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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家业-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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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路来也是淋了不少雨的,怎么就没给他备下个什么驱寒药呢。
这厮完全不讲理的,谁又知道他个时候到?
“走走走,丁老弟,咱们喝酒去,男儿汉的,淋点雨算什么,莫整的跟个老头儿似,几杯酒下肚,那什么寒气也没了。”这时,横里的,罗文谦伸手过来,巴着丁云鹏的肩,却是拉着他转身就走了。
那大巴掌还使劲的拍着,这位虽然曾是风流公子,但不管是制墨还是淘金,那都是力气活儿,丁云鹏被他拍的龇牙咧嘴的,直晃着肩,。
贞娘不由的瞪眼,罗文谦这厮这是搅局啊,不过眼里却满是笑意。
而此时,两人已走远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海瑞到徽州
李家的试墨会完美收官,还连带着那部《良缘误》也一时走红。
而随着《良缘误》的走红,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便是:“哎,这要是用了李家的墨,不就没这场良缘误了嘛,着实可惜可叹。”
而随着这样的话传出,李墨更深入人心了。
曲终人散,这时,淅淅沥沥的雨竟也停了。天边一抹彩虹映的整个天空净透净透的。
青石板的长街还是湿漉漉的,一些小童追逐着,踩着几处浅浅的水洼子,弄的水花四溅,惹的一边路过的人连连跳脚躲开,没好气的笑骂,小童们自是嘻笑,没多远就跑开了。
李家一群人自也一脸欢笑的回了大屋。
今天的试墨会成功,七祖母也高兴的很,再加上今天正好李景福和罗文谦从南京回来,于是的便让厨房里办了两桌酒菜,外堂摆一桌,内堂摆一桌。
男女两边分开吃酒。
菜是时鲜的蒸笋,腊肉炖鲜笋,清蒸青鲫,宫爆鸡丁,花下藕,还有蕨粉圆子等,酒是上好的花雕酒,外堂和内堂两桌各吃的爽快的很。
酒足饭饱又上了茶水。前后堂各聊着天。李老掌柜的今天兴致也很高,靠在藤椅上,上身盖了一条毯子边休息边听着众人说话。
“嗯,罗村那边的宅子已经建好了,就一栋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家里的家俱大多是新打的,不多。不过家里存了不少的木料子,等得贞娘进了门,需要什么还可以再打的,这样也更合贞娘的意一些。另外,当年罗家大宅被封的时候。我当时把家里一些好的家俱搬了点在罗氏的祠堂里,后来三叔公帮我重新整冶了祠堂,这批家俱便也收了起来,如今也全给我搬进新屋里了,到时由贞娘看着安排。”罗文谦拉里拉杂的把罗村那边的一情说了说。
“嗯,你们那边你们安排就行。”这方面。李景福自是不会多说什么的。不过,罗村那边对贞娘显然是比较重视的,便是宅子的布局什么的,罗家那边都常派个人来问李家有什么需要,据说这一切都是罗文谦安排的。
由这点看着,李家人对罗文谦是比较满意的。
贞娘此时在内堂跟花儿一起陪着七祖母和自家奶奶说话。
外间的说话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七祖母听着,便又同吴氏说起了贞娘的嫁妆的事情。早就说好等得贡墨结果,就要谈嫁期的,如今贡墨竞选就在眼前,这些东西也该准备了。
一边花儿暗里扯着贞娘的袖子。悄声的打趣着:“堂姐心里美死了。”
“有什么美的,是你这丫头起春心了呢,今儿个瞧着丁先生那眼神,都柔的能滴水儿了。”贞娘掐了一下花儿的腰肢,亦压低着声音有些羞恼的道。
花儿怕痒,嘻嘻笑的扭了扭,道:“我才不嫁丁先生那样的人。嫁给他,我便得成日里侍侯他了,也说不上什么话,倒不如二狗。有事差使着他做事,没事还能跟我打趣儿。”
听着花儿的话,贞娘乐了:“哟,花儿这是看上二狗了。”
“没呢,只是打比方。”花儿红着脸死不认。
这边正闹着,外间罗文谦告辞了,他还要回罗村那边。
边上的赵氏便暗里推了贞娘一把,贞娘自是顺水推舟,翘着嘴角走了出去,跟罗文谦一前一后的出门。走到外面墙角边。罗文谦却是不走了,转过头就盯着贞娘看。
“怎么了?脸上又沾了灰?”贞娘叫他看的莫名其妙的,摸了摸了鼻子问。
罗文谦见她有些傻儿样的,便哈哈的笑了:“今儿个这出试墨会着实出彩,我这琢磨着,你这脑袋瓜子是咋长的。”
这人就是爱作怪,贞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随后却也眯着眼笑的有些自得。
罗文谦怪喜欢看贞娘这自得的小模样的,这时便伸了手过来拉着贞娘的手。
贞娘被他一拉,那心倒是突的一下,其实牵手真没啥,但这是在大明,在大街上,若叫一些个道学看了,使不得要大叹世风日子的。
贞娘便用劲的抽了一下,没抽动,这厮力气不小,捏得她的手有些生痛。因此,免不得横了罗文谦一眼。
罗文谦却是老神在在的,牵着贞娘的手走,走在这青石长街上,心里就是安逸。
瞧这厮这模样,贞娘这时想着丁云鹏告辞时那醉的腿脚打跌的样子,不免又心里暗乐了几份,这人表面看着沉稳淡定,但实则,坏心眼儿不小。
这就些坏心眼儿,她老爹也没少在她耳边提,总归着就是让贞娘小心,别叫人占了便宜去。
就在这时,冷不丁的从前街冲过来一群人,一个个大着嗓门鼓操着:“衙门的告示出来了,这可怎么得了,今年生丝还是照着去年的路子来,这岂不是不让我们有活路了?”
几个壮实的汉子在那里叫,一脸气愤的样子。
贞娘和罗文谦叫他们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两人拉着的手连忙甩开。
不过这会儿贞娘细听得汉子们的话,眼中却是有些疑惑,去年,跟正平堂哥牵扯的那本册子,里面种种的黑心事情,就是因着织造局,生丝商,还有衙门三者勾结,最终坑了养蚕户的。
如今,按说那本册子她都交给公主了,公主应该也交给朝廷了。如此,就算是案子一时还不到处理的时机,但去年那坑人的路子总得改改吧?怎么还按着去年的路子来?
这岂不又造成新一轮的贪污?
“何止啊,今年衙门派下来的蚕籽可比去年的多,咱们哪来那么的桑树养蚕,难不成,田地全用来种桑树?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干脆着,上山当土匪还是一条活路。”边上又个一汉子嗡声嗡气的道
“你要死啊,当土匪这种话莫出口,县衙里最近正要抓土匪呢,若是落到他们的耳里,把你抓到牢里去,我和孩子可怎么活?”一边一个婆娘一脸紧张的道,显然是这汉子的媳妇儿。
“咱们便是安安生生又怎么样,瞅这样子下去,辛苦一年下来,养活娃子们都难啊。”那汉子丧气的摇着头道。
“怎么回事?”这时,不远处走过来三个人,当前一人五十来岁的样子,有些枯瘦的身形穿着一身半旧的圆领袍子,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一幅普通的落魄文士打扮,身后两人俱是一身短打,看着象是家人似的,三人无甚出彩之处。
不过,当前那人两眼却是神光内敛,枯瘦的身形背挺的笔直笔直的,因着枯瘦,整张脸更显得棱角分明,混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清瞿正气,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人并不简单。
不由的侧过脸看着罗文谦,却见罗文谦一脸恭敬的样子。不由的便扯了扯他的袖子。
罗文谦这时才在贞娘耳边道:“是海大人。”
贞娘一听海瑞,心里猛的一突,他怎么来徽州了?不过,想着徽州亦属于应天,海瑞来巡视徽州也是正常的。不过,历史上,他却并非到徽州来,在松江因着处理徐家土地的事情,最后牵涉太大,最终也被罢了官的。
为这个,后世还有一部戏剧《海瑞罢官》呢。
而如今,他不但提前一年得了应天巡抚之职,更是先到了徽州。
突然,贞娘便有一种感觉,海瑞的到来,说不得就是因着那本账册的原因。想着,便压低声音在罗文谦耳边说了两个字:“账册?”
“嗯。”罗文谦微微点了点头。
贞娘便恍然大悟了,虽然历史上都说隆庆是个无为的皇帝,但没有哪一个皇帝真愿意被一干大臣压着的,可以说这位从一登基起,就在跟内阁的那帮臣子斗心眼儿。
而账册的事情,估计是隆庆去年刚登基,许多事情顾不上,所以,只是调走几个人暗里调查,明面上并没有动作。也因此,南京生丝业依然是风平浪静的。而今年,这个时候派海瑞下来,那是要直接揭了生丝的暗疮了。
此时,那几个汉子见三个陌生人相问,自是不敢做答。
倒是罗文谦上前将之前汉子们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了。
“此话当真?”海瑞听完,又冲着那几个汉子问。
“自是真的,衙门的告示贴着呢。”那汉子愤愤的道。
海瑞点点头,倒是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脸严肃,然后转身朝衙门那边去,倒是其中一个家人此时冲着那些汉子道:“海大人已到徽州,你们若是有不平事,自回家去,找人写了状纸,明日递到衙门里去,海大人必定会受理的。”
“海大人,可是那青天海大人?”其中一个汉子一脸惊喜的问。
“正是,你们只管明日来递状纸。”那家人说着,便直追着走远了的海瑞而去。
“太好了,咱们能不能有活路就看这一遭了。”那个汉子一脸兴奋的道,随后便扯着自家婆娘,又叫唤着众人,直说去找人写状纸。
“哈,徽州这段时间怕是热闹了,既有墨业的争贡,又有海大人亲临。”此时,罗文谦看着远去的众人,摸了摸鼻子道。
贞娘看着远处的人,却颇有一种福祸难料的感觉。
这位海大人清正是清正,可有时太极端了,杜家那两个她可得让大哥防着点。
☆、第一百九十五章 告状
回到家里,当着大嫂的面,贞娘自不好说杜家兄弟的事情,于是便悄悄的拉了大哥到一边,便说起了海瑞来徽州,让自家大哥注意杜家兄弟那边一点。
“海大人是青天呢,难不成还能为杜家兄弟做主?”李大郎瞪着眼道。
“海大人是青天不假,但他才刚一到徽州,对杜家兄弟的为人又怎么能完全了解,海大人为穷人做主,那杜家兄弟如今可不是穷的叮当响,咱们李家在徽州也算得是大族,如此的,在海大人眼里,杜家兄弟是弱者,他为弱者做主,不正是应当的事情。”贞娘道。
前世,她记得看过一些资料,当时说海瑞到南京,大开告状之门,每日里递的状子就有近千张,而下面的人又并不一定听他的调遣,如此的,他又哪里有那个事情那个水磨工夫调查清楚?大多都是本着穷人都是对的,富人都是错的这个唯心的想法去断案的。
如此的,也着实让一些个混子占了好处。
说着,贞娘又顿了一下道:“当然,我这也是小心思的猜测,也做不得真,只是咱们防着点总是不错的。”
“那倒也是,那这几天,我再把过去跟桐油中毒案子有关的人那边走动走动。”李大郎想着也是,便点头。
“另外,当初帮着咱们冶疗桐油中毒病患的那几家药堂大夫也走走。”贞娘想了一下又道。
“嗯。”李大郎点点头。
然后各回各屋睡觉。
果然,自第二天起,整个徽州便翻腾的好似一锅粥,处处见三五成群,都在商量着写状纸告状的事情。总之,如今徽州这边是告状忙。
正午,贞娘在墨坊里检查有关贡墨竞选最后的一些注意事项。大体也都妥当了,只等四月二日贡墨竞选的正日。
就在这时,喜哥儿急慌慌的跑来:“二姐,杜家带人闹到家里来了。”
“可是为着油坊的事情。”贞娘问道,一直就提防着这个呢,果然,杜家兄弟就是这么个渣人。
“嗯。”喜哥儿气哼哼的点头。
“走。”贞娘立刻扯了他。
“贞娘。喜哥儿别急。我这边就带几个人过来震场子。”一边景明叔也道。
“好。”贞娘点点头,等得墨坊里叫了几个杵捣的师傅,一帮人便立刻朝着李家八房的宅子走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李家八房大门口。就听得一片喧闹。看热闹的人更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贞娘带着人挤了进去,就看到自家门口,杜家兄弟带着一帮子人气势汹汹的,沈氏牵着一个二岁左右的男娃子跟在杜家兄弟身后,一手正扯着杜大。
而李家大门口,李大郎一马当先,李景福和赵氏倒是挺淡定的站在门内,杜氏两眼红红的瞪着她那两兄弟。
此时沈氏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着:“大郎,二郎。你们别干浑事。你们可不能断了你姐的活路啊。”
“娘,你不要得了人家几个花销,那心就全偏到大姐的身上去了。别忘了,我们可是你的儿子,你以后的日子可得靠着我们过。如今是有李大郎的活路。便没我们的活路了。”杜大郎一脸没好气的回道。
“呸,靠你们,这些年,我若不是靠着大姐儿每月给我的银钱,我和小官儿早就饿死了。”此时,那沈氏听得杜大的话,晓得这回这两个孽子是下了狠心要闹到底了,想着自这两孽子回来,她几乎没过过一天消停舒心的日子,便是悲从中来。
再又听得孽子嘴里的混账话,这会儿便劲的扯着杜大的胳膊,两眼死死的瞪着他:“偏心,我是偏心,小时候,家里但有好吃的好喝的,哪样不是仅着你们,你们大姐可曾吃到过一点好的?便是她嫁人,她的嫁妆本是她自己平日做针线攒下来的,我硬还是把她的嫁妆卡了下来给你们花销,我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呢……我是偏心啊,可我偏的是谁?”
这两人黑了良心的孽子,她悔啊,悔啊。
外面看热闹的人人听得沈氏这话,一个个摇头,沈氏的偏心大家心里都知道的,都是偏着两个儿子的,杜绿娘没嫁之前,那在家里可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倒是嫁了李家,才有得舒服日子过。想着,知道内情的也不由的一阵唏嘘,沈氏这是养了两只白眼狼啊。
一个个心里想着,瞧着杜家兄弟那眼神便是满满的鄙视。
杜大叫自家娘亲这么说穿,只觉得跌了面子,便气恼的一挥手:“娘,你胡说什么,别在这里发颠,回家去,这里事情不消你管。”说着,便重重一推,竟是将沈氏推的远远的滚在了地上。
“奶奶,奶奶。”二岁的小官儿吓的哇的一声就哭了。
“混蛋,连自有娘亲也打,你是人吗?”这时,站在李家大门口的李大郎气冲冲的道,边上杜氏瞧见沈氏跌在地上,连忙上前扶了起来,转身亦是恶狠狠的冲着杜大和杜二道:“二弟,三弟,举头三尺有神明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杜大更是一脸不快:“呸,我怕个啥?大姐,你也别装好人。当初,我们看你在李家没个依仗的,便将油坊分了点股份给你,你倒好,竟是伙同了李家人,骗了娘亲,买通了前任县令,才故意弄一个桐油中毒事件,将我们的油坊谋了去,更害得我们兄弟这些年滚落在外,过的那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如今这个公道,我们是怎么都要讨回的。”这时,杜大竟是义正言辞的道。
杜大说完,杜二便冲着李大郎叫嚣着:“姓李的,我们杜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可告诉你,油坊是我们杜家的,如今,你若识相的,就把油坊还来。看在你这几年的操持上面,我们便给你一点干股,若不然,如今青天海大人在这里,我们便去找他做主,到时,你便是连点干股也得不到。”
“就是。就是。快快还来。”一干混子也齐声的喝道,这一干人可算是做得气势十足。
杜氏听得自家二弟三弟这红口白牙颠倒黑白的话,气的嘴唇一个劲的发抖。
李大郎这时也是气的满脸通红,冲上前便是给了杜大郎一拳:“我打死你们这两个黑心贼。”
他口拙。也说不出什么,这会儿自是拳头相向。这等人跟他们讲理没用,就得用拳头说话。
杜大没想到姐夫直接就动手,冷不防之下就坐倒在地上,干脆的就撒赖起来:“打死人了,李大郎打死人了。”
一边杜二更是手一挥,一帮混子便拥了上来,只是李家这边人更多,几房的家丁。再加上墨工。那手里都举着胳膊粗的棍子,那些个混子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哪里敢真动手。
这情形反而弄得杜大骑虎难下,自个儿站起来太没面子,这坐在地上也难看。只恨一边二弟没个眼神,竟不知拉他起来。
杜二便气哼哼的叫嚷着:“咱们去告李家去,李家这就是恶霸,仗势欺人。”
“要告便去告,我李家什么时候怕人告了?”这时,景福老爹才踱着步子上前,瞪着眼恶狠狠的回敬道。又吩咐杜氏:“你自扶着你娘回家里去。”说着,便招呼家里人回屋,然后又冲着一干家丁和墨房的工人道:“这些人若再闹,就给我打,打倒了,便一个个给我叉了丢外面池塘里喂鱼。”
贞娘正在边上,也是气的两眼冒火,便顺势重重的揣了那杜大郎一脚,:“要告便去告去,如今,便是你们不告,我李家也是要告了。”
说着,便扯了喜哥儿进屋,喜哥儿在进屋前也是补了杜大两脚。
杜大本来都起来了,冷不防挨了这姐弟几脚,又跌倒在地,这回可是实诚诚的,不由的气冲冲的道:“都看什么,想拿钱还不给我打。”
“是要打吗?我们奉陪。”李六斤冲着门口的混子恶狠狠的道。
说着,便当先举起了棍子,朝混子们扫去,那些个闹事的混子便一个个抱头舅窜。
之前景福老爹的狠话,若是换作李家别的人来说,这些个混子还真不一定当真,可李景福,那曾也是混子的一员,便是这些混子里面,也有不少曾在他手里吃过苦头的,这会儿听得李景福的话,那心里便怯了,如今再看李家的人是真下狠手,哪还不赶紧着跑。没一会儿,那帮混子就散了。
一帮人便冲着衙门而去,告状,告状去。
…………
杜家再一次把李家告了,告李大郎谋夺油坊。杜大这次告状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的,更是把前任韦县令都告了,说李家买通了韦县令。
“好,太好了,没想到这还有两天就是贡墨竞选了,李家竟是闹出这等事来,二哥,你找人再疏通一下,就说李家横行乡里,谋夺私财,此等恶行,墨务司应夺去李家参选贡墨的资格。”
田家,田荣华接到杜家告李家的消息,嘴角便翘起来道,这真是六月天的酸梅汤啊。
“好,这事我让王得财去安排。”田二也是一脸兴奋的道。苏氏的男人前两天到了,这两天里倒是帮他出了不少的主意,如今,这等事情自是差他去做。
“二哥,你怎么什么事都让他去安排?”田荣华皱了眉头,她二哥实在是烂泥扶不上板壁,这回,是因着徐家的亲事,她才非得帮二哥争这个贡墨权,要不然,她真的懒的管了。
“那家伙能干的很,他又恨李家,这种事情安排他做准成的。”田二咧着嘴道。
田荣华这才想起这王得财还曾是李家赘婿的事情,二哥如此安排,倒是极好。
当初,程家借她田家出事,夺了她田家的贡墨权。
这回,她便要趁李家出事,夺了李家的争贡权。也算是借花献佛。
傍晚,罗村。
罗文谦正在跟罗家三叔公聊天。
“三叔公,贡墨竞选就在这两日了,到时候,我跟李姑娘的成亲日期,还得三叔婆去跟李家那边商量一下。”罗文谦道。
“这你放心,事情我都跟你三叔婆说好了,等得贡墨竞选结束就去。”罗家三叔公道。
“好,那就麻烦三叔公。”罗文谦点点头。
就在这时,罗平安急急的进来:“三叔公,文谦,杜家把李家告了。”
“告什么?”罗文谦腾的站了起来。
“还是当初那油坊的事情。”罗平安道。
罗文谦跟李贞娘亲订后,对李家的事情自也就比较关心了,杜家兄弟跟李大郎的纠纷原先他是不知道的,只是后来,杜氏兄弟回来之时就闹过一回,他也就打听的比较清楚了。
“这案子不是告过一回吗?之前两兄弟还有通缉令的呢,若非新皇登基,这两兄弟还回不来,这再告有什么用?”罗文谦拧着眉。
“这回不一样,杜家兄弟这回是发了狠心,连前任之前都一起告了,说是李家买通前任韦县令,故意造出桐油中毒事件,以此谋夺油坊的。”
“李家这回有麻烦了。”听得罗平安说这个,罗文谦心里嘀咕了一下,海大人在南京办的案子也并不尽如人意的,一些混混儿告黑状,也让一些正经的生意人吃了不少的亏。
☆、第一百九十六章 良心
“三叔公,我记得,当初桐油中毒主要就集中在李家,王村,和罗村吧?”谦这时问边上的三叔公道。
罗村,王村,李村,是三个紧邻着的村镇。
“可不是,那杜家兄弟没点能奈,榨的油又卖不掉,先是李村的六爷看着李家八爷的份上帮着杜家消一点,后来罗村和王村的人见得那油比较便宜,便也跟睆,也幸好当时,李家仁义,接下了这事,要不然,当时,还不知会闹成仢?”罗家三叔公叹着气道。
当日桐油中毒的情形真是惨不忍睹啊。
“那当日,那些人中毒,三叔公可还记得?”谦问。
“自然记得。”三叔公说着。他也是闻歌知雅意的道:“走,我陪你去各家走走,当初,李家仁义,如今,杜家逮着李家不放,那咱们就不能不知义,这事情,得出头。”
“三叔公,这事情不但得出头,大家的状还要告。”罗文谦这时却又是眯着眼道。杜家兄弟着实寡廉鲜耻,这回得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告什么状?”三叔公被罗文谦说的莫名其妙的。
“当然是杜家兄弟造成的桐油中毒案啊,虽然当初李家接下了这事情,但并不等于杜家兄弟就没事了吧,新皇登基可以赦,但没说咱们不能再告啊。”谦。
“正是,正是,这个状该告。”听得罗文谦这么说,罗家三叔公才恍然大拍,鼓着掌大笑道。
随后罗家三叔公一挥手:“文谦,平安,我们走。”
“好。”谦和罗平安应着声,一行三人來屋。
已是鸡上窝时分,天灰灰的,对于农村来说,各家这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反正农村里除了伺弄点地里的活儿,到得这时也就没介了,趁着天还有一点灰灰的,便早些吃过饭,待得天完全黑了,便早早睡下,明晨早些起床干活,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罗十二就住在罗家村的村尾。
他家的日子本来虽说过的并不富足,但吃饱还是行的,这在农村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前几天自己在上打猎时碰上了野猪,最后反伤在野猪口之下,好在,几个同去的村人使命他救了回来,家里钱财为他医冶,最后连家里几亩薄田都卖了,才把他的命救了回来。
但是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因着家里钱不够,贪了点便宜买了杜家油坊的油,家里老爹老娘和十一岁的小子都中了桐油毒。
那眼看着日子没法子过了,他本打算是拿这条残命跟杜家兄弟拼命的,可杜家兄弟却是怂包,居然跑了,当时一听到这事情,他的心里瓦凉瓦凉的。
杜家兄弟跑了,那他还能到哪里找人去,家里父母和娃子怎么办?他婆娘急的要上吊,村里三叔公虽然伸了手,可当时村里中毒的二十几家,又都穷哈哈的,便是帮忙也是有限的,他心灰意冷的,带着一家人差一点就投了村庄的塘,想着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李家人突然接手了油坊,凡里中毒的全部救冶,不惜重金。如此,他一家上下才缓过这个劲来。
如今罗家三叔公帮着文谦公子整冶了祠堂,当时多说三叔公是狗拿耗子的,一个破落的祠堂,跟大家又不是一支的,整冶它不是白花钱吗?当时,村里多少人乐意,毕竟谁家也没几个闲钱,不过三叔公的话也在理,都昏族人,兴亡更迭的,这种事情做丏族人,虽不是一支也断没有袖手的道理。
没想后来,文谦公子居然发了大财回来了,知道这事情后,居然同意把两支罗姓并成了一支,村里的棒小子一个个被他带了出去,这日子眼看着是越来越有奔头了,一个个才说,不愧是三叔公,有远见。
当然,私下里他是听三叔公说过的,也不是远见不远见的,只凭着一点做人的良心。
“他爹,全保今年十三岁了,我看你是不是哪天跟三叔公说说,也让全保跟着文谦公子出去见识见识。”罗十二媳妇儿道。
“急啥,才十三岁呢,在家里再待两年,十五岁出去差不多。”罗十二借着灰蒙蒙的亮光把最后一口粥喝进肚子里。
“十二,在家吗?”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好象是平安兄弟?”十二媳妇儿道。
“赶紧开门去。”罗十二连连挥手。罗平安如今跟着文谦公子,他这过来,指不定是文谦以子有介情。这不,文谦公子快娶亲了吗。
罗十二正想着,冷不丁就听自家媳妇的招呼声:“三叔公,文谦公子。”
“十二嫂,叫我文谦吧,文谦公子太生份了。”谦笑着道。十二媳妇多少有些适应不了,曾经罗公子那跟他们,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的。
罗十二这时连忙赶了出来。他倒是淡定,如今两支罗姓并一支了,那就是族人,他是兄长,叫声名字也在理。
“三叔公,文谦,快屋里坐,全保他娘,点油灯。”罗十二连忙道,家里的油灯轻易是不舍的点的。毕竟这时天还没完全黑呢。
一会儿,油灯便亮了起来,如豆的灯光,将屋里照的黄晕晕的亮。
“十二哥,有个事情想请你出面。”灯光下,谦开门见山的道,随后把杜家兄弟告李家的事情说了说。
一听竟是这个事情,罗十二是新仇旧恨,重重的一拍桌子:“文谦放心,这事我一准出头,三叔公常说了,做人得讲良心,当初若非李家,你叔你婶还有家里的天保小子怕早就不在了,姓杜的那两个东西不是人,我这回定要靠到青天大老爷那里去。”
罗十二说着眼睛赤红赤红的。李家人仁义,他们罗家人也不是孬种。
“好,那就拜托十二哥了。”文谦干脆道。男子汉,不兴那藏着掖着的。
“文谦这话不对,这不是你拜托,出这头为的不是别的,就为着求个公理正道。”罗十二咬着牙。
“嗯,是我错了。”文谦一点也不含糊的认错。
“好,是咱罗村的汉子。”三叔公拍拍罗十二的肩道。
随后,三叔公带着文谦又一起走了别外十几家当日中毒的人家,那一个个没有不拍着胸膛的。做人得讲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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