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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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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固然是帝国主义列强没有对辛亥革命武装干涉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中国国内形势方面。从武昌起义以后,革命的火焰迅速烧遍全国。清皇朝的统治已经在人民中普遍地失去信任。尽管这个革命有许多弱点,但它的基础是在卖国腐朽的清朝统治下活不下去了的几亿人民。

许多本来与革命毫无因缘的官僚、政客、军官、绅士纷纷跑到革命旗帜下来投机,这固然造成了革命队伍中鱼龙混杂的情形,但也是革命已成为不可阻挡的潮流的一个表现。用少数的外国军队来扑灭这场革命火焰,不但不可能,而且还有促使这场革命发展为远比义和团运动广泛得多的“反对外国人的运动”,也就是反帝国主义运动的危险。正是在这种情形下,袁世凯的出场受到了帝国主义列强的欢迎。帝国主义列强,尤其是英国、美国推动清皇朝起用袁世凯起了很大的作用。

水仙看着深思的李想,继续说道:“日俄密约的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你也猜到,袁世凯的出山,和英美托不了关系。英国驻北京公使朱尔典是袁世凯的好朋友。他在袁世凯前往信阳途中时报告英国政府说:‘袁此行形式上虽系军务,其实乃调和此事。以彼之声望,或能设一通融之法以拯朝廷而令乱民之要求满意。此次革命蔓延如是之广,如仍欲以武力镇压,袁之识见,或知其不能有大效。且欲选一调和汉人者,除袁外,无更相宜而又为人信从者’。”

(注:《辛亥革命资料》 第八册,页318。)英国和其他帝国主义列强欢迎袁世凯,就因为他们企望,他能够起拯救清皇朝而使革命软化的作用。就在袁世凯到了信阳,清廷即受任为其为内阁总理大臣时,英国外交大臣竟然立刻致电朱尔典说:“吾等对于袁世凯深加敬爱,愿此次革命之效果得有完全巩固之政府,与各外国公平交际,并保全内地治安及美满情形,使在中国之商务进步。此种政府,吾等将于外交上竭力相助。”(注:《辛亥革命资料》 第八册,页314。)可见帝国主义列强已经在袁世凯身上看到了一个完全可以信的“新”政权。

依靠袁世凯来收拾革命造成的危险形势,甚至为此在必要时可以完全抛开清皇朝那匹老马,这已经成为帝国主义列强的主导的政策。

李想微微皱眉,没有水仙想象中的惊讶,只因为一切如历史所演绎。

一个美国作者在1912年写的关于中国革命的书中说,当袁世凯到了北京时,“他立即成为这个帝国的事实上的独裁者。对于他重新当政,外国人公开地表示欣慰。”(注:A。J。Brown:TheChineseRevolution,页173。)这样,袁世凯就成了一切内外反革命势力,包括侵略中国的外国帝国主义者,面临末日的清皇朝以及混在革命阵营中的黎元洪这类的人,共同寄以希望的中心人物。

第九十三章 鹿正肥(十四)

暮色渐渐降临,水面上浮动着霞光色彩。光景中的水仙素衣如雪,如梦幻泡影般美的虚无缥缈。岸边凋零的草木在秋风里哭诉,如耳语风传。

水仙细细的向李想诉说着从洋人那里听来的密闻,足以石破惊天,却惊不起李想心中的波澜。水仙只当李想是心思如海,已经老谋深算。她忍不住好奇的说道:“你一点也不惊讶,看来是早知道了。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情报来源,比我还要神通广大?”——她突然住嘴,后面这句话她是不该问的。她是一个非常懂得隐藏心思的女子,不然也做不成特工,但是却总是李想面前范这样明显的小错误。

李想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中的折扇,长衫下摆被江边的风吹得老高,他却不顾的来回度着步子。

“早在日俄战争之后,便改变了日俄两国在远东的力量对比。俄国战后元气大伤,国内革命兴起,沙皇专制制度开始动摇;为确保在华既得利益,遂谋求对日英妥协。日本虽在战争中崛起,但也付出了沉重代价,无力将俄国势力逐出远东,也需要与俄国缓和矛盾。日俄密约是早有的事,如今再加一些条款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李想随意的聊起自己的推测,也没有觉得水仙问得有什么不妥。记得很久以前,两人也是这样随意闲聊,天南海北,毫无禁忌。那时候的岁月,犹如环绕在他们身边的清风一样无拘无束。只是过去随着时间的消失,只剩下亲手埋藏的回忆。如今两人见个面都是躲躲藏藏,非常不容易。

李想停下脚步,痴痴的她倾国的容颜。她的美丽一如从前,可是他已经找不回初见时的惘然。李想张开嘴也说不出从前心心相惜的语言,他最近满脑子都是国家、民族、洋人、北洋……因为她提供的情报,便和她说起现今的局势,就想趁此机会与她好好说说话。

水仙额前的刘海被风吹乱,她素手轻拂当在眼前的一缕发丝。她也不想向他交代完情报便匆匆离开,她的心里有一丝自己也理不清,理还乱。虽说此次情报重要,却是严重违反了组织纪律。李想却没有过多的责怪她,也没有急着赶她走。只是她才悲哀的发出,两人已经到了没话找话的地步。

水仙的容颜还是一如不化的冰川,专注的看着李想认真思考的样子,隐藏在心底的一点点心思也得到了满足。她陪着他分析着得来的情报,努力思考在洋人高级会所沙龙里,道听途说的点点滴滴。那些令人恶心的嘴脸如电影的画面在眼前,一幅幅,一桢桢,如此的清晰闪过,她的眉心微不可察的轻蹙转瞬即逝。

“虽然我不知道此次日俄密约的具体内容,但是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可能是汉口事件的刺激,还有美国意图染指东北对他们构成的威胁,使日俄之间的妥协,已经转化为军事同盟。”水仙如是结论,语气平静而又肯定。

李想又惊又喜,一扇子敲在额头上,碰到伤口,痛得嘴角的肌肉抽筋。他想到自己亲手把这段历史提前,如果这个历史的结局还是与另一个时空一般,那他就是历史的千古罪人。李想头痛的摇摇头,要成大事,便要有承担历史责任的勇气。

李想把心思放到这两个将来注定要碰上的敌人身上,他先分析俄国的目的,说道:“老毛子在满洲的发展受到小东洋的限制之后,即把现阶段侵略中国的重点放到外蒙。老毛子对外蒙的侵略野心,我估计有以下三点考虑:第一,处于其远东战略目标的考虑,使为了老毛子在远东的命脉,西伯利亚大铁路不被中国打断,必须完全控制外蒙。”

“第二,我知道。”水仙嘴角挂着笑意说道,“为了逆转中俄在外蒙贸易的巨额贸易逆差。俄国商人和中国商人实力差距甚大,俄国和中国在外蒙的贸易逆差连年增加。我就听说不少的俄国商人向他们的沙皇强列要求控制外蒙,以改变被动的对蒙贸易状况。俄国商人最痛恨的两个中国商团,一个是大盛魁,还有一个就是你的新华财团。”

“你说得完全正确,如果没有经济利益,老毛子不会对外蒙有兴趣了。”李想看向水仙以示嘉许,她只是矜持回以的淡淡一笑。李想好像又找回了当初的默契,便追问道:“那第三呢?”

水仙指尖缠着一缕被风吹散的青丝,低头思索,一时不语。忽然间道:“我想到了,因为对满清开发满洲和外蒙的不满和恐慌。自闯关东的大移民政策开始,清廷一改外蒙,满洲的禁垦政策,鼓励赴关东垦荒,推行新政,无形中加强了外蒙对内地的联系,自然使对外蒙早有野心的俄国感到恐慌和不满。”

水仙得意的媚眼流转,一道秋波横度而过,撞上李想。李想心中一颤,看着美丽的水仙无语。本是想出题难倒她,然后再在她面前显摆一番,谁知这样问题在她面前就像是小儿科。李想也是读过一百年后历史才知道,那可是叫兽,砖家化华了不少的心血得出的总结,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她破译。

李想抬头看天,很好的掩饰了刚刚的一点失落。天边一朵火红色的云霞低垂,暮色亦深。“俄国一直都是在派遣特务潜如外蒙,煽动一些活佛和王公贵族,进行叛国活动。”

“我也得到消息,自武汉起义以来,俄国便认为时机到了,操纵着外蒙古王公委员会,正准备闹独立。”说到特务活动猖獗的外蒙,水仙想起听到这些事情,只是这些事情李想现在无能为力,先前也便没有报告。

“独立我也不会承认,迟早要收复。”李想不屑的说道,现在也知道逞逞口舌之利。“老毛子胃口大得不得了,岂止是要外蒙独立,满洲和新疆他们都想要。在老毛子的远东战略里,整个亚洲都是他们的领土。”

水仙同意道:“俄国人已经借着汉口的事情,出兵乌梁海。虽说只是占据乌梁海,但是远东战略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虽然这是俄国人早有的野心,但是是你给了他们一个借口。等这事情闹开了,肯定会有人跳出来骂你。”

水仙有些担心,他在汉口大手大脚打得痛快。但是洋人对中国的任何动作,毫无理由的都会算在李想的头上,甚至还好背负历史的骂名。为国家和民族而不惜自身,却总一些人不会理解。李想是个洒脱的人,他不会在乎,但是身后的人又要如何去面对这段历史?

乌梁海地区发现有丰富的金,铁,盐等矿藏之后,老毛子就像闻到屎的苍蝇蜂涌而至。俄国军方组织“堪探队”,进入乌梁海,并私自毁坏界碑,后又拒绝阻止满清政府从新察堪界线,重立界碑。

因为汉口事件,给了俄国出兵极好的理由。蓄谋已久的俄国在汉口事件出现后的第二天,突然出兵霸占了这块中国领土,并公开宣布,大俄罗斯帝国将“唐努乌梁海置于她的保护之下”。

“原在乌梁海从事贸易的中国商人被洗劫一空,全部被赶出境外。俄国人简直与强盗无异。”说起老毛子的行径,水仙都忍不住不顾风度的咬牙切齿。

知道历史的李想轻笑道:“老毛子也得意不了多久。”

“难道又会日本狗咬狗,又被日本打败?”水仙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疑惑的表情有些天然呆,直看得李想心乱跳。水仙也只以为是李想以夷治夷的手段,但是在她接触的人物当中综合所知,老毛子比小东洋要危险的多。虽然日俄战争,是日本胜利,但是俄国的资本底蕴毕竟要日本深厚。何况这个时代,普遍都认为白种人比黄种人更牛逼。

“我可不少李鸿章,玩什么以夷治夷。”李想好笑的摇摇头,何况他也没有这个心思去设计这样的陷阱。洋人也不会这么笨,李想也不想这样做。以夷治夷就像是两个强盗进了家里,为了强一件东西大打出手,无论两个强盗谁赢谁输,屋里的主人永远只有被打劫的分,永远不会变成鹬蚌相争的渔翁。要想改变被人打劫的命运只有自强,碰上强盗要有亮剑和他拼命的勇气,即使打不过强盗,也要咬得强盗一身伤。强盗下次再来打劫,就会三思了。

“那你凭什么说俄国得意不了多久?难道还能从湖北调兵去蒙古?”水仙更是不解,连声追问。

看到不断追问的水仙,李想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得意洋洋的说道:“俄国国内不是也在闹革命嘛,和大清国一个样,分蹦离兮也不远了。”

水仙噗哧一声笑出来,银铃般悦耳的声音随风飘荡。“你就指望着敌人自乱阵脚,好幸灾乐祸。要是俄国的革命被扑灭了,自乱阵脚的就是你了。我看就是不负责任的偷懒,不在眼前的事情不管。”

水仙娇笑着不肯相信,李想瞪着眼睛也急得没办法,总不能告诉她,这便是历史吧。

第九十四章 鹿正肥(十五)

李想都不记得多久没有看到水仙的欢声笑语,此刻夕阳无限好,也好不过她的笑颜如花。李想略带微笑,浮现云淡风轻的温暖。他还想多与水仙待一会,多看一眼她的笑颜,多说一句不着边际的闲话,可是又不得不说再见。“回去吧,天就要黑了。”

水仙开心的笑容慢慢淡去,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吹得一颗心慢慢变冷。她潜伏的日子谨小甚微似煎熬,难得一刻的开怀却这样的短暂。她情愿从来没有体会过李想云淡风轻的温暖,离别时也便少了这份惆怅,不用再希望,也没有了绝望。

李想看到她的笑颜淡去,只剩下清冷的眼神,莫名的怜惜萦绕心头,却只能说道:“你先潜伏着,现在还不是你该出动的时候,有任务我会给你指示,没有指示,你就是听到再大的情报也不能联系我。”李想双手按着瘦弱的肩膀,看目光似强迫,语气认真凝重的说,“你的安全非常重要,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国家。”

“我累了。”水仙迎着李想的目光,清冷的眼神泄露一丝苦涩的笑意。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她已经身心疲惫,带着面具做人,有人没人都没有解下的时候,看似风光无限,其中的酸楚只有自己能够品味。

李想刚刚硬起的心肠又软了,清冷孤傲的水仙心志坚毅胜过男儿,“我累了”三个字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李想暗自一声叹息,自己又何尝不累?

所罗门王说,累积知识就是累积悲哀。那么李想累积百年后的历史知识,就是累积百年的悲哀。中华民族百年的悲哀,因为李想的先知而成为不可推却的责任,压在他的身上,累得他喘不过气来,这种责任也是他不顾一切努力挣扎的动力。

“不要忘了,你还有理想。”李想鬼使神差的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里,细声安慰,勉力。他的语气也充满了疲惫,混合着水仙从没有听到过的叹息。

水仙温柔如水的依偎再他怀里,他的胸怀温暖一如从前,可是如今的他竟然也有疲惫的时候。

是啊,李想也要疲惫的时候。不要以为凡是穿越的人,都能逆天,都能大开金手指。知道历史更是一种原罪,因为清楚的知道前路即将发生的悲剧。他有时情愿不知道历史,后面是自己走过的路,前面是未知的将来。他可以尽情的幻想,想自己想要的,看自己想看的,听自己想听的,不用担心历史的悲剧在眼前重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一出历史悲剧。

未知的将来使人害怕,也使人期待,因为还有希望。李想往常飞扬跋扈的眼神竟然略带一丝消索,水仙本只想在他面前发个牢骚,却惹起他的感叹。

“与其奴隶以生,不如不奴隶而死。这个世道,女人的命运还不如奴隶。为了理想,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累?”水仙出声打断李想闷闷的思绪,轻轻的用鬓发摩挲着他的脸颊,她更情愿看到一副没心没肺样子的李想。

李想感动的看着眼前柔弱的女子,她可以为理想赴死,心里必须早有着最坏结局的打算。而眼前的历史,最坏也只能坏到,沿着原来李想所知道的历史前进。

水仙一如从前的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发发牢骚,也还是在继续追寻。李想也不该怀疑自己的决定,原于最初的那份感动,是这个年代的人使他相信革命的精神。他亲眼看到大好男儿把青春献给革命,愿以命酬国,以身殉志;人为其难时,革命者却我为其易;他们为民请命,慷慨赴死,只为浇铸新中华民族之魂。

穿越到此的李想无时无刻不为大时代的革命潮流所感动,直至把自己卷进革命潮流。尼采说,永远不要轻蔑你少年时曾经感动过的东西,那是因为,放弃,就意味着对于自己信念,以及过去的背叛与否定。

李想眼中的一丝萧索烟消云散,心绪的反复波动即说自己的心志不坚,也是这小妖精太能媚惑人心。她的这份能耐使她行事事半功倍,李想也不知道是该头痛,还是该高兴?李想恋恋不舍的推开怀里迷死人的妖精,“好啦,回去吧。”

此时的夕阳已经极愈沉入西山,朦朦胧胧中,余辉被江面反印过来,两岸四周一片血红。水仙不舍的离开他怀抱,努力去记住这片刻的温暖,是在将来寒冷的日子里最美的回忆。

李想看着一页小舟漂流远去,直至被岸边丛生的芦苇挡住视线。他的眉宇之间是深深的落寞,嘴脸嘀咕一句,“一切都是浮云。”

李想骑马一口气跑回孝感,在府衙跳下马冲进府衙,下令集部下开会。

他已经做好决定,北上抵挡北洋军。袁世凯已经和洋人有了默契,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洋人趁着汉口事件打劫,袁世凯肯定会拍着胸脯答应,其中一个条件肯定是要灭了他李想。但是日本还没有和袁世凯有默契,日本的二十一条没有递给袁世凯,而是递给了载沣,这便值得好好商榷一番。

曾高等人陆陆续续的走进大厅,各自寻找座位坐下。李想皱眉苦思,急得日本还答应过贷款给南京临时政府,与袁世凯的合作也是在后来。日本一开始并没有选择袁世凯,这与日本对待中国的目的也一致。日本一直希望中国越乱越好,与英美所期待“和平”刚好相反。英美只是想在中国捞钱,日本却是想霸占中国的土地。载沣要是答应了日本的二十一条,袁世凯又会怎么办?想到这里,李想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有意思。

曾高喊道:“大帅,人已经到齐。”

李想扫视一眼,所有人目不斜视的端坐着。他懒得说开场白,直接说道:“冯国璋占据武胜关,袁世凯坐镇信阳,北洋军是要动真格的了,我决定今夜便整军北上。有意见便提出来,没有就马上行动。”

李想最后一问看似民主,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我决定”三个字咬得极重,表现出极其的专制。

在座军官唰的一声全部起立,齐声吼道:“愿为革命赴汤蹈火!”

这场会议因为李想的专制,不到一分种便开完,效率堪称史上之最。极其讨厌专制的曾高,却对李想的专制起不了一丁点反感。李想选择避开汉口的内耗,北上抵抗北洋,这是一种当前他最希望的选择,也是对革命最负责任的选择。但是对于李想而言,实在太过于委屈,一起和李想出生入死的部下也都觉得委屈。李想不回汉口,汉口肯定会被人抢去。他们滴血,却让人家摘桃。任谁碰到这事,都不会好受。

李想这样轻轻松松的便把桃让出去,让曾高都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算盘打得拍拍响,只有占便宜从不吃亏的李想吗?

李想换好军装,戴上大檐帽便觉得箍额头的伤口隐隐作痛,又取下丢在一边。他向正帮他整理领袖的汤约宛道:“电令刘经留下防守部队,到大悟集结。”

汤约宛方下手头的活,就去电报房传话。李想也转身往门口走去,又问曾高,“刘经在襄阳的情况如何?”

曾高与李想并肩走着,进入回廊,“刘经刚到襄阳,便碰到老河口江湖会起义。”

“老河口?”李想不知道老河口是什么地方,随口一问。

曾高解释道:“老河口是襄阳府光化县属的一个市镇。地当要冲,商业发达。当地早有洪门组织江湖会活动。瑞澂派第八镇骑兵八标三营出守襄阳,士兵张国荃、李秀昂被派驻老河口。他们两个也是天下会的人,金兆龙在京山一带活动,线搭得远,也与他们搭上,他们积极串联江湖会和群众。”

李想一笑,点点头,金兆龙的地下工作是里手,不愧是哥老会混过的人。

转过回廊,曾高继续说道:“老河口一邢姓绅士办喜事,光化知县黄仁菼等文武官员都前往参加。乘此机会,张国荃率江湖会群众赶来,强迫官员们画押反正。第二天,进攻襄阳,士绅开城迎接。清吏襄阳道喜源、巡防营统领刘温玉等先后逃遁。起义人员推黄仁菼主持襄阳军政分府,张国荃为总司令官,李秀昂等为协统。紧跟着军政分府致电黎元洪,要求指示方略,接济军械。电文同时还向汉口发过一份,他们肯定一分钱都没有,穷极了。”

“黎元洪他们正在武昌争权夺利,那有心情和心思去给他们谋划方略,更没有银子给他们接济军械。”李想说道,心想,黎元洪只怕比他们还要穷。

曾高笑道:“汉口收到之后马上给了他们回复,刘经次日就到了襄阳,接管全城。刘经到时,襄阳正在招兵。生活困难的贫民都踊跃参军,不论是什么人,在衣袖上缠上白布,都一律收留。”

“老百姓活不下去,除了革命还有什么办法?”李想一声感叹,有说,“即使生活困难,也不能一律收留,兵员也要保证素质。只要免除他们的苛捐杂税,推行二五减租,老百姓的生活自然便会好起来。”(W//RS/HU)

第九十五章 鹿正肥(十六)

夜幕降临,作战室里烛光昏黄,李想带着曾高和几个参谋走了进来。

李想已经发起战争动员,但是作战计划还是个腹稿。虽然李想早有了与北洋军一战的心里准备,但是因为冯国璋占据武胜关的突然性,使得这场战争来的极其突然。

李想来到被各种颜色的铅笔画花花绿绿的地图前,一扬手,示意曾高等参谋都到地图前来。一伙人把地图团团围住,有人顺手拿来两个烛台,把案上地图照得明亮。

看着地图的李想眼中偶尔迸出精光如电,此刻认真的他,已经显露出三军统帅的不怒自威。此刻的李想已经不是那个在新军军营和他们勾肩搭背的李想,他的强势成长的自然而然,没有给他们反感,只有信任。也一场接一场的胜利,培养的信任和感情。此刻所有人默不作声,等着李想做出指示。

李想缓缓开口道:“袁世凯端起架子走马上任来到信阳,以钦差大臣身份换掉此前徒劳无功的荫昌,统领北洋军及湖北清军以及长江清兵水师,全盘掌控兵权。当即下令整编‘旧部’北洋军,任命原第二军统领冯国璋为第一军总统官,段祺瑞为第二军总统官。”说到这里他一顿,才道,“荫昌这个二百五并未返回北京,以普通军官身份参加清军部队南下湖北作战。整编停当也就是一两天的事,袁世凯肯定是踌躇满志,调令北洋军水陆两路大军,气势汹汹扑向湖北。”

曾高一笑道:“北洋海军方面黎元洪两次写信给他的老师清海军提督萨镇冰。黎元洪还老实的叙述了自己被逼任都督的经过:‘其时枪炮环列,万一不从,立即身首异处,洪只得权为应允。’他以起义以来的进展说明:‘以四万万同胞与数千满族竞争,以方兴之民国国民与运尽之满清抵抗’,事机大有可为。他力劝萨镇冰归顺革命军。”

其实,早在一年前,清廷害怕汉人士兵闹革命,很想把海军中的重要位置全替换成满人。可惜,满人中学习海军出身的人罕见,他们只得先把海容、海琛两个大舰上的管带先换人。海容舰的管带是喜昌,帮带是满人吉升;海琛舰管带是荣续。

曾高继续说他总参情报部得来的情报,“九江独立后,清朝海军内的汉人官兵动员起来,齐推汤芗铭,也就是汤化龙的弟弟,萨镇冰的副官,提出起义要求,现在正活动得紧呢。袁世凯是已经指挥不到海军,海军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海军的威胁可以不与考虑。”

李想先前就听过曾高大言海军不是威胁,原来还有这层复杂的关系。听到汤芗铭是汤化龙的弟弟,萨镇冰的副官。李想的并没有对海军有过任何痴心妄想的心突然一动,原来他也可以痴心妄想一下。不过这事,还是先搁置后议。

李想贼眼一亮,自然逃不过曾高的法眼。曾高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又何尝不想通过汤家小姐的线把海军给套住。

“北洋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底子深厚,应付突然战争的战争动员能力强大。冯国璋也不是夏占魁,张锡元这些冒失之辈。”李想把话切入正题,分析敌我实力,必须做到知己知彼。

先前接连的胜利,不免的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因为也碰上北洋军的主力。如果北洋军一开始便扑进汉口,而不是由着夏占魁,张锡元等宵小来偷鸡不成蚀把米,革命之火还真难烧成燎源之势。只是如果是这样,袁世凯也不会重掌大权。这侥幸,亦是别有居心的人为。

曾高眉头微皱,“我们编制统一,数量确定,战力强盛,经常保持战斗准备的战略部队,只有原来的两镇新军。其后的部队,都是新招的新兵,除了那些学生兵,基本上都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有些甚至连枪都未放过。而北洋有六镇,还都是用德国操典训练,用最新的编制和装备,都是经常保持战斗准备的战略部队。”

一个参谋涨红了脸,一口打断曾高的分析,道:“北洋军一线兵团投入兵力的最高限度,有六镇战略部队予以保证,而我们只有两镇。实力是比北洋矮一大截,难道就因为这样,我们就不打了?我们就不革命了?我们就向北洋军投降?”

曾高对他的逼问不为所动,沉声道:“我只是客观的实事求是的分析敌我实力,好让大帅正确的战略部署。”

“三军已动,不可能不打。既然是革命,就没有屈服的道理。”李想不想把战略讨论浪费在这里,开口打断他们说道,“战争一旦开打,投入战场的军队也逐渐的增加,加之减员部队的补充,新增部队的组建,各种军需物质的调集利用。这些战争扩充体系,我们是否已经完善?战争扩充体系与北洋有多大的差距?”

李想说道激动处,掏出一根点燃,巴即巴即的抽了两口,继续道:“我们要全面的考虑,准备与进行战争的政治,经济,军事条件,实事求是的估计敌人的能力和行动,并动员一切力量去战胜敌人,才能正确的领导军队,战时军队的领导体制,应力求使领导的形势和方法最大限度的适应战争的性质,力求在政治,经济,军事方面达成统一,并符合精干,高效原则。”

李想嘴里冒着烟,拍拍曾高的肩膀,“我们在湖北大展拳脚的时候,北洋军为什么按兵不动,还不就是袁世凯的政治阴谋。我要是不知道袁世凯的政治意图,我不敢这样嚣张,肯定还龟缩在汉口,防备着北洋军的突袭。”

曾高点点头,他一直不明白,李想怎么就把袁世凯心思掐这么准。听李想说起来简单,可这人的心思是最难测度的变数。当初武昌的黎元洪等人便是惧怕北洋军的南下,没想到清军无能的如此彻底,北洋军也配合着袁世凯演了一场大戏,才便宜胆大包天的李想,使他能大肆进取,扩张实力。

到此刻袁世凯的野心已经凸显无疑,正虎视眈眈着眼前的肥鹿,任谁他想趁乱问鼎的心思。经过李想的提醒,曾高的心思活络起来。袁世凯确实有一举荡平湖北的实力,可是他绝对不会这样干。在战略构想当中,敌人的态势,因为袁世凯的野心而现出破绽,不再如数据上所显示的可怕。

曾高连连点头,“政治是个好东西,袁世凯的不臣之心值得好好利用。”

李想想到水仙刚刚递给他的情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夹着烟手指轻叩这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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