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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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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芽,你……”
  “咳。”旁边一个矮胖的女子瞪了出声的女孩子一眼。
  女孩儿连忙闭上嘴,吐了吐舌头:“赵秘书长,赵秘书长……有点叫不习惯呢。”
  “赶紧习惯,本来老百姓们都叫得乱七八糟,你们再说不习惯,那怎么得了。”
  矮胖的女子叫甄珍,年纪也不大,二十三四的模样,目前是作为后勤部长展开工作,她虽然不算生手,可是所有人都是刚刚接管县内的政务,还真有点手忙脚乱。
  到不是方若华故意用什么年轻人,问题是她想用经验老道的老手,她也没多少人可用。
  来到这个小时空这么多年,方若华始终处于求贤若渴的状态。
  她不似那些世家大族的人,手底下有用之不尽的人才,哪怕身怀绝技的高手们,他们也不稀罕。她起点低,想找人才和大海捞针也差不多。
  如今已经用尽力气去培养,但是人才缺口还是越来越大,大到身边的人都是一个人当十个人使唤,人人嗷嗷叫着要人,要人。
  反正船岛派往各县的成员,到了地方以后,都是竭尽全力,从各个角落,把能够用得上的人才坑蒙拐骗到自己锅里来。
  按照方若华的说法,但凡是有追求,有思想,能教育得了的人才,都不要放过。
  洛州府的这位秦老爷,到并不是船岛的人,他是四年多以前游历至船岛,也不知什么地方触动了他的神经,对岛上的一切都惊为天人,滞留了半年不到,就举家投了方若华。
  秦家在洛州府也算大户,当时秦老爷有万贯家财,身处富贵乡,而且年纪不小,都三十好几的人,竟和毛头小子一样,一心认定方若华是天下英主。
  他好几次在公开场合说,不要说海王是女子,就算是个疯子,那也一定是世间最好的君王。
  方若华坑蒙拐骗来的手下不少,跟随她左右的原因也多种多样,但像秦老爷这样的,还真是凤毛麟角。
  因为这人除了疯狂些,大部分时候还是非常靠谱,有才学,有能力,方若华是不要白不要,干脆就收到手里,顺便交给金二把势力范围拓展到洛州府来。
  洛州府离京城很近,在这里安插一个自己人,绝对是好事。
  秦老爷也的确是兢兢业业,回家之后没多久就为船岛培养了一批人才,虽然很大一部分是他从自家下人里发展的,但是和别的县内那些还得始终靠船岛支援人手的工作人员比,他绝对是工作能力很强的类型。
  他家的老宅,如今已经成了船岛在洛州府的办事处,哪怕如今他们占据了整个洛州府,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耳房内,长桌上的档案堆积如山。
  女孩子们忙忙碌碌。
  “赵秘书长三月份要回船岛开会,今年中旬还要抽出一个月的时间,陪秦县长去参加培训,在这之前,我看你还是得自己先挑选两个助手,把工作安排好。”
  甄珍咬着笔头,在其中一张条子上做了个重点标记,一边说话,一边叫外面的勤务人员进门。
  “你把批条送去给卫生部的曲部长,告诉他我们后勤部一定全力支持,请他放心。”
  一提起卫生部,在座的小姑娘们都有点愁得慌。
  上面今年刚刚下来红头文件,各种要求很多,很琐碎,其中就有在一年内建设至少一座医院,培养五百名正规医生。
  这哪有那么容易?
  可还必须要建,船岛的医疗中心会在他们本地医院和医生合格以后,才开始提供各种药物与医疗器械,如果没有医生,各种医疗器械送过来也没人会用。
  至于药物到还好点,但是有些药用错了一样能要人命,上面一再强调,关乎人命,从无小事,不是闹着玩的。
  “上面什么时候给派导师过来?正规医生也不是喊口号就能喊出来,得自己培训才有,但是不给咱们导师,难道让老曲去教?”
  卫生部的曲部长是甄珍的对象,两个人商量好,准备等陛下收复全国之后就成亲,两人是一家子,也难怪她为自家老头着急。
  赵春芽连忙笑着安抚道:“放心,我有小道消息,说是船岛那边也考虑到医疗资源太少的问题,准备编纂一册赤脚医生手册,编好就发过来,虽然差了点意思,但召集大夫们好好学学,应急足够了。”
  目前最重要的还不是医院,而是马上会陆陆续续进驻军队。
  洛州府目前算是最前线,战略地位很重要,军队肯定不能少。
  但是目前洛州府的存粮不足以供应军队开销,这方面还要想办法尽快从别处调拨粮草。
  正商量,外面有勤务人员招呼:“赵秘书长,巡逻队的李大胆找您。”
  赵春芽脸上一红。
  前后左右的姐妹们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吭气,她低着头一出门,屋子里才传出哄堂大笑。
  赵春芽捂着脸一路小跑跑出大门。
  李大胆抱着一叠偏向男式的衣服,一见她就迎上去道:“陛下登基大典时,仪仗队的人穿过的套装,我给你整了几套。”
  赵春芽脸上一喜,连忙接过来,越看越欢喜,刚想说话,就见后头一队巡逻队正好巡逻至此,三两步冲到他们身边,团团围住。
  为首的年轻小士兵一本正经地道:“赵春芽,我现在以盗窃我巡逻队宝贵财务,李大胆李队长的罪名,正式宣布,你被逮捕了……”
  赵春芽刚才还脸红,这会儿却是一抬头,冷笑:“哟,既然给我安了罪名,不如再加一个?”
  她举起拳头,朝着李大胆比划了比划,“我干脆揍他一顿,你们再给我定罪?”
  几个巡逻的士兵齐齐缩头,心下长叹——烈性的姑娘船岛一大堆,李队长还没看够,出来了找个对象,竟也找这样泼辣的!
  “军爷!”
  他们正凑一起玩笑,就听一声惨叫,惊得一群士兵刀都出鞘。
  金杏花花容失色,扑过去跪在地上嚎啕,“军爷,这死丫头和我们家没关系了,很早以前我就把她卖给了秦老爷,她是秦老爷的人。”
  士兵们愣了愣。
  金杏花哭声更大:“你们别抓她,她真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你们要抓,就抓我,抓我这老婆子,我家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死鬼是我伺候的,我养着的,都怪我,不怪孩子们,呜呜呜。”
  赵春芽先是愣住,满肚子的气话还没出口,就被她娘这一波操作给吓住,半晌才两步走过去,使劲抓起母亲拽起来,皱眉道:“别哭了,没人要抓我。”
  她这几年日日习武,力气比金杏花可大得多,踹了李大胆一脚,就拖着亲娘往屋子里走。
  金杏花一开始不停地哭,后来看到路过的丫鬟,仆妇,小厮对自家闺女好像很客气,见面都停下脚步行礼问好,脑子里到有些糊涂,讷讷道:“春芽,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爹是,是……”
  “宗室子弟,以前一天说八百遍,我难道还不清楚?”
  春芽一看见她娘就来气,翻了个白眼,哼了声,“大周的宗室子弟很了不起?我们陛下身边养的猫都是大周的郡主,还有封地呢。”
  咳咳,这纯粹是流言。
  当初朝廷册封方若华为郡主,方若华也没推辞拒绝,人家给什么就借着。
  赐下来给郡主的珠串什么的,小雪团要玩,方若华随手就给了。
  朝服小雪团喜欢,要在上面滚一滚,趴着睡个觉,方若华也不阻止,闹得船岛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都管雪团叫郡主。
  然后传来传去,竟然传成,大周朝廷为了拍海王殿下的龙屁,她老人家身边的猫,都给封了个郡主。
  方若华表示无所谓,虽说把自己和猫并列放在一块说,不过,猫主子嘛,说就说去。
  至于大周朝廷有什么想法,她表示自己也不大关心。
  毕竟只是流言,而且又不是她传出去的,她能怎么办?
  赵春芽没好气地嗔道:“您老人家就算是宗室子弟的亲眷,也没什么用,要是我爹是个什么大木匠,铁匠,或者哪位大儒,说不定还符合华夏人才引进的条件,能得到好待遇。”
  金杏花并不傻,她一开始受惊过度,还以为巡逻队的人要抓她闺女,才进退失据,这会儿回过神,也看出女儿与那群‘土匪’应该关系不坏。
  只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好些话不好说,她是胆大泼辣,可一眼看到那些身量极高,个个面容严肃,身带武器的士兵,胆子自然而然就小了。
  小人物们,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春芽心里有气,却还是好好跟自家老娘解释了两句:“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给秦老爷当秘书,日子过得很好,嗯,秘书就是,你就把我当秦家的管家便是。”
  一边说话,一边收拾了些她用不着的花布,看了一眼桌子上,上面摆着一封船岛刚刚送过来的新式银币,一共二十枚,花纹精美。
  她拆开分出一半,塞给金杏花。
  “以后在洛州府花钱,恐怕都得用新钱,到时候会有兑换的地方,你要是存了金银,想兑换可以拿我这儿来,我帮你换。”
  春芽到底是忙,又不怎么愿意和金杏花说话,简单交代几句,就把人送出了大门。


第744章 情思
  金杏花脑子有点迷糊。
  她努力想自家闺女的模样。
  好像长高了,有点黑,头发梳理得整齐,鬓角还戴着一朵珠花。
  衣服什么样子?
  样式记不大清,可是颜色特别美,她一介粗人,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那月白的颜色,亮的不可思议,又柔又美。
  别说她在家时没穿过那么好的衣服,就是金杏花接了这么多年绣活,在大户人家的夫人们身上,也是见都没见过的。
  金杏花恍恍惚惚地走出来,大柱和翠儿都蹲在墙角等他们的母亲。
  翠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婆母的脸色,心中发愁,刚才一看到小姑子和那些当兵的纠缠,婆母就变了脸色,让他们两个快跑,自己冲了上去。
  大柱和翠儿哪里见过这个,整个人都懵住,他们能跑哪儿去?
  翠儿脑子很乱,转头看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洛州府。
  都说要打仗了。
  一开始,老百姓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很害怕,家里女人们不敢出门,但凡有门路,都把老婆,孩子送到乡下去避难。
  他们家也怕得很,翠儿连着好几个晚上都不敢闭眼,实在熬不住了,也是睡地窖。
  但是这些‘土匪’们都客客气气,并不见凶神恶煞,便是出去买个菜,也认认真真给钱,行为举止可比官府以前的差爷们好上许多。
  后来习惯了,大柱出去帮着做点活计,几日拿回来的银子就比以前一个月还要多,更不要说大米,白面等精细粮食掺杂着粗粮一块吃,管饱,大块的,烧得色香味俱全的大肉,也时不时能填进嘴里两块。
  大柱偷偷藏了一块拿回家,她也品了品滋味,香啊,吃的时候真觉得一辈子也值。
  “娘。”
  翠儿迎着婆婆过去,扶住婆婆的胳膊,“……咱真的要走?必须走?”
  虽说她已经出嫁,可家里人都在洛州府,有她爹娘,她大哥大姐,一旦离开,这一辈子哪里还能见得到亲人?
  翠儿心中是万分不舍。
  金杏花本来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得走,这回被问到头上,却没吭气。
  一家三口匆匆回家,关了门,把包袱打开,银红的绸缎铺了一床铺,连灯都没有开,上面的花纹却映得一屋子三个人眼前晕的厉害。
  “……娘,您这是打劫了天宫不成?”
  翠儿声音发抖。
  等着再翻出来两串珍珠手串,绣花鞋,毛袜子,毛衣,呢子大衣,还有两块上好的貂皮。
  “啊!”
  翠儿陡然翻出一个玻璃镜,照在她脸上,把她吓了一跳,要不是金杏花手疾眼快,一把接住,镜子就落了地。
  使劲瞪了儿媳妇一眼,金杏花一屁股坐床上,盯着她闺女给她收拾的包袱,瞪了一眼,又是一眼,恶狠狠地道:“走什么走,走个屁,要走的都是傻子!”
  她闺女当了秦家老爷的管家,他们也是有靠山的人,以后就跟着秦老爷,死就死,活着说不得能风风光光,这回就赌一把。
  金杏花咬牙半晌,盯着空荡荡的屋子,使劲一拍大腿:“哎哟,我的衣柜,我的箱子,疼死我了,你个败家子,你还真去给我当了不成,快,快,去找回来,就说咱不当,要赎回来。”
  大柱:“……”
  ……
  钱风从树上摘了个野生的枣子,在袖子上蹭了蹭,塞在嘴里慢慢咀嚼。
  很酸,可他一口都没有吐,一点点嚼碎了吃掉。
  周围倒着几百残兵,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不曾发出来。
  大周朝被两面夹击,节节败退,朝中乱作一团,他的陛下却仿佛失去过去的英明神武和雄心壮志,终日躲在深宫中醉生梦死。
  他以前并不如此。
  敬德帝赵书昊,早年可是朝野称颂的贤明君主,记得当年太后还在世时,大周朝海晏河清,时和岁丰,万国来朝,可是现在呢?
  现在连他钱风这样的人,都已经感觉到无路可走的绝望。
  “啊,救命,不要,救我……”
  钱风闭上眼,不去听不远处传来的尖利的叫声。
  伴随着士兵们亢奋地喊叫,凌乱的脚步,传来女人的痛呼,嘶吼。
  这种事……
  一路上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他一开始试图去管,可哪里又管得了。
  如今已经到了杀十也无法儆百的地步。
  在战场上受到惊吓,在死亡中逃生的那些兵士们,早就疯了,根本就管束不了。
  副将燕臻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站起身抬头眺望远处,浑身绷紧,他不是好人,但欺辱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那就不是人,畜生不如。
  “老大!”
  “他奶奶的。”
  钱风猛地站起身,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燕臻一愣,连忙跟上。
  管不了天边发生的烂事,可眼前发生的,他要是也不管,那他现在就死了算了。
  一路冲到山脚下的村庄前面,钱风愣了愣,打眼看去,遍地焦土,十几个士兵脸上尚带着狰狞的笑容,人却已经倒卧在道边。
  钱风下意识低头看了看他们的脖子,只见一条极细的红线,出现在咽喉处。
  所有的死人,红线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可以看得出来,杀手只用了一剑而已。
  这般可怕的剑法,便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恐怕也很难拥有。
  此人一定把杀人这一项技术练习到极致,仿佛融入本能一般。
  燕臻身体哆嗦了下,本能地向自家老大身后一躲。
  钱风:“……不指望你给我挡刀,能不能不要这么怂。”
  燕臻讪讪一笑:“习惯了。”
  钱风白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猛地抬头,便见一灰布衣服的少年,左手拎着一小袋米,右手握着腰上的剑柄,轻轻地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他的脚步非常轻,动作很少,似乎非常吝惜自己的力气。
  还有他的脸……
  好吧,如果换成一个女人,看到他的脸以后,恐怕再也不会看见其他的,即便他再危险一百倍,有这么一张脸,也会被人当成下凡的小仙童供起来。
  长得也太好了点。
  白妩看见钱风,停下脚步,抬起手做了一个禁止前行的动作,钱风一愣,视线越过白妩,就看到那位曾经打过交道的许家六爷。
  那位六爷就坐在后面不远处的山坡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梳羊角辫的小丫头。
  他的斗篷到了一个蓬头乱发的女人肩膀上。
  白妩直直地看过来,钱风犹豫了下,扭头便走,只当没有看见他们。
  许六是大周的敌人。
  无论他身为前宁远将军白绍的爱徒,左膀右臂,最看重的亲信。
  还是他作为现在华夏国女皇,前海王殿下,方若华的前夫,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人物。
  抓住他,肯定能换得很大的利益。
  可问题是,凭他钱风这点本事,再加上几百个控制不了的残兵,就想抓人家?
  恐怕做梦的时候,还有点可能。
  钱风苦笑,他也……失去了作为一把利刃该有的心气。
  如果换做以前,便是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了陛下,他也愿意拼死一搏,只要他没死,终归还是愿意为陛下拼去这条命。
  可现在,他只想回家,回去安排他的女人离开京城。
  至于他,他总要陪陛下最后一程,无论是什么结局,他也要走到终点,全了这一场君臣缘分。
  钱风的背影消失不见,白妩才一转身,走到许六身边,并不看期期艾艾地跪坐在他们身边的那女人,只是抬起手,摸了摸许六的额头。
  有一点热。
  白妩闷不吭声地开始烧火,翻出从村子里找的小罐子,盛水煮米。
  顺手毫不犹豫地把药心石投了进去。
  许六肉痛,不过终究没把石头再捞回来,反正也煮了那么多次,不差这一次半次的。
  药心石在扶旻国传承了几百年,到现在还存在,虽然人人知道,它肯定是越用,效用越弱,但想来再用几百年,应该还没问题。
  如今世道不太平,他们两个身怀重宝,一路上也是遇到无数次生死危机。
  许六受了重伤,白妩也不是毫发无损,想顺利回船岛去,把东西送给方若华,恐怕真要动动脑筋才行。
  两个人默默对坐吃饭疗伤。
  刚刚被救下来的女人,从蓬乱的发丝中露出怯怯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许六,迟疑半晌,终究站起来轻轻福了福身,低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赵宝珠铭感五内,不忘于怀。”
  许六随意地摆摆手:“不必,不是专门为了救你。”
  他不太想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
  救人的时候没有多注意,但是此时一看就知道,这女人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都是富贵人家才能养出来的。
  如今的世道乱成这般,随意和陌生人扯上关系,绝对是大忌。
  两个人吃饭速度不慢,吃完带着这个叫赵宝珠的女人直接到附近的县城,找了县内挂船岛标记的顺丰镖局,让镖局送赵宝珠回家。
  实在是这人身边的家丁护卫,不是死去,就是走散,她又不是村子里的人,救了总不能扔下不管。
  不过找自家的镖局,正好也顺便可以打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丢下包袱,许六和白妩就马不停蹄地直奔船岛。
  越往南走,走得便越是顺利,到了船岛控制范围内,许六就有一种卸下肩头重担的轻松感。
  马上就能见到若华。
  许六以前想起若华,心里也痒痒,但却并不是多么急迫,他向来是不怎么懂情感的人。
  只看他能抛下美人,奔赴北疆,便看得出,他的心思也就只是那么回事。
  对一个已经嫁给自己的,乍一眼看去,觉得心里舒服,很顺眼的漂亮姑娘,天然的那么一点喜爱而已,不是割舍不得。
  然后漫长的分别时光,渐渐知道她和她的船岛,传说中的姑娘那么……神武。
  于是一日日地就这么过来了,然后某一日梦醒,特别想让人知道,他与若华亲密无间。
  虽然事实上,他也清楚,他们距离亲密无间还很远很远。
  北疆的战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也不是一次两次濒临绝境,唯独只有这一次,与若华并肩作战,他少了那份看淡生死,游戏人间的轻松。
  他想在若华面前,表现得更好些,再好一些,他想让若华看到的是胜利,是快乐,是幸福,而不是残酷的失败。
  于是杂念丛生。
  似乎也是在那一刻开始,他确定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在北疆布衣先生的心中生根发芽,大约除了挖心之外,没有别的法子根除。
  “我想把药心石当若华称帝的贺礼。”
  药心石代表长寿,他终究还是想与若华白首偕老,共度此生。
  许六心中多了一点急迫,便走得更快,白妩都默默转头看他一眼,只是这人向来寡言少语,到不会去问他是不是赶着去投胎之类的话。
  两个人前脚飞奔而去,两侧被积雪覆盖了大半的山林中,许岚脚下一顿,死死卡在一个紫色长袍,头戴金冠的男人身前,咬牙道:“长天真人,您应该知道,监察者擅自踏入小时空,是违规行为,何况您身为帝国人,难道不该避嫌?”
  “意外,只是一个意外。”
  这位被称为长天真人的修士,身体颀长,面容姣好,眉心有一桃红的花纹,鼻梁高挺,肌肤莹白,细腻滑润,毫无缺陷。
  更难得神正眸清,一看便让人心生好感。
  便是修士多俊秀,他也必然身处最顶尖的那一群中。
  被许岚全神戒备地挡住,这人也不恼,只是笑了笑道,“小许岚也知道,我又心魔发作了,只要心魔一发作,我就想起旧事,一想起旧事,我就不痛快,一不痛快,就想搞事……不过你放心,这么多年,它发作得我都很习惯,没事的。”
  许岚摇了摇头,一手挟制住长天真人,长天真人叹了口气,努力在小姑娘的阻挡下朝许六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喃喃自语:“难道真有这等事?过了万年之久,还有觉醒的一日?但是,这能算好事?”
  话音未落,许岚已经浑身不自在,拽着他眨眼间就从原地消失。


第745章 大雨
  一晃春去夏来。
  有事情发生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中原纷争,战乱频频,但是格局到渐渐变得清楚。
  目前能参与入南北对峙的,唯有方若华的华夏帝国,还有占据江山日久的大周朝。
  各地的小势力或者互相攻伐吞并,或者溃散,如今还剩下西北李家军李招远,西南王家,王宏丰。
  李家和王家都是老牌势力,在他们各自的地盘上枝繁叶茂,根深蒂固,手底下也不乏精兵强将。
  两家都属于没有明显弱点,但是,因为地域的缘故,比较贫寒,周围又总有些势力拖后腿,没赶上好时候,在如今看来,争得天下的可能性不高。
  明眼人都明白,这两家想独善其身也不容易,无论是大周平叛成功,还是华夏棋高一着,上位者肯定不能放任他们这样的小势力在自己的地盘上盘踞太久。
  真到了那时候,恐怕祸事临头。
  想独善其身基本上不可能,两家都得尽快做出选择,选择一方势力投靠,做出自己的贡献,顺便瓜分整个天下的红利。
  他们招兵买马打仗,为的是享太平,享富贵,如今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这步棋可不大好走。
  这日,西北李家。
  李招远和王宏丰带着家里得用的手下,难得凑在一处,安安稳稳地坐着喝酒。
  两家的家主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既不到垂垂老矣的时候,也少了几分年轻时的冲劲,能把一方势力慢慢发展起来,好好活到现在,他们本身也不是没有能力的人。
  但乱世英雄多了去,不是说他们是英雄,就能有一个挺好的结局。
  早些年两家也有龃龉,斗了好些年,到现在,至少此刻却是没什么好斗的。
  李招远灌了两杯酒,略有些发愁,这两日大周频频派出使臣,许诺了好些个好处,想联合他一起攻打华夏,但是他心中却颇为犹豫。
  他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做事不管不顾,总是顾虑颇多。
  毕竟儿子娶妻不久,小孙子刚刚出生,李家新一代人数渐多,也由不得他不谨慎小心。
  早年李招远伤过喉咙,一说话就嗓子疼,所以他说话时,总是慢条斯理,也因为这个,到让人觉得稳重可靠。
  “我们李家,与你王家,根基本比方若华厚,势力也曾比她强,但是如今,人家与大周争天下,我们却只能在此发愁,不知该投哪一方去,哎,也是可悲。”
  王宏丰到只觉寻常:“你也要看看,以前风光无限,如今连灰都不剩的,也有不少。我们算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了。”
  但是两方势力究竟该选谁,还是颇费思量的事。
  “哎。”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李招远都担心,如果自己不投那位华夏的铁血女帝,对方会在与大周开战之前先灭了李家军再说。
  同理,大周恐怕也一样。
  就算大周现在远不如以前,日落西山,可是底子还在,最近听说齐王四处招兵买马,笼络各地的军队,大笔大笔的银子砸下去,到是也能看得出些许锐意进取的态势,似乎稳住了局势。
  “目前是一步都不能走错。”
  王宏丰幽幽道。
  正说着话,就有人来报,大周帝师高先生到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相迎。
  别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给这位做了两代帝师的老先生一点面子。
  李招远不禁想,与大周的殷勤比,华夏方若华到好似少了几分热情,也不是不释放善意,就是显得很矜持,很平静,规规矩矩,并不太急迫。
  事实上,方若华不是不上心,而是太忙。
  忙到连对大周的攻势都停下,全面处于防守状态。
  今年夏日又是多雨多灾。
  不光是今年,连续好几年都是如此。
  好像每到一个王朝的末日,老天总会降下些灾难,让老百姓的日子变得难过一点,今年也是一样,连续半个月大雨倾盆,河堤决口,大片土地被洪水淹没。
  南安城到是无妨。
  方若华建成船岛的时候,就重新修造过河堤,疏通河道,还年年植树造林,所有,纵然雨来得是急了,南安城始终平安的很。
  不过雨水不停,谁也不敢疏忽大意。
  夜姑点了两百个水性好的兄弟,又把县里和各个村子的巡防队叫来,日夜不停,巡视河道,一旦出现问题,立时抢救。
  别说,还真出现了一次险情,有一片河堤有决口的危险,幸好抢救及时。
  但即便没出事,还是把春雨气得不轻,顾不得等灾难过去,就从头到尾开始追究责任,负责维修这片河道的人员,谁也没跑了,挨个审查,即便没有主观性错误,还是挨了罚,一人罚了半年的俸禄。
  罚俸还是小事,春雨还让几个责任人公开检讨,开了好几个会,一次又一次强调安全问题。
  反正到最后,负责工程方面的工作人员,只要看见河堤,就条件反射似的去考虑会不会出现问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到位。
  在今年的雨季中,南安很平安,但是方若华的地盘多在南方,遭灾的地处却不少。
  好在这些年连年灾祸,老百姓们对于水灾是真不陌生,受灾的范围一年比一年广,第一批在洪水中丧生的人,却是日渐少了。
  但多少年来,即便不死在洪水里,往年老百姓们也大部分难逃一劫,背井离乡,家业毁于一旦,逃难的日子又怎么能好过?
  今年却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南安北三十里,陈桥渡口附近的长寿村,村中有七百余户百姓,自前朝起,便在这里落地生根。
  村子不算多富裕,但也还过得去,老百姓们过着清贫安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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