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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花田_郁桢-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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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奶紧紧拉着芳草的手,泪汪汪的祈求道:“三妹妹,我听人说你认识什么锦衣卫的人,你看能不能找那人说说看,替你大哥想个出路。”
芳草心想韩钺此刻不知还在不在南京,上次回京的时候,他不是说已经调职了吗?再说这么大的事,只怕求他也没什么用。只是大嫂满心希望的来托自己,若是一口回绝了也不好。当初在杜家的时候大嫂对自己向来不错。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大嫂也没主意了,想了想便满口应承下来:“大嫂放心,别说大嫂开口,大嫂就是不开口。这事我也得管一管。只是我认识的那个韩千户此刻也不知在不在南京,他们家门的方向往哪一面开我也不知道。我一定让人去打听一下。”
曾大*奶仿佛看见了光亮,紧紧的攥着芳草的手:“三妹妹,那么一切都拜托你了。”
芳草毫不犹豫的点头,虽然心里清楚没有几分成功的把握。她又道:“天极他管的大都是些军中之事,朝堂上官员的这些事是吏部在管,如今要插手只怕也难。大嫂怎么不去找二姐,他们家的广宁王不也大权在握吗?这件事他们只怕还有路子。”
曾大*奶摇头道:“不中用,出了这样大的事,避着还来不及,哪里肯帮忙呢。这又不是瘟疫,害怕就被传染了。自然就远远的,生怕惹火上身。”
芳草想了一回,二姐的态度向来如此,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原本她对那个家也没多少感情,只是大嫂向来待她好,曾三番五次的替她求情。自己不在府里,对母亲也多有照顾,帮忙跑路子也是在情理之中。
芳草本要吩咐厨房准备几个好菜留大嫂吃饭,曾大*奶却坚决不肯。又忙忙的回去了,芳草只得作罢。
曾大*奶走后,没过多久天极过来了。芳草见他在家略略有些惊奇:“今儿你还没出门?”
“下午再去店里看看。”
“也好,今天怪热的,真怕肚里的宝宝受不了。”芳草自个儿摇着团扇取凉。
天极却蹲下身来,耳朵贴近芳草隆起的肚皮听了听。
芳草笑道:“他才多大,只怕还不会动呢。”随即又正色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天极坐下便道:“娘子请说。”
芳草道:“才大嫂来了,大哥出了事,说是被抄家,如今被锦衣卫拿去了。让我想个法子救救大哥。”
天极才知事情瞒不住了,才道:“你三哥也才来过。”
“三哥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我……”天极主要是不想让芳草担心,忖度道:“其实杜家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三哥求了我,我也愿意帮忙。恐怕会有难度。”
芳草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抄家的事?”
天极点点头。
“你也真是的,瞒着我做什么。才大嫂的意思让我找黑脸去,我连黑脸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上哪去找。”
“黑脸,黑脸是谁?”天极忙问。
芳草赶紧解释:“就是韩钺韩千户。说是该找找锦衣卫的人,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
“你答应呢?”
芳草道:“我不答应能有什么法子呢。再说往日大嫂对我又好,我不能不管。正要你下午要出去,记得帮我打听一下,看黑脸在不在南京。我想见见他。”
天极心里有些不情愿,盯着芳草的肚皮看了一回方说:“如今你都这样了,只怕出面也不好。不如还是我去找他吧。想来也都是一样的,我和他也交谈过。”
芳草思虑了一回,心想这倒是个主意,便答应下来。随即又和天极道:“天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说给我听。好不好?我有知情权,你不能剥夺去了。”
天极微微颔首,他又牵起芳草的右手说:“如今是非常时期,你养好身子才是正经。我在家,什么事都我来承担吧。”
芳草冲他粲然一笑,她愿意相信他。
卷二 定风波 第二百一十五章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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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相谈甚欢
安抚好了芳草,天极打算出门去找出路。
芳草叫住了他:“你急什么,吃了饭再走吧。再说外面毒辣辣的太阳正晒人了,你这一出去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天极把着她的肩膀笑说:“我还没那么娇弱,倒是你更要保重了。”
芳草笑了笑:“我在家,你不用担心了。”想到该是要传饭的时候了,忙起身准备往上房去。
周夫人那边的丫鬟却过来了:“太太说,少奶奶不用去了。省得来回跑,天又热。”说着已经将芳草的分例菜端了来。
芳草对天极道:“你上前面吃去吧。”
天极却顺势坐下,笑道:“外面热我也不乐意跑这一路,和你一道吃吧。太太也未必会怪我。”说着已经传了饭菜来,天极便陪着芳草一道用饭。
饭毕,芳草让画儿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拿来。原是一个大大的香囊,里面的配料是芳草亲手装进去的。芳草亲手将它交到了天极的手上,嘱咐道:“里面只装了柑橘花和薄荷。气味虽然说不上好闻,但却是有效,又提神。”
“我都说过你不用再弄这些了,忘了上次的教训了么?”
芳草也不和他分辩,交代了跟着出门的人几句。天极突然觉得她有些唠唠叨叨的,但明白都是关心自己的缘故,倒也按着芳草说的每一件都去做了。
这里出了门,天极只让承影跟着。
承影在跟前赔笑着说:“这么大热的天,爷何必亲自出门跑这一趟呢。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小的就好。”
天极道:“你跟在我身边也好些年了,我看也不小了。还算会办事,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媳妇,你也成门亲事可好?”
承影脸有些滚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热的关系,脸上露出一丝赧颜:“成什么家呢,目前什么也没干成过什么事,只怕连亲也娶不上。再说也怕耽误了人家姑娘。”
天极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谦逊呢,你跟了我一场,放心,你的事我都替你留意着,将来遇着什么好姑娘一定留意着。让你少奶奶帮你介绍介绍。”
承影听了很是喜欢,连忙称谢。
天极又道:“其实你挺能干的,不愧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留香坞那边我可能是管不上了,你家少奶奶有了身孕,又贩的是些香料,自然是不好出面的,你我还是放心。所以店里的事我还想让你帮忙照看一下。”
承影拱手道:“爷放心吧,我定不负爷的使命。”
“这样最好。今天正好,你跟着店里的伙计熟悉下业务往来,我身上还有别的事。”
承影连声答应下来。
两人到了留香坞,天极粗略听了下伙计们的汇报。正要出门去找韩钺时,哪知丁夏却突然走了来。傅天极向来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用他的话说是暴发户的儿子,心钻到钱眼里去了,没什么人情味,再有他和芳草的那些过节也很让天极心里难以释然。
两人对视了一眼,丁夏的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手中摇着一把贴金折扇,穿着天青缎子暗花的圆领薄衫子,一个劲的摇着扇子,额上依旧还有豆大的汗珠。
“国公爷,许久不见。向来可好?”丁夏谦虚的作了一揖。
天极脸上却淡淡,不怎么愿意搭理他,随口说道:“丁少主上门有何指教呢?”
丁夏忙道:“国公爷直呼丁夏即可,再喊少主,不是见外了么?”
丁夏的这种有意想拉近距离让傅天极心里有些不舒服,心想以前他和芳草也是这样说话么,他肯来拉近距离定是有事。
傅天极冷峻着一张脸,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不大好亲近,再加上心里有事,还得为芳草她大哥找门路呢,因此也不想兜揽别的事,脸上露出一些不耐烦来。
丁夏察言观色惯了,心中也明白,笑着说了句:“小店里有两斤冰片,不知你们留香坞要不要,还是以前的老规矩。”
天极怎么知道老规矩是什么,于是叫来了承影吩咐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和少主商量吧。”天极不管不顾,将店里的事都交给了承影,撇下丁夏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对于天极的这个态度,丁夏也不好去追究什么。承影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来,学着处理一些事。
傅天极通过多方打听,幸好韩钺在南京,辗转好几次。两人总算是能做在荣宝楼说话了。
韩钺见傅天极找他,心里就知道是为什么事而来了。他坐在天极对面,专心致志的听天极诉说。
等到天极将情况说明白,韩钺点头笑道:“这事我比国公爷还要明白。”他将天极面前的茶碗里蓄满了水,接着又道:“其实任务本来是派给我的,后来我给推掉了,才让的别人去。”
天极道:“也是一件立功的事,你怎么不上前呢?”
韩钺淡然一笑:“我是因为杜掌柜的关系……”突然意识到称呼不对,连忙改口说:“应该是公夫人了,大家朋友一场,她曾对我多有照顾,这嗓子还是她给治的,又曾帮了我两次大忙,所以也不忍心下这个手。”
天极静静的听着,慢慢的品着手中的茶,觉得这茶叶一般,喝的时候苦涩的味道有些重,不过好在回味还算甘甜。他一扬眉头,望着韩钺的眼睛道:“依大人之见,杜家的事到底是轻还是重,若想捞出来,希望有多达,需要花多大的成本?”
韩钺也略一笑:“国公爷不明白么,既然已经到了抄家的份上了,那么事情肯定小不了。再说你看抄了那么多的家,有哪家是退还了的。杜家的这个事惊动了上面的人,国公爷可能不清楚,杜家的那位长公子,有舞弊的案子在里面。年初的时候皇上就下了智,说要严惩此事,他偏偏就撞了上来。问题不只这一件,里面有些复杂。你们也得做好准备,可能上面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天极心里也明白了,知道此事不好办。只是他答应了杜柯,不能不帮。皱了皱眉,苦笑道:“这个大舅子我也不是很熟悉,既然相互有些交情,还希望大人方便的时候能通融一下。二舅子没了,家里就剩下个大舅子是顶梁柱,他这一进去了,岳父岳母也都躺下了,好端端的一个世勋之家,以前也是有功劳的,该谅解谅解。”
韩钺冷笑道:“功勋之家多得去了,犯事的也多得去了。抄家下狱的何其多也。国公爷也是功勋之后,你们这样的人家什么事不出呢。上面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只怕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等着。”
天极打了一个激灵,忙问:“还有什么打击?”
韩钺沉默了,低头拨着茶碗里的茶叶沫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天极突然想到了芳草形容他是黑脸的话来,心想还真是贴切。锦衣卫的身上总是带着几分让人惧怕不甘接近的冷厉,天极心想若不是为了杜家的事,他也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韩钺喝了几口茶润嗓子,目光已经看向了外面。
看样子他是不会说了,天极也不好主动打听,因此岔开了话题,笑问了一句:“袁老人家可还好?”
韩钺先是楞了一下,后来又明白天极所指何人,脸上的表情略松弛了下,说道:“还好,依旧在南宫当差。对了,还让我问你好来着。别看他只是个千户,和我一样,锦衣卫的人都挺尊敬他的,陪着太上皇九死一生,又出谋划策,真正是个能干人。”
天极点头道:“说来他和老父亲是同一辈人了,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韩钺赞许他的观点:“袁大人还常和人夸奖国公爷年少有为,是个将才。”
天极谦逊的一笑:“什么将才有为,不过都是家父留下来的功业,能守得住就不错了。”
两人交谈了一阵,还算投机。天极觉得这个锦衣卫虽然不苟言笑,待人还算是不错的。只是杜家那里不好交代了,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后来韩钺提起了杜家在宫中有一位娘娘。
天极道:“韩大人想来不清楚,如今这位娘娘做了太嫔,相当于进了冷宫。哪里还能在御前说上话呢。听说身体不好,只怕自保也难。”
韩钺道:“那么说来我们谁都没有法子。听天由命吧,既然是上面的意思,我们只是办事的,也不好违逆。”
天极心想是真没什么法子呢。
临别的时候韩钺突然对天极道:“只怕他们杜家的爵位不保。”
“什么?”天极一脸的诧异,事情关系到了爵位,那么说来有皇帝的意思在里面。别人是无法左右了。
韩钺点点头:“还记得去年的秋闱吗?这位杜大人是主考官之一,听说闹出事来了。收受了生员的贿赂,你说上面怎么可能放得过。”
天极压根也不知道这些,不免有些心灰意冷,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他也尽力了。
卷二 定风波 第二百一十六章侯爷病故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一十六章侯爷病故
当天极回家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西边的云彩也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芳草正在天娇房里说话呢,天娇硬拉着芳草要教自己调配什么香料,养颜糕之类的东西。芳草看见她兴致盎然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她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
“大嫂,依我看,你该将自己配过的那些方子全部都记录下来,说不定还能造福许多人了。”
芳草见天娇一副天真烂漫的景象,于是便笑了:“造福人类,我又不是什么大夫。以前靠着这些糊口,若是都会配了,还上我们店里做什么。这些花草也不难找。我学了这些也花费了很多心血,总不可能一点回报也没有吧。”
天娇道:“我知道许多老店里都自称有祖上几代的秘方,他们就指着这个秘方赚钱养家什么。旁人是一点也不知道,防每一个人都像是防贼一样。我看你们这些会做生意的人将这些钱看得太重了,恨不得每天住在堆满铜钱的房里,睡在上面,一辈子都钻进钱眼里。”
芳草也不恼,笑说:“依你大小姐说来我就是满身的铜臭味了。”
天娇笑道:“可不是嘛,利欲熏心心渐黑。”
芳草正要说,背后却传来了一阵男音:“天娇,有你这样和嫂子说话的吗?”
天娇见大哥回来了,满脸盈笑,上前拉着大哥的手说:“大哥,我正和大嫂说笑呢。大嫂都不恼,大哥干嘛要恼。”
天极弹了她额头一下,宠溺的说:“你大嫂现在有了身孕,不许你吵着她了。”
天娇笑道:“我知道,大哥是心疼嫂子。府里人都说大哥和嫂子如何恩爱,我只是不信,看来是真的。”
“去去去,我看很该给你说门亲事,早点将你打发出去才好。”
天娇臊红了脸,不理会他们,又趴在那里仔细研究那些花草。
天极拉着芳草的手,低声和她说:“我们回房去吧,何必在这里吵着她呢。”
芳草便和天极出去了,地上的热气还没有褪尽。知了声早已经停歇下了,草丛中倒添了其他的鸣虫。
走到外面,芳草仰头一看,只见幽暗的夜空上有一颗闪亮的星星,还有半弯新月。树叶上已经挂上露珠了,阵阵的夜风送来,拂在脸上时,芳草依旧觉得一股热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凉爽的天气。
“回来多久呢?去太太那边看过没有?在外面吃什么东西不曾?可别累着。”芳草紧紧的握着他的大手,有些烫呼呼的,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开。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也不饿。才从太太那边过来。回到房里,心慧说你在天娇屋里,我不就找来了么。”
“出去半天,实在是辛苦你了。定是累着了吧。”
天极心想这点算什么,哪里说得上累来,轻笑了一声:“我没事。”
“那就好,对了。你出去找着黑脸没有,大哥他还有希望吗?”
天极心想这事该说得缓和些好,不能让芳草添了闷气,动了胎气事大,故作轻松道:“我们回屋说吧。”
两人回到院子里,芳草嫌屋里热,不想进去。让丫鬟搬了张藤椅放在廊下,芳草就势瘫坐在藤椅里,手中摇着一把芭蕉扇。
“坐在外面做什么,蚊虫又多。”
“怕什么,我让他们拿了艾叶里外的熏了一回,已经好些了。再说屋里的热气我可受不了,肚里的孩子也受不了。怀着他真难受,你又没吃过这个苦。”
天极忙笑说:“那好,下辈子我变个女人,来受这些苦好不好?这下你该平衡了。”
芳草取笑着他:“你这人有时候挺严肃,有时候却很不正经。这辈子都还没完,说什么下辈子的话。我让你给他取几个名字备用,为何不见你有一点动静?”
天极双手一摊,忙道:“谁说我没动静,这不正在拟吗,再说也不知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好了,不必说了。是个男孩你们就宠上天,是个女孩你们就不管是不是?”
“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这个念头。不一样是我们的骨肉吗。”天极急忙分辨道,他发觉自从芳草被检查出有了身孕后,似乎更爱钻牛角尖了,脾气有时候很大,自己是说不过她的,只好处处让着。
心慧在下面说了句:“奶奶不知道,我们爷可喜欢小孩了。再说这是头一胎,不管是男是女想来爷都一样的心疼。”
“你不用替他说话。生了儿子我是功臣,生了女儿我就是罪人了。好无理的说法,你们不知道这生男生女,其实关键是在你们男人那里,不是我们女人的原因。”芳草唠叨了一阵。
天极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觉得有些新奇好玩,也不驳斥她。
芳草惦记着她大哥的事忙问:“我大哥哪里有什么希望吗?”
天极沉默了片刻方说:“我找你说的那个黑脸了,正好他在南京。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可能不会有什么大希望了。听说犯的事有些多,上面有意将这事提出来做文章,还有你们家的侯爵,只怕会保不住。”
“什么……事态这样严重?”
“你先别动气,这几天我再找找其他的人,看是不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芳草的脸已经沉了下去,关于杜家的事原不想多管的,更何况她以前就听见些大哥为官不怎样的话,看来终究是出大事了。只是大嫂那里苦苦相求,又怎么交代呢。若杜家真的倒了,没了爵位一大家子该怎么活,三哥目前还有职位在身,会不会受到什么牵扯。
即使芳草不说出口,天极也能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又安慰着她:“你放宽心,不用太操心了。再说有些事你操心也操不过来。正好我还在家里,有什么事我替你承担着。”
“可大嫂呢,大嫂又找谁商量去。侯爷病下了,太太也病下了。家里不得乱套了么。”芳草对侯府本来没有多少的留念,不过大嫂却给了她少有的温暖,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曾热心的替自己求情说话,等到事情出来,哪知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天极却不好再说什么,他心中想的是杜家的事不能在傅家再次重演,傅家决不能走那样的路,祖先们都在天上看着呢。他得将这么大的一个家给扛起来。他又想起天麟来,好在这两年他懂事了不少,如今也算有了正经事做,不会再去闯祸了,真是谢天谢地。
翌日一早,芳草还在睡梦中。天极起了个早,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安排,同时吩咐屋里的人不许去打扰芳草休息。
他刚练剑回来,心慧捧了碗茶。画儿突然急急忙忙的进来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心慧忙道:“别冒冒失失的,奶奶还在休息呢。”
天极看了她一眼,沉静的说道:“什么事,慢慢说。不急。”
画儿一脸的惊恐,结结巴巴的说道:“才……才……侯府里传出话来……”又大大的呼吸了下才将下面的话补充完整:“说侯爷殁了。”
“什么”天极犹没反应过来。心慧急忙道:“呀,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怕瞒不住奶奶。”
天极觉得焦头烂额:“这事怎么瞒,也不该瞒。”说着便走进了卧房,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芳草。
芳草极不喜欢被人吵醒,睁眼看时却见是天极,迷迷糊糊的问了句:“什么时辰呢?我还想再多睡会儿。”
天极紧紧的将芳草拥在怀里,心疼道:“芳草,我们得马上往你家赶,耽搁不得。”
“又出了什么事?”芳草睡意未醒。
天极停顿了片刻才道:“你父亲殁了。”
芳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睡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急急忙忙的披了衣裳下地来,就要往外面走。
天极按住了她的身子:“你先别急,我让丫头们进来服侍。我去和太太禀明,再让人招呼好车子。”
芳草顿时滚下一行热泪来,靠在天极的怀里,哽咽道:“杜家果然是日落西山了么?”
天极道:“说什么傻话了,还没到那一步。别哭,要哭回侯府好好的哭个痛快吧。”
于是又急急忙忙的到了周夫人这边。周夫人才礼完了佛,已经听跟前的嬷嬷说起了,也不好阻拦,只得说:“去吧,你是他们家女婿,哪里有不出面的道理。照顾好媳妇。”
天极连声答应了。
周夫人道:“他们家也有今天,当初是怎么说什么家的。高枝攀上了,怎么也没见跟着大富大贵,所以这眼里也别瞧不起人。我看他们家以后哭着求我们的事还有不少。我倒要看看他们家太太是个怎么表现。”
“太太,如今何必又说这些。”
“不说了,我跟着念佛这些年倒把我们都给看开了。还说让帮着料理家事,天麟的事也还没玩,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去吧,多让人跟着。”周夫人心里觉得有些烦闷。
卷二 定风波 第二百一十七章奔丧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一十七章奔丧
芳草与天极同往临安侯府奔来,才下车,芳草便看见了漫天的白色,在烈日的照射下,显得明晃晃的很是刺眼。
天极一手搀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绕过影壁后,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的哭声。芳草抬眼看了看,紫藤花早已经谢去,已是绿叶葱茏了。她仿佛看见自己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在紫藤架下玩耍,一晃,哪知时间不等人。
芳草回头看了看天极,却是一脸的恬淡。心想好在自己遇见了他。芳草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并肩往堂屋走去。
流霞走了出来,看见了他们:“国公爷和三姑奶奶回来了。”
芳草将手抽回来,又去拉流霞,见她脸色有些憔悴,忙关切道:“三嫂这些天也辛苦了,操心的事不少,你有了身子,更要保重。”
流霞见天极在场,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拉着芳草就走,一面和她说道:“快过来,家里只怕要乱套了。”
及至灵堂,芳草一抬眼便看见了那块黑漆金字的灵牌,上面是几字隶书,写的是“临安侯演公之位”。芳草心想上次回来时,她为了二嫂的事来求父亲,父亲还生气来着,怎么几天不见,就已经阴阳两隔了。要是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说那些话来气他了。
杜柯捧了香来,天极和芳草拈香恭恭敬敬的祭拜过。芳草绕到了棺木前,看见了静静躺在那里的老父,自从她们母女被逐出这个家时,芳草心里一直不肯承认他是父亲,口中只会称呼侯爷。杜演找到芳草的铺子上,与芳草理论的情景仿佛还是昨日,一转眼却是生死的距离了。芳草没有陪在他身边走过最后一刻,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恨这个做女儿的,或许在他闭上眼睛那一刻,他念着的是做了娘娘的大女儿,成了王妃的二女儿,自己又算什么了,给侯府抹黑呢。
芳草瞧了瞧那张惨白的脸,那么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芳草心想二哥的突然离去让这个老人深受打击,大哥的事又让他心力交瘁,如今什么纷争都可以放下了,只怕走也得走不安心。
芳草抚摸着棺木,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她抬眼看去,只见幔子后面跪了不少人。双庆、奎哥儿、水生,还有几位堂兄弟。个个都披麻戴孝,哀哀欲绝。
芳草没有看见母亲的身影,心中正担心她,便扶了画儿往挽翠阁行去。等到挽翠阁时,却不见人影,问小丫头才知道原来在沈夫人那边。
芳草顾不上天气心烦,顾不得日愈沉重的身子,一个劲的摇着手中的扇子,等到了神夫人这边。却见府里的女眷们都在此处,沈夫人的病更加严重了,正躺在床上休养。慧姨娘、孙姨娘、许姨娘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芳草先到了母亲跟前,许氏连忙起身,略说了句:“你回来了,国公爷呢?”
“他在前面呢,娘可好?”
“好,我有什么不好的。”许氏眼中无神,杜演的死原本与她关系不大。只是突然觉得失去了什么,自己甚至无法到杜演的棺木前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只能将这些凄楚埋在心里,回挽翠阁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哭。
芳草看见母亲这个样子自然难受,又到沈夫人跟前看视了一回,精神不大好,脸瘦削了不少。芳草心想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的儿子下狱被抄家,丈夫又跟着亡故,对于上了年纪的人哪里扛得住,芳草突然心生一股同情来。于是说了句:“太太可得保重。”
沈夫人自然没有心思来顾芳草,曾大*奶走了进来,急忙对沈夫人道:“太太,问起那班和尚来念经超度呢?”
沈夫人道:“让管家去处理吧,场面要好看,我们家还没有倒。”
曾大*奶心里却是为难,自己房里才被抄过,如今哪里有心思弄这些。沈夫人吩咐不得不从,见芳草在此,心里有好些话要问她,便对她道:“三妹妹回来了,正好有事我要问三妹妹。”
芳草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自己带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这要如何开口,她随着曾大*奶来到了偏房。
芳草见她穿着月白的半臂,素白的绫子裙,头上只几件素白银器,脂粉未施,素净清淡。曾大*奶拉着芳草的手便问:“三妹妹,你大哥的事可有准信呢?”
芳草摇摇头:“大嫂,只怕这事不大好处理。说是大哥好些事被翻了出来,又有人有意为之,恐怕要退回家产,无罪释放,只怕难。”
曾大*奶脸上迅速冷却了下来,皱眉道:“这个杀千刀的,他在外面当官,也不知得罪什么人了。如今侯爷也没用了,这个家该怎么过,可不是要把我给愁死。实话和三妹妹说吧,家里露出难处来了,侯爷这事出来得太突然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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