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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家业-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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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的,这浸泡和先前弄湿墨色看湛不湛透其实是两回事。
  弄湿墨色,看湛不湛透。其实比的还是制墨的原料。
  但浸泡就不一样了,那比的就是墨法和杵捣的功力。要是杵捣的不够,那墨在浸泡中就容易软,一软之后。那什么墨色都守不住了。
  “怎么了,不敢了?”这时,外面围观的人见连吉英松迟迟不肯回应,便都大声的鼓臊了起来。
  “连吉君!!!”这时,倭人使君的脸也沉了下来。这个时候可不是退缩的时候。
  “行,就这么比。”连吉英松一咬牙道。
  于是立刻的,李家和连吉英松就分别把墨投入到大缺里。
  而接下来就是三天的等待了。
  为了公平公正,这三天,市舶司衙门不闭。再由倭人武士同市舶司侍卫分别守着大缸,不让人靠近,以防作鬼。
  总之,如此一来,任何的做假都不存在。更有好事的市民,也轮班的来转悠,当然墨在水里,而水依然清彻,倒也看不出李墨和那倭人的墨有什么区别。
  “别看墨色什么的咱们不懂,但李家这山河墨看着端是大气啊,瞧瞧那墨上的长城,跟一条飞龙在群山之巅飞腾似的,这是龙腾气象啊。”几个老学究摸着胡子道。
  自不免的又要朝着京城的方向揖拜一番。
  如此,转眼三天就到了,这一天,所有的人又都齐聚市舶司衙门,其实这几天,李家人和连吉英松那边的人都没有离开,都在市舶司准备的厢房里休息。
  这时,自有司仪命人从水里取出墨来,再分别由李家和连吉英松检验,没有问题后,便再一次磨墨书写。
  连吉英松在书写时,那脸色就是越来越黑沉了,他自家的墨自然心里最清楚,三天一泡过后,这再书写起来,整个墨色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的黑亮了。
  而贞娘这边,淡定非常,她当初可是试过浸泡十多天的,这还是新墨之故,等到老墨,便是泡了几个月也不成问题的。
  两方面书写完毕,最后再又洒上水,而这时,明显的就可以看出,那张由连吉英松的墨写出来的字,在水润湿透之的后,已经开始有些湛了,虽然不多,但眼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李墨这边,墨色如故,清亮黑透,而在水润之下,更显得墨骨峥峥。
  “李墨赢了,李墨赢了!!!”立时的,众人都大叫了起来。
  “我宣布,李墨为天下第一墨!!!”而这时,隆庆帝也是脸兴奋的从帘后面走了过来,大声的宣布,同时御笔书写了“天下第一墨”五个大字。
  “哼。”倭人使君看着连吉英松,重重的哼了一声,却是先一步告退了。
  连吉英松一脸苍白,长叹一声,转身也要跟着倭人使君离开。
  “连吉先生,还请你将你墨上的‘天下第一墨’几个字去掉,另外,别忘了该付的花红。”贞娘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徐相告老

  连吉英松再怎么不甘,花红也是不敢不交出来,这可是在大明皇帝面前约定的,还是他们自己先提出来的,若是他不交,没理且不说,还可能引起外交事件了,所以,最终,连吉英松还是把倭刀的制法交给了李家。
  当然,这种东西,李家也不可能自己留着,太敏感了,因此贞娘抄了一份下来准备留给罗文谦后,便交给了朝廷。
  一切交付清楚,连吉英松也匆匆离开了,而且他没有回到市衙司使者住处,而是带着几个浪人直接走了。
  斗墨失败,丢了脸面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输了倭刀的制法,使君那里自要有人顶罪报,而他连吉英松就是最好的人选。因此,他回去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切腹。
  连吉英松不想死,当然,他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他得先保住命在,而李家这场子,总有一天,他要找回来的。
  而他现在的去处自然是下海,大海里是他连吉家的猎场,亦有着他的栖身之地。
  如此的,连吉英松便带着人消失了且不提。
  再说市舶司衙门这边。
  好一场盛事终于落下了帷幕。皇上和贵妃自是又赏给李家不少东西。尤其是李贵妃,在知道,李贞娘已经定了亲,惹不是李老掌柜突然故去,如今定然已经成亲的情况,更是赏了李贵娘两抬嫁妆。
  全是上好的香料,布匹,还有一些首饰。
  贞娘自是又忙着谢恩一翻,如此,皇上和贵妃才一脸高兴的回宫。
  皇上和贵妃离开了,围在市舶司衙门外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但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的激动,而这些日子以来,被连吉英松压制的南京制墨人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据说。只这一会儿,南京好几家戏帮子都被订了下来。
  只是李家人这时并没有胜利后的欢畅,而是深深的缅怀,李老掌柜的牌位边上就摆着那副“天下第一墨”的字画。
  “贞娘,过几天咱们就回徽州。怎么着也得到你爷爷坟上烧烧纸。把事情跟你爷爷再说上一说,这样你爷爷就能安心的走了,而你七祖母如今也盼望着你带着这副‘天下第一墨’的字回家。这是李家前所未有的荣耀。”李景福有些感慨的道。
  “嗯,点点头。”毕竟还是在自家爷爷的丧期,之前的斗墨是完成爷爷的遗愿,如今心愿已了,她们李家八房一行人自要回徽州守孝的。
  而南京这边,有着贡墨权,再加上如今又有着天下第一墨的名头,南京的生意就十分的好做了,当然。越是这样,就越要注意管理和质量的问题,贞娘打算回去跟自家七祖母提提,让景东叔过来管一阵子。
  景东叔虽然不良于行,但一张冷面,对人不讲什么情面。在这时让他来管理正好,也算是收收墨庄上下人的心。
  毕竟,李家一连取得如此的成就,不管是管事还是下面的工人,自不免要有些飘飘然。
  如此说着。李家一行人就往李氏墨庄走去。
  而不远的一个茶楼里,秦四少就坐在二楼的一个窗户边上,边喝着茶水,边看着下面正离去的李家一行人。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这话是真不错的,此时李贞娘一身素服,眉目清灵,发色如黛,之前跟倭人斗墨的犀利如今已经散去,而如今在一身素服的衬托下,倒更显一种独立的婉约,就显得她那略嫌单薄的肩膀上,抗得下天地。
  “厉害啊,没想到李景福居然有这么一个女儿。”秦四少边啜着茶水边自言自语的道,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李贞娘了,可之前的李贞娘给她的感觉也不过是会制墨的小家碧玉,并无甚亮眼之处,也就是这次斗墨,他才看到了李贞娘亮眼之处。
  这位李贞娘,颇有一些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样子,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可真到有事儿,一样能抗得住事,只可惜,还是罗九那厮下手快。
  秦四少想着,只是心里仍是有些悸动。
  这位李姑娘,颇有当年李家七夫人的风采啊,李家七夫人的事情,他也是听说过的,当年也是临危受命啊,若不是李家七夫人撑着,怕是李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散了。
  “四少,刚得到的消息。”就在这时,他的一个长随匆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句。
  “哈,四方钱庄有麻烦了。”秦四少一脸看戏的表情。
  转眼便夕阳西下。
  李家人回到家里,墨坊上下一片欢喜自不用说。
  便是丑婆,一向的冷脸,这会儿也颇的眯起了眼:“丫头不错,没给你爷爷丢脸。”
  “谢谢姑婆婆夸奖。”贞娘自是笑嬉嬉的道。
  “对了,文谦那小子呢,这等喜事,竟是见不到他人?”李景福在屋里转了一圈,接待了官街上来恭贺的人,便是田家那边也都派了人来祝贺,可独独至今不见罗文谦。
  这不正常啊。
  而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罗文谦匆匆而来抛下一个重磅消息:“景福叔,贞娘,徐相告老了。”
  “啊,怎么回事啊,皇上不是一直不批的吗?”贞娘不由的奇怪的问。自海瑞把徐家参了后,徐阶便一直上折子告老,只是隆庆一直没批。
  “这里面说起来可就复杂了,海瑞在淞江把徐家告了,不过,徐相在朝中的势力那是相当大的,所以这事情是雷声大雨点小。而朝中许多事情,是离不了徐相的,所以当今自然不能任由着徐相告老,而徐相心里也明白的,所以几次递了折子,没下文后,便也消停了。只是徐相消停了,他那一党的人却不消停,尤其是那些个言官,这次皇上来南京参加斗墨是私自出京的,这自又让那些个言官抓到了短处,那些个言官参皇上的折子已经堆了一桌子了,而大太监陈洪也不是好东西,居然把那些个折子合收拾了就让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了南京。今天斗墨。李墨赢了个满堂彩,皇上心里高兴,没想到一回宫,就接到了这些个折子,那等于是兜头一盆冷水啊。皇上这气性一下子就起来了。干脆的就翻出了徐阶的告老折子,就这么的批了。另外,皇上同时又下了旨。起复高拱高大人,如今宣旨的人已经上路了。”罗文谦坐下,抿了一口茶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透。
  脸色却不是太好。徐阶这一告老,之前靠他撑着的台子怕是要倒了,再加上皇上又起复高拱,这更是绝了徐家的路。
  谁都知道,高拱当初就是被徐阶的人逼走的,这两方面算是死仇了。
  贞娘倒是没想到。徐阶的告老居然跟她李家的斗墨扯上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
  当然,这怪不到李家头上,要怕就怕大明的言官群体,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们天王老子都不怕,而如此一来。脾性稍弱一点的皇上就很憋屈,而隆庆就是憋屈的。
  如今借着机会了,也刷了言官一把,于是徐大人悲剧了。
  当然,这些事情同李家是没有关系的。
  但是如此一来。王四方那边怕是要麻烦了。
  之前南京官界商界能维持个平稳,主要是因着徐相这定海神针,当然,倒不是说徐阶就会支持织造衙门,毕竟织造衙门那些个赃事徐阶也是反对的,而这回海瑞能得到应天巡抚之职,也是得到徐大人的支持的。
  也就是说大家心里清楚,海瑞这回下来其实就是针对织造衙门,只是海瑞这人不容易控制,虽然他的任务是查清织造衙门的事情,但地方上的不平也是要管的,于是这一管一管的就又管到了徐家人的头上了。
  最后倒是把徐家的事情和织造衙门的事情牵扯到一起去了。毕竟织造衙门的关系太广,自也有徐阶党的人牵涉其中,别的且不说,就徐家兄弟虽然本身知道织造衙门是个坑,没有进去,可架不住三妻四妾的亲戚关系,总也有那么点牵涉其中的。
  因此的,虽然应天府那边早就知道织造府有问题,朝廷也要对织造府开刀,但因着海瑞正参徐阶的事情,因此,也就处于观望,毕竟大明的官场象海大人那么猛的猛人实属凤毛麟角。
  而如今徐相一告老,那接下来南京的局面怕是要成了那多米诺牌骨之势了。
  “那你舅舅那边?”贞娘有些担心的看着罗文谦。
  “先静观其变吧,四方钱庄的股份比较复杂,我跟他的关系摆在那里,暂时不宜插手。”罗文谦一脸沉静的道,不过,那表情倒也是一副有成算的样子。
  “嗯。”贞娘自是点点头。
  虽然一直以来,李家这边人因着王四方当初对韩家落井下石,再加上,王四方跟胡宗林争徽商商会会长的位置,而李家这边人是站在胡宗林这一边的,因此的,一直以来,李家人对王四方没有什么好感。
  但再没好感,王四方终是徽商商会的会长,虽然,如今汪道昆正在为胡宗宪奔走,使得胡宗宪有平反的迹象,如此的,胡宗林在徽商商会的地位又恢复了,而马上面临着三年一届徵商商会会长的选举,胡宗林如今已隐隐有压倒王四方的架式,但再怎么样,选举还没有开始,如今徽商商会的会长还是王四方,而四方钱庄更是徽商钱庄的领头人,这一点,便是罗九的义厚生钱庄也是比不过的。
  因此四方钱庄其实关系着南京徽商的生存。
  所以,眼前之局,就看王四方撑不撑得过去,若是撑不过去,那别说罗文谦,怕是胡宗林等人也是要插手的。
  而如果说,徐相告老这个消息只是给四方钱庄带来不确定因素的话。
  第二天,又一个重磅消息却把四方钱庄推向了无底深渊。
  这个消息便是——织造局的两位大人卷款逃跑了。毕竟是当了官的,老道的很,皇上一批准了徐相告老,两人就知道能借的势没了,当机立断的便跑路了。
  到得下午,又传来消息,应天府衙门如今已经封了四方钱庄。
  “王会长听说一听到消息后就吐血晕倒了,而存钱和典当的客户如今已经把王家围的满满的,九叔一听到消息,就带着钱庄的护卫过去了,也幸得有这些护卫帮着王会长守了门户,要不然,说不得这回王会长的家已经被人洗劫了呢。”傍晚,本来平日里都要打烊的店,如今都还灯火通明着。
  平安嫂这会儿就站在李氏墨庄庄门前,跟贞娘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地鸡毛

  夜幕低垂。
  贞娘坐在院子里搓着灯草,同丑婆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王家的事情, 这几天,王家的事情闹的纷纷的,本来李家人准备过几天就回徽州,可如今这形式,李家人倒是不好马上离开,总要留下来看看。
  此时,二狗那厮一脸贼眉鼠眼的往外溜,一边花儿正端着几片西瓜过来,远远的见到二狗往外走的样子,便呸的一声叫了:“二狗哥,哪里去?”
  二狗听得花儿这一声叫,那伸出去的腿便又缩了回来,一脸没好气的道:“干什么,干什么?小姑娘家家的,管的这么宽,这不,四方钱庄的事情闹的,罗掌柜的这两天都没见人影,我去打听消息去。”
  “那成,我跟你一起。”花儿放下西瓜,冲着二狗嘻嘻一笑,便一溜跑的跟了上去。
  “要不要这样啊?”二狗揉着鼻子,抬头望天。
  “当然要,我去帮我堂姐打听打听消息。”花儿抬出贞娘。
  “那走吧。”二狗嘟嘟喃喃的,不过,看他那一脸偷着乐的模样,显然是乐在其中。
  贞娘在一边也偷着乐,自从过年的时候,她就明白,花儿跟二狗对眼了。
  再加上二狗这人嘴上花花的,花儿自是要看紧些,于是的这一幕便常常在李氏墨庄上演。
  便是丑婆,这时也打趣了一句:“花儿放心,那小子有贼心没贼胆的。”
  “丑婆……”花儿跺着脚,一脸通红的:“你取笑我。”随后一扭身就跟着二狗跑的不见人影了。
  “这回,等过些时日你们回徽州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到时,我得请人去你景明叔家帮二狗提亲。”看着两人离去,丑婆道,二狗是她从小扶养长大的,那真跟嫡亲的孙子差不多了。
  “嗯。姑婆婆放心,文谦已经跟我商量过了,到时由文谦出面去提亲。”贞娘道,因着丑婆的关系,罗文谦跟二狗结拜了兄弟。也因此。二狗的事情。罗文谦自要帮着操持一下。
  而李景明夫妇那边,虽然一开始,对于二狗的出身是有些嫌弃的。但二狗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如今在李家,不仅是点烟坊的大师傅,还管着发货那一摊子事情,在李家颇受重用。
  当然,最重要的是花儿跟二狗就是对眼了,如此,景明婶也就算是默认了。只等着二狗这边人上门提亲。
  就在这时,外面的官街传来一阵鼓噪。
  “姓罗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趁火打劫吗?没门儿,今天的事情你不给我们个交待,我们绝不饶你,大不了,一把抢了义厚生。我看你怎么收场?”门外街面上又传来一阵叫嚣道。
  “怎么回事?”贞娘皱了眉头,随即冲着丑婆道:“姑婆婆,我去看看。”
  贞娘说着,便出了门。
  而此时,官街两边。灯火通明,尤其是义厚生钱庄的门口,更是围满了人,其中更有几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带着家丁在义厚生门前叫嚣着。
  一边义厚生钱庄的护卫个个守着门口,瞪着那一群人。
  “都瞪着干什么?傻了吗?你们是什么人?保护钱庄的,如今有人在钱庄门口闹事儿,你们就瞪着啊?给我打,打不散就抓,抓了送衙门里去,罪名就是岂图抢劫钱庄。”这时,罗文谦从后院冲了过来,一扫平日斯文的模样一脸煞气的冲着守在门口的护卫的道。
  那些护卫叫早这一群纨绔子弟弄的恼火,只是因着这些人都是王家和胡家的人,跟罗东家是亲戚,这才不敢动手,如今得了罗文谦的话,那一个个自是冲到人群里,手里的棍子挥个不停。
  “姓罗的,你敢?”王胡两家的子弟叫这护卫如狼似虎的相吓了一跳,边跑边叫。
  “我有什么不敢的?如今可是你们要抢我义厚生,我便是告到衙门去,你们也只能去坐大牢的份儿。”罗文谦这时却是靠在门框上,一脸的嘲讽样儿,那神情叫胡王两家的子弟恨的牙咬咬的。
  不过,胡王两家子弟叫义厚生钱庄的一顿打,那气焰也被压了下去,都贪生怕死的很,一个个抛下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狠话,便四散奔逃。
  罗文谦这时才又叫上罗平安和伍子,匆匆的出了门。这厮这几天忙的,贞娘想跟他照个面都难。
  “平安嫂,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啊?”贞娘便进了义厚生的后院,问平安嫂。
  “那些是胡家,徽州王家的人,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我听伍子他爹说了,头几天,胡家来人了,昨天,徽州王家那边的人也到了,都是快马加鞭的,一来就是要从四方钱庄撤股,四方钱庄都封了,这时候哪能撤股啊?可胡王两家人却不是省油的灯,在钱庄里捞不回来,就打主意打到王会长的家里,只昨天一个晚上,王会长家里就少了十几件古董,文谦发了火了,直接带人封了门,才从那些人身上搜了出来,胡王两家丢不起这人呗,这便闹上门了。故意歪我们九叔想趁火打劫。说实话,如今四方钱庄就是个大坑,咱们义厚生还真瞧不上眼呢,也是当初九叔在石州遇了事情,四方会长帮了义厚生一把,若不然,九叔才犯不差做这些。”平安嫂噼里啪啦的把事情一说。一脸的气愤。
  原来是这么回事,整一出墙倒众人推的戏码。贞娘冷哼。
  “堂姐,堂姐,王家姨婆来找你了。”这时,花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找到了义厚生这边。
  “姨婆来了?走。”贞娘自是连忙出了义厚生回家,再怎么说,这位王姨婆是罗文谦的长辈,让她等不好。只是不晓得王家姨婆这时候找她有什么事情?
  进得李氏墨庄,贞娘就见到王姨婆坐在后院茶室的腾椅上,轻轻的啜着茶水,一段时间没见王姨婆,如今看起来,王姨婆苍老了很多。如今更明显着精神不济,那眼珠都混混沌沌的。
  至于丑婆这会儿坐在一边的廊上,却好似没见着王姨婆似的,自顾自做着手上的活儿。
  王姨婆对此也不在意,两家的恩怨摆在这里。虽然过去两人是闺密。但如今的情形,颇有些相忘于江湖的味道。
  “姨婆要注意身体。”贞娘在下位坐下,关心的说了一句。毕竟王姨婆脸色实在不太好。
  “贞娘,姨婆这回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这时,王姨婆便开门见山的道。
  “什么忙?姨婆请说。”贞娘问道。
  “我相请你去文谦舅舅家里帮忙着照应一下,直白的说,就着帮着文谦舅妈掌一段时间的家。”王姨婆道。
  “这合适吗?”贞娘再怎么也没想到王姨婆居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这不合适,罗王两家是世仇,文谦出手,是因为王四方是他亲舅舅,这一点情谊还是要讲的。再说了王四方是徽商商会的会儿,四方钱庄关系着整个徽商的发展,而里面许多钱是属于徽商各家的,所以文谦才出面帮着四方钱庄控制一下场面,那也是徽商商会做出的决定,至于贞娘。就没必要去淌这浑水了。”这时,一边的丑婆冷冷的道。
  四方钱庄如今牵涉着徽州王家,南京胡家,再加上还有徽商各家,如今不用说了。王四方家里肯定是乱如麻,贞娘再有本事,那也只是一个女儿家,去帮着文谦他舅舅掌家,如今的情形,得有多难啊,她自然要阻止了。
  随后,丑婆自不免要讽刺一句:“怎么,有你这个姨婆在,你都掌握不了的事情,你好让一个小辈出手吗?”
  “梦真,这种气话就别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我这张老脸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实在是如今王家的局面差的不能再差了。四方至今还昏迷着,文谦舅妈胡氏抗了几天,如今也病倒了,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只有我带着王婉儿照应家里一切。可婉儿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再加上还有一个弟弟庆官儿要照顾,还要侍候她爹娘,那丫头这几天也真不容易。如今胡王两家的人天天在家里闹,那丫头实在是应付不了,至于我,到底是王家女,胡家人不服啊。也只有贞娘,如今文谦跟胡宗林他们已基本上控制了钱庄的事情,也算有些威信,想来贞娘去管后宅要好的多。再说了贞娘倒底还是公主府的供奉,也能震得住场子。”王家姨婆道。
  听得王氏这么说,丑婆看了看贞娘,倒没想到王家的情形竟是坏成这样。不由的同贞娘相视一眼。
  而贞娘这时也明白,王姨婆来请她,是不太好拒绝,于是点点头:“姨婆,我去。”
  “贞娘,拜托了。”听得贞娘答应,王家姨婆松了口气。
  王四方和文谦他娘是她自小带大的,那感情其他的王家后辈自是不一样的。
  “姨婆,这话我可承受不起。”贞娘连忙的道。
  贞娘同意去倒不完全是因为王姨婆的拜托,更重要是之前,胡王两家的人大闹义厚生钱庄,说实在的也是激怒了她的,这个时候,她自然也要帮着罗大哥分担一点。
  “不过,姨婆,必要的时候还得您在背后给我撑着。”贞娘道,王姨婆主要是因为王家人的身份,直接出来主持的话,容易引起攻击,但她的资格摆在那里,王四方和胡氏又一向拿她当母亲侍奉,平日里常常到这边来住上一段时间,所以以她的身份给贞娘撑腰不成问题的。
  “老婆子既然来请你,自不可能甩手不管,你放心。”王姨婆点点头。

☆、第二百一十八章 胡家的心思

  晚间,王宅主屋。
  “出去,快来人啊,闯进来了,都打出去……”卧室里,胡氏一头一脸的汗,头摇摆着,猛叫着醒来。
  “娘,娘……没事,人没闯进来,表哥带人守着呢。”外间,正打着磕睡的王婉儿听到屋里的惊叫,连忙急步跑了进来,冲到她娘亲的身边。
  “啊,没进来啊?对,有你表哥守着呢,瞧娘这,又做恶梦了。”胡氏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看清楚面前的女儿,那心才平稳下来。
  随后却又不由的红了眼眶,自钱庄出事来,不过短短的十来天,而她感觉就好象过了十来年似的。刚才她又做了恶梦,梦见许多人冲进了家门,把她家里砸了,来冲着她要账,若是还不出来账,便要把婉儿和庆官儿卖了。这才惊叫着醒来。
  “娘,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煎药。”婉儿扶着自家娘亲靠在靠床背上道。娘亲的身子真的是不太好,整张脸腊黄腊黄的,看着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
  “怎么你去煎?家里的丫头呢?”胡氏看着自家女儿,这没几天工夫,女儿可是瘦多了。
  “徽州王家和外婆家那边来了好多人,都要有人照应着,我把丫头和妈子都派到她们身边去了。”婉儿拿着手帕帮着胡氏擦汗。
  “哼。”听着婉儿说这话,胡氏不由的冷哼一声,这会儿她心里还冒着火呢,这人啊,不经厉一些挫折真的是看不明白身边的人和事情,以前,钱庄红火的时候,王家和胡家那都巴结着,使劲的往她这里塞钱,就是想换点钱庄的股份,又或者安排点人进钱庄做事。
  那时候王家和胡家的人多好说话呀。任什么事都拍的胸膛响当当的。
  可如今钱庄的事情一发,一个个就生怕受了损失,急慌慌的就嚷着要撤股,钱庄被封了,就只想着从家里先捞回点损失。虽然说还没有完全撕破脸,但也着实让胡氏有些心冷。
  “你爹现在怎么样了?”胡氏又拉着婉儿问。
  “爹还昏迷着,不过。今天醒了十多分钟,大夫说爹的病正在好转。”婉儿微笑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胡氏连声的道。
  “婉儿,你刚说要去煎药的,你去吧,你娘这里,我照应着。”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进来道。
  “好的,那麻烦大舅妈了。”王婉儿点点头,又冲着胡氏点点头,然后才退了下去。
  而这妇人,正是胡氏的嫂子。胡蒋氏。
  王婉儿下去,胡蒋氏便换了凳子坐在胡氏的床边,胡氏这会儿却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有些疙瘩。
  “他姑姑,我知道。我们来撤股你心里不痛快,可家里日子也难哪,你也知道,家里把钱投资了不少在四方钱庄,如今四方被封了,家里也是乱成一团了,婆婆听到消息也差点晕了过去,这实在是有些损失不起啊。再说了,如今由徽商商会那边的人出来主持局面,这我们就算是想撤股不是也撤不了吗?终归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所以,我们还得同心协力,想法子渡过这个难关不是。”那胡蒋氏一坐下来,便语重心长的道。
  听着胡蒋氏这翻话,胡氏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大嫂有法子渡过难关?”
  “你几个兄弟都算过了,这个时候钱庄不能倒,要是倒了,那损失就回不来了,所以,这个时候,要让钱庄度过难关,唯有再继续注资。”胡蒋氏道。
  “徽商那边也正是这个意思。”胡氏点点头道。
  这段时间,王四方出事,如今四方钱庄的事物几乎由徽商那边的人接手了。
  实在是,四方钱庄里有着商会以就各徽商的存款,可以说,这一次四方钱庄的存亡也关系着南京徽商的存亡。
  其实本来,织造衙门那边出事,四方钱庄这边也是苦主。
  而应天府衙门之所以封义厚生钱庄,一是怕四方钱庄跟织造衙门有什么勾当,免不了要查。二则是牵连着着大量商户的存款,怕引起动乱,所以才暂时封了四方钱庄。
  关于第一点,胡氏知道四方钱庄跟织造衙门除了正当的商业往来,是决没有什么勾当的,当然,这里面说起来,胡氏还得感谢罗文谦这个外甥。
  当初因着文谦跟李贞娘定亲的事情,四方去找过文谦,本意是想搅了那门亲事,可反被文谦警告了几句,文谦让他舅舅不要参和到徐家的事情上去。
  再加上当年土地事件,徐家也是坑过韩以贵的,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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