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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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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得李想难以呼吸。满脸是血的李想,面目更是狰狞,如一尊杀神,那些亡命的北洋军看到他就远远的想要躲开。

……

北洋军的进攻几乎是在瞬间被打垮下去的,从两翼压上来的金鹰突击队让全力进攻王晋西南阵地的北洋军阵脚大乱,攻势顿时的为之而挫。

孙传芳一口好钢牙都快咬碎了,疯了一样命令部队再次发起进攻。

不能让李疯子的官兵喘这一口气,也许李疯子也快顶不住了。被赶下去的北洋军的反攻立刻又开始了,正拼命攻打王晋西南一线的孙传芳军队这个时候是坚决不容许自己的进攻竟然遭到李疯子逆袭的!

“轰!”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几乎把正在趴在堑壕里抽烟的李想吓了一跳,连嘴里抽到一半的烟头也抖落地上。不远处腾起一柱灰黑的烟火,炙热的火焰之中是那弥散而开的硝烟。

“妈的,狗曰的又开始进攻了。”李想捡起地上的烟头用力吸上一口,递给身边一个小兵继续过瘾。

没等那个小兵把烟吸到口,“轰!”的一声,又是一枚炮弹爆炸……

伴随着空气摩擦的尖啸,接着又是一枚从天而降,“碰!”这打得更近。

我操,狗曰的欺负人嘛。这刚刚才把他们的进攻打下去,北洋军新一轮的进攻就开始了。

暴怒的李想一脚踹开空荡荡的弹药箱,抓起佩枪便冲出指挥部掩体。

“妈的币,告诉宋缺能够投入战斗的人,都给我顶上去。必须给我顶住,不惜一切的顶住,你们死光了,老子配你们一起死!”李想不留余地的命令道。“还是那句话,就算是死光了也要给我顶住。”

这样的进攻频率和炮兵火力,北洋军的几番进攻下来,便会让一个满员的师损失殆尽的。无论怎么说,北洋军的炮火强度都要比革命军强多了,那些炮兵和步军的配合,谁能够顶上去。现在整个金鹰突击队已经死伤过半了,如果不能撤下去整补,恐怕要不了到明天,黄村的整个师团就会被打光了的,可是被九路北洋军包饺子,又该往哪里撤?或许只能等天黑再寻求突围。

李想看看硝烟笼罩的天空,黄昏如血!再坚持一下,顶住这一场攻击,天就黑了,敌人炮火就失去作用,也就不能再起这样的进攻。

这新一轮的炮火急袭,孙传芳北洋军的炮火打得很猛,几乎每一秒钟都有炮弹砸了下来,李想甚至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就如同那叶漂泊在惊涛骇浪中的孤舟一样,是那样的惊心动魄。大地在出阵阵的颤抖,空气在燃烧着。

北洋军的步兵冲击集群几乎黑压压的布满战地,看上去就如同一抹一抹的黄色颜料画满那片纸张一样,绵密而成片。

“狗曰的!”李想嘶哑的嗓门忍不住骂到。

一排排炸掉嗡鸣着从天边的云团中钻了出来,尖利的呼啸着一头从高空扎了下来,雨点样的不断的砸落在革命军的防御阵地上,密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一团接着一团的火球冲天而起。

大地再一次的在猛烈的爆炸声战抖着、痉挛着,四下里满是扑面的火光,就连空气中的那股炙热也因为漫天飞舞的钢铁破片和横飞的血肉而变得更加的炙热,滚烫滚烫的。

那团宣纸上的抹黄依然在快的向前推进这,而蜿蜒着革命军战壕则似同被那一团团焦黑、以及触目惊心的鲜红所淹没一样。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李想多少有些心惊胆颤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发发炸弹呼啸尖厉的猛然扎在革命军阵地,一段段战壕被骤然绽放而开的死亡之花吞没其中,看着那满天飞舞的血雨腥风,李想感到了一阵阵地心里发紧。

“准备开火!”望着那黑麻麻一片冲涌而来的北洋军人群,趴在散兵坑里的李想仓猝的命令到。

“狗曰的疯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轮了。”宋缺没心没肺的撇撇嘴道。

一整排的汉阳造步枪齐刷刷的架在战壕上,仅有的机架马克沁重机枪手半趴在沙袋之后,一旁的弹药手半托着弹链,不住的吞咽着唾沫,又或者舔舔干涩缺水开裂的嘴唇。不是紧张的,而是渴望的。

“他奶奶的,这些狗日的是不是不怕死怎么的!”宋缺还在这里没心没肺的嘀咕。

李想实在看不过眼,斥喝一声:“还不回你自己的阵地去!”

宋缺一句话也不说,灰溜溜的走了。

远处的北洋军队形越来越近,几个抽出军刀的北洋军军官走在最前面。

王晋西南这片土地上已经是浴浸了太多太多的鲜血了,当然了,最不缺乏的便是那些三两成群的游魂。这个湖北无名山区此时早已经成了一座实实在在的磨坊,一座血肉磨坊,吞噬生命和血肉。

“开火,开火!”随着李想甩手扔出一枚手雷,整排战线上的步枪手匆忙扣动了扳机。一排排子弹如同炸窝的马蜂样劈头而出,马克沁重机枪同时的出咆哮,密集的机枪弹雨疯狂舔舐,着被杀戮、炮火给摧残得面目全非的大地,无数的子弹汇成一堵致命的金属之墙,碾过之处一片血肉横飞。成片的北洋军如同割倒的芥草样横七竖八的倒成一片。

“别忘记了,我们是革命军!我们不做奴隶,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尊严,我们要民主!只有不屈的玉碎战死者,没有瓦全的共和国!”李想望着那透过重重火网、依旧疯狂进压上来的北洋军,干脆一把操起旁边机枪,跳了出来,对着整个战线上的革命军战士发出了怒吼。

另一个方向。

“全体上刺刀准备,预备!”宋缺扯着沙哑的嗓子扬手喊道,一排步枪手同时在自己的汉阳仿造79毛瑟步枪的枪口下卡装上了刺刀。

“手榴弹,准备。”

“扔!”随着李想的一声命令,数十枚手榴弹同时被甩了出去,在空中荡开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而后直坠而下。接连炸起一团烟尘,无数的破片顷刻之间便使得几乎冲到跟前的北洋军血肉横飞,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喷洒的污血。

而作为革命军最为得力的支援火力,那些82毫米小钢炮几乎是垂直着冲着天空出沉闷的“嘭、嘭……”射声,一枚又一枚的炮弹陨落下来,炸起道道火光,忙碌着的小钢炮手几乎打红了炮管,不得不将拼命的浇水上去,每一瓢水浇到滚烫的炮管上时,出阵阵的“吱、吱……”声。

“妈的币,打,给我打,打死这些狗曰的!”肩抵着克虏伯的枪托,接连打空几个弹链的李想一边随着机枪哆嗦着,一边破口大骂着。

仗打到这个份上了,几乎金鹰突击队都压上去了。甚至就连李想从师部带来增援的那些士兵也都死得七七八八了。

北洋军的火力打得很猛,李想身边不断有士兵被飞来的子弹打倒。可是他和所有人一样,也都继续的顶在战线上,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说后退半步。

除了那面如黄昏一样的血色五星红旗依旧在风中猎猎飞扬之外,防线上已然是乱得跟锅粥似的,各连、各排都在陷入在混战之中,有些地段甚至再一次有北洋军冲了进来,一度爆出激烈的白刃战。

尽管孙传芳北洋军很想将这个如同钉子样死死的楔入在王晋西南一线的李疯子革命军阵地给拔出、击破,但在拼死奋战的李疯子革命军面前,孙传芳除了留下遍地的尸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孙传芳眼看着天色浓稠似血的颜色一步一步的深沉下去,时间就在这血色当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瞳孔里疯狂的血色也越来越深沉。

“九路大军合围,还怕李疯子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孙传芳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最后自言自语,也是在为自己一天流血无功找个开解的去处。

第一百九十章 苍海如怒

苍海如怒,残阳如血。

繁华如着锦的上海滩,在沪军都督府,还在组建当中的临时议会紧急会议又在陈其美的这座官邸召开了,各省代表议决大元帅主持临时政府职权。

程德全和汤寿潜之所以这样热心,这样积极的要推举黄兴为大元帅,就是因为黄兴正站在和议的一方,这是心向袁世凯地江浙两位都督十分合拍的。更因为关于清政府停战议和文件,已登在今日官报,晓谕全国。

清朝隆裕太后懿旨:“现在南北停战,应派员讨论大局,着袁世凯为全权大臣,由该大臣委托代表人驰赴南方,切实讨论,以定大局,钦此。”

是日清廷于国内外各大报纸又谕:“朕勤求治理,惟日孳孳,作新厥民,犹如不及。近因川鄂事变,下诏罪己,促进宪政,另行组织内阁,宽赦党人。昨日又俯允资政院之请,将所拟宪法重要信条十九条,宣誓太庙,颁布天下,所以期人民之进步,示好恶以大公。自今以往,凡关于政治诸端,尔人民有所陈明,朕无不斟酌国情,采纳公论。天生民而立之君,民之视听,其有因政治弗进,热心改良,举动激烈者,列邦谓之政治改革,凡欧西列强,由专制而入于宪政,此等阶级,皆所必经。今各省纷扰,祸变日深,其本意率在宪政实行,共登上理,委系激而出此,并非如前代叛民,希图非望。往时逆匪荼毒生灵,惟上下睽隔,情志莫通,不得已命将出师,冀拯水火,仍将归正免究之旨,申谕再三。兹复披览资政院及统制张绍曾等所奏,益信致乱之源,实由政治。彷徨宵旰,良用恻然,倘再不早变计,后患何可胜言,痛切剥肤,须臾难忍。顷适据袁世凯电奏:‘奉到初九日恩旨四件,已令各军停进,一面出示晓谕招抚,并向武昌宣布德意解散’等语,办理甚合朕意,并著将十二日准资政院起草宪法,十三日颁布信条谕旨,一并宣示,仍恐远迩未及周知,用再谆切宣谕,有乱事省分,凡统兵大员,务皆仰体朕心剀切布告,妥速安抚,俾皆晓然朝廷实心与民更始,不忍再以兵力从事之意。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或亦可涣然冰释乎。至种族革命之谬说,容或有之,究居少数,况同在九洲之近,更何有畛域可分。舜东夷而禹西羌,皆中夏之圣帝,其忍以自相残贼,同付沦胥。总之国步阽危,至今已极,胥赖我军民宏济艰难,互相维助,俾我四万万神明之胄,跻世界于大同。倘或负固执迷,不顾公理,恃众逞忿,不虑危亡,以人道所不容,万国所不许之事,欲实行之中土。为国民幸福计,为世界和平计,非惟朕不能姑容,我爱国军民,亦必视为公敌,势难任其肆意凶杀,扰乱神州。想我爱国军民,必能共矢公心,咸登新治,无偏无倚,同我太平也。”

即使在湖北还在混乱当中,袁世凯也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就冲这一点,程德全和汤寿潜也只有使劲的促进和议,用尽全力的推动赞成和议的黄兴上位。

程德全和汤寿潜这些消息灵通的大官僚,江南名下士,早据闻徐世昌言:“四川争路风潮扩大,庆邸及余(徐自谓)等自揣材力不胜,那相曾密推项城。及至武昌事起,瑞澂弃城逃走,电奏到京,政府更加惴惴。载泽等懵然主剿,以为武昌一隅,大兵一到,指日可平,故二十一日有荫昌剿办之谕。其时空气弥漫,若大祸旦夕即来。庆邸与彰德,平时本不断往还,至是急电询商,项城以为在此潮流转变之下,民心思动,已非一朝,不是单靠兵力所能平定,主张剿抚兼施。我辈即旁敲侧击,据以上陈。摄政只知事机危急,虽说重在用兵,而一面主剿,一面主抚,亦为摄政所愿听,载泽等无能反对。惟困难之点,不在剿抚政策,而在起用项城。亲贵畏忌项城,但是北洋六镇,既是项城多年训练之兵,外人方面,并一致以此次事变,非项城不能收拾,事势所迫,不得不起用项城矣,故二十三日有袁世凯督办剿抚事宜之谕。以项城才略经历,自属过人,其对于时局,言剿改而言抚,言抚进而言和,纯出于项城之主持。汉口、汉阳以兵力威胁南方,攻占以后,决定不再进兵,只清理河淮南北一带,以巩固北方,即南京亦不派重兵往援。所有谕旨,均从宣布德意着笔,而资政院迎合民意,亦供项城之利用,经此蕴酿,乃促成南北议和之局,此中运用,则非旁观者所能尽知也……”云云。

听到这风声之后,江南名下士和这些督府旧官僚只是加倍的感到惶恐,如不是袁世凯“……决定不再进兵,只清理河淮南北一带,以巩固北方,即南京亦不派重兵往援……”革命军焉有如今的声势浩大?只怕他们也和黎元洪一样被北洋军进剿的只有夹着尾巴四处躲藏,如此惶恐的他们只有加倍“促成南北议和之局”。

陈其美、程德全并在沪军都督府发起欢迎黄大元帅大会。

看着济济一堂的诸公,程德全满脸微笑的在欢迎大会上致词:

“昨日自大元帅举定后,即邀同陈君其美亲往黄大元帅行辕道欢迎意,恭请莅会,大元帅谦辞不肯承认,以德全等再三劝驾,仅允到会重行选举。”

黄兴大元帅谦辞不肯承认,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并不完全出于“谦”。

沪、江、浙三都督,公推黄兴为大元帅,黎元洪为副元帅,准备让黄兴在南京组织临时政府。黄兴刚兴致勃勃的准备着手筹组临时政府,便遭到黎元洪的反对。在武昌不甘心黯然下野的孙武看到临时中央和袁世凯都有扶植黎元洪的架势,立刻唆使着黎元洪致电各省都督:“忽据来电称沪上有十四省代表推举黄兴为大元帅,元洪为副元帅之说,情节甚为支离,如确有其事,请设法声明取消,以免淆乱耳目。”

那些当初被黎元洪邀去武昌还滞留的一些各省代表,亦不满,认为此举事先瞒着他们,不令闻之,是荒谬行为,表示不予承认。

在上海的浙江代表,同盟会中大名鼎鼎,连孙中山也敢斥喝的章太炎也反是对举黄兴为大元帅。

程德全刚刚在会上发言,章太炎立刻跳脚大声高呼:“克强功虽高,已受黎督委任为汉阳总司令,不得以部将先主帅;且前已推武昌为中央,焉得背之。”

当初黎元洪在武昌封坛拜将,黄兴吃了暗亏,如今又成人他人攻击的把柄。

除章太炎外,浙江司令朱瑞亦强烈反对黄兴为大元帅,说黄兴在武汉打了败仗。

“汉阳败将,怎能当大元帅的职任?”

“况黎都督是革命首功,反令他屈居副座,如何服人?”

会场喧闹,那些江浙联军的军人纷纷撤开大嗓门叫嚣,眼里根本不认黄兴为大元帅。这样巨大的反对声浪,就连程德全和汤寿潜也是始料不及。

站在台下的黄兴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即使他的磊落胸怀天下无双,他也没有脸面去做这个大元帅。

站在黄兴身边的宋教仁暗暗着急,捏紧了拳头,只是希望黄兴能够顶住压力任职,不能再像武昌时候一样,磊落而不顾大局之轻重。

看着黄兴半天没有动静,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陈其美只能走上太去发言说道:“昨日之选举,万不可无效,况大元帅责任重大,关系全国,方今北虏未灭,军事旁午,非有卧薪尝胆之坚忍力者,不足肩任巨任,故其美以为舍克强先生外,无足当此者。”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反对的声浪再次抬起,什么黄胆大,黄兴脚下四条腿,常败将军……各种难听的声音全齐了。

黄兴黑着一张脸,走上台。台下也慢慢安静下来,就想看看黄兴会有个什么说法?宋教仁和陈其美,程德全和汤寿潜都希望黄兴能咬牙盯住压力……

“兴以为大元帅非黎元洪莫属,再由各都督中选一副元帅,兴愿领兵北伐,支援李想。至于组织临时政府,兴实在不能胜任……”

程德全和汤寿潜交换个眼神,看多对方容色全是不屑,黄兴这样薄的脸皮怎么在这样后黑的政治漩涡混下去?一个常败将军还想去和李疯子暴力革命?一肚子腹黑的黎元洪都在武昌都被他闹得灰头土脸,转而向沪宁争夺权力。黄大胆要是去支援李疯子,还不知道那一天被李疯子给卖了。

宋教仁和陈其美脸上全是失望。尽管同盟会陈其美、宋教仁等力主黄兴为大元帅,坚持同盟会的领导权,但黄兴崭露头角,其声望尚未居于统率全党的地位,尚未成为核心人物,还不能指望,由他来制御那些附和于革命党的旧官吏和地方缙绅。那立宪派人,也想猎取临时政府的权力,因而各持己见、互不协调的现象,屡见不鲜。

黄兴因受到黎元洪和少数人的反对,坚不就职,力辞暂定大元帅,建议推黎元洪为暂定大元帅。黄兴看起来很谦虚,把政权拱手让给旧官吏黎元洪,他根本不知道,政权问题对革命党人是多么得重要。在这个问题上决不能相让,否则,就象马克思所说的那样:“只有叫花子才是最谦逊的。”

但是程德全和汤寿潜怎能叫黄兴撂挑子,和议还盼着他去主持呢?立刻唆使着一些听话的心腹议员坚请黄兴任大元帅,反对的声浪竟然又被压下。

看着各代表坚请之后,黄兴却只不过的突然放下一个重磅炸弹:“孙中山先生将回国,可当此任。”

辛亥年十一月初二日,孙中山结束了他在欧美徒劳无功的国事交涉,由欧洲法国马赛港乘“丹佛”号轮船返国抵香港,胡汉民、廖仲恺由广州赶至香港迎候,同时也黄兴拍了一封电报。

其实,正当孙中山在国外进行一系列毫无成果的外交活动时,国内革命形势有了飞跃发展,同时也出现了复杂的情况。一方面,随着宣布独立,响应起义的地区越来越多,光复各省都督府准备举行代表会议商讨组织民国临时政府,在酝酿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如今这种争权夺利的现象,另一方面,清政府组成了新内阁,袁世凯在向南方用兵的同时作出和谈的试探,南方的立宪派和旧官僚则极力从革命内部攫取权力,并与清政府新内阁暗中勾结。在这历史转变的重要关头,孙中山在接到国内一再敦促他速回的电报后,便匆匆离开法国巴黎从马赛港乘船东归。

孙中山提倡革命,奔走海外凡二十年。自武昌起义以后,民军首领陈其美等曾不止一次的发电敦促回国;江苏程德全也不得不附和群情激愤的党人,谓以组织政府非孙莫属为言,当时各省亦趋于形势均赞成此说。

听得黄兴这个爆炸讯息,会场立刻炸开了锅的沸腾。

程德全和汤寿潜是最心急的,孙中山的回国无疑会打断他们精心策划推动的和议大戏,必须立刻推黄兴上位,把和议谈出个门道来先。

程德全使个眼色给状元公张骞,状元公趋前朗声说道:“方今军务倥偬,时间异常宝贵,孙君诚为数十年热心革命之大伟人,然对外非常紧急,若无临时政府,一切交涉事宜俱形棘手,况大元帅为一时权宜之计,将来中华底定,自当由全国公选大总统。”

因程德全率领众代表坚请黄兴不必推让,黄兴才答应暂时勉强担任。他负责筹组临时政府之后,即电请胡汉民北上,商组临时政府事宜。

惟大元帅一职,则黄兴君一再谦让,改由在武昌混不下去的黎都督暂任。黎元洪此人,真是洪福齐天,自辛亥风云变幻,他什么也没做,却步步高升,可谓民国一大奇景!

此次会议起草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

大纲列下:

一、临时大总统

第一条、临时大总统由各省都督府代表选举之,以得票满投票总数三分之二以上者为当选。代表投票权,每省以一票为限。

第二条、临时大总统有统治全国之权。

第三条、临时大总统有统率海陆军之权。

第四条、临时大总统得参议院之同意,有宣战媾和及缔结条约之权。

第五条、临时大总统得参议院之同意,有任用各部部长及派遣外交专使之权。

第六条、临时大总统得参议院之同意,有设立临时中央审判所之权。

二、参议院

第七条、参议院以各省都督府所派之参议员组织之。

第八条、参议员每省以三人为限,其派遣方法由各省都督府自定之。

第九条、参议院会议时,每参议员有一表决权。

第十条、参议院之职权如左:一、议决第四条及第六条事件。二、承诺第五条事件。三、议决临时政府之预算。四、检查临时政府之出纳。五、议决全国统一之税法币制及发行公债事件。六、议决暂行法律。七、议决临时大总统交议事件。八、答复临时大总统咨询事件。

第十一条、参议院会议时,以到会参议员过半数之所决为准。但关于第四条事件,非有到会参议员三分之二之同意,不得决议。

第十二条、参议院议决事件,由议长具报,经临时大总统盖印,发交行政各部执行之。

第十三条、临时大总统对于参议院议决事件,如不以为然,得于具报后十日内,声明理由,交令复议。参议院对于复议事件,如有到会参议员三分之二以上之同意,仍执前议时,应仍照前条办理。

第十四条、参议院议长由参议员用记名投票法互选之,以得票满投票总数之半者为当选。

第十五条、参议院办事规则由参议院议定之。

第十六条、参议院未成立以前,暂由各省都督府代表会代行其职权,但表决权每省以一票为限。

三、行政各部第十七条行政各部如左:一、外交部。二、内务部。三、财政部。四、军务部。五、交通部。

第十八条、各部设部长一人,总理本部事务。

第十九条、各部所属职员之编制及其权限,由部长规定,经临时大总统批准施行。

四、附则

第二十条、临时政府成立后,六个月以内,由临时大总统召集国民议会。其召集方法,由参议院议决之。

第二十一条、临时政府组织大纲施行期限,以中华民国宪法成立之日为止。

此次“各省都督府代表联合会”为回应清廷发电发报呼吁和议,还有定下和议人员,正是前头黎元洪与武昌议员发电“复公决未举总统以前,仍认鄂都督为中央军政府,并仍推伍、温二君为外交总副长。”

议会公举伍廷芳为南方议和总代表。

伍廷芳字文爵,号秩庸,广东新会人,生于新加坡。留学于英国,后回香港担任律师,为香港法官兼立法局议员。1896年被清廷任命为驻美国、西班牙、秘鲁公使。1902年回国,先后任修订法律大臣、会办商务大臣、外务部右侍郎、刑部右侍郎等职。1907年再赴驻美国、墨西哥、秘鲁和古巴公使。武昌起义后,宣布赞成共和,并与陈其美、张謇等在上海发起组织“共和统一会。”

伍廷芳在国内是享誉大名的外交家,举他为南方议和总代表,也是同盟会的意思。陈其美在伍廷芳公寓外三顾茅庐的请他出山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老官僚看似开化,整日与洋鬼子打交道,其实也是一个坐南朝北,辫子不肯剪掉依旧盘在脑袋上面,的老顽固份子。请伍廷芳为议和代表,这和议的结果,程德全等人都已经可以看到……

纷纷绕绕的沪军都督府,全力准备着迎接袁世凯的议和使,诸公似乎都忘了,在湖北还有一支孤军在奋死血战,只为将革命进行到底!

第一百九十一章 残阳如血

李想背靠着战壕的坑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吐出一串串的白雾,空气中充满着火药颗粒的硝烟,血食的腥甜,都一股脑的疯狂的倒灌入到他的肺腔中,带来着阵阵的刺痛的感觉,那是一种几乎难以让人呼吸的刺痛感,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让他都难以透过气来,似乎连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才甘心。震天的炮火早就停息,但是满耳之间依然全是那先前阵阵的嗡鸣之声,阵阵的作响。

李想咬着牙抬起头来,烟熏火燎的五花脸看不出他容色好坏,只是竭力的憋着不再咳嗽。眼前夕阳的余辉映照着硝烟弥漫的战场,给战火烤焦的树干、炮弹炸的坑坑洼洼的大地、天地之间的一切都镀了一层朱红的血色。沉默很久,他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苍山如怒,残阳如血!”

李想掏遍全身上下,连一根烟丝也翻不出来。这时候抽一根烟,会舒服很多。

“这鸟地方,修的掩体都是他妈的不可靠!”宋缺没心没肺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这小子抬脚踹在几乎摇摇欲坠的胸墙,将抽的还剩一节屁股的烟蒂推给李想。李想挥挥手,没有接。其实他是有洁癖的,只是在这个战场无法讲究这么多,最后咬咬牙也耐得住脏。但是要接宋缺的烟蒂抽,就有点受不了。

宋缺本就是假装大方,看李想不接暗自高兴的自己两口吸,一直到烫嘴皮才吐掉,继续骂道:“南方山好水好,什么都好,就是土地稀稀拉拉的,修个工事都修不好。”

李想疲惫的实在懒得理他这张臭嘴巴,真不知道这家伙吃神马长大,到此刻还龙精虎猛的给力,抬手只是对身后的通讯兵说到:“告诉部队,抓紧时间修整!”

战士们可不像宋缺,一天打到晚不需要休息。这样苦难的战斗,连神勇的李想自己也吃不消。他李想可不是后世的那些都市废柴小白领,他可是每天都要与小商贩街头巷战的天朝城管,每天的实战使他有一个倍棒的身体,穿越后跟武林怪杰学过自然拳之后,虽然没有师兄杜心武那么神话,但是体能更是增进不少。但是这样的战斗,依然是吃不消。如此,战士们的情况只怕比李想更不堪。

这一路北洋军不知道发神马疯,谁也不敢肯定,退下去的北洋军要不了多久还会动进攻的,这些狗崽子只是回去,舔舔自己的伤口了。只要天色还有一线亮,对面疯狂的北洋军也许就会继续起攻势。所以,必须抓紧时间休整。

“唔,大黄庄的方向打得也很是激烈啊!”宋缺手搭凉蓬远眺着那片烟火翻腾的大黄庄方向,又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血污。刚刚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候,一小队的北洋军不知道什么本事居然冲过了密集的火网,硬生生的杀到了宋缺前置的团部门前,以宋缺的凶悍,自然双方几乎是挺着刺刀狠狠的拼杀了一场。

“大黄庄的那一路的北洋军也是凶狠,曾高这次打得也够是硬的了,愣是将敌人顶得无法前进半步,估计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小!”李想整理了下自家的白衬衣,虽然自家白色的衬衣上已经是脏兮兮的一片。

“我们的伤亡怎么样?”宋缺干着嗓子回头问到,即使大条神经如他,也实在不想触及这个话题,自从师团被北洋军九路大军围困在黄村战线后,就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兵员并补充,也无法得到任何的兵员并补充,实际上部队已经是处于严重的建制不全状态中。每增加一名伤亡,也就意味着部队的作战人数减少一人。

而金鹰突击队就更不用去说了,作为全师最是饱受北洋军进攻的重点地区,一天下来,北洋军投在这片土地上的炮弹只要去看那密布着的弹坑就知道,更别说,许多时候,那些炮弹还会重复的砸在同一片地方。

“部队伤亡比较大,各连都已经折损三成兵力,再这样下去,几乎形成不了战斗力了!”团副不无忧虑的说到,“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坚持!”

最后一句,毅然铿锵有力。

一边的李想点了点头,看着疲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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