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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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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玉跟在高力士身后,低着头,状甚恭敬模样,进入丽正宫,高力士在前边通报,借着这个空档,孔玉整了整长衣,正好腰带位置,振奋精神,双眼熠熠生辉,宛若明珠。

高力士说过,除了圣上以外,千金公主也在丽正宫,他对那小公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那个纯正的小人儿,就像年幼时的自己,因为没有经历风霜,不晓得人间的疾苦,完美得像是最上等的官窑陶瓷,让人忍不住想要爱惜。

丽正宫这位新得宠的万贵妃,他一早从昭仪宇文娥处了解到,知她正是娥最近受到冷落的直接原因,但是不知是为什么,娥对这位贵妃娘娘,并没有怨恨嫉妒之情,恰恰相反,娥对她赞誉有加,他觉着奇怪,问娥个中的原因。

娥只是笑,轻描淡写说道:“这女子才智远远在我之上,别的不说,她进宫没几天就击败尹氏,反观我,和尹氏缠斗这么久,从来没赢过他,单单这一点,就足够我佩服她的了。”

“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理和她的关系?你时下怀有身孕,有没有想过放手一搏,求封皇后位?”

娥没作声,沉吟良久,含混说道:“这不由我决定,”又正色警告孔玉,“宫中到处是人耳目,小心口舌,许多敏感话题,不可随便说出口,以免生出祸端,你明白么?”

孔玉立即噤声,“我很抱歉。”

娥又缓声笑道:“日后如果有机会,你不妨也去丽正宫那边走动走动,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不遗余力。”

孔玉踌躇了阵。问道:“娥,你觉着万喜是哪方的人?”

娥冷笑,瞟了孔玉一眼。“你问出这样问题,足以说明你眼光不够犀利。看不见关键之所在。”

孔玉碰了个软钉子,脸上讪讪的,娥又笑,淡淡说道:“也难怪,你甫自来长安。对朝廷变化莫测时局,没有基本认知,识别起来存在困难,也是理所当然的,平阳公主和千金公主是秦王党人,万喜是两人引进宫地,有了这层关系,万喜就算有心开脱,也决计撇不干净。。。更何况她还间接救助过刘文静,因此她就算不是秦王明面上的人,也必定会在暗处力挺秦王。”

孔玉哦了声。沉吟片刻,试探问道:“娥。你有没有想过入秦王党?”

娥凤眼微微眯起。秀容现出恼怒,低声喝道:“你不想活了是么?这样问题也敢在宫中胡乱问。你信不信离此间四步远处就有太子党人?”

孔玉心下一沉,才想要四处张望,娥又厉声说道:“不可四处看,以免引得人疑

孔玉霎时僵住,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娥叹了口气,望着天空流云出了会神,淡淡说道:“太子有圣上撑腰,勉强和秦王打成平手,但这是暂时的,我看地是将来,圣上迟早会龙潜,届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就我个人而言,”她斟酌了阵,“我看好秦王,假如有机会,倒是有心投石问路。”

孔玉心想,这倒是和我不谋而合了。

“那我们就耐心等机会吧。”

这次谈话才过去没几天,娥随即送来消息,说刘文静委托房玄龄取得圣上招安瓦岗的手谕,房玄龄将这工作交给了她,她觉着是机会,所以也没有推辞,但是问题地关键是,要如何才能拿到手谕?

孔玉对着夜空中闪烁如灯火的星子出了会神,笑着说道:“不难的,我有办法。”

娥大是高兴,只差撩起裙子跳大腿舞,“我就知道,找你做这件事是再对没有了,快说快说,是什么办法?”孔玉却笑,反问娥,“你知道古代帝王将相,从来都喜欢假称自己是帝星转世,是上天之子,既然是帝星转世,当然离不开辅佐的文弼武相,时下朝廷之中,能人虽然是多,但你有没有发现,尚书省的正位、领军府和卫军府地正印都还虚悬着?”

“对,确实如此。”

孔玉笑道:“行了,这就是我下功夫的地方。“你要怎么做?”

孔玉只是笑,“说的多了就没意思了,尤其你也说了,须得谨防隔墙有耳,总之一句话,两天之内,我一定将手谕给你要来就对了。”

娥见他胸有成竹模样,虽然不明就里,还是无端的生出许多信心,及至想到一件事,又微有忧色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圣上书法甚是难看,轻易从不动笔,想要说服他写字,估计也费点周章,你得有所准备。”

孔玉愣了愣,沉吟了阵,说道:“我知道了。”

这是头一天晚间发生的事,娥和孔玉分手,孔玉回住处翻查星经,约莫有了个大概,第二天上午正打算进宫面圣,圣上却差了高力士来宣旨,着他即刻去丽正宫,为万贵妃诊治身体。

孔玉心中大喜,这大约就是通俗所说的瞌睡时候天上掉枕头了,他正愁找不到机会亲近万贵妃,今次正好借机说明自身立场。

尤其高力士还提到,千金公主和平阳公主也在万贵妃寝宫。

让孔玉小心肝扑通扑通蹦跳了好几把。

行至丽正宫内室门口,高力士先说道:“奴婢领了孔玉,来给贵妃娘娘诊治。”李渊在里边说道:“进来吧。”

高力士推开大门,示意孔玉进门,孔玉行至李渊跟前,也不敢抬头打量众人,屈膝跪在地上,“给圣上,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李渊亲切说道,“孔先生,贵妃身子不适,你替她诊治看。”

“是。”

万喜坐在垂帘背后,孔玉站起身,自诊箱之中掏出药枕和金丝,一端饶在万喜左手的手腕上,系住尺脉,药枕轻轻枕在腕部,千金和平阳一左一右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看孔玉诊脉,李渊坐在旁边,等他结果。

千金声若蚊蚋和平阳议论,“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丝问诊?”

平阳点头,“难为他小小年纪,不晓得能不能诊断出来。”

千金两眼冒着桃花,脱口说道:“诊脉都诊得这么帅,我真幸福。”

平阳翻了翻白眼,“真是家门不幸,丢尽了我李家的小脸蛋。”

千金脸上腾腾得绯红,比火烧天还要红艳。

万喜抿嘴轻笑,想起柴绍,却又莫名叹息,有一个诚心喜欢着地人,即便他不是为你所有,只要能够偶尔见到,也都是无比快乐无比幸福的啊。孔玉诊治了片刻,目中露出惊讶神情,稍顷收了金丝,对李渊说道:“恭喜圣上双喜临门。”

李渊听得精神一振,“什么喜事?还是双喜临门的。”

孔玉斟酌片刻,将昨夜想好地一番说辞在脑海之中再度重复一遍,确信是没有错误,这才开口,“圣上有两喜,第一喜,辅佐明君治理天下的文昌星和武曲星,乃至日月分司、天相禄马、魁钺天府等众多将星具体方位,小人已经计算出来,圣上得了这些人,不仅可以平定天下叛乱,更可开创雄图霸业;第二喜,贵妃娘娘有身了,看情形,还不到两个

李渊愣住了,心念流转之间,大约猜出了万喜地受孕时间,正是她进宫那夜,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是嘛?你说地是真的?”孔玉笑道:“千真万确。”

李渊当场乐得找不到眼睛,“我真是骁勇。”

孔玉说道:“不过娘娘身子好似是纤弱了些,容小人开一些家传地滋补药方,给娘娘补身,另外还请圣上同意,允许小人每月为娘娘诊断一次。”

李渊乐道:“好,没有问题,“随即想到前一喜,连忙又问道:“你说那些将星们具体都在什么方位?”

孔玉沉静的笑,看了万喜三人一眼,一字一字说道:“洛仓,瓦岗山,西魏,大魔国。”

李渊打了个突,“秦王前线?”

“对。”

李渊没作声,踌躇片刻,问道:“那要怎么办?”

“很简单,招安。”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六章 手谕(3)

李渊凤眼微微眯起,沉吟着没作声。

平阳和万喜互视一眼,吃不准招安是秦王的意思还是孔玉受其他人所指使,都不好帮腔,各自沉默着,千金顾着偷看孔玉,压根儿没留意他说什么,脑子里龙飞凤舞的设想了无数中获取他青睐的方法,只是可惜贼胆儿有限,半点行动也不敢有。

孔玉接着说道:“招安之事,圣上要速速做决定,秦王前锋卫王,是本朝第一勇猛的武将,有他相助,秦王攻破瓦岗是迟早的事,卫王的性子我也略有所闻,喜欢杀伐,遇着旗鼓相当的对手,不分出高低胜负,是决计不肯罢休的,这样习性在平时也就算了,一落到战场上,那必定是你死活我的,一旦两方交战,损折了哪一方,对大唐的江山社稷,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李渊哦了声,“那也是。”却没表态。

“另外,招安不仅仅是策略,更是顺应天象的问题,天意不可违背,凡人智能有限,无法窥破天意也就算了,假如窥破天意又不肯顺天行事,那就是逆天,是会有严重后果的。”

李渊心头一震,连忙问道:“什么后果?”

孔玉轻笑,就料到抛出这诱饵李渊会沉不住气,“上天想要成就一个人和毁灭一个人,都是易如反掌的事,自远古以来,雄才大略的君主,因为顺应天命行事,坐拥天下,成就一番惊世的伟业固然是有,可是也有不少。虽然是为天所选中,成为君主,可是不遵从天意。逆天行事,由此导致的恶果。也是有目共睹,最近的例子,莫过于是前隋皇广,他当政时候,做下不少大兴土木东征西法的事。这当中上下不停落下明示,比如:三伐辽东,途中有数百地野鸟,飞到队伍当中,阻挠队伍前进;修建扬州江都行宫时,扬州大河江水赤红如血,一月不散;修建丹阳行宫,大风起于西南,吹倒灵台候楼。丹阳其他地方却又安然无恙,都是上天在暗示他,要求他改进。他始终是不听,结果如何?”

李渊听得心惊。。'奇。书'。又踌躇片刻。说道:“好吧,招安。我即刻叫人草拟招安圣旨。”

孔玉却笑,摇头说道:“不,圣上,招安的圣旨,须得你亲自书写才行。”

李渊大皱眉头,“要朕的手谕?”

孔玉笑道:“是地。”

李渊神情略略尴尬,断然拒绝道:“不成。”

孔玉故作惊讶,沉吟片刻,试探问道:“是什么原因?”

李渊尴尬之极,又不好意思说出是因为自家书法过于丑陋,不能见人,这理由着实是有损尊严他身为皇帝的尊严,只得反问孔玉:“为什么非得要朕地手谕?”

孔玉微笑,心想我就等你这句话了,等我说出理由,你再难有拒绝的余地,“因为今次的招安不同以往,瓦岗群英,大多数都是草莽出身,自由惯了,对朝廷官爵厚禄,其实并没有多少向往之心,就像是一群翅膀坚硬有力的鸟儿,脖子上边没有封套,想要驯服这群人,就需要做主上的人有高度地诚意和用心,而一张出自帝君亲笔的手谕,无疑最具有代表。”

李渊无言,孔玉说得句句在理,想要反驳都无从说起,可是要他就此投降,将那手狗都嫌弃的鬼画桃符字迹拿来见人,又实在是没有面子,左右为难之下,始终沉默不言。

这时万喜柔声问了一句,“圣上,你心中有什么忧虑之处,不如说出来,让孔先生设法解决?”

李渊脸上一红,轻轻咳嗽一声,又踌躇片刻,不甘不愿说道:“孔先生说的固然是有道理,但是朕的手谕,朕的手谕。。

孔玉强忍住笑,“如何?”

李渊一张老脸几乎要飞起红云,狠了狠心,含混说道:“朕的书法,不大好辨认。”

万喜愣住了,吃吃问道:“为什么?”

孔玉忍了又忍,才没笑出来。

李渊羞愤之极,要不是万喜正得宠,真想将她叉出去扁揍二十大板子。

平阳忍笑解释道:“父皇的书法,自成一派,写出来通常只有他自己认得。”

万喜啊的捂住小口,“臣妾知罪。”瞟了一眼李渊藏在袖子里边地小龙爪子,想要忍住笑容,可惜不大成功,弯弯菱角嘴翘起老高。

李渊跳起来,又是恼怒又是气愤,一张老脸红成小苹果。

万喜是何等样人,赶在李渊爆发之前,轻描淡写又柔情蜜意的说了一句,“不过那也没什么,圣上在臣妾心中,还是一样的光彩四射,不仅如此,”万喜脸上适时露出羞涩笑容,“有这样小小地微不足道的弱势在,臣妾反而觉着圣上更加可爱,对圣上地爱慕之心,有增无减。”

甜蜜密语喜煞人,李渊满肚儿火气,因万喜半分银子也不要地一堆白话,登时烟消云散。

千金和平阳在旁边看得都目瞪口呆,各自对万喜的仰慕,又增加了一百多层,千金想到孔玉,平阳想到柴绍,都忍不住齐齐在心中感叹,“什么时候我才有小喜这样地本事,三言两语就将喜欢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呢?”

孔玉察言观色,见着李渊眉开眼笑,趁机说道:“圣上,关于手谕。李渊瞪了孔玉一眼,勉为其难吩咐门口高力士,“力士,进来伺候笔墨。”

高力士在门口听到李渊这一句,惊讶得眼珠险些蹦出来,赶紧推门入内,试探问道:“圣上要写字?”

李渊没好气应了一句,“不行吗?”

高力士干笑,慌三慌四的应道:“奴婢该死,奴婢这就伺候圣上书法好在万喜一向喜欢吟诗作画,寝宫内现成的就有文房四宝,高力士铺开宣纸,磨好墨汁,李渊提笔才打算写,又顿住了。

“怎么了?”

李渊没作声,踌躇良久,问道:“孔先生,烦请你告诉朕,瓦岗这些人,假如一并归降,应该怎么处理,最为妥当?”

平阳和万喜都是触觉敏锐的人,一听李渊言词,立即猜到他是在担心秦王借着招安的机会,将瓦岗一干人直接收归门下,秦王党如虎添翼,必定会打破现如今和太子的平局,到那时候,刚刚组建的朝廷格局势必又要发生动荡,这对初初才立稳脚跟的皇太子李建成,是万分不利的。

孔玉心中隐约也猜到李渊顾虑,略一沉吟,笑着说道:“简单,除了招安手谕以外,圣上可以再出一道圣旨给秦王,要求秦王在招安瓦岗群英之后,立即差重兵护送过长安,由圣上亲自安排。”

李渊满意露出笑容,“不错,是个办法。”

随即硬着头皮开始写招安手谕,一笔一笔落下去,忍不住偷眼打量众人,发现大家目光都转向他处,孔玉认真研究墙上万喜的字画,平阳持续发呆,万喜低着长睫假装是在沉思,千金万年不变对着孔玉流口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四人反正齐齐装做没有注意李渊笔下所

这样漠视态度,要换在平时,李渊必定暴跳起二十五丈高,可是此时又不同以往,老人家被迫献丑,一颗老心已经难过成千万片,此时倘若还有无数人在旁边观瞻景仰,指点评论,怕不恼羞成怒得一头撞死?所以这会儿众人一致无视,反而让老爷子多少觉得安慰,可以自欺欺人想,不怕,俺的字虽然丑,好歹他们都没看见。

手谕写妥,李渊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觉着是没有错误,立即亲自动手用火漆封口,交给高力士:“差八百里流星快马,星夜兼程,送到洛西,交给秦王,”末了还不放心,又补充一句,“传旨时候特别嘱咐秦王,这道手谕,无关紧要的人,一律不得查阅,否则杀无赦。”

众人大乐,却也不敢露在面上,高力士低声应道,“是。”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六章 手谕(4)

虽然是全速的前进,招安的手谕送到洛仓前线,也已经是八月上旬的事。

在此之前,如孔慈所设想的,裴元庆在七龙谷依靠唐军和徐家兵库的兵奴帮手,成功拿获了尉迟恭,又经过谢映登循循诱导,裴元庆最终依照孔慈所计划的那样,秘密押着尉迟恭赶去了海曲关,算是投诚,与之同行的,还有被俘虏的突厥铁骑和战车,伏曼容也在其间。

谢映登则返回瓦岗,报告剿灭刘武周先行军的消息,说法是:裴元庆打死宋金刚,尉迟恭为着替宋金刚报仇,打死了裴元庆,谢映登依靠对东阳关地理的熟悉,将尉迟恭诱入七龙谷,再从山上投射硝石、炸药和巨石等物,最终消灭了尉迟恭连同随行的突厥铁骑。

谢映登带回来的消息,使众人又喜又悲,喜的是刘武周两员心腹大将都死于非命,对他是毁灭性的打击,悲的是裴元庆丧身,裴仁基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伤痛得几度昏厥,程咬金夫人裴翠云该时正怀有身孕,得到这一消息,惊痛之下,当天夜间小孩流产,裴翠云数次休克,命悬一丝,急得程咬金险些一夜白发,谢映登为此愧疚不已,几乎就要说出裴元庆下落,及至考虑到大局未定,又事关瓦岗一干老小生死存亡,到底还是忍住了。

瓦岗这边固然是喜忧参半,海曲关也不例外,东阳关一战,孔慈带伤归队,让李世民和李元霸好生忧虑,连带也影响了军心。幸好随后赶来的裴元庆和尉迟恭,又给众人吃了一粒定心丸,尤其裴元庆。才赶到海曲关,即和李元霸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先决条件之下。酣畅淋漓的大战了五百多个回合,最后李元霸侥幸胜出,但是裴元庆不凡的实力也得到了众人地认同,有这样虎将加盟,平乱大军信心大振。

不过。考虑到裴元庆时下还是诈死的身份,也不好派遣他出面迎战,李世民和孔慈协商之后,最终将他派去了离此间不远的乐平关,操练兵马,至于他带来地突厥铁骑和战车,则收编入队,自成一营,仍然交给伏曼容指挥。。。

尉迟恭这方面。情况就比较棘手些,李世民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说服他降唐。都给尉迟先生严辞拒绝,不管秦王说什么。尉迟先生翻来覆去只得那么一句:“败军之将。要杀要剐随便你,想要劝服我背叛主公。向唐军投诚,绝无可能!”李世民头痛不已,去孔慈休养的大帐,向她要计策,孔慈却笑,对着在帐门外露出一线地高远天空出了会神,说道:“先把他软禁着,等我们拿下瓦岗,攻伐刘武周的时候,自然会有办法让他降服的。”

李世民满腹疑云想要追问,徐靖挡住了他,不耐说道:“这件事先这么着吧,还是那句老话,贪多嚼不烂,先平了瓦岗再说吧,现在又不是缺人用,你急个什么劲呢?就不能让她多休息一点么?”越想越是有气,“你就是恨不得将她累死了。”

李世民给他抢白的讪讪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很想要发作,可是见到孔慈苍白面容上一丝血色也无,瘦削脸颊因为失血过多地缘故蜡黄似金纸,又忍住了,愧疚说道:“徐先生说的是,小王确实是过于心急了些,凡事都妄想着一蹴而就,真是不该。”

徐靖瞅了他一眼,严峻面容缓和了些,说道:“尉迟恭愚忠又固执,对刘武周死心塌地,要收服他,除非是刘武周死了,又或者刘武周亲口同意他顺服你。”

李世民听得一呆,“原来是这样,这可难了。”

徐靖没好气说道:“知道就好,所以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尉迟恭好酒好菜将养着,等攻打刘武周的时候,再做打算。”

李世民无奈,心下颇是失望,沉吟着没做声。

孔慈看在眼里,温言说道:“放心,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办法就是了。”

李世民这才略为展颜,“好。”

裴元庆和尉迟恭的事暂时就这样安置下来。

招安手谕抵达送交李世民之后,其人略略扫了一眼,即拿去给了孔慈和徐靖二人。

除了招安手谕以外,交呈给两人的还有刘文静例行的短信。

在短信之中,刘文静大略的解释了取得圣上手谕的过程,他行文十分谨慎,半个字也没有邀功,一五一十说明此次取得手谕,完全是房玄龄地功劳,再有就是孔慈安排得当,事先打探到房玄龄的需求,差人收集来房玄龄父亲的诗集交给他,当然,经过此次交手,刘文静对孔慈地敬佩又增进一百多层,也越发的肯定,有孔慈相助,秦王迟早会坐正太子位。

在短信地末尾,刘文静写道:“事情做成之后,房玄龄亲自过府通告,取走诗集地同时,也隐约提到,日后如有需要他帮手之处,可以说出来和他商量,瞧这情形,好似是有依附之心,不知秦王如何想?”

李世民甚是高兴,立即回复刘文静:求之不得,速速联手。

房玄龄是如何取得手谕的,刘文静并不知道,但是孔慈却很清楚。

原因无他,徐登封经由秘密管道,也有悄悄送来一封短信,交呈徐靖和孔慈,详细说明了房玄龄如何挟持宇文昭仪,宇文昭仪又是如何请求孔玉帮手,最终获得手谕地,徐登封在短信中写道:我百分百的肯定,促成这件事的孔玉,就是我最小的师弟徐玉,那年徐家堡被攻破,师父战死,我躲在药房橱柜里,徐玉随他妈妈出逃,后来就再没有消息,我看他医治刘文静的处方和处理刘文静伤口的方式,完全是师父手笔,尤其刘文静还提到,他是从相州来的,所以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猜测有误,他不是徐玉其人,也必定是徐家堡的家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改姓了孔。”

徐靖合上短信,凑到烛火跟前烧毁,出了会神,问孔慈道:“你觉得登封说的话有没有可能?”

“登封心细,应该八九不离十的。”

徐靖说道:“如他是徐玉,为什么会改姓孔?”

孔慈微微蹙紧双眉,不期然想到了徐尧,轻声叹了口气,“也许他出逃后被孔狄拿到,也许他有心报仇,改换姓名混入相州大营,也许是他变节,向孔狄投诚,顺便改换姓氏以示诚意,都有可能。”

想到徐家堡破亡之后,徐尧孤身一人,陷落在相州大营,受尽酷刑,还背负徐家堡以及自己的误解和怨愤,那种不为人知的痛苦,该是多么的摧折人心。

孔慈轻声叹息,说不清是悔恨是无奈是感伤,当年在储卫营学艺时候,徐尧还是多么天真单纯的少年,一昔之间获悉那样沉重不可见人的出身背景,怎么可能会不露出痕迹,设若那时候自己细心一些,不要那么高傲,于他的私人事务多了解一些,不要总是对他冷漠以待,徐家堡日后的悲剧,是否能够避免?徐尧的死,是否也能避免?

时光不能倒流,从前不能假设,一切争端和变乱业已造成,战火造成的毁损可以修复,但是人内心深处的创伤,永远不能弥补。

徐靖见孔慈眼中泪光盈盈,神思恍惚,笑容凄惶,猜知她多半是想到徐尧了,酸溜溜有些气苦,却又不好发作,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唐王亲笔手谕既然拿到,接下来要如何做?”

这一句成功转移孔慈注意,“送去瓦岗给小谢,”她顿了片刻,“令他着手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出击魏征。”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七章 出击(1)

出击(1)

八月初十,蛰伏了将近有一个月的唐军突然发起攻击,有金锤李元霸领头,以突厥青铜战车打前阵,身穿铁甲的弓箭手紧随其后,接着是带着云梯和铁锁的骑兵部队,徐靖和五百步骑在最尾,秦王李世民坐镇高台监守全局,指挥铁甲战车杀出血路,弓箭手和骑兵部队随即攻城,残兵游勇由步骑收拾,在这一战中,李世民展现了他精湛的统筹和调度才华,整个进攻局面有条不紊,一方出现缺口,立即调遣最近兵勇补充,而兵源的补充有孔慈协调,保持源源不绝,前方战死一定数量,不出一时三刻,后防必定调派出同等数量进行增援。

在这种不止不息持久凶狠的攻击之下,海曲关守城的偏将刘政很快就吃不住劲,发出红色焰火求救信号,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信号发出之后始终不见后备部队过城门增援,刘政迫不得已,只得亲自骑快马赶去内城官署衙门请示单雄信。

单雄信彼时还在睡梦之中,获知城门紧急,惊得面无人色,慌张套好铠甲,挺枪上马,带了人马和刘政赶去外城口,然而为时已晚,唐军炮火攻击和铁甲战车摧毁了城门,李元霸一马当先,带着步骑杀入海曲关内,那情状犹如出山的猛虎,逢人就砍,见人就砸,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他手下兵勇也好似是杀红了眼,见到身着兵服的瓦岗游勇,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个五个一起,扑上去就是一通乱砍。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身和挣扎着一口气尚未断绝的伤兵,整个海曲关因这一群夜叉恶鬼,变成了血海地狱。

不过唐军屠宰瓦岗兵将固然是不遗余力。对平民百姓却十分谨慎,虽然当中也出现误伤。但也竭尽全力避免伤及无辜。

单雄信和刘政深陷在重围之中,放眼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就在昨天,他写给李密的战报还大言不惭地吹嘘。说海曲关是如何的固若金汤,唐军又是如何的萎靡不振胆小萎缩,这些日子不管如何地骂阵,都不敢出面迎战,所谓天下第一勇士李元霸,也夹着尾巴勤恳扮演缩头乌龟,结果好了,就像是算计好的一样,老天爷存心要和他开一个恶意低级地玩笑。战报才刚送出去,唐军就发动毁灭性的攻击,单雄信看着满地尸横遍野。。。心口一阵冰凉,自此才知道。原来唐军并不是没有实力攻克海曲关。他们不过是在等机会。刘政砍倒两名唐军兵勇,和单雄信背靠背苦战。“将军,我们怎么办?”

单雄信苦笑,扫了左右一眼,只见到零星几个瓦岗兵勇,兀自在为着生存苦苦挣扎,放眼望去,皆是背插唐营标旗的骑兵以及身穿唐服的步骑,在不远处,李元霸战得兴起,脚边堆积的瓦岗兵勇尸身已经到达膝盖,金锤上血迹斑驳,其人浑身上下血红一片,看他挥舞金锤地气势,显然受伤的人不是他。

而大门口金甲战车明黄华盖底下站着那人,面容肃穆,双眼沉着冷静,正是平乱元帅李世民。

单雄信叹了口气,心下佩服李世民,确实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不显山不露水,忍耐这么长久,乍一出手,就攻城略地,现在外城被攻破,内城全部是百姓,根本没有储备兵力,撤回内城的意义已经不大。。。。

单雄信笑了,擦了把脸上的血水,对刘政说道:“老弟,不外是两条路,要么降唐,要么战死,你想走哪条?”

刘政听得心惊,没敢应声。

单雄信轻笑,“刘政,你做我哥哥偏将有多久了?”

此时七名骑兵包抄来,手持利斧,将单刘二人圈围在中央,高头骏马不住喷响鼻,绕着两人打转,却不出手,看那情形,大约是想活捉。

刘政额头满是冷汗,后心冰凉一片,“三年样子。”

单雄信笑道:“三年之中,出过哪些业绩?”

刘政苦笑,甩脱额头的汗水,“小人愚蠢,担任单大将军偏将三年,寸功未立,勉强称得上功绩的,大约就是从邙山采集成块的巨石,修建海曲关城楼了,”他长叹口气,“城楼修建竣工当日,单大将军仔细测试过,说有了这道城楼,海曲关一定固若金汤。”

单雄信笑出来,“这世间没有固若金汤的城楼,除了这宗以外呢?”

刘政说道:“没有了,”终于忍耐不住,出口问道,“将军,你问这个做什么?”

单雄信吃吃笑道:“我在替你考虑是降唐还是尽节战死。”

刘政心惊胆寒,颤声问道:“将军地意思是?”

“你业绩有限,不像是有才干的人,即便有心投降,李世民未必看得上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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