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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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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莫冥非急急地吼出声,双眉紧锁。
他……竟是这样想的。莫冥非竟只是想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可我不明白他的理由,他这是自寻死路啊。感觉告诉我他并没有骗我,可究竟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这么做呢?
“还我?你真的要找死?”
“你要,就给你!”
你要,就给你!大约是承认了我是摘星楼主人的地位吧,莫冥非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像是只等我一声令下便拔刀自刎般的决然,竟让我有些——想逃。
冥,只可惜,楚昕舞已经不是楚昕舞了,你这份义我要不起。我什么都不是,不是人,不是鬼,只是个怪物!不配你拿命来效忠!
“你是楼主,我是执事。”莫冥非别扭地别开头,语气含糊地加了一句,“该是在一起的。”
莫冥非,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虽然很希望没有听清他的话,可我却偏偏听得清清楚楚,清楚地不禁想揣测他的话中之意,却情愿不知道。
“楼主和执事本来就该一起管理摘星楼。”
“不是。我想,”他把头别得更开,几乎是背对着我,“……陪你。”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莫冥非的声音本来就低沉,这几经犹豫徘徊才说出的几个字更是带着嘶哑的颤音,仿佛压抑千年的冰下之水即将冲破冰层的颤抖,混合了锐气与温润。
“冥,你不必……”用心来换的。
“执事,阁主,侍卫,我不管,我通通不管!”他激动地转过头,扣上我的双肩,“前几天弦清说你要走的时候,我就……我只要可以陪你,只要陪你就足够了!”
想不到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是个女人会有男人想要保护会是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别人的身体。不由想冷笑。
“莫冥非,你了解我么?”
笑话,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也想有资格站到我的身边?莫冥非,可以是楚昕舞和我共同的伙伴,却决不可能站到她和我共同的身边。他怕是连楚昕舞都不曾完全了解,更何况是我。
莫冥非的手一紧,眼中流过震惊的神色,突然迸射出笑意,像冬日里太阳初生时光芒,淡得没有温度,却可以笼盖最阴暗的地方。只可惜,这缕光芒怕是照不到我吧。
“冥,你叫我冥,我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只要我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是这个意思么?莫冥非,你究竟想干什么?
突然记起月蚀之夜,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还有那句声嘶力竭的话,楚昕舞,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也许就从那时候起,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吧。如今角色对换,轮到我想问,莫冥非,你究竟是什么样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才让你前后反应差别如此之大?
“我不会回报。”
半晌,我叹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他的这份意,我还不起的。
“舞。”
他扬起笑脸,俊逸的脸上满是冰雪消融的暖意。轻轻上前一步,将扣在我肩上的双手沿着我的手臂,缓缓移到了背上,然后整个身子贴了上来,拥住我。
淡淡的陌生的气息充斥着我的感官,虽然不是靠近暮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受,没有想动手的冲动,只是有些不习惯。所以,我并没有推开他,只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惟有任他拥着。
“舞。”他把头搁上我的肩膀,在我耳边沉吟我的名字,夹带着满足的叹息。
清冷的街,时不时急弛而过的官兵,还有回荡在路上的盔甲的声音,渐入黄昏的天色安静得让人不忍呼吸。
此时此刻,他唤的是舞,但是楚昕舞还是展舞,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我呢,我走到今天,还可以说我是展舞是夜瞳吗?我的意志明明动摇了,所以没有退开莫冥非。
我的人生,究竟要与楚昕舞交融到什么程度?
清楚的感受到沉寂了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楚昕舞分明就在身体里的某个角落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这算是乐观其成,还是冷眼旁观?
楚昕舞,醒了便醒了,装什么死人!
毕竟用的是同一个身体,她在不在我当然知道,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妈的你造的孽凭什么让我来顶!你不是一直爱莫冥非爱得死去活来的吗,现在他向你表白了,你可以回来了吧。缩头缩脑跟个王八似的躲在里面,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捎带着连你的意志也继承了爱上莫冥非?不是我死缠着要你借身体给我,我当初既然可以收下,今天就可以还给你!
舞啊,这麻烦不是我招来的。终于听到她柔柔的一声叹息,没多久又有细碎的笑声,仿佛发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一般。舞,是在吃醋?
我……操!她什么逻辑!
他喜欢你,舞,他爱上你了。
爱我?我轻蔑地哼了声,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他爱的是楚昕舞,你呢。
还说不是吃醋,舞对冥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吧。她笑得有些小小的得逞后的得意,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是舞的话就无所谓。
你这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失态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和楚昕舞争论得正凶的时候,莫冥非却轻轻推开了我,退了好几步才远远站定。脸上还留有未退的几许潮红,神色却回复了平时的漠然,看向我的目光也回到莫执事特有的身不可测。
我……靠!说得好像我占了他冰清玉洁的身子的便宜,他大度地不加追究似的!看到他这副嘴脸,我不由地怒从中来,抡起拳头砸下他欠揍的脸蛋!却不料被中途截了下来,就改成一脚揣了上去,目标四刚才挨过一拳的肚子!……好吧,我承认,故意的。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打人被拦,被人给脸色看,莫冥非今天把两件都犯全了。
“你……”
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突然用脚,莫冥非结结实实挨了我这一脚,怕是疼得不轻。
“不好意思,我失脚了,你就当我没踢过。” 我情真意切地笑,原话奉还。
前尘往事
呵呵,楚昕舞的闷笑声在耳边回荡,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既然拿她没有办法,我只得恶劣地用言语报复。怎么,你的冥被打你还这么开心?难不成你移情别恋爱上我了?
舞,是你的冥……不是我的。楚昕舞似是强忍着笑,连说的话也断断续续。
楚昕舞,我决定把你的冥连同摘星楼一起送水云。妈的,老子不干了!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么,怎么这会儿倒大方成这样?这么积极把心爱的冥往我这儿推?
我郁闷至极地扭头就走,却还是被心头一闪而过的心虚刺得有些难受,我不喜欢这种无法捉摸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无能的人,非常的没有安全感。作为一个杀手,这很可能是致命的。
舞是我啊,怎么会难受?楚昕舞注定和莫冥非无缘,我不甘心,留了下来,找到了舞,代替我和冥在一起。我们是同一个人,我又怎么会嫉妒?
找到我?我心一惊,突然发现一个一直以来被我忽略的问题。我刚从这句身体里醒来的时候,对这具身体一无所知,可他为什么知道我叫展舞,为什么知道我是夜瞳?她,是有目的地找到我?
有人?!正疑惑时,不知何时围上来的人打断了我的思绪。竟是摘星楼的人?然后我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熟人,水云,还有水阁手下的亲兵,将我和莫冥非围了个严严实实,呵,好大气势。而且貌似还有个很久以前的熟人也来凑热闹。
“小姐,来接你回家了,你不在这几天,叫云儿好生想念!”
水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亲切的语调,如果不是她挥手让手下围上来的动作,还真让人以为是忠心的丫鬟来迎接亲爱的主子。
我不动声色地退后,靠到了莫冥非身边,向水云笑了笑:“我好感动呢,云儿想我想得找了个漂亮的男宠来慰藉自己,寂寞了呢。”我不怀好意地将眼神飘想她身边的另一个熟人,“漂亮的祭祀,你还和你的教主恩爱依旧么?”
和水云一起来的,竟是我来这儿第一天“帮”了我一大忙的祭风教漂亮的祭祀。看来水云是祭风教的人不会错了。原来我一开始就判断错误,我还以为拿毒药喂这么没水准的手法只是无知的少女对待家仇的办法,却没想到水云要杀我不是因为家仇,而是帮派之间的争斗!
“不是摘星楼的人。”莫冥非低低地提醒。
我也知道这群人是摘星楼的人,我和莫冥非再怎么不济也是摘星楼最高的掌权人,水云怎么可能会让摘星楼的人来堵截。即使控制了他们,怕也是心虚得不敢用。这群人通通眼生得很,估计是祭风教的人穿了摘星楼的衣饰。
“小祭祀,你看上云儿了?”我邪门地笑,“你出多少钱买云儿的卖身契?云儿是我心爱的贴身丫鬟,价钱低了我可舍不得。”
“想不到你是摘星楼主。”漂亮的祭祀似笑非笑地看看我,“变化很大嘛。”
变化?我勾起嘴角,或许是吧,可以确定的是我不反感这种变化。
“楚昕舞,不许你污蔑祭祀!”水云羞愤地抛掉了和亲的面具,吵我吼了出来。
呵,原来如此,水云似乎对漂亮祭祀很有好感呢。只可惜人家缉私好象没兴趣,对她露骨的维护毫无知觉,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云儿,你的祭祀不要你,你嫁不出去做一辈子丫鬟吧。”
“找死!”水云脸一翻,“来人,放箭!”
她身边的人立刻拉弓瞄准,一眨眼,箭就朝我射了过来!速度之快,让我始料未及!反应过来,立刻试图躲闪,却是莫冥非拉我到了他怀里躲过了突然的一箭。好险!我庆幸地抬起头感激地望向莫冥非,却又一次被他推开,有种三度揍人的冲动。
“莫执事,你可知道你护的是谁?”水云冷道。
她打算揭穿我?我敛起笑意,小心计算着她下一步可能袭击的路线。不知道莫冥非得知我不是楚昕舞时会是什么反应,我竟有些期待那是精彩的瞬间。
“水云你以下犯上,背叛摘星楼,论罪当死!”
“哼,好个论罪当死!我倒要看看,是我水云以下犯上罪大,还是‘楼主’犯的罪大。”水云轻蔑地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个遍,又转向了莫冥非,“莫执事,水云不过是替摘星楼清理门户而已,作为执事,一会儿可要记着你的职责,不要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摘星楼。”
即使掩饰得很好,我还是看到莫冥非脸上闪过的一丝异样,却只是一瞬间,很快那丝异样就被锐气所取代——居然直接提剑刺向了水云!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凭水云的身手居然可以和莫冥非打得不相上下!看来她在我面前果然隐藏了大部分实力,好让我对她掉以轻心不设防备,这显然是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楚昕舞又看到了我处理事情的手段为我量身定做的对策,还真是让我倍感荣幸。
“莫冥非,你不要急着和我打,先看看你保护的究竟是不是……”水云渐渐有些不敌,想说出真相,却被莫冥非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莫冥非也很奇怪,似乎并不想听水云说完关于我这个“真正的叛徒”的事,一招一式甚是紧密,更本是想把水云杀之后快。如此莽撞,和他以往的作风根本不相符。难道,是想维护我?
怎么可能,我自嘲地笑,他压根就不知道我不是楚昕舞,何来维护一说?该死的楚昕舞,都是她扰乱我思绪,现在一碰到莫冥非的事就智力退化!
“你的执事还真维护你。”漂亮祭祀倒是和气地朝我笑了笑,“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所以我决定考虑下——”我邪笑,“勾引你家教主!”
“你……不许无理!”
没想到是风水轮流转,漂亮祭祀居然羞红了脸,刚才还是水云维护他,现在倒轮到他维护情人,我还差点忘了还有个教主。
“是你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是说你的教主是狗熊。”
“闭嘴!”漂亮祭祀的脸由红变紫,气得连话语都有些颤抖。
好好拐的祭祀啊,我等的就是你分神的这刻!我一提气,跃过挡在身前的官兵,绕到他的身后,手直接扣上他的脖子!威胁,“叫水云停下!”我承认,连续两次用这招,很没新意,却是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吗。
不会武的祭祀挣扎了几下,被我又扣紧了一分。“漂亮祭祀,你再不开口我可不保证你细嫩的脖子会不会受伤哪,”紧帖着我的身躯比女子还软,似乎还带着淡淡的体香,真是男宠的绝佳素材,“到时候岂不是有被你的教主抛弃的嫌疑?”
“你卑鄙!”漂亮祭祀身体一颤,“都是你,害教主心意动摇!我今天非要你的命不可!”
什么?我一愣,腰腹就传来一阵巨痛。糟糕,居然疏于防备,被暗算了!我猛然把他向莫冥非所在的方向推了过去,急忙低头查看,赫然看到一把匕首已经入了我肚子七分!鲜红的血不断迸出,片刻只有,伤口附近流出的血就渐渐变了颜色,红中泛黑。
有毒?!
“舞!”
莫冥非见状要冲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我。这个时候将是他最疏于防备的时候,要是连他也被暗算我们两就就彻底玩完了!我一咬牙,握住刀猛的拔出,捂住鲜血直流的伤口,另一只手把沾毒的到扔到就要跑过来的莫冥非脚边。“冥……杀了他!”不要过来!
“好,你等一下!”莫冥非如我所期望地放弃跑过来的决定,捡起匕首毫不留情地袭向还没站稳的祭祀!
死定了呢,我强忍着伤口传来的痛楚,有些想发笑。他死定了,我也差不多了,正好有个伴,还可以顺便问问他的教主是怎么为我乱了心思。
耳边传来刀锋穿破皮肉的声响,却不是祭祀的,而是水云。想不到在最后一可,她竟然会挡在了他前面,替他受了一刀。刀直直地穿进了她的胸口,染得她的胸口一片血红。
“祭祀,你……没事吧……我就……”水云回头看了他一眼,安心地闭眼倒了下去。
“圣女!”人群中有人喊出声。
我靠,她就是祭风教的圣女!还真被我猜中,做什么狗屁圣女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还是个痴情的圣女呢,呵——妈的,失败了。我的腿一软,无力地跪坐到了地上。刀上的毒该是已经扩散到身体各处,才让我的腿毫无知觉,连站都站不住了。
“舞,你……”莫冥非冲了上来扶起我,看到我伤口出流下的血,手一紧,愤恨地朝想祭祀,“居然有毒!……你,解药!”
“没有解药,你就等死吧!”
“舞……”
“别跟大姑娘似的,难看!”我吃力地扯出一抹笑,想安慰阴沉着脸的莫冥非,却不经意间看到本已倒地的水云站了起来,拔出胸口的匕首一步步朝背对着她的莫冥非缓步走来。
一步一步,脚步声异常的清晰,而莫冥非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
水云在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缓缓举起了匕首——我却只能干看着,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冥,快走啊!
水云的嘴角泛起阴险的笑容,刀迅速刺下!
前尘往事
水云的嘴角泛起阴险的笑容,刀迅速刺下!
不——非!不要!
楚昕舞的惊叫在我耳边响起,身体居然有种被东西从里到外撞击胸腔的错觉。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晰地感觉到这个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的存在。紧接着胸口一阵窒息,然后是前所未有的空虚感。……楚昕舞!
那边,水云的身子突然向后一倾,栽倒在地,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她倒地的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一抹流光散落。楚昕舞,是你吗?
舞,对不起,为了非,我抛下了你,我快消失了,回不去了。
熟悉的声音,却不再是熟悉地回荡在耳边,而是融到了空气里。她真的不在我这身体里了,真的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舞,楚昕舞本就不得善终,展舞也命该死于生父,我用我们两世的命换一世的幸福,本来就是逆天,活该有此下场!你是我,要替我和非幸福!
非?为什么是非?莫冥非么?
对,我一直叫他非,冥是水云要害你才编的。我也骗你,这样你们才有可能……
流光一闪,依稀看到莫冥非的身后白衣纷飞的身影,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挂着泪朝我们微笑,还没说完要说的话,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楚昕舞!”第一次大声叫出她的名字,我赶忙伸出手,却抓不到她一缕存在的痕迹。
楚昕舞,这就是你要的结局?
“舞,你撑着,我会救你!”莫冥非抓住我探前的手。
荒唐啊,他,莫非第一天就已经知道我不是楚昕舞?而后的安生不过是不需要怀疑罢了,他早就确定我不是原先的摘星楼主!
冥,你叫我冥,我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突然记起他刚才的话语,我居然对他这句莫名的话没有起疑?他,一直知道我不是她。
“救,无药可解的毒,她死定了,你也活不了!”祭祀退后一步,“来人,杀了他们!”
“住手!流絮!”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呵斥祭祀,“谁让你私自行动!放他们走!”
“教主……”祭祀,不是流絮一颤。
祭风教主?
“流絮,放人。”
“可……你不要再对楚昕舞执迷不悟了!我……”流絮忿忿地望向我。
“你们走吧,放心,没人敢动手的。”
蒙面的教主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多谢教主。”我回了个笑脸,“扶我走,冥。”
你说要我叫你冥,不是吗?
如你所愿。
“楚昕舞,反正你也活不了了,我们走!”流絮气急败坏地调头。
“流絮,”蒙面的教主换住他,“把解药留下!”
“解药?教主难道不知道我最擅长的便是配制无解的毒么?她妄图迷惑教主,我不过是为我教着想,除了这妖女!”
“那就拿命来赔!”莫冥非眼底的杀气渐渐凝聚。
“莫执事,”祭风教主挡到柳絮身前,“你少安毋躁,我看楚楼主的伤势,只要刀伤不恶化,两三天内应该不会有事,我会尽量想办法医治。”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如果要她死,坐等便可,没有理由再害她一次!”
祭风教主一负手,急急离去,其他的人也随之离开。以近黑夜的街上有回复了清冷。风灌进伤口处撕裂的衣服里,刀割一样的痛苦。
眼睛的余光打量到水云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大街上,还真是有说不出的悲惨。为了一个可以把她的尸体丢在大街上离去的男人丢了性命,实在不是很明智的选择。不过,我在意的却不是她值不值得同情,而是我摘星楼的水阁阁主被发现死在街上,恐怕会带来不少麻烦。
“冥,水云怎么办?”尸体被发现,没什么好事。
“你……”莫冥狠瞪我一眼,“快死的人,还不如担心自己的尸体怎么办!”
呵,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他这句话当成安慰我这个可怜的将死之人。我笑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却发现疼得更加厉害,只好将重心转移到他身上,倚着他站稳。“不是说还有两三天可活么?”真他妈倒霉,还得手两三天的苦,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不如你杀了我,也好填补一下你败在我手下的遗憾?”
“楚昕舞你……”
“你不是已经确定我不是了么?”
既然到了这地步,我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活不长,倒不如死得清楚些。
“我,知道。”莫冥非迟疑,突然眼神一变,震惊地望向我身后,“水云!”
我回头,赫然发现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水云竟然扶这墙缓缓站了起来!她定定地看了我们好一会儿,眼神由疑惑,到不可置信,到兴奋,再到一脸凝重。无力地拿手砸了一通脑袋,低声咒了一句:“妈的……我真的穿了……”
穿了?我一激动,浑身顿时难受起来,伤口处原本早已麻木没有知觉,此刻也痛得像是拿刀在把肉一块快割下来。肩膀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整个身体仿佛要缩成一团。
“你这是……马钱子碱中毒!”她惊异地看着我。
“你知道这种毒?”
莫冥非扶着我上前几步,想靠进她问清楚,却因为没有防备而被她突然一把推开!倒退了好几步。我则由她扶过,平躺在了地上。奇怪的是,疼痛竟真的减轻了几分。
“你想干什么?!”莫冥非急道。
“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吧!你这是要她的命!呆子!谁告诉你是美女受伤就一定要扶着抱着的?你那么想她早死啊!”
“我不准你害她!”
水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把我的手脚在地上放平,动作极其轻柔,出口的话却是另一个极端。“妈的我和她无冤无仇我害她干嘛?我她妈又不暗恋你又不是拉拉,我堂堂索魂十三骑犯得着玩阴的吗?!你丫的少跟狗似的乱咬人!哎哟……”不用猜也知道是骂得过头牵动了伤口,胸口的血又泛了出来。
索魂!?她是索魂的人?
我急急地想坐起来问清楚,哪知一动又是撕裂般的疼痛袭来,不由眼前一暗,又跌回了地上。
“你别动!”她按住我,“马钱子碱中毒会破坏中枢神经,导致强烈反应,最终会导致肌肉萎缩。你的症状是不是窒息,无力及身体抽搐?你这样下去,会先脖子发硬,然后肩膀及腿痉挛,直到蜷缩成弓形。并且只要中毒者说话或做动作就会再次痉挛。就算是尸体仍然会抽搐!”
竟然是这么变态的毒,还不如立刻死了算了……
“中了马钱子碱毒一般十到十五分钟就会死,你到现在还没事中的应该不深,而且症状不是完全吻合,大概制毒的人改进过。少量中毒对人体无害,而且有一部分人对马钱子碱会有一定抗体,你现在的状况,也许就是那类特殊体制的人才没死。”
这是缘分?居然能在这里遇到现代的人?而且貌似还是个有大用处的人,毕竟索魂不是一般人能进得了的。也许——不用死?
她见我症状有所缓解,便小心地将我翻过身,手指抵进我的喉咙催吐。“重度中毒需要绝对的静置,不可有任何声音或强光,你就躺好听我讲吧,不要开口就行。”
我……不是吃了毒药……
“胃里的毒是最容易扩散,也是最容易排出的。”她将我无奈的眼神尽收眼底,狠狠白了我一眼,“正式解毒还需要服用一些活性碳,也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你就先躺着,听我讲。”
吐干净了胃里的东西,竟真的舒服不少。
“真是的,人家一穿过来就是帅哥投怀,佳肴下肚,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就说前总部废墟有古怪,这样的爆炸,墨魂都能没事,偏偏没人信我……墨魂这人渣也狠得下心把亲妹妹往火坑里推……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穿个妓院都比穿这场面好吧……还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如果是个丑八怪,我看我直接拿刀把脖子抹了再穿一次!”
我没想到她的“听我讲”竟真的是听她发牢骚,我还以为是救治的方法。
莫冥非呆在一旁没什么反应,大概是看到我的确有好转在观察吧。
“穿了就穿了,就不信我还玩不过一群古人……”
“索魂,不是只有十二个人么?”什么时候多了个十三骑?感觉好了不少,我喘口气,问出很早就有的疑问。
“是十二个人没错,可自从血女死了之后,第二骑就是空着的……你怎么知道索魂是十二个人?!……古人?”她终于察觉我的不对劲。
古人?好贴切的称呼。
“你是谁?”
“我么,楚昕舞。”对吧?舞。
“楚昕舞……”她歪着头思索,最终还是摇摇头。
“也许,你听过墨魂的拍档,夜瞳。”我眨眨眼,“这条命,你没白救,咱是老乡哪。”
被囚祭风
“血女……”水云失魂了一瞬间,马上又笑了。
果然是索魂的人,遇到再不可思义的是也决不惊慌以至于让敌人有可趁之机。不过我现在可没空陪她玩什么心理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祭风教是有备而来,不可能因为刺杀我这摘星楼区区傀儡楼主失败而放弃筹划以久的攻楼计划,算算时间,现在距离流絮带人离开已经差不多有半小时,这会儿,怕是已经掌握了摘星楼大势。
且不论水云是敌是友,我和她都受了伤,根本无力抗敌,去了也只是羊入虎口。再者论实力,论在楼中威望,才崭露头角的我根本不是莫冥非的对手,所以此时此刻,由他回去楼里主持大局是最适当的方式了。
“冥,你先回楼。”我和水云一起跟去决不是上策。
“不行,你中毒在身,又有这个奸细在,我怎么可以丢下你!”
“毒已经控制了,不碍事。”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水云,微微一笑,“她不是奸细,至少不会是祭风教的奸细,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水云的身份复杂得很,也不是三言两语解释得了的,我只能这么应对,“摘星楼怎么说也是你的心血,你还是回去帮兄弟们一把吧。”
“可你……”他皱起眉头很是不乐意。
“莫执事,莫要忘了你的身份!”纵然以前实权在握,现在也只是个执事,楼主下令,哪容他推托那么久。我收起和颜悦色的表情,冷下脸呵斥。不要以为我给了你几分颜色你就可以给我开染坊,外在的东西可能会改变,本质却永远不可能变化,即使他交付了感情,展舞也不会变成楚昕舞,些须和善已经是我的极限,没有那么多泛滥的感情。
“舞……”他一愣,似乎没料到我的情绪激转。
“怎么,不想听令?”我冷冷地笑开,忽略身上锥心的痛,咬紧牙关争脱水云的扶持,向他迈了几步,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凌厉地捕捉到他眼里转瞬即逝的颤动,这说明我的气势已经压过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做我的手下,或许在平常不要求有过多的繁文缛节,但绝对要知进退!关键时刻,就该对主子的命令绝对服从!这也是作为要跟在我身边,我给他上的第一课。
“我想听令也可以,只要,”我靠回墙上,紧绷了数十秒已经用尽了我积聚好一会儿的力气,只能借力才能维持站姿,“杀了上司。”做自己的主子便可。
他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突然跪倒在地,重重地舒了口气,“属下,领命。”
除了镇定,漆黑的眼眸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情绪,却清澈地吓人。
很好,这才是摘星楼执事该有的自觉!“如果有一天不想听了,或是我已经没有能力让你心服口服地听从我,记得杀了我。”这就是我的江湖,什么正邪道义,通通不过是所谓的慈善家为自己的懦弱量身定做的外衣罢了。每个人都有野心,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实践野心的能力而已。成王败寇,强者才能支配别人!
“属下告退。”
他站起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波澜不惊的脸。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莫冥非已经完全可以信任。他已经可以站在我的身边。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临别礼物,楚昕舞,或许我才猜得没错,该是我的前世,对吧?
可惜,再也没有人能解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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