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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家业-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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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对于贞娘的到来,倒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贞娘按规矩来拜见他,他自也是按规矩接待一翻,一切都自自然然的。不过,内心里,胡宗林对李家这位姑娘倒是又多了一份欣赏。
    不以势看人,行事方圆之间,规规矩矩。这一点别看说着容易,但要真正做到,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其实李姑娘今天来于不来,便在胡宗林的的暗自考验之中。
    李姑娘如果今天来了,那胡宗林自会拿她当晚辈一般,不遗余力的帮助李墨在南京的发展。
    虽然族兄胡宗宪出事,但做为胡氏一族,这些年来,暗自经营的人脉又岂是表面这般,所以,既便是商会的所有人都疏离他,他的心情亦不会有丝毫的波动,如今,正是该细细体味人生百态的时候。
    而如果李姑娘不来,那么,在他的眼里,李墨今后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而他虽然有韩以贵的托付,但对李贞娘也不会真心支持。
    而今,李姑娘果然一早就来拜访了,没有让他失望。
    而贞娘,自不晓得她一念之间就跨过了一道门坎。
    这种拜访自不会说太多,闲聊了几句,贞娘便奉上了百草霜墨。
    胡宗林哈哈一笑。倒也没客气的接过了。
    随后贞娘便告辞,一翻礼节性的拜访就结束了。
    “李姑娘。”刚出得门,贞娘便听得一声招呼,转过身一看,另一边田本昌田荣昌两兄弟正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出来,开口唤她的就是田本昌。
    “见过田大公子。”贞娘微微有些诧异,按说如今正是墨坊最忙的时候,再加上田本昌本就新婚不久,哪里能有时间到南京来,因此。田本昌这时候出现在南京,贞娘倒是讶然了一下。
    不过,看着一边的田荣昌。想着同行来船上发生的事情,贞娘心里也有些了然,怕是田本昌在家里早就接到船上的消息,这是不放心田荣昌,才紧跟着来了。
    “月娟可好?”跟田本昌贞娘没话说。便问起孙月娟的近况。
    “甚好,我来南京,她同她二哥一起帮着我爹照顾墨坊。”田本昌道,又深深的看了李贞娘一眼,每一次看到李贞娘,他的心情都是有些复杂的。
    倒不是真说他对李贞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男女之情。而是…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象,有一个人原来手是握着一件东西。他觉得那件东西不好,不值钱,便随意丢了。可没想到,渐渐的,那件东西竟焕发出别样的风彩。而且风彩越来越盛。只是这件东西却再也不是他的了,于是那心里便有了一种遗憾。一种失之交臂之感。
    或许,就是一种不甘吧。
    “嗯。”贞娘点点头,对于田本昌复杂的心情,贞娘自是不知道,反正没什么话说了,便拱手告辞。
    “李贞娘,你可真不识实务啊,到了商会,居然不先来拜见王会长。”这时,一边的田荣昌却是嘲讽的叫嚣道,他在船上被贞娘削了面子,这会儿可一直怀恨在心的。
    贞娘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发地发福的中年人就是之前秦管事嘴里的王副会长,王四方。随后却是嘴角微翘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叹气啊,不怕狼一样的敌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有田荣昌这样的兄弟,田本昌也该头痛的很。
    别看田荣昌这话象是在找她的麻烦,但实则,也落了王四方的面子啊,这时让王四方如何接话?
    “给我闭嘴。”田本昌果然黑了脸,随后又冲着那王会长道:“舍弟鲁莽,还请会长不要见怪。”
    田荣昌在一边不服气的哼了哼。
    “到也不失直爽。”那王会长胖胖的脸笑咪咪的,只是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善。随后又转过脸来,扫了贞娘一眼,却道:“都说徽州最重礼节和名节,李姑娘一个女儿家,易钗而弁抛头露面的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今天出门,贞娘穿的是一身男装,但并没有刻意去掩饰性别,还是能一眼看出是女子的,这般穿扮也仅仅是为了行动方便罢了。
    贞娘还未来得及接话,一边田荣昌又嘲笑道:“会长大人有所不知道,这位李姑娘先是克妇,又被我大哥退了亲,所以,哪里还有什么名节,如今我大嫂早就进门了,而这位李姑娘,怕是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
    “你”一边跟随着贞娘而来的小丫握着拳头,气的要上前论理,却被贞娘按住。
    这时,贞娘上前,先是冲着王四方行了行礼:“见过王会长。”然后接着道:“田二公子说的倒是事实,小女子这般也只不过是讨口饭吃罢了。”
    贞娘一派自然,完全不受田二公子那翻话的影响,其实心里却是着实有些在好笑的,本来,这王会长这翻话她是不太好接的,毕竟女子经商,在这个时代实属异类。可被田二公子这一打岔,她接起来倒是十分的顺溜。
    而能隐隐的回刺王四方一句,小女子都这般命苦了,只不过是讨口饭罢了,你又何苦为难。
    果然,王四方黑了脸,甩袖离去。
    田本昌和田荣昌自是相随。
    而贞娘只觉得,有田二公子这样的队友绝不是好事,但有他这样的对手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嘻嘻。
    出得商会的大门,贞娘笑咪咪的抬头看了看天上的蓝天白云,后世可很少能看到天是这样的蓝。
    “姑娘心情好似不错。”小丫是有些不能理解的。姑娘刚刚被人那么说,要是她,都气的恨不能去踹上那田二公子几脚。
    “嗯,还可以。”贞娘点点头。看着不对付的人吃瘪,心情自然是还可以的。
    “海大人要来南京了。”就在这时,一个账房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跟两人擦肩而过,边走还边叫着进了商会。
    “海瑞海大人?那不是个清官吗?来了是好事啊,怎么这人的那急慌慌的样子,竟好似一桩坏事似的,感觉不怎么欢迎啊?”小丫看着那人急急进商会的背影。嘀咕了句。
    “对一些穷苦有冤的人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对于大多数有钱人或者当官的来说。海大人却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贞娘起初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才道。
    “为什么?”小丫奇怪的道。
    “因为海大人要为穷苦人说话,自然免不了要拿富人和当官的开刀了。又哪里会受欢樱”贞娘随意的道,不过,她可是记得的。今年,海瑞这会儿说不得正忙着抬棺上书之事,怕是没时间来南京吧,这消息有些做不得准。
    “哦。”小丫仍是有些半懂不懂的道。
    “走了,回家,不管这些。”贞娘道。
    “嗯。”小丫点头。徽州商会离李家的铺面不远,贞娘倒也没有叫车,就11路到家。
    只是一路行来。路过茶馆门口,随耳听到的,竟都是海大人要来南京查田地的事情。听说如今南京的田亩已卖到四五十两一亩,竟是惊动了户部,海瑞本是户部官员。更惊动了便皇帝,这样的价格也太离谱了。自然要查查。
    只是田亩之事历来都是最复杂最容易得罪人的。
    因此,铁面无私的海瑞就得了这容易得罪人的差事。
    一时,贞娘心里也有些没底了,难道海瑞在抬棺上书之前,确到南京来查过田亩?想着,随后挥挥手,到底来没来,终归不关她什么事情。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该死的海青天,你啥时候不来南京,便这时候来,这不是害人吗?”
    贞娘刚路过自家的铺面前,就听得那布庄的东家娘子在门口跳着脚骂。
    不由的眨了眨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当街骂官员,这位东家娘子也挺牛啊。
    一边正在整理粮行和货行空出铺面的郑复礼等人也站在那里看戏。
    “郑大哥,姚娘子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贞娘施施然的上前,好奇的冲着郑复礼问。布庄的东家姓姚,大伙儿便称呼这东家娘子为姚娘子。
    “贞姑娘回来了?可还顺利。”郑复礼见得贞娘上前,便拱了拱手,先是关切的问。
    “一切顺利。”贞娘点点头道。
    “哦。”郑复礼点点头,随后才解释起姚娘子的事情来。
    “南京这段时间田亩价高,听说许多手里有些闲钱的人便开始炒作田亩,先买一些田亩,等到价高的时候抛出,听说之前买了田亩的人,都狠狠发了一笔。姚娘子听说了也有些心动,于是便拿嫁妆钱也买了二十几亩,可不成想,才买没两天,今天,就传出海青天来南京,而且查的就是田亩之事,如今谁还敢把田亩拿在手里啊,大家都在抛,姚娘子前几天是三十九两一亩买的,准备等到四十五两一亩时再卖,可没成想,如今抛的人多,那田亩价已降到三十两一亩了,现在便是三十两一亩卖都没人要,估计着还得降,姚娘子这不急红了眼了嘛。”郑复礼将事情的来来龙去脉说了说。
    竟是这样,倒是跟后世的炒地皮有些相似。
    只可惜这种事情,亏的总是这些散户。
    …

    ☆、第九十一章 当年内情

    姚娘子哭闹的时候,葛氏也站在门边看着戏。心里一阵兴灾乐祸的,谁这让姚娘子平日里老是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话里话外的还老拿她嫁给正平的事情说事。

    好象李正平娶了她多亏了似的,着实气人。想她堂堂葛巡栏的女儿,嫁给李正平,他哪里亏了?

    再说,以前还道李正平是李家正经的族人,也算得是望族之后。可如今看来,这李氏之后是李氏之后,可早都不知偏到哪一代去了,在李家的地位也就相当于一个管事,这明明是她葛秋姐吃亏了才对啊。

    越想着这些,葛秋姐就越是忿闷不平。

    因此,见姚娘子倒霉,这心里倒跟六月天吃了冰酸梅汤似的爽气。

    “秋姐儿。”这时,一个妇儿扭着 过来,正是葛秋姐的二娘曹氏。

    “你来干什么?”葛秋姐看着曹氏没好气的道。对于曹氏这个二娘,葛秋姐儿一向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不过,曹氏历来还算是低调有眼色,对葛秋姐这个葛家大闺女却是千依百顺的,也因此,葛秋姐虽然一向不给曹氏好脸色看,但其实对曹氏也没太大的恶意,对曹氏所出的葛三儿更是一惯不错。

    “你爹让我来找你的。”曹氏对葛秋姐的脸色毫不在意,一脸微笑的道。

    “什么事?”葛秋姐挑着眉毛问。

    “这是老爷给李家开出的正余银和门摊费票。”曹氏说着,把手上几张递给了葛秋姐儿。

    “怎么这么高?”葛秋姐一看那,不由的轻叫了起来。

    “这可都是跟据那本特制的账册来的。”曹氏道。

    “那本是假的,只是胡弄二奶奶和贞姑娘他们用的,哪能真按这个收?爹真糊涂了。”葛秋姐没好气的道。

    “你爹可一点都不糊涂,你想想啊,你们给二奶奶和贞姑娘他们看的是假账册。如果这会儿再收税,却按照平常的收,税费突然一下子就降了下来,那岂不就成了自揭短处,自掌耳光了吗?凭谁也知道之前的账有问题了。”曹氏道。

    “倒也是,只是这钱……”葛秋姐咋巴着嘴。

    “你傻了呀,如今贞姑娘不是来南京主事了嘛,再说了,也是因为她那货行和粮行才搬走了,你公公这边的账目里可退出了一大笔钱。税的事情,不够的话自然该由贞姑娘贴出来才是啊。”曹氏道。

    说着,曹氏又转过脸看了看周围。才在葛秋姐耳边低语:“你爹说了,让你跟你婆婆说说好,就按这上的费用来收,然后多出来的钱,他只抽一成。其它的还给你们,这样,每年下来,岂不是有一笔不小的银钱下袋了,你婆婆肯定干的。”

    听得曹氏的话,葛秋姐眼睛一亮。如此果然行的。随既却又皱了眉头:“不行,过去的还好说已经过去,便是不合理。交也交了,还能怎么嘀。可这现在的,那贞姑娘又不是傻子,她只是跟别家一对,就能看出不对来了。这方法行不通。”

    “谁说的啊,你爹早考虑到了。李家当年可是在贡墨上出事的。所以,之后,朝廷对李家实行的是惩罚性税费。要不然,凭李家的当年底子,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怎么可能会突然的退出南京市场,正是因为这惩罚性税费整的。所以,到时就拿这个说事,那贞姑娘也没话可说了。”那曹氏道。

    “竟是有这等事情?那太好了,行,我去跟我婆婆说。”葛秋姐欢喜的接过,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两入了口袋。

    “正平嫂子,怎么在门口说话,不请人进屋?”这时,贞娘带着小丫过来,门口的路叫人堵了,只得远远的停下来道。

    “不用不用,我就路过,听着前面姚娘子吵闹,就唠叨两句。”曹氏连忙的道,然后给贞娘让开路。

    “哦。”贞娘微微点头,便不再多说直接进了屋。

    “这就是贞姑娘啊,看着没多大吧,听说才刚十六岁。”曹氏看着贞娘的背景冲着葛秋姐道。

    “本来就是丫头片子一个,没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仗着二奶奶和老夫人在背后撑腰罢了。”葛秋姐也回望着贞娘的背影,不屑的道。一个有个克妇之命,又被退了亲的女子,偏到她面前撑起大头来了,真是见鬼了。

    “那是,那是,咱家秋姐儿才是最能干的。”曹氏连连点头道。

    “行了,你回去吧,我们在这门口说话,还不定那李贞娘还以为我们在说她什么了呢。”这时,葛秋姐又冲着曹氏摆摆手,然后转身就嘣的一声关上了门。

    “呸,还真当自己是人物了,人家贞姑娘是没什么了不得,但就能让你那死鬼老爹都吃瘪。”曹氏一脸不屑的冲着门里的葛秋姐嘀咕了句。

    她当年在葛秋姐的娘手上吃了不少的亏,好不容易熬到葛秋姐的娘走了。因着葛秋姐的不愿,她还不能扶正,始终只是个二娘。因此,虽然表面上巴结着葛秋姐,心里自不会真把葛秋姐放在心上。

    随后曹氏便转身离开了。

    葛氏进了屋,便兴冲冲的去找婆婆方氏,又把给方氏看。

    “呸,你爹这安的是什么心哪,别人有个巡栏的亲家,那总是想方设法的少交些税。嘿,你爹倒好,这倒是挖空心思的到我这里来弄钱了,这是亲家还是仇家呀?”方氏没好气的将那往葛氏脸上砸。

    “呵呵,婆婆这会儿倒是想少交了,可当初让我爹做假账的时候可是尽可能的往多里记。”葛秋姐没好气的道。

    曹氏叫葛秋姐拿了短处,一时没话回了,只是一口咬死着,不能按假账的来。

    随后,葛秋姐才把曹氏说的那一套说给自家婆婆听。

    “哎呀,就有这么回事,这么些年来。事过境迁的,我竟都忘了。”方氏一拍巴掌。

    于是婆媳俩又合计到一块儿去了,最终决定,就按上的来。

    “就怕公公不同意。”葛秋姐最后道。

    说起来这个家里,她倒是有些怕这公公的。李景明平日做事一向严谨,便是她爹对李景明也礼遇几分,所以,葛秋姐任有什么花样也是不敢在李景明面前使的。因此,自要窜掇着婆婆方氏出面。

    而世间之事,天生一物降一物。婆婆方氏并不是那么能干的人,但拿捏起公公来倒也是一把好手。总之,万事。只要婆婆一说,一闹,公公就鲜有不应承的。

    “没事,这事办在我身上。”方氏拍着 。

    转眼天便黑了。

    方氏就站在门处一个劲的朝外张望,好不容易。候着李景明进了屋,便颠颠的上前,帮着李景明打点着衣物,换上便服,殷勤巴结。

    “又有什么事啊?”李景明叹了口气,自己这老妻他心里清楚。平日可没这么好脾气的,这无事献殷勤的,必是有事所求。

    方氏于是又拿出。然后把之前葛秋姐说的那些再说一遍。

    “不行,你真以为贞姑娘是傻子呀?去年,李家嫡宗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全靠贞姑娘顶了下来,她精道着呢。我这些日子那心就一直提着。就等着她发落我们,你倒好。还要往枪口上撞,你是真想我被李氏逐出族不成?”李景明看着那,唬的差点跳了起来,一阵气急败坏的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神?我看这几天,贞姑娘见我们也没有别的,都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样,到底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子,就算是有些能力,那也是在徽州,到了南京,怕就没那么大的见识了。你少在这里疑神疑鬼的,总之,这事我说了算了。”方氏撇着嘴道。

    “不行。”李景明再一次否定,又见方氏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知道不吓吓她不行,便咬了咬牙道:“你……你若一意孤行,我便休了你。”

    “休了我?李景明,你居然敢说休了我?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知不知道?李家?你对李家忠心,可人家李家是怎么对你的?”听得李景明说出休妻,方氏眼眶立刻就红了。

    “当年,你为着李家尽心尽力,每年便是多一钱都不会往自己口袋里装,全都送到嫡宗那边,可最多也就得了老夫人一句辛苦了。可光嘴上说辛苦有什么用,那年天寒地冻啊,你病在床上人事不知啊,我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家里看病的钱一都没了,嫡宗的钱又送走了,我只得写信给嫡宗,求他们带点钱过来给你看病啊……”

    说到这里,方氏又咬着牙恨恨的道:“可那边怎么回的?没钱,两个字就打发了,若不是正好李神医经过,免费给你冶病不算,连药钱都免了,你才活了命啊。总之,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忠义,什么本份都是假的,唯有钱是真的,遇到困难的时候,忠义,本份帮不了你,只有装进口袋的钱才能帮你。”方氏说着又嚎淘大哭了起来。

    “你……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也许当年嫡宗有不对,可我们现在这样又对了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我总有一种感觉,贞姑娘就等着我们下手呢,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露陷的局啊。”李景明冲着方氏叹气的道。

    一时间,屋里便静溢了下来。

    “爹,娘,吃饭了。”花儿在外面叫着。

    “走,吃饭去了。”李景明拉着方氏。两一前一后的出门。

    而此时,另一边的窗下,贞娘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她过来本是来找景明叔,让他明天找几个人重新打制一套柜台。

    大明时代的柜台太高了,顾客站在外面,往往只露出一个头来,贞娘既不习惯,而且,也觉得不利于跟顾客交流,因此,便想将柜台改变一下。

    只是没想到,刚过来,路过窗边却听到这样一翻话,倒是不好再去找景明叔了。于是转身回屋,心里倒也在琢磨着方氏刚才说的话。

    ☆、第九十二章 河堤相遇

    晚间,贞娘便跟黄氏谈起了方氏说的事情。

    “这事情有些久远了,我竟是不太晓得。”黄氏皱着眉头,细想了好一会儿,却是轻轻的一拍巴掌:“嗯,好象有些影子,当年,你景全大伯和正暄大哥出事的时候,南京这边有人送了封急信去,只是当时,家里出了那样大的事情,天都塌下来,南京这边到底是什么事,家里倒也真是没人在意了。”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因为景全大伯和正暄大哥的事情疏忽了南京这边?”贞娘问。

    “嗯,大约吧。”黄氏点点头,也是不太肯定的样子。随即道:“这样,贞娘,你景明叔这边的事情你先放一放,专心把墨庄弄起来就成,这事情,我得带封信给你七祖母,问问当初这事情,先弄明白了再说。到底是一家人,能和平解决比弄僵了好。”黄氏道。

    “嗯,好的。”贞娘点点头。

    二婶儿这话倒也合了贞娘的意了,不管怎么说景明叔一家在南京为嫡宗守着这点家业,虽然其心有些不正,但倒底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修身齐家,不管是对士一族,还是对普通的人,都是一个评判的标准。

    李墨在要南京发展,自不能一来,就拿自己人开刀。那样,落在外人眼里终不免有些寡情,不管是于她,还是于李墨的发展都没有好处。

    当然,若到了必要的地步,便是壮士断腕,要下手也是要下手的,只是显然,现在还没这必要。

    这些事情,交给二婶娘处置就好,倒是葛巡栏那里要注意些。

    “小丫。”想了想,贞娘便招手叫了小丫过来。

    “姑娘,什么事?”小丫放下手里的针钱活过来,贞娘的手工实在不行,因此,贞娘身上的一些贴身衣物什么的,都是出自小丫之手。

    “你一会儿去找二狗,让他查查从咱们家搬出去的货行和粮行那两家东家又另外把货存哪里去了?”贞娘吩咐道。

    “嗯,姑娘,我这就去。”小丫应了一声,便一溜跑的离开了。

    “怎么了?查这干什么?”一边黄氏问。

    “我来的时候,七祖母说过了,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葛巡栏这边不遗余力的帮着景明叔他们,若说是没有别的心思,谁信哪?葛巡栏想捞钱,免了那两家的榻房税,只是这半途叫我插了一手黄了,但他应承了那两家商行的,那两家商行的东家自会找他负责到底的。所以,我猜啊,使不得葛巡栏还得给他们另外找地方放货,我暂时也不想怎么样,先把情况握在手里再说。”贞娘道。

    “嗯,这使得的。”黄氏点点头,随后地抬头一脸兴趣的打量着贞娘。

    “怎么了,二婶儿。”贞娘叫黄氏看的怪怪的。

    “你这丫头这般精道的,以后的夫婿还不叫你拿捏死啊。”黄氏打趣的道。

    这种玩笑,远达不到让贞娘脸红的地步,贞娘这时倒了眨了一下眼睛,想了想,甚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嗯,那是必须的。”

    黄氏倒没想到贞娘竟是这般的回答,不由的逗乐了。

    心里倒是感怀,八房的这个丫头确实不一般,若是异地而处,让她处于贞娘现在这种情况,那谈起未来夫婿的话题,要么免不了害羞,又或者免不了颓丧。毕竟,贞娘因名声所碍,再加上以女子经商,在大多数人家眼里,那都不是好媳妇的对象了。

    而她这次来,帮贞娘站台只是顺便,而另外的,却是要尽力为贞娘寻一户好人家呀。

    嗯,黄氏想着,明天应了大姑子的相邀,参加几位夫人的聚会,正好可以探有没有那合适的儿郎。

    贞娘自不晓得黄氏的心思,看着楼外,夜已深沉,便告辞回屋休息了。

    一夜的雨,到得下半夜才停,第二天,那晨雾就显得格外重一点,直到辰时末刻晨雾才渐渐的散尽,暖暖的阳光就铺了开来。趁着天尚好,贞娘便打算到各处墨庄去探探底,这叫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南京的墨庄,大抵就在官街和秦淮河内侧的街上,都在聚宝门这一块,贞娘也就没有叫车,带着小丫,又叫了花儿带路,三人安步当车的走。

    随便逛了几家墨庄,却发现少有精品,大体上,各家墨坊受松瘟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倒是一些房四宝轩从徽州那边弄来的一些墨,尚有一些亮眼之处。

    如今,徽墨崛起,其它的墨便不免势微,这是必然的结果。

    贞娘这时就在一家四宝轩内逛着,这家进的墨算是齐全的了,徽州各家的墨都有。

    “姑娘,买墨?”一个伙计招呼着。

    “我转转,不用招呼我。”贞娘回道。

    “那行,你看着,有需要招呼我一声。”那伙计回道。

    贞娘点点头。那伙计便离开同其他的几个伙计一起做着活。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又传来一阵鞭炮声。随后便听得店里的几个伙计在唠叨。

    “是田家墨庄开业了,果然是资本雄厚啊,听说是直接盘下了松江卫家的墨庄,果然省事多了,这才几天,就开业了。”先前招呼着贞娘的伙计停了手上的活计,拢着袖子道。

    “怎么,松江卫家撤出南京市场了?”另一个伙计一脸惊讶的问。

    “不撤出有什么法子?因着去年的松瘟,如今墨业已在低谷,卫家这几年本就是在撑着,如今田家携着贡墨之势来袭,卫家趁机撤出南京市场,才好全力保住松江市场的份额啊。”先前的伙计道。

    “那倒也是。”另一个伙计应和了声。

    “那以后岂不是只有朱家跟田家打擂台了?”一个伙计又问。

    “我看朱家也没戏,你们没听说,今天田家墨庄开业,所有墨品一律半价销售,半价!!!这根本就是亏本在卖,你们瞧瞧如今,买墨的客人都跑田家那边去了,听说这个价格还要维持一段时间呢。这样的价格战,朱家打的起吗?你看吧,不消多长时间,朱家就得卷铺盖走人。”先前的伙计一副内行人的样子道。

    “那以后,南京墨庄岂不是田家一家独大?”又有伙计道。

    “那也不然,听说李墨也来南京了,去年的时候,我跟着东家去徽州拿货,听说田家可是在李家手上吃了个大亏,最后他们那一批贡墨还是请李家出手,制的再和墨,要不然,田家麻烦大了。”先前的伙计刻意压低声音道。

    其实也不过是作样子,声音并没有真正的低下去。

    “喂喂,你们晓得,李墨的当家掌柜是什么人吗?”那伙计又一副来事人似的道。

    “李家人呗。”另一个伙计没好气的道。

    “呸呸呸,谁都知道是李家人,可你们不知道吧,这李家的当家掌柜是一位姑娘家,听说还是被田家大少爷退亲的,这回有好戏看喽。”那伙计得瑟的道。

    “真的啊,姑娘家当家?”一听那位伙计的话,周围的人都好奇起来,姑娘家当家,这真是挺少有的。

    “这还有假,你们瞧着吧。”先前的伙计得意的道。

    ……

    “大男人也这么碎嘴。”一边的小丫听那伙计说道着自家姑娘,自然心中不快,便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行了,我们走。”贞娘拉着她,今后这样的闲言多着呢,女子经商,本就惹人诟病,想让人不说是不可能的,不需在意,只当耳旁风就行了。

    话又说回来,这伙计说的大体倒也是不错的。

    出得门,两个小丫头仍不免瞪了几个伙计一眼,弄得几个伙计莫名其妙的,不知哪里得罪了客人,不免心里惴惴。

    贞娘此时便随着鞭炮声到了田家墨坊门口,果然的,半价的优势十分明显,又有贡墨之名,如今整个店里挤满了来买墨的客人。

    田家的策略一向这么霸道的,当初竟选贡墨是这般,如今还是这般。

    田家这是要利用资金优势将其它几家墨庄压跨,迅速的占领南京市场,这样的策略是对头的。贞娘便琢磨着李墨这边要做的应对。

    边想着就边往回走,这处是淮河岸内街,跟对面的街边一样,种了一排子柳树,长长的枝条已缀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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