我!”
“请老大夫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楚潇然挂起一个小狐狸的笑容,狡黠道。
“秦将军,麻烦您吩咐下去,备马车!一日之内,我们一定可以赶得到!”搞定了这边的状况,楚潇然又转头对秦仁道。
“我这就去!”秦仁此刻也是回了半个元神,立刻便转身出去吩咐。
不一会儿,马车便已准备停当,众人合力将秦殇“轻拿轻放”的安置到马车之上,便已准备出发,但就在最后楚潇然刚欲上车之时,却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车下的老人,看着楚潇然的身影,竟是好死不死的大声喊道:“小姑娘,看你如此聪明能干,又这么紧张这位俏公子,你们一定是夫妻吧!啧啧……真是郎才女貌,配得很,配的很!”
听着他的疯话,楚潇然身体一斜,险些栽了下去,好容易站定身体,她立即朝下面怒吼道:“老毒物,你胡说什么?!”
“哟,哟,居然叫我老毒物,没良心的丫头,被老朽说中了吧,希望你相公能好起来,看你这泼辣劲儿,包生儿子!”老人回嘴道,眼中却满是笑意,这丫头,对他的脾气!
楚潇然被气得没法,时间紧迫,又不得不赶路,只能气闷的钻进车内,却看见车里众人,各个想笑又不敢笑,一张张脸憋得通红……她咬咬牙,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六十九章 一念之间(上)
马车一路疾驰,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已又来到了那小院的门口。
“喏,就是这里!”楚潇然朝前方那毫不起眼的小土屋一指,对众人道。
易邪微微的点了点头,当楚潇然说她知道神医的下落之时,他便已料到必是这老头无疑。由于江策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因此同行的只有他与秦仁,以及大约五十来个侍卫。
转头看了一眼担架之上的秦殇,楚潇然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痛心的神色,于是她迅速转过身,急急向前几步便跨至小屋门前,叩响门板。
“又是你呀,小姑娘!”只等了片刻,老人便笑吟吟的开门道。
“老伯,拜托您救我朋友一命!”时间紧迫,楚潇然也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道。
“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沉声道。
“老伯,您的耳朵,今天灵光得很呢!”楚潇然嘴角一勾,若有所思道。
“老朽年老体衰,恕不远送!”闻言,老人顿时面色一沉,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且慢!”见他反应如此强烈,楚潇然心下一急,在门板即将合上的瞬间,竟直接用手挡了过去。
紧接着,便是“哎呦”一声,楚潇然收手之时,手背之上一道青痕已隐隐现出。
“好固执的丫头,你就不怕伤到骨头!”怪老头冷哼一声,不屑道。
“哼,你不肯医,只因你医不好而已吧!”楚潇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道。
“激将法?!你当老朽是三岁小童吗?”老人摇摇头,显然觉得楚潇然的计策有些拙劣。
“我恐怕用不着激将吧?!”楚潇然一边没好气儿的说,一边从袖中将纸笺抽出,在怪老头的眼前一晃,挑着眉毛道,“这笔迹,不知你可否认得?”
老人本还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然而脑中稍微一掠,立即惊道:“难道……是那‘毒医’糟老头儿的?!”
“还算你有眼光,正是!”楚潇然重新将纸笺收入袖中,一扬脖,得意道。
“哼,他医过的人,我更加不会医他!”老人神色一凛,回的决绝。
“恐怕不是他医不会,你可知道,这纸上写着什么?”楚潇然故布疑阵,似真非真道。
“什么?”这一次,怪老头很配合,上道!
“这是七七四十九种毒物的名称,按方配置,便可得到一种奇毒之药,”瞥到怪老头越来越惊讶的表情,楚潇然很是满意,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它便是——忘忧!”
“忘忧,忘忧……”怪老头喃喃自语着,眼中似是已无他人,仿佛忽然想起什么,然而他又瞬间如雷击一般转过身来,语气森然的问道,“你要我所救之人,可是中了‘忘忧’之毒?”
“正是!”楚潇然语气坚定道,此刻她已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她已有十分把握让这怪老头出手相救,于是自信道,“我想你也知道,‘忘忧’之毒,便是有配方也是无解,但作为‘毒医’,他却已将他平生所学发挥到极致,术业有专攻,只怕老伯……”
说到这儿,她冷哼一声,才继续把话讲完,“再难超过‘毒医’老前辈的成就!”
再看看怪老头此时阴沉的神情,楚潇然已知道结果,这一场心理仗儿,她简直是以微弱优势胜出。一步步的精心布局,甚至将“怪医”只写出的四十七种毒物说成完全破解,她可谓连蒙带骗,无所不用其极。
“把他抬进来!”怪老头思索片刻,朝楚潇然不咸不淡道,“今儿个,老头子就受你一回激,让你见识见识我‘怪医’的本事!”
闻言,楚潇然盈盈一拜,立即展颜道:“多谢前辈!”
于是她立刻吩咐,将秦殇抬了进来,楚潇然何尝不明白,“怪医”看穿她的小伎俩并非难事。只是医生大约都有一个毛病,便是见到疑难杂症,总会跃跃欲试,尤其是更加人性化的中医。楚潇然正是牢牢的抓住了这一点,并合理的加以利用。
待秦殇抬到屋中之时,楚潇然的心不禁抽紧了一下,此时的秦殇,比刚才也愈加不好了,脸部的黑气,竟是越笼越浓,嘴唇也渐渐接近于黑色。
再看“怪医”,却是不知何时已将一个紫檀木质的精致针盒打开,里面竟是装满了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金针。
只见他率先从盒中取出三根极细的针,竟是细如毫发,长约一寸六分,转眼之间,便准确无误的插进了秦殇的穴道,手法之快,当真是登封造极。
而后,他又是取出长约三寸的细针,紧握针柄之两指,竟无一丝颤抖,所谓手如握虎,势若擒龙,也便如此一般。
“唰唰唰!”数针下去之后,秦殇此刻简直如同巫蛊之术中,用来咒人的布娃娃一样,扎的体无完肤,活脱脱的刺猬相。
而此时,大约也过去将近一个多时辰,“怪医”忙活了半天,也是满头大汗,这会儿却是终于合上针盒,欲作起身之态。
“多谢前辈施针相救,他的性命……”楚潇然见状,刚欲开口询问秦殇是否有救,便被“怪医”无情的打断。
“你随我进来!”怪医神情有些古怪,对楚潇然沉重道,说着,率先转身走入里屋。
不知其中缘由,楚潇然也是一头雾水,只得跟在他身后,也撩开帘子进了里屋,想开口询问之时,却又是被“怪医”抢了先。
“他,能不能活命,就只在你一念之间……”
第七十章 一念之间(下)
时间,弹指一挥间,流水又一年。花开花落年复年,辗转于年轮中的,便是那些无可追忆的、无以触摸的……时间,于世间庸碌众生,它太多太多,无时不刻而被奢侈的挥霍,而之于秦殇,此时此刻,却是屈指可数……
女人,或惹人怜爱,纤小澄澈,譬如朝露;或风情婉然,若陈年佳酿,洗尽芳华;或变化莫测,温柔的汹涌,炽烈亦澎湃……她们是造物者的恩宠,芸芸众生,活活占却一半,然而偏对秦殇,此情此景,却只有她楚潇然一个,近在眼前……
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楚潇然眼神中尽是惘然,方才“怪医”所言,一字一句,声声……在她脑海中,竟是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能不能活命,就只在你一念之间……”怪老头如是说。
她忘不了,“怪医”的眼神中的失落,“老朽不中用,这‘忘忧’的确有完美的解法,只是,老朽参不破!”
“前辈,无论怎样的方法,请你示下!”楚潇然也记得,那一刻,她回的有多坚定,然而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如此难以抉择……
“忘忧——毒如其名,能使人失去记忆,无论忧虑、幸福,都会一并忘却,”说的这儿,“怪医”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道,“然而,救他的命,却要用你的记忆来换取。”
那一瞬,楚潇然若遭雷亟,以至于大脑一片混浊,甚至后来“怪医”所言,皆也只听了一知半解。
只记得,他恍惚说了些什么“推宫换血”之法,以血易血,还有一些极其专业的名词。翻译成现代语言,大抵上就是说,毒素转移到她体内以后,会抑制压迫脑神经之类,因此会导致她的失忆,而且,极有可能是长久性失忆。
“考虑考虑吧,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看着楚潇然呆滞的神情,“怪医”也是心有不舍,只是简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便独自走了出去。
一边是秦殇的性命,一边是她的记忆,可是楚潇然却无法用天平来衡量孰轻孰重……
也许,她是个普通人倒好,可她楚潇然的记忆,是两世的记忆,前世,是她二十余年生活的印记点滴,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以及她的所有信仰……今生,她本只求平平淡淡,却一直在波澜中浮沉,与秦殇相遇、相识,桩桩件件……
一生,牵着她的梦;一世,系着她的情……楚潇然多想尽快做出选择,却蓦然发现,她竟举步维艰!
又痴痴的想了半晌,楚潇然忽然间起身四顾,刻刀,有没有刻刀,哪怕能刻下她一丝点滴的记忆也好,只有一点也好!
可楚潇然当真找到之时,却又觉得自己很愚蠢,默然的望着只划了一道印痕的老旧木桌,只闻“铛”的一声,小刀便从她的手中滑落。是啊,刻下来又能怎样呢?彼刻,她岂会还记得自己曾辛苦的刻过?!
纵是刻的完,她又如何能述的尽?!就这样吧……就让眼泪再肆虐这一会儿吧,只为自己,为楚潇然!
“前辈!”待楚潇然再出来之时,已叫人看不出有丝毫异样之处。
“你想好了吗?”怪老头转过身来直视楚潇然,一声叹息道。
“是!”楚潇然坚定的答道,“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医好他!”
“好,我去准备,”老人点点头,又对易邪和秦仁道,“你们也随我出来帮忙!”
临走之前,“怪医”回头看了楚潇然一眼。那一刻,楚潇然觉得这脾气古怪的老头儿,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她不知道的是,身为一名医者,要他用一个无辜者的健康,来交换他病患的性命,竟比直接打他一耳光还要难受!
直到楚潇然向他硬挤出一个笑容,老人才颤抖着离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她和秦殇两人。
轻轻将手覆在秦殇的面庞之上,楚潇然一颗纷乱的心,反而在此刻静了下来,无论如何,她不能见死不救,就做个什么新生的婴儿吧,忘忧……也好!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怪医”便已准备停当,再次进入屋中,将刀子在蜡烛上翻转炙烤着,他背对楚潇然,语气沧桑道:“你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楚潇然微笑着,淡淡道。
接下来,楚潇然只知道,“怪医”不知以金针刺在她什么穴位之上,她的意识便已渐渐模糊起来,恍惚中,手腕处一凉,她甚至感觉的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腕上溢出。
不一会儿,另一只手便与她的紧紧握在一起,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冰冷,感受着秦殇血液的流淌。楚潇然不禁在想,从此以后,你的体中流着我的血,人生会不会也跟着温暖起来……再以后,便一阵昏沉,彻底失去意识。
“怪医”看着她们二人,心内也是一阵黯然,这是他一生中最伟大的一次救助,也是他一生中最无情的一次扼杀,他就这样,有些私心的,违背了他作为医者的准则,硬生生夺走了这个无辜女子的记忆……
也许,这医好这最后一位病人,他,也该为自己找一个好归宿!
然而,“怪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楚潇然的脖颈之上,竟是闪着忽明忽暗的微弱光芒……君子养玉贵在养徳,白玉微瑕,最为可贵!
PS:这章补1。15的更新,实在补的有点晚,小鱼汗颜……逃走~!
第七十一章 大梦初醒
“潇然,潇然……”秦殇梦呓低唤着,蹙着眉,睡梦中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皇……您醒了!”时至深夜,秦仁、易邪等人本已昏昏欲睡,这会儿听见秦殇的声音,又惊又喜,顿是睡意全无。
秦殇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口中还只是呢喃着,“潇然……”
于人前,秦殇从来都是凶神恶煞,正儿八经的,连名带姓喊她楚潇然。然而,在梦中,他却是温柔的唤着,潇然,一声又一声。
“前辈,前辈……他醒了!”此时,秦仁也不敢贸然摇动秦殇,只得转身对“怪医”道。
“他醒了,是注定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老人靠在椅背上没好气儿道,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所等的,不过是楚潇然的苏醒……
“可……”秦仁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却又不能道出秦殇的身份,只得忍着。
“少爷,少爷……”倒是易邪一直执着在一旁唤着秦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便是叫他拿自己的命来换皇上的,他也觉得理所应当。
“朕……我,头好痛!”功夫不负有心人,半晌后,秦殇终是醒了过来,一手捂着脑门儿道。
“少爷,我家少爷,怎么会头痛的?”易邪见秦殇醒来大喜,同时又心存忧虑,赶紧转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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