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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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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裴元庆来迟一步,大军才走到邙山脚下,前方的流星探马就送回消息,说刘武周大军已经越过邙山,正在下山,预计至多再有一柱香地功夫,就会进入洛西平川。
裴元庆当机立断。带着人马撤到离邙山有三里路远的要塞东阳关,闭关自守,东阳关是东进的第一关卡。刘武周要挑战瓦岗,是一定要从东阳关经过地。
众人才进关不久。果然就看见邙山方向即烟尘滚滚的。仿佛有千军万马,朝城门口这边卷过来。
谢映登说道:“看这架势。估计是来者不善。。。”
裴元庆摩拳擦掌,“好啊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人打架。”
谢映登眼中波光飞闪,“元帅,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裴元庆趾高气昂挥舞手中银锤,“不怕,这点点人马,还不是我对手。”
谢映登却笑,诚恳说道:“无论如何,小心总是不会错地,”他沉吟了阵,低声说道,“当然,最好是不要迎战,闭门守关就可以了。”
裴元庆不耐的摆了摆手,“我还不真不知道你神箭手是这样胆小如鼠的,没事,你只管留在城楼上头观战,不必跟我出战了,我一个人足够应付了谢映登微蹙双眉,他是世家公子出身,即便是在徐家,徐靖对待他也还要礼让三分,性情多少也有些骄矜,给裴元庆这样藐视,心里有些窝火,口气不免硬了几分,“我这是为你好,担心会有人暗算元帅。”
裴元庆嗤笑了一声,“谁有这么大狗胆,敢暗算小爷我?”
谢映登不置可否的笑,“天底下的事,可说不好。”
裴元庆撇了谢映登一眼,颇是有些不屑,似笑非笑说道:“行了,你不必多说,怕死何必从军。”
说完头也不回下了城楼。
谢映登心下甚怒,心想这是你自找地,怪不得我看热闹了,当下笑着跟了上去,“元帅你等等我。”
裴元庆回身说道:“你跟来做什么?”谢映登笑道:“当然是保护元帅,我是此次出征的副帅,没有道理主帅出战,副帅在城头上观望的道理。”
裴元庆耸了耸肩膀,翻身上马,“随便你。”
谢映登轻笑,看着裴元庆的眼光有些怜悯,却没有作声。
兵勇打开城门,裴元庆一马当先出城,前方领队的是名年纪约有三十上下的壮年男子,看身量足足有裴元庆的一倍有余,浓眉大眼,满脸黑湛湛的络腮胡子,护背旗上写着“先锋官宋”字样,裴元庆歪着头打量对方一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来人横刀立马,冷淡说道:“定杨可汗麾下前部正印先锋官宋金刚。”
裴元庆撇嘴,“没听说过,你知道我是谁?”
宋金刚问道:“谁?”
裴元庆昂首挺胸说道:“你听好了,可别被吓趴下,你小爷我的名字叫裴元庆,大隋朝第一好汉。”
宋金刚突然大笑,轻蔑说道:“第一好汉,我以为是李元霸?”
裴元庆几乎跳起来,“那是我让着他。”
宋金刚冷淡笑道:“是么,那好,就让我见识下。”
说完挺枪直刺过来,在马上和裴元庆战成一团。
定杨可汗刘武周之所以能够快速地崛起,除了依附突厥人以外,他手下有两员彪悍的武将也是重要原因,这两人一个是宋金刚,一个就是尉迟恭,两人都是靠臂力取胜的好手,有千夫莫当地勇武。是刘武周最信赖也最有力的王牌。
裴元庆和宋金刚走地路子大致相同,两人比划地招式都十分简朴,但是力道浑厚。打起来也颇有看头。
平心而论,就臂力而言。宋金刚远不是裴元庆对手,但宋金刚胜在有经验,单看裴元庆来势和去势,已经能够猜测到他的招式变化,事先有所准备。一来二往地,居然也战成了平手。
裴元庆久战不下,心里不免有些焦躁,一个闪失之间,险些给宋金刚趁虚而入地枪尖扫中面门,顿时勃然大怒,决定用绝招取胜,但就在这个时候,小腹之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疼痛。裴元庆有些吃惊,极力想要压制,却适得其反。这疼痛随着呼吸和气血,慢慢地竟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
谢映登在旁边冷眼旁观。见裴元庆粉团团的面颊苍白如雪。额头上冷汗淋漓,问了一句:“元帅。你觉得如何?”
裴元庆深吸口气,颤声说道:“没什么,好得很。”
谢映登笑出来,懒洋洋说道:“那就好,我就在旁边,元帅要是觉着吃力,不妨吱声,我来替换元帅。”
裴元庆气得说不出话来,横了谢映登一眼,恨谢映登没有眼力架儿,心想我这样狼狈情状,还不够吃力?他全身疼痛难忍,半点力气也没有,渐渐的连手中银锤都握不稳当了,好在宋金刚为人谨慎,虽然看出他有些异样,不过只当他这是做出来诱敌的假象,倒也不敢过度攻击他,裴元庆因此才能勉力支撑。
又战了有小半盏茶的功夫,裴元庆终于支撑不住,一个闪失,给宋金刚一枪挑开了胸前地锁子金甲,宋金刚得手时候也觉着很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这样大好的制敌机会,他断然是不会放过的,当下长枪的枪尖如灵蛇一般,直刺裴元庆胸口。
裴元庆啊的叫了一声,很想要躲闪,可是心口绞痛,半点力气都使不出,绝望说道:“完了,我死了。”
宋金刚狰狞笑道:“永别了,大隋朝的第一好汉。”
谢映登见状,连忙横刀去格宋金刚长枪,可是他长刀都还没出手,就觉得空气之中似乎有莫名振动,紧接着一支冷箭夹杂呼啸风声,从东阳关城头射出,袭向宋金刚,那冷箭来势又快有疾,破空的声音宛如哨声,尖锐清冷,堪堪擦着裴元庆左边头盔,去势如闪电,直取宋金刚的咽喉要道,谢映登忍不住脱口赞了一句:“好箭法!”
宋金刚大吃一惊,来不及躲闪,迫不得已一个鹞子翻身,硬生生在马上弯折了半边腰身,险险躲过箭头。
而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谢映登伸手捞过裴元庆,横放在马背后,拨马就往回东阳关败走,及至赶到东阳关城楼地下不远,抬头看城楼上射箭那人,顿时脸色变了,哭丧着脸说道:“完了,我要倒大霉了。”
守城地兵勇连忙打开大门,让两人进到城里,城门甫自合上,裴元庆即呻吟了声,自马上跌落下来,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一般,一干人都乱了手脚,扑上来大吼大叫,有叫元帅的,有叫裴将军的,好不热闹。
谢映登不慌不忙翻身下马,拨开众人,自衣内掏出一粒粉色药丸,给裴元庆服下,又帮他推宫活血,过了小会儿裴元庆清醒过来,茫然看着谢映登,“我这是怎么了?”谢映登顽劣地笑,“被宋金刚打得吐血。”
裴元庆气得险些又昏过去,自地上一跃而起,“放屁,宋金刚那浑人,哪里是小爷我的对手。”
谢映登轻巧地笑,“可不是么?”
裴元庆讪讪站起身,只觉一阵头重脚轻,胸腹之间地疼痛却是消减了不少,多少是有些感激谢映登,问道:“我败给了宋金刚?”谢映登撇嘴,“显然是的,要不是我,这会儿你已经给人家长枪刺穿心窝子了。”
裴元庆心下凉了半截,陷入深刻自我否定和怀疑中,“我怎么可能会败给他?”热泪。。。
有人在背后应了一句,“因为你中毒了。”
裴元庆狐疑转过身,见眼前一名样貌清秀地兵勇,自城楼上缓步下来,手中挽着一支长弓,右手的掌心还有鲜血,他自己虽然练锤的,可是箭术也是不错,知道挽弓太急,用力过猛,弓弦是会震伤掌心的,联想到之前那擦着自己耳朵飞出去的救命一箭,“刚刚逼退谢映登那一箭,是你射的?”
那人点头,严肃目光扫向谢映登,似是暗含谴责。
谢映登干笑,期期艾艾的凑上去,说道:“小慈,你怎么来了?”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二五章 对敌
第二五章对敌
来的人正是孔慈。
“对裴元庆其人,秦王殿下再三嘱咐要活口,你办事却一向随心所欲,所以我不大放心,亲自跟来看看。”
谢映登干笑,“我是那样草菅人命的人么?”
孔慈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谢映登干笑,徒劳的解释道:“嗯,那个那个,其实之前我也打算出手的,你只比我快了那么一秒钟功夫,真的,不骗你,”见对方不相信,连忙举起双手说道,“我发誓,因为这小子说话不知轻重,得罪了我的小心肝,令我心中很不舒服,所以打算给他个教训,让他吃点苦头,可没想过要他死,不然也不会暗自带了解药在身上。”
裴元庆听得糊涂之极,问谢映登,“你认识这名兵勇?”谢映登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又冲孔慈谄媚的笑,“这一路上辛苦了吧,要不要喝点水?”
裴元庆问道:“他是什么人?”
谢映登不耐挥手,“你的救命恩人,”继续谄媚孔慈,“我这里有现成的九花玉露,喝了不仅可以解渴,还能美容,调理气血,红润脸颊,是根据宫廷秘方配置出来的,售价高昂。。滔滔不绝不下万言字。
孔慈啼笑皆非,“好了,住
谢映登缩了缩脖子,无奈说道:“是,我知道错了,要打要罚我都接受。”
孔慈轻笑,“我也没有说要打你。”
谢映登又喜眉笑眼。“我就知道你心地好。”
“但可没说不罚你。”“啊?!”
谢映登顿时蔫儿了。
裴元庆见两人罗唆半天,自己一个字也没听懂,心里焦躁不耐。索性直接问孔慈,开门见山问道:“你是谁?”
来人轻笑。摘了头盔,“在下姓孔,单一个慈字,奉平乱大元帅秦王李世民的旨意,过东阳关救助裴将军。”
裴元庆双眼微微眯起。满含敌意问道:“你是李世民的人?”
孔慈沉吟了阵,笑道:“算是。”
裴元庆没作声,沉吟了阵,问道:“你是怎么进入我兵列的?”
孔慈说道:“我自谢映登处获知你行军路线,埋伏在路边上,杀死一名落单的兵勇,换上他衣服。”
裴元庆面沉似水,看向谢映登,双眼如火炬一般。“你和李世民地人勾结?你是李世民的细作?”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谢映登大摇其头,“错了错了,我和孔慈有来往。但不是李世民细作。”
裴元庆冷笑,“有什么区别?”手中银锤挥舞。指向孔慈。“这个人亲口承认是李世民的人。”
谢映登叹气,“那也不代表我就是李世民地细作。”他冷哼了声,“就他那小样儿的,想要呼喝我,差老远去了,”又情意绵绵看向孔慈,讨好说道,“我只听小慈调遣。”
孔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谢,我服了你,为着不受罚,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不仅可以蒙昧良心地讨好我,还附送那样恶心眼神。”
谢映登干笑,“小慈你真是犀利,一眼识破我可耻的阴谋,并且立场坚定不受我勾魂的眼神蛊惑,我对你的佩服,真是如滔滔江水。”
孔慈忍不住笑出来,瞪了他一眼,“好了,这次就算了,但是下不为例,再给我捉到你阳奉阴违,看我不挖出你漆黑的眼珠儿,毁了你勾魂地眼神。”
她少年以来,杀人无数,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杀气,这话虽然是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出口,听在谢映登耳朵里,还是觉着一阵阵发寒。
谢映登干笑道:“知道了,以后再不敢了。”
孔慈轻笑,正色转对裴元庆说道:“裴将军,你不必这样对我充满敌意,我今次来,是专门为救助你。”
裴元庆气得鬼火冒,着实觉得给人小瞧了,冷笑道:“真是笑话,我需要你救助?!”孔慈也不气恼,淡淡笑道:“你刚刚和宋金刚决战那阵,是否是觉着运气的时候,丹田之中说不出的疼痛?越是调理内息,那种疼痛还越是剧烈?”
裴元庆大吃一惊,吃吃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孔慈说道:“裴将军,你中毒了。”
“啊?”一时心念千百转,“我怎么会中毒的?”
谢映登在旁边咂了咂嘴,提了一句,“出征那会儿,你不是喝了杯酒么?”
裴元庆心窍玲珑,猜到谢映登用意,皱眉说道:“但那是主公斟给我的,他不可能会害我。”
谢映登叹了口气,“李密是不会害你,别人可不敢保证。”
裴元庆沉吟了阵,问道:“谁?”
谢映登拽拽的笑,“自己想去,你多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会想不出?”
“你?!”
裴元庆勃然大怒,一时气血翻腾,原本稍稍消退的疼痛立即又如潮水一般席卷上来,身形摇摇欲坠,粉团团的小脸蛋皱成一团,满头黄豆大小地冷汗。
孔慈和谢映登连忙一左一右扶住他,孔慈自身上掏出一粒绿色药丸,谢映登按住他下颌,张开他的嘴,孔慈将药丸捏碎纳他口中,“吞下去,快!”
裴元庆疼痛难忍,几乎要呻吟出声,神智模糊之际听到孔慈说话,也顾不得许多,顺口就将药粉吞了下去。
那药粉仿佛是一剂清凉剂,药力发作的很快,经行之处。原本灼热似火烧一般地疼痛立即有所缓解。
裴元庆也是感恩的人,虽然不怎么甘心,还是冲孔慈说道:“谢了孔慈轻笑。就在这时紧闭地城门外传来急凑地马蹄特特声响,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向城门方向冲刺过来。城头上观战的兵勇大惊失色地喊道:“元帅,不好了,突厥铁骑来袭,看情形不下千人,还有战车。”
底下守城门地兵勇听到动静。顿时乱成一团。
裴元庆大急,“不要慌张!”挣扎着拣起地上银锤,颤着声对谢映登说道:“扶,扶我上马。”
孔慈却拦住他,“将军,你现在的情况,着实是不方便再出战,”她接过裴元庆地银锤,淡淡笑道。“这一战不如就由我来打吧。”
裴元庆呆住了,他甚至都没见到孔慈出手,那双银锤就到了她的手里。“你会用妖法?”
谢映登噗哧一声笑出来,“妖法?哈哈哈。元帅大人。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空手夺白刃,你没见过不要紧。但可别随口说出妖法两个字,今天这是在自己人跟前,要是换了其他场合,估计会给人笑死的。”
裴元庆脸色刷的一红,讪讪地笑,也很是不好意思,盘算着转移话题,又见孔慈身姿纤细,“你行么,宋金刚臂力惊人,突厥人也是以凶残著称,”怎么看都觉得那银锤孔慈拿着不顺手,“实在要出战也换个顺手的兵刃,这银锤是我专门特制的,比普通的锤要沉重许多,不见得合你用。”
孔慈笑道:“我知道,本来也没打算要用,”顺手将银锤扔给谢映登,说道,“看好裴将军。”
说完翻身上了谢映登的马,“打开城门。”谢映登眉峰微微皱起,“小慈,你确信要出战?不如闭关自守,等晚上我们再去劫营?”
孔慈却笑,沉吟片刻,说道:“我等不及了,担心夜长梦多,生出变数。”
谢映登苦笑,孔慈性情一向倔强,不听人言,她认定的事,别人再怎么劝说,都是无济于事的,“好吧,你自己小心,”想了想,“要不我出去给你掠阵吧,好歹有个照顾。”
孔慈笑道:“不用。”
遂行出城门,也不要兵勇掠阵,独自一人,对抗不下千人的突厥铁骑。
突厥铁骑以凶狠彪悍著称,这和他们的先进地锻造技术和优良的军工配置不无关系,除此以外,纪律严明令行禁止也是重要原因,此时准备攻击东阳关的突厥铁骑目测至少也有千余人,但是队形整齐划一,前进时候蹄声犹如千军万马,停步时候又寂寂无声,听得孔慈无声赞叹。
领兵这人正是宋金刚,今天意外击败裴元庆,惊讶之余也兴奋莫名,见裴元庆败走之后,居然派了这样孤单纤弱地小兵,出来螳臂当车,颇是不屑,趾高气昂说道:“瓦岗的人都死绝了么,差你一个瘦皮猴子出来送死。”孔慈皮笑肉不笑说道:“瓦岗地人死绝了没有我是不知道,不过对付你这样地小瘪三,由我一个瘦皮猴子就足够了。”
宋金刚气得笑出来,“简直是找死!”
就想挺枪直刺孔慈。
孔慈却摆手,“慢。”
“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孔慈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身后这队突厥铁骑,是受你指挥的,还是其他人?”
宋金刚说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孔慈笑道:“我是为你着想,假如你是指挥官,我或者会考虑留你活口,收服这摊突厥人为我所用,假如你不是指挥官,”她森森冷笑,“我也没什么好顾忌地了。”
宋金刚给她激得上火,“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队人马不归我指挥,你只管出手,”他瞅了孔慈细瘦的胳膊一眼,“为免日后有人说我以大欺小,胜之不武,我让你三招。”
孔慈眯眯的笑,“不用三招,一招就够了,”她看向天边的流云,又伸手试了试风向,觉着满意了,“看招,我来了。”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二六章 歼敌
第二六章歼敌
情况真的是完全出乎裴元庆的预料。
他和宋金刚决战过,知道此人不好对付,孔慈出战之前,他原本是想,这纤弱苍白,面容瘦削的少年,和宋金刚对持,只怕连一招都过不了,立即就会给人砍翻,血溅沙场,可是结局完全不是这样版本。
两方交手,孔慈不仅没有被宋金刚砍翻,宋金刚反而败给了孔慈,身首异处,不仅如此,孔慈甚至都没用到两招,一招之内,就解决了问题。
事情发生的异乎寻常的突然。
饶是裴元庆瞪大了眼睛在看,也是百思不解。
两人开战之后,他先是看见孔慈伸手,那样子似乎是试探风向,又似乎是在举手示意,随后其人策马行至宋金刚跟前,软绵绵的打出了一拳,宋金刚举起长枪招架,可是紧接着宋金刚就摇晃了下,从马上栽下来。
孔慈下马,扑上去,一刀刺入宋金刚胸口,割断他头颅。
这变故发生得太突然,突厥铁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东向位上又有一阵大风刮过来,伴随一阵黄色烟雾,这烟雾移动非常迅速,很快即淹没了突厥铁骑,借此机会,孔慈翻身上马,策马提缰,杀入烟雾之中,不见踪影了。
因为隔得远,裴元庆也看不真切烟雾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隐约的突厥人惨痛的呐喊声和战马嘶鸣声不断随风传过来,猜测应当是有混战,想要孔慈一人在阵中力战无数突厥铁骑,裴元庆心痒难忍,恨不得从城头上跳起去。和孔慈一起打个痛快,转念想起他是一人在重围之中,随时可能发生意外。又急得团团乱转,倒不是说他对孔慈有多么深厚感情。好歹这个人救助过他性命,于情于理,都不该坐视一干突厥人围攻他一人。
谢映登老神在在笑道:“元帅,少安毋躁,小心掉下去。这城门可不矮,掉下去会跌断腿的。”
裴元庆瞪了谢映登一眼,“那个叫做孔慈的,跟你究竟什么关系?”
谢映登摸着下巴,“这个么,”思索了阵,“算是朋友吧,我肯为之听命地一个朋友,嗯。也不全是,我也说不清楚,等哪天我理清楚了。头一个告诉你。”
裴元庆哦了声,又问道:“那黄色烟雾是什么?”
谢映登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不过估计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裴元庆气结,“什么话呢。等于没回答。”
谢映登懒洋洋的笑,“可不是?”突然面色一凛,双眼目不转睛注视前方战局,也不理会裴元庆。
裴元庆忍了忍气,想到了自己身上古怪的疼痛,问道:“你们都说我中毒了?”
谢映登心不在焉回道:“是。。。”
“是谁下地?”谢映登看了裴元庆一眼,“反正不是自家兄弟。”
裴元庆心下一沉,“瓦岗不是自家兄弟的,只得一个裴甲?”
谢映登面有忧色关注前方战局,还急得分心调侃他一句,“看起来你不算笨嘛。”
裴元庆踌躇了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映登轻巧地笑,“当然是因为你碍眼了。”裴元庆皱眉,沉吟了阵,又问道:“我中的是是什么毒?”
谢映登眼角余光都没扫他一眼,眉峰微蹙,闪现深重忧虑,“反正是很凶狠的毒液就是了,假如没有遇到我和孔慈,你今次是必死无疑的,但现在既然已经遇到,性命就保住了,坚信这一点,其他的以后再说,”他摘了旁边兵勇地箭囊,背在身上,头也不回对裴元庆说道,“我去前边看看,好像不大对,你守在城头上,哪里都不要去。”
说完轻轻跃起,双腿搭在城头外边,看那情势是想要跳楼,裴元庆连忙拦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谢映登回头对住他送出一个鬼脸,“跳楼自尽。”
说完他打了个呼哨,振脱裴元庆手臂,翻身落下城,裴元庆惊得叫了起来,连忙扑过去看,却发现谢映登轻飘飘的从几丈高城头落到地上,就地一滚,居然是毫发无伤,还有空对着裴元庆做鬼脸,裴元庆啼笑皆非,此时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嘶鸣一声,自城门跑出来,停在谢映登跟前,谢映登轻身上马,伏低身子,如箭一般直奔前方黄色烟雾之中。
裴元庆心下忍不住赞叹一声,他一早知道谢映登功夫很是了得,但这家伙平时在瓦岗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议事的时候从不多说话,问及他意见只推说不懂,偶尔和兄弟们比试,也从来是输多赢少,久而久之,一干人都觉得他武艺多半稀疏得很,排不上号,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而今看起来,真是大大的错误。
也就在这时,从东阳关西面的丛林之中,又杀出一匹浑身漆黑的战马,马上这人身穿皂色长衣,带着长长遮面斗笠,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宛如一团黑旋风,他行进地速度很快,紧紧跟在谢映登身后,直奔烟雾阵。
裴元庆满腹疑云,这人是谁?会否对谢映登和孔慈不利?还是来助阵的?我要不要去带人去帮手?转念又想,假如我带兵出击,没有人守城,万一突厥人趁机从其他方向攻城怎么办?
正犹豫不决之间,西北方向又刮起大风,来势凶猛,很快即吹散了笼罩着突厥铁骑的黄色烟雾,远远望去,只见遍地都是横七竖八躺卧地尸身,只得零星几个人,兀自在苦战,不过看情形也是凶多吉少。
裴元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千余突厥铁骑都被孔慈一人歼杀了?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横行西域地突厥铁骑!
裴元庆心念千百转,他当然不相信区区一个孔慈。加上一个谢映登,就能创下这样辉煌战绩。导致突厥铁骑丧命地,多半应该是那一团古怪地黄色烟雾,但这烟雾是从哪里来地,怎么会这么凑巧就顺了风头?或者是事先就算计好的?还是临时造地势?假如是算计好的或临时造地势,这个叫做孔慈的人。本事可就大了。
才刚这么想,就看见谢映登气急败坏不要命的向东阳关驰来,在他的马背后,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人儿,行到近处,隐约看到体态,赫然正是孔慈,看情形显然是受了重伤。
裴元庆急忙吩咐兵勇:“快打开城门,唤军医来。”心中暗想。这风头看来是凑巧。但是他话音才落,适才那黑衣人又出现,悄无声息跟在谢映登身后。谢映登只顾策马行进,全没有想到身后有人。裴元庆看得大急。忍不住高声提醒道:“谢映登,你背后有人。”
裴元庆声量提得很高。但两方隔得终究是有些距离,谢映登又是埋头前进,压根儿没注意周围情况,裴元庆警示声音根本没能传到他耳朵里。
就这功夫,黑衣人已经追上谢映登,马头靠着谢映登马尾,探身过去,出手快如闪电,轻轻捞走了谢映登放在马背后地孔慈,像是拣起地上一片树叶。
来人得手之后,将孔慈抱在胸前,顺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很快即消失得不见人影。
谢映登忧心如焚,满头俱是大汗,一脑门子的只想着赶紧进城找军医治疗孔慈身上伤口,等他赶到城门口,觉察到身后似乎少了点东西,回头看时,险些昏过去:人怎么没有?
谢映登呆住了,下意识想要掉头去寻回来的路,裴元庆从城头上下来,拦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谢映登后悔不已说道:“我不该为着避嫌,将孔慈放在马背后,我根本应当放在马前的。裴元庆好笑道:“你觉得孔慈丢在路上了?”
“难道不是?”
裴元庆笑出来,好心解释道:“当然不是,孔慈是被劫走的,我在楼上看得很清楚,你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我出声警告过你,不过你估计没听到。”
谢映登愣住了,“黑衣人?”想了想心口大石落下,“是了,是徐靖那小子,他骑术惊人,也只有他才能不惊动我拿走孔慈,我就说嘛,有孔慈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徐靖。”
裴元庆听得疑惑,问道:“徐靖又是谁?”
谢映登白了裴元庆一眼,怪声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元庆气结,“你?!”
谢映登说道:“我什么我,赶紧写战报是正经,就说你力战刘武周旗下战将宋金刚,将其杀死,并痛宰宋金刚带来突厥铁骑千余人,大获全胜。”
裴元庆听得颇不是滋味,“你这是什么意思,人明明不是我杀的,突厥铁骑也不是我屠宰的,我裴元庆光明磊落,虽然有心立功,不屑于抢别人地功劳,稍后我们班师回瓦岗,我会把今次的事件经过一一回复给主公主公,功过赏赐,由主公来定,至于你,”他沉吟片刻,“你私自勾结唐军的事,我也会如实地禀告。”
谢映登却笑,甩脱马镫下马,按住臂膀上兀自流血的伤口,自顾自去找军医包扎,“我勾结唐军地事,你爱报就报,我也管不着,不过,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急着回瓦岗。”
裴元庆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后,“为什么?”
谢映登斜着眼看他,似笑非笑说道:“两个原因,第一,裴甲既然有心对你不利,就不会只出手一次,你回去只会是自寻死路,到时候我就是有心也未必救不了你;第二,刘武周今次偷袭瓦岗,用地是大手笔,不仅向突厥人借兵,他手下两员最威猛的战将都出列了,也就是说,死了一个宋金刚,还不是全部,后边还有一个更凶狠地:尉迟恭。”
裴元庆眼前一亮,“尉迟恭?你说尉迟恭?”粉团团的小脸蛋散发兴奋光彩。
尉迟恭的名头他是听说过的,这个人出身自朔州的善阳,早年曾经投入朔州王韩英远的门下,大业十年间,韩英远扩展版图,派尉迟恭打晋阳,尉迟恭当时不过十八九岁年纪,血气方刚,带着五十人马出战,挑战当时晋阳守兵李如圭,李如圭是大业八年的武状元,前隋皇杨广钦点,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中一双金鞭能够开山裂石,结果此人和尉迟恭遭遇到,给尉迟恭一鞭子打破天灵盖,夺下晋阳,尉迟恭因此一战成名。
大业是四年,韩英远部被刘武周剿灭,刘武周爱惜人才,留下尉迟恭做了偏将,信任有加,为了试探尉迟恭的能力,刘武周曾经找了该时突厥国最为有名的驯兽师带领五头吊额精睛白虎,与尉迟恭对持,五头白虎最后悉数都给尉迟恭鞭死,至此尉迟恭不仅在中原名声大振,在西域也声名鹊起,他鞭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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