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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杀猪状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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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听儿刘太后这一句话,心中又高兴起来,心想,自己这样就可在方大哥面前交代过去了。

刘太后起了身,道:“回宫吧。”

侍卫的头领应了一声,开始安排回宫的事宜。



第二日的天空下起了雨。

本来赵祯特为方羽开的武举科,是为方羽弄个晋身官场的理由的,而且也打算在方羽成为武举第一后,要为方羽好好庆祝一下的,这一下雨,庆祝的节目就只好省去了,这让本想闹腾一下的赵祯有些郁闷,草草的下了道旨,封方羽为正八品的修武郎,这种待遇,与文举第一也是不差的了,其余人中,展昭,狄青,白玉堂为从八品的从义郎,这也是特殊的待遇,比本来的高了半级,卢方,韩彰,蒋平等人为保义郎,正九品级。

让方羽意外的是,欧阳春,徐庆,萧远,杨七斤四人也被封了个从九品的承信郎,这让杨七斤在意外之余,嘴巴笑的半天也没能合拢。

方家接到圣旨后,不管众人在不在乎这个官职,毕竟也算是好事儿,那晏殊府上,晏殊也接了一道圣旨,却是要他准备着出使辽国。

接到圣旨的晏殊心中大叹倒霉,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儿,一路上要很小心着不说,给那辽主屈膝输娟,实是让稍有点血性的人都觉得屈辱,很不幸的是,这晏殊就是一个稍有那么一点点血性的人,实是不愿去做这事儿。奈何今年不同,那耶律隆绪心血来潮,要刁难一下大宋,刘太后也只能派了文才最好的晏殊前去应付。

让晏殊心中稍安的是刘太后这次把新科的十名武举调给了他听用,有了十名高手在,晏殊也觉得这次的出使在人身安全上应是不成问题的,万一有事儿,有十人护着,逃命总是可以,但晏殊没想到,自己这一去,实是九死一生。

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有一些场合,便是高手如方羽,也觉得自己力量的渺小。

  第六十八章 出使辽国之前(下)

天空下着丝丝的秋雨,已经连续两天了。

方羽撑着一把伞,走进了天波杨府,身后跟着黑子与虎牙,这二人已成为方羽专门的随从了,他们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已被方羽调教的身手不弱,虽不能算是高手,却也绝非等闲之辈可比的。

迎接方羽的是杨宗保,他已出落成一个有了些彪悍之气的小伙子,在方羽时常的指点下,家传杨家枪法终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对于这一点,杨延昭心中是很感激方羽的,能让家族的光荣有个可以胜任的接班人,对一个老人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让杨延昭更高兴的是,方羽不但不在武艺上藏私,在其它方面也是倾力教导他的两个儿子,如今这两兄弟比起从前可懂事多了,也知道自己努力的去读那些家中收藏的兵书战策,每每与他兄弟二人相谈,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巨大进步。

方羽收了伞,立在长廊下,看着杨宗保走了过来。

“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杨宗保亲热的上了前,笑道。

“明天我就要随队出使辽国,特来看看义父。”方羽微笑着将手中的雨伞交与杨府的仆人,抖动了一下衣服的下摆,那里已被飘荡的雨丝沾湿了。

“我爹他正在书房,唉……”杨宗保叹了口气。

“怎么了?”方羽见他叹气,问道。

“哥,还是你自己去看下吧。”杨宗保摇摇头道。

杨宗保带了方羽来到杨延昭的书房。

秋雨一丝丝的飘着。仿如梅子时节地轻愁。

书房内地气氛很压抑。光线有些暗淡,在暗淡的光影里,杨延昭站在一幅山水画前。背影有些萧索。

这是一种苍老的萧索,是一种英雄看到白发地悲凉。

方羽跨进了书房,凝视着杨延昭那已经不再伟岸的身影。

屋内静静的,杨宗保悄悄的退了出去,将门带拢,屋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他走了。”杨延昭终于开了口。

“谁?”方羽楞了一下。问道。

“平仲他走了,他离开了这个尘世。”杨延昭的声音中透着无限地落寞和思念。

“平仲?平仲是……”方羽迟疑的道,他一时也想不起平仲是谁。

“就是以前的寇准寇相国。”杨延昭转过了身来,眼中有淡淡的泪痕。

他死了么,方羽心中也为寇准的死有些惋惜。

“当年,数万辽国铁骑南下,兵锋所至,我们大宋节节败退。那时,为父被闲赋在家中,有力也无处能使,朝庭中尽是一片迁都的声音。就在那时,寇相站了出来。力排众议,说动了先帝亲征,也说动了先帝起用为父……”杨延昭来到一扇窗前,将窗扇打开。

外面的秋雨阴蒙蒙的,寒意迎面扑来。

方羽静静地听着杨延昭的讲述,感受着杨延昭当年的心情。

“没有想到,先帝在中途却又停滞不前,起了迁都的心思,当时地战场上,两军已开始交锋,为父当时率领着一万边军抵挡着这数万辽兵……”

“数万辽兵涌了过来,一波一波的,为父也不知有多少波次,自己又杀了多少辽兵,一身地战甲已凌乱不堪,双臂几乎是无力舞动,身边的亲兵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全倒在了战场上,当时为父也以为抵挡不住了,存了战死在战场上的心思……”

“寇相终于再一次说动了先帝,十万禁军到达了城下,在山呼海啸的欢叫声中,一名神臂弩手操纵着神臂弩将敌军的先锋主将射杀,使得辽兵士气大跌,终于退了兵……”

“可惜,士兵们血战得来的胜利就这样拱手相让了,那些当初建议迁都的大臣们又一个一个的跳了出来,厚颜无耻的窃取了胜利的果实,与辽国签下了屈辱的澶渊之盟……”

杨延昭停了下来,望着那丝丝秋雨,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

往日那血战沙场的豪情,痛失战友的悲痛,取得胜利的喜悦,俱都涌上心头。

方羽仍旧静静的看着杨延昭,这样的一个老人,这样一个老了也没有消失心中那份热血的老人,此时此刻却不得不为岁月不饶人而感伤。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寇准的死,对杨延昭来说,除了有英雄同悲之外,或许还有老骥伏枥,壮志却难伸的悲哀与落寞吧。

“义父,孩儿这次来,是要与义父告个别的,孩儿明日将随队出使辽国。”沉默了许久的方羽终于说出了这次前来的目的。

“是吗,孩子,一路上要多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北方的水土不同于我们这里,很多人初去时都会有不适之感,你记得多注意一下。”杨延昭回过头来,象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叮嘱着自己的这个义子。

方羽的心中一暖,感受到了杨延昭的话语中那浓浓的亲情,道:“义父,孩儿会记得的,孩儿不在时,也请义父多保重点自己的身体。”

“嗯,羽儿,还有件事,你这次去了记得到你四伯父的坟前拜祭一下,虽然,他有些不肖,可他终是杨家的人呵,这么的客死异乡,总要有人去看一看。”杨延昭的语气中有些无奈和伤感。

“会的,义父,孩儿这次去了辽国,一定会到四伯的坟前祭奠他的。”方羽应承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羽儿你到这里吃了饭再走吧,顺便也让你的义母再看看你,你都好久没来这里了,她一直念叨着你呢。”杨延昭拍了一下方羽的肩头说道。

“嗯。”方羽应了一声。

杨延昭的夫人是柴郡主,是个很有修养地善良女人,对方羽很好。并不因

是一个杀猪地出身而轻视他。这在贵族出身的人当的。

外面地秋雨下个不停,一丝丝都似乎要扯起人心中的种种思绪。

在杨延昭轻轻的叹息声中,方羽退出了这间书屋。



银烛爆了个灯花。屋中光亮闪了闪,映照着赵萱那红红的脸颊。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秋水双瞳如梦幻般的看着那一闪一闪地灯光。

门轻轻的响了一下,方羽走了进来。

赵萱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欢快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相公!”

“萱儿。我看到你屋内还有灯光,所以过来看一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方羽走近赵萱身旁,关心的问道。



“相公。”赵萱柔柔的唤了一声,偎入方羽的怀中,道:“相公你明日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了,萱儿这会儿哪里睡得着嘛。”赵萱地声音有点儿撒娇的味道。柔柔的,却更有一种娇媚,衬着那红霞玉染的容颜,让方羽地心也不由的荡漾了一下。

“嗯。我这次离家地时间可能比较久,你自己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体。”方羽将赵萱轻轻的抱了起来。道:“你看看,你现在还是这么瘦,希望我回来了时,你能比这会儿胖些才好,如果瘦了我可要生气的喔。”

“相公喜欢胖的女人吗?”赵萱仰着小脸问道。

“唔,你乱想些什么,我不喜欢胖女人,但我希望你能胖点,老是这么瘦,别人还当我虐待你了呢。”方羽又将赵萱放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嗯,相公,我一定会让自己长胖来的。”赵萱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搂着方羽,生怕一松手,方羽就会跑了似的。

“时候不早了,快点去睡吧。”方羽轻揉着赵萱的秀发说道,

“嗯,不嘛,人家睡不着,要不,今天相公陪着我睡好不好?”赵萱此刻只想偎在方羽的怀中,对他撒着娇儿。

“这个,好吧,你以后要是觉得孤单,就同着二娘多出去走走吧,我们家不兴那套礼教的。”方羽略微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谢谢相公。”赵萱高兴的说道。

方羽再次将赵萱抱了起来,走向内屋的床去。

“你怎么不把那灯吹了?”赵萱羞怯的问道。

“吹灯做什么,黑灯瞎火的,不好,我喜欢亮着灯。”方羽顺手将赵萱放在床上,自己也脱去了外衫。

“嗯,听你的。”赵萱轻轻的说道,将脸埋在了被子中。

外面还在下着秋雨,夜晚的寒风不断的吹打着窗格。

屋内,是方羽与赵萱两个人儿的呢呢细语,伴随着秋的夜风的低吟。



秋雨散尽了它的阴云,天气似晴非晴。

方羽穿着赵祯特意给他的黄金甲,骑着一匹重金买来的白马雪云天,得胜钩上挂着杨延昭当初赠他的盘龙枪,整个人显得英气夺人。

来为方羽送行的人不多,主要就是杨延昭父子三人,赵萱,安二娘以及杨七斤,雷惊等一干人,欧阳春和金雪天留了下来,没有随方羽同去,金雪天是年纪大了,不愿再四处乱跑,欧阳春则是正在参详一套刀法,需要静下心来。

三千护送的禁军,赵祯或者应该说刘太后没有安排将领在里面,实际上这支军队就归方羽管了,方羽将他们他分为三队,分别由展昭,狄青,白玉堂各领一队,卢方,韩彰,蒋平以及另外三名武举风胡,姚跨海,朱雀武六人为副。

由狄青为先锋,展昭押后队,整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十里长亭,是离人分手的地方,方羽与一众送行的人在这里分了手。

赵萱泪眼凝眸的看着方羽远去,手中的绣帕挥了又挥,惹得过往的行人不时的回望着她。

杨延昭叹息了一声,现在,该是年青一辈人的时代了,杨延昭心中既伤感又欣慰的想着,遥望着远去的队伍,那天际隐隐的一线,有旌旗依稀在飘扬着。



方羽路过的一个小土丘上,站着一个火红的身影,那红,似一团火焰在炽热的燃烧,在那冷咧的秋风中也显得燥热。

有一年没有看到这个身影了,方羽都几乎要忘了她的存在,但她今天却突然的出现了,带着一种炽热,也带着一种不详。

那炽热的,是她温苇云的心,那不详的,是她的出现,那炽热的红,给人的感觉不是喜庆,而是血红的血光,仿佛随着秋风的寒意一步步的向方羽他们靠近。

方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身后的那个弥勒教难道又要蠢蠢欲动了吗,难道打算劫取这批给辽国的输绢吗。

那个站在小丘上的火红身影,那个女人,她站在那里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自己还在向自己宣战,方羽摇了一下头,将一切的杂念甩出心中,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弥勒教的人有何本事从我的手中夺了这批输绢,方羽的心中也渐渐燃起了一团火,那是一种面对敌人时的战意。

温苇云目送着方羽远去,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凄迷的眼神显得有些恍忽。

一年不见了,你这一年过得还好么,我以为自己今生都可以不再见到你的,可是有一些事情终是由不得人控制啊,你为什么要成为朝庭中的人啊。

今生,似注定了你我要成为敌人的。

那么,在你我有一个要倒下之前,再静静的望你一次吧。哪怕,这一望,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心意。

  第六十九章 雪地血战(上)

天沾着衰草,漫目是一片萧疏的景象。

刚刚立冬的季节,天气变化的真快,昨日尚还暖暖的,今天便刮起了北地的寒风,冷的冻人。

队伍肃穆的排着整齐的队伍往前行进,这支禁军队伍本来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方羽通过十余日的强化操练,使这支队伍看上去纪律更加严明,战斗力强不强的不说,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气势十足。

现在已进入辽国的境地了,距离辽国的南京不是很远。

一路上以来都还算顺利,只是进入辽国境地时,辽国前来迎接的官员那个态度实是傲慢的可以,若依了徐庆的脾气,早一锤子把他做成肉饼了,最后方羽也是忍无可忍,当着那辽国官员的面,一枪洞穿了一块青石,那人在出了一头冷汗后,再也不敢在方羽面前出现,只缠着晏殊不放,生怕自己落了单时被方羽一枪挑了。

前面不时有派出的探哨回来禀报路上的情况,方羽虽没带过这古代的军队,但大致情况还是明白的,最起码这行军路上派出探哨是少不了的。

“俺说远子,你以前就生活在这种的地方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是风又是沙的,你们是咋活的。”徐庆看着这种萧疏的景象,摇了摇头对萧远感叹道。

“不要叫某远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某比你大,你就该唤某一声哥哥。”萧远望着风中的衰草,心情有些不好。

“萧哥,是不是想起伯父伯母他们了?”黑子看了看萧远。见他眼中满是凄色。知他想起了从前的事。

萧远没有做声,抬头看着那阴郁地天空,一点黑影在那天空中长鸣。那是一只失了群地孤雁,在天空中无助的往前飞行。

徐庆拍了自己的嘴巴一掌,道:“看俺这张嘴,真不是个东西,老萧你别生气。”

“谁生你地气了,你休要自做多情。某是看那只大雁,等它近了,某一箭把它射下来,今日好有个下酒的。”萧远眼中的凄色散去,回复往日的粗鲁的神态。

“大雁?飞得那么高,怎么能射的准啊。俺可没听你说过你是神射手来着。”徐庆看着那个黑点咋了下舌,道:“不过说真地,这个地方还真他娘的冷哩。那只大雁咋就还没有到南方去,也不怕冻死了。”

“谁个知道,你问它去。”萧远摇了一下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你说这天会不会下雪?”徐庆问道。

“俺看就是要下雪的样子。”虎牙看着天道。

“那就不好了。这一下雪的,我们还怎么赶路。”黑子也看着天空。担心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时节,有雪也应该不大了,你们不会连这点小雪也受不了吧。”萧远掏出酒葫,喝了一口,道:“还是这种酒好啊,在这种地方,喝上几口,就不会再觉得冷了。”

“那是自然,没见得咱们的酒在这北地卖地很好吗,俺说啊,咱们这价钱还是卖低了,那钱都有让贩酒的给赚去了。”虎牙回过头来看着萧远道。

“你就知道钱,跟那财迷的七斤哥哥一样,要俺说了,这酒就不卖了,俺们还是留着自己喝才好。”徐庆大咧咧的道。

“去,你喝得了那么多酒么?”虎牙撇了一下嘴道。

“喝不了俺藏地窖里去,留着俺慢慢喝。”徐庆不服气地道。

“这个某赞成,这酒藏起来的好,家里有了那个姓金地老头在,都不知要被他喝了多少。”萧远想起那金雪天整天抱着酒壶不放的情景,心里面就为这酒感到可惜。

“别说酒了,说点其它的吧。”黑子对酒没多大的兴趣,换了个话题。

“其它的,有啥好说的。”徐庆嗡声道。

“比如说女人啊,难道你们不想女人。”黑子嘿嘿的一笑,有些很淫的味道从那笑声里飘了出来。

“去,女人有啥好想的,想要了,去搂一个过来就是。”徐庆挥动着手,一幅要女人很容易的样子。

“搂一个,俺说庆哥,你当街头的母猪也是女人呐。怎么的,也得有小嫂子一半好看才成吧。”虎牙嘲笑了徐庆一句。

“是呀,俺的要求也不大了,有几房女人,生他十个八个娃子的就成。”黑子一脸幻想的说道。

“要说了你这想法也太没出息了,女人不在于多少,要有一个出色的就行了,你看俺就没你花心,俺的目标是有一个豪门大小姐就足了。”虎牙对自己这个理想还是很满意的。

“某不想女人,”萧远这一句话,弄得其他三人一楞,只听萧远又说:“某只想公主。”

“公主就不是女人吗?”三人很鄙视的几乎同时问道。

“公主是某师父养的一只海冬青,如果有它在,一路上就不需要让大哥这么操心了。”萧远向三人解释了一句。

“对了,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没跟在大哥身边?”徐庆向黑子,虎牙二人问道。

“大哥在前面的马车上与晏大人讨论事情呢。”黑子回答道。

萧远抬头看了看天,喃喃的道:“看样子还真是要下雪了。”

“咦,那只大雁在干什么,怎么飞的忽高忽低的。”徐庆指着先前那只孤雁问道。

“不好了!”萧远望了一眼,脸上忽的变了颜色。

“什么不好了?”骑着白马雪云天的方羽纵马跑了过来,不经意的问道。

萧远指着天上的那只孤雁道:“那只大雁飞很极为慌张,显然在它的下方有大量骑兵,而且是在迅速跑动着的骑兵,否则那大雁也不会慌张的想要逃走。”

“可怎么没见探子回报。”方羽狐疑地说了一句。转首望向那只大雁。

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那上面伏着一人。



看着外面变得阴沉沉地天,赵祯的心中也有些郁闷,招了招手道:“小米子

。方?”

“皇上,您今天都已问了十多遍了,方公子他们这会儿应该是过了保定了。估摸着明天就该到达辽国的析津府地。”小米子无奈的看着赵祯,只能不厌其烦的又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哦,是这样啊,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慢。嗯,你刚才说什么,朕有那么多次问过你吗?小米子,你去把庞章,叶兴那几个给朕叫来。真是的,好歹朕也是他们地师叔啊,回了太学院就再也不来给朕这个师叔请个安什么的,太没良心了。”赵祯叨唠了一通。打发了小米子出宫去找那几个以前的伴读。

小米子走出宫去后,大殿内又是一片静静的只有大门处涌来的风声。

赵祯长吁短叹了一阵子。看着那阴沉沉的天,总觉得心中闷的慌。



风变得疾速起来,吹压着衰草贴伏在地上,也吹的人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那匹快马疾奔至方羽马前,马上地骑士已血染征衣,身上插着几只狼牙箭。



“报,大人,前方出现大量骑军,大约有七至八千之数,前哨与他们相遇,只余属下逃回,他们,他们……”那人尚未说完,已然气绝身亡,栽到了马下。

方羽的眉头跳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清冷,仿如那吹动的寒风,徐庆,萧远等人俱都望向方羽,等到着他下达命令。

“黑子,传我命令,让前部狄青后撤结阵,虎牙,让中部白玉堂就地结成第二道防线,随时接应前部的后撤,徐庆,你去让展昭所部护送晏大人等非战斗人员与输绢撤往保定,记得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坚守在晏大人与输绢地旁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辽国趁机打了劫。萧远,你随我到前面去看看。”方羽没做多想,向众人下达了命令。

四人应了一声,各自散开,方羽下马查看了那哨骑一下,见他已然气绝,叹息了一声,道:“兄弟,慢点走,看我们为你报仇。”

方羽再次上了马,眼中尽是刺骨的寒气,一丝丝地杀意不断的往外逸出。

萧远看着方羽,他知道方羽这是进入了战斗状态,但是与以往不同,以前方羽在战斗时犹如一把锋厉的利剑,这一次,却是沉重的,沉重的不露锋芒却重压如山。

两人策马来到了前处,狄青已在指挥着部下列阵,四百弓刀手交错成两列挽着强弓,三百刀盾兵,三百长枪兵组成了第二道防线。稍后的是白玉堂的手下,在地上用一把小铲迅速的挖着小坑,错落有致的形成一道道往后延伸的阻挡骑兵高速冲击的小陷阱。

此时,可见远处马蹄扬起的灰尘,有一种扑天盖地的感觉。

方羽对这方面的观察没有经验,望向了北地长大的萧远。

“大哥,看这样子,应该有七八千之数,辽国境内马匪虽多,却绝不会有一支如此大规模的马匪队伍,看来是辽国的军队了。”萧远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方羽皱了一下眉头,这怎么可能,历史上辽与大宋在这段时期内可没有过太大的战争,七千之数,足以是一场中型规模的战斗,那耶律隆绪难道要再一次的向大宋发动战争不成?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不往前走了?”一阵叱呼声传来。

方羽与萧远回头一看却是那个辽国的接待官员,方羽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看看,前面来了大队的骑兵,来意不善,我们自然要做点防备。”

“是吗,你们南人都真是胆小鬼啊,一队路过的骑兵也把你们吓成这样。”那官员一脸鄙夷的讥笑道。

方羽看了那人一眼,并没有动怒,反而脸带笑意的道:“是啊,这位大人也真是明白啊,还请大人前去帮我等说个明白,就说我们是大宋来的使臣,免得双方一不小心发生了误会。”

“哼,哼,真是没用的废物,胆小鬼,看在你这么没用的份上,本官就去为你们说一声就是。”那辽国官员得意洋洋,一时间已忘了方羽那一枪洞穿青石的威力。

那人带着十几个随从向骑兵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方羽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等着看他们这十几个人前去送死。

此时马蹄的声音清晰可闻,扬起的灰尘如暴发的山洪一般汹涌而来,前排黑压压的骑兵装束已可以分辩的出来了,正是辽国军队中的装束,方羽的心中格噔一下,他最担心的就是与辽国在这个时候开战,没有多少训练的大宋军队虽不一定会输的很惨,但这样一来,却在十来年后便宜了将要立国的西夏,这是方羽不愿看到的,否则也不会容忍那个辽国官员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大地开始在马蹄下震颤,数息之间,这股黑色的铁流如同从高山上倾泄而下的山洪,已汹涌至那十几个契丹人身前的一箭之地,那些人的面孔也已看得清楚,冰冷的,无情的,如同死神来临到人间。

明晃晃的那刀光组成的钢铁丛林,纵是这阴暗之极的天色下,也依然可见那森冷的寒光,仿如这冻人的天,冻人的风,将要冻结着这人世间的生命。

那个辽国官员拿起一面红黑相间的旗帜在这股铁流的面前挥舞了起来,这是辽国军中的一种旗语,要求对面的骑军停止下来。

方羽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这灰沉沉,阴冷冷的天。

天上有许多白色的小点在飘舞着,仿如一地的白絮扬在了空中。

方羽伸出了手,等着那飘飘扬扬的白色落入他的掌中。

这是雪,今冬的第一场雪,第一朵雪花,终于落了下来。

落入了方羽的掌中,冰冷的,如同前面扑天盖地而来的杀气。

  第七十章 雪地血战(中)

雪融化在掌中,雪冷血热。

这是一场有输无羸的战斗,也是一场几乎有死无生的战斗。

为的是以两千人的性命,换取那一千人的生还。

方羽不得不做出这个这样残酷的决定,这是战争,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

面对在一块这样的开阔路段上,步兵与骑兵的遭遇战,在这冷兵器时代,步兵是很吃亏的,更何况兵力是如此的相差悬殊,方羽心中明白,自己身边的这些士兵,很难有几个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方羽深深的吸口气,压住那种寒风割面,热血烧心的痛楚,将盘龙枪握在了手中。

黑色的铁流无视那辽国官员的旗语,如狂暴的火山岩浆席卷而过,将那十几个人吞没,没有一丝儿的停留。

个人的力量在这种大规模的骑兵冲击中显得极其渺小,狂卷而来的气势有一种可以碾压一切的迫人感觉。

“他们,他们不是辽国的军队,是马匪。”萧远忽然说道。

方羽没有做声,这时候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战斗已迫在眉睫,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只有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

“他们应该是由许多个马匪群联合起来的,否则冲击过来的战阵不会这么松散,当先的那个某也识得,是燕云一带的一个马匪头儿,曾邀过某入伙。”萧远望着越来越逼近的队伍,一眼认出了当先的那人。

方羽没见过这种冷兵器时代地骑兵突击,听得萧远地话。心中也不由的想到。这种轻骑兵的冲击就已经如此夺人心魄了,如果是重骑兵地话,那该是何等骇人的气势。

“你当过兵?”方羽见萧远似乎对骑军的战阵很熟悉。问了一句。

“某随师父学过这些个战阵,也随师父当过一阵儿马匪。”萧远说着,取下长弓,道:“大哥,看某一箭取了那厮的性命。”

此时,黑压压的骑军队伍的马蹄声已震人耳鼓。冲入了狄青布好地阵地的一箭之地,萧远策马向前,弯弓搭箭,大喝一声道:“射!”

方羽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场战争在萧远的一声大喝中拉开了序幕。

那一箭如一道撕开了死神空间的黑色闪电,在雪花飘舞的白色世界中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贯穿了当先那人的头胪,余势不衰又贯入了第二人地眉心。

血花一闪,瞬间又被狂奔的铁流卷走。铮,铮,弓弦响处,狄青手下的弓刀兵也射出了弦上的箭。密集地人流让每一支箭都几乎不会落空,纷纷摔落马下的马匪使得冲击地队伍略微缓了一下。但后面的人毫不留情的催马踏过前面同伴的身体,继续往前冲击。

这就是战争,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残酷的需要人有无比的勇气。

方羽在心中微微的感叹了一声。

千里之外的汴梁城中,阴冷的天气并没有减了它往日的繁华。

河坊街上的方家,却是一片冷冷清清。

赵萱托着香腮,坐在窗前看着那似要下雪的天空。

安二娘端了一盆炭火进来,看着赵萱那痴痴的神情,心中无声的叹息了一下,将火盆放在赵萱的旁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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