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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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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究竟有多少,她是闹不明白,可也清楚一点。
  如今许家落难,家里人无论是哪个,劲都要往一处使,绝不能有人拖后腿。
  要是六弟妹有了外心,她才该一头撞死了事。
  谁敢在这种时候抢走方若华,那就是要许家走上绝路,她能和对方拼命!


第676章 消灾
  王家的人找郭美玉的事。
  郭美玉没有瞒着,许家几个妯娌很快就都知道了,个个气得不轻。
  闹得方若华每天忙完各种事,还得抽时间安抚几个‘妯娌’的情绪。
  好在随着时间流逝,处置许家的圣旨,终于到了南安城。
  朝廷显然如方若华所想,看在许家的功劳上,赦免其罪,直接开释。
  显然朝廷重视民心,对于许家这样带头捐款赈灾的行为也很鼓励。
  圣旨里连惯常要缴付罚金之类的话也没有提。
  不过,许家早就抄没走的家财,根本不可能再找回来。
  许家的老宅当时在乱中,是一把火烧得乱七八糟,剩下的那点屋舍,想收拾好不容易,还不如推平了重建来的方便快捷。
  铺子和庄子到是发还了,但荒废了这几个月,重新整顿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当然,这会儿县衙大牢里,牢头们打开牢门,毕恭毕敬地请许家几位爷们和老太太离开。
  头发花白的牢头,还特意弄了个火盆,让他们跨过去,去去晦气。
  阴沉晦暗的大牢,门一开,阳光撒入,许家老太太陈碧云,终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方若华亲自送窦丽几个女人来接的人,坐在马车上,隔着车帘看许家的男女老幼从大牢里出来。
  大家精神状态不算太坏,许六爷抬头看向方若华的马车,脸上的表情有一点温柔,也有一点不知所措,既仿佛藏了千言万语,又好像终其一生也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
  方若华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个表情。
  那一年,就是她读大三的那一年,许默忽然着迷一样窝在高分子材料学的实验室,一口气一个多月不肯出来。
  方若华和他约好,一起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
  他到是去了,只不过方若华奋斗在洗猫的第一线,他抱着书本躲在树荫底下看了半天的资料。
  再之后,方若华和他约好去游乐场,被他一句暂时没空,一推辞推了大半年,唔,后来还是去了,方若华就在游乐场门口跟他说了分手。
  当时的许默,也是这样一种表情,温柔,不知所措,欲言又止,最后乖乖答应。
  许默总是会答应她的要求。
  “许默?”
  方若华撩开车帘,喊了一声。
  许六爷愕然,眨了眨眼,轻声道:“在?”
  方若华脑子里登时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只是一笑,示意车夫走人。
  “大家都累了,先去安顿下来,老宅那边还得好好收拾,否则怕是难住人。”
  这人绝对是许默。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记忆。
  方若华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无论遇见什么事也不会太惊讶。
  她的确多少有点担忧,怕许默遇到危险,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头问一问许岚女士还更靠谱些。
  反正圣德门那种,她十分不了解,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大门派,折腾出什么事也不稀奇。
  许家平安脱险,一家团圆,窦丽、王莺莺她们自是收拾东西回家。
  家里乱七八糟一堆的事,她们这些女人是连回娘家交代一声的精力也无。
  老太太陈碧云,细细看过这些儿媳妇,挨个叫了儿子过来给自家妻子赔不是。
  “你们别以为,你们在牢里就苦,真正苦的是她们,要不是她们在外头拼命撑着,你们都不一定有命能出来,就是有命出来,咱家的那点家底也是丝毫不剩,个个给我讨饭去。”
  许大福连连应是,一眼看到媳妇瘦了一大圈,心疼的要命。
  陈碧云又握了方若华的手臂,一脸感叹:“这次许家能侥幸偷生,全赖若华,你放心,老六以后要是待你不好,不用你动手,娘就捶死他。”
  一转头,许家那位六爷竟是不见踪影。
  陈碧云登时蹙眉:“老六呢?”
  后头一小厮缩头缩脑地上前一步,讷讷道:“六爷,六爷说,南安城他待不下去了,要,要出去走走。”
  陈碧云:“……”
  许大福一愣,登时气得跳脚:“这小混蛋,又胡闹什么!”反应过来连忙派人去追。
  按理说许六走得时间不长,不该追不到,可许家此时没剩下几个下人,正是一团乱,许六一消失,便是踪迹全无,哪里还能寻得回来?
  许家一家子都气得跳脚。
  像王家等好些动歪心思的南安城豪强,一听就乐了。
  王家当家的大笑:“正发愁怎么把那个女人和许家撕扯开,结果还没动手,他们家那老六就自己跑了,嘿,到省了咱们的事。”
  许六一跑,方若华也是一耳朵的闲言碎语。
  南安城上上下下都说许六是另有相好,抛弃了原配发妻,和别的女人私奔了。
  这些闲话气得陈碧云头疼,还是方若华不当回事,认真安抚了一通,许家又家务繁杂,当家做主的老太太着实没时间去理会白痴庶子,这才没当真被气死。
  她直播间那帮水友都笑:“如果是正经的古代宅斗文,现在我们三妹算不算恰好处于风口浪尖上,被人吐沫星子淹了一脑袋?”
  “没错,一般接下来的剧情,不是三妹怒怼渣男,把许六痛打一顿,就是真命天子出现,拜谢许六退位让贤。”
  方若华:“……”
  她还是老老实实办自己的船厂,闯自己的天下去,至于许六,和离书都拿了,对方爱去哪去哪。
  在这里,他不是许默,只是许六。
  方若华靠着手里头这个似模似样的船厂,忽悠来偌大的基业,好些正经的大家族都被利益所惑,眼看着差不多都要被她拖下水,绑上船,可其实,船厂想正正经经地建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从无到有的发展一份产业,哪里能像人们想象中那般,上下嘴皮子一碰,事情就成了?
  只看看方若华那策划书的厚度,就知道她这番事业,耗费的时间不是天,也不是月,而是年。
  而且,方若华引进资本不少,各大家族都有参与,这当然有好处,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船厂建起来,需要的资源有人提供。
  但是,争权夺利也少不了。
  这些家族求的是利益,都不是来搞慈善的,从他们加入进来的那一刻,方若华就要想尽办法在这么多地头蛇和过江龙围追堵截之下,掌控主动权。
  想一想,方姑娘都觉得头痛。
  直播间那帮水友给她当狗头军师,还当得那么漫不经心,个个都跟玩闹似的。


第677章 是否有用
  方若华面对纷杂的势力,心中也略有不安,不过,眼下到还不要紧。
  如今船岛还没有步入正轨。
  真正掌握技术的只有方若华一人,很多东西尚在纸面上,整个利益集团,在目前来说,别人都能丢掉,唯独她不可或缺。
  就是周围的饿狼想要吞掉羊,也得羊先被养得膘肥体壮之后才好。
  方若华并不急,目前最要紧的是先训练一批属于自己的人手。
  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武力,才是最可靠的东西,没有武力,那她无论获得多少,也不过是海市蜃楼,没多大意义。
  南安城的夏日多雨水,一连七八日的暴雨,船厂不得不停了工。
  方若华干脆让夜姑叫上独秀山庄里几个侍从和丫鬟,跟着她一起去给船厂那一帮子粗汉子上课。
  夜姑一听自家这位六奶奶的要求,就有点头疼,叹了口气,却也没推辞。
  她知道六奶奶正发愁可用的人太少,想做人心腹,可不就得替人卖力气,还得卖对了地方。
  现在六奶奶要亲自去教书,让她跟着,那是给她体面,信任她,重视她,当然要高高兴兴地一块儿去。
  目前船岛上的船厂一共有手艺精熟的匠人四十余,其他的学徒,打下手,做些杂活的,差不多有二百多。
  这二百多人里,其中有五十几个,是十岁到十六岁的娃娃,方若华从流民里买的人。
  她也没矫情,个个都是签了卖身契。
  把他们也放船厂里做事,耳濡目染,学学手艺,别管啊写匠人怎么防备,怎么不肯教,哪怕只是练练手,熟悉一二也很好。
  总之到今日今时为止,船厂人不到三百,规模还小。但好歹也算能做些事了。
  当初路重说通王家,把他们家的一个小船厂直接打包给了方若华,不过王家不吃亏,以此入股占了不少份子。
  后来,方若华就以王家船厂为骨架,招收了些匠人,只是南安城会做船的匠人虽然不少,却也都有主家,不是想要就能要得来。
  若非和王家合作,恐怕连这点技术娴熟的匠人也招纳不到。
  反正水友们都笑说,以前看小说,主人公登高一呼,那些有手艺的匠人们就举家来投,毕竟匠户的地位很低,赚钱也少,不受重视,遇见有人平等对待,便自然真心投靠,无比忠诚。
  可事实不是小说话本,匠人的地位是不高,却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工匠,真正好手艺的,凭手艺吃饭,鲜少会没有活路,豪强们也不是傻瓜,笼络人心的手段自古至今都不缺少。
  就说在南安城造船为业的匠人,世居于此,世代为工匠,从一开始就是各房豪强的禁脔,哪里那么容易让别人弄走。
  造船的手艺,那是家里的绝活,像什么走到大街上,随意招收两个流民,就能捞着个把会造船的好匠人的美事,只有做梦时会有。
  方若华还开挂,放出摄像头去,让水友们帮忙盯着,在流民里面搜罗了小半个月,不过找了十来个年老体衰,老眼昏花的老匠人,还都是外面流落至此,并不是专精造船,最多是能凿一个独木舟,小画舫。
  不过方若华也不嫌弃,手里头没人使唤,招来教教学生基本功也是好的。
  不逼他们把自己的绝活拿出来,这些人也不会肯,但带学徒练练手,总没多大问题。
  没有人才,方若华打算自己培养。
  背后依靠着多才多艺的水友,论起教育手段,论起掌握知识的多寡,整个大周朝所有人都算上,也不一定能挑出一个比她更有优势的。
  前一段时日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各种事端无数,方若华抽不出时间,也没有心思教导人手,如今总算暂时天下太平,培养人才的事,自然要摆到台面上来。
  但是方若华极力想收下些读书识字的,但收下的人里面,终究连能写自己名字,那也是高端人才,大部分是目不识丁。
  靠着粮食充足,趁着闹灾荒,笼络个把秀才的美事,方若华没有赶上。
  到是有两个年过五十的童生,都快饿死了,四处乞食,听说方若华招人,也是相当矜持,架子端得十足,听说方若华想聘他们教泥腿子读书,也是一脸嫌恶,看在肚皮的份上,勉强答应。
  再一听方若华要求他们,按照自己给的教学大纲教书,整个人就跟受到侮辱似的,简直要昏倒。
  最后他们肯定是不得不妥协,还是方若华自己觉得,让这等迂腐蠢货教她寄予厚望的人,未免有点危险,这两个年纪又大了,一时半会儿想改造恐怕也难。
  干脆只收了他们,让他们帮着做点抄写的差事,教学生之类,还是别劳烦这样的人为好。
  趁着雨稍微小一些。方若华带着夜姑,又挑了年纪较长的两个大丫鬟,两个独秀山庄的侍从,乘车到码头。
  到了码头,从马车上下来,夜姑撑起伞,一边叮咛身边的丫头们小心脚下,一边警惕四顾,袖子里的袖箭上弦。
  南安城一直不太平,最近尤其不太平,还得多注意才好。
  码头如今颇为热闹。
  三三两两的渔船晃悠悠划往船岛的方向,还有小鱼娘站在船头唱歌。
  穿着蓑衣的妇人们,为了谁先走谁后走之类的小事,操着一口方言争执叫骂。
  “都是去咱们那儿卖鱼的。”
  夜姑低声笑道,“渔民们捕了鱼,都先紧着咱们供应,省时省心,还没什么人敢抢劫。”
  船岛上还难自给自足,方若华再节省,也不至于去节省采买的银钱。
  南安城的渔民们多喜欢划着船,把各类新捕获的鱼虾送去,能赚的比在旁处总要多得多。
  渔霸一类的混混也是欺软怕硬,让方若华派人整治了两回,终是不敢在船岛附近作恶。
  方姑娘立足未稳,别的地方如何,她暂时没有精力去管,但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总还能周全一二。
  路重曾见她收拾撞到船岛枪口上那些恶霸,沉默半晌,却只苦笑:“六奶奶下手到是够狠。”
  但凡被收拾过的,恐怕都会留下心理阴影,以后再也难作恶。
  “可又有多大的用?”
  天底下这等恶人数不尽,收拾掉十个八个,还会再来几十个。
  方若华当时到没说什么,几个水友却听不下去,叽叽喳喳反驳:“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难道就因为杀人放火的土匪难收拾干净,遇见眼前正作恶的土匪也就不管了?”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能力弱时,我们只去管自己眼前的恶行,哪怕只救一人,也不能说没有价值。”
  “三妹,既然开外挂了,咱们就痛快些,我觉得先定一个小目标,把你这个小城池收入囊中。”
  “我看也好,南安城临河临海,拿下它,占了大周朝水域,从此以后,咱们就四海纵横,整个大周都是任我们逍遥。”
  方若华:“……”
  呃,水友们的心到比她大。
  真以为正经掌控南安城很容易?
  别看如今地方上这些豪强并没有冲她露出獠牙,那是因着一来她是女子,二来她自己武力值不差,三来愿意利益共享。
  在她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还是别想那么多为好。
  不过,路重并不是水友们以为的那个意思。
  这人见多识广,并不狭隘。
  方若华曾欣赏过他的几幅画,也和他有过一段交流。
  路重说过,他前些年有几年身上带着家里给寻的差事,随威武将军去北疆剿匪。
  北疆匪徒众多,已成了祸患,朝廷不肯姑息,派出大军围剿。
  路重去之前,也有雄心壮志,渴望荡平贼寇,还百姓一片安宁。
  结果真去了才发现,土匪可怕且凶恶,但是大部分竟也是饿着肚子,面黄肌瘦。
  各地的豪强们把地都圈了走,朝廷赋税又高,但凡有个灾荒,老百姓们除了落草为寇外,只有一条死路,落了草的百姓成了凶悍的土匪,朝廷就是一时能把土匪给剿灭,接下来百姓们吃不饱饭,还是要继续去做土匪。
  土匪一茬接一茬,又怎么可能剿得干净?
  路重心灰意冷,在朝廷当差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就辞了差事,自顾自地逍遥。
  他这点自怨自艾的小情绪,方若华懒得理会,也没有精力去给他当心理医生。
  她目前唯一的目标,就是先整顿下来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默默发展。
  想要有自己的地盘,就不能少了人。
  南安城还是太小了,真正的人才很少,还都在别的大家族的掌控中。
  她如今还是一根幼苗,总不能就给自己树敌,虎口拔牙,抢人家的人。
  而且,人才们过着安稳的好日子,怎么会轻易转投她一个弱女子?
  这也幸亏是她方若华,能耐下性子自己来培养,也有教育资源可以利用,还能看得到希望,换了其他人,这样的开局那就是绝对的地狱模式。
  回头就鼓励身边的手下把家里的孩子都塞进船厂‘夜校’培训。
  没有儿子的女儿也要。
  没有壮劳力,中年老年,只要身体健康,还能动脑子的,也能凑合。
  如今劳动力缺乏的时代,女人就是闲置的劳动力,哪怕是技术上的活,男人或许有力气上的先天优势,但很多事情,女人做起来并不比男人差。
  幸亏南安城的普通百姓家,到也没那么讲究,大姑娘小媳妇上街做活的有不少。
  连饭都吃不起,活下去都难的地处,所谓的规矩,也就不怎么能守得住了。
  方若华脑子里盘算,要想办法鼓动女人走出家门来给她干活。
  船厂那边还要招人,不懂技术不要紧,先塞学校里培训。
  计划列了十七八条,抬头便看到了船。
  码头到船岛,小船多是卖货的渔船,不计其数,大船一共有三艘,差不多一刻钟就有一艘大船起航。
  每一艘都是两层或者三层的楼船。
  数量不多,但如今上船岛的都是船厂的学徒工和他们的亲眷,人数不多,也足够用的。
  方若华他们上了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夜姑就叫了个卖小食的摊贩过来,买了两碟子桂花糕,盐水花生,酱鱼干之类。
  又烹了一壶茶,茶水香甜可口。
  方若华品了一口,也赞了一句好。
  夜姑擅烹茶,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总要跟家里娘亲学两样绝活,之后才好谋生。
  她一擅歌舞,第二擅长的就是烹茶温酒,正因为酒温得特别好,金二麻子才特别对她另眼相看,对她上心,为她周旋,愿意给她一条生路。
  方若华一杯茶没有喝完,侧目就见右边空地上站着一个小女孩儿。
  女孩子大概也就六七岁的年纪,一直拿眼角的余光瞥她桌子上的姜糖。
  夜姑拿来配茶吃的。
  方若华失笑,小女孩儿怯怯的表情挺可爱,便伸手端起装糖的碟子,取了一个荷包装好,递了过去:“小丫头,拿着吧,请你吃。”
  小女孩登时脸颊飞红,咬了咬嘴唇,一把接了荷包,怯生生地道:“谢谢姨姨。”
  说着,竟从袖子里拿出个小帕子,珍而重之地递给方若华,小声道:“妹妹病了,想吃糖,姨姨给我糖,我把宝贝给姨姨。”
  帕子里裹着的是两颗特别漂亮的鹅卵石,闪闪发光,竟有一点宝石的模样。
  方若华挑了挑眉,竟真好好收起来,笑道:“姨姨很喜欢,谢谢你啊。”
  小姑娘登时松了口气,到显得挺高兴。
  夜姑看小丫头一个人,心下好奇,就凑过去问了几句。
  不过,这小丫头嘴巴还挺紧,并不怎么说家里的事,只知道她姥姥在船岛上做饭,她在家照顾妹妹,今天妹妹病了,她想去找姥姥要点银子买药。
  “我认得刘阿公,坐刘阿公的船就能找到我姥姥了。”小姑娘似乎有点愁绪,轻轻叹了口气,“我做饭也很好吃,我还能挑水劈柴,等我上了船岛,替我姥姥干活。”
  周围听见的都忍不住笑起来。
  夜姑也失笑,夸道:“这小丫头还真乖巧。”
  不多时,船就靠岸,夜姑几个麻利地把东西收到藤箱内,往身上一背,一行人就下了船。


第678章 根基
  夜姑站在岸上,抬头看去,就见码头热闹的很,小渔船差不多有上百条,多却不乱,出出入入。
  码头旁边聚集了许多担着担子的小贩,叫卖胭脂水粉,各色小食,乍一看到像是南安城最繁华的市集。
  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不说红光满面,却还真有几分精神头。
  方若华站在码头上举目远眺,远处能看到几个大工地,各处都在建设。
  如今的船岛并没有她亲手塑造出来的模型,那么光彩夺目,它只是刚刚脱离了荒岛的模样,寥寥几个建筑物灰扑扑的,比左近村子里的茅草房自是好些,和南安城的风韵却无法相提并论。
  但它却有一股生机,像是刚刚从荒漠里冒出头的一点绿芽,尚需要小心呵护,却是她来到此世间,能认认真真活过一生的根基所在。
  “哎哟……啊!”
  方若华一行人正准备上马车,就听见一声惨叫,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人,手上鲜血淋漓,正在原地使劲跳脚。
  他眼前的地上倒着个小姑娘,正是刚才船上那个小女孩儿。
  男人显然疼得厉害,双目赤红,一伸手揪住那女孩儿的头发,把人提溜起来,挥手就是两巴掌,叱骂道:“死丫头,你还敢咬人,还咬不咬了,你再咬一下试试?”
  小女孩满嘴是血,瑟瑟发抖,却是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哭。
  哪怕是如今这世道,幼小的孩子也容易引来旁人的同情心。
  左右路人都目露不忍,连忙上前阻拦。
  这读书人却是一转头就换了脸色,苦笑道:“各位街坊,不是我要教训这丫头,是这孩子性子太野,她是我的女儿,看看这脾气,一不如意连亲爹都咬,再不赶快管教管教,以后可怎么得了!”
  路人一愣,都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
  当爹的教导自家的女儿,外人可管不着。
  读书人深吸了口气,拖着女儿向一艘小船上走去:“走,跟爹回家。”
  小姑娘顿时受惊似的拼命挣扎,扭头哭喊:“姥姥,姥姥,我要姥姥!”
  她声音又尖锐又高昂,嘶哑的厉害,仿佛特别害怕。
  夜姑听得心里一颤,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抖动,用力拿指甲刺破掌心,疼痛一阵阵传出来,她感觉才稍微好些。
  方若华蹙眉。
  只听嘶喊声就能听得出,这孩子是真的恐惧害怕,那种情绪,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方若华轻轻上前一步,伸手一敲年轻人的胳膊,小孩子就落了地。
  夜姑顺手把人抱在怀里搂住。
  那读书人愣了下,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悦,转头怒道:“你们要做什么?难道还要阻止我们父女团圆不成?”
  小姑娘似乎不敢看他,死死地抓住夜姑的胳膊,好似抓住了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急声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找姥姥,我想姥姥。”
  方若华低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别急。”
  说着她抬头一挑眉,轻声道:“这位公子,我不认得你,但是这孩子是我的人,她姥姥在我家当差,我可不能任凭你这么随随便便把人带走。”
  读书人登时气急败坏:“我是他爹!”
  “谁能给你作证?”
  方若华一笑,“总不能任意一个男人跑到我这岛上来认女儿,我就乖乖把女孩子送给人家,如今这拐子可猖獗的很,什么花招没有。”
  那人一噎,目光在方若华身上逡巡,见她衣着打扮虽不说奢华,但也绝不是周围这些灰扑扑的老百姓能比,怕是大户人家出身。
  他便收了横眉怒气,显出一点痛心疾首,不看方若华,只低头冲那小姑娘道:“丫头,你奶奶想你想得厉害,快跟爹回家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这人明明没有疾言厉色,小姑娘却抖得更厉害,面色苍白,一脸惊恐,垂着头不说话。
  那男人想了想,转头四顾抱拳,深吸了口气:“本是家丑不该外扬,可为了我这丫头,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娘不检点,和土匪有了手尾,我实在受不了……”
  他说着,泪流满面。
  周围的路人听得都蹙眉。
  “只能与她娘和离,可是孩子是我的,总不能让她跟着她那个不干不净的……哎,为了孩子好,今天我也得带她回家去。”
  路人们听他这么说,登时都不愿意再多管闲事,这亲爹要带走亲女儿,任谁也管不着。
  方若华顿住脚步,夜姑让小姑娘死死抱住大腿,一时也为难。
  那男人却是一本正经地伸手拽住小姑娘的胳膊,并不与方若华纠缠,只盯着孩子:“且随爹回家。”
  方若华也分辨不清这里面孰是孰非,但小女孩的恐惧是真的。
  就算眼前这个确实是孩子的父亲,她也必须先想个办法把孩子留住,弄清楚一切因果再行处置。
  留下孩子,对任何人都没有损失,但要让孩子同这人走,万一出点问题,就无法挽回。
  前一段时间,她遇见过再也无法挽回的事,如今做任何决定,都无比小心。
  那男人却趁着夜姑迟疑,一把将孩子拖到自己身边,牢牢挟制住:“你姓曲,是我曲家的女儿,你娘不要脸,你别你娘学,要不然我只好把你送去给你大伯处置,把你浸了猪笼,洗刷我们曲家身上的污名……”
  当着孩子的面指责母亲,这话实在难听。
  夜姑登时气得怒形于色,冷笑连连,回头看了眼自家六奶奶,正想先不管不顾,强行把孩子掠走再说,就听不远处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想起来:“曲秀才,您这话就说得亏心了不是?”
  “什么叫孩子姓曲?”
  “当初你来咱们南安城,饿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架子,那话怎么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身边带着六十岁的老娘,跪在南河边上卖身。”
  “蔡娘子看你能写字,就雇了你到她那小酒馆给她当账房,你自己要签卖身契,人家觉得影响你的前程,都没肯让你签,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你进了蔡家的酒馆,人家也没苛待你,还帮你养着你那老娘,后来你见了蔡娘子的女儿小依,下了死力气讨好她,还说什么只要小依嫁你,从此以后再无二色。”
  “蔡娘子琢磨着你读过几天书,长得也不差,把女儿嫁出去,反不如招赘个女婿好,于是就招了你为婿,小贝生下来也是姓蔡,你哪来的底气说她姓曲?”
  矮矮胖胖的麻子脸,一扬眉,向来和气的脸上带出一股子狠厉。
  “和离?你被休了是真,怎么还有脸来讨要孩子?”
  曲秀才身体一僵,又惊又怒,显然当初的经历,在他心上也是一道消不去的疤。
  只是转头看到那张脸,却吓得退了两步,惊呼:“是你?你又想做什么?”
  金二麻子慢吞吞走过去,一只手揽住曲秀才的肩膀,迫他松开手,压低声音轻笑:“我这人最喜欢看热闹,也喜欢凑热闹,听说曲秀才最近要讨老婆?什么时候成亲来着?下个月是吧,到时候我去喝喜酒如何?”
  曲秀才嘴唇抖了抖,猛地甩开金二麻子的胳膊,像有什么臭虫在后头追似的,拔腿就跑。
  跑了好一段出去,又不甘心地回头吼那孩子:“有本事你就留在蔡家,沾上一身腥臭,将来找不到婆家,我看你怎么有脸活?”
  金二麻子冷笑。
  曲秀才显然挺怕这浑人,骂了两句得不到女儿的反应,跳上船被狗追似的逃了。
  那小丫头偷偷看了金二麻子一眼,一缩脑袋,转身一溜烟似的,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金二麻子讪讪一笑,并不生气,耸了耸肩打了呵欠,一抬眼看见夜姑,登时喜形于色,笑眯眯凑到她身边,舔着脸献殷勤:“夜姑来了,昨天我刚弄到一批橘子,你最喜欢吃的那种。”
  夜姑翻了个白眼:“你到是会做生意。”
  这混球以自己爱吃为借口,卖了大批量的水果,鸡鸭兔子,米面粮油到船岛上。
  价格不算太高,但是量大,他绝对稳赚不赔。
  而且,这家伙借着来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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