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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泥石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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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姑娘!醒一醒,姑娘!”花音边叫边摇晃着宋知昀的身体。
  宋知昀迷糊睁开眼,道:“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仵作先生的。”
  “哎呀,现在这不重要!”花音凑近了些,杏眸中染着笑,道,“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秦公子也在这里!”
  听到“秦公子”三个字,宋知昀瞬间清醒了。
  花音有些小骄傲,道:“怎么样,惊喜吧?”
  宋知昀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一面道:“昨晚就见过了。”
  “什么?”花音的脸色一僵。
  宋知昀猛地回过神来,果然见花音满脸都是“姑娘您昨晚私会去了”“女儿家怎么能夜会男子”的表情,宋知昀忙回头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我昨日很早就睡了。啊,你说什么?秦公子也在?真的吗?在哪里?怎么可能!”
  宋知昀自己都觉得演得有些尬。
  好在花音没有追究,伺候她梳洗,道:“刚从大人房内出来,听说和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比我们早来两日,只怪村子太大,不然昨日就该见着才是。”
  二人正说着,外面杨捕头来了。
  花音开了门,便听杨捕头道:“大人请先生过去,村里有人感染了瘟疫。”
  “啊!”花音一听瘟疫吓得脸色都白了,死命拉着不让宋知昀出去,紧张道,“我家姑娘是仵作又不是大夫,大人为何要她去?”
  宋知昀推开她的手,安慰她道:“没事,就去看看,你在房里等我回来。”语毕,她径直出了门。
  ……
  外头齐刷刷站着好多人,连村里的耆老们都来了,一群人都围着陈楚南在说话。
  萧倦远远负手立着,完全没有要上前听的意思,倒是陈楚南朝他请示了好几眼,见他丝毫不动,终于也静心听村长说话了。
  村长一脸诚恳解释道:“前阵子村里的张大山去过一趟汝南府,就是他把瘟疫给带来村里的,先是感染了他家里人,再是左邻右舍,眼看着快要控制不住,老朽这才和村里几位长者商量把人暂时都安置在矿区隔离。老朽本想着大人只是路过,再说这些合该也是村里的事,就想瞒着大人,也是不希望大人有什么危险。”
  陈楚南的话很是官方,大抵是一些既然遇见了便没有不管之理云云,宋知昀便没仔细听,直接走向远处那对主仆。
  连下了几天的大雨终于停了,地上却仍然潮湿,空气却格外清醒,宋知昀忍不住深吸了好几口。
  萧倦今日简单着一身纳白长袍,去了玉带环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宁静雅致。
  宋知昀行至他身后,认真作揖行礼道:“秦公子。”
  因宋知昀穿着男装,抱剑站在他身边的段长青起初没注意,直到宋知昀打了招呼,他又想起杨捕头嘱咐的,这才反应过来:“五……五……宋……”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倒是萧倦转身,从容同她回礼:“宋先生。”
  昨夜光线昏暗,萧倦此刻才能好好看一看面前的人儿。她站定,未施粉黛,端的是一副年轻仵作的面孔,不知为何,萧倦眼中的人却仿佛仍是眉间远黛、肤甚雪玉的佳人。
  段长青号称阅女无数,却在见了宋知昀回客栈后同他说,一眼惊艳。
  惊艳吗?
  萧倦说不上来,但这个女子身上似乎有种魔力,让人见了便忘不了,甚至还时常会想起她。
  “秦公子?”宋知昀见那边陈楚南和村长等人要走,忙提醒他。
  萧倦回神,与她一道跟上去。
  段长青也跟了上去,终于逮住机会把憋了一晚上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和小公爷没照面?”
  宋知昀直白道:“照面了,还同行了一段路。”
  段长青震惊道:“他……没把你怎么样?不像他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宋知昀就不好实话实说了。
  她想了想,道:“要不下回见了你亲自问他吧。”
  明显见段长青神色有些忌惮,看来那姓顾的原主之前在金陵应该是相当地声名狼藉。宋知昀也不想继续聊顾玄礼的话题,便转口问:“哪位大夫这么神奇,竟真的把你家公子的眼睛给治好了?”
  “孙大夫的徒弟南宫阳。”段长青才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地动山摇的“段大哥”,不等宋知昀回头,一抹娇小的身影如风一般飞奔过来,一把拽住了段长青的衣袖,拉着一张脸,没好气把身上的药箱丢进段长青怀里,噘着嘴道:“求人帮忙你不得帮着提点东西吗?哪有叫我自己收拾的道理!”
  宋知昀这才看清来人,还以为孙泊儒的关门弟子该是个皮肤白净,手指干净的年轻男子,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个矮她半个头的小丫头。大约是起得急,小丫头右侧一缕头发没扎好,飘飘然落在耳边,连头绳都是歪的,她眨着一双明亮眼睛,仍是气呼呼看着段长青。
  段长青有些尴尬,干脆也恶狠狠瞪着她。
  南宫阳觉得没趣,转身才瞧见宋知昀,她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问:“这位俊秀的公子是谁啊?”
  宋知昀从容道:“在下陈大人的仵作宋五。”
  南宫阳一听她是仵作便问:“你真的能看出来人是不是中毒死的?”
  “能。”
  “什么毒也知道?”
  “这……不知道。”
  “那也不怎么厉害嘛。”
  宋知昀:“……”
  南宫阳从兜里掏出一粒褐色药丸状的东西,递给宋知昀道:“那你能尝出这是什么毒吗?”
  宋知昀:“……”
  面前的小丫头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又取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药丸,塞入口中,道:“骗你的,这是糖丸,我带着解馋的。”她又扭头同段长青说起话来,期间宋知昀听南宫阳提到了张大进的名字。
  她脱口问:“你们认识张大进?”
  萧倦垂目看她,道:“我们如今就住在他家里。”
  宋知昀更惊讶了,道:“可他们一家三口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段长青用剑柄顶了宋知昀一下,朝她使了个眼色。
  宋知昀这才想起之前萧倦就说过黑石村早就只进不出了,她看着萧倦的眼睛,恍然大悟,小声道:“你帮他们逃出去的?为什么?”
  萧倦徐徐道:“最先把瘟疫带进村的张大山乃张大进的兄长,可张大进却说他兄长并非死于瘟疫,不过是普通受凉。本来两三日合该痊愈的病却出了人命,甚至连他嫂子和两个孩子也接连被传染上。”
  “所以你怀疑被关在后山矿区的那些人根本没得瘟疫?”宋知昀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但她却信萧倦不会乱说话。
  张大进娘子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再加上开始陈楚南进村时村长隐瞒了这事,眼下想来更是疑点重重。
  四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矿区时,南宫阳已经自然熟地叫上了“小五哥”,渐渐地,同行一些与宋知昀混得比较熟的人开始叫起了“小五”。
  起初宋知昀还想挣扎一番,后来想想,算了,小五就小五吧,毕竟她也不是男人,要一群男人张口闭口称呼她“宋先生”估摸着是有点强人所难。
  村长带他们到了其中一个矿洞口,宋知昀认出来了,正是昨夜她跟来的地方。整个洞口都被人用石头封了起来,只余下一侧供一人通过的小口,但也用帘子挡住了,看来昨夜那人是逃出来的吧?
  洞口有自卫队把守,把守之人各个戴着手套和口罩。
  村长站住脚步,朝陈楚南道:“老朽把染病的村民全都安置在矿洞内,每日都安排专门人送食物和水进去,村里的大夫每日也都来问诊。把他们安置在这里老朽也是没办法,毕竟这病会传染啊。”他见陈楚南往前走了一步,惊慌失措拦住道,“大人乃是贵人,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陈楚南道:“本官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一眼。”
  村长拼命拦住道:“大人是不信老朽的话吗?若然是这样,那……”他突然回头看向萧倦,道,“那位秦公子同大人是故交,大人不信老朽也当信他吧?不若让秦公子进去看看!”
  陈楚南的眉毛抖了抖。
  段长青大约想起了之前在义庄萧倦自告奋勇的样子,便如临大敌挡在了他身前,顺便冲南宫阳使眼色。
  南宫阳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噘着嘴小声道:“之前是你们信誓旦旦说肯定不是瘟疫我才说我进去看看的,可我看这架势……没准是真的吧?”
  段长青快骂人了,强忍着道:“你可是大夫!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南宫阳有些委屈道:“可我这不是还得留着命去金陵呢。”
  正在他们僵持不下时,宋知昀说了句“我去”。她才往前走了半步,手腕蓦地一紧,男子的身影自后面压了过来,他沉了声道:“你疯了?”
  宋知昀回头冲他淡淡一笑,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怀疑里面的人根本不是瘟疫吗?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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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扒他的衣服
  萧倦微怔,只见面前女子淡定从容,眼中一片坚定,没有一丝怀疑与踟蹰。
  他心下一阵恍惚,犹记得八年前东宫和段家出事,他去求皇上,说父王与舅父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他去求皇后,她曾是先皇后的闺中密友,先皇后病中还曾嘱咐皇上要好好待尚是贵妃的她。
  那夜大雪,十二岁的少年单薄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
  无人信他。
  后来,他不再求人了,反正无人信他。
  面前的女子却说——
  我信你。
  这样坚定以及肯定。
  宋知昀本来想要再解释一句,这些寻常传染病根本就感染不到她,毕竟她因为工作原因接种过不少疫苗,却在看见萧倦盛满感动的双眼后,她将嘴巴一闭,坦然接受了他的无声赞美。
  然后她趁机将手抽出,大义凛然朝矿洞走了过去。
  “小五回来!”杨捕头上前想要拦,却见宋知昀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没有停下脚步。
  然后宋知昀听到身后全在议论她,大抵都是说她是如何勇敢,不畏生死云云。
  宋知昀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她快速从外头的自卫队手里接过手套和口罩就弯腰钻进了矿洞,毕竟接受了人家赞美还是得干点实事的。
  一脚踏入矿洞的瞬间,阵阵恶臭钻入鼻息间,宋知昀忙戴上口罩和手套。
  矿洞里点着灯,里头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女人们各自成群,和外头自卫队一样全都戴着口罩,因为染病虚弱,所有人都蓬头垢面,人群里时不时便有人□□,一些严重的躺在地上,眼窝深陷,皮肤干燥,捂着肚子疼得打滚。
  突然,一个男人猛地站了起来,冲进里面的角落里,宋知昀抬眸看去,便见慌不择路开始脱裤子,可裤子还没脱他就拉了。
  顿时又是一阵恶臭传来。
  宋知昀打了好几个恶心才终于忍住没吐,她低头顺了几口气,突然瞥见最里面的角落地上躺了一个女人,奇怪的是她的手脚都被绑,嘴巴也被堵了。
  宋知昀的心头一跳,昨晚那个出逃的女人?
  她身边两个看似不太严重的村民明显是在守着她,一人红着眼睛道:“你也别怨我们,可咱们都是有亲人的啊,你若这样胡乱逃出去,再感染旁人可怎么好?”
  另一人则有些咬牙切齿,道:“老子反正是活不成了,你要再敢逃,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用老子这条命换我老婆孩子,值!”
  一侧又有人规劝着他:“别那么冲动。”
  男人仍是愤怒道:“说到底这场灾难也是她家搞出来的!当初就该全家死在外头!”
  可那女子瞪大了眼睛却是直勾勾看着宋知昀,似有什么话要同她说。宋知昀几乎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衣摆一沉,她低头才见脚边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浑身颤抖拉住了她的衣角。
  孩子痛苦皱眉道:“疼……爹我好疼……”
  边上一位靠墙坐着的妇女叹了口气道:“他爹娘昨日都去了,看来这娃也是不成了,大家都不成了!”她说着抹起了眼泪,突然又“哇”地一声趴在地上吐了,吐着吐着干脆绝望地哭了起来。
  许多人便跟着哭。
  宋知昀低下头,这孩子是恍惚把她认作了他的家人吧。
  瘟疫其实是古代对许多传染病的统称,宋知昀粗略看了下洞内人的症状,腹泻呕吐,心腹疼痛,十有□□是霍乱。
  别说这里医疗条件差,就算是在现代,宋知昀也无可奈何,毕竟她不算医生。
  她低头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孩子,心有不忍,想起之前南宫阳给她糖丸还在,就蹲下去给他,哄他道:“乖,把这个吃了就不疼了。”
  孩子抬头时的眼睛里闪着光,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宋知昀不忍直视,干脆别开了脸,就当……一个善易的谎言吧。
  这时,也不知谁高喊了句“他有药”,接着洞内所有能动的人全都朝宋知昀冲了过来。
  宋知昀一时间有些懵,她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大约是太慌张,也不知踩到了什么,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给我药!”
  “我也要!”
  “给我给我!”
  昏暗矿洞内,面前黑压压一群人涌了过来。
  宋知昀给糖时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下完了,就是不被传染也得被压成肉饼了!正在宋知昀倍感绝望时,身后一束阳光直射入内,有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她回头,男子高大身影迅速压过来,她分明并没有看清来人的脸,却莫名脱口道:“秦公子?”
  萧倦没有应声,弯腰一把没将人拉起来,在村民们冲过来的一瞬间,他来不及考虑,竟转身用身体挡在了宋知昀身前!
  “秦公子,你疯了!”
  宋知昀脱口大喊着,她想将人推开,他却干脆收紧了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许多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宋知昀听见段长青高喊着“公子”,还有陈楚南带着惊慌的一声“秦公子”,接着是纷沓而至的脚步声,混乱又惊心。
  ……
  宋知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矿洞,只记得有人拼命拉着她的手将她给拖了出去,以至于此刻她的鞋跟都是被生生磨破的样子。
  等她缓过神来,她与萧倦,还有段长青已经被关在了一间屋子内,说是进矿洞的人都需要暂时隔离。
  门一关,萧倦的脸色沉了下去:“现场那么多男人,需要你一个女人去出头拼命?你说什么信我?万一我判断有误怎么办?”
  宋知昀本来是想反驳的,却在看见他背后沾染了大片污渍的衣服后,大吃一惊,冲上去就要解他的衣扣。
  萧倦神色大变,下意识按住了衣领上的扣子,一脸不可置信又愤怒不堪道:“五姑娘当真不知何为矜持吗!”
  段长青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抽剑横在宋知昀与萧倦中间,厉声道:“你别以为穿了男装就真当自己是男人了,你若再对我家公子动手动脚别怪我……”
  “是霍乱!”
  面前二人明显一愣。
  宋知昀推开段长青手里的长剑,直接上手道:“衣服先换下来,叫人送套干净的进来。愣着干什么?快!”
  段长青终于反应过来,此刻也不管规矩不规矩,帮着宋知昀一起开始扒萧倦的衣服。
  萧倦仍是有些发愣,直到换行了干净的衣服都一言不发。宋知昀点着脚尖替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他突然拍掉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宋知昀吃痛捂着手背望着他。
  萧倦沉着脸道:“不过打你一下你也知道痛,之前那样冲进去你是真的不怕死?”
  宋知昀梗着脖子道:“我不会死的。”
  想着因为自己判断有误差点闯下大祸,此刻又见宋知昀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萧倦胸口的怒火一时间压制不住,一把将面前的人拎过去,迫使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道:“好好看看此刻不知危险的你,看着你自己的眼睛,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总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这种自大害死的!”
  宋知昀本来还觉得有些好笑和骄傲,却在对上镜中之人的双眼时,蓦地一愣。
  镜中的女子干净素白,是平城宋远山的五姑娘,不是那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法医苏昀!
  她是魂穿而来,就算前世身上接种过几万支疫苗也和宋知昀这具身体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果真是自信心爆棚,脑子被门板夹了才会一时间没想到这件事!
  此刻再回想自己那么大义凛然地走进矿洞的场景……宋知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了,她突然捂着脸惊叫一声,转身用力拍打着门窗道:“给我烧水!我要洗澡!我要洗头!我要换衣服!!”
  段长青握着剑鞘的手指紧了紧,本能咽了口口水问:“在这里?”
  宋知昀哪里顾得上这个,依旧拍打着门窗,大叫道:“花音!!!”
  段长青下意识挖了挖几乎被震聋的耳朵,转身想问萧倦这五姑娘突然得了什么疯病,却见萧倦立于镜前,望着毫无礼数大喊大叫的宋知昀露出欣慰一笑。
  是了,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会怕的人才能好好地活着。
  ……
  花音早就听闻从矿区回来的许多人都被隔离了,连陈楚南和杨捕头也不例外,如今陈楚南从平城带出来的人算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花音几次想要进去隔离宋知昀的院子都被远远地拦下了,她急得快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家公子的名声啊!公子啊!”
  南宫阳提了一壶药走过,听了花音的话,不由得愣了愣。
  那对主仆原有断袖之癖啊,怪不得这一路而来她觉得这么安全!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往后她可以更肆无忌惮了。
  其实南宫阳老远就听到宋知昀的哭喊声,待自卫队打开门锁进去,她便好笑道:“之前在矿区时小五哥那不畏生死的勇气哪里去了?”
  宋知昀破罐子破摔道:“喂狗了!”她朝她伸手,道,“快给我把把脉,看看我还能不能活?”
  她往前一步南宫阳就往后退一步,最后南宫阳干脆取了桌上的鸡毛掸抵在了宋知昀身上阻止她上前。
  宋知昀蹙眉:“南宫大夫?”
  “小五哥。”南宫阳娇滴滴道,“我是南宫妹妹,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宋知昀:“……”
  悬壶济世医品极佳的孙泊儒怎么会有这样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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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占你便宜
  南宫阳显然没空理会宋知昀的表情,她取出三只碗,将壶里的药倒上,道:“我亲自熬的药,按照治疗霍乱的方子写的,你们也别管有否传染上,先喝一碗再说吧。”
  段长青二话不说自己先喝完,这才端给萧倦。
  宋知昀咬牙也跟着喝了一碗,又苦又涩,她舔着脸问南宫阳要了颗糖丸,含在嘴里,才道:“你这什么药方啊?”
  南宫阳道:“广藿香二钱,白芷二钱,桔梗二钱,半夏二钱,西砂仁一钱,川断一钱,川牛膝一钱,炮姜一钱……”她一口气说完,眼睛闪着光,道,“小五哥也懂药?”
  宋知昀哪懂什么药,不过是顺口一问。
  从南宫阳口中得知,陈楚南带人冲进去时,杨捕头等人都用身上佩刀抵住染病的村民,尽量避免与他们直接接触,情况并没有太糟糕。
  萧倦的脸色难看至极,应了他自己那句话,判断有误。
  南宫阳气愤道:“我看张大进一家就是不想留下跟全村的人共患难,贪生怕死之辈,这才编出一堆谎言来骗我们!”最后她又感叹了一句,“幸亏我没进去。”
  才说着,外头传来一片哭声。
  哭声很远,但听得出很是悲凉绝望。
  南宫阳叹息道:“又有几个病死了,村长组织村民把尸体抬去火化呢。村里的大夫忙着矿区那边的事,所以我还得去给陈大人他们送药呢,先走了。”
  “哎。”宋知昀叫住她,尴尬道,“就算要隔离,能把我和他们分开吗?”
  南宫阳张大嘴巴道:“小五哥,你知道经过早上这么一闹,一共隔离了多少人吗?村长都把西边这一片房子都空出来了,不少村民都得搬去别人家里暂住,你们这才三人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只有陈大人单独一间,你……和陈大人一起隔离也不太合适吧?要不你和杨捕头他们一起?那屋子少说也得有五人吧。”
  “当……当我没说。”宋知昀无力坐了下来。
  门开了又关。
  段长青还没见过宋知昀面露惊慌的样子,本想调侃她几句,刚张了口,却见原本笔直站着的萧倦略退了一步,伸手扶住了窗棂。
  “公子!”段长青大惊,忙转身去扶他,一面脱口道,“哪里不适?不会是那霍乱……”
  萧倦拧眉道:“在矿洞内伤到了脚。”
  段长青扶他坐下,卷起裤管才见他的脚踝已经肿成了馒头大。
  宋知昀的心头一紧,之前矿洞内混乱,她被他护在身下免受伤害,她却没问过一句他如何,此刻看着那红肿的脚踝,也不知道这一路他是怎么忍痛回来的。
  段长青喊人送了药油来。
  宋知昀看着段长青这个三五大粗的男人笨手笨脚弄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上前推开他,道:“我来吧。”
  她将药油倒在手心,半蹲下刚伸手过去就被萧倦拦住了,他认真道:“五姑娘上手,不太方便。”
  她轻轻一笑,道:“哪里不方便?段公子笨手笨脚,怕是耽误你的伤情,不如我来。再说,今日这屋内只有三人,想必宣扬出去害我名声受损这种事二位不会做吧?”她推开萧倦的手,掌心直接贴上他的伤处,萧倦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却闻底下女子又言,“当然,知昀也不会要求秦公子以身相许的。”
  萧倦:“……”
  才被宋知昀一番话说得感动不已的段长青乍然听她这句话,瞬间愤起道:“此事你休想!我家少夫人必定出身高门,知书达理,贤良淑德……”
  总之一句话,绝对不是宋知昀这种一脚踏在在三纲五常之外的人。
  宋知昀抬眸一笑,眉眼弯弯,一点也不恼,朝萧倦道:“放心,我也没想过占你便宜。”
  萧倦:“……”
  头一次听一个女子说不占男人便宜。
  她和从前他接触过的那些世家小姐果真很不一样。
  宋知昀专心将药油揉在萧倦伤处,起初还能瞧见他隐忍的神情,渐渐地他开始失神,明显的自责和悔恨。
  宋知昀愣是把他脚踝的肿胀揉得消下去小半,这才起身道:“虽然矿洞里的村民的确是得了霍乱无疑,那也不能证明张大山死于霍乱。”
  萧倦回神道:“这话什么意思?”
  宋知昀转身洗了手,道:“还记得昨晚逃出来被抓回去的女子吗?她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扔在洞内,见了我似乎想和我说什么话。听矿洞里村民的话,她应该就是张大山的娘子。”
  段长青吃惊道:“难道需要再进去一次?”
  段长青挺了挺胸,想着为了公子他也得做出牺牲时,却见宋知昀摇头道:“那倒是不必,那张大山娘子明显是染病了,若她是想替她家男人平反,我们只需证明张大山并非死于霍乱即可。毕竟,若是她的口供有人信的话,那些人也早信她了。”
  “怎么证明?”段长青绝望道,“人都火化了!难不成和飘香楼的命案一样,那不是张大山吗?”
  这更不可能了。
  宋知昀摸着下巴,道:“若张大进说的是实话,一个普通着凉的人是不可能那么快死去的,假设有潜在人为原因的话……我只能说,找到张大山尸骨可能能查出他是怎么死的。但这是一场赌局,毕竟尸体火化了。”她抬眸,清脆问,“赌吗?”
  段长青想也不想便道:“赌!”
  萧倦慢条斯理落下裤管,这才道:“若张大山真的不是死于霍乱,那么黑石村的霍乱是怎么来的?”
  这一问,令屋内另外两人都愣了下。
  若是天灾,又何必冤枉到张大山身上?
  一瞬间,宋知昀觉得后背爬上一抹阴冷,让她说不出的不舒服。
  下午,南宫阳又来了两趟。
  果然不出宋知昀所料,张大山是第一个死的,所以火化后下葬的地方并非是如今的合葬坑,而是位于大坑以北十多丈的地方。
  是夜,待所有人入睡后,宋知昀与萧倦主仆从房内走了出来。
  段长青踢了踢门口昏迷不醒的两个守卫,心想南宫阳总算还有点用处,这迷药似乎比一般的药效还要猛。
  三人趁夜上山,果真在离大坑不远处的树下找到一座新坟。
  这一次,不等宋知昀说话,段长青相当识趣举了带出来的铲子就开始挖。
  ……
  这么一闹腾,陈楚南受凉更严重了,夜里开始发烧。退烧药再加上预防霍乱的药一起差不多就喝了一大盆。
  南宫阳更是不愿在屋子里多待,连把脉都提出要牵线,走的时候更是步履如风。
  因陈楚南一直在问南宫阳有关萧倦的事,待南宫阳一走,杨捕头便不悦道:“大人何必还担心秦公子?若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能被困在这里?若您真的染上什么病,秦公子简直死不足惜!”
  “住口。”陈楚南圈手咳嗽两声,心想若是萧倦出了事,他的脑袋估计也得搬家。
  杨捕头跟了陈楚南多年,清楚他的脾气,便也没有多说,只是担忧道:“小五一个女儿家,想必定是怕极了。”
  陈楚南仿佛没有听见,他踱至窗边,将窗户推开,漆黑夜晚,远处什么都看不见。他却记起白日里,村上那些耆老们去村长家里进出了好几次,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但村长来探望他时,却闭口不谈。
  虽然村长解释了为何隐瞒村里有瘟疫的事,但只觉告诉陈楚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们还有几人没被隔离?”陈楚南开口问。
  杨捕头细细算了算,道:“该是还有五人。”
  陈楚南转身道:“你找两个人,让他们去后山矿区看看。”
  杨捕头吃了一惊,道:“还进去?大人就不怕连他们也被隔离吗?”
  陈楚南朝他招手,杨捕头上前,陈楚南附在他耳边轻言一番,杨捕头眼中露出震惊,但很快点了头。
  二人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杨捕头夺门而出。
  他们一行人全部被隔离在一个大院落里面,院子外才有人守卫。见杨捕头出去,忙拦住道:“大人别让我们为难。”
  杨捕头本也不是要出去,瞧见不远处那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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